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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妃狠绝色-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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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的恶梦,必会再度上演,她的命运将会比前世悲惨一百倍栀。

复仇什么,都是妄想!

夏风蓦地抬头看向她,眼里极快地闪过一丝怜惜,伸手轻轻握住她的:“不会的,你有我。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在你身边。”

杜蘅笑而不语遥。

他?事实证明,如果不幸真的发生,他一定跑得比谁都快,躲得比谁都远!

若不是亲身经历过一回,只怕要感动得落泪。

那笑容,不知为何,很是刺目,令他十分不舒服。

“你跟她,应该是初次见面,为何要下这样的毒手?”夏风蹙眉,百思不得其解。

“或许,纯粹是看我不顺眼。”杜蘅不想多谈。

“莫非,”夏风福至心灵,忽然顿悟:“是恼你多管闲事?”

他为人谨慎,即便身边并无旁人,也不肯把话说实了,以免落人话柄。

杜蘅反问:“我是大夫,难道要见死不救?”

夏风叹息:“为什么不等我?”

若是跟他结伴同行,卫思琪就算再心怀怨恨,也要顾忌一下平昌侯府,何来这一场风波?

杜蘅冷笑:“你未免太把自个当个人物!”

卫思琪是何等人,连南宫宸这正宗的皇子都没放在眼里,又岂会在乎一个区区平昌侯府的小侯爷?

夏风给她这股无名火,噎得半晌说不出话,一张白皙的俊颜生生涨成了猪肝色。

奇怪的是,明明尊严被她踩到脚底,竟然很没骨气的,不舍得掉头离去!

“小姐,咱们还没见过小王爷呢~”紫苏暗自叹息,心知她定然还记着前世被他抛弃的仇,恨他无情地扔下***绝望的她,琵琶别抱,娶了杜荇。2

夏风咽了咽口水,艰难地道:“冷香殿,在那边。”

杜蘅不置可否,默默地跟在他身后。

两人一路沉默,进了冷香殿。

侍女通报进去,冷心妍竟然亲自迎了出来:“舞阳县主大驾光临,篷壁生辉~”

一番客套之后,分宾主坐了,侍女抱了小王爷出来。

杜蘅并未存着结交之意,礼物也只是随便挑的一件,送上一副镶松石的黄金缨络,价值也算不菲,只图应景并未走心。

堆在一屋子的金珠玉器之中,最多也只能算个中等货色,并不出挑。

冷心妍却亲手接过,从材质到做工,再到款式,狠狠地夸赞了一番,不知道的人听了,还以为她这件礼物价值连城。

拢络之意,十分明显。

杜蘅暗暗好笑,面上只装得腼腆害羞,微笑着垂头不语。

夏风见她前一刻张牙舞爪,似只随时准备进攻的野猫;这一刻立刻恬静温婉,成最标准的大家闺秀,角色转换之快速自然,令人瞠目。

他不自禁在想,她究竟藏了多少面目,隐了多少性格,是他以前不曾发掘到的?

号炮响,吉时到。

冷侧妃抱着小王爷,在众人的簇拥下,去答谢宾客。

花园里席开二百桌,以溪水为隔,男女宾客分列两边。

卫思琪一身艳红,含笑穿梭在众宾客之间,听得冷侧妃到来,回身正要迎来,目光扫到她身侧三步远的杜蘅,不禁一愣,笑容僵在脸上。

“姐姐,”冷侧妃莲步轻移,含笑道:“这位还没有见过吧?她就是舞阳县主。”

“好一个法炙神针~”卫思琪恨得牙痒痒,声音里含着明显的怒意,脸上也浮现一抹潮红。

究竟是谁给她的胆,把戏,竟然敢玩到她头上来了!

杜蘅不惊慌不害怕,没有丝毫闪避之意,直直地迎着她,展颜一笑:“谢娘娘夸奖。”

卫思琪身上蹿起令人毛骨悚然的杀气,转瞬又消失不见:“小侯爷,你好福气。”

夏风下意识地踏前一步,握了杜蘅的手:“阿蘅年纪小,又是初次经历这种盛大的场面,若有不到之处,还请娘娘海涵。”

“呵呵~”卫思琪笑了起来:“小侯爷太谦虚了!我看舞阳县主,进退得宜,举止有度,应付自如,令人印象深刻!”

