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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教渣夫之嫡女长媳-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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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氏跟着也尖声说道:“姐姐是糊涂了吗,这个小贱人是什么东西,琳儿才是你亲外甥女儿呢,你却这样亲疏不分,是什么道理?难道真如琳儿所说,你嫌她丢了你脸,便不再疼她了吗?”

直把大杨氏说得一阵阵气短胸闷,当着君璃面儿,却还不能把自己所思所想与她母女二人明说,只得强自忍下,继续向君璃道:“你母亲与妹妹都伤心糊涂了,你别放心上。你也有伤身,不若就先回去?至于你母亲与妹妹,我今日便留下了,且待她们平静一些后,我再亲自送她们回去不迟。只是姑老爷那里,……还请大小姐暂时不要把今日之事说与姑老爷知道可好?我怕他一时气急,还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来,且待我送你母亲与妹妹回去时,再由我来与他说此事,大小姐意下如何?”

君璃听大杨氏意思,似是打算息事宁人,乐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面上却一片迟疑之色,“可是三妹妹,还有母亲……我委实不放心,不若我还是留下罢?多少也能为大姨母分点忧!”

大杨氏满心里不希望君璃留下,可这话又不好明言,正想着该怎么说才能打消她留下念头,君琳已尖叫道:“贱人,我让你滚,我不想看见你,你难道是聋子,听不进人话吗?你给我滚——”

这下倒是省了大杨氏还要找借口,直接便面露难色道:“你有这个心是好,只你妹妹这会子情绪这般激动,我怕你留下不能让她平静不说,反倒让她激动,要不……”

君璃满脸伤心:“既然三妹妹这会子对我有所误会,不想看见我,那我便听姨母,且先回去,也省得再刺激到三妹妹……还请姨母多费心,我这里先歇过姨母了……”说完,屈膝给大杨氏行了个礼,又看向床上犹气得胸口起伏不定君琳说了一句:“不管怎么说,这天下还没有过不去坎儿,还请三妹妹多保重身体!”才转身满脸“怅然”去了。

余下君琳见她这般做作,分明就是猫哭耗子,越发怒不可遏,左右扫了一圈,见实没趁手东西可扔,只得抓起枕头朝着她背影砸了过去,嘴里还骂着:“贱人,我不会放过你,你给我等着,我绝不放过你!你今日给我耻辱,他日我一定百倍千倍还给你,我一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给我等着,呜呜呜……”

骂着骂着,想起就算他日自己报了仇,真让君璃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自己这么多年来苦心经营出来美名才名也已经坏了,东阳侯府也不可能再聘她为媳,一切都再不可能回到过去,又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声音里满满都是悲怆与绝望。

旁边大杨氏本来正满肚子火兼满肚子不耐烦,见她哭得可怜,又忍不住心酸心软,好君璃已经走远了,她说话也不必再有所顾忌,因叹道:“我如何不知道你满肚子委屈?可今日之事未必就是她做,你却这样不管不顾与她撕破脸,果真惹急了她,一气之下搬了出去,你爹爹那里,你可要如何交代……”

一语未了,君琳已哭道:“不是她做,还会是谁做?除了她以外,谁还会有这般歹毒心肠,谁又会深恨我至厮?她要搬出去就搬啊,吓唬谁呢,难道爹爹还会为了她而为难我不成?况今日受害明明是我,我被害成这副模样,难道还不兴我出出气?就算到了爹爹面前,我也是这样说,我不但这么说,还要请爹爹为我做主,狠狠给那个贱人一番颜色瞧瞧,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杨氏一旁也愤然道:“对,一定要把今日之事告诉你爹爹,让你爹爹为你做主,让你爹爹将那个贱人净身出户,把你今日所受耻辱,百倍千倍还给她!”都到了这个时候,她依然没忘记谋算君璃嫁妆。

母女两个你一句我一句,直说得大杨氏冷笑不已,嘲讽道:“去啊,你们现就去把今日之事告诉姑老爷,告诉他本来一开始你们是想算计那个小贱人,谁知道却害人不成,反害了自己,不但丢了自己脸,连君氏一族脸也被你们丢光了!然后等着看姑老爷是会听你们娘儿俩话,严惩那个贱人,还是帮着那个贱人,反过来问你们罪?你们可别忘了,小贱人手上足足有十几万两银子财物,你们娘儿俩呢,只怕几万两都拿不出,你们觉得姑老爷是会站你们这边,还是站小贱人那边?”

