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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教渣夫之嫡女长媳-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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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姨夫人。”玉簪闻言,忙屈膝应了,又拿眼去看杨氏,见杨氏未知可否,知道她是默许了,便忙领着君璃主仆去了西厢房。
余下杨氏瞧得她走远后,终于忍不住将桌上珐琅彩麻姑献寿茶盅拂到了地上去,胸脯一起一伏咬牙切齿道:“这个贱人,将琳儿害成那样,她倒还有脸打扮得这般花枝招展来猫哭耗子,我真是恨不能啖其肉喝其血!”
大杨氏一脸戾色,冷喝道:“回来之前我怎么跟你说,你难道都忘了不成?如今才见了小贱人一面呢,你便这般沉不住气,以后她还要日日你面前晃悠,那你又该如何?”
杨氏闻言,又气又委屈,禁不住红了眼圈,道:“姐姐说我都明白,可只要一想到小贱人毁了琳儿一辈子,我实忍不住啊……也不知道琳儿这会子是不是真已睡着了?她只有比我恨小贱人,若是让她见了小贱人这副花枝招展样子,还不定气成什么样呢?”
“若是连这她都忍不下去,那便趁早给我绞了头发做姑子去!”大杨氏冷冷道,“她嫁去寇家已是有八成准事了,那寇太太虽碍于咱们两家面子,不敢太她面前摆婆婆款,可你也是做过儿媳妇人,难道还能不知道这做女儿和做儿媳差别到底有多大?况那寇冲还不是个好,她若一直以为自己是委屈下嫁,只管给婆婆和夫婿脸色瞧,那我也无话可说,就当我白疼她一场,白教她一场了!她若还想好好过后辈子,那便从现起就开始给我忍,她若连面对仇人都能忍住了面不改色,将来又何愁不能把日子过好?”
——大杨氏也正是因为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才会只使了玉簪带君璃去见君琳,而没有亲自走一遭,待瞧见有个什么不对时,也好由她出面圆圆场子;再一点,也是想看看君琳到底有没有将她这两日来与她说那些话都听进去。
杨氏眼泪终于忍不住落了下来,哽咽道:“话虽如此,可琳儿她终究才十五岁,又一直顺风顺水,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羞辱与挫折?如今却连个疗伤时间都不给她,便要逼她若无其事面对自己仇人,也委实太残忍了一些,我心疼呀……”
说得大杨氏也感动了心肠,叹道:“难道就只有你心疼,我就不心疼?我虽只是琳儿姨母,却自来拿她当菡儿一般看待,我又如何不想她一辈子都顺顺遂遂,不受一点委屈?可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还能有什么办法?漫说那寇家终究还是官宦人家,也有一些产业,寇冲是独子,便是没有,便是那寇冲再不成器,琳儿也须得嫁过去!好歹那寇家还要忌惮咱们两家,好歹那寇冲还不是个缺胳膊少腿儿,凭琳儿品貌才干,再有咱们两家帮衬,只要琳儿不一直心存怨气,设法拿捏住那寇冲,再给他谋一份差使,这日子还是能过好。不是有一句话叫‘好日子得过,坏日子一样得过’吗?所以琳儿不但要把日子过下去,还得把坏日子过成好日子!”
杨氏一脸悲愤与不甘:“难道除了嫁入寇家,琳儿便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了吗?可我都已经答应过她,不将她嫁入寇家了啊,姐姐要不再与她想想法子,哪怕嫁到京畿周边一些地方去,也好过嫁入寇家那样破落户人家啊!”
却换来大杨氏冷斥:“琳儿小姑娘家家不懂事,你当娘竟也跟着一起胡闹不成?不嫁入寇家,那要嫁到哪里去,东阳侯府吗?你看自琳儿出事以来,东阳侯府可有使人来问过一句?原本倒是可以将琳儿嫁给继业,继业自小与她一块儿长大,总有几分情分,又是小儿媳,再有娘护着,她日子不知道多好过,可才经过了小贱种那件事,大哥正是深恨你我之时,大嫂也不是省油灯,说句不好听,娘年纪大了终归是要走,将来便是将来琳儿真受了什么委屈,大嫂占着长嫂名分,你便是能为琳儿出头撑腰也有限!”