夏风暗皱眉,这话的意思,怎么象是惦记上阿蘅了呢?

面上却含笑道:“王妃可不能太夸她,夸得越发得意忘形,只怕要瞧不上我了呢!”

“小侯爷真没出息,媳妇还没娶进门呢,这么快就替她说话了?”平素与夏风交好的,在对溪听到,立刻搭话。

“要不要我教你几招,治得她服服帖帖?”有那平素就油滑没正形的,酒壮胆色,大声调笑。

“哈哈~”边上人不知内情,闻言都轰地笑了起来。

那丝看不见的剑拔弩张,被冲得干干净净,卫思琪冷哼一声,转身招呼其他客人。

杜蘅含笑入席,不再理会卫思琪。

略吃得几口,便向同席之人告了乏,向冷侧妃打了声招呼,只说家里祖母惦记,需要早些回去。

冷心妍忙得不可开交,也不多留,只嘱她以后没事常来王府串门,陪她说话解闷。

夏风正给一群损友缠着,错眼之间已失了她的踪迹,心知她必是提早走了,苦涩顿生——她倒是好胆,情愿摸着黑走人,也不肯叫他做陪。

究竟,她有没有当他是未婚夫?

转念一想,当着这许多人的面,要一个未嫁的女子来跟他打招呼,确实强人所难,遂又稍感安慰……

杜蘅回到杜府,已是戌时三刻。

车子进到二门,还未下来,就听得园子里罄拨鼓响,好不热闹。

待下了车子,抬眼一看,半空里燃着一团火焰,看仔细了,才发现围墙里矗着一个几丈高的云梯,上面依稀站着一个人,宽袍大袖,手之舞之,足之蹈之。

第一个念头就是:柳氏又在弄什么夭蛾子?

“这是做什么?”紫苏张大了嘴巴。“驱鬼。”门房不敢看杜蘅的脸色,压低了声音,小声道。

杜蘅眉一挑,怒气不自禁地上冲。

算计她也就罢了,竟连死去的娘也不肯放过!

你非要做死,我又何必拦着!

“胡说!”紫苏俏脸一凝,叱道:“好端端的,驱什么鬼?”

好个柳氏!竟是一丝空隙都不能容,揪着点空子,就开始搅和!

“哎呀,你不知道……”门房巴拉巴拉,从纯阳道长不请自来,一直说到老太太莫名其妙厥过去……细细说了一遍。

“好端端的,为何会突然厥过去?”杜蘅直觉不对劲。

“所以说啊,是邪灵做祟,撞了太岁嘛!”门房意犹未尽,很恨要守门,不能亲眼目睹高人捉鬼驱邪,只能在外面听声音。

杜蘅不再理她,一边往园子里走,一边吩咐紫苏:“你立刻去瑞草堂,把老太太吃的药渣包起来。”

老太太因杜松之事气得有中风之兆,不过在杜谦的精心调理之下,已经日渐恢复。

又没受刺激,怎么可能厥过去,且厥得那么及时?刚好就在杜谦回府的那一刻!

“好!”紫苏也不多问,立刻就往瑞草堂去。

杜蘅一眼看去,除了老太太,所有人都被集中到了园子里,就连杜松都坐在软榻上,被人抬到了道场。

所有人都仰着头,遥看着纯阳道长站在高高的天梯之上,手执桃木剑,忽尔对着剑身喷出一口烈酒,就见一团火燃“轰”地燃了起来。

“啊!”底下的人便跟着惊叫连连。

“父亲,这是在做什么?”杜蘅忍住气,缓缓走到杜谦身边。

“回来了?”杜谦心不在焉,胡乱点了点头:“坐下,有什么话,一会道长做完法事再说。”

杜蘅眸光冰冷,言词犀利:“祖母躺在床上,父亲身为儿子不在床前侍疾;身为大夫,不去追查病因,竟然相信邪魔附体,请道士驱邪?”

一句话,把杜谦逼到墙角。

“放肆!”他羞恼成怒,喝道:“天地神明,连皇上都要敬!你竟敢口出狂言!”

