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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教渣夫之嫡女长媳-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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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璃哭笑不得,抽回自己被谈妈妈拉着手,笑道:“我难道会傻到定定站着不动任老爷砸不成?你们都放心罢,我什么事也没有,不过是为怕老爷事后借题发挥说我不孝,或是用其他见不得人招数逼我拿银子出来,所以有意先把事情闹开,占个先机好让老爷有所顾忌罢了。”
此言一出,谈妈妈脸色方好看了些,只是语气仍十分不善,向君璃道:“没见过做父亲反向做女儿讨银子,老爷如今是越发不顾脸面了,说出去也不怕人笑话儿!”
君璃嘲讽微勾起唇角:“让人笑话儿算什么,只要能升官发财,被人笑一笑难道还会掉块肉不成?况若果真事成了,旁人奉承他尚且来得及,又怎会再笑话儿他?”
谈妈妈明白过来:“这么说来,老爷这次向小姐讨银子,又是想谋升迁了?”
君璃点头:“是啊,还拿他若真能事成,以后珏弟路也要好走许多来试图利诱我呢,哼,他如今已是礼部侍郎,堂堂正二品大员,可珏弟路又因此而平坦了多少吗?我看不见得,只要他不给珏弟下绊子就是好了,还说能倚靠他,哄谁呢?”
如今君伯恭手上还没有什么实权,他们姐弟已经不能与之抗衡了,若等他再升了官手上有了实权,他们姐弟岂非越发要受他掣肘了?
谈妈妈本想说若老爷真升了官,旁人说起大少爷是老爷儿子,多少也会高看他一眼,但随即又想到君珏这些年待家里日子拢共也没几个月,可见老爷心中对这个儿子有多少感情,便是老爷真高升了,有好处只怕也会先紧着打小儿被他捧手心二少爷三少爷,有自家大少爷什么事儿?还不如让他升不成这个官,也免得将来自家小姐和少爷要脱离君家,出去自立门户时,越发难上加难。
谈妈妈这般一想,立时觉得君璃不借给君伯恭银子是对,因忙道:“小姐做得对,还真不能借老爷这笔银子,只是机会难得,只怕老爷不会善罢甘休,小姐还得早做防备才好。”
君璃点头道:“所以我方才才一路哭着回来啊,就是防着老爷出见不得人招数,如今让府里上下都知道老爷向我借过银子而我却没答应之事,等到之后无论发生什么,大家便只会认为老爷手笔了。妈妈,你待会儿便各处去走走,务必把方才之事传得阖府人人都知道。”
虽说这是君府,君伯恭对阖府所有下人都有生杀予夺权利,但“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希望能借舆论让君伯恭有所收敛,好歹让她平安无事撑到君珏平安回来,到时候君伯恭便是要出阴招,她也不怕了,大不了一拍两散,他们姐弟搬出去自立门户便是!
谈妈妈忙肃色应道:“小姐放心,我这便去做。”说完屈膝行了礼,转身自去了。
余下晴雪见谈妈妈走远了,方微蹙眉头,不无担忧道:“小姐,奴婢虽没什么见识,却也知道从侍郎到尚书,从从二品到正二品,是很多当官一辈子都迈不过去坎儿,如今老爷好容易有了这个机会,只怕他不会轻易放弃,就算小姐让谈妈妈去将方才之事传得人皆知,说到底这里毕竟是君府,老爷便是将阖府下人都卖了再全部买,也不会有人说半个不字儿,只怕这一招对老爷起不了什么作用。还有大少爷,也不知道老爷一怒之下,会不会影响了大少爷前程?”
一席话,说得君璃也蹙起了霉头,叹道:“你说这些,我何尝没想到,尤其是珏弟,我当初可不正是为了他前程,所以才不得不回来吗?可老爷一开口便是六万两,不是六百两,甚至不是六千两,而是整整六万两,说句不好听,老爷就算是从二品大员又如何,只怕这辈子都挣不到这么多银子,我一旦开了这个口子,他尝到了甜头,谁知道以后会不会张口就要多?我银子又不是天上掉下来,他素日对我们姐弟又是那样,我凭什么要答应他?我又不是银子多得没地方花了,便真是银子多得花不完了,天桥下那么多乞丐,我随意给他们三两五两,他们必定感恩戴德,难道不强过给老爷?所以这个口子我说什么也不能开!”
