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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妃狠绝色-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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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自然,那是自然~”杜谦连连抹汗:“我原也不敢奢望减免,只望能延得三五年,留个喘息之机。”

杜诚喜出望外:“石少东肯出面,已感激不尽,哪里还敢强求?”

做买卖最要紧的就是察言观色,辩物识人。

以石南的身份,若是完全没有把握或是无心帮忙早就一口回绝。既然答应了,就算千金坊不买他的帐,也一定有其他的法子帮忙。

别的不说,至少牢狱之灾已经无逾。

三天之后,石南亲自上门,告之结果:他临时从库房里调了二千匹云罗给千金坊,并拨出数间工坊并五百绣娘帮千金坊赶货。千金坊则答应将违约金下调至二倍。同时,他用二万银,收购了杜诚压在库中的二千匹“夏布云罗”。

这个结果实在太出人意料,超过了杜谦的预期太多,登时千恩万谢。

还剩八万的缺口,杜诚本打算将绸缎铺子盘出去,被杜谦制止:“卖掉绸缎铺,就只剩我的俸禄,不可能维持这一大家子的花销。留着它,多少还有些进项。只是要委屈弟妹,精打细算,辛苦支撑了。”

经过这么一闹,再想过回以前锦衣玉食的生活,已是不可能了。

一席话,推心置腹,说得杜诚痛哭流涕:“大哥,是我对不起你!”

许氏流着泪道:“说起来,大伯还是受了二爷的连累,妾身哪敢言苦?”

心里已经在盘算,要裁掉哪些人手,以缩减开支?

老太太如此刚强,也不禁红了眼眶:“日子再艰难,也不会比当年我带着你们兄弟二人更苦。只要你们兄弟二人齐心协力,何愁没有家业再兴之时?”

老太太和杜谦商议后,各拿出了二万的私房钱,再变卖了库房里的一批古玩玉器,勉强凑了八万,补足缺额,这才将欠款还上。

经此一闹,杜谦已是意兴阑珊:“三天后就是吉日,通知夏府来抬人吧。”

许氏惊讶万分,试探地问:“时间这么紧,怕是嫁衣都来不及做了……”

杜谦神情沮丧,喃喃道:“只怕夜长梦多~”

老太太默了一下,点头:“就这么办吧。也不必另外置办什么嫁妆了。各人手里有多少,随意添点,再每人匀两套头面给她也就是了。”

夏风的态度大家都看到了,再拖下去,万一他变卦,杜荇便再没了生路。嫁妆再多,也抹不去为人做妾的事实。

与其打肿脸充胖子,倒不如务实一些,先把人嫁过去,坐实了名份再说。

起码她进了侯府,再不济,也不会短了她的吃穿嚼用!

可府里已经穷得揭不开锅,怕是要靠着变卖古玩,金银器皿度日。

总不能为了她的体面,让大伙饿肚子!

消息传到杨柳院,杜蘅气得摔了一只斗彩缠枝荷叶茶蛊:“谁要他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岂有此理!每次都坏她的好事,这人到底是来帮她,还是给她添堵!

紫苏有些好笑,抿了嘴,道:“小姐急什么?大不了这二十几万,着落在石少爷身上要回来就是!咱们又没损失!”

杜蘅瞪她一眼。

紫苏自然明白她为什么发怒,摇了摇头,弯腰收拾碎片:“老太太发了话,每人匀两套头面给大小姐添妆。”

“老太太送的一套点翠赤金头饰,一套嵌红宝石头面,一对赤金龙凤镯,一对玉镯……”紫苏压低了声音,把各人送的礼都报了一遍,末了道:“除此之外,老太太拿了三百,老爷和二爷都是五百,二太太拿了二百,锦绣,锦屏,孟姨娘,丁姨娘每人一百,两位少爷都是一百,芙姐,蓉姐,苓姐每人五十,三小姐随了二百,就剩小姐了……”

加起来,总共二千两银子,这要是要平日,谁会看在眼里?如今杜家被二爷败得精光,许氏打发了二十几个丫环仆妇,靠着老太太拿出来的二千两体己银子勉强维持着中馈,月例较上月也减了一半。

然而老太太的私蓄有限,谁知道能维持多久?