“我倒是有个潜儿呢,可他都已成亲几年,如今媳妇都生了,便是你舍得让琳儿做妾,我还不舍得让她屈居人下呢,你倒是说说看,除了顺水推舟嫁入寇家,琳儿京城还能找到什么好人家?至于京畿那些摆得上号人家,难道说亲之前,人家会不悄悄打听姑娘人品性情?再说句不好听,将来琪儿娶媳妇时,你难道愿意为她选个坏了名声女子不成?我这两日说了那么多,敢情都是白说!”
杨氏心里焉能不明白大杨氏说都是对,可一想到君琳这两日下来眼泪都要流干了,口口声声让她嫁入寇家她便去死,她做娘便心如刀割,又如何忍心再逼她?
因哭着求大杨氏道:“难道就真没有别法子了吗,我求求姐姐,救一救琳儿,她都已说过若让她嫁入寇家她便去死,我若再逼她,岂非摆明了去逼她去死吗?”
大杨氏柳眉倒竖,冷笑道:“难道你们母女至今还以为,嫁或是不嫁寇家,是你们能说了算事吗?实话告诉你,寇太太昨儿个已来见过我了,说寇大人会去求见妹夫,当面向妹夫赔礼并提亲,只怕这会子二人已见过了也未可知,以妹夫性子,你觉得他是会答应寇大人,还是会一口回绝?横竖说话间妹夫就该回来了,他是个什么意思,你当面问问他,不就知道了?”
当日事是那么多人都亲见了,君伯恭要打听,简直就是易如反掌,只怕他心里早已知道事情真相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以他利益至上性子,又岂有不顺水推舟答应寇家求亲?
一席话,说得杨氏又惊又怒,恨恨道:“那寇家也不照照镜子,看自家到底是个什么货色,竟还打着霸王硬上弓主意不成?要我把琳儿嫁给他们家,简直就是做梦,除非我死了,否则……”
话未说完,有小丫头子急急忙忙跑了进来:“老爷回来了!”
大杨氏闻言,唇角勾起一抹嘲讽,向杨氏道:“否则什么?你不如见了妹夫再说否则后面话!”
正说着,一身江水云纹常服君伯恭面色不善进来了,瞧得大杨氏也,只淡淡说了一句:“大姨姐也呢!”便坐到了方才杨氏坐过榻上。
杨氏见状,因忙退后两步屈膝给他见礼,强笑说道:“老爷今儿个倒早,敢是衙门里今儿个没多少事……”
一语未了,君伯恭已冷笑道:“我都沦为整个礼部乃至整个京城笑柄了,不早些回家来躲着,难道还留衙门里被人指点说嘴不成?”
说得杨氏脸上笑容几乎要挂不住,讪讪道:“老爷这话是怎么说……”
君伯恭冷笑打断她话:“你倒还有脸跟我装糊涂,你难道会不知道?都是你生养好女儿,大庭广众之下被个外男抱着,真是臊也臊死人了,不但累得我丢了脸,连整个君氏一族脸都要被你们丢光了,她怎么不索性淹死了倒还干净?”
听君伯恭连这般冷血无情话都说得出来,杨氏眼泪一下子落了下来,哽咽道:“老爷好狠心!又不是琳儿自己想掉进水里,不是她叫那个姓寇去救她,她从头至尾都是被人陷……她从头至尾都是无辜,老爷却说她‘怎么不索性淹死了’,难道琳儿不是老爷亲生女儿不成?老爷既这般嫌弃我们母女,那我这便带了琳儿去死便是,也省得再丢老爷和君氏一族脸……”一边说,一边哭着往外跑去。
急得大杨氏忙一把拉住,向上首君伯恭道:“说来这是妹夫家务事,原本没有我多嘴份儿,但事情终究是出我家,我也有不可推卸责任,这才与妹妹娘儿几个一道回来了,还请妹夫容我说上几句可好?”
君伯恭听大杨氏说得客气,面色稍缓,只是语气仍颇为不善:“大姨姐也知道这是我君家家务事呢?大姨姐有何高见,请直说便是!”