恶灵附体

杜蘅冷笑:“父亲也知道,天地神明是要敬的,不是让你们装神弄鬼,来糊弄的!”

杜谦宛如被人戳了一刀,挥手给了她一巴掌:“畜牲!”

“啊~”杜苓尖叫一声,吓得躲进了周氏的怀中。

周氏忙用双手掩着她的耳朵,脸上显出惧色。

原还指着杜蘅能给她撑腰,把中馈给夺回来,现在看来她连自身都难保,更别提其他了栀!

杜荇双手一拍,嚷道:“打得好!早就该给她点教训了!仗着封了个破县主,耀武扬威,真当没人治了得她了!”

杜荭垂着眼,拈了一块糕点入口,唇边含着一抹冷厉的浅笑。

杜蘅连眉眼都不动,嘴角往上牵出一抹笑痕,眼里的神情骤然冷了下去:“父亲,你这是不肯听劝,非要一意孤行么?样”

杜谦一巴掌扇过去,心里其实立刻便有些后悔,可她受了教训不但没有悔改,反而变本加厉警告起他来,不禁心火上涌:“这里是杜府,我要做什么,还轮不到你来管!”

“无量寿佛~”

“道长~”杜谦转身,发现纯阳真人已从天梯上走了下来,手执拂尘站在了身后,遂勉强扯了个笑容出来:“法事可还顺利?”

“请大人放心,”纯阳真人揖了一礼,嘴里跟杜谦说话,眼睛却一个劲地盯着杜蘅:“贫道方才已经做了法,妖魔鬼怪再不会入侵。”

白前在一旁看了,心生不悦,叱道:“道长好生无礼!”

杜谦心里也是不快,本来驱邪一事他就是半信半疑,此即见他举止轻佻,越发不喜,当着一大群丫头婆子,也不好发作,强忍了脾气:“道长,可是有话要说?”

“无量寿佛~”纯阳真人一笑,收回目光:“贫道方才在法坛之上,见一缕黑气直入园中,这才自天梯上下来一探究竟,不料……”

说到这里,他故意把话打住,面上显出几分迟疑。

然,园门一直紧闭,四周都有人守着不许人出入,开坛到现在,只有杜蘅一个进入。黑气入园,不是她是谁?

园中一众仆妇,各个惊疑不定,望向杜蘅的目光里,带了几分畏惧。

“道长,有话请直言。”杜谦微怔,看一眼杜蘅,道。

“这位小姐命犯七煞,印堂发黑,已为邪灵附体,若再不设法驱除,不仅本人命不久矣,恐还会累及家人!”纯阳真人一声长叹:“若贫道料得不错,贵府这一个月来,并不太平,时有命案发生。那些冤魂不肯离去,闹得宅中不得安宁。”

此言一出,园中众人轰地一声纷纷往后退,生怕离得近了会被恶鬼所附,丢了小命。

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从碧云庵紫荆无辜受死,一直说到今日老太太莫名昏厥,桩桩件件,一切未解的迷案,似乎都找到了理由!

“道长休要危言耸听!”白前再忍不住,怒叱一声:“那些人是咎由自取,与我家小姐无关!”

纯阳真人被她指着鼻子怒骂,竟也不恼,翘起兰花指,绕着杜蘅转起了圈,嘴里念念有词,突然停步:“府上三日之内,是否动了土?”

杜谦一脸莫名:“园中花卉,日日都有人整修,宅中菜地,也日日有人打理,动土平常得很。”

“非也,”纯阳连连摇头:“贫道指的,不是这种寻常小事,而是挖地三尺,破坏风水……”

“有有有!”柳亭家的大声道:“最近杨柳院不就在挖柳树嘛?连根挖除,可不只三尺,六七八尺都够了!道长真神人也,这都算得出来!”

“杨柳院在哪个方向?”纯阳忙问:“可否让贫道去看看?”

杜谦便命人领了他去走了一圈。

纯阳真人站在池塘边手舞足蹈:“贵府园中紫气凝聚,地脉风水极佳,子孙后代封侯拜相,位极人臣,贵不可言!这口池塘,并非人工引水而成,乃天然形成的泉眼,忒你如何摆弄,也不会干涸。风水上称为龙泉,贵府命脉全靠此泉聚集。而这些柳树,便是镇泉之宝,竟无端遭人砍伐,好好的地脉生生被破坏殆尽,惜哉,痛哉!呜呼哀哉!”

