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毒妃狠绝色-第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其次,她本不想惊动老太太,有心人却唯恐天下不乱,刻意歪曲事实,散布不实谣言。
最后,明明是外伤,为什么传话的却说是中了蛇毒?
细思起来,个中缘由,委实耐人寻味。
响鼓不用重锤,杜老太太稍一琢磨,便明白了杜蘅言外之意。
联想几天前在杨柳院的那场闹剧,不禁心一沉,两道寒芒朝杜荇,杜荭姐妹冷冷扫去。
该不是这几个不安份的,背后又闹什么夭蛾子?
杜荇被老太太瞪得心慌,大声道:“夏天蛇虫本就多,你非要住垩室,席地而睡,别人误会是毒蛇咬伤,也不稀奇。”
“大姐,原来是对我住垩室不满。”杜蘅意味深长地道。
“你别转移话题!”杜荇心中焦躁,提高了声音喝道:“分明是你不小心搞出人命,怕祖母父亲责罚,找理由赖到我身上,门都没有!”
杜老太太冷着脸,问了关键的一句:“这丫头是你院子里的人吗?”
杜蘅不吭声。
紫苏一脸激愤中带着委屈的表情,解释:“夹子的事,我们院子里的人都知道。为防止误伤,小姐还特地吩咐,需得在上了夜,关门落锁之后,才在房前屋后的草深偏僻,蛇鼠出没之地放置夹子,天一亮就要收起来。”
你若是堂堂正正来传话,自然相安无事。
但若是心怀鬼胎,半夜三更,爬树翻墙而来,被夹断了腿那就是活该!
捕兽夹(五)
杜荇立刻认定张妈跟杜蘅串通了,给她们姐妹下套,恨得牙痒痒,望着她的眼神里不断飞出刀子。2
张妈听得冷汗直流,心里直叫苦!
天地良心,杜蘅根本连“捕兽夹”的“夹”字都没提过一个!
她一宿没睡,偷偷把门打开放人进来,等了好久才隐约听到一声惊呼。
躲在远处,看到小姐窗外围了几个丫头,一叠声在叫“小姐”,以为事成,这才乘着场面混乱,把消息送出去。
谁知道一回来,院子里已架起了门板,小姐若无其事在查死因。
这时才明白被二小姐算计了,再想出去,已是不能……
“二姑娘,我可怜的二姑娘!”伴着呼天抢地的哭声,周姨娘跌跌撞撞地闯了进来,见了老太太顿时万分委屈:“老夫人,你可要替我做主啊……”
“闭嘴!”杜老太太面色铁青。
周姨娘的哭声嘎然而止,猛抬头见了杜蘅,先是一惊,继而喜得扑了过去:“二姑娘,你,你,你……”
杜蘅给她摇得头晕,退了一步:“我没事。”
周姨娘喜得语无伦次:“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阿弥陀佛!万幸,万幸!”
“她究竟是怎么死的?”老太太沉了脸,不耐烦地打断她。
“毒蛇噬舌,不治身亡。”杜蘅一字一顿地道。
白前机灵地蹲下身,掰开死者的嘴,把她黑得发紫,肿得大了数倍的舌头给大家瞧。
舌尖部位,果然有两个齿痕。
“怎会那么巧,刚巧给蛇咬到舌头?”
白薇默不作声,提了个细竹篾编织的精巧竹篓出来。
紫苏解释:“这是她随身带着的。”
一见这竹篓,杜老太太的脸色立刻变了。
杜家做药材生意,蛇胆自然不稀奇,这种竹篓就是专门用来存放毒蛇的。
但凡在杜家的老人,对它都不陌生。
“你看仔细,这贱婢是哪个屋的?”杜老太太手里指着门板,声色俱厉地让周姨娘辩认,眼睛却冷冷盯着杜荇。
往房里投放毒蛇,这是要害人性命,跟之前的姐妹之间争宠,别苗头的性质已经完全不同了!
老天保佑,千万不要让她抓到把柄,是这丫头搞的鬼!
周姨娘盯着那丫头看了几眼,吃了一惊:“咦,这不是梅院的粗使丫头,带喜嘛?”
杜老太太心一紧,霍地转过头去,眼中寒光大盛:“你没有认错?”