顿了一顿,又道:“幸好就这几日,珏弟便该回来了,只要他平安回来,我便什么都不担心了,大不了,咱们搬出去便是,看到时候老爷能耐我何!”
主仆二人说了一会儿话,便到了午饭时分,君璃并无多少胃口,只随意吃了几口,便命人撤下去了。
晴雪见状,因道:“我瞧小姐气色有些不大好,要不去床上躺一会儿?”
君璃正要说话,坠儿进来道:“外院徐奶奶来了。”
徐奶奶?君璃第一反应便是去看晴雪。
却见晴雪也是一脸茫然,明显不知道这位所谓“徐奶奶”是何方神圣,只得命坠儿:“请进来吧。”
坠儿应声而去,很便领着一位约莫三十五六岁年纪,生得浓眉杏目,身量高挑,穿着米色绣金镶菊纹缎面圆领对襟褂子,梳圆髻,戴金镶五凤戏珠嵌宝钗妇人进来,想来便是那位徐奶奶了。
徐奶奶一进来便笑容满面屈膝给君璃见礼,顺道自我介绍:“妾身外子是老爷身边徐先生,冒昧来求见大小姐,还请大小姐不要怪罪!”
徐先生?君璃恍惚记起君伯恭身边第一得用幕僚便姓徐,她这些日子管家虽不管外院事,却也知道外院有四个丫头两个婆子月钱是内院支取,如今看来,那几个丫头婆子伺候应当就是眼前这位徐奶奶了,对对方来意也一下子明白了个七七八八,不由暗自冷笑起来,面上却不表露出来,只是淡笑问道:“不知徐奶奶这会子过来,有何贵干?”
徐奶奶忙笑道:“什么贵干不贵干,大小姐太抬举妾身了,不过妾身这会子过来,确是有要事禀告大小姐……”说着拿眼一扫一旁侍立晴雪并锁儿坠儿三个。
君璃微一勾唇,命锁儿坠儿退下后,方指着晴雪道:“这丫头打小儿跟着我,徐奶奶有话可以直说了。”
徐奶奶笑道:“大小姐身边姑娘,自然个个儿都是好。其实妾身这会子前来,乃是奉老爷及外子之命,来做个说客,也不知大小姐愿意不愿意听妾身说几句?”
问是问也不知君璃愿不愿意听她说几句,却不待君璃发话,已顾自说道:“咱们女子打从生下来,便讲究一个‘三从四德’,四德是什么妾身这会子便不说了,妾身这会子要说是三从,所谓‘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为何要将‘从父’摆第一位?除了孝道以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那便是只有父亲和娘家好了,咱们女子出嫁后,日子才会过得好,才不会有人敢欺负咱们。妾身说句不好听,当日那汪侯爷何以敢那般对待大小姐?还不是因其其时圣眷正隆,老爷根本没有能力与之抗衡,若是老爷与其实力相当甚至是实力胜过他,看他还敢不敢那般对待大小姐?”
说着喘一口气,根本不给君璃以开口机会,又说道:“此事虽已过去,如今再来说什么都已是枉然,但以后呢,大小姐还这般年轻,难道以后便孤家寡人直至终老,再不嫁人了吗?可要再嫁,妾身又说句不好听,还请大小姐恕罪,顶着二嫁名头,只怕大小姐也嫁不到什么好人家去!但老爷若做了尚书,甚至再进一步入了阁,成了阁老,此事大小姐便不必愁了,所谓‘水涨船高’,尚书阁老家女儿,虽不敢说像皇室公主郡主们那般不愁嫁,要嫁个好人家,却是不难,大小姐想,是不是这个理儿?”
