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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妃狠绝色-第1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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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的小妻子,聪敏冷静,大度中透着点小小的狡诈旄。

以后,还会是他孩子的母亲,温柔恬淡,耐心十足。

内心被骄傲的情绪涨得满满的,眉梢眼角都是幸福。

杜蘅被他盯得发毛,实在忍不住了:“看什么看,不认识了?崽”

萧绝着迷地看着她微愠的脸宠,心道:完了,没救了,连她生气的样子都觉得好看得不得了!

“没事吧?”见他半天不吭声,杜蘅狐疑地上前,摸了摸他的额头。

昨天陪了萧家十几个叔伯兄弟一整天,半夜三更回来一身酒气地回来,睡了不到二个时辰,接茬又喝了这么多,铁打的身子也扛不住。

萧绝反手握住她的,将她拖到怀里,一指点上她的额头:“你这小脑袋瓜,又在盘算啥呢?”

杜蘅心知不给他一个答案,怕是搪塞不过去,遂道:“没什么,在谈聂先生几个人的去留呢。”

“这有什么好谈的?”萧绝不信:“直接带过去就成,王府又不是住不下。”

“哪有这么简单?”杜蘅轻声道:“总共有三四十人呢,又不是一二个。再说了,我又不常出门,哪里用得到这么多侍卫?”

“这算什么多?”萧绝道:“若是真不用他们,我就要另外找人来保护你。只是聂宇平跟了你这么久,彼此间也算有了默契。你用惯了他们,我给你找的,只怕不合你的心意。”

“就算带过去,也得事先跟爹和娘商量了,得到同意再带过去。再说,也不能都走,家里还得留人巡夜。”杜蘅又道。

按她原来的打算,是要把人都带去的。

跟紫苏谈完话之后,她改了主意,决定把人分成两拨,留一拨继续在杜府。

杜仲去了学堂,杜谦每隔几天要到宫里轮值,家里老的老,小的小,只剩一屋子妇嬬。

身边暗流涌动,强敌环伺,别人在穆王府下不了手,混到杜府来使坏,挑唆得家人与她反目。她虽然不惧,到底不愿意沾上至亲的血。

说白了,这天底下有几个不盼着家庭和睦,其乐融融的呢?

所以,还是让自己的人守着,才放心。

想到这里,忽地又忆起一事,忙拉了他问:“杜荭的事查得怎样了,确定是她吗?”

环在她腰间的手微微一紧,杜蘅的心也跟着沉了一沉。

萧绝淡淡道:“不是。”

这个结果,早在杜蘅的预料之中,不但没有惊讶,反而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我就知道,她没这么容易死。”

察觉到她渐渐崩紧的肌肉,萧绝将她抱得更紧了些:“已经派人去查了,她跑不了。”

心里,隐隐生出一丝不安。

那具女尸的脸虽已被湖水浸泡,腐烂得面目全非,胯部也有断裂的伤痕,且明显是受了杖刑——甚至两条腿也跟杜荭一样,长短相差了二分。

但是,杜荭的伤在一年半以前,这人的伤却是在三个月之前。

最关键的是,杜荭当年因为外伤,对腹部造成了不小的冲击,以至子宫破裂,永远失去了生育的能力。

女尸子宫却是完好无损。

但是,杜荭这几个月处在密探的监视中,虽然不是十二个时辰不间断的紧迫盯人,但也没有多少间隙可以让她钻。

就是这样的情况下,仍然被她找到机会,布了这样一个近乎完美的金蝉脱壳的局。

不得不承认,杜荭是个很有毅力,也很懂得隐忍的对手。

同时,他心里清楚,这样的局,若没有人在背后相助,单靠杜荭一个人是绝对无法完成的。

换言之,皇上对顾家的疑心并未解除,或者说皇上对他的过往始终心存芥蒂,并不敢象对萧乾那样,百分百地信任他。

尤其是,在他把杜蘅娶回家之后。

他不得不怀疑,皇上如此煞费周章地帮助杜荭逃离他的监控,其最终的目标还是阿蘅。

杜蘅秋水似的眸子蒙了一层灰,笑容晦暗不明,漫不经心地道:“我只怕她远走高飞,躲起来一辈子不来见我。”

