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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教渣夫之嫡女长媳-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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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子之间有多大区别,相信不必我说大姨姐也知道,横竖我休令妹理由都是现成,凭谁也不能说半个不字儿;何况,令妹母女几个如今被那个孽女逼得连站地儿都没有了,难道大姨姐就不想为她们出气?只要那个孽女嫁了出去,令妹便又能过与以前一样风光体面日子了,于大姨姐绝对是有百利而无一害,这样,大姨姐还不肯同意这门亲事,还不肯去姐夫和亲家太夫人跟前儿周旋吗?”

大杨氏就说不出话来了,果真任杨氏被休回娘家,别说她要受影响,就连她菡儿以后也别想再嫁到什么好人家去,毕竟有一个被休弃姨母可不是什么光彩事;可若杨氏还是以前风风光光侍郎夫人,那又不一样了,不但她能受惠,她们共同娘家也能受惠,总好过娘家一有什么事,便只找她一个人……说不得只能咬牙点了头,“妹夫放心,我会把事情办好,只是具体什么时候能将事情办好,我便说不准了!”

君伯恭伸出右手食指摇了摇,道:“大姨姐可不能说不准,我意思,好过年前便能定下此事,大姨姐可不要让我失望。”

这又不是买根葱买棵白菜那么容易事,他以为是他想什么时候定下,就能什么时候定下?

大杨氏又是一阵火大,正打算出言讥讽君伯恭几句,冷不防却想到,君伯恭当初与自己谈条件时,为什么不当时便说出他要求,而是要了她一个无条件承诺去,难道他当时就已打着将君璃嫁去他们侯府主意了,只不过那时他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由头,这话毕竟不好当着她面说出口,所以才只要了她一个空口承诺,如今一旦有了机会,便逼着她履行承诺?

这般一想,大杨氏禁不住又是一阵后背发凉,如果她猜测是真,那岂不是意味着君伯恭很早之前便对自己亲生女儿起了杀意,为了得到她大笔嫁妆,即便没有此番他因君璃不肯借银而错失尚书之位之事,他一样会想办法害了君璃性命,只不过是时间早晚问题罢了?

看来妹妹之前有句话说得对,这个男人心,真是太狠了,她一定得抽个时间告诉妹妹,以后即便她重得回了管家大权,也不要再想着背着妹夫耍小聪明使小伎俩,不然谁知道君璃今日,会不会就是她明日?!

☆、第八十六回 亲事

章节名:第八十六回  亲事

君璃并不知道君伯恭已对她动了杀机,如今是既要她银子要她命,她想了一整日,都未能想出有什么法子能让自己主仆几个顺利离开君府,命谈妈妈晴雪几个带了银票数出动去各个出口尝试看能不能买通众看守婆子,也全部无功而返,亦连暖香那边都被两个粗使婆子把守住了院门,说是‘老爷说了,郭姨娘如今要紧便是安心养胎,任何人都不得打扰’。

显然,君伯恭是变相将君璃主仆都软禁起来了,只不过这个软禁范围要比之前软禁杨氏母女时,稍稍大上一些罢了。

君璃不由又气又急,还有几分无力和后悔,她不该小看君伯恭,以为自己手握巨资让他投鼠忌器,虽时常恶心她却并不敢真拿她怎么样,君伯恭能坐到今天位子,又岂是吃素?端看之前他对待杨氏母女狠绝,她便该有所提防了,这毕竟不是现代社会,绝对强权面前,她那点小聪明和小优越感简直是可怜又可笑!

她也不该想着他们姐弟终究是要离开君家,便没有趁前阵子管家之际,于各处发展几个自己人,不然她这会儿也不至于被困得寸步难行,连想传点消息去外面都做不到,——只可惜如今再来后悔,已然什么都晚了!

