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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家金龙传奇之少年游-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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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师父今次,却没有停手的意思。

龙城看着燕月从背到腿的血肉模糊,几乎已找不到落鞭的地方。怒气中,鞭子,便往燕月的肩胛和双臂落下。

不过十下,燕月已经再撑不住,胳膊一软,就那么跪伏着扑倒在地。

龙城终于停手。

燕月几乎已经被疼痛淹没。

片刻地喘息,只是让燕月体会到更惨烈地疼痛。

“跪起来。”傅龙城冷冷地吩咐。

燕月挣扎着跪起。

“师父。月儿错了。”燕月惊恐地看着师父,忽然担心师父即将说出的话,“师父打死月儿吧。”

傅龙城脸色一变:“你以为你不该死吗?”

“月儿该死,违了师父吩咐,月儿愿意领死。”

傅龙城冷哼一声,踏前一步,运掌缓缓往燕月头上落去。

燕月闭目等死,身子忍不住哆嗦,难道自己真的就这么死了,死了,就再也看不到师父、师叔、师兄、师弟,还有……萧萧。

终于落泪。

☆、绮罗狂杀(中)

午后的阳光暖暖地;照在院子中,燕月安静地跪在师父跟前;如果不是触目惊心的一身血痕;不是傅龙城冷肃的面色,真会让人误会这是怎样一番温馨的景色。

傅龙城的手悬在燕月的头顶,只需微吐内力;燕月便会无声无息地离开这个世界。

如果今日如此;又何必当初种种呢。

傅龙城终是收回了手;再给了燕月一个耳光;将他打得半天爬不起来。

“你想死倒是容易;却枉费我这多年的心血了。”

蝼蚁尚且偷生;燕月又何尝愿意轻言生死。听了师父口气;燕月心里有丝温暖:师父;还是舍不得我。

爬跪到师父跟前,仰头:“谢师父不杀之恩。月儿有负师父教诲;请师父重责。”

傅龙城目光平视;落在门楣上的“绮罗”两字;不看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燕月。

“你可以离开傅家,或者留在傅家,接受惩罚。”

“月儿愿受师父任何惩罚,只要师父许月儿留下。”燕月急急地接道。

“手伸出来。”龙城轻咬了下嘴唇。

燕月看着师父,哆嗦着将双手伸直。师父的这个表情,让燕月心悸。

“你想好了吗?”龙城看着燕月,手中的鞭子,轻轻敲在燕月的手心上。

燕月咬牙:“是,请师父重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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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你的武功,在江湖中已经鲜有敌手,身为天盟的盟主,自然也可呼风唤雨。”傅龙城微微叹息:“离开傅家,自有广阔天地,我再也不会管你。”

燕月惶恐。

“师父,月儿武功都是师父所授,决不敢在江湖上为非作歹。什么天盟盟主的位置,月儿更不在意,若是师父不喜,月儿立刻就不做了。”

不敢为非作歹?听了燕月的话,傅龙城忽然想起燕月在关外的放肆行径来。好一个“浣血游龙”,小卿那小畜牲既然已经替你受过,也罚过你,我原本不欲追究,你倒敢又提起来了。

“师父。”燕月惴惴不安,师父的沉默让他更加忐忑,“师父恕罪。请师父重罚。”

傅龙城手里的鞭子扬起,“啪”地一下,敲在燕月的右手拇指上。“啊”地一声,突如其来的疼痛让燕月惨叫出声。

右手猛地垂了下去,又忙着举平时,右手的拇指已经耷拉下去,竟是被龙城一鞭生生齐根敲断。

满头地冷汗。燕月有些惊惧,平伸的手不停颤抖。

傅龙城手里的鞭子狠狠打在燕月的手心上,一道道血痕,震着已经断了的拇指,让燕月痛得心都直颤。

整整四十下打过,傅龙城才停了手。

“月儿不该在受罚时出声、乱动,谢师父教训。”

“我会敲断你十个指头。”傅龙城淡淡地道:“如果你现在想走,还来得及。”

“请师父教训。”燕月垂头,手伸得更直。心里却无限恐惧。他无法保证手指头被敲断时,手不动,那每动一下,都会换来四十下的责罚,自己能挺过去吗?师父会不会因为自己的不守规矩再次震怒呢。