☆、第七十八回
章节名:第七十八回
大杨氏心下恼怒,面上却满满都是歉然,道:“当日之事,琳儿确是无辜,她是妹夫亲生女儿,品行究竟如何,旁人不知道,妹夫做父亲难道还能不知道不成?原是因她听二小姐说大小姐磕破了头,姐妹情深,心里着急,慌慌张张想要去看大小姐,这才不小心掉进了水里,她有什么错?而那救她起来寇公子不顾自身安危,仗义相救,也没有错。惟一有错,却是我这个主人家,若不是我忙得晕头转向,顾不上亲自安排二门当差人务必要把好门禁,那寇公子又怎么会因多吃了几杯酒而走错地方,继而生出这么大一个误会来?千错万错,都是我错,妹夫若有气,只管冲着我来便是,琳儿却是无辜,还请妹夫不要再责怪她了,她已经够伤心够难堪了,若再见她尊敬爱戴父亲也这般说她,她岂非只有死路一条了?”
事情真相究竟如何,场三人都心知肚明,大杨氏却能舌灿莲花将整件本来丑陋不堪事说得这般美丽动听,让君伯恭都禁不住佩服起自己这位大姨姐果然乃女中丈夫也!
他做出一副沉痛样子,向大杨氏道:“大姨姐说,我心里何尝不知道?琳儿是我疼爱女儿,她人品性情我如何信不过?只是旁人说话,委实太难听……罢了,不说这些了,横竖事情终究已经发生了,再来说这些也没有意义了。方才我回来之前,已见过那位寇公子父亲了,寇大人一见我便连连赔礼,又说想为寇公子求娶琳儿,我见他态度诚恳,想着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所谓‘好女不事二夫’,琳儿是万万不能再许与别家了,因此已答应了他,整好大姨姐是咱们一家子里尊贵,且又与寇太太也相熟,我意思,是想请大姨姐做个媒人,未知大姨姐意下如何?”
无论是寇家提亲,还是君伯恭会答应,都大杨氏预料之中,因此大杨氏接受起来毫无心理障碍:“琳儿不独是妹夫心爱女儿,也是我心爱外甥女儿,我自是愿意为她终身大事增光添彩,妹夫放心,我一定会将事情办得漂漂亮亮,让琳儿风风光光嫁过去!”
但她接受起来毫无心理障碍,却不代表杨氏接受起来也一样毫无心理障碍。
杨氏一旁眼见君伯恭与大杨氏三言两语便敲定了君琳嫁过去寇家之事,从头至尾都视她若无物,怨恨君伯恭同时,亦连大杨氏也一并怨上了,趁他们说话空档,忙尖声说道:“琳儿是我生,老爷怎能连问都不问我一句,便做主将她许了人家,还许是寇家那样破落户?我不管,我是说什么也不会同意这门亲事,谁答应寇家提亲,谁便自己嫁去!”
说得君伯恭冷笑起来:“你还好意思嫌寇家破落户,都是你教出来好女儿,作出那等伤风败俗之事,逼得我不得不将她嫁入寇家,不然你以为我就愿意与姓寇一介武夫互称亲家不成?我好歹也是朝廷堂堂从二品大员,如今却要与区区一个五品莽夫做亲,传了出去,我脸面都要丢光了,你还敢这里说什么‘谁答应谁嫁去’,真以为你生了四个儿女,我便休你不得了?!”
直急得大杨氏杀鸡抹脖冲杨氏不停使眼色,又极力为她说好话:“妹夫不要生气,妹妹也是爱女心切,觉得那寇家门第实太低,琳儿又自小娇生惯养,怕她嫁过去受委屈,这才会一时钻了牛角尖,且容我待会儿细细劝她一劝,她自然也就想明白了……”
只可惜杨氏半点不领情,不待她把话说完,已尖声打断了她:“姐姐说得好轻松,横竖琳儿只是你外甥女儿,又不是女儿,你当然可以眼睁睁看着她嫁入寇家那样破落户!老爷这几日没见到琳儿,不知道她是什么态度也就罢了,姐姐却是亲眼看见她有多伤心难堪,也是亲耳听见了她说谁若让她嫁入寇家,她便去死,难道姐姐真忍心看她这么年纪轻轻,便走上绝路吗?”