又过了一日,便是腊月二十九,离除夕仅只一日了,只可惜君璃仍什么办法都没想出来,几次欲强闯外院去面见君伯恭与之谈判也没能成功,她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除此之外,她还十分担心君珏,也不知道君珏这几日怎么样了?一想到明日便是除夕了,可君珏只能孤零零一人外面,连个一起过年人都没有,她便心如刀绞,只恨不能吃君伯恭肉喝君伯恭血。

晴雪托着一个托盘走进屋里,就见君璃单手托腮,正坐窗前发怔,不过才短短几日,她已瘦了一圈,人也憔悴多了,不由暗自心疼,因上前轻声说道:“小姐,您已经几天没有好好吃过一顿饭了,再这样下去,身子可怎么受得了?奴婢做了几样清淡小菜,您趁热吃一点罢?”说着将托盘上菜一一摆桌上。

君璃意兴阑珊扫了一眼桌子,见其上摆着四样小菜,还有一碗绿畦香稻粳米粥,摇头道:“我没胃口,撤了罢!”

晴雪闻言,不由急道:“奴婢知道小姐担心大少爷,可您自己不都常说‘人是铁饭是钢’吗,您不吃东西怎么能成呢?万一饿坏了身子,让大少爷知道了,岂非心疼得慌?”

君璃叹一口气,“可我是真吃不下,一想到珏弟这会子外面还不知道是何情形,便是再香饭菜摆我面前,我也吃不下!”

“可是……”晴雪正待再说,坠儿急急忙忙走了进来:“小姐,方才外院妈妈来传话,说是老爷请你即刻去外书房一趟!”

“真?”君璃霍地站起来,便疾步往外走去。

急得晴雪直跺脚:“小姐,斗篷,外面还下着雪呢!”忙去取了斗篷撵上君璃,待服侍她穿好斗篷后,方目送她去了。

君璃一边疾步走着,一边暗想,也不知待会儿君老头儿见了她要说什么?丫是不是正等着她服软?服软就服软,哪怕他要她出一大笔银子,她也认了,“留得青山,不愁没柴烧”,她就当扔一笔银子喂狗了,只要能度过眼前困境,她就不信以后找不到报仇机会!

守通往外院门口那两个粗使婆子依然守那里,瞧得君璃过来,忙赔笑给君璃行礼:“大小姐,老爷正等着您呢!”

君璃无暇与二人多说,只冲二人点了点头,便径自越过她们去了外院。

就见一个满脸严肃婆子正守君伯恭外书房门口,一见君璃走近,便面无表情行礼道:“大小姐,老爷请您直接进去!”说着为君璃打起了门帘。

君璃原以为会看到一个暴怒君伯恭,毕竟他这次失去是堂堂尚书之位,真正名利双输,不然他也不会恨她恨到那个地步,事实上,方才来路上,她已做好了被其辱骂准备。

却没想到,君伯恭无论是外貌还是神情,都看起来与往日并无什么两样,并无君璃所想半点颓然或是阴沉,竟似之前事压根儿没有发生过一般,一见君璃进来,甚至还笑得很和颜悦色道:“璃儿来了!”

君璃心里一下子提高了警惕,面上却不表露出来,也似平常一般屈膝给君伯恭见礼:“不知老爷这会子传我前来,有何吩咐?”却是说什么也不肯再叫君伯恭一声“爹爹”,哪怕只是做戏,也再不肯叫。

君伯恭见问,并不说话,而是上下打量了君璃一番,见她不过才短短两日,已憔悴了不少,整个人瞧着都很是清减样子,不由满意一笑,云淡风清道:“叫你来不为别事,乃是告知你一件事,昨日我为你定了一门亲事,就是你大姨母家大公子,我已与你姨父说好,正月初六下定,待正月十八办完你三妹妹婚事后,便办你,横竖你们年纪都不小了,你早些过门,也好早些为你姨母分忧,为容家开枝散叶……”

‘昨日我为你定了一门亲事,就是你大姨母家大公子’……君璃满脑子“嗡嗡”直响,君伯恭后面都说了些什么已听不到,耳边只一遍又一遍回响着这句话,好半晌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而君伯恭看着她面色惨白,双目呆滞,久久都回不过神来,却是越发满意,笑得越发慈爱道:“傻丫头是不是高兴傻了?也是,你大表哥可是宁平侯府嫡长子,将来要袭爵人,也难怪你高兴,待你大表哥袭了爵后,你可就是堂堂侯夫人了,连你母亲诰命都没你高,就别说你其他妹妹们了,你将来妥妥是你们姊妹几个里头一份儿了!”