这银子掏得,就很有些犹豫,肉痛了!

紫苏有点拿不定主意。

感情上,一文钱都嫌多,可考虑小姐的名声,又不得不往外掏。

头面首饰倒是好说,关键是这银子,按理不能越过老太太和许氏。

可杜蘅的情况特殊,虽未出嫁,却等于分家另过,财产还不是一般的多。

杜蘅歪在迎枕上:“你看着给就是,不必问我。”

“是。”紫苏想了想,还是封了二百两银子。

石少爷连几十万都舍了,二百两算个屁?

杜荇不依,又哭又闹,老太太这回却是铁了心,不止没有给她加钱,反而把她严厉地训斥了一通。

眼见哭闹无用,杜荇也就收了泪,躺在床上发呆。

“二小姐来了~”大蓟挑了帘子进来,怯生生地道。

“她来做什么?”杜荇唬地一下翻身坐起,一脸凶狠地嚷:“不见!”

“大姐,”杜蘅已经走了进来,淡淡道:“明天就要嫁到侯府了,这嚣张跋扈的性子可真要改改。否则,吃亏的是你自个。”

“要你管!”杜荇怒火攻心,抄起桌上的茶杯就扔了过去:“滚!我不想看到你!”

咣当一声,杯子落在地上,碎成数片。

大蓟吓了一跳,生怕打伤了杜蘅。

“你以为我很想见你吗?若不是祖母有令,我才懒得走这一趟。”

说话间,两个仆妇抬了只精美的红漆楠木箱子进来,搁到房中,揭开盖。

箱子里,是满满一箱,各种长短大小不一的黑漆匣子。

祸事不单行(十二)

“拿走!别弄脏了……”

紫苏不声不响,走过去把面上几只盖子一一揭开,忽见光芒四射,耀花了众人的眼睛。叀頙殩晓

杜荇瞪大了眼睛,骂声嘎然而止。

盒子里,是各式各样精美的头面,一望而知全是簇新的,没有戴过。

“怎么,显摆你有钱,想让我自惭形秽?”杜荇破口大骂:“呸!做你的春秋大梦!猷”

杜蘅淡淡道:“本想给你添妆,既是你不喜欢,我带走就是。”

杜荇张大了嘴:“……”

“紫苏,我们走。”杜蘅说着,毫不停顿,转身就走泄。

紫苏把封红搁在炕桌上:“这是我们小姐的一点心意。”

添妆?哪有人抬整整一箱的头面来的?到底是添妆还是添堵?

杜荇回过神来,悖然大怒:“站住!你又想耍什么奸计?”

“这是当初祖母吩咐柳姨娘给我打的五千两头面,除了陈姨娘拿走过一套,余下的全在这里。柳姨娘的东西,我是不敢用。”杜蘅唇角勾出一抹淡淡的嘲讽,明亮的眸光直刺她的心脏:“你若是也不敢,不如索***回给祖母,变卖了还能够府里好几个月的嚼用。”

“滚!”杜荇气得颈间青筋暴起。

杜蘅微微一笑,转身扬长而去。

“小姐!”小蓟眼睁睁地看着两个仆妇把盒子盖上,抬了那只大楠木箱出门,急得不得了,开口劝道:“眼下不是赌气的时候!这么多头面,就算不戴,变卖了也……”

上次重阳节,她冷眼旁观,光只看几出戏就打赏了好几两。

嫁进去以后,各种应酬不断,每日迎来送往,年节打赏,银子流水似地花出去。

小姐又没有陪嫁的庄子田产适时添补进来,靠着姨娘每月的二十两月例,以及这二千两私房钱,能支持多久?

自然是能多攒一分是一分才对。

“闭嘴!”杜荇目露凶光,一掌扇得她嘴角流血:“连你也敢来埋汰我?信不信我叫人牙子来发卖了你!”