杜谦吃了一惊:他在这府里住了将近一年,一直以为这就是口寻常的池塘,是人工引水灌溉而成,孰料竟是一口天然形成的泉眼,而且还是风水龙泉!

再一想,他在清州一直无所成就,刚一搬到这座宅子里,就进了太医院,紧接着连杜蘅也封了县主,老太太也有了二品的诰命……

可不就是龙泉带来的福气?

杜蘅连声冷笑。

杜松双目失明,杜荇亦将身败名裂,杜荭也只有死路一条!

成什么龙,做什么凤,简直是笑活!

杜谦心中翻来覆去就是“贵府命脉全靠此泉聚集,这些柳树是镇泉之宝,竟无端遭人砍伐……”这几句话。

他一心盼着飞黄腾达,杜松虽已眼瞎,但他还年轻,且陈氏肚子里不久就有新的生命降生,说不定,杜府的命脉,都系在那个婴儿身上……

可恨的是,杜蘅偏因小事与柳氏不睦,变着法子把柳树拔除,破坏了龙脉,坏了杜家的官运!

“若贫道料得不错,这挖树毁泉之事,是出自二小姐的手笔!”纯阳还在装模做样。

周氏等人已经惊为天人,顾不得跟柳氏有怨,不自禁地点头:“道长真神人,确实是二小姐的主意!”

“可惜,”纯阳捻须长叹:“二小姐居于此,有龙泉天神庇偌,原可镇住身上恶灵。如今把柳树拔除,毁了龙泉,只怕小命难保了!”

顿了顿,又道:“这也怪不得二小姐,她为恶灵附体,心智迷失,这才会举止失常,违了本性。”

众人一听,越发信得狠了。

二小姐这一个月来,可不是反常得很,就跟完全换了个人似的么?

“道长,可有补救之法?”杜谦狠狠瞪了杜蘅一眼,原本是半信半疑,这时却信了个十成十了!

“大人稍安勿躁,待贫道仔细掐算一下。”纯阳真人掐着手指,默念了约盏茶时分,停下来摇了摇头。

“没救了?”杜谦心里一凉。“也不是完全没救,”纯阳真人道:“只不过……”

“不过怎样?”杜谦一脸急切。

“不好说呀~”纯阳沉吟片刻,故做为难。

柳氏很是焦急:“老爷就在这里,有什么话尽管说,只要能做到的,一定照做!”

“是是是,但说无妨。”杜谦一迭声的道。

纯阳真人一脸严肃:“二小姐身上所附恶灵,以贫道的法术在贵府恐怕无法将之驱除。请大人将二小姐交给贫道带回玉虚观,请出祖师爷,开坛做法,斋戒七七四十九天。”

一听要把杜蘅交给他带到玉虚观去,杜谦犹豫了。

怎么说,杜蘅都是未出阁的小姐,就凭这道士一句话,就要把她带到道观去住,委实不成体统,也无法向平昌侯府交待。

可若不去,心里又有个疙瘩,万一他说的是真的呢?

恶灵附体,做起祟来,连命都保不住,就谈不上其他了!何况,道长还说会祸及家人,那就不光是蘅丫头一个人的事了!

总不能为了她一个,把其他的家人全置于危险中吧?

杜蘅面色骤变,眼中寒意森森,利剑般刺向柳氏。

原来,绕了这么大一个圈,目的就是要把她送出府去!

想必根本等不到四十九天,她就会因某个不得已的原因,香消玉陨,永远消失在这个世上了吧?

到时,再把罪名往这狗道士身上一推,她们倒是洗得干干净净!

“大人请放心,”纯阳见他心生动摇,加紧游说:“玉虚观在临安也是小有名气,每日来观中做法事者络绎不绝,断不至为一人,自毁声誉!贫道会为二小姐专门辟出一间静室,绝对没有外人打扰,更不会损其名节。”

“老爷,”柳氏跟着煽风点火:“大少爷已经被那恶灵害成这样了,你再犹豫下去,全家都遭了秧,到时后悔可就迟了!”