头一份儿你妹啊!君璃几乎就要忍不住尖叫出声,好歹掐着自己手心强自忍住了,咬牙淡笑说道:“老爷待我好,我心领了,只我终究是与人和离过,便是要嫁,也只能低嫁,如何能反高嫁到姨母家,让姨母也跟着我一道受人非议?老爷不若还是趁早改变主意好,不然将来姨母及姨母家众位长辈受了非议,迁怒到老爷头上,咱们两家岂非结亲不成反结仇了?”

若非今日君伯恭提起公孔雀,君璃都要忘掉这个人了,如今经君伯恭一提起,她便立刻想到了那日宁平侯府花园里看到令人恶心那一幕,君伯恭想让她嫁给那个随时随地不忘发情人渣,想随便摆布她亲事,毁掉她终生,做梦!

见君璃明明已气得半死,却还不得不强自忍着与自己好言好语说话,君伯恭心下大,笑道:“你姨母已与你姨父说了,说你虽是与人和离过,却并不曾与那姓汪圆房,要配你大表哥,还是堪配,除了这个,你姨父还听说你这阵子打理咱们家中馈井井有条,将来过门后立刻便能为你姨母分忧,便点头应下了此事,还说亲家太夫人和侯府其他人那里,他自会去说明,毕竟除了我这个自家亲戚,可没有谁家舍得将精心培养嫡长女嫁进他们家,所以你大可不必担心咱们两家会结亲不成反结仇,只管安心等着做娘子便是!”

娘子你妈个头……君璃强忍住已到喉咙咒骂,继续咬牙向君伯恭道:“姨母与侯府众人虽不介意,我自己却早离开汪家之时,已决定今生再不嫁人了;况世人都知道‘初嫁由父母,再嫁由自己’,若是老爷嫌我花用了家里银子,还累得老爷名声受损,我搬出去便是,还请老爷不要再逼我!”话说到后,到底还是忍不住带出了几分火气来。

搬出去?她倒是想得挺美!

君伯恭这回不笑了,只是淡声问道:“这么说来,你是说什么也不肯应下这么亲事,说什么也不肯嫁去容家了?”

君璃冷声道:“老爷明鉴,我确是这个意思,还请老爷不要再逼我,再不然,换个别条件,我都答应老爷,绝不食言!”只差没明说丫不就是要银子吗,老娘给你便是!

“你都答应?”君伯恭哼笑一声,面上带出几分狰狞来,“只可惜,已经迟了,你现是愿意嫁得嫁,不愿意嫁也得嫁,根本没有你说不权利!”

君璃只恨不能一掌拍死君伯恭,她怒极反笑,冷冷道:“我知道老爷既然敢说这话,便是绑也要将我绑上花轿,可老爷别忘了,嫁去容家是我,容家生活也是我,我若想将容家搅得天翻地覆,老爷便是手再长本事再大心肠再狠,也奈何不得我,到时候惹得容家恼了老爷,老爷岂非得不偿失?倒不如将眼前能抓到手利益实实抓到手是正经,只为了一时激愤,便与已到手边利益过不去,老爷是聪明人,相信不会做这样蠢事!”

君伯恭点点头:“你说得对,我确不会做这样蠢事,你不如先看看这个?”说着将案上一张写满字纸往君璃面前一推。

君璃见君伯恭一脸有恃无恐,心里升起不好预感来,忙将那张纸拿起来一看,登时气得浑身发抖,只因那张纸竟是君伯恭写给本地学政,以“不孝”为由,请求其剥夺君珏身上秀才功名!

耳边随即传来君伯恭声音:“怎么样,你现是嫁,还是不嫁?你若是还不愿嫁,以为没了前程,你们还有银子,一样能过好日子,那我说不得只能做得狠绝一些,待你弟弟功名被剥夺后,便直接将他送得远远,送到一个你一辈子都找不到地方去了,横竖我是他老子,便是让他去死,旁人也至多说我一句‘狠心’罢了!”