说来说去,问题关键就君璃那笔巨额嫁妆上,若是她没有那笔嫁妆,君伯恭自然毫无疑问会站自家这方,可偏偏她有,君伯恭会是态度,可就难说了!

大杨氏说着,定定转向杨氏,“还是妹妹已经忘记了上次自你自作主张之后,姑老爷便冷落了你那么久之事?难道你还想再多出几个庶子来分琪儿珮儿家产不成?妹夫是什么性子,别人不知道,你还能不知道?”

说句不好听,君伯恭爱看重,首先是他自己和他官位权势,当然,妻子儿女他心目中也很重要,但前提是,他妻子儿女面前要有绝对权威,他们要绝对服从他话,要凡事都顺着他心意来,要事事处处都把他放第一位,——也不知道这是不是他第一次婚姻,谈夫人百般防着她给他留下后遗症?这些杨氏过去十几年一直做得很好,所以君伯恭才愿意给她体面与荣耀,才愿意有些无伤大雅小事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旦他认真计较起来,杨氏那点小心思,他面前便远远不够瞧了!

杨氏闻言,瞬间想起了前阵子君伯恭对自己冷落,还有暖香日日翘着根本还未显怀肚子自己面前晃来晃去,以及娇杏每日自己面前立规矩时不时有意无意扶一下腰情形……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她杨继昌一事上自作主张,长长指甲不由深嵌进了肉里,若是这次再让君伯恭知道自己自作主张,还害了君琳终身,坏了整个君氏一族名声,不知道他又会怎样冷落自己?怕就怕冷落还是轻,他还有厉害招数等着自己!

杨氏禁不住打了个寒颤,忽然深深后悔起自己不该这么又算计君璃来,就算她要算计她,也该事先问过君伯恭意思,征得他同意后再行事,如今可该怎么办?她该如何善后?还有君伯恭那里,纸终究是包不住火,她要如何向他解释今日之事?

杨氏越想越慌,也顾不得去管君琳了,白着脸猛地一把抓住大杨氏手,便急声说道:“那依姐姐说,我如今该怎么办?你妹夫性子你是知道,若是让他知道我又背着他自作主张,别说替我善后了,他不加倍给我难堪就是好了!”说着,忍不住哭起来,“早知道我就该事先问过他意思,得了他同意再行事,我好后悔……”

“现总算知道后悔了?”大杨氏叹一口气,“那当初我劝你不要操之过急,且待以后有了合适时机再行事时,你为何一个字也听不进去?总以为琳儿终身已有了着落,璇儿又还小,就算那小贱人坏了君家名声,也不会对她们造成太大影响,如今再来后悔,又有什么用?”

大杨氏自己又何尝不后悔,早知道当初就不该心软,架不住妹妹一个劲儿哭求,说君伯恭已然是靠不住了,她若不趁早为自己母子几个打算,果真待暖香那个贱人生下儿子后,君家哪还有他们母子立足之地,便答应了她帮着她算计君璃。

如今可好,不但琳儿名声和君家名声毁了,自己这个主人家也难逃干系,等晚间去见太夫人时,还不知道太夫人有多少不好听话等着自己;自己那两个素来与自己明里暗里别苗头,不服气自己管家弟媳,又不知道这会子已太夫人面前下了自己多少话;还有侯爷那里,自己又该如何交代?

杨氏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姐姐,我知道错了,当初我就该听您,不该操之过急,可这会子事情已经出了,我这心里又乱糟糟,半点主意也不想出来,还求姐姐帮我想想要如何善后好!”