“姨娘~”杜苓牵着周氏的衣角,躲在她身后:“我害怕,我不要给恶灵抓走……”

“臭道士,你胡说什么?”白前生恐杜蘅真被带到道观去,急了:“观里都是道士,我们小姐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怎么能住到道观里去?你安的什么心!”

杜荇尖声骂道:“主子说话,也有你插嘴的份?给我掌嘴!”

入观修行

她一声令下,立刻来两个仆妇,按住白前就左右开弓,“噼里啪啦”扇起了耳光。

“住手!”杜蘅怒叱一声,冲上去把白前护在身后。

就这一会的功夫,白前已被扇了十几个耳光,鼻青脸肿,嘴角皴裂。

尽管如此,她仍张开了双臂,挺着瘦小的身板,象护雏的老母鸡似地拼命挡在杜蘅的身前,沙哑着嗓子嚷:“不准你们带走小姐!”

杜蘅胸口涨得难受,想要说话,嗓子却似堵着块石头,怎么也发不出声柝。

“这是什么话?”杜谦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我是她爹,难道还能害她不成?”

瞧她那一脸戒备的样子,好象他是把自个闺女拉出去卖了!

柳氏阴阳怪气:“这丫头成天跟二小姐在一起,莫不是也给恶鬼缠上了,失心疯了不成?胝”

“哎呀!”周氏唬了一跳,连退了几大步,离杜蘅远远地。

怪不得这几天头发掉得厉害,准是那段日子跟二小姐走得太近,沾了秽气!

杜蘅定了定神,道:“我想先看看祖母。”

紫苏去了那么久也没见回来,定然出了意外。

她不能再坐以待毙,必须把主动权抓在手里。

眼下最要紧的,就是弄清楚老太太厥过去的原因,这样一切谣言都将不攻自破。

“老爷给她扎了针,又服了道长的符水,好不容易才睡着,这会子锦屏锦绣正陪着呢。”柳氏拖长了语调,慢悠悠地道:“你这要过去了,万一再撞了煞气,她老人家身子骨弱,可经不起折腾!”

杜谦本有些迟疑,给她这一说,立刻打消了念头:“你先跟道长去,等干净了,再去瞧老太太也不迟。”

言下之意,已完把她当成邪魔了!

杜蘅强忍了怒气,坚持:“我想给祖母把把脉。”

杜谦脸一沉:“你这是不相信父亲了?是不是给人称赞了几句,就自以为医术比我高明了?”

“父亲宁肯信外人,也不信女儿?”杜蘅悲愤莫名。

“事实俱在,由不得我不信!”杜谦终于失了耐性,淡淡道:“收拾一下,立刻跟道长走。2”

“母亲的七七怎么办?”杜蘅直直地瞪着他,咬死了下唇:“总不会,这几天都不能等,连母亲的最后一程,都不许我送?”

她不想示弱,但想到顾氏,一丝尖锐的痛楚泛上心头,忍不住红了眼眶。

这个表情,让杜荭觉得赏心悦目。

“二姐姐,”扔掉手里的瓜子,拍了拍手,扬起的唇角挂着一抹邪恶冰冷的笑:“我劝你还是别找借口了。没有你,一样把母亲的七七办得热热闹闹体体面面,必不会让她孤单清冷。”

“就是,”杜荇简直是心花怒放:“母亲最疼你,若泉下有知,一定不会怪你。”

陈姨娘心有不忍,小声道:“要不,让这几个丫头跟着二姑娘,好歹有人服侍。”

“你当是到庄子里度假呢?还带着丫头婆子,真是笑死人!”柳氏冷哼一声。

陈姨娘被她一句话,噎着满面通红,讪讪地闭了嘴。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纯阳真人道:“二小姐此去,生活虽多有不便,好在四十九天眨眼即过,很快就能重归家园。”

“就这么定了。”杜谦一锤定音:“你们几个,赶紧帮蘅丫头收拾几件换洗的衣服。”

白前死死拽着她的衣角,不肯放她走。

白蔹暗自着急,压低了嗓子问:“怎么不见紫苏姐姐?”

她是这群人的主心骨,关键时候竟然不见踪影,真是急死个人!

白芨也是一筹莫展,她们几个就算拼了自己的命不要,也护不住小姐,怎么办?