就算杜荭肯放过她,她也绝不会放过杜荭。

断手剜目之仇,杀子之恨,早就注定了姐妹两个人之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极端结局,没有中间。

萧绝低头望着她近乎阴冷的笑容,象被什么揪住了喉咙,呼吸都不畅快了。

怏怏不乐地道:“别这么笑,那样感觉你离我很远。”

杜蘅没有说话,只往后缩了缩,贴紧了他厚实的胸膛。

这种近似于寻求保护的下意识的举动,取悦了他。

他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发,低声道:“别担心,有我呢。”

“嗯,我不担心。”杜蘅却在盘算着,要不要把她的担心跟他透露几句?

萧绝立刻便看出她的犹疑,不满地捏了她的鼻尖,晃了晃:“有心事,还不打算告诉我,嗯?”

杜蘅想了想。

攘外必先安内。眼下最重要的是夫妻同心,面子自尊心什么的,暂且先放一放。

不是当然最好,万一不幸被她猜中了呢?

就算他听完会怀疑她小气,故意抹黑付珈佇好了。那也比他因为她的隐瞒而跟她生了罅隙,又因为对付珈佇全然没有防备,上了当,中了蛊要强!

两害相权取其轻。

遂小心地问了一句:“还记得有一次,我让你查付姑娘的事吗?”

萧绝是何等厉害的角色,稍一思索,立刻明白了她的言外之意,惊讶地张大了眼睛:“你是说,婉儿的反常,是因为姓付的给她下了蛊?”

杜蘅瞟他一眼:“不是说根本不认识?这口气,明明熟得很嘛!”

萧绝也没承认也没否认,笑嘻嘻地反问:“吃醋了?”

杜蘅心里憋着一口气,啐道:“谁稀罕!”

“我啊,我稀罕啊~”萧绝嘻皮笑脸:“爷就喜欢看你吃吃飞醋,怎么,不行啊?”

杜蘅崩不住,哧地笑出声来:“没羞没臊!”

警报解除,萧绝自然不会再给她时间胡思乱想,立刻把话题又兜回来:“你确定是蛊?”

他心里其实明白,以她的性子既然肯说出来,至少有了七成的把握。

只不过,她到底是付将军的女儿。

虽然他嘴里不肯承认,但这么多年没有音讯的情况下,付姑娘等了他十几年,为他蹉跎了青春,虚掷了做为女人最美好的青春年华。

说完全不感动,那是骗人的。

他不是石头,怎么可能没有半点感触?

只不过,他心里已经装了一个人,只好对不起她了。

当然不愿意把她往坏处想,更不希望两个人走到最后,结不成亲反而结了仇。

杜蘅摇头:“只是怀疑,不敢肯定。”

“这种蛊,有什么害处?”

杜蘅就把自己知道的,有关情蛊的事情又说了一遍。

萧绝听完后,表情甚是古怪,随口玩笑:“世上竟还有这种蛊?早知道,弄一个来给你下下,何需费这么大的力气?”

更不必担心她意志不坚,给那奸夫勾了去!

杜蘅俏脸一凝:“你知不知道,服食情蛊的人,这辈子就成了蛊主的奴隶,再也没有属于自己的独立的思想和意志。这样,也没关系吗?”

“当然不行!”萧绝立刻道:“那样就变成了行尸走肉的活死人。若你只剩一具躯壳,还有什么意思?”

“这么说,倘若有一天我不幸瘫痪在床,你就会弃我而去了?”杜蘅皱了眉,大为不满。

这种毫无理性的话,换在以前她根本不可能问出口。现在却想也不想,很自然地就质问出来了,还是如此的理直气壮?

他还没做出反应,杜蘅已经被自个先惊住了。

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无理取闹了?

萧绝笑得一脸谄媚:“怎么会呢?别说你不可能瘫痪,就算万一不幸真瘫了,那也还是我的媳妇,只会加倍地怜惜你。离开?开什么玩笑,这辈子你都别做这个梦……”

“得!”杜蘅脸一红,忙掩了他的嘴:“你少来哄我。”

萧绝哇哇乱叫:“怎么会是哄?要不要我把心掏出来给你看!”