第二根被敲断的,是右手的食指。无论燕月如何控制,即便没有呼痛,手仍是被鞭子的力道打落。再四十下的鞭子,已经让燕月的手心血肉模糊一片。

师父的鞭子比老大重十倍不止。

第三根手指被敲断时,燕月已经有些痛得麻木。

竟忘了“谢罚”的话,只是举着手不停地颤抖。

师父真要敲断自己的十根手指吗?师父若想废除自己的武功只要在自己心脉上轻轻点上一指,又何需如此麻烦,师父真是要重重惩罚自己。

燕月心里略有安定,却仍忍不住断指的剧痛。师父,饶了月儿吧,月儿真的知道错了。心里默念着,却并不敢真的开口求饶。

第一次惶恐认错,换来的是“六十下”掌嘴,一字十下,这也是师父的规矩,师父不想听的话,最好永远不要说出。

“如果你现在想离开……”

“月儿死也不愿意离开。”燕月急忙打断师父的话,又惊觉冲撞了师父,吓得不知如何是好。

“看来,你是又缓过来了。”傅龙城走到燕月身后,鞭子点了燕月的腰:“十下。”

龙城看着已经一身血的燕月。

“是。”是字应出来,燕月才发现嘴里咸咸地,竟是将舌头都咬出血了。

带着内力的鞭子横贯在燕月肩胛至臀峰上,深深地一道血槽,燕月的身体如落叶般飞了出去,摔倒在地上时,燕月才发出一声惨呼。

“加十下。”傅龙城看着燕月不敢有一丝迟疑地爬到自己跟前,又勉强跪好,心里掠过一丝不忍,只是习惯性的已经加了责罚。

第二鞭打下来时,燕月又飞了出去,听见师父已将惩罚的数目加到了四十下。

跪好,燕月再不敢挺直身子,撑了地,用这种他最抵触却又只能选择的姿势,来承受师父的雷霆之怒。断指的痛楚似乎已不那么清晰,取而代之地是被鞭子反复责打的背臀,那痛楚一阵强似一阵。

傅龙城的鞭子又加重了一分力量,抽到燕月早已伤痕累累的肌肤上。

燕月不敢昏过去,勉强调整着呼吸,忍耐。

感觉到师父手里的鞭子再次抡起,燕月实在是痛极,轻声求道:“师父,月儿不敢了。”

鞭子依旧抽下。不带半分怜惜。

意识渐渐模糊,委屈和伤心如潮水般啃噬着燕月的心,心口一阵阵的痛。

“师父,月儿不敢不听师父的话。”

“不敢随便杀人,不敢对尊长不敬,不敢偷偷地喝酒,不敢不听武场主的吩咐……”

燕月呻/吟着,喘息着,喃喃地,将自己所能想到的错误,挨个认过。

可是,鞭子仍旧不停地落下。

燕月想躲,想跑,想抱住师父的胳膊苦求,可是,头脑深处却有个声音提醒他,不能动,不能躲,别让师父更生气了。

所以,他只能还是勉强保持着跪姿,任师父责打。

燕月,你真的不反抗吗?你真能控制住体内的魔障吗?傅龙城狠着心,一下一下打得更重。

燕月的气息越来越微弱,身子随着鞭子的起落而颤动,但是体内气息仍旧平缓,“魔障”被燕月的潜意识牢牢地控制着,不能反抗,就是师父活活将自己打死,也不能反抗。

如果真被师父打死了,也好,就不用担心日后若是控制不了魔障再惹师父生气了。

燕月的意识渐渐模糊,鞭子落在身上的声音却更加清晰,疼痛也更加清楚,他却彷佛已经游离了自己身体,在空中默默地看着师父鞭子飞舞下,那无助的躯体。

“你想打死他吗?”

一个声音幽幽地响起。

什么人,竟敢如此和师父说话,竟敢闯到傅家来,竟敢来打断师父教训自己?

燕月很想睁开眼睛,却连一丝力气也使不出来。

师父的鞭子停下了。

燕月感觉到一双温暖的手,抚过自己伤痕累累的肌肤,他想让他住手,痛,痛,他想叫。

“你果真私逃出来?”师父冷冷地。

“我若不来,月儿岂非要被你活活打死了。”声音清朗。

“他是我的徒弟,就是打死了又与你何干?”