小蓟立刻掩着嘴,噤若寒蝉。

仅昨天一天,许氏就打发了二三十个仆妇。

听说是还要继续删减,弄得人心惶惶,人人自危。

老太太身边贴身伺候的大丫头都减得只剩二个,其余各房一律只一个一等的。松院里更是连丫头带小厮,一口气发卖了五六个。

杜松大发雷霆,整天在院中摔东打西,骂骂咧咧。

萱草和茜草动辙得咎,被打得遍体鳞伤也不敢吱一声,实在打得狠了,也只是咬着牙躲在屋子里哭一阵。

象她们这种破了身的,除非卖到窑子里,否则哪有正经人家肯要?

就算留下来的,也未见得就很松快。以前人浮于事,还可以摸鱼打混,现在一个萝卜一个坑,月银减了一半,事情却比平日多了一倍不止。

粗使的还好,做惯了苦活累活,顶多就是比平日累些,忙些,没了闲磕牙的时间。

那些大丫头,平日十指不沾阳春水,还有小丫头们跑前跑后,殷勤地侍候服侍着,比寻常人家的小姐还要金贵。

突然间,不止要端茶递水,还得负责扫地擦桌,洗衣浆衫。偏偏还不敢抱怨,个个磨得手指起泡,也只能咬紧牙关硬撑——你叫声累,立马就发卖了你!

杜荇因为马上要出嫁,她身边的人倒是没有动,明天跟着到侯府去伺候。

“哈哈!”出了红蓼院,紫苏忍不住笑出声来:“看到她那张脸没有,都快滴出血来了,真是解气!”

杜蘅没有笑,淡声道:“把这些首饰,抬到瑞草堂去。”

紫苏一愕:“你不会,真的要把它还给老太太吧。”

杜蘅心生烦燥,低叱一声:“要你送就送,哪这么罗嗦?”

紫苏冲两个婆子做了手势,示意两人把东西抬走。

走了很远,杜蘅忽然开口,象是极力撇清,又象是在强调什么:“搁在屋里占地方,瞧着碍眼,倒不如送走了干净。”

紫苏默然。

后罩房那么一排库房,哪里还搁不下这一口楠木箱?

一切,不过是借口罢了。

这两天看到老爷,不止两鬓染霜,连背都佝偻了许多,仿佛一夜间苍老了十年。

小姐,只怕终究还是心软了吧?

暗夜里,忽然传来一声低笑。

杜蘅脚步一顿。

“谁?”紫苏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挡到了她身前,警惕地四下张望。

“这边,笨蛋!”

杜蘅眉一皱,这才发现左侧丈许外的树影后,隐隐绰绰站着一抹人影。

“呸!”紫苏啐了一口:“好好的人不做,干嘛扮鬼!”

石南笑嘻嘻地从树影后踱出来:“我光明正大地站在这里,你们两个人四只眼睛都瞧不见,还敢怪我?”

“这个时间,石少爷怎会在这?”紫苏好气又好笑。

“我应杜二爷之邀,来喝酒的。”石南笑着解释。

紫苏偷偷冲他比了个手势:“二爷住怜星院,你走错地了。”

“知道,我刚从那出来。”石南的目光锁在杜蘅身上。

杜蘅一脸漠然地垂下眼帘,当他是空气。

紫苏嘴角一抽,冷声讥刺:“石少爷立了这么大的功,二爷不止没有亲自将你送出门去;甚至连个领路的丫头都没给你配一个?”

杜蘅眉尖轻蹙:“石公子远来是客,你代我送送他。”

石南啼笑皆非:“生气了?”

杜蘅退后一步,凛容:“你做错什么,我要生气?”

“阿蘅~”石南轻唤,声音又轻又软。

紫苏满面绯红,转过头不敢看他,却又忍不住小声提醒:“石少爷,小心隔墙有耳!”

石南叹了一声,道:“你不会真的想逼得他们砸锅卖铁,露宿街头吧?”

他只是,不想她以后后悔。

紫苏一怔,心道:还真让他猜中了,小姐果然不忍。

“你怎知我不想?”杜蘅淡淡地道。

他不说话,静静地看着她,黑曜石般的眸子,灼灼如炬,看得她微微心慌。

下意识地想要避开他的视线,却又不肯示弱,长长的睫毛快速地眨了两下,目光重又变得锐利起来。

“反正这笔银子,再怎么逼也逼不出来。”石南微微一笑,眼中的光芒越发柔软:“不如,让我送他一个顺水人情!”他就喜欢她这份柔弱中带着坚强,倔犟里又透着几分犀利的模样。

杜蘅冷笑:“石少东果然财大气粗,顺水人情一做就是四十万!”