装模做样地到处找匕首,杜蘅被逗得笑得不行:“别耍宝了!说正事要紧。”

“那你信不信我?”

“信,我信还不成吗?”

萧绝等她平静下来,继续问:“情蛊既是如此厉害,有没有办法预防呢?”

杜蘅颇为遗憾地摊了摊手:“我只听说过,并未亲眼见到。且当时只当故事,听完就算了,哪里想到会真的遇上?连分辩都有困难,更别提预防了。不过,我依稀记得,几种药引里,尤以血液做引的最为厉害,完全无药可解。”

萧绝想了想,道:“既然必需要用我的毛发,血液和汗水做药引,那以后小心点,不让旁人近身就是了。”

至于血液,那就更不要担心了。

这个世上能让他流血,并且轻易取走他的血液的人,不多。

杜蘅叹了口气:“但愿是我猜错了。”

虽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但没想出更好的解决办法之前,也只能如此了。

萧绝却想得更深:“以后,你也要小心了。贴身的东西,绝对不可以让人乱碰。更不要随便跟不三不四的人接触。”

万一付珈佇跟南宫宸联手,用含了南宫宸血液的药引喂蛊,再下到她身上……

再或者,她再恶毒一点,随便找一个男子的血液做了药引……

他不寒而栗,不敢再想下去。

杜蘅立刻知道他所说的“不三不四的人”指的是南宫宸,当即脸一红,斥道:“想什么呢?”

“世子爷,”紫苏隔着帘子禀报:“聂先生求见。”

杜蘅解释:“我让聂先生找他们谈话,自行决定去留,今日之内把结果报给我,应该就是这件事了。”

萧绝按住她的肩,起身往外走:“我去就行了,你在屋里呆着。”

时序虽已接近初秋,午后的阳光仍很毒辣,热浪逼人,就算只在抄手游廊上走一路,也能蒸出一身的汗来。

“你跟人应酬了这么久,又喝了太多酒,很累了……”杜蘅不肯。

“这算什么累?”萧绝不以为然,挑了帘子大踏步离去。

紫苏溜进来,带进来一股热风:“世子爷怎么说?”

杜蘅淡淡道:“只能先静观其变,其他的,等有了证据再说。”

萧绝在半个时辰后回来。

聂宇平把人分成两拨,杜府留下十人,剩下的三十人,等他们回去禀了萧乾,取得他的同意后再收拾行礼住到穆王府去。

杜蘅急着给他们安排住处,加上两家只隔着几条街,回去也容易,吃过晚饭便张罗着回去。

萧绝本来想留在杨柳院歇一晚——只要一想这里曾是她的闺房,就有种热血沸腾,心魂荡漾的微妙感觉。

可惜,最终还是没能拗过她,只好同意。

杜谦也不敢强留。

夫妻两个回了东跨院,略事梳洗一下,便奔了听雪堂。

里面又是笑声一片,陈二***笑声,甚至穿过窗户飘到了院子里:“佇儿真是兰心慧质,这么短的时间,岚儿做点心的手艺说了个七八成。”

萧绝脚下一顿,脸色立刻就阴了下来。

付珈佇到底想做什么?

讨好了娘亲还不够,还打算把西安陈氏一脉都拉到她那边去不成?

杜蘅倒是神色自若,

萧绝怒冲冲地制止了外面小丫头的通禀,冷着脸往里闯。

杜蘅叹了口气,认命地疾走两步,自己揭了帘子,率先走了进去。

进了门,见付珈佇左手端了个精致的甜白瓷的果碟,右手拈了一块浅粉色,晶莹剔透,如一朵盛放的梅花的糕点,殷勤地往穆王妃的嘴前送。

“这孩子,”穆王妃嗔道:“做了一下午的糕点,也不累吗?我又不是没有手,哪用得着你伺候?再说了,这一屋子的丫头媳妇子是干什么用的?”