杜蘅见大势已去,反而定下心来:“不要哭,我是去修行,等功德圆满,自然会回来。”

前世为了救南宫宸,曾几度出入苗疆四探毒窟,区区一座道观,何惧之有?

回来?她倒是天真的很!

杜荭唇边泛起一抹阴冷的笑。

这一去,就是阴曹地府,永远别想再进杜家的门!

“二小姐,请~”纯阳真人扬起拂尘。

杜蘅冷笑一声,头也不回上了马车。

“二小姐,二小姐!”白前哭着不肯离去。

柳氏喝道:“又没死人,哭哭啼啼成什么样子?再要触霉头,拉下去打二十板子!”

白芨几个敢怒不敢言,拖了白前回杨柳院。

却见几个家丁正胡乱把东西往外面扔,白前把泪一抹,冲过去理论:“你们做什么?”

“滚开!”那人用力一推,把白前推出丈多远,幸得白芨手快拉了她一把,不然一准跌个狗吃屎。

白蔹陪了笑:“几位大哥,我们只是想弄清楚了缘由,也好有个交待。”

“二小姐都不在了,交待个屁!”丁奇哈哈大笑。

“你说什么?”白前怒了,又想冲过去,被白芨死命抱住了腰。

“过几天就是夫人七七,”白蔹忍住气,陪了笑脸:“二小姐虽暂时不在,保不齐小侯爷会来,万一问起,我们也好有个交待。”

“老爷说了,这园子里有煞气,要封起来!”听到小侯爷的名头,那几个倒也不敢太放肆。

“这也太欺侮人了吧,还讲不讲理啊!”白前气得直掉泪。

“他们也是奉命办事,你跟他们急有什么用?走,咱们去找紫苏姐姐,她比咱们有主意,一定有法子!”白芨拉了她们几个出来,满园子里寻紫苏。

跑遍了所有的地方,问遍了所有人,一无所获。

几个人满心沮丧,垂头丧气地往回走。

园子里黑乎乎的,几个人也不敢打灯笼,好在路熟,摸着黑走,一不小心脚下踩了一个软绵绵的东西,差点跌个嘴啃泥。

白前大怒,飞起一脚踹过去:“哪个黑心的种,把棉絮往这里扔……”

“哎~”一声软绵绵的叹息,唬得几个魂飞魄散。

白芨掉头就跑:“娘呀~有鬼~”

白前是几个人里胆子最大的,又听着那声音有点熟,麻起胆子,弯下腰一瞧:“紫苏姐姐!”

转过头嚷:“别跑了,是紫苏姐姐!”

一把抱住她,号陶大哭:“小姐给人带走了,你也不管!”几个人赶紧跑出来,把人从地上拉起来一看,可不是紫苏嘛?

“姐姐,你怎么躺在这?”

紫苏迷迷糊糊坐在地上,骂道:“我去瞧老太太,回来时也不知道哪个王八羔子,蹲在这里打了我一闷棍!”

白前忙伸手到她后脑一摸,一手的粘腻,凑到鼻端一闻,隐隐有腥气,明显是见了血,又惊又怒:“这些人,心肠也太黑了!”

紫苏伸手到怀里一探,见油纸包着的药渣还在,松了口气:“快拉我起来,得给小姐回话呢。”

“小姐给那牛鼻子老道带走了,上哪回话去呀!”白芨叹道。

“这是怎么说的?”紫苏一惊:“小姐怎么会给人带走,带哪去了?”

白蔹就一五一十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末了问:“现在,老爷连园子都封了,我们几个连住哪都成了问题。”

“岂有此理!简直是欺人太甚!”紫苏握紧了双拳,愤怒,悲伤,都在他两汪清泉似的眸子里翻腾!

“咱们该怎么办?”白蔹忧心冲冲。

她们都是不得宠的家生子,没个帮衬,好不容易遇着个好主子,本以为一生有了指望。

哪里晓得不过一个月,又打回原形!

紫苏抬眸,缓缓扫了众人一眼:“怕了?若是怕,现在退出还来得及。”

白前大声道:“我是烂命一条,有什么好怕的?大不了是个死!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饶是紫苏心情沉重,也给她逗得“哧”地一声笑出声来:“傻丫头,什么十八年后一条好汉,这都哪跟哪!”

