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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妃狠绝色-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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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夏雨急怒之下口不择言,一杆子打翻一船人,于是把满室的权贵子弟得罪个精光!
“哈哈哈哈!”一番义正词严,掷地有声的宣言,没能让人羞愧反而惹来轰堂大笑。
“呸!”那人自然不甘受辱,身边的赌友围上来,七手八脚把夏雨按倒在地,几个人一顿拳打脚踢:“老子是吃酒赌钱,可老子从不赊欠,更不会去抢!”
“输红了眼把老婆都卖掉的货色,也配当英雄?做狗都污辱了狗!”
“老子是游手好闲,可老子好歹只玩女人!不象你家的大英雄,外表道貌岸然,内里龌龊肮脏,嫖男人嫖得连命都没了!”
夏雨听着一句接一句的辱骂,气得直哆嗦,只觉得眼睛痛,脑袋痛,全身没有一处不痛,又因骂的人实在太多,无法一一驳诉,只能反复道:“你胡说,血口喷人!胡说,血口喷人!”
“呸!”一口痰狠狠啐到他脸上:“你去打听打听,老子有没有冤枉他半句?”
“嘿嘿,你家的大英雄色胆包天,把人家董公子玩死了!就算这回不死,龙大人也饶不了他,非逼得他给董公子抵命不可!”
落梅居跟堵场离得并不算远,韩宗庭虽下令封锁消息,奈何人多嘴杂,这里关的又都是权贵子弟,总有几个衙役为了讨好,递出几句话音。
偏案子未破,刺客身份不明,是以说者语焉不详,传者穿凿附会。
于是,一传十,十传百,眨眼的功夫,人人都知道夏季跟董公子风流快活,争风吃醋之即,被错手杀死……
夏雨瞪着眼,神色仓惶,初时还知道还手,渐渐便如傻子般呆愣着,默默地任人踢打了。
不,他不信!
大哥在他眼里,如神一样的存在!每每他受了委屈,都是大哥替他出头。他怎么,怎么会跟董公子混在一起?
董公子是什么人,他岂有不知?男生女象也还罢了,偏又娇揉造做,不顾贵公子的身份与低贱的戏子混在一起,同台唱戏,公然跟男人飞媚眼……
这样的人,连多看一眼都嫌脏,大哥又怎会跟他搞在一起?
还有二哥!他虽常年不在家,跟二嫂相处的日子屈指可数,可两人感情却是好得不得了。又怎会舍得把二嫂卖了?原因,还是因为赌输了钱!
真真可笑!平昌侯府没有钱吗?竟落到要卖妻抵债的地步!
这种只有在小说话本里出现的荒唐事,怎么可能在他两位哥哥身上出现?
不不不,他不信!
一定是这些人妒忌平昌侯府屡建奇功,见父亲去世,又见大哥二哥聚然而死,于是攀诬构陷,墙倒众人推,想踩着平昌侯府往上爬!
小蒙冷眼看着,并不阻止。
等韩宗庭得到消息,匆匆带着人赶过来时,夏雨已经被人打得只剩半条命,别说讨说法,连站都站不稳了。
“这可如何是好?”韩宗庭急得直跺脚,忍不住埋怨小蒙:“蒙管事,您怎么也不拦着,眼睁睁地看着他挨打?”小蒙两手一摊:“小人也想拦,无奈,众怒难犯啊!”
韩宗庭一愣:“什么意思?”
小蒙就把夏雨的那番话说了一遍,韩宗庭听完,只有苦笑。
真是个不知世事的大少爷!这种时候,在这样的场合,说话竟还无丝毫顾忌!
再一想,短短一年里,平昌侯府迭遇变故,先是夏雪被卫守礼羞辱逼婚,后又是夏正庭不治身亡,再加上夏季夏雷意外惨死……
夏风意志消沉,独自远走;夏雨又是个没脑子的,如旭日东升有无限潜力的平昌侯府,竟在不知不觉间已走向了没落……
而且,这两桩命案看似都是突发事故,相互之间却并无联系。但是,办案多年的经验告诉他,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兄弟俩遭逢意外,在同一天死亡的事情,这个世上并不是没有。
却不会这么巧,好赌的死于赌桌;好色的死在床上,连死亡的方式都带着那么浓重的羞辱的色彩。
这看起来不象是意外,倒象是寻仇!