师父的声音,很冷,似乎怒气已消。

“是徒儿的错,让师父生气,师父打死月儿也是应该的。”燕月在心里帮着师父。朦胧间,一个一身黑色长袍的俊朗男子,半跪在自己身前。

乌黑的长发飞扬,莹白的手,在自己的肌肤上缓缓移动,疼痛竟渐渐地消退,很温暖。

“他是你的徒弟……”黑袍男子叹息一声:“而且,他的命也是你给的,你自然可以随时收回去。”

“他的命不用你管,你的命呢?”傅龙城并未阻止黑袍人对燕月的动作,只是冷冷地看着。

“我的命自然也是你的。”黑袍人轻笑:“如果你舍得,随时可以拿去。”

这人竟然不怕师父。燕月惊奇他与师父说话时的漫不经心,既然命都是师父的,怎么还敢如此和师父讲话。

傅龙城手中的鞭子啪地一声,打到男子身上,哗地一声,长袍被打碎了一道口子,露出洁白的肌肤上,一道明显的红印。

这一鞭虽然打在黑袍人的身上,燕月仍是不自觉地哆嗦了一下。

燕月终于看得清晰。

黑袍男子长发柔顺,披在肩上,肌肤雪白,无官精致得无可挑剔,眉眼中,竟与自己有八分相似。他跪坐在自己身边,含笑看着自己,宽大的黑袍柔软地盖在自己伤痕累累的身上。

被龙城忽然抽中一鞭,男子皱了下眉,表情有些痛楚,却动也未动,从宽大的长袍中,伸出莹白修长的手来,更加怜惜地抚摸着燕月身上的伤痕:“你竟是用如此大的力道鞭打他吗?”

“对。”傅龙城鞭子再次狠狠落到燕月臀上,抽得燕月一颤,发出一声呻/吟。

黑袍男子心疼地手都哆嗦,颤抖地声音对傅龙城道:“剩下的我替他挨。”

“你不用急。还有三十鞭。打完他,就轮到你。”

“三十?不是还剩三下吗?”

傅龙城冷哼一声:“六十。”

黑袍男子张了张嘴,求情的话再不敢说,却又舍不得让龙城再打燕月,一时愣在那里。

“私出地牢,来见月儿,这不是我的主意。”男子叹息。

“住口!”傅龙城喝。

他喊我月儿,他是我的什么人?难道是,是我的爹爹吗?燕月体内的“魔障”忽然翻涌起来,似乎想冲破禁制。

“傅龙城。”看傅龙城的鞭子再狠狠落在燕月身上时,黑袍男子忽然直挺挺地跪了下去:“算我求你。”

“你……”傅龙城想不到他会用如此手段,愣了一下,道:“滚起来,我受不起你的大礼。”

“我代月儿求你。”黑袍男子垂着头,“月儿的性子似狂杀,是不会讨饶求情地。你饶了他吧。”声音哀婉,与先前大不相同。

“绮罗姐。”龙城惊得退后一步。

“龙城,饶了月儿吧。是狂杀的错,是他用气息引发月儿体内的魔障,与月儿无关的,月儿,他是好孩子。”

黑袍人微侧了头,眉目渐渐模糊而又清晰,脸上的线条不再如石刻般硬朗,而是变得柔媚,如轻烟般让人迷醉。

轻伏到燕月身上,将燕月抱入怀中,细声呼唤:“月儿。月儿。”

身上长袍慢慢地膨胀起来,血红的光芒,慢慢将燕月的身体笼罩。

傅龙城叹息一声,终于转过身去。

☆、绮罗狂杀(下)

傅龙城八岁时;爷爷带回来一个女孩子。

女孩子长得很美,却不似一般女子般;穿着鲜艳;一身男子的黑色长袍,一头飞扬的秀发,只是五官精致得如烟如月。

傅绮罗;是族亲的姐姐。爷爷安排她住在离龙城书房不远的院子里。亲自写了绮罗居的门楣给她。

“你可以叫我绮罗姐。”傅绮罗笑着;伸手扶起给自己行礼的龙城。

“婶子真幸福;绮罗看龙城;日后必定大器。”