“妾身不怕告诉大小姐,方才外子转达老爷命令,让妾身来劝大小姐时,曾一再与妾身说,让妾身务必告诉大小姐,大少爷两年后可就要下场了,到时候若老爷已做了尚书,大少爷以后路虽不敢就能一马平川,却也能比绝大多数同龄人好上十倍百倍,可妾身却想着,咱们女子这辈子大心愿是什么?说穿了不外乎嫁个好夫婿,平安顺遂过一生罢了,所以妾身才绝口没提大少爷,而是说了方才这一番话,若是有冒犯之处,还请大小姐看妾身与大小姐同为女子,能感同身受明白大小姐到底求是什么份儿上,不要与妾身一般见识。”
看着眼前中年大妈两片薄薄嘴唇一开一合说个不停,脸上全是为她好神情,君璃不由冷笑起来,却仍耐着性子听其说完了,方淡声道:“徐奶奶说完了吗?若是说完了,就请先回去吧,厨房柳妈妈很就要来回我年夜饭事了,我就不多留徐奶奶了,晴雪,送客!”
这位徐奶奶倒是好口才,若是换做寻常女子,只怕十有**就要被她说服了,毕竟这个时代女子大心愿,确是嫁得一个好夫婿,平安顺遂过一生,君老头儿若此番真能成功升为尚书,她去了夫家后腰杆也确能挺直不少。
可她却不知道,她不是这个时代女子,她从不认为女人只有靠着男人,才能将日子过得好,她信奉,向来是“靠山山倒,靠人人倒,只有靠自己好”,所以任其说得再多,于她来讲都是耳旁风,听过也就算了,绝不会放心上!
徐奶奶没想到自己说了那么多,君璃却半点不动心,直接便下了逐客令,不由有些慌了,来之前她可是徐沂山和君伯恭面前下过保,说必定事成,让他们只管等她好消息;这也是因为她对自己嘴才十分有信心,觉得之前君伯恭之所以未能成事,乃是因为他没有站女子立场来上考虑,可换成她就不一样了,她和君璃都是女子,自然是女子能明白女子心,有她出马,还不一个顶俩?
因忙堆起满脸笑,向君璃道:“大小姐敢是觉得妾身话冒昧了?妾身也知道妾身大喇喇便来与您说这些,确有些不妥当,妾身只是一个无知妇人,还求大小姐就不要与妾身一般见识了?只是妾身话虽糙,理却不糙,且妾身也是一心为大小姐,盼望大小姐以后日子能过得好,大小姐不若再考虑考虑?”
徐奶奶一边说,一边脑子已飞速转动起来,想着若君璃再不同意,自己又该拿什么话来说服她,不想君璃却是十分干脆一点头:“嗯,我会好好考虑,徐奶奶且先回去罢,晴雪,送客!”
倒弄得徐奶奶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了,毕竟君璃已答应她会‘好好考虑’了,自己若再不见好就收,一旦真惹恼了她,岂非前功弃?只得小心赔笑道:“既是如此,妾身便不打扰大小姐了,只是不知道大小姐要考虑到什么时候,还请大小姐给妾身一个准话儿,妾身也好回去向老爷复命?”
君璃见问,并不说话,只是拿眼看晴雪。
晴雪便笑道:“徐奶奶,老爷要我们小姐拿出,可不是六百两,也不是六千两,而是整整六万两,我们小姐银子又不是天上掉下来,总得给点时间考虑考虑罢,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徐奶奶还请先回去罢,什么时候我们小姐考虑好了,自然会遣人去与老爷说。”
这话说得徐奶奶越发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心里也越发没底,很想再问一句‘那大小姐约莫什么时候能考虑好’,奈何晴雪已经打起了帘子,对她做“请”手势了,她实不好再逗留下去,只得屈膝给君璃行了礼,一步三回头去了。
待得徐奶奶走远后,晴雪方道:“以前只恍惚听说过老爷身边徐先生口才很好,如今看来,这徐奶奶也不遑多让,果然夫妻两个是绿豆配王八,天生一对啊!”说到后面,语气里已明显带上了嘲讽和不屑。
说得君璃不由笑了起来,“理她呢,横竖银子我手上,只要我不答应,他们又能奈我何?”只要她缓兵之计能拖到君珏平安回来,之后管他什么徐奶奶徐爷爷再上门来,她都直接不鸟了!