嘴里虽是嗔怪,眼睛却满含笑意,神情更是说不出的得意和欢喜。

杜蘅知道她心性象孩子般单纯,喜欢就是喜欢,根本不会想这样做的后果,心里并不在意。

可眼睁睁地看着顶着自己丈夫未婚妻头衔的女子,和自己婆婆言笑宴宴,其乐融融,要说完全不在乎,那也是假的。

心里微微一酸,下意识就停在了门边。

付珈佇抬眸,视线与杜蘅相交,脸上笑容不变,眼中飞快掠过一丝挑衅,语气刻意又柔了几分,恭敬中透着亲昵:“我喜欢伺候您。”

陈二奶奶就打趣:“哟,姑***命真好,现如今门当户对的好找,象佇儿这样温柔体贴,贤良……”

苗苗边笑边回眸,忽地瞧见萧绝满身怒意地站在门边,吓得三魂去了二魄:“世子爷!”

满屋子的人象是施了定身法,全都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僵在当场。

陈二奶奶煞不住,声音在安静的屋子里显得格外突兀:“……大度的媳妇,可不好找。”

说完,已察觉不对,加上费氏正冲她挤眉弄眼——呃,其实是瞪眼。

来不及回头,萧绝阴恻恻地盯着她,轻描淡写地道:“是吗?既是付姑娘这么好,二嫂何不带回去,给旋哥儿做媳妇,也省得肥水落了外人田。”

自请下堂

萧绝的话一出口,所有人都变了颜色。悫鹉琻晓

付珈佇表情僵硬,站在屋中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俏脸上血色全无。

陈二奶奶没料到萧绝说话这般毒辣,半点情面也不留,顿觉手足无措,脸上更是青红交错。

穆王妃无奈又生气:“哪有这样说话的?还不快给付姑娘和你二嫂认错!”

二舅太太岑氏赶忙打圆场:“绝哥儿刚从老丈人家回来吧?看,喝高了不是?呵呵……旄”

“认错?”萧绝颇为玩味地笑了起来:“二嫂这次来,本来就是想替旋哥找个媳妇。付姑娘秀外慧中,与旋哥年纪也相当,难得的是二嫂这么喜欢她,不赶紧娶回去还等啥?”

旋哥是陈二***次子,今年二十,正是说亲的年纪。

陈二奶奶这次进京,除了喝萧绝的喜酒,也存了捎带着帮儿子订门好亲的小心思嵫。

都是亲戚,在京的时间又短,自不会藏着掖着,是以屋子里的人都清楚。

这下,众人都尴尬了。

穆王妃涨红了脸,道:“胡闹!佇儿是你未过门的妻子,你这样说,不止污辱了她,还污辱了你自个。”

“未婚妻?”萧绝俊颜一沉,敛去所有的笑意:“那是她一厢情愿的想法,我从头到尾没同意过!”

“你……”穆王妃最不擅与人争辩,越是生气,越是不知说什么好,急得一脸通红。

“世子爷,本来你的婚事轮不到我做主。有几句话,却不得不说。”大舅太太看不过去了,沉了脸,淡淡地道:“自古以来婚姻大事,凭的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且不说付将军对王爷有救命之恩,单凭佇儿等了你十九年,于情于理你都必需得给人家姑娘一个交待!蘅姐,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杜蘅能说什么?

萧绝为俩人的幸福,顶着父母亲长的压力孤军奋战,帮不上忙就算了,怎么能在这种时候拆他的台?

可是,她是新媳妇,长辈的话也不能违拗,否则就是大不敬。

只能一声不吭,恭恭敬敬地垂着手,做敬聆教诲状。

萧绝伸手揽着杜蘅的肩,保护的姿态十足:“不关她的事!付珈佇,我再说一遍,这门亲事我不承认!聪明的,乘早放弃。我不介意多个妹妹,以后替你挑门好亲事,风风光光嫁出去,下半辈子还有个倚靠。倘若仗着有点小聪明,跟我玩心机,耍手段……你还不够看!”

说到这,他傲然抬起下巴,莫测高深地笑了笑:“拉拢谁都没用,耗下去吃亏的只会是你。”

杜蘅脸红过耳,尴尬地拂开他的手。

付珈佇咬着唇,泪水在眼眶中打转:“这些年来,再苦再累我一个人也熬过来了。我要的从来就不是荣华富贵,若不是父母遗命,死也不会进萧家的门!”