娘拉着龙城的手;肚子已经高高隆起;“若是能生出如绮罗你这般聪慧美丽的女娃;婶子才高兴呢。”

当时玉颜已有龙城、龙壁、龙晴、龙羽;一心只盼望生个女孩才好。

绮罗性情很温和,对龙城很照顾;常在娘的屋子里帮着忙活;照料将要生产的娘;照料龙壁、龙晴和龙羽。

绮罗居总是很安静,她屋内的陈设倒比男孩子的房间还要简单,只那大床,是最舒适的。

绮罗喊着龙城帮忙,在梧桐树下,支了一个秋千。

“龙城可以经常来玩啊。”绮罗坐在秋千上,宽大的袍子衬托得她更加精致洁白。

“这是虞美人花。漂亮吧。”绮罗喊龙城来帮忙种花,用花砖砌出花坛的轮廓。两个弯月的花坛里,不多日便开满了灿烂地花朵。

火红的虞美人花,在夜色下,分外妖娆。

绮罗一身黑袍,荡在秋千上,秋千荡得很高,彷佛荡到了月亮里。

多美的月色。绮罗淡淡地笑容,微扬着眉。

绮罗爱吹箫,骨萧。“据说是很久以前的一种鸟的翅膀上的骨头。”绮罗,给龙城看她的萧:“这是在万年冰雪下发现的,如今已经比石头还坚硬呢。”

骨萧发出的声音绵长而深幽,龙城,有时,便会在轻盈的萧声中入睡。

龙城并没有太多的时间可以去陪绮罗姐。习文学武,爷爷看得极严,罚得也很重。

绮罗会帮着龙城上药:“别让婶子看到了,会心疼。”

她想的倒是和龙城一样,所以龙城便让绮罗姐帮着上药。

爷爷和爹还有娘,都对绮罗姐很好。绮罗姐却似乎并不是很快乐。

也是在一个月夜,龙城听着绮罗姐的箫声,沉沉睡去,却又被一阵鞭打声惊醒。

爷爷竟然用鞭子打绮罗姐。鞭子抽在绮罗宽大的黑袍上,绮罗不躲不动,也不求饶。

爹跪在一侧,对暴怒的爷爷,也无可奈何。

龙城扑了过去,挡住了爷爷的鞭子。

“龙城。”绮罗看着龙城,泪流满面。

爷爷的鞭子不再落在绮罗身上,而是都落在龙城身上。龙城默默忍受,直到在绮罗姐的泪中,昏了过去。

龙城醒时,身边是娘。

龙城虽然痛极,却仍是笑着。“娘不用担心,儿子不痛。绮罗姐呢?她没事吧?”

绮罗姐走了。爹训龙城,不要多事,也不要去问爷爷。

傅绮罗,只是族亲的姐姐,爷爷似乎也不怎么在意,走了也就走了。

龙城有时还会想起,夜色下,绮罗姐宽大的黑袍和那悠扬的萧声。

龙城再看绮罗姐时,已经是一年后。绮罗姐姐依旧穿着宽大的黑袍。她又住到了绮罗居。

那时,娘抱着龙星。

绮罗笑着逗弄着襁褓中的龙星,“若是绮罗能有婶子这样的福分,也生出这么漂亮的儿子就好了。”

娘慌得去堵绮罗的嘴,嗔怪道:“当心老爷听了,仔细你的皮。”

绮罗笑盈盈地,看龙城:“龙城不会去爷爷那里告密吧。”

龙城行了礼,就去练武了。看见绮罗姐回来,还是很高兴。果真,夜里,又听见绮罗姐悠扬的萧声。

一个月色特别美的夜晚,龙城正在屋中做晚课,忽然心生警兆,一股强大而陌生的气息,正急速而至。

龙城跃出房门,夜色下,一团红色的火焰唰地掉落在一处院子内。正是绮罗居。

龙城推开绮罗居的院门时,一个黑袍的男子,正握着绮罗姐的脖颈。

“住手!”龙城轻叱一声,手里长剑点向男子后背。

男子松了绮罗,回身,看见龙城。

……

龙城负手而立,天上月色清明,竟与那夜的月色如此相似。叹息一声,燕月,如今与他那该死的爹爹当年,竟长得一模一样。

绮罗无限怜惜地看着怀中的燕月。

“这是我的小月儿,一晃已经长成大人了。”