“天桥上说书的,不都是这么说的嘛?”白前鼓着颊,很不服气。

白芨翻个白眼:“你又不是男的!”

“你怎知道,我下一辈子不能投胎做男人?”

“是是是,”白蔹笑弯了腰:“你说得对,下辈子叫你白前哥~”

“别笑了,”紫苏这时已拿定了主意,把几个人叫到一起,头碰着头,低声道:“你们几个都过来,给我听着。明天一早……”

身陷贼窿

马车在街上行了大半个时辰,突然停了下来。2

杜蘅挑了车窗帘子往外一看,外面黑漆漆的,只见树影幢幢,并不见道观,心中惊疑:莫非柳氏连一晚的时间都等不了,直接让人把她杀了,弃尸于此?

纯阳真人道:“二小姐,请移步。”

“什么事?”杜蘅努力抑住害怕,保持声音平稳,不露怯意。

“由此处上山,马车已不能通行,请二小姐下车换轿。”纯阳解释枳。

杜蘅探了头出去,见路边果然停着一乘青昵小轿,却没见着轿夫。

“玉虚道观在城外,这一路并未出城,道长要带我到何处?”杜蘅居高临下,冷声质询。

纯阳陪了笑道:“今夜城门已关,需得先在三清观里借宿一晚,明天一早便出城。睁”

“既如此,请道长送我回府,明早再随道长一起出城便是。”

纯阳略显不耐:“已然到了山脚下,就请二小姐委屈一夜,来回折腾,只能辛苦耗时。”

“既然去观里清修,已做好吃苦的准备,至于时间,一个晚还耗得起。”

没想到她如此难缠,纯阳将脸一沉,喝道:“夜已深,二小姐不必多言,请下车上轿。”

杜蘅冷声道:“你根本不是玉虚观的道长,对不对?”

纯阳失了耐性:“二小姐不必妄自猜测,还请移步,否则休怪贫道不客气!”

“我若坚持不下,道长莫非还要用强不成?”杜蘅一边答话,暗自将金针扣在手中。

“敬酒不吃,那就只好请你吃罚酒!”车帘一掀,纯阳探身进来。

杜蘅手中金针立刻朝他脸上狠狠戳去。

“哎呀!”幸得夜晚视线不明,这一针本打算戳瞎他一只眼睛,却只戳在颊上。

纯阳吃痛,伸手拽着她的手腕,强行拖下马车。

杜蘅原想用好话劝哄,如今既已撕破脸,拼力挣扎,嘴里大叫:“纯阳,你可知我不仅是圣上御封的舞阳县主,还是平昌侯府……”

“敬酒不吃吃罚酒!管你是谁,到了我手里玉皇大帝的女儿,都得听我的!”纯阳凶相毕露,全没了之前在杜府的那副仙风道骨模样,抄起搁在车辕上的脚踏,猛地敲在杜蘅的脑上。

杜蘅话未完,闷哼一声,软软扑倒在地。

旁边的车夫给这场变故,吓得呆若木鸡。

原以为姨娘只是要给二小姐一个教训,看这情形,事情怕远不止如此简单!

如花似玉的二小姐,真要落在这么个恶道士手里,还不知是个什么下场!

“看什么看!”纯阳没好气地喝道:“还不来搭把手?”

车夫哪里敢伸手,跳上马车“驾”地一声,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什么都没看见,不关他的事!

纯阳骂骂咧咧:“狗杂碎,还不滚过来帮忙!”

半晌,从轿子那边磨磨蹭蹭出来个小道士,面黄肌瘦,不过十三四岁模样。

两个人合力把杜蘅弄进轿子,抬着上了山。

小道士年纪小,身材又瘦弱,山路崎岖夜晚视线不明,两个人走走停停,直到差不多天亮才把人弄进道观,扔进一间破败的小房子里。

纯阳早累得手脚酸软,抹一把脸上的血渍,指着杜蘅破口大骂:“小娘皮,看着娇娇弱弱,心眼真黑!要不是老子反应快,差点给她戳瞎!”

小道士殷勤地递了个酒葫芦给他:“师傅,喝口酒~”

“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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