石南眉一扬,大言不惭:“你以为大齐第一富商,是叫假的?”

杜蘅哧之以鼻:“第一奸商还差不多!”

紫苏“噗”地笑出声来。

“你要我买米,我可是严格在执行,最近几日临安周边郡市的米价飚升了二倍!如你所愿,临安周边的烧锅庄,全都望米兴叹,坐等晚稻上市~”

“买了多少?”杜蘅一愣。

“不多。”石南伸出二根手指。

“二十万石?”紫苏吃了一惊。

“二百万!”石南恨不得敲她一记。

偌大一个临安城,三十万石哪里能造成这么大的影响?

“咝~”紫苏倒吸一口凉气。

石南带着几分骄傲,又有点得意地笑:“我早就说过,答应过你的事,一定办到。”

杜蘅瞪着他,震惊到说不出话。

当时他吊儿郎当,还以为随口说着玩,谁想竟真的一掷千金。

“这个数字,是不是可以让你消消气了?”石南一脸讨好地凑过去。

紫苏忍了又忍,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没能忍住:“花了多少银子?”

“四百多万吧?”石南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我打算继续买,直到阿蘅认为满意,叫停为止。”

紫苏一个机灵,彻底无语。

杜蘅瞪着他,故意挑衅:“我若是一直不叫停呢?”

石南的目光忽地炽热起来,望着她邪邪一笑:“那就一直做下去啊~”

杜蘅眨了眨眼,显得有些困惑:“你脑子坏了?”还是他真的是钱多得花不完,无聊烧得慌?

他不说话,就这么微微眯起眼睛,不怀好意地笑:“嘿嘿~”

杜蘅忽地回过神来,瞬间呼吸一窒,血色涌上双颊,连耳根都红透了。

“呸!”低啐一口,转身就走。

石南也不追,就这么懒洋洋地靠着树干,目送着她仓惶逃离的背影,笑得眉眼弯弯……

祸不单行(十三)

石南刚一进门,就觉得不对,脚下一顿,眼中那丝笑意隐遁,变得冰冷而嘲讽:“老鬼,落魄到当梁上君子了?”

“哧”地一声,有物迎面飞来:“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石南抬手抄中,触手温热,光滑圆润,竟是一只暖手炉,眉头微不可察地轻轻一蹙,随手将其搁在桌上,转过身:“准头差了好多,果然是英雄末路了。叀頙殩晓”

萧乾拥着重裘,膝上横着一幅厚厚的羊毛毯,脚边搁着两个铜炭盆,竹炭哔剥地燃烧着,吐出蓝紫色的火苗,烘得一室暖洋洋的。

他却好象感受不到,高大的身子瑟缩成小小的,双手笼在袖中,一双眼睛却格外的有神:“孽蓄,你做的好事!轺”

石南心中微微一酸。

两人年纪相差无几,皇上英姿勃发,瞧上去才四十出头;他却须发皆白,形容枯槁,象个行将就木的老苍头……

他把暖手炉抛过去,漫不经心地道:“我做的事可多了,你指哪件?鞍”

“你花几百万,把京中米价推高了二倍有余,是什么意思?”萧乾抄在手里,背脊一挺,眼睛瞪得象铜铃。

石南懒洋洋地靠着桌子:“小爷高兴,你管不着。”

“是不是姓杜的小丫头鼓动你做的?”

“她还没这个本事。”石南冷冷道:“我只是早就瞧那些烧锅庄子不顺眼,给他们一点教训罢了!”

“哼!”萧乾盯着他,冷笑一声:“你什么性子,我还不知道?若不是她撺掇着,你会管这闲事?”

官商勾结,以权谋私,自古如此,只要不触及自身的利益,谁会去多一句嘴?

神机营监察百官,几时突然关心起民生来?