燕月仿佛是在梦中,又不是梦中。

看着面前的男子,幻化出女子的容貌,看着自己的目光,满是怜惜和疼爱。

只那一眼,燕月就知道,这是娘才有的目光。

“娘。”从心里发出的颤抖地呼唤,似无数次梦中的那样。

娘体内一股暖暖地气息流过全身,与体内的气息相容相合,体内原本狂暴的几乎要冲出体外的气息慢慢变得平和。

手上的疼痛渐渐减轻,身上似乎也慢慢地不痛了。火红色的光芒中,燕月感到前所未有的温暖。

再次缓缓睁开眼睛,燕月看着面前的人,这个人似乎曾无数次在他的梦里出现,只是看不清晰。

“月儿,我是娘。”温柔地声音,和燕月想像中娘的声音完全一样。

“娘。”燕月的泪,滚滚而下。

“师父打我,好痛。他打断了月儿的手指,月儿以后都不能用剑了。”恐惧和委屈伴着泪水喷涌而出。

轻柔地拭去燕月的泪珠,“月儿疼了。娘知道。有娘给你求情,你师父不会再罚你了。”

“月儿体内有魔障,师父不喜。”燕月把头埋在娘的胸前,“娘别走,若是以后师父打月儿,谁来再给月儿求情。”

“月儿不怕,你体内的魔障,娘和你爹已经替你化解了。以后,你师父再不会因此而罚你了。”绮罗心疼地抬起燕月的脸:“是娘和你爹的错,才让你师父不得不狠管着你,让你有所畏惧,才能控制住体内魔障。这些年,委屈你了。”

燕月摇头。既然是娘和爹的错,师父责罚自己也是应该的。

“娘,月儿不怕委屈。月儿只怕师父生气,不要我了。”

“你师父若是不要你,当年怎会不顾你祖爷爷和师祖的板子,抱了你去。他舍不得你呢。”

绮罗脸上流下一滴泪来。

似乎越是倔强、孤傲、坚强的孩子,就越加地眷恋亲情。他自小没有爹娘在身边,只怕也时常会怀疑是被父母所遗弃,所以对师父就更加眷恋,对这份师徒情谊也更加地珍视。

龙城的严厉,儿子一直默默地承受,心里却连委屈也不敢有。

绮罗地心好疼。

看着娘落泪,燕月伸手去擦,惊奇地发现,五个指头竟完好灵活。转动下手心手背,手心和手背上的伤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似养过半个月的模样。

“乾坤心法第九重。月儿,你若有你爹爹的本事,你师父的鞭子也不会一下抽你一道血痕,不过是一条檩子而已。”

绮罗看着乖巧地儿子,握了他的手。

“我爹?我爹呢?我爹是谁?你是我娘,那我爹是谁?”燕月的记忆有些清晰,他看着面前的人,是娘没错,那爹呢?

“娘很爱你。娘从来没想过不要你。”傅绮罗的手,怜惜不舍地滑过燕月的脸颊。

“爹和娘的事情,你师父会告诉你。”

“听你师父的话,别招他教训你,以后娘不能再给你求情了。”

燕月惊慌地道:“娘,不要走。”身边一空,扑通一下,跌落在地。

“跪好。”师父的声音冰冷入耳。

燕月忙跪直,院子里静悄悄地,除了师父和自己,再没有任何人。

难道是幻觉?燕月忍不住看自己的手,手背上原本地那道撕裂的血口,已经奇迹般地愈合,只是还有些肿胀,痕迹明显。

“师父,刚才月儿,月儿?”燕月看着依旧冷肃地师父,不知从何开口?

“刚才的事情,你只忘掉。”傅龙城看着燕月。

“师父。”燕月没有垂头,只是用满是哀求的目光看着师父:“娘说,可以问师父。”

特意强调了那个“娘”字,燕月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固执。

傅龙城看了他一眼:拿你娘来压我吗?