再说徐奶奶离了流云轩后,本不想即刻回外院,差事没办好,也不知徐沂山会怎么给她脸子瞧,可一想到这事儿早早晚晚都得让他知道,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横竖都躲不过,只得满心忐忑回去了。
果然就见徐沂山正焦急等屋里,一见她回来,便立刻起身问道:“怎么样了,大小姐答应了吗?”
徐奶奶倒还没忘记先将丫鬟屏退,也免得待会儿徐沂山对她发起火儿来让丫鬟瞧了难堪,随即方一脸难色道:“我说了半日,说得喉咙都冒烟儿了,大小姐才说,会好好儿考虑……”
果然话没说完,徐沂山已变了脸色,“‘好好儿考虑’,那她要考虑到什么时候?你傻呀你,看不出来这是大小姐使缓兵之计吗?”
徐奶奶期期艾艾道:“我如何看不出大小姐是使缓兵之计,可我有什么办法,她是主我是客,且银子终究是她,她说要好好儿考虑,我难道还敢直接去抢不成?”说着又小声嘟哝:“至少大小姐已答应会考虑了,总比之前面对老爷时,直接便一口回绝了好吧?”
徐沂山闻言,冷笑道:“这么说来,我还该给你记一功了?也不想想,大小姐这话说了等于没说,我待会儿要如何向老爷复命去?”君伯恭脾气他清楚,是会迁怒人,到时候让他知道大小姐仍不同意借银子,倒霉还不是他?
徐奶奶想了想,道:“要怎么复命,自然是照实说,不然能怎么样?况如今除了大小姐这边,老爷又哪还有第二条路可走,老爷一进不得大小姐闺房,二找不到其他合适人去说项,必定还要用我,既要用我,不到后关头,便不会恼了你我,你只放心去回话便是,我包你平安无事。”
徐沂山一想,不得不承认自己老婆说得还真有点道理,因点头道:“是你自己说包我平安无事啊,若待会儿老爷对我发了脾气,回头别怪我没好脸子给你!”
徐奶奶道:“是我说,你去罢,省得老爷等急了。”
徐沂山应了一声:“那我去了啊。”出门自去了外书房。
果然君伯恭已等得不耐烦了,一见他来,便急声问道:“怎么样,事成了吗?”
徐沂山犹豫了片刻,才赔着笑脸小心翼翼道:“大小姐她,虽没有答应,却也没有一口回绝,说是,要再考虑考虑……”
一语未了,君伯恭已猛地一拍桌子:“考虑考虑?这样鬼话你也信,你是傻子不成,那个孽女分明就是实行拖字诀!”
徐沂山缩了缩脖子,小声辩道:“大小姐这样说,确有缓兵之嫌,可也没把话一口说死不是,那咱们便还有希望……”
“希望什么?”君伯恭怒声打断他道:“她考虑一日两日也就罢了,难道她考虑十日八日我也干等着不成?李公公就这几日便要银子了,机会稍纵即逝,我等得起吗?”
“可除了大小姐这边,我们也实没有别法子了啊,除了干等着,还能怎么样?”徐沂山继续缩脖子。
君伯恭闻言,心知徐沂山说是事实,便是他这会子肯拉下脸到处筹借银子去,这么大一笔银子,且还要现银,也得有人拿得出才行啊,不由又气又怒,却还无可奈何,只得道:“让你老婆再去见那个孽女,就说我愿意出三分利息,向她借这笔银子,看她这次又怎么说?”还真让徐奶奶给说中了,君伯恭如今除了她,确再找不到第二个合适人选去君璃面前说项,且便是能再找到人,这种事情难道很光彩么,要闹得人皆知?自然是知道人越少越好,说不得只能继续用她了。
三分利?徐沂山不由倒吸了一口气,这都赶上那些放印子钱利息了,因说道:“老爷若真舍得出这么高利息,不若去外面借?管保今日便能拿到银子,立刻解了燃眉之急。”
君伯恭冷声道:“借印子钱若是可以不用还,不用你说,我早去借了!”