偏偏一切都那么合情合理,无迹可循。尤其夏雷的死,现场有一百个目击证人,可以说毫无破绽可寻。
至于夏季,虽然没有人目击,凶手却没有逃跑,而是留下了遗书后死在了命案的现场。
遗书中所说的事,虽然还没有来得及证实,但他心里却明白,这多半就是事实的真相,并不是无中生有。
夏季的几名亲信质疑的是,案发当时,他们几个就守在落梅居外,那个清俊的少年,是怎么避开他们视线,进到现场行凶的?
经过询问后,发现那少年竟是半个月前才进青莲居的小倌。
众所周知,青莲居打着客栈的招牌,做的却不仅仅是客栈的营生。
为投客人所好,各种服务应有尽有,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是临安城有名的销金窟。
这少年的兄长曾于军中服役,不幸被夏季看中,偏又不肯屈服于他的银威之下,最终被折磨至死。
夏季却说他是死于乱军之中,连尸首都不曾看到,若不是同乡好心藏了他的一封书信,告知始末,只怕就这么枉送了一条性命。
少年打听到夏季丁忧在京,常出入青莲居,左思右想竟破釜沉舟,自卖自身进了青莲居。
皇天不付有心人,终于被他等到机会,手刃仇人,自知难逃生天,遂留下遗书,一为将夏季罪行诏告世人,二则为免连累无辜。
这么一来,事情又变得天衣无缝!
唯一可以指责的是,青莲居保安措施不到位,竟让刺客混入伤及客人性命。
夏季的亲信揪住不放,指出萧绝与夏家兄弟素有罅隙,那一年在大佛寺,更是亲手把夏雨的肋骨打断!
据此,硬说是萧绝在幕后策划了这两场谋杀,将夏氏两兄弟送进了鬼门关。嚷着要一命抵一命,将萧绝逮捕下狱。
那边许太太等不到消息,不知道夏季夏雷的死因,已派了好几拔人来打听消息。
偏偏夏雨在见了董艳琰的死状后,已经完全成了石头人,一句话也不肯说。
韩宗庭头疼不已。
他当然知道事有蹊跷,两桩命案都发生在青莲居,做为幕后主子,萧绝的嫌疑可谓最大。
可萧绝是穆王府的世子,无凭无据的,请他来说几句话都得看人家给不给面子。
抓人?笑话!
韩宗庭不敢,有人敢。
“听说,你把燕王打了?”太康帝不动声色地问。
萧绝迎着他的视线,半点也不退缩:“打了,打得还挺狠!不止打,杀他的心都有。他该庆幸,投了个好胎,有个好爹罩着。”
谋害皇子,是多大的罪,他居然承认得这么干脆利落!
“咳咳~”张炜瞪着他,差点被口水呛死。
太康帝脱口斥道:“大胆!”
“臣的胆子一向很大,”萧绝咬牙切齿:“但这次,臣后悔,胆子太小!早知道,应该拼着一死,跟他同归于尽!”
“放肆!”太康帝一掌击向龙案。
萧绝把脖子一梗:“真放肆,十个南宫宸也不够我杀!”
太康帝怒了:“萧绝!别以为朕平日纵着你,就无法无天,什么话都敢往外说!燕王是皇嗣,就连朕都不敢说杀就杀,你居然狂妄至此!”
萧绝的眼眶红了:“杀父之仇,夺妻之恨,是个男人都不能忍!臣居然忍了,显见是顾忌太多,不够狂妄!”
他素来是个硬脾气,宁可站着流血,不肯跪着流泪,今日竟然红了眼眶,可见是真的伤心了。
太康帝一愣,望着他半天才迸出一句:“一派胡言!燕王何曾有过对健之不利之心?”
“他若真是个有本事的,尽管去跟老头子做对!”萧绝冷笑:“居然把主意打到阿蘅身上!我忍他才有鬼!”
“你,你说的这是人话吗?”太康帝气得倒仰:“居然把女人看得比父子亲情还重!”