可怜巴巴地看着师父,燕月开始掉眼泪,滚珠子般,从脸上滴落。

傅龙城一脸黑线:被娘疼过的孩子!这么快就学会撒娇了。白打你那么狠了。还敢在我跟前哭起来了。

“我只说一遍。你记在心里也好,忘记也罢,永不许再提。”反正早晚也要告诉他的,何必再让他惦记着。

“是。”燕月不明白,自己的身世为什么不能提,可是师父的神色,让燕月不敢有所质疑,习惯性地应了是,心里有些委屈。

“你娘叫傅绮罗。你爹叫燕狂杀。”傅龙城看着花坛内那些鲜红的虞美人花,缓缓地道。

龙城彷佛又回到十六年前,那个夜晚。

自己只有十岁,面对传说中的血魔燕狂杀,却没有一丝畏惧。

而燕狂杀也想不到,自己竟会被这样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伤在剑下。龙城的剑已经刺入燕狂杀的胸口,剑尖已经点到那跳动地心上,却没有再往前送。

因为绮罗姐。“龙城,你饶了他吧。”

龙城之所以收剑,并不是真想饶了这个传闻中的嗜血狂魔。而是因为绮罗姐,月色清辉下,龙城发现绮罗姐宽大的黑色长袍上,已经洇出血迹。

“你虽不杀我,我的命也是你的,只要你要,随时可以来取。”燕狂杀轻笑着:“不过现在,你得帮我一个忙。”

绮罗姐并不是受伤,而是要生小孩了。

“你就是那个孩子。”傅龙城看着燕月,当年那个自己亲手包裹地纯洁如满月的孩子,如今已经长得似自己一样高了。

“燕狂杀并不是一个普通人。除了高绝的武功,他还似玉云一样,有特殊的本领。而他的体质也很特殊。”

“他并不是天生的嗜血成性。只是每到月圆之夜,他就会变得狂暴、残忍,四处杀戮,吸食人血。变成传说中邪恶凶残的血魔。”

“绮罗姐失踪的那段时间,就是一直和燕狂杀在一起。绮罗姐十分聪慧,她认为燕狂杀实际上是中了一种毒,是可以救治的。”

绮罗所说的“毒”,就是燕狂杀体内的魔障。

绮罗天资聪颖,秀外慧中,不顾爷爷的劝阻,以身嗜魔,将血魔体内魔障吸入二分之一,却被魔障反噬,原本命在旦夕,却怀了孩子。

而燕狂杀却变得虚弱。身体越弱,便越无法控制体内的魔障,他甚至想杀了绮罗。

龙城及时赶到,救了绮罗,也帮燕狂杀暂时控制了体内的魔障。

龙城体内的混元真气,正能克制魔障。

看着燕月呱呱落地,龙城放走了燕狂杀。

一个月后,恢复了功力的燕狂杀再次来到傅家。

他感应得到,原来他被绮罗吸走的那部分魔障,竟都转移到了燕月体内。

此时的燕狂杀已经完全被魔障控制,来到傅家,伤了绮罗,竟想吃了燕月。

傅怀、傅青书和傅龙城三人联手,仍被燕狂杀伤了傅怀后逃去。

而月儿体内有魔障的事情,却无法隐瞒下去。

为了防止月儿成为第二个燕狂杀,傅怀准备杀了燕月。

龙城为了保护月儿,竟违抗爷爷的命令,将月儿抱走藏了起来。

就是在这个院子里,龙城几乎活活被爷爷打死,却不肯交出燕月。

“龙城该死,龙城忤逆,爷爷要如何罚,龙城都愿领受。只是月儿他,只是个婴儿,龙城以后会看着燕月,绝不让他变成第二个燕狂杀,绝不会让他危害江湖。”