徐沂山一怔,随即才反应过来君伯恭说是愿意给君璃三分利钱,却压根儿没想过要还她银子,不过是想先把银子弄到手罢了,不由暗想,看来老爷对大小姐这个女儿,比旁人想象还要薄情几分啊!
见徐沂山怔着不动,君伯恭冷喝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去!”
“哦,好,学生这便去!”徐沂山方猛地回过神来,方躬身应了,便大步往外走去。
“回来!”却走出几步后,被君伯恭出声唤住,道:“让人即刻飞马传话去给接大少爷人,无论用什么法子,且先将大少爷给绊住,等此事了了后,再决定要不要他回来!记得让你老婆把这句话也一并传与那个孽女知道!”
徐沂山闻言,便知道君伯恭是打算用君珏来威胁君璃了,心里是怎么想自然不会表露出来,面上只恭恭敬敬应了君伯恭话,这才转身自去了。
君璃料到君伯恭不会轻易善罢甘休,必定还会使徐奶奶来自己面前说项,正想着要不要去叫了君珊过来自己屋里做针线,到时候徐奶奶见自己屋里还有旁人,不好意思把话说出口,只得知难而退……却没想到,不过才离开一个多时辰,徐奶奶又回来了。
“……小姐,要不奴婢出去打发了她,就说小姐正歇午?”晴雪一脸鄙夷,“当真是牛皮糖,一旦沾上便再甩不掉了!”
谈妈妈道:“你小姑娘家家有些话不好说,还是我老婆子去好,我倒要看看,她脸皮能有多厚!”说完谈妈妈便去了。
却很便折了回来,面色十分不好向君璃道:“徐奶奶让我转告小姐,说老爷愿意出三分利向小姐借那笔银子,希望小姐能考虑好,还说待小姐什么时候考虑好了,什么时候便可以让大少爷回来……老爷也实太过分了,就没见过有这样爹!”
君璃闻言,登时怒不可遏,她早料到君老头儿若得不到银子,便极有可能拿君珏来威胁于她,所以才想用缓兵之计,好歹拖到君珏回来,到时候只要他们姐弟一起,她便什么都不怕了。却没想到,君伯恭竟连这点时间都不给她,实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因冷笑着命谈妈妈:“去请那位徐奶奶进来!”
谈妈妈见君璃明显是气得狠了,也不敢多问她可是有什么打算,行了个礼便径自去外面领了徐奶奶进来,“小姐,徐奶奶到了。”
君璃正眼也不看徐奶奶,只是冷声道:“方才徐奶奶让我乳母转告话,我已知道了,有劳徐奶奶回去告诉老爷,就说我愿意借这笔银子,也不要那三分利钱,好歹也是亲父女,谈利钱岂非太伤感情?”连本金她都别想拿回来,何况利息?
这么便同意借银子了,且还不要利钱?徐奶奶登时大喜,“大小姐能这样想,就好了,老爷也是急坏了,才会这样,其实心里不知道多疼大小姐和大少爷……”
话没说完,君璃已冷声继续道:“只是我有三个要求,一,我要老爷亲笔写欠条,并且要盖上手印,二,我要老爷名下所有庄子铺子连同咱们现下住这所宅子地契房契,三,大少爷要回来,平安无事出现我眼前。只要老爷能做到这三点,我立刻给银子!”
徐奶奶正暗自庆幸自己这趟总算没再白跑,总算可以交差了,不想君璃就提了这三点要求,第三点还好,第一点和第二点却想都不用想便知道君伯恭势必不会答应,毕竟一旦答应了,便意味着他以后都将受制于君璃姐弟,不由暗自叫起苦来,这话要她怎么跟老爷说嘛,不摆明了要惹老爷生气吗?
想着,忙堆起满脸笑,向君璃道:“大小姐才不也说了与老爷到底是亲父女,哪里需要算计得这般钉是钉铆是铆呢,老爷难道还会赖账不成,况老爷名下所有财产,将来不都是大少爷?”
君璃勾起一边唇角,嘲讽道:“老爷不会赖账,况名下所有财产将来都是大少爷?这话徐奶奶说了能做准?”