说着,嚎啕大哭起来:“我苦命琳儿啊,谁叫你不会投胎,偏托生我这个没用娘肚子里,又摊上了这样一个狠心爹和这样一个狠心姨母呢,你放心,黄泉路上不会只有你孤零零一个人,娘会陪着你,你不要怕,是生是死,娘都陪着你……”
杨氏正哭得忘我,冷不防就听君伯恭怒声道:“来人哪,即刻取一把匕首,一瓶鸩酒并三尺白绫来!”
一旁大杨氏心里猛地一“咯噔”,瞬间已明白过来君伯恭意思,见杨氏还一脸懵懂,那里自顾哭着,本想提醒她几句,想起她方才连自己也一并骂上了,多少有几分灰心,便没有出言提醒她,只是端坐着,等着待会儿看好戏。
不多一会儿,便见君伯恭另一个长随吕正双手托着一个托盘进来了,其上依君伯恭之命,摆了一把一把匕首,一瓶鸩酒,并一卷白绫。
君伯恭示意吕正将东西放下,退出去后,便看向杨氏,冷冷说道:“你方才不是说,黄泉路上,你不会丢下琳儿一个人吗?既是如此,这三样东西,你自选一样罢,你放心,看你为我生育了四个儿女,跟了我十几年份儿上,我一定会为你们母女风光大葬!”
风光大葬……杨氏哭得头昏脑胀,以致只将君伯恭前面话恍惚听了个大概,还是听到这四个字后,才猛地反应过来君伯恭究竟都说了些什么,当即吓得不敢再哭,一下子瘫软地上,瑟瑟发起抖来,片刻方哆哆嗦嗦哭出一句:“老爷,您心,好狠哪……”
君伯恭一脸嘲讽:“不是你自己说是生是死,你都陪着琳儿吗,怎么这会子我如了你愿,你却反倒怨起我狠心来?不如这样,你自己这三样东西里选一样,待你去后,琳儿自然要守孝三年,这三年也足以京城人忘记此番之事了,而我便利用这三年时间,竭所能为她说一门好亲,待她出孝后,我一定让她十里红妆,风风光光嫁出去,你看怎么样?”
让自己以死成全君琳亲事……杨氏哆嗦得厉害,这一次,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君伯恭见了,脸上嘲讽之色甚,“敢情你所谓疼琳儿,不过只是嘴上说说罢了,实则心里并不若你嘴上说那般疼她,不然又怎会连区区一条性命都舍不得为她豁出去?你既然没这个胆量,到了寇家上门提亲那日,就给我打扮得漂漂亮亮,等着客人上门,若再哭天抹地要死要活,就别怪我真不念这十几年夫妻之情了!”
说完,不待杨氏有所反应,拂袖大踏步去了。
余下杨氏直至君伯恭都走了好一会儿后,方如梦初醒般醒过神来,趴地上“哇”哭出了声来,直哭得是声嘶力竭,肝肠寸断,也不知是为君琳哭,还是为自己哭。
旁边坐着大杨氏自记事以来,便从未见妹妹哭得这般可怜过,本来心里还有几分恼怒她,现下也禁不住心软了,起身离座蹲至她身边,一边扶她,一边叹道:“我方才便与你说过,如今嫁或是不嫁寇家,早不是你们母女能说了算事了,如何?妹夫性子,旁人不知道,你与他夫妻十几载,难道还能不知道不成?别哭了,还是趁早想想该怎么与琳儿说罢,不然再惹恼了妹夫,妹夫可是真做得出要她去死之事来!”
杨氏哭得是涕泪滂沱,反握了大杨氏手,泣道:“姐姐方才也看见了,他竟真做得出要我们母女命事,他真是好狠心,我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一个狠心人?还是姐姐对我好……我方才是猪油蒙了心,气糊涂了,才会顶撞姐姐,还求姐姐不要放心上,不要不管我们母女,不然,我们母女明儿指不定连怎么死都不知道……”
说实话,大杨氏也觉得君伯恭太狠心了,虽说后他并未真要了杨氏命,但那也是因杨氏害怕了,变相服软先,若是杨氏不服软,谁知道他会不会真要了她命?