“这不一样,”萧绝道:“他真要是有这个本事把老头子灭了,那是我学艺不精,最多把命赔上。可阿蘅是女人,名誉比性命还重要。他到处跟人说阿蘅是他的女人,往她身上泼脏水!这样的人,连男人都算不上,怎怪得臣对他不敬?”
太康帝惊讶了:“竟有此事?”
萧绝抬眼看他,语带嘲讽:“皇上明察秋毫,又怎会不知?”
他跟南宫宸在飘香楼打架,目击者众,皇上耳目众多,怎么可能不知道?
太康帝神色一僵,笑也不是,怒也不是,轻咳一声,才道:“这话,朕的确是第一次听说。”
萧绝立刻打蛇随棍上:“那您现在知道了,你的儿子肖想我媳妇,你管不管?”
一副“我敬你是皇上,才给你机会管教儿子。你要是不管,我可自己处理了,到时别怪我心狠手辣!”的架式。
太康帝哭笑不得:“杜蘅就这么好?”
值得你们一个二个,为她争得头破血流?
萧绝把眼一瞪:“她好不好,都是我媳妇!任何人想要拆散我们,只有死路一条!”
采桑子
入夜之后,月色满阶。睍莼璩晓
长长的御案上,摞起的折子足有半尺高。
太康帝有些心神不宁,手里握着朱笔,目光从摊开的折子,移到搁在御案上的那只静卧的白玉池中的绿毛神龟上。
张炜捧了一盏热茶,轻手轻脚地走过来,离御案还有三尺便站定,垂眼望着地面:“陛下,喝口茶歇会吧。”
太康帝“嗯”了一声,却并没有接过茶盏喝茶,而是曲指敲起了桌面:“多大了?煨”
这没头没尾的一句,也只有张炜常年服侍在身边的人才听得懂。
他微躬着身子,答道:“回皇上,二十四。”
太康帝便又“嗯”了一声,手指继续在桌面上无意识地敲击着,眼睛却一直盯着那只绿毛乌龟,良久幽幽地道:“他倒是有自知之明~厣”
张炜没敢接话。
赵王和魏王都早各自有了王妃,只有燕王的婚事,一直没有着落。
几位皇子中论才干,没有人比得过燕王。梅妃圣宠不衷,历二十年经营,朝中人脉比不得卫皇后,却也织了一张庞大的关系网。
倘若是再挑个娘家势力雄厚的王妃,其他几位皇子更是拍马不及。燕王就会独大,储君之位亦非他莫属了。
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酣睡?
皇上春秋正盛,有个能力卓著的储君在一旁虎视眈眈地盯着,自然要寝食难安了。
然而,就算是为了平衡各皇子的实力,有心给燕王指个没有身家背景的女子当王妃,起码表面上得有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以堵幽幽众口不是?
但,所谓寻常女子连皇室的边都挨不上,又哪来的机会制造一个足可匹配燕王的理由?
燕王看上杜蘅,倒着实走了一步好棋。
太医之女,无任何身家背景,又有灭蝗,防疫之大功于朝廷。
可惜……
张炜忍不住叹了口气。
人家萧七爷早早就盯上了,连聘礼都下了,逼他毁婚那是不可能了。
所以,燕王妃的人选,只能继续头痛下去。
“……毓秀宫吧?看看去。”太康帝说着,已经站了起来。
张炜回过神,太康帝已走到门边,说了什么却没有听到,只依稀捕捉到“毓庆宫”三个字,立刻追上去,毕恭毕敬地喝了一声:“陛下起驾毓~~”
太康帝猛地顿住了脚,一个眼风扫过来:“朕只随便走走,不要惊动旁人。”
“是。”张炜垂了手,恭敬地答。
一边自宫人手里夺过宫灯,亲自提在手里,挥手斥退了侍立路边的宫人,又做手势命御辇坠在身后几十步左右,悄悄地跟着,以便皇上走累了,随时可以乘坐。
主仆二个便一前一后,慢慢地穿过庭院,踏着一地的月光,朝毓庆宫走去。
通过二轮筛选后,有幸被留下来住进毓秀宫里的秀女,只剩下五十人。
在这里住一个月,接受了各种培训之后,再由皇上和皇后亲自过目,决定最终的命运。
每日有宫中的教养嬷嬷来给她们讲授各种规矩和宫中礼仪,课业繁杂而枯燥,却没有一个人叫苦,更没有人敢懈怠。
因为大家都明白,进到毓秀宫并不算结束,真正的竞争才刚刚开始。