无论爷爷怎样责打,龙城除了认错,除了保证,就是坚决不说出燕月的下落。

“为了你这畜生,为师违逆了你师祖的吩咐。”那是龙城唯一的一次也是仅有的一次,违背了爷爷的吩咐。

想到这里,傅龙城怒火又起,再一个耳光打过去,将燕月打倒在地。

傅怀找不到燕月,只能将傅绮罗逐离傅家,龙城便将绮罗姐也藏了起来,但是燕狂杀却依旧找到了傅绮罗。

龙城赶到时,绮罗已经奄奄一息,而燕狂杀面对绮罗的鲜血,终于有了一分清醒。

燕狂杀竟将绮罗的魂魄吸入身体,两人合二为一。

燕月即便满心伤痛,听到这里,仍是惊讶得难以置信。

傅龙城看了燕月一眼,不由叹息。

绮罗用自己的善良压制着燕狂杀的魔性。

可惜,燕狂杀的功力远远高于绮罗,虽然体内魔障为绮罗所压制,他依旧不能完全改变残忍地性情。

傅龙城却不能也不忍再杀燕狂杀,因为那具躯体里,还有绮罗姐。

傅龙城只得将他囚禁在地牢里,减少他的罪孽。

燕狂杀从江湖上彻底地消失了。

碧落十二宫地牢天字一号囚犯,就是当年的血魔燕狂杀。

三年前,燕月体内魔障苏醒,燕狂杀被燕月体内的魔障感应,再次魔性大发,遁出地牢,杀了几百人,其中,就包括武修的儿子、儿媳和尚在襁褓中的孩子。

所以燕月会被罚去关外,一方面是傅龙城的确震怒,另一方面,是让燕月去替自己的父亲赎罪。

而龙城也耗费了极大的功力,才又将燕狂杀囚禁。

今日,燕狂杀再次被燕月的魔障激醒,本欲逃脱。却因被重责的燕月,让绮罗凭借着母爱的力量,第一次用自己的意识控制了这具躯体,和燕月母子相认,并耗费燕狂杀的功力为燕月疗伤。

“你娘已死,你爹已死,你只是师父的徒儿,是傅家弟子。”傅龙城看着燕月:“你记着这句话。

当年傅龙城违逆爷爷命令,将燕月救走,并送与大儒之家,希望他能远离江湖是非,做个普通人,谁知燕月四岁上又被狼叼走,龙城苦寻未果,却意外被龙晴救回傅家。

当时燕月脖颈上的翡翠珠链,正是龙城所赠。而四岁的燕月体内,已有了强大的内息,也许这就是天意吧,燕月注定了不能过普通人的生活。

傅怀虽然满心不愿,但终于是同意龙城将燕月收在傅家,只是严命龙城管教,若燕月他日为非作歹,必要亲手诛之。

燕月半天没有回应师父的话。

爹和娘,原来一直都被师父关在地牢里。

傅龙城看着沉默不语的徒弟,斟酌了半天才道:“你爹清醒时,自然是爱你和你娘的。所以他才会甘愿被为师囚禁在地牢。”

燕月忽然膝行几步,爬到师父跟前,向小孩那样,抱了师父的腿,呜呜地哭了起来。

“谢谢师父。”燕月哽咽着。

傅龙城很不习惯,却僵硬着没动,看燕月哭了半天,才弯腰抬起了燕月的脸。

燕月如月般清澈的双眸,满是慕孺之情。脸上的泪珠,还盈盈挂着,看起来很是招人疼爱。

傅龙城想替他拭泪,手伸出去,还是赏了他一个耳光,清脆,却并不很重。

“皮子痒了,这么放肆。”

燕月伸手揉了下被师父打过的地方,跪直,垂了头:“谢师父教训。”

“小卿!”随着傅龙城的召唤,小卿推门入院,双膝跪地:“师父。”

“碧落宫的地牢里,丢了个犯人,你都不知吗?”

小卿奇怪地看燕月居然还完整地跪在那里,听了师父责问,慌忙道:“徒弟失职,徒儿不知,徒儿就去查办,请师父重责。”

傅龙城冷冷地道:“查办就不必了。现在人犯该也是回去了。”

“是。”小卿满面愧色,心里咬牙,龙池,你是怎么办事的,看我回去不扒了你的皮。

“人犯擅离地牢,你给我加倍惩罚。”

“是。”小卿恭应。

“师父。”燕月抬头,怯怯地:“请师父罚燕月吧。”师父说的人犯不就是自己的爹爹,人犯擅离地牢,按规矩要鞭责一百。

傅龙城看着燕月,你倒是孝顺。

燕狂杀耗费大量功力,为燕月治伤,燕月此时已经好的七七八八,地牢里的燕狂杀则应是虚弱的很。

念你一片孝心,就许你这一次,傅龙城命小卿:“人犯的事情,就算了。将燕月吊树上去,抽三百藤条。”

“是。”小卿知道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为何师父竟能许燕月替地牢里的人犯受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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