连她这个旁观都觉得触目惊心,何况杨氏还是当事人……可这个时候,这些想法绝对不能杨氏面前表露出一丝半点来,以免火上浇油。
大杨氏忙打点好精神,低声劝杨氏道:“依我看,妹夫只是想吓唬吓唬你罢了,他若真想要你们母女命,又岂能当着我面儿,且还将满屋子伺候都打发了?可见还是尊重你,与你留了体面。你也别哭了,横竖你便是哭死了,也改变不了整件事情结局了,倒不如趁早打点好精神,先把琳儿那边哄好了,再将妹夫拢回来,不然再多出几个庶子庶女,那才真是因小失大,得不偿失了!”
再说君璃主仆由玉簪领着去往君琳现下所住正房西厢房,方走到门口,就听得里面传来君璇饱含怨毒声音:“三姐姐放心,我一定会为三姐姐报仇,总有一日,会将那个贱人卖到窑子里,千人骑万人睡,让她不得好死……”
玉簪当即吓白了脸,赔笑着小声向君璃道:“四小姐年纪还小,童言无忌,奴婢事后一定会回了夫人严加管教,还求大小姐不要放心上。”
君璃摇摇头,缓声道:“玉簪姐姐放心,我不会放心上!”心里却冷笑,君璇小小年纪便这般恶毒,可见杨氏素日里都是怎么教她!
玉簪惟恐里面君璇再说出什么诛心话来,忙不迭朝里面大声说道:“三小姐可是还没醒?大小姐瞧三小姐来了!”
里面声音戛然而止,片刻之后,一个着淡青色比甲,戴蜜蜡珠花,神色略有些慌张大丫鬟掀帘子走了出来,屈膝给君璃行礼:“奴婢见过大小姐,我们小姐这会子还没醒,大小姐要不改日再来瞧我们小姐?”却是君琳另一个大丫鬟朝霞。
“怎么三妹妹还没醒吗?”君璃一脸狐疑,“可我方才明明听见她与四妹妹说话啊。还是三妹妹不想见我,所以才推说自己还没醒?”
说着,忽然拔高了声音向里道:“三妹妹,我知道你心里对我有所误会,可我们终究是骨肉至亲,又有什么误会是解不开呢?再者,我也担心三妹妹身体,不亲眼瞧见你已大好了,委实放心不下,还请三妹妹容我进来,有什么误会咱们姐妹当面说清了,也省得以后一直这样生分下去,未知妹妹意下如何?”本来方才她还想着若君琳委实不愿见她,她便走个过场也就打道回去便是,谁知道君璇竟那般恶毒,那她今儿个还非见君琳这一面,给她添点堵不可了!
玉簪一旁直听得暗自叫苦不已,暗想这神仙打架,后遭殃还不是她们这些小老百姓?要不,她悄悄回去请姨夫人走一遭,待姨夫人来了,三小姐总不好再将大小姐拒之门外了罢?还有大小姐也是,明明已得了便宜了,偏还不忘来苦主面前卖乖,也就难怪夫人和四小姐会气成那样了!
念头闪过,里面已传来君琳有气无力嘶哑声音:“朝霞,请大姐姐进来!”
玉簪与朝霞闻言,都是如蒙大赦,朝霞因忙应了一声:“是,小姐。”然后紧着上前几步打起了帘子,对君璃做了个请动作:“大小姐,您请进!”
君璃点了点头,由玉簪与锁儿簇拥着进了屋子。
就见君琳正斜倚临床榻上,脸色苍白,双眼深陷,不过才短短两日,人已瘦了一大圈,衬着搭身上杏黄绣喜鹊登枝被面,越发显得单薄憔悴不堪。
君璃眼泪一下子蓄满了眼眶,一边朝榻前走,一边哽咽道:“不过才短短两日,妹妹竟已瘦了这么多,真是瞧得我心里好生难受……”
君琳强撑着身子要给君璃见礼:“我如今正值病中,没法给大姐姐行全礼,还请大姐姐见谅!”
早被君璃一把摁住,顺势坐了她身边,柔声说道:“自家姐妹,理这些个俗礼做什么,没白生分了。”说着,握了她手,哽咽道:“虽说发生那样事非大家所愿,但事情既已发生了,妹妹便该往好方面想才是,不是有句话叫‘福兮祸之所伏,祸兮福之所倚’吗?指不定妹妹命中合该有此一劫,待此劫过了,便否极泰来,一生顺遂了呢?”