穆王妃心疼得不了得,拉着她的手眼泪汪汪地道:“傻孩子,别说了,这些年苦了你了!都怪我,要是早些寻了你来,也不至于弄成现在这样的局面……”

要不是她糊涂,又怎会误了佇儿一生!

看着自己一手养大的妹妹,为了儿子的婚事左右为难,伤心落泪,大舅太太生气了。

她板着脸:“凡事有度,过犹不及。疼媳妇是好事,惧内却要不得!蘅姐是不错,可佇儿也不差!早干什么去了?拖到现在,佇儿都十九了,却要毁婚!昩良心的事,咱可不能干!”

萧绝眉一挑:“那能怨我吗?”

他又不是神仙,能未卜先知!

“怨我,怨我!”穆王妃一脸心虚。

大舅太太瞪她一眼,冷声道:“父债子偿,天经地义!身为男子汉,不会这点担当都没有吧?我就不信,你把佇儿娶进门,蘅姐还能吃了你不成?”

萧绝恼了:“都说了不关阿蘅的事,干嘛还把我媳妇扯进来?”

岑氏也劝道:“男人三妻四妾实属寻常,你日后还要继续王府,岂可英雄气短,儿女情长?佇儿是个好孩子,当侧妃也不算辱没你。”

她有些歉然地看了眼付珈佇。

按说,萧绝跟付珈佇计亲在前,认识杜蘅在后,付珈佇当是原配。

可谁让绝哥已经娶了亲了呢?只好委屈佇儿做小了。何况,绝哥儿压根就不承认这门婚事,眼下最要紧的是让他认下佇儿,其他都是次要。

好在王府的侧妃,也是正经的主子,不能与寻常人家的妾室相提并论。

大舅太太想乘着自己在,帮穆王妃解决掉这个大麻烦,遂拿出西安陈氏当家主母的气势来:“绝哥媳妇,本来你刚进门,说这种话并不合适。可事情已经这样了,不是回避拖延可以解决的,总得面对。当着大家伙的面,你给句痛快话,佇儿进门,你答不答应?”

要不怎么说费氏精明呢?

西安陈氏,在大齐也是有名的望族,没点能力和手腕,也不能够执掌中馈几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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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明了欺侮她是新媳妇,就算心里不愿意,嘴上也不敢反抗。

上有父母之命,下有正妻首肯,光萧绝一个不同意,也阻不了付珈佇进门。

男人嘛,哪有不贪鲜的?

死咬着不松口,不过是刚刚新婚,两口子正热乎着,不愿意惹娇妻不高兴罢了。

如今给他搭了桥,铺好路,名也有了,利也得了,再没有不乖乖听话的。

退一万讲,就算他真的不喜欢佇儿好了,大不了成亲之后不往她屋里去,牛不喝水谁还能强按头不成!

多娶一房妻妾,不过是多个人吃饭而已,于他又没有损失!

这下可捅了马蜂窝,萧绝怒火中烧,吼道:“老太婆,你是聋了还是脑子有病?小爷说了好几遍,不关阿蘅的事!你还非要把她扯进来……”

大舅太太一生尊荣,就连做媳妇的时候都不曾受过这等闲气,临老了却被个比孙子还小的家伙指着鼻子骂,气得眼前发黑,往后就倒。

身边的媳妇婆子唬了一大跳,围上去,端的端茶,递的递水,抚的抚胸,忙乱成一团。

“别说了,我不嫁了还不成吗?”付珈佇眼眶通红,掩着嘴呜咽着奔了出去。

穆王妃吓得手足发颤,涕泪交流:“大嫂,你可别吓我!”

又怕付珈佇受了刺激想不开,打发了西西出去寻人:“快,跟着佇儿,莫让她做出傻事!”

杜蘅也顾不得失了规矩,一把拉住他的手,低叱:“萧绝!”

萧绝强忍着怒火,硬绑绑地道:“这是我的事,你别管,管也管不着!”