大杨氏沉吟了片刻,无奈道:“还能怎么样,不外乎胳膊折袖里,将事情遮掩过去罢了。你见了姑老爷,只说琳儿当时是路过小竹桥边,因见湖里锦鲤十分可爱,便停住多看了几眼,谁知道却不慎脚下踩空,跌入了湖中,万幸寇家公子整好路过,便跳入水中将琳儿救了起来……”

“可他若是问我寇家公子为何会出现姐姐家园子里,我又该怎么说呢?”杨氏先是点头,继而又发起愁来。

这个问题,其实也正是大杨氏眼下发愁问题。君伯恭性子她旁观了十几年,还是很了解,滑得就像个琉璃球似,就拿上次杨继昌之事来说,明明他事先也是默许,但事发之后,他却立刻撇了个干干净净,还搬出兄长和侯爷来威胁她。这次之事比上次之事要严重得多,想也知道他不会善罢甘休,还不知道他会借此从自己这里谋得什么好处去呢,毕竟寇冲会出现宁平侯府内院,已足以说明她门禁不严了,他完全有可能以此为借口,上门让宁平侯给他一个说法!

大杨氏皱眉想了想,虽很不想再揽这个事儿,却亦只能道:“罢了,到时候我随你一道去见姑老爷,这事儿就由我来与他解释,想来姑老爷多少也会给我几分薄面。”自己总是侯夫人,又占着大姨姐名分,料想君伯恭不会太给她难堪。

“姐姐愿意亲去见我家老爷,就再好没有了,妹妹这心里总算踏实了几分!”杨氏一脸感激兼如释重负。

大杨氏点点头,又道:“得先安抚好了姑老爷,才好商量接下来善后事,毕竟琳儿不管是下嫁寇家,还是远嫁外地,都得姑老爷点头不可,将来琳儿受了什么委屈时,才好指着姑老爷出面为她出头撑腰!”

“姐姐说得有理,琪儿与珮儿都还小,果真琳儿受了委屈,还没有能力为琳儿撑腰,这事儿还得指着她父亲才是……”杨氏忙不迭应道。

话未说完,已被君琳尖声打断:“娘与姨母是什么意思,难道就真不打算为我出气,就真打算让我嫁给那个登徒子了吗?”

君琳气得脸色惨白,浑身发抖,猛地一掀被子便自床上跳到地上,近乎歇斯底里尖叫道:“明明你们就知道是那个贱人害我,可为了你们自己,娘为了不失了爹爹欢心,姨母为了不让人说你管家不力,竟打算就这么将事情糊弄过去,不为我伸冤出气也就罢了,竟还逼着我嫁给那个登徒子,你们好狠心,我没有你们这样母亲和姨母,你们想逼我嫁给那个登徒子,可以,除非我死!除非我死!”

眼见君琳被气得摇摇欲坠,杨氏不由大为心疼,忙上前抱了她,哀声道:“你别生气,娘和你姨母也是没办法了,你当娘就愿意吃下这个哑巴亏不成?”

大杨氏则生出几分不耐来,但仍耐下性子哄她:“你口口声声说是小贱人害你,证据呢?你有证据吗?还是你以为,你爹爹仅凭你空口白牙几句话,便会惩罚那个小贱人了?”

君琳气得大口喘气:“我眼下是没有证据,可我们可以去查啊,这里可是姨母家,难道姨母想查点什么事,还有查不出来?远不说,就说那个引小贱人去换衣裳丫鬟,我就不信她什么都不知道!还有小竹桥四周那般敞亮,难道当时就没有一个人正好路过?只要安心去查,总能查出一些蛛丝马迹来……姨母,我求您了,您自来便疼我,难道您竟忍心让我嫁给那样一个渣滓吗?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我要雪耻,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是被陷害,我是无辜,呜呜呜,我不甘心啊……”说着,“噗通”一声跪到地上,再次嚎啕大哭起来。

“不甘心又能怎么样?”大杨氏也禁不住红了眼圈,亲自弯身搀了君琳起来,涩声道:“当时情形,那么多夫人太太和小姐都是看见了,便是真证明了你是被陷害,你是无辜,难道你名声就能挽回了吗?指不定到时候连寇家你都嫁不进去了……”说来说去,还是怪她自己,谁叫她非要将当时场众家闺秀都招去,就为看君璃难堪呢?