君璃脸色惨白,双手紧握,牙齿被她咬得咯咯作响,上天为什么不劈一道雷下来,直接将君伯恭给劈死过去?为什么世上会有这么无耻这么龌龊这么恶毒人?谈老爷子当年真是瞎了眼,才会将谈夫人嫁给这种人渣中人渣,他们姐弟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才会摊上这样一个父亲,不,他算什么父亲,他根本就是一个禽兽!

君伯恭满意看着君璃将自己下唇咬得都出血了,才凉凉说道:“你知道这几日我为何不限制你自由,任你二门以内行动自如吗?我就是要让你明白,绝对强权面前,你便是有再多银子,一样于事无补,一样没有人敢为你做事,你只能任我宰割!哼,真以为你之前动不动就嚷着要搬出去能威胁到我,我愿意被你威胁时,你才能威胁到我,我不愿意时,你以为你那点小聪明小伎俩算得了什么?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不知道过了多久,从舌尖上传来铁锈味,让君璃终于从暴怒中回过了神来,她怔怔松开牙齿,身体也缓缓放松了,她听见自己冷冽声音:“我嫁!”

虽说之前想着到了万不得已之时,君珏怕是只能放弃自己学业和前程,但真当看到君伯恭写给学政大人信时,君璃才发现自己做不到眼睁睁看着君珏前程被毁,君珏是那样盼望着能高中,然后让她过上好日子,让那些欺负她瞧不起她人,再不敢欺负她,再不敢瞧不起她,这甚至已成了他十年寒窗,坚持苦学不辍大动力,她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君伯恭毁了他希望他梦?就不必说君伯恭还威胁她要将君珏远远送走,让她一辈子都再见不到他了!

“如你所愿,我嫁便是!”君璃声冷如冰,“只是我怎么知道,我嫁过去后,你会不会再为难珏弟?下次等你又需要银子时,会不会再出一样招数来威胁我?你若不给我一个满意说法,哼,我也不知道我会不会一不小心便打翻了灯盏,让整个宅子都烧起来,亦或是一不小心便将毒药撒进了井里,让大家一起命归黄泉!”大不了,大家同归于,反正她如今这条命也是捡来,死不足惜!

君璃说这话时,眼里一直闪着凶光,饶君伯恭混迹官场多年,自谓早没什么能吓住他了,依然被她看得有些后背发凉,莫名相信她这番话绝不只是说说而已,她是真能做得出来,不由暗自冷哼,你想死是你事,我可还没活够,没兴趣与你一块儿死!

因强自镇定下来,道:“你放心,只要你答应嫁过去,我绝不会为难你弟弟。我方才已经说过了,绝对强权面前,你们姐弟那点小心思小伎俩,我真不放眼里,不就是想着有朝一日你弟弟高中后,你们便能扬眉吐气,以后再不受我压制,甚至反过来压制我吗?撇开孝道不谈,只就事论事,就算你弟弟才学再好再出众,能位列一甲,考上庶吉士得进翰林院,也得从七品小编修做起,待做满三年后,才能考虑接下来路该怎么走,便是他仕途再平顺,做到我这个位子时,也得二十年后去了,难道这二十年间我便不会升迁?甚至二十年后我还不都未可知,他要压制我,一多半已是下辈子事了,所以,只要你听话,我有那个必要为难打压他吗?我不但不会为难打压他,反而还等着他为我君家光耀门楣呢!”

君伯恭长篇大套说完,又补充道:“当然,这些都是建立你听话基础上,你若不听话,我即刻便让人把信给学政大人送去,横竖我还有琪儿珮儿两个儿子,并不只指着你弟弟光宗耀祖。”

君璃却只是冷笑:“口说无凭,我怎么知道你以后会不会变卦?反正你再不要脸事都做得出来,出尔反尔,不过小菜一碟罢了!”

君伯恭被奚落,倒也不生气,只是问道:“那你待要如何?我若心里不是真个这么想,也不会记得叮嘱管事别你弟弟面前多嘴,只说是我忽然改了主意,不叫他回来过年,令他直接回书院了!”