杜蘅微微一笑:“夫妇同体,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萧绝僵了僵,胸中升起一丝甜意,脸上的神情顿时柔和了不少,眼中的狠戾之气,消散不少。

不等他说话,杜蘅已俏皮地冲他眨了眨眼睛:“再说了,哪有娶妾不通过正妻的?”

萧绝脸一红,哭笑:“连你也来挖苦我!”

陈二奶奶眼瞅着他在转瞬之间,由一头暴怒的狮子变成驯服的绵羊,不禁暗自称奇。

这时大舅太太“哎”地一声,悠悠醒转。

“大嫂,你觉得怎样?”穆王妃急忙凑过去。

大舅太太咳了两声,叹道:“老了,不中用了。”

穆王妃掉泪:“都是我不好,害得大嫂一把年纪还为我/操心受累。”

大舅太太转头,目光森冷地盯着杜蘅:“蘅姐儿,你打算一直躲在绝哥身后,看着他为了你弄得众叛亲离吗?”

萧绝脸一沉,杜蘅立刻抢先说话:“当然不是。我比谁都希望,一家人能够开开心心,和和美美。”

大舅太太缓了脸色:“这就好……”

杜蘅打断她的话,淡淡道:“可是,过得和睦顺遂,开开心心并不表示一定要娶付姑娘进门。相反,我倒觉得,真让她进了门,从此家无宁日的可能性更高。”

“你什么意思?”大舅太太面色不愉。

响鼓不用重锤,何况杜蘅的话很直白,半点都不隐晦,只要不是傻子都能听出她的意思。

可是她还是不敢相信,不相信杜蘅敢这么直接地表达她的不满!

萧绝眼睛一亮,一声不吭地望着她笑,黑色的瞳仁一闪一闪的,衬着窗外的明月,分外的晶莹剔透。

“意思就是,”杜蘅神情温柔,语调也不如何高昂,却字字清晰:“这桩婚事,我不同意。”

一石激起千层浪。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这个纤细柔和,恬淡冷静的小女人。

大舅太太哆嗦着手指着她,半天没有说出一个字。

“为什么?”二舅太太岑氏,问出了大家的心声。

其实她更想问的是:“你怎么敢?”

这世上,没有一个女人不想独占夫君的宠爱,也没有女人愿意与人分享自己的丈夫。

但世情如此,你再不愿又能如何?

这个世界,以男人为中心,三妻四妾是他们的权利。

女人只能忍耐,只能认命,只能接受。

光这些还不够,还得装出淡定,装出从容,装出欢喜,装出心甘情愿。

这样,至少还能落个贤良大度的名声,得到夫君的敬重和世人的交口称赞。

否则,就只能受冷眼,被指责,甚至被抛弃!

“强扭的瓜不甜,”杜蘅的声音依旧清清润润,没有半分急躁,也不带一丝烟火气,就事论事的口吻,仿佛说的根本不是自己的事:“世子爷不喜欢付姑娘,勉强娶进门,只会相看两相厌,弄得彼此不开心。”

“照你的意思,”大舅太太冷笑一声,语气很是鄙夷:“如果绝哥儿同意,你就会欣然接纳佇儿了?”

还以为她有多大的本事,说来说去,还不是把责任往萧绝身上推!

杜蘅笑了,眼里闪过一丝不屑,淡淡地道:“不,我不会接纳,我根本就不会嫁给他。”

岑氏笑了笑,有几分挑衅,更多的是好奇:“你已经嫁过来了,如果绝哥儿坚持要娶,你又待如何?”

杜蘅也笑,笑意却未达眼底,斩钉截铁地道:“自请下堂。”

她的语调并未提高半分,甚至连一丝怒容都没有,却让人莫名的胆颤心惊。

所有人都被她语气中那份无可质疑的坚定,深深的震憾到了。

没有人说话,甚至连呼吸都摒住了。

屋里静得针落可闻。

萧绝又惊又怒,几乎是立刻嚷了起来:“你敢!进了我萧家的门,这辈子哪也别想去,更别想离开!下堂?做梦!”

死命地捉着她的手,仿佛生怕她下一刻就拂袖而去。

杜蘅也未挣扎,安抚地捏捏他:“知道,假设而已。”

“假设也不行!”萧绝气得眼睛都红了:“这种话怎么可以轻率地说出口?我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在你心里,我是不是一点地位都没有?”