徐奶奶登时满脸尴尬,她不过君伯恭麾下一个幕僚妻子罢了,她说话如何能作准?只得讪笑着支支吾吾道:“妾身一个外人,如何能做老爷主……不过虽说老爷膝下还有二少爷和三少爷,可大少爷终究是老爷嫡长子不是……”
一语未了,君璃已冷冷打断了她:“徐奶奶既知自己做不了主,就赶紧回去将我话告诉那能做主人,不然若是误了事,这个责任可不是由我来担当!”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徐奶奶不好再逗留下去,只得给君璃行了礼,退了出去。
这里君璃方一脸看不出喜怒命晴雪:“传话给欧阳总柜,让他准备六万两银票,就说我有急用,至于个中因由,且待我事后再与他细细解释。”
晴雪闻言,大惊失色,叫道:“难道小姐还真打算借给老爷这笔银子不成?不,不是借,老爷这压根儿就是明抢!”
君璃苦笑道:“不然还能怎么样,他终究占着父亲名分,他若不同意珏弟回来,珏弟便休想回来,我又怎么能眼睁睁看着珏弟孤零零一个人外面,有家不能回?我就当是破财消灾了!”当然,君珏也可以自己回来,让他们不再受制于人,怕就怕君老头儿一怒之下,毁了君珏前程,那他这么久以来苦读岂非都白费了,叫她如何能忍心?
顿了一顿,眼里闪过一抹厉色,“不过,他想就这样白白得去我六万两银子,甚至还打着以后也这样如法炮制主意,那就真是做梦了!我可以给他六万两,但他要亲笔写欠条,要盖手印,而且我要将他名下所有财产都握我手上,让他以后别想再有第二次这样好事,也别想再威胁到我们姐弟,否则,我便将他欠条公诸于众,我倒要看看,他到时候还这么见人!”
“可万一,老爷他不答应呢?”谈妈妈与晴雪都是满脸气愤与担忧。
君璃冷然道:“他会答应,这样大好升官机会,他是说什么也不会放过!他势必会想着,等他得了银子顺利升官后,我与珏弟如今便奈何不了他了,将来自然奈何不了他,还不是他想拿我们姐弟怎么样便怎么样;况如今除了我这里,他一时间到哪里弄这么多银子去,还不用还?所以,他一定会答应!”
等君老头儿答应并送来房契地契后,她便立刻把那些庄子铺子都给卖了折现,她倒要看看,君老头儿是不是升了官后,就可以不用吃饭,可以不用养家小了,竟敢威胁她,真当她是吃素不成!
君璃料到不错,君伯恭听完徐沂山转述君璃话后,虽气得脸色都变了,却只犹豫了一盏茶时间,便使小厮叫了君府大管家来,命其取地契房契去。
大管家听得吩咐,虽不知君伯恭何以会突然要地契房契,却不敢多问,很便将东西取了来,然后躬身退了出去。
余下君伯恭铁青着脸将那些地契房契自匣子里拿出来看了一遍,又全部放进去后,方猛地合上匣子,冷声对徐沂山道:“让你老婆即刻给那个孽女送去,再告诉她,那个孽子会如期回来!”
见君伯恭气成这样,徐沂山本不想触他霉头,可有些话却不得不说,只得小心翼翼道:“老爷,您还没写欠条呢……”
说得君伯恭登时又是气不打一处来,狠狠拍了下桌子,急促喘息了几口,方怒声道:“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磨墨!”
“是是是……”徐沂山忙唯唯诺诺应了,挽起袖子动手磨起墨来。
君伯恭见墨磨好了,便提起笔,怒气冲冲写下了一张欠条,并盖了手印,然后命徐沂山:“让你老婆即刻送去!”