君璃忖度了片刻,冷冷吐出一句话:“将珏弟过继到二叔名下!”

她忽然想起,谈妈妈曾偶尔跟她提起君伯恭曾有过一个弟弟,只不过只长到八岁便夭折了,所以旁人才会以为君伯恭是独子,但其实不是,如果能将君珏过继到他们那位命薄二叔名下,他便既可以旁人看来仍是君家人,不影响到他两年后下场;又可以自立门户,以后君伯恭再不能抬出父亲名分来压制他,也休想再拿他来威胁她做不想做事了!

“什么?”君伯恭压根儿没想到君璃会提这样一个要求,怔了一下,才冷笑道:“你倒是打好算盘!”

君璃还以冷笑:“姜终究是老辣,我差你可差远了!”

心里却是越想越觉得自己这个灵光一闪主意妙,一旦君珏过继出去,便不再算君伯恭儿子,以后无论他是想什么时候回京,还是想带几个人去书院,亦或是回京后住哪里,乃至一切一切,都不再与君伯恭相干;但同时,他又能享受到作为君家人一切好处,他是过继出去了不假,但旁人谁不知道他是君伯恭儿子?谁又能因此便不看君伯恭面子不照拂他了?难道君伯恭还能逢人便说他恨死了这个儿子,让大家都别看他面子只管欺凌君珏不成?

真是可惜她没有早些想到这个法子,不然今日又怎么会被一个人渣逼着嫁给另一个人渣!

这回轮到君伯恭一脸阴霾,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了:“我要是不答应呢?”

君璃学着方才他样子,满意看了他怒容好一会儿,才凉凉道:“一个人要活下去可能不容易,但要死,却是很容易,让自己死很容易,让别人死容易,老爷要不要试试?反正早当日姓汪说要休了我时,我已死过一次了,后面这几个月都是捡来,已经算是赚了!”

君伯恭本想发怒,想起方才君璃说‘一不小心便打翻了灯盏’和‘一不小心便将毒药撒进了井里’,虽一再告诉自己君璃必定不敢真这么做,只是吓唬吓唬自己而已,却也不敢真冒这个险,只得强自将怒气忍下,沉声道:“珏儿再怎么说也是我嫡长子,哪有将嫡长子过继出去道理?要不,我与你立个字据,保证以后都不再为难打压他?”

他除非傻了,才会同意将君珏过继出去,且不说一旦将君珏过继出去他便没有了拿捏这个孽女筹码,只冲君珏名下谈氏那一半嫁妆,他便说什么也不可能让他自立门户,以后再不受他掣肘!

“字据?”君璃表情就跟听到了什么天大笑话似,“区区一张纸而已,对老爷能起什么作用?我又不是傻子,会去相信一张纸!老爷还是早下决断好,大家也好各自满意,皆大欢喜。当然老爷若实为难,还可以把婚约撤了,当没有今日这回事,想来以母亲与姨母之间情谊,此事应当不会太难!”

若是嫁给公孔雀便能为君珏换来一个光明未来,那她愿意,不就是一根“公共黄瓜”嘛,她不用便是,反正她有足够嫁妆,有自己人手,只要公孔雀愿意与她井水不犯河水,各过各,想来日子不会太难过,这笔交易也怎么看怎么划算,——如此看来,此番君老头儿反倒是帮了他们姐弟一个大忙了!

君伯恭正要再说,忽然想到明明主动权就自己手里,这个孽女凭什么反倒与自己讲起条件来,她哪来与自己讲条件资格?

因冷笑一声,道:“你好像忘记我人此时正侍候你弟弟左右了,只要我一声令下,你弟弟立刻被送到一个你这辈子都找不到地方去,你倒还敢跟我谈起条件来,你以为你有那个资格?”

君璃心下猛地一“咯噔”,宽带衣袖下拳头也一下攥得死紧,面上却是笑靥如花,语调轻松说道:“老爷只管下令,老爷不就是要将珏弟送到一个我找不到地方嘛,又不是要即刻杀了他,我怕什么?就算老爷真要杀了他,我也没什么好怕,反正我很便会送包括老爷和我自己内很多人下去陪他,到时候我们大家又可以地下团聚了!”