出身世家大族的小姐,每天银子流水似地花出去,只求让嬷嬷对自己另眼相看——关键时候,就算不能替自己多说一两句好话,排个显眼的位置也是好的。
当然,毓庆宫里侍候的宫女们,也都收到了不同程度的好处。这样,就不至与外界断了联系。
短短数日,这些少女已经隐隐分成了几个派系,各自有了自己的小圈子。
不知是不是因为黄县令的家境并不宽裕,为不惹人怀疑的缘故,杜蘅并没有给她大笔的金钱。是以,她没有办法象其他人一样,拿出许多银子去孝敬嬷嬷和宫女。
穿的衣服虽然都是新做的,质料却并不是最上乘,最时新的,也从不主动与人交往,对谁都保持着适度的礼貌和适当的距离。
别人拉了她几回,拉她不拢,也就淡了心思。
慢慢的,她就游离于几个圈子之外,自成一体了。
黄雨牢记着杜蘅的叮嘱,不骄不躁,不冒头不掐尖,平平淡淡,按部就班地学着早就烂熟于胸的规矩礼仪,静静地等待机会。
她原本以为杜蘅还会有很多后续的安排,可是,进宫之后杜蘅却象是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又或者完全把她遗忘了一样。
没有任何人联系她,也没有再给她任何提醒或暗示。
她完完全全成了一个人,在这陌生的深宫里,孤军奋战。
白天还好,有繁重的练习占据了大部份的时间和精力,晚上自由活动。
看着其他女孩叽叽喳喳地谈笑风生,讨论衣饰,妆容,时局,京里的风云人物,相互恭维着彼此的容貌,偶尔争执几句,不时笑做一堆……自己却被摒弃在外,那种滋味并不好受。
她默默的忍受着,心里其实很着急,面上还要装得平静无波。
未进宫前,她对自己的容貌和才华还很有几分自负,及至进到了毓秀宫,才发现自己实在是井底之蛙。
经过了层层的选拔和严格的挑选,留下来的女子环肥燕瘦,各个都是美女。她的容貌虽不俗,却绝对没到艳冠群芳的地步。
说到才艺,临时抱佛脚学的那点微末技艺,怎比得过别人自小请名家教授指导来得精湛?
家世?小小的七品县令的养女,这五十人里恐怕属她的最低微。
她不禁有些埋怨:既然要送她入宫,为什么不给自己弄一个更显赫的身份呢!
她如今已经知道,那个被她误认为是杜家大少爷的男子,其实是穆王府的世子,二小姐的未婚夫。
凭他的本事,做到这点应该不难吧?
能做却不做,莫非,还在恼她那日的无心之失?
想到这里,黄雨下意识地咬了咬唇瓣,眼前闪过一双似笑非笑的凤眸,只觉屋中闷热难当,起身离了屋子,缓缓走到外面的花园。
时序已是四月底,正是暮春时节,芳绯落尽,只有满树槐花似雪,风过时漫天飞舞,打着旋儿从枝头落下,跌落在发间,肩头,襟上。
记忆中那双带笑的眸子渐渐淡去,变成杜蘅的那双黑眸,冷冰冰的俯视着她,仿佛可以看透她的心脏。黄雨仰头看着纷纷扬扬坠落的花瓣,只觉眼眶慢慢发热,渐渐便蓄了些水气。
低低叹了口气,抽出腰间绿箫,横箫就唇,一缕箫声幽幽而起,似秋雁的悲声,又似春燕的呢喃,软软糯糯的带着江南特有的曲调,诉说着少女曲折的心事,仿佛被绵绵的春雨打湿,缠绵悱恻得让人心醉,也令人心碎。
太康帝踏月而来,在毓秀宫的宫墙外,闻声不觉微微一怔,缓下脚步,侧耳听了一阵,脸上表情变幻莫测,喃喃道:“《采桑子》?想不到,朕这辈子还能再听一回……”
张炜的心头大颤,立刻停了步躬下身子。
他当然记得这首《采桑子》,那是程宝林常哼的一曲小调。
只是,这首民间小调从程宝林嘴里哼出来时,明明是十分欢快活泼的。被这箫声一演绎,竟变得这么的……缠绵悱恻。
是以,他竟没有听出来。
若不是皇上自己说出来,只怕就要错过了。
他抬手,挥退了后面那群见了皇上停步,以为要乘辇,正在悄悄往前靠的宫人。
看一眼微微失神的太康帝,张炜轻轻叹了口气。
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他还以为皇上早就忘了。
原来……是他错了。
终究是忘不了啊!