“嫁不进去好!”君琳赤红着眼睛,脸上带出几分疯狂来,“只要能让那贱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便是这辈子都不嫁人又有什么大不了!”

这下嚎啕大哭换成杨氏了,“你怎么能一辈子不嫁人,那你这辈子岂不都毁了?我绝不允许你做这样傻事……”

姐妹母女几人正乱着,大杨氏心腹婆子平妈妈,——亦即之前君璃假山后面听到那个苍老一些女声主人,面色难看进来了,屈膝给大杨氏行过礼后,沉声说道:“夫人,方才小竹桥附近假山后面及花丛中,发现了海棠和紫藤,二人都被砸破了头,昏迷不醒。奴婢命人用水将二人泼醒后,一问才知道,海棠昏迷前见过一个不是咱们府丫鬟,除了那个丫鬟,还有另一个人,自背后用簪子比着她脖子,逼她将咱们计划和盘托出了,只她不知道那人是谁罢了;紫藤也说她是被人自背后砸晕,并未看清那人是谁,但她昏迷前,君家大小姐贴身丫鬟一直缠着她,想来那砸晕她人当是君大小姐无疑!”

此言一出,场人便都知道今日君琳落水之事,确是君璃所为了,之前她们还只是怀疑,这会子却是实打实可以确定了。

君琳先就嚷嚷起来:“我就说是那个小贱人害我吧,姨母偏还不信,如今听了平妈妈话,姨母总可以相信我了吧?”

说完看向平妈妈,急切道:“那两个丫鬟这会子哪里?烦请妈妈立刻着人把她们带过来,我要带她们回去见我爹爹,请我爹爹为我做主,有了她们两个作证,我就不信爹爹还会包庇那个贱人!”

杨氏也是气得脸色发青,恨声咒骂道:“那个贱人,心眼也忒歹毒了,早知道当年我就真该弄死了她,不然也不会有今日这般祸事了!”

——母女二人却不想想,若非是她们自己包藏祸心先,又怎么可能害人害己,落到如今这样下场?若论歹毒,君璃又哪里是她们对手?

“妈妈还愣着做什么,去带人啊!”君琳见平妈妈没动,忙不迭催她,平妈妈却只拿眼看大杨氏,见大杨氏摇手示意她退下后,便屈膝行了个礼,轻手轻脚退了出去。

余下君琳见平妈妈一言不发走了,也没说到底什么时候带那两个丫鬟过来,急了,拉了大杨氏手道:“姨母,您让人带那两个丫鬟过来啊,我还等着她们为我作证呢!”

大杨氏却缓缓摇了摇头,风马牛不相及般问了一句话:“换作是你,你敢亲自拿石头砸人,拿簪子杀人吗?还一砸便是两个,也不管她们被砸后到底活得下去或不下去!”

君琳不知道她为何这样问,有些不耐问道:“姨母何以这样问?”

大杨氏一脸严肃:“你先回答我,换做是你,敢是不敢?”

君琳吞了吞口水,犹豫了片刻,方摇头小声道:“我……不敢!可这样行为只是莽夫所为,真正聪明人都是杀人于无形,根本不必自己亲自动手,这也太落下乘了……”

话没说完,已被大杨氏摆手止住,又转头问杨氏:“那你呢,你敢不敢?”

杨氏也犹豫了片刻,才不屑道:“我早说那个贱人上不得台面,连拿石头砸人这样粗俗行为都做得出,果然是有娘生没娘教东西,常人谁做得出来!”意思就是,她也不敢。

大杨氏就苦笑起来,一摊手道:“我也不敢,我们所有人都不敢,可那个贱人却敢!她连杀人放火都做得出来了,还有什么是她做不出来?果真琳儿你要把事情闹开,到时候那个贱人既不要脸也不要命,谁知道她会做出什么事来?何况此番之事,原便是我们理亏先,万一她把我们计划四处与人一说,再把御史台人一引来,所谓‘齐家修身治国平天下’,只怕你爹爹仕途也该到头了,你以为到时候你爹爹是会恨有大笔银子傍身她,还是你们母子几个?只怕到时候被扫地出门,就该是你们母子几个了!”