“自请下堂”这样的话,竟然脱口而出,显见得在心里想过很多回,并且早有了答案,才会答得这般流畅自然!

原来,自己在她心里,竟然一点都不重要,甚至到了随时可以舍弃的地步!

这个发现,实在太伤人!

杜蘅叹了口气,没有吭声。

如果不重要,就不会为了他再次选择跳进曾经让她死无葬身之地的婚姻的坟墓。

如果不信任,就不会在明知道他跟付珈佇还没完全了断,依然义无反顾地嫁进来。

大舅太太不知说什么好,半天才迸出一句:“妒妇!”

“我相信,大舅太太是真心疼爱世子爷,希望他好,才会想要努力撮和他和付姑娘。其实,我跟您一样,希望他过得开心幸福。”

大舅太太轻哼一声。

说得比唱的还好听!真要是能够体会到她一半的苦心,就不会死犟着不肯让付姑娘进门了。

杜蘅不以为意,继续道:“您活了七十年,认识的人,经历的事情比我们都多。可曾见过几家妻妾成群的人家,上下一心,和睦共处?”

“佇儿可不象你!”大舅太太忍不住指责。

杜蘅瞥了她一眼,冷冷地道:“人的***是无止境的。有女人的地方,就一定有斗争。因为男人只有一个,依附着他的女人却有一大群。谁都想做最得宠的那个,谁都希望活得尊荣体面。于是,内宅就成了战场。你只看到表面的繁荣昌盛,有没有想过,在一重重的深院高墙里,究竟有多少深闺怨妇?”

“你以为让世子爷娶了她,就是报恩,就是对她好。可世子爷不喜欢她,她若不争不抢,这辈子就注定孤苦,那还不如不嫁。想出人头地,就必需去争去斗。家里鸡飞狗跳,妻妾子女之间勾心斗角,世子爷怎么可能开心,又怎么会有幸福?所以,你们不是为她好,而是为了让自己心安,对付将军,对世人有个交待罢了。”

一番话,说到众人的心坎里。

房里越发安静,每个人都在思索。

除了西西和苗苗两个丫头,其余都是成了亲的人,对于婚姻,都有各自的感受。

穆王妃渐渐收了泪眼,想起萧绝走失的头几年,自己因为心虚,因为愧疚,急于弥补过错,强逼着萧乾纳了两房妾室。

明明心痛难忍,却仍然要装出满不在乎的样子,鼓励他去宠幸妾室。

白天强颜欢笑,夜晚躺在冰冷的床上,任伤心的泪水肆意横流,让孤独寂寞啃噬着一颗已被妒嫉啃得千疮百孔的心……

幸亏,那样的日子只有两年。

妾室的肚子毫无动静,萧乾就不肯再去妾室的房里了。她本来还想再替他纳几房美妾,却被萧乾骂了一顿,最后半推半就地偃旗息鼓了。

很多年以后,夫妻夜半私语之时,她也曾半是疑惑,半是酸涩地问过他。

男人不都是喜欢娇妻美妾成群,希望左拥右抱的吗?别人家为了纳妾,闹得鸡飞狗跳,甚至夫妻撕破脸皮的都有,她主动帮他纳妾,为何他还不高兴?

萧乾斜她一眼,淡淡一句:“你果然是心甘情愿?”就让她闭紧了嘴巴。

这一点,萧绝跟萧乾倒是极为相似。

想着早已淡出她的视线,现在偏居在王府一隅的两位姨娘。如果不是逢年过节时出来露一下脸,之后便躲到偏院里不见人影,她几乎已经遗忘了她们。

事实上,穆王府中绝大多数人都不知道王府里还有这么两个人。

愧意爬上心头。

当年若不是她坚持,她们不会进穆王府,不会落得如此孤寂清冷的下场。

她们不得萧乾的欢心,没有上玉碟,也没有儿女傍身,这辈子只能守在那一方小小的天地里,苟活残喘。

倘若强逼着萧绝和佇儿成了亲,最后也不过是造就了一对怨偶罢了。

所以,他若实在不愿意,就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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