太康帝循着乐声,穿过已经凋零的花木,缓缓走进了花园,一眼瞧见站在槐树下吹箫的少女。
穿着一件浅蓝色绣着折枝梅花的妆花褙子,月白的二十四幅湘裙,乌黑的长女随意地挽了个髻,斜插着一枝素银簪,衣襟上落满了槐花。
一曲终了,黄雨放下箫,转过身来,猛地见到太康帝,不禁大吃一惊:“你是谁?”
太康帝如遭雷殛,往前走了两步,按住了她的肩,失声唤道:“阿槿!”
太康二十三年四月十八,太康帝幸秀女黄雨,翌日封宝林,赐住倾颜殿。
PS:那啥,昨天是女儿放寒假,接了她回来就开始拆洗被子,吃过晚饭本来打算小睡一会,结果睁开眼睛,十一点多了,所以,是我的错……断更,俺补。。
婚期风波
“你说什么?”萧乾一愣。睍莼璩晓
“我要改婚期,改到六月十八。”
“混帐!”一把紫砂壶扔了过来。
萧绝抬手,将它抄在手里,撇嘴道:“反正也砸不中,何必白费这个力气!老了就要服老!”
萧乾气得直喘气:“你当婚姻是儿戏呢?想怎样就怎样!煨”
“只不过是提前一个月,有什么不可以?”萧绝不以为然。
“二年都等了,还在乎多等这一个月?”萧乾把桌子拍得啪啪响:“偏你名堂多,改来改去,还嫌事情不够乱么?”
夏季夏雷惨死,坊间传闻十分不堪,面对确凿证据许太太仍然坚称是萧绝买凶杀人,进宫面见久不问世事的何太妃,哭诉萧绝仗势欺人,穆王府为总揽军权,排除异己,求老太妃出面,还平昌侯府公道,雪夏季夏雷惨死之耻厣。
何太妃被哭得头疼,只得亲自去见太康帝。
只说,“平昌侯军功赫赫,死了不到半年,两个儿子遭逢祸事,怪可怜的。于情于理都该查明真相,还双方一个清白,也省得那些个不明事理的,说皇帝偏坦某些人,寒了边关将士的心。”
何太妃虽不是太康帝的生母,一辈子没有生儿育女,待太康帝视若亲生。
太康帝登基,多亏有她扶助,是以对她十分敬重。
而且,只几天时间,临安城里关于夏季和夏雷的死因,已传得越来越离奇,的确也需要澄清一下。
于是,太康帝便发话,由刑部,大理寺,都察院三法司会审,共同查明真相。
如今许太太的状纸已经递到了大理寺,韩宗庭手里所有人证人证言也都提交上去,三法司正按照程序,展开调查。
目前已传唤了很多证人,做为此案最重要的嫌犯萧绝,却还没有被请到大理寺问话——不是没请,是他根本就不屑去!
但是,相应的文书还是由大理寺卿借拜访之名,恭敬地送到了穆王府。
这对萧乾来说,是几十年从未有过的奇耻大辱,很发了一通脾气。
加上,萧绝跟南宫宸在飘香楼打那一架,虽说当日在场之人,谁也不敢多嘴,但那毕竟是在公众场合,目击者众,消息难免流出。
他们二人,一个是夺储呼声最高的皇子,一个是炙手可热的朝中新奇,按道理这两个人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学那市井混混,做出当街斗殴的混帐事。
他们却偏偏打了,场面还挺火暴激烈,听说萧绝还动了兵刃!