“我二个月前就跟老头子说过,要关闭烧锅庄。是他优柔寡断,想要粉饰太平,一拖再拖才至今日骑虎难下,不可收拾的局面。既然官府不便出面,那我就以私人名义出手,替他收拾这个烂摊子,有什么不对?”石南冷冷道。

各地方官员与烧锅庄官商勾结,倒买倒卖官粮,以好充次,将仓中稻米以“陈粮”低价售给各烧锅庄,再在新粮上市之际,用官府的名义,大量低价征收民间余粮,赚取差价,牟取高额利润。

因此,在朝中没有强有力的后台,是绝对经营不了烧锅庄的。

不止朝中大员参了一脚,就连宫中的娘娘,也不乏染指其中,坐得干股的。

若在丰年,也算无伤大雅,可今年大旱,粮食大幅减产已成定局。

他掌神机营,消息来得比别人快。

临安周边三郡,五省,二十几个县市,近几日已经有小规模的蝗虫涌现。万一不幸,杜蘅的预言果然成真,旱灾之后是蝗灾,则秋粮闹不好会颗粒无收。

富户一般都存粮,支撑个一年半载尚且无虞。百姓家无余粮,完全指望着秋粮。

可恨那些官员,明知旱情严重,仍然不顾大局,各地官仓基本卖空。一旦灾情暴发,官府就算想要开仓放粮也是无粮可放!不知多少人将流离失所,曝尸荒野。

一个闹得不好,就会引发民变。

临安外的,他鞭长莫及,但至少临安周边县市,以及临安府的官粮,不能再任其落到烧锅庄的手里。

杜蘅的提议,与他不谋而合,购粮,不过顺水推舟而已。

“胡闹!”萧乾叱道:“神机营只负责监察百官,收集情报,汇集后交由皇上圣裁!偏你妄揣圣意,越俎代疱!”

石南哂然一笑:“在商言商,既然大家都做粮食买卖,没道理我石南就做不得?”

“神机营行事向来低调,现在这么一闹,站在了风口浪尖,到时成了众矢之的,看你如何收场?”

朝中各势力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他突然横插一杠,也不知得罪了多少人!

石南漫不经心:“有老头子罩着,怕什么?大不了把他推出去,有本事就举旗造反,弑君攥位去!”

“胡说八道!”萧乾肺都要气炸:“这种话也是随便乱说的?你就不怕诛九族!”

石南皮笑肉不笑:“那也得我有九族才行!”

“你!”萧乾瞪着他,忽地弯下腰,迸出一连串急而粗重的咳喘之声:“咳咳咳~”

“王爷!”萧昆从暗处出来。

又是忙着拍背,又是倒了水给他喝,又是递帕子给他擦嘴,忙个不停。

石南默默望着他,目光深幽,身子挺拔。

萧乾好容易缓过劲来:“这件事就算了。别院里失踪的刺客,又是怎么回事?”

石南装傻:“你派了刺客去别院吗?我不知道。”

“别跟我装!”萧乾板着脸:“除了你,还有什么人敢动他们?又有谁有这个本事!”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是杀了还是关了?”萧乾皱了眉。

石南双手环胸,撇得一干二净:“又不是我派的,怎么知道是生还是死?”

萧乾恨得直咬牙,偏又做不到不管他:“若是杀了就算了,如果只是关押,劝你赶紧处理干净了,千万别留蛛丝蚂迹,以免惹祸上身。”

石南心中一紧,站直了身子,目光利若鹰隼:“这么说,真是老头子的意思?”

果然不出所料,杜荭的背后,是皇上!

幸好当时觉得不妥,让和三拦了一下,留了杜荭一条命。不然……

萧乾含糊其词:“这事你别管了,记住我的话,离姓杜的小丫头远点。”

“杜谦只是一个太医,老头子为什么惦记着他?居然还越过我,亲自下令?”石南摸着下巴,低喃。

就算顾洐之真有谋反之心,他已经死了八年,顾氏也已去世,顾家等于已经灭了门,老头子还有什么好不放心的?

难道,他惦记着的,是顾家的那把金钥匙?

所以,才会一直盯着杜家,甚至在背后推波助澜。

萧乾狠狠剜他一眼:“圣上目光如炬,就你那点小心思,还想瞒天过海?”

“这是两回事,你少混为一谈。”石南冷哧:“再者,我光明正大地喜欢阿蘅,根本就没打算瞒!”