直至此时此刻,大杨氏才真正意识到君璃到底有多难缠:能屈能伸,会演会装,沉得住气,眼泪说来就来,如今又要添上一条,还心狠手辣,既不要脸也不要命,——这样对手,也难怪她们要一而再再而三踢到铁板,狐狸没打成,反惹来一身骚了!

大杨氏一席话,说得君琳与杨氏都沉默了,半晌过后,君琳先咬牙切齿低声开了口:“可就这样放过了那个贱人不成?不,我做不到,我不甘心,我一定要报仇,一定要让贱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杨氏闻言,苦笑道:“遇上这么个泼皮破落户,不甘心又能怎么样?”说完,也忍不住咬牙切齿,“别说你不甘心,娘也不甘心,只恨不能现下便将那个贱人碎尸万段!”她这会儿才算明白过来为何大杨氏方才对着君璃时,会那般客气,无论心中再如何气愤都忍着没有与其撕破脸。

话音刚落,大杨氏已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现下我们是不能拿那个贱人怎么样,但总有一日,我们能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一雪今日之耻,一时失利算得了什么,能笑到后,才是笑得好!”

杨氏怕君琳还钻牛角尖,忙附和姐姐话道:“是啊,你姨母说得对,‘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之前原是我们太掉以轻心,太小看那个贱人了,如今我们既已知道她真实面目了,以后打点起精神来对付,自然不会再吃亏,难道我们这么多人,还斗不过她一个人?!”

彼时君琳心里可谓是百感交集,五内俱焚,若依照她本意,是只想即刻撵回自家,一簪子将君璃给戳死了算完,可一来她知道自己只能这么想想,其实并不敢真杀人;二来大杨氏和杨氏话也有理,如今形式比人强,她们确不能拿君璃怎么样,便只能拿大杨氏和杨氏来安慰自己,姨母和娘说得对,‘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贱人占上风只是暂时,总有一日,她会报仇雪恨,让贱人后悔来世上这一遭!

只是要让她委屈自己嫁进寇家,嫁给寇冲那个五毒俱全渣滓,却万万不可能!

君琳因沉声说道:“我可以听姨母和娘,将事情遮掩过去,不与那贱人正面冲突,可要我嫁给姓寇那个渣滓,却是万万不可能,姨母和娘若是不答应我,那我宁愿去死,也算圆了娘和君家名声!我说得出做得到,还请姨母和娘三思!”

杨氏也极不满意寇家这门亲事,寇家连给东阳侯府拾鞋都不配,哪里配娶她如花似玉,千娇百宠女儿?就算她琳儿如今京城不好寻亲事了,可要京畿附近寻一门门当户对亲事,凭她琳儿家事品貌,应当不会太难,她何必非要屈就自己去与一个才只五品下等武将老婆互称亲家?

遂忙顺着君琳话道:“不嫁不嫁!咱们就算再寻不下东阳侯府这般好亲事,难道连比寇家那样破落户强人家也寻不下?你只放一百颗心,娘绝对不会委屈了你!”

君琳闻言,方心下一松,只是想起之前看东阳侯夫人样子,明明就很喜欢自己,若不出今日之意外,自己便已是东阳侯府铁板钉钉五奶奶了……又忍不住呜咽起来。

急得杨氏忙又百般安慰起她来。

大杨氏却没有上前安慰君琳,而是暗暗想,妹妹与琳儿还嫌寇家破落户,配不上自家,却不想想,琳儿如今已经坏了名声,好一点人家谁会要她?若是让寇家知道她们急着另寻亲事事,只怕连寇家这边都要黄了!