郑妈妈不禁轻轻皱了皱眉头。
陈姨娘怀孕七个月,这些日子一直深居简出,连顾氏的葬礼,都得了老太太的特许,在家里安胎,可不必送上山去!
这会子把她牵出来,事情越发复杂了!
周姨娘吓了一大跳,结结巴巴道:“这丫头原先是在洗衣房做事,我见她乖巧懂事,前几天刚把她调到梅院……”
捕兽夹(六)
杜荭暗自得意,扑闪着大眼,一副天真无暇之态:“周姨娘心地真好,刚接管中馈就想着给陈姨娘添人。2”
她早就留好了退路,哪里这么容易给人捉到把柄?
杜荇立刻倒打一耙:“哟,前两个月周姨娘还为套头面跟陈姨娘闹呢,啥时候突然跟陈姨娘这么好了?”
姐妹二人搭一唱,无非是暗示周姨娘为了争宠,谋害二姑娘,栽赃陈姨娘了!
“冤枉啊!”周姨娘急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我只,只是收了带喜她娘十两银子,别的,什么也不知道啊!我刚接掌中馈,二姑娘若出了事,能有我的好嘛?老夫人,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我若是对二姑娘意图不轨,天打五雷轰……”
“老爷来了!”小丫头飞跑着过来送信。
杜谦急匆匆地赶来,连衣服都没换,进了门先给老太太行礼:“儿子给母亲请安。”
“老爷~”周姨娘扑过去,哭得梨花带雨:“你一定要给奴婢做主啊~”
杜老太太气得脸都青了:“还不快退下!大庭广众,成何体统?”
“老爷~”周姨娘哪里肯退,拽紧了杜谦的袖子不撒手。
“哭什么!”杜谦气不打一处来,狠狠摔开她:“不过是死了个丫头,搭出去就是了!全围在这里干什么,不用做事了?”
见他发怒,众人吓得大气都不敢喘。
周姨娘使个眼色,四个粗壮的婆子,抬着门板飞快地出了门。
杜荇心有不甘,还想再煽煽风:“周姨娘才管家几天,就闹出这么大的事……”
“好大的胆子!”杜谦双眸一瞪,厉声喝道:“把我的话当耳边风吗?禁足半月不够,是不是要禁一年才行?”
“来人,把大小姐押回青荇院,谁要是敢放她出来,立刻打二十板子,发卖出府!”
“爹~”杜荇委屈得淌下泪来。
“大小姐,走吧~”婆子上来拉她。
“滚开!”杜荇尖叫着摔开婆子的手,气势汹汹地离去:“我自己会走,别拿你的脏手碰我!”
“大姐~”杜荭怕她惹祸,又想留下来看事态发展,一时有些拿不定主意。
“三儿,你也回去,没事在房里呆着,别整天瞎逛!”杜谦板了脸训道。
杜荭心知有异,装着很是乖巧地应了:“是。”
杜蘅虽不受宠,到底是杜家的嫡女。今日之事,摆明了有人要陷害于她,杜谦却连问都不问,只把丫头抬出去了事。
这完全跟他平日的行事风格不符,明显有更重要的事,困扰了他,才会不顾杜府的体面,甚至顾不上给侯府一个交待,草草收场。
出了竹院门,她低声吩咐霍香:“叫个小丫头盯着,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刻来报。”
“是~”
燕王来访(一)
老太太满腹疑虑:“谦儿,这是……”
“娘,咱们进去再说。”杜谦上前,亲自搀了老太太起来,步入前厅。
周姨娘亦步亦趋地跟过去,谄媚地道:“还是老爷想得周到,夏天太阳毒……”
杜谦眉一皱,吓得她立刻噤了声,再看一眼锦绣锦屏几个,淡声道:“你们先出去。”
“是~”众人鱼贯而出,在院子里站了一排,互相交换着惊疑不定的眼神,却都极有默契地不吭一声。
周姨娘心急如焚,当着众人的面,又不敢去偷听,那心情当真难以形容。
公然把仕途凌架在她的生死之上!有这样一位父亲,着实让人心寒!