君琳几乎用了全身自制力,才克制住了自己想要抽回被君璃握着手,以及破口大骂君璃冲动,都是这个贱人害她沦落到如今这般不堪地步,她竟还有脸来她面前大言不惭,说什么‘福兮祸之所伏,祸兮福之所倚’,她命中‘合该有此一劫’,总有一日,她会把她加诸她身上难堪与耻辱百倍千倍还回去!
面上却是一派感激之色:“多谢大姐姐关心,如此,便承姐姐吉言了!”
君璃轻轻拍了拍她手,又道:“此番妹妹受了惊吓,我那里正好有一尊白玉做佛像,压惊是好,也就半个手掌那么大,正适合打了络子穿了戴脖子上,我待会儿回去后便使人送来,还请妹妹千万不要嫌弃简薄,好歹是我一番心意!”
君琳闻言,忙感激道:“姐姐东西,自然都是好,我又怎会嫌弃?只是劳姐姐破费,我心里委实过意不去……”
话没说完,一个声音已冷冷道:“猫哭耗子,假仁假义!”不是别个,却是君璇。
君璇道行显然还差君琳差得远,本来她就对君璃厌恶至极了,不然方才也不会说出那般恶毒话来,谁知道君璃还敢来见君琳,又如此这般做作了一通,她哪里还忍得下去?当即便忍不住又说道:“猫哭耗子假慈悲贱人,谁不知道是你将我姐姐害成现下这副模样?竟还有脸来见我姐姐,还说什么要送白玉佛像压惊,呸,当谁没见过你那破佛像似,还不离了我姐姐这里呢,没了白脏了我姐姐地!”
“四妹妹,你都胡说八道些什么呢,还不给我闭嘴!”
“四妹妹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谁不知道是你将我姐姐害成现下这副模样’?我体谅四妹妹姐妹情深,心疼三妹妹,所以方才门外听见四妹妹那一番诛心话,也并未放心上,谁知道四妹妹竟越说越过分,四妹妹眼里还有我这个长姐吗?四妹妹若再胡说,就别怪我去请老爷和夫人为我评理了!”
君璇话音未落,君琳与君璃声音已同时响起,都颇为严厉,只不过前者是假严厉,后者却是真严厉。
只可惜君璇并未听出君琳是假严厉,只想着自己是为她打抱不平,谁知道到头来反而还被她骂,当下又是生气又是伤心,跺脚扔下一句:“你既说我胡说八道,那我以后再不管你事便是!”气冲冲去了。
☆、第七十九回
章节名:第七十九回
君璃回到流云轩时,谈妈妈与晴雪正做针线,见她回来,忙放下手上绣棚,双双迎了上来,关切问道:“小姐,她们没有给您难堪吧?”
君璃先命锁儿退下后,方笑道:“她们能给我什么难堪?”或者应该说,她们哪里敢给她难堪?远她不敢说,至少眼下她们是绝不敢。
晴雪将才沏好茶递到她手上,眉头微蹙:“话虽如此,毕竟眼下我们府里势单力薄,凡事小心一些总没有错。”顿了顿,又道,“对了,方才周姨娘使心腹婆子过来说,今儿个想见小姐一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合适?”
周姨娘只怕是为了君珊才想急着见她……君璃想了想,道:“今儿个入夜后罢,不然让那一位知道了,我倒是没什么,就怕周姨娘和二妹妹会受磨搓。”
晴雪忙应道:“那我待会儿悄悄与周姨娘说去。”
君璃点点头表示知道了,低声与二人说起方才见杨氏姐妹和君琳情形来,“……那一位有什么都表现脸上,其实与这类人打交道还放心些,倒是三妹妹年纪轻轻,已这般沉得住气这般能忍,才是真不能不防。”
她自己能装能演,皆是因她原是吃这碗饭,且她此番毕竟是胜利者,占着心理上优势,这倒也还罢了;可君琳却是真正失败者受害者,事发当日还要死要活,却只花了短短两日,已能与她心平气和表演“姐妹情深”了,这要搁现代,只怕比她还要先摘得影后桂冠呢,务必得提防提防再提防才是!