这就不能不引起各种猜测,流传最广,也最容易为人接受的就是:二男争一女,为杜家二小姐大打出手。
说得还有鼻子有眼:杜蘅没订亲之前,可不是跟南宫宸走得挺近?
防疫的事就算了,二小姐医术精湛,又做出了避疫丸。
可是,灭蝗的事,南宫宸为什么非要点名要二小姐参加?
她又不在朝庭做官,又是个女子,有什么必要非得每天带着,奔走在田间乡下?
这分明就是对她有意嘛!
可惜,那时二小姐还是平昌侯夏风的未婚妻,燕王只好把这腔情意压在心底,默默守护。
好不容易等到二小姐退了婚,哪里晓得萧绝却跳出来,横插一杠!他是市井出身,不象燕王是翩翩贵公子,要注意皇族的风度和礼仪。
所谓烈女怕缠郎,萧绝有那么好的家世,又有那样的强烈的攻势,二小姐怎么可能抵挡得住?
燕王再是皇族贵胄,也只能忍了这口气,但眼瞅着两家婚期临近,少年人血气方刚,一时按捺不住,酒桌上说漏了嘴,仇人相见打起来也不稀奇……
萧绝听了,只是哧之以鼻不屑一顾。
传到萧乾耳朵里,却不是滋味,连带着对杜蘅也生了不满。苦于没有证据,不好仅凭着捕风捉影的流言就对她加以训斥。
这时听到萧绝又无事生非,闹着把婚期提前,登时新仇旧恨一齐迸发,恨不得一扫把打出去落个干净!
“我现在一天都不想等。”萧绝咬着牙,全不把他的怒火看在眼里:“跟你说一声,是给你面子,别真把自个当个人物,以为非得你点头不可!实话告诉你,答应也是改,不答应也是改。”
“你!”萧乾气得直哆嗦。
穆王妃本来跟付珈佇和萧燕在做点心,听到父子两人吵,急急忙忙赶过来,正好听到这句。
女人家心细,见状忙拦着萧绝:“绝儿,你跟娘说实话。是不是做了必需把婚期提前的事?如果是,娘帮你劝王爷……”
萧乾骂道:“你跟这个逆子说什么!他就是故意来气老子,有什么事是必需把婚期提前的……等等!莫不是……”
他忽地醒悟过来,骂声嘎然而止,猛地瞪大了眼睛,紧张得摒住了气。
付珈佇和萧燕本来没听懂,这时也醒悟过来,闹了个满面绯红。
萧绝怔了怔,随即含笑扫了穆王妃一眼:“娘,您怎么一天到晚净想些美事呢?媳妇都没娶进门,就想着抱孙子,顺序是不是颠倒了?”
穆王妃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忍不住失望:“即是如此,你瞎闹什么?”
“怎么是瞎闹呢?”萧绝眉一扬:“我早一天娶妻,你们就早一天抱孙子!况且,婚期提到六月,阿蘅就可以参加今年的祭祖。要不然,老祖宗们得等到明年才知道咱们萧家的长子嫡孙娶了媳妇了,我这也是尽孝啊!”
这是什么歪理!
穆王妃只觉好笑:“胡说八道!”
萧乾却深以为然,轻咳一声,道:“那就订到六月吧!”
他这身子骨,活一天赚一天,谁知道还能不能拖到明年七月!所以,早娶媳妇早安心!
此言一出,众人都吓了一跳,萧燕脱口嚷道:“爹!”
萧绝似笑非笑:“早答应,不是什么事都没有?”
穆王妃连连跺足:“绝儿胡闹也就罢了,怎么王爷也由着他乱来!”
“婚期提前可以,”萧乾不理他,目光灼灼地望着萧绝:“佇儿跟她同一天进门。”
付珈佇万料不到萧乾会当着她的面说此事,顿时面红耳赤,恨不能地上突然裂个洞让她钻进去。
“爹!”萧燕再次惊呼,握紧了穆王妃的手。穆王妃实在太过震惊,张大了嘴说不出话。
萧绝依旧笑得漫不经心:“我还是那句话,谁喜欢谁娶。你如果不信邪,又不怕丢脸,只管去试。”
“绝儿!”