杜蘅双手在宽大的袍袖里紧紧地握成拳,心里象针扎一般难受,面上却平静如水:“紫苏,上茶。2”
“是~”紫苏留下担忧地一瞥,转身进了茶水间。
“出什么事了?”见他这番做派,老太太不由心一紧。
杜谦这才惊觉自己太过严肃了,忙缓了语气,面上带了笑容:“娘,是喜事,大喜事!”
杜老太太沉了脸斥道:“说什么胡话呢?”
居丧之家,哪有什么喜事?
察觉语气太过轻浮了些,杜谦不禁面上一红:“儿这不是怕娘担心吗?再说了,燕王亲自造访,的确是咱们杜家的荣耀。”
不错,平昌侯是超品,在大臣中拥有无上的尊崇,说到底只是个虚衔,且再尊贵也只是个臣子。跟正宗的皇室血脉燕王一比,无疑是云泥之别!
杜老太太吃了一惊:“哪个燕王?”
“除了三皇子南宫宸,还有哪位敢称燕王?”说到燕王的名讳,下意识地压低了音量。
“咱们杜家与燕王府素无来往,他来做什么?”杜老太太并未给这意外的喜讯冲昏了头脑。
口头致哀和亲自来府上吊唁,有着本质的区别。
燕王突然纡尊降贵,福祸实难预料!
“蘅丫头没跟你说起过?”说起这事,杜谦不禁颇有些不自在,心中更是五味杂呈。
入京一年,进太医院半载,他绞尽脑汁,想跻入临安的社交圈,却始终不得其门而入。
夏家对他始终不冷不淡,除年节亲戚间正常的走动之外,谢绝一切私交。
每每午夜静思,常觉自己种种行为,象个跳梁小丑,很是可笑!以至对孤注一掷举家迁入京城,生出无限悔意!
可谁又想到?
那个曾经以为最无用,最懦弱的女儿,却给他铺了一条仕途光明的大道!
燕王的突然造访,如同一星火苗,瞬间点燃了他濒临熄灭的希望!
若能得到燕王的认可,无疑拥有了一张通往上流社会的通行证。
“这么说,是平昌侯府从中牵的线?”老太太略略安心。
燕王来访(二)
“详细的我也不清楚,大概是蘅丫头昨日去烧香,无意间帮了燕王的忙,今日是来登门致谢的。2”杜谦轻轻一语带过后,话锋一转:“那位出了名的心思难测,喜怒无常。周氏又是个没经过事的,万一有什么闪失,必会惹来大祸。您看,是不是暂时让柳氏出来主持大局?”
“父亲的安排,恐有不妥。”清淡的女声,冷静而沉稳。
杜谦吃了一惊,迅速掉过头来。
杜蘅端着两杯热茶,缓缓踏了进来,将茶分别奉到二人手上,这才不疾不徐地道:“不错,柳氏掌家二十年,接待过不少地方官员。然而,父亲不要忘了,那是在清州,最多只到四品知府,与燕王岂可同日而语?”
“正因为如此,才更需要经验!”被女儿驳斥,杜谦很不高兴:“否则,临事慌张,容易出错,一个弄不好,就要给杜家招灾惹祸!”
“父亲的顾虑原本是不错的。”杜蘅的声音柔且轻,语气十分笃定:“然,您算漏了一件事!”
“什么?”插话的,是杜老太太。
“身份。”杜蘅抬眸直直地望着他,眼神温和中含着若有似无的讥嘲:“父亲忘了,柳氏只是个姨娘!堂堂燕王来访,却以姨娘相迎,算不算奇耻大辱?”
杜谦无词以对,张着嘴,脸上青红交错。
“可是,”杜老太太道:“顾氏已经不在了,姨娘出面待客便不算逾矩,燕王总不能因此而降罪吧?”
“母亲不在,还有祖母呢。”杜蘅淡淡道。
“我?”杜老太太先是一愣,随即连连摇手:“不妥,不妥,我大字不识一个,又没见过什么大场面,万一闹了笑话就不好。”
“燕王是来拜访的,又不是来考校功课的!”杜蘅冷冷一笑:“他也是人,又没有三头六臂,祖母只需以平常心待他就可以了。从辈份上说,祖母还高他一辈呢!见他就是给他脸!他有什么资格挑剔?”