萧乾气得胡子直翘:“跟你说了这半天,全当了耳边风!”

为了帮那丫头收回家产,臭小子竟然利用职权,擅自扣押了所有江南运送绸缎的船只,造成京中布价飚升!

联合千金坊大掌柜,巧设骗局,引杜诚入彀,弄得杜家倾家荡产!

逼得杜氏兄弟走投无路,上门求助时,再装出一副热心助人的模样,帮杜家跑上跑下,搞得杜家现在将他视为恩人,感激涕零……

如此大费周章,翻手为云覆手雨,只是为了满足杜蘅的一己私利!

皇上本就多疑善忌,杜家又一直被他视为心腹大患。

苦于没有证据,二十多年,一直暗中监视,就连顾洐之的心,亦不能令他的猜忌之心消除。

这臭小子不知轻重,竟然为了一个女人,不管不顾一头栽进去!

偏偏,他只有这一个儿子!

“我也早跟你说过,她是我媳妇!”

“她是平昌侯未过门的媳妇!”萧乾提高了声音喝道。

“莫说只是未过门,”石南冷笑:“就算成了亲,小爷瞧中了,一样要抢!”

“你就不怕我杀了她?”萧乾怒道。

“你敢杀了她,小爷就敢让萧家灭门!”

“你!”萧乾气得发抖,忽然弓起身子,不断地发出一阵又一阵的咳嗽,终于一声巨咳后,仿佛呕吐般,咳出一口痰来。

萧昆慌忙扶着他的肩,拿了条白绢凑到他嘴边接着。

浓稠的痰呈紫红色,血丝顺着纹理化开,竟是怵目惊心的红。

“少爷!”萧昆眼中含泪,转过头来,哀求道:“你,你少说一句吧!”

石南抿着唇,身子站得笔直,双臂垂在身侧,两手在袖中紧握成拳。

萧昆拿了水给萧乾漱口,又喂了他一丸药,这才重新缩回轮椅中。

萧乾紧紧地闭着眼睛,眉眼成灰。

良久,才艰难开口:“我没几天好活了,你,别赌气。”

石南转过身,望着窗外,久久地沉默着。

PS:病了二天,一个人去医院,挂号,看病,拿药,吊水。。呜呜。。。

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棂洒在窗台上,宛如镀了一层银。

就在萧乾以为他不会回答时,他忽然开口,声音飘忽如絮,却清晰无比:“不是赌气。我,是真的喜欢她。”

祸不单行(十四)

今天十五,照例要去静安寺。叀頙殩晓

杜蘅一大早起床,梳洗毕去瑞草堂给老太太请安。

院中冷冷清清,地上积满了落叶,被风吹得四处飞舞,一片萧条破败的样子。

杜蘅到了,竟连个通报的人也没有,还是紫苏帮她打的帘子。

进了门,环儿在服侍老太太梳头,喜儿端着热水立在一旁:“二小姐来了。轺”

郑妈妈便亲自端了条锦凳过来,叹了口气:“二小姐请坐,还要烦紫苏姑娘去泡茶。”

紫苏眉尖一挑,径直去了茶水间。

却见开水也没有,茶杯东一只西一只,不成套就算了,竟还没洗干净,杯子上残留着茶渍。桌上搁着几包点心,打开一看,又硬又涩,有一块竟还发了霉,根本就不能吃鞍。

本想叫小丫头去烧些水来,开了门外面却是静悄悄的,不见一个人影。

只好自己去厨房,提了壶开水回来,洗了杯碟,把茶叶罐打开一瞧,里头竟只剩些茶沫了!

胡乱泡了两杯,端到宴息室,老太太已梳洗好,靠在迎枕上跟杜蘅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

她把茶送上,又说了几句,杜蘅便辞了出来。

待马车驶出门,紫苏实在忍不住,把见到的情况说了一遍,末了,问:“小姐,难道那边真艰难到这种地步了?”

杜蘅唇边浮起一抹嘲讽的笑,脸上的神色却是无限悲凉:“我送的首饰,起作用了。”

紫苏不明白:“这跟首饰有什么关系?”