君伯恭面色铁青,冷冷道:“你想吓唬我?!”

君璃耸耸肩,依旧语调轻松:“谁说我吓唬老爷了,我都是说真。当然,老爷也可以让人绑着我,让我连动一下都不能,如此我自然休想杀人放火,不过老爷若真要这般做,好便绑我一辈子,再不然,直接杀了我也成,否则,只要我一找到机会,不但君家上下,亦连容家上下,也休想逃脱,老爷若真以为我是吓唬你,大可一试,看我究竟做得出来做不出来,反正这个世上除了珏弟,也再没任何人任何东西值得我留恋,不比老爷,留恋东西可还多着呢,也还远远没活够呢!”

“你、你疯了!”一席话,说得君伯恭脸上本就是勉强才维持住镇定再维持不下去,失声叫道:“你这个疯子,我怎么会有你这样女儿,早知今日,当初我就该一把掐死你!”

君璃立刻反唇相讥:“老爷难道以为我就很想有老爷这样父亲?我这会儿还巴不得老爷当初真一把掐死了我呢,也省得今日要被自己父亲这般苦苦相逼,逼着我杀人放火,逼着我不把自己命当回事,不把别人命当回事!”

说完,根本不给君伯恭反应时间,又道:“怎么样,老爷到底同不同意将珏弟过继到二叔名下?”

君璃如虹气势步步进逼下,君伯恭方才好容易才重凝聚起来气势一下子又散去了,忽然就想起了前次君琳出事后,他使人悄悄去宁平侯府事无巨细打探事情经过时,得知君璃竟接连用石头砸晕了宁平侯府两个丫鬟之事,——这样狠绝,别说闺阁女眷们了,就算是寻常男人,也未必有那个胆量,可她就做了,事后还半点没有害怕后悔样子,若他真把君珏怎么样了,他相信她绝对做得出杀人放火之事,由来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他总不能真绑她一辈子,防她一辈子罢?

倒不如先应下她,让她顺利嫁去宁平侯府,到时候只要她一死,君珏是个只知读书,于旁事一窍不通,要拿捏住他还是很容易,就算他已出继了也一样……君伯恭脑中飞衡量了一番,虽仍气恼至极不甘至极,想着自己可还要留着命过好生活,到底还是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我同意便是,你好乖乖出嫁,否则,我先结果了你们姐弟,一了百了!”

☆、第八十七回 过年

章节名:第八十七回  过年

君璃回到流云轩后,才发现自己浑身酸痛,太阳穴突突直跳,双腿软得几乎就要撑不住自己身体重量,因忍不住心里再次庆幸自己方才与君伯恭对峙着好歹撑住了,笑到了后,不然此番之事谁知道什么时候又会再来一次?

谈妈妈与晴雪见状,都唬了一大跳,一左一右搀住了她正要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已一头往下栽去,急得二人忙一边叫着:“小姐,您醒醒!”,“小姐,您不要吓我啊!”一边已慌慌张张抚摸她额头抚摸额头,查看她身上有无伤口查看伤口,忙活了好一阵,方听得君璃有气无力声音响起:“你们放心,我没事,只是有些累了,睡上一觉就好了,你们且扶我去床上。”

二人闻言,方稍稍松了一口气,忙小心翼翼扶着她去床上躺好,又拉被子过来与她盖好,晴雪便问道:“小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是老爷为难您了?”

彼时君璃已倦极闭上了眼睛,陷入了半昏迷状态,谈妈妈看眼里,忙拉了晴雪小声道:“有什么话,待小姐睡醒后再问不迟,这会子且先别打扰小姐。”

晴雪闻言,虽满心担忧,到底还是点了点头,与谈妈妈一起,轻手轻脚退出了君璃卧室。

君璃这一睡便直睡到掌灯时分,才悠悠醒转过来,一睁开眼,就见昏暗灯光下,晴雪正坐床前目不转睛盯着她,一瞧得她醒来,立刻满脸惊喜,叫道:“小姐,您终于醒了,奴婢还以为您……若不是谈妈妈拉着,说您只是睡着而不是昏迷了,奴婢都要请大夫去了……您吓死奴婢了……”语无伦次说到后,已忍不住喜极而泣起来。