一番话,说得杜谦母子面面相觑。
眼前这个自信满满,侃侃而谈的少女,哪还是记忆中那唯唯诺诺,畏首畏尾的蘅丫头?
莫不是,顾氏的逝去,让她一夜之间成长了?
最多还有半个时辰,燕王就要上门,已没有太多时间让他犹豫,杜谦思索了片刻,便做了决定:“如此,请母亲多多费心。”
杜老太太无奈道:“既然你们坚持,我只好勉为其难了。”
“恭送祖母。”杜蘅恭恭敬敬地把老太太送出门。
“这衣服太素了些,叫丫头进来重新打扮一下,换身衣服。”老太太临出门时看她一眼,忍不住叮嘱一句,这才带着锦绣几个匆匆离去。
“蘅儿,”杜谦招了招手:“你过来,为父有话问你。”
杜蘅依言,回到他身边。
燕王来访(三)
“你……”杜谦犹豫再三,终于问道:“没事吧?”
杜蘅却不答,仰脸静静地看着他。
呵呵,他的关心来得可真早!从进门到现在,怕是有小半个时辰了吧?
一双极肖生母的清澈瞳眸,黑白分明却又不失锐利。在她的注视下,仿佛一切都无所遁形。
杜谦微感狼狈,低头啜了口茶:“父亲平日忙于琐事,忽略了对你的管教。竟不知……不知你的医术竟精进如厮。教父亲,好生,欣慰。”
杜蘅突然勾了勾唇,那笑容极淡,仿佛风过灯烛,拂得烛影一晃,瞬间恢复原状。待他定睛细看时,依旧是那副恭谨的神情。
这让他很不得劲,轻咳一声,索性单刀直入:“你,究竟何时习的医术,师承何人?”
“没有师承。”
“什么?”杜谦几乎以为听错。
“没有人教我医术,就是自个看书,瞎琢磨出来的。”杜蘅垂着眼,语气平淡。
“都看些什么书?”杜谦拼命控制,眼里仍忍不出露出贪婪之色。
顾家世代行医,至今已有百余年,出过不少医学大家。
若非祖有遗训,凡顾氏子孙皆不得入朝为官,只怕大齐王朝的太医院院正,半数以上都要姓了顾。
做为顾洐之的女婿兼徒弟,却并未得到顾洐之的信赖,晚年更是对他诸多不满。
在生时,除鹤年堂外,不许他染指顾氏任何产业,辞世后更不曾给他留下片纸只字!
这么多年,他想尽一切办法,寻找被顾洐之藏起来的医学典籍。
万万没想到,竟然在最不可能的人身上,发现了端倪!怎不让他激动万分?
“《黄帝内经》,《金匮要略》,《伤寒论》,《本草纲目》,《神农本草经》……”杜蘅张嘴就来,行云流水地背了一大串书名。
杜谦瞪着她,差点背过气去。
“基本是拿到手就看,”杜蘅张大了眼,一脸天真:“有几十上百本呢,父亲还要我背吗?”
“不必了!”杜谦脸黑如墨。
别的不知道,体外按摩转胎位之术,他就曾亲眼见顾洐之施用过不止一次。
这可是顾家独门绝技,别人莫说会,就连听都没听过!
她这样说,就是要藏私了,真是岂有此理!
杜蘅无视他的怒火:“燕王要来拜访,父亲不需要稍做梳洗,换套衣服么?”
杜谦轻哼一声,拂袖而去。
紫苏推门而入,见杜蘅站在窗前发呆,眼眶微微泛着红,仔细一瞧眼角还闪着些晶莹的光。
一愣之后,返身蹑手蹑足往外走。
杜蘅迅速整理好了情绪:“做什么?”
“老夫人吩咐,请小姐沐浴更衣。”紫苏小声嗫嚅。
“嗯。”
紫苏进内室,挑了几套衣服:“小姐,选哪套?”