杜蘅却不说话,闭了眼睛靠在软垫上,一副疲倦之极的模样。

首饰,是试金石。

老太太见她送首饰过去,以为她心软,又打起了她的主意。

偏偏碍于脸面,不肯向她张口,怕落人口实。

于是遣散了仆妇丫头,弄成十分凄惨落魄的样子。

便是逼她心软,主动拿出银子来贴补。

可惜,却演过了头。

虽说变卖了一部份古玩玉器,却还有一间绸缎铺维持日常开销。

哪里就至于连老太太的茶叶都拿出去卖钱的地步!

紫苏见状,也不敢多问,只得强压下满肚子的疑问。

到了静安寺,杜蘅一句话也没说,象个雕像一样,对着两块牌位呆坐了几个时辰。

等回到杜府,已是傍晚时分。

杜谦神情焦灼,见了她劈头就是责备:“上哪去了,不知道阿荇今日出嫁么?”

杜诚做好做歹,陪了笑脸劝道:“不打紧,反正也没什么事,回得早也只是干坐着~”

紫苏不忿:“小姐去静安寺,给夫人上香去了。”

杜谦一窒,望着她的目光变得十分复杂:“阿荇在房里,去跟她道声别。”

夏风娶妾,她在人前装得再镇定大方,坦然自若,心里终究还是难过的。

杜蘅便进了屋。

宴息室里坐了一堆人,却都没说话,个个表情僵凝。

杜荇的哭声,隔着厚厚的门帘传了出来:“没有这么欺侮人的!我是去做妾,又不是做贼!黑灯瞎火的,是什么意思?”

她只当夏风已经反悔,不肯迎她进门,急怒攻下之下,说话已经全无顾忌。

众人面面相觑,更是不敢吱声。

许氏在里面轻声细语地劝:“大小姐莫急,许是路上遇着什么事耽搁了。虽说晚了点,好在两家离得近,只两条街,不算太晚。”

杜荇又气又恨,骂道:“侯府了不起?惹火了,大不了我去大闹一场,再绞了头发做姑子去!”

“快别哭了,哭花了脸,侯府的花轿来了,妆都来不及补……”许氏汗滴滴,忽见杜蘅站在门边,松了口气:“二小姐来了?快劝劝大小姐~”

“我不嫁了,补什么……”杜荇的哭声嘎然而止,抬了头恶狠狠地瞪着她:“你来做什么,看我笑话?”

“你也知道是笑话?”杜蘅冷笑。

“滚!”杜荇大怒,抓起茶杯欲扔过去。

许氏一把抓住她的手:“这可使不得,大喜日见了红不吉利!”

“泼妇骂街,我还懒得看呢。”杜蘅说着,掀起帘子走了出去。

“我是泼妇,那你是什么……”杜荇猛地站起来,就要冲出去跟她理论。

许氏急忙抱了她的腰,喜婆站在一旁,完全不知所措。

她做了一辈子喜婆,第一次见到这种蛮横凶悍的新妇!

正闹轰轰地一团,外面不知谁嚷了一句:“花轿来了!”

杜荇一呆,神色慌张了起来:“镜子,给我镜子……”

重新上妆已不可能,大蓟,小蓟一个端水,一个绞帕子,帮她洗了脸,再匀了些粉扑上,拿了口胎红她抹上。

正忙碌着,那边的喜婆已经进了门,神情很是不耐:“请新姨娘快点,莫误了吉时。”

两个喜婆一左一右把杜荇扶出门外,杜仲将她背上了花轿。

杜谦目送着花轿渐行渐远,终于看不见,心里一酸,终于落下泪来。

花轿穿街过巷,悄无声息地抬进了平昌侯府后门,行至花园时,忽听得一阵沉闷的“嗡嗡……”之声响起。

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响,引得众人停步,抬头望天。

此时,晚霞满天,灿若云锦。

却只见,天边一大团一大团的乌云,以极快的速度向这边推进,眨眼之间便到了头顶!

仔细一瞧,竟是数以千万计的蝗虫,密密麻麻铺天盖地地飞来。

如黑云压阵,吞了云,遮了霞,所过之处,留下一片黑雾!

“快跑啊!”不知谁发一声喊,众轿夫扔下花轿,四散而逃。

转眼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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