弄得君璃有片刻怔忡,随即方回神笑道:“我只是太累了,睡得久了一些而已,也至于将你吓成这样?对了,我肚子饿了,让人去厨房看看有什么吃。”

这几日她因着担心君珏,一直吃不下睡不好,先前君伯恭外书房时,又因着与君伯恭斗智斗勇一场而耗费了大量精神,好容易得了君伯恭同意将君珏过继到他们死去二叔名下,即日便传话让人护送君珏回来行过继礼话,心下一松,这才会一回到流云轩便觉得累得不行,狠睡至此时。

晴雪连日来第一次听到君璃说饿想吃东西,登时大喜,忙起身道:“小姐想吃什么,我这便去厨房亲自给小姐做去。”

君璃这会儿心情大好,想了想,笑道:“不拘什么都行,只一点,要,我觉得自己都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晴雪听她饿得这么狠,忙道:“那小姐稍等片刻,我这便去厨房。”说完忙忙往外走去。

余下君璃想着君珏以后都不必再受君伯恭掣肘和压制,连日来担忧、忐忑与激愤都一扫而光,因惬意伸起懒腰来。

就见谈妈妈端着一盘栗粉糕走了进来,一见君璃便笑道:“小姐终于醒了,才听晴雪说小姐饿了,不如先吃点点心垫垫肚子?”又道,“方才二门上婆子来传话,说老爷才使了人去各处传话,以后不会再限制咱们流云轩人进出各个门,也不知小姐都与老爷说了些什么,让老爷改了主意?”

君璃淡淡一笑,“待会儿待晴雪回来以后,我自会告诉你们。”

晴雪很回来了,端了几样清淡小菜,还有一碗热气腾腾鸡丝面,其上飘着几片绿油油菠菜,让君璃一见便胃口大开,很便将一碗面吃了个底朝天,又将几样小菜扫了大半,方命锁儿坠儿将碗碟撤了,接过晴雪奉上茶吃起来。

谈妈妈与晴雪侍立一旁,早等不及想问君璃到底与君伯恭说了什么,才会让他忽然改了主意,恢复了流云轩上下出入府门自由,好容易等君璃吃完,晴雪便忙迫不及待问出了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君璃并未回答她问题,而是满面笑容宣布道:“我已与老爷说好,将珏弟过继到二叔名下,为二叔一房传承香火了,且等过几日珏弟回来后,便行过继礼,再写到族谱上,以后老爷便再不能随意摆布珏弟,也不能再随意用珏弟来威胁我了!”

此言一出,谈妈妈与晴雪都是一脸惊诧,片刻谈妈妈方迟疑道:“老爷他,真同意将大少爷出继,为二老爷一房传承香火?”这怎么可能,大少爷可是老爷嫡长子,便是要出继,也不该出继大少爷才是,老爷竟也同意?

君璃肯定点点头:“嗯,老爷他亲口答应,只等珏弟一回来,便行过继礼,以后珏弟便不再是大房嫡长子,而是二房嫡长子了,这对咱们来说,绝对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话虽如此,可这样一来,将来大少爷若是高中了,能够封诰母亲了,岂非就不能封诰夫人了?”谈妈妈仍有些迟疑,“而且老爷他怎么可能同意,敢是小姐答应了老爷什么条件?是不是老爷又问小姐要银子了?照理老爷才丢了尚书之位,恼小姐尚且来不及,又怎么可能……”

君璃闻言,不由心里暗想,谈妈妈倒是难得聪明了一回,随即点头量轻描淡写道:“我确答应了老爷一个条件,这世上从来没有免费午餐吃,想要有所得,自然要有所舍。”不过她自认自己这次舍还是很值得。

“那小姐到底答应了老爷什么?”谈妈妈脸色越发难看,声音里不自觉带上了一抹恐慌,只因她深知以君伯恭性子,能答应将君珏过继出去这种近乎无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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