☆、第七十六回

章节名:第七十六回

马车缓缓行驶宽阔大街上。

车内,君璃与君珊对面而坐,姐妹二人都没有说话。晴雪则正蹲马车地面上,就着汤婆子里煨着热水给二人沏茶,只是手却一直抖得厉害,将水洒得放汤婆子和茶具小几上到处都是,显然彼时她正处于极度紧张状态中。

君璃看眼里,就忍不住暗叹了一口气,拍了拍自己身边空位,向晴雪招手道:“不必沏茶了,我与二小姐都不渴,过来这里挨着我坐。”

“是,小姐。”晴雪低低应了一声,走到君璃面前坐下,双手放膝盖上,仍抖得厉害。

君璃就一把拉过了她手,小声问道:“你是不是怕得厉害?你不要怕,有我,是一定不会让你有什么事!不但你,我,还有二小姐,我们都会安然无恙!”只冲晴雪之前小竹桥前说什么也不愿意让她亲自冒险,而是自告奋勇要自己去冒险这一件事,她便无论如何都要保住她,就不必说晴雪素日待她那些好了,晴雪她心中早已不是丫鬟,而是姐妹和亲人了!

晴雪沉默了片刻,不答反问:“小姐,您说这会子那两个丫鬟是不是已经被人发现,救醒过来了?夫人与三小姐是不是已经确定三小姐落水之事,是我们所为了?”

君璃算了算时间,点头道:“应当是如此,可是那又如何?有老爷,不,应该说是有我巨额嫁妆,她们投鼠忌器,势必不敢自己拿我怎么样,只能告到老爷面前,求老爷为她们做主,可就算她们告到老爷跟前,我也完全可以来个抵死不认帐,反正那两个丫鬟是宁平侯府丫鬟,是我那位‘好姨母’人,自然要向着她,她们话又如何可信?”

上次杨继昌之事事发,她假意辩白晴雪可以证明自己是清白时,杨氏便是拿‘晴雪是她心腹,自然她说什么便是什么’来堵她,如今她正好用杨氏原话来堵她嘴,看君老头儿这次又该怎么说!

晴雪闻言,却仍白着脸,小声道:“话虽如此,关键还得看老爷是何态度,老爷自来向着夫人和三小姐姐弟几个,待小姐与大少爷……只怕小姐说了也是白说……”

君璃明白晴雪意思,君老头儿心本就偏得厉害,同样话杨氏说了他觉得有理,换作她说了他却十有**会认为是狡辩,没办法,人心天生就是偏,何况君伯恭心里还怨怼了谈夫人十几年,但她却并不怎么担心。

且不说之前大杨氏态度一看就是想息事宁人,一多半不会将事情闹到君老头儿跟前,毕竟是杨氏与君琳包藏祸心先,害人反害己;就算杨氏和君琳坚持要将事情闹到君老头儿跟前,她也不怕,真惹急了她,她便把事情闹得全京城人皆知,她倒要看看,到时候谁会后悔!

君璃拍了拍晴雪手,一字一句镇定说道:“老爷也许会偏心,但你记住一句话,这世间从来都是穷怕横,横怕愣,愣怕不要命,比就是谁比谁能豁得出去。老爷是做官人,又是礼部那样标榜礼仪人伦衙门任职,自然爱惜名声;我那位好姨母乃堂堂侯夫人,这些年一贯有贤名,又还有一个女儿没有出嫁,自然也爱惜名声;剩下我那位好后母与好妹妹想着横竖自己也没了名声,不如大家都一起以烂为烂,也许会想着把事情闹开,可没有老爷与姨母支持,指不定她们还会遭到老爷和姨母弹压,她们母女便是纸老虎,根本不足为惧,——而他们爱惜,怕,我都不怕,也都不乎!”

之前当君璃砸晕第一个丫鬟时,脑子里还只有激愤,并没有细细想过她若将计就计让君琳害人不成反害己后,会产生什么后果。等到她把自己计划悄悄与君珊说了,并请求她帮助时,她脑子里已同时分析她计划若成功之后会产生后果了。

后果无外乎有二:其一,杨氏与君琳气愤难当,非要找她报仇雪恨,与她争个不死不休。

这种情况下,君老头儿态度就很关键了,而以君老头儿性子来看,她其实并非没有胜算,不为别,只为她那笔巨额嫁妆君老头儿还没摸着边儿,他便绝不可能让杨氏母女将她得罪狠了,须知此番之事可不是她理亏,她完全可以像上次杨继昌之事事发时那样,摆出一副受害者架势,哭着嚷着要搬出去,连台词她都已经想好了‘母亲既这般容不下我,竟这般歹毒算计于我,我搬出去便是,也省得再闹得家宅不宁,让爹爹左右为难’云云,以退为进,到时候君老头儿不说站到她这边来,至少也不好再一味包庇纵容杨氏母女;

就不必说真惹急了她,她还有‘爹爹既认为此番之事错于我,说不得我只能请左邻右舍为我评评理’撒手锏了,君老头儿要顾忌自己和整个君家名声,她却没这个顾忌!