“越素越好。”杜蘅眼皮也不撩,掀帘出门,进了净房。
燕王来访(四)
巳时正,燕王轻车简从,准时来到杜太医府上。2
杜谦身着朝服,领着杜松在大门等候已久,迎上去长揖一礼:“下官杜谦,率阖家恭迎燕王殿下。”
南宫宸翻身下马,扫了一眼大开的中门,眉头不易察觉地皱起来:“大人客气。”
杜谦见他面有不逾,不禁有些后悔没听杜蘅劝告,低调一些,以免有刻意逢迎之感。
当下强掩了懊恼:“殿下光临寒舍,蓬荜生辉,请~”
南宫宸边走边看,状似随意道:“这个地段的房子,怕是不好买吧?杜大人好本事~”
杜谦心中咯噔一响,额上汗水密密渗出来:“不敢欺瞒王爷,这房子实乃下官岳家祖产。”
“哦?”南宫宸饶有兴致:“令岳仙乡何处,以何为营生?”
“岳父顾洐之,祖籍清州,世代行医。2”杜谦力持镇定自然。
靠岳父起家,虽然羞耻,但这并不是什么秘密,随便一查即知。
与其百般隐瞒,被人指责忘恩负义,不如坦然承认,以示大方。
“是北有钟翰林,南有顾洐之的那个顾洐之吗?”南宫宸假做吃惊。
“正是。”
“失敬失敬!”南宫宸赞道:“怪不得令媛医术神乎其技,原来是名师出高徒。”
他先赞顾洐之,后夸杜蘅,偏偏把杜谦撇在一旁。
杜谦犹如被刮了一巴掌,脸上火辣辣地烧着,偏还要装出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诚惶诚恐地道:“小女年幼,不足之处甚多,王爷见笑了。”
南宫宸面容一肃:“本王从不说笑。”
杜谦顿时十分尴尬,幸得此时已行至二门外。
杜老太太领着杜蘅,在二门外等候,双方见了面,又是一番介绍,寒暄,客套。
南宫宸一边应付自如,一边以眼角余光偷瞥杜蘅。
她一直垂着头,站在人群之后,看似十分拘谨害羞,然嘴角时不时轻轻一撇,显示出心底的极度不耐。
如果说,昨天还只是猜测,今日已十分确定。
这位杜家二小姐,是真的不买他的帐!
不仅对他不感兴趣,甚至是不屑和轻视,以及一种莫名其妙的敌意!
是的,就是敌意!
尽管她努力想掩饰,然而她的肢体语言,无一不在诚实地表达一个意愿:离我远点!
不喜欢他,这并不奇怪。
毕竟她与平昌侯府的小侯爷夏风自幼就有婚约在身。
他也没有自大到以为天底下的女人,都会为他俊美的容貌疯狂的地步。
可是,昨天之前他与她还素不相识,那份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恨意,从何而来?
既然如此讨厌他,昨日之事,她只需作壁上观即可,为什么出手相救,是何道理?有何目的?
“王爷?”陈泰轻咳一声。
南宫宸回过神,发现自己对着一株香樟发呆,身后一群人杵着,一脸莫名地看着他。
他微微一笑,遥指远处:“假山,造得不错。”
燕王来访(五)
“此宅经过上百年的经营改造,园林确实颇有特色。2”杜谦字斟句酌,态度很是谨慎。
杜蘅乘人不备,偷偷打了个呵欠,不料却被南宫宸尽收眼底。
眉心微皱:竟敢公然漠视他,他倒要看看,她有几斤几两?
“哦,是吗?”南宫宸忽然转头,眼睛盯着杜蘅,带着几分戏谑,几分挑衅的语气:“如果不失礼的话,可否请二小姐领本王参观一二?”
杜蘅眉一挑。
废话,当然失礼!
她有父兄在场,他不去请,偏偏要她这个有婚约的未出阁少女陪他游园,算怎么回事?
杜谦的脸,唰地一下红了!
此举不只是失礼,简直是无礼之极!
然,他是王爷,谁又敢说他的不是?
杜谦飞快地思索着对策。
应了吧?不只是杜蘅闺誉被毁,杜府声名扫地,他杜谦从此也会贴上卖女求荣的标签,任人耻笑。
不应?立刻就会开罪燕王,一样混不下去!
左思右想,一时间竟想不到既能委婉拒绝又不伤他体面的措词,急得鼻尖渗出汗来。
杜松不禁大叹倒霉。
本以为今天只要表现得体,适当展露才华,就会得到燕王青睐,日后前途自然一片光明。
哪里晓得这位燕王竟比传闻中还要蛮横无礼,公然仗势欺人!