徐沂山忙将东西都收好,亲自送回自家所居小院命老婆给君璃送去后,并不敢家里多逗留,怕待会儿君伯恭找不见人又要发脾气,忙又急急赶回了君伯恭外书房。
君伯恭果然正发脾气,原来徐沂山将东西送走后,他越想越气,想着自己这辈子先是因着谈夫人防备他,错失了前一次升官大好机会,如今又因着谈夫人所生女儿,几乎就要失去第二次机会,难道他上辈子欠了她们母女不成,所以这辈子才要一再受她们母女掣肘和折辱,她们面前毫无做夫君和做父亲威严?真以为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是不是?
适逢小子来给他添茶,见他黑着脸,便有些发憷,于是不小心溅了几滴茶他身上,惹得他大怒,登时命人来将小子给拖了出去,重打四十大板。
徐沂山过来时,那个倒霉小子正被人按着打板子,腰肢以下大腿以上部位早已是血肉模糊,整个人也是出气多进气少,死了大半个了。但徐沂山却什么也不敢多说,只能用比以往恭敬得多声音向君伯恭复命:“内子已将东西给大小姐送去了,请老爷放心!”
君伯恭闻言,只是铁青着脸不说话。
徐沂山想了想,只得又恭声道:“大小姐此番确过分了,老爷若是做了尚书,难道她便不会因此得利不成?既然会因此得利,那便理当给为老爷出一份力!老爷也别生气,横竖大小姐如今管着家,管事们没银子了,自然会去找她要,难道她还能不拿银子出来,或是敢克扣谁吃穿用度不成?所以府里庄子铺子握不握她手上,也没太大区别,老爷想是不是这个理儿?”
一席话,说得君伯恭面色缓和了不少,点头道:“你说得也有理,横竖她既管着家,自然府里一应开销都该找她支,她若敢克扣阖府上下用度,自然有是人去找她闹,看她到时候怎么办!”只是一想到自己被威胁了,君伯恭心里仍是很抑郁就是了。
见徐奶奶送来了自己想要东西,君璃淡淡道:“我这便让人验这些东西去,若验明是真了,便即刻让人准备银票去,待大少爷回来后,立刻交银子,劳烦徐奶奶回去转告老爷!”
徐奶奶得了准话,松了一口长气,忙笑道:“大小姐放心,我一定会如实转告老爷!”说完便转身自回了外院自家小院,命人去请了徐沂山回来,将君璃话一字不漏转述了一遍。
徐沂山也松了一口气,忙去禀告君伯恭。
君伯恭想着君珏估计就这两日便该到了,虽有些担心会夜长梦多,但想着自己拿不出六万两银子,难道姓严便拿得出不成?据他所知,姓严家底比他还薄呢,便也同意了君璃待君珏回来后再交银子要求。
如此过了两日,君珏还没回来,一件对君伯恭来说,堪比晴天霹雳事情发生了,皇上过年封印前后一次大朝会上,当着文武百官面儿,宣布晋升了严侍郎为任礼部尚书!
☆、第八十四回 迁怒(上)
满朝文武谁也没想到,皇上竟会过年封印前后一次大朝会上,当众晋升了严侍郎为礼部尚书,之前众人可一丝半点风声都没听到,一时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欢喜自不必说都是与严家沾亲带故或是素日交好人家,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如今严侍郎成了严尚书,他们便是不能跟着得到实际好处,有这么一门亲戚或是交好人家,说出去也是件光彩事不是?
发愁则用膝盖想也知道,乃是那些素日与严侍郎,不对,如今该称作严尚书了,乃是那些素日与严尚书政见不合或是有私人恩怨之人,这些人中,又尤以礼部左侍郎君伯恭为。
君伯恭外书房小院内,十来个小厮正屏声静气,一动也不敢动肃手侍立着,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惟恐动静大了些,便被屋里正大发雷霆老爷听见了,做了现成出气筒,被打个臭死再扔出府去。
众人正暗自忐忑着,冷不防就听得里面传来一声暴喝:“陈胜是不是还没回来?让人即刻去找,找到他后告诉他,半个时辰之内他若不回来,就永远也别回来了!”
离院门近两个小厮如蒙大赦,忙高声应了一声“是”,一溜烟便跑得不见了踪影,余下其他小厮见二人暂时安全了,不由心里暗骂,娘,他们两个属兔吗,跑那么,真是便宜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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