吃过午饭,君璃正打算歇个午觉,锁儿忽然兴兴头头跑了进来,行礼后压低了声音道:“小姐,正院那边闹腾起来了。”
“打听出来闹腾什么了吗?”君璃顺口问道。
锁儿道:“听说是老爷为三小姐择了一门亲事,但三小姐不愿意,正寻死觅活呢。”
“寇家动作这么?”君璃一听便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却见锁儿一脸懵懂,想起当日之事虽很多人都知道,君家跟去宁平侯府下人们回来后却不敢多嘴,是以锁儿等人都是不知情,因点点头:“我知道了,你再设法去打听打听,看都有谁闹腾?老爷又不?”
锁儿如今巴不得君璃用她,不必君璃吩咐,她都要去打听,何况君璃还吩咐了?忙屈膝恭敬应了一声“是”,轻手轻脚退了出去。
这里晴雪方与君璃道:“老爷这次总算没有犯糊涂,好歹与小姐出了一口恶气,我本来还想着老爷素来疼爱三小姐,怕三小姐哭闹哀求一番,老爷便心软了,便不把她许给寇家了,现下总算可以放心了!”
君璃嘴角勾起一抹嘲讽:“老爷是做官人,只怕心里还想着将来要做大官,又岂有不爱惜名声?此番之事,表面看起来三妹妹固然无辜,乃是无妄之灾,可旁人却只会记得她确被个陌生男子抱过了,又还有哪个好人家愿意娶她,倒不如顺水推舟将她嫁入寇家,指不定还能得一个‘一女不事二夫’美名,岂不善哉?老爷若真能不顾旁人眼光,另为三妹妹择一门亲事,我倒要对他刮目相看呢!”只可惜,人渣始终是人渣,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永远都改变不了!
主仆两个正说着,却见才离去不久锁儿又垂头丧气回来了,给君璃见过礼后,小声沮丧道:“陈妈妈与周妈妈亲自守了正院门口,奴婢这次别说打探消息了,连靠正院近一些都不能,还求小姐恕罪!”
君璃其实也没指望锁儿真能打探到什么回来,杨氏好歹是一府主母,主持中馈多年人,又岂能真任阖府人看自己母女笑话儿?不过是白抱着试一试念头罢了,如今见锁儿果然打探不到什么,倒也并不失望,挥手道:“那陈妈妈周妈妈是何等厉害之人,你打探不到消息也是情有可原,不必自责,且先下去歇着罢。”
锁儿见君璃和颜悦色果真不怪她,脸色一下子松了几分,行了个礼退了出去。
君璃便低声自语了一句:“也不知这会子那边究竟闹腾得怎么样了?”
晴雪犹豫了一下,因道:“小姐若实想知道,要不,我这边找借口去郭姨娘那里一趟,看郭姨娘会不会知道点儿什么?”暖香住杨氏正房后面小跨院里,与正院只有一墙之隔,且她如今正得势,自有那有心奉承之人会去她那里通风报信,问她应该能知道。
君璃闻言,怔了一下,才笑道:“哪有这个必要,暖香若真知道些什么,事后必定会打发人来与咱们说,且如今那母女几个不知道多恨咱们,你倒还傻傻往她们枪口上撞,到时候被她们寻住了由头要发落你,便是我也未必能保住你,你还是老老实实屋里待着罢,横竖早早晚晚我们都是会知道,何必急这一时?若只是为了一件早晚会知道事便去冒险,那我成什么人了?”
果然不出君璃所料,不多一会儿,暖香那边果然使了心腹小丫头过来见君璃,屈膝行礼后说道:“我们姨娘知道大小姐这会子必定有一肚子话想问,所以特特使了奴婢过来为大小姐解惑。”
君璃点点头,笑道:“你们姨娘倒是懂我,既是如此,你且细细道来。”
“是,大小姐。”小丫头脆生生应了,便细细说道起来。
原来之前君伯恭拂袖而去后,大杨氏很也离开了,她毕竟是宁平侯府当家主母,又岂能一天到晚不着家,只为妹妹家事奔波?不过临走前,大杨氏却没忘记再四叮嘱妹妹,一定要说服君琳,答应嫁入寇家,不然等到寇家媒人都上门了,她却还闹腾,谁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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