杜老太太虽是怒火中烧,顾及着杜谦的前程,杜府上上下下几百条人命,却也开不得口!
现场一片岑寂,温度降到冰点。
南宫宸却负着双手,两脚跨立,下巴微微挑起来,似笑非笑地神情,极其骄傲的姿态环顾众人一周,正要把话圆回来:“本王……”
杜蘅忽然踏前一步:“王爷,你今儿,不是特地来吊唁先慈的吗?”
“呃?”南宫宸一愣。
杜蘅客客气气地道:“那就委屈王爷先移步香堂,拜祭过先母,再来游园如何?”
很好!她没答应也没直接拒绝,既挫了对方锐气,令杜家名声不坠,又周全了燕王的颜面未伤双方和气,端得是再圆滑不过。
就算挑剔如南宫宸,也找不到半点毛病。
南宫宸看了她半晌,忽地微微一笑:“杜大人,请。”
众人皆长长地吐了口气,场面立刻活跃了起来。
杜谦暗中抹了把冷汗,生怕再节外生枝,满面堆笑,拱手为礼:“王爷,请~”
大家众星拱月,簇拥着南宫宸朝香堂走去。
杜老太太差点要为她鼓掌喝彩,心中对她的怜爱益发深了。
心道:到底是世家出身,见识气度就是跟别人不一样,处变不惊,应变神速,高!
杜蘅功成身退,默默地退到一旁,再次隐到人群后。
PS:本朝规矩,亲人过世后停灵数日,择期下葬,府里另设香堂,供得信较迟或是道路遥远的亲友来祭拜,七七过了才算完事。
燕王来访(六)
看着南宫宸接过杜谦递过来的三枝香,对着顾氏灵牌躬身拜了三拜,把香插入鼎炉内:“顾夫人,请安息。”
这个男人曾与她做了七年夫妻,却是第一次在母亲灵前焚香!
一念及此,杜蘅忍不住猝然红了眼眶。
杜谦见她直挺挺的跪着,并不答礼,心中焦急,又不敢高声喝叱,轻咳一声。
杜蘅却恍如未觉,怔怔地望着南宫宸,眼眶中蓄着两汪晶莹的泪珠,将坠未坠。
母亲!终有一天,一定要让这个男人,长跪在母亲坟前,磕头请罪!
一旁的杜松额头触地,无奈地轻扯她的衣袖:“二妹,答礼~”
看着泪眼朦胧的她,南宫宸心中没来由地一抽,踏前一步伸手欲扶:“人死不能复生,还请节哀顺便。”
杜蘅自然不会让他的手真的碰到,顺势站了起来,侧身福了一礼,垂首退至香案之后。
南宫宸微微皱眉,眼角余光,若有所思地追随她的身影。
这是怎样的女人?
前一秒冷若冰霜,后一秒又热泪盈眶,下一刻又变得淡定从容……
她就象是一汪水,不停地变化着形态,令人难以捉摸,却有着一股魔力,吸引着人想要涉水而去,一试深浅~
一门之隔,杜荭紧紧地攀着门框,身子趴在门缝间,贪婪地盯着门外那道气宇轩昂的身影,表情如醉如痴。
这才是男人!
不止有俊美的外表,更有傲人的权势,再加上那股生人勿近的冷漠气势,有男子汉的刚毅,又不乏似水的温柔……
这样的男人,才是她心之向往,一辈子的依靠!
她决定了,就算不择手段,一定要嫁给他为妻!
祭拜过顾氏后,南宫宸不顾杜谦的挽留,打道回府。
目送他渐行渐远直到连影子也瞧不见,杜荭才从藏身处出来,迫不及待地进了杨柳院。
“什么?”柳氏噌地一下从贵妃榻上站了起来:“这个不要脸的贱蹄子,去烧个香,竟然勾搭上了燕王?”
“娘,”杜荭皱着眉:“咱们的计划,只怕要改一下了。”
柳氏也是个心思玲珑的:“比起没实权的侯爷,王爷自然高了不止一个档次。问题是,人家能看上你大姐吗?”