“混帐!”
“哥!”
付珈佇垂头,脸上的血色在一瞬间褪得干干净净,双手绞扭着,指甲深深地掐进肉里。
“还有,”萧绝沉下脸,目光冰冷如刀:“别以为我离了萧家就活不成!小爷随时可以再做回石南!”
“你,你!”萧乾气得倒仰。
萧绝已经头也不回,大步离去。
对于改婚期,杜谦虽感诧异,却并没有反对。相反,看萧绝的眼神还有些小心翼翼,讨好得几近巴结了。
毕竟,他是杜蘅的生父,外面的人纯粹是凑热闹,他身处漩涡中心,不可能若无其事。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那些所谓的流言里到底有几分真实性。
在他看来,南宫宸跟杜蘅之间的关系的确不一般——尤其那次杜蘅在静安寺晕倒,南宫宸竟然亲自送她回来,两人之间的气氛很是暧昧。
看到萧绝,尤其他急着把婚期提前,更是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莫非,阿蘅那丫头再次攀上高枝啦?可萧绝却绝不象夏风那样好打发……
萧绝心知他必然也听到那些流言,心情多少受了影响。笑了笑,淡淡道:“不关阿蘅的事,是父王身子欠安,提早成亲,刚好让阿蘅赶上祭祖。”
杜谦松了口气:“应该的,应该的!”
萧绝无心与他应酬,说了几句场面话便告辞了出来,抬脚去了杨柳院,迎面遇到白前,眼睛一亮:“小姐,七爷来了。”
杜蘅带着几个丫头正在东梢间里做针线,听到声音迎出来,眼里有藏不住的喜悦:“这个时间,怎么来了?”
“在做什么呢?”萧绝随口问了一句,做势欲进。
杜蘅脸一红,下意识便挡在他身前:“闲着没事做来玩,有什么好看的?”
萧绝了然,微弯了身子压低了声音问:“赶着绣嫁妆?”
杜蘅一下红透耳根,转身就走:“懒得理你!”
萧绝眼疾手快,一把拽着她的手,将她拉到了西梢间,笑得眉眼弯弯:“是的话,你可要加快速度了。婚期提前到六月十八,不到二个月了。”
杜蘅掐了他一把,嗔道:“又胡说!哪有人随便改婚期的?”
萧绝得意地指着自己的鼻子:“有,这不就是咯?”
杜蘅顾不得羞,惊讶地抬眸看他:“真改了?”
“这种事,怎么会拿来开玩笑!”萧绝含笑,把她的手合在掌中:“早一天娶进来,早一天安心,省得某些人自不量力,总想着跟我抢。”
杜蘅心中咚地一跳,脸上血色渐渐褪去:“你,不信我?”
萧绝握紧了她的手,笑容里有几分冷戾:“我信得过你,却信不过他。”
他可以骗任何人,却骗不过自己。
这世上有几个人真能做到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面对南宫宸这样的劲敌,尤其是那种信心满满,睥睨天下的气势,怎么可能不受影响?
只因为他知道,阿蘅看似冷静聪慧,淡漠冷情的外表下,有着一颗极其敏感脆弱的心。她所有的坚强,都是强装出来的,凭的只是一腔恨,一股怨……
他曾经猜测,是因为南宫宸对她负心薄幸,为了那张龙椅不择手段,冷落甚至是遗弃发妻,令她含恨而终。
可现在看起来,这种推测似乎不成立。
南宫宸很在乎她,甚至比他表现出来的还要在乎得多——不然,以他的身份和处境,根本不可能为了一个女人跟穆王府撕破脸!即便要撕,也不可能会选在现在他根基尚不稳固,储君之位尚没决定的关键时候。
这么不理智的事情,按理绝不可能是素有精明冷酷之称的燕王做得出来的事。他偏偏做了,这说明什么?
南宫宸被逼急了,宁可冒着失去储君之位的代价,也要夺回阿蘅。
那么,有没有可能前世并不是南宫宸对不起阿蘅,而是由于某种原因生了误会?
这种挑拔离间的戏码,日日都在每个深宅大院里上演,半点也不稀奇。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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