其二,杨氏与君琳不敢将事情闹到君伯恭面前,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

有了前次杨继昌之事上自作主张,以致被君伯恭冷落那么多日子,后是一不小心便将多出个庶子或庶女先例,杨氏应当会吸取教训,不敢再随便触君老头儿霉头。连她这个才与君老头儿相处不过几次人都看得出,后者是个控制欲极强,说一不二人,又怎么能容忍杨氏背着他有自己小心思,还一而再再而三挑战他权威,且还因此造成了难以挽回极其恶劣后果,几乎就要让他名利双失?

何况事情一旦闹开,大杨氏那边也落不了好,事情不闹开,她至多就是落下一个“门禁不严”罪名而已,不会有太大损失;反之则不然,哦,今日就因为她妹妹看继女不顺眼,她便帮着妹妹把继女往死里算计,这还是受害者好歹也算她外甥女儿情况下,明日她若看旁人不顺眼,岂非就要将那人算计得狠?以后还有哪家小姐敢去宁平侯府做客,想被陷害嫁给一个下三滥男人了吗?如此一来,大杨氏别说管家了,只怕还会受到婆母与夫婿厌弃乃至重惩。

大杨氏是聪明人,不会想不到这些,那么,即便杨氏与君琳再想与她争得不死不休,她亦会全力阻止她们,说服她们与她继续维持至少表面上相安无事,——之前君琳床前,大杨氏与杨氏母女待她截然不同态度,便是好明证。

所以,君璃安慰晴雪说她们都会安然无恙话,绝不仅仅只是安慰晴雪空话,而是她确有这个把握,也有这个能力保住她们!

当然,杨氏与君琳此番吃了如此大亏,势必不会善罢甘休,势必会以后日子里,想方设法找回这个场子来,可那毕竟是以后事了,她有足够时间来从容思索对策,提前防备,叫她们讨不到丝毫便宜去。

君璃与君珊并晴雪姊妹主仆三人回到君府时,君伯恭还没有回来,于是整个君家内院就君璃与君珊两个主子,君璃乐得不用去给谁请安,与君珊话别,让她不要担心,她一定会保她和周姨娘无事后,便径自回了流云轩。

谈妈妈领着锁儿坠儿接了出来,瞧得君璃衣裳上又是汤汁又是血迹,额头上包扎纱布还有淡淡血迹渗出,唬了一大跳,忙上前拉了君璃手,急急道:“小姐这是怎么了?不是去宁平侯府做客吗?怎么弄得这般狼狈?”声音都变了调。

不待君璃回答,又骂晴雪:“你这小蹄子,不是让你好生伺候小姐,发生什么事都要挡小姐之前吗,怎么你自己好好儿,小姐却弄成了这样?你就是这样伺候小姐,是不是去哪里躲懒了?”

晴雪见问,脸上不由带出几分委屈来:“妈妈冤枉我了,我一直都寸步不离跟着小姐,并没有片刻躲懒……”

话没说完,君璃已道:“妈妈,你确冤枉晴雪了,是发生了一些意外,所以我才弄得这般狼狈,咱们且先回屋去,让人打水来我梳洗一下,再换件衣裳,我再细细与妈妈道来。”一面说,一面冲谈妈妈使了个眼色,示意眼下不是说话好时机。

谈妈妈接收到她眼色,会过意来,忙命锁儿去打水,又命坠儿守门外,一个人也不许靠近后,方与晴雪一左一右,扶了君璃进屋去。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小姐,您没大碍罢?”谈妈妈性子急,一进屋便忍不住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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