杜荇是她肚子里爬出来的,有几斤几两她最清楚。
脾气坏,嘴巴臭,又懒又笨,还没脑子,一激就暴!除了一张脸可以看,其他几乎一无可取!这样的性子,真嫁进王府,还不知会惹出什么天大的祸事来!
杜荭冷笑:“娘的心里,莫非只有大姐是你生的?”
柳氏一愣之后,张大了嘴:“你?”
“怎么,我不配?”杜荭眼神冰冷如刀。
南宫宸是她的!
谁要是胆敢破坏和挡路,就算那个人是她的亲娘,下场也只有一个:死!
棋逢对手(一)
“傻孩子!”柳氏爱怜地拉她入怀:“娘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摘给你,区区一个燕王算什么?娘只是觉得,你的年纪小了点……”
柳氏有自知之明:燕王足足大她九岁,正妃之位不可能一直虚悬。2
况且,以杜家的家世,王妃之位想都别想,就是侧妃之位怕也轮不到她!
杜荭是她的心头肉,怎么舍得让她嫁去王府做姨娘?
“正因为年纪小,可以从长计议。”杜荭嘴角噙着一抹阴冷的笑,语气很是笃定:“用三年的时间去谋划,不信换不到一个侧妃之位!”
正妃?谁想要谁拿去好了!
当然她的目标绝不会止于侧妃,那只是一个晋身的阶梯罢了!
以她的智慧和心机,终有一天,会踏着它走同权力的顶峰,俯瞰天下!
柳氏对于杜荭的心计,一向是心悦诚服的,见她如此信心满满,不禁也生出了希望:“等你进了燕王府,娘就再也不用看侯府的脸色了。2”
“所以,”杜荭眉头一皱:“给大姐再选个人家,别太挑剔,条件差不多就赶紧嫁了!”
以前袖手旁观,是因为跟她无关,乐得看戏。
可为一场戏,搭上自己的终身,这种傻事,她可不干!
柳氏虽偏疼杜荭,却也舍不得杜荇。
那毕竟是她第一个孩子,不仅让她尝到了初为人母的快乐,让杜谦默认了她的地位,更让杜老太太感情的天平倾向于她……这些,都是杜荭没法比也给不了的!
这么多年,杜荇一直以嫁进夏家为目标,眼见变成了老姑娘,突然要她放弃,哪有这么容易?
若是对方条件比夏风好,那又另说。
杜府在清州好歹是首富,地方上又有名望,知府大人见了面也客客气气,只有她挑别人,没有别人挑她的。
京里三品大员都满街走,听说一个城门领都是四品。杜谦的这个五品太医,实在拿不出手!
想找一个人品样貌家世样样都比夏风强的女婿,难于登天!
“她嫁夏风,跟你嫁燕王并不冲突,再者说,你以后进了王府,有个做侯爷的妹夫,也多一份助力不是?”柳氏想了想,委婉地劝道。
“有个抢妹妹未婚夫的姐姐,对我有什么好?”杜荭冷笑:“就凭她的脑子和脾气,不被休就是万幸!指望她帮我?笑话!”
柳氏脸上阵青阵红:“她是你大姐!”
“是我大姐,我才说。”杜荭冷冷地道:“现在你能帮她,嫁了人,还怎么帮?不能总惯着她,得让她看清现实!”
柳氏沉默半晌才道:“可也不能太委屈了她,总得选个条件相当的。”
杜荭深深看她一眼,道:“只要有心找,总会有合适的。”
顿了顿,又补了一句:“夏家那几位小姐都不是省油的灯,夏风若是跟她两情相悦我就不说什么了,偏偏……大姐的脾气,得不到夫君的庇护,嫁进去,还不定怎么死!”
“我知道了。”
棋逢对手(二)
送走南宫宸,老太太留杜谦和杜蘅用饭。2
饭罢,祖孙三代在西梢间里喝茶,锦绣在外面回话:“老太太,陈姨娘来了。”
杜蘅心里有数:必是得了消息,喊冤来了。
她能忍到现在方来求见,可见还算是个有眼力见的。
要不然,她也不能在柳氏严密的掌控之下找着缝隙,怀上了孩子。
杜谦面上登时就有几丝不喜:“还嫌不够丢人,跑这来出丑!”
杜老太太心疼未出世的孙子,忙道:“外面日头毒得很,晒着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