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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家金龙传奇之少年游-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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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小棉看看一盘金黄的鸡翅,再看看那边玉树临风的燕杰和温柔地小君,唉,自己吃吧。

“燕杰,你尝尝,我亲手烤的呢。”小袄举着一串黑糊糊地,怀疑是肉串的东西递过来。

燕杰很有风度地笑着,却将手里的一窜颜色娇嫩地烤香菇送到小袄嘴里:“你先尝尝这个,你那个我一会儿吃。”

宛然缠着玉翔,玉翔一会帮她取食物,一会帮她递果茶,得了空,就去帮帮燕杰,照顾一下全场。

云恒、晨云、暮雨和细儿,四人互相照顾得很好,吃得开心,小声地笑闹着。因为师兄们都在跟前,四个小孩也小大人似的,看起来格外地懂事、乖巧。

燕月颀长的背影让人目眩,他对面,一身红衣的萧萧埋首在吃东西,即便两人安静地坐着,而且是对面坐着,依旧能让有心人看得心里一阵阵发酸。

比如说,温小宝和唐小豆。虽然两人一边看,嘴也没闲着,吃得很香,但是,眼睛却看得似乎要冒火。

“你看咱们有没有机会?”温小宝难得对着唐小豆说了“咱们”两个字。

“听说,有一种毒药,叫‘君心似水’,”唐小豆吃下一颗龙眼。

“不太好吧,这种药虽然能让他对萧萧忘情,但是药性一解,他还会想起来的。”

“药性要解,总得百日,这一百日里,会发生很多事。”唐小豆慢悠悠地道。

“你们唐家的人,果真歹毒。”温小宝敬佩地道。

“没你们温家人无耻……你在我的龙眼上放了什么?”

“彼此,你在我的蘑菇上放了什么,我就放了什么?”

“你……”

“你……”

叮当和苹果每人端着满满一盘子肉啊菜啊的,正走向桌子旁坐着的段段和糊糊,却差点被狼狈退场地温小宝和唐小豆撞到。

龙小趴端着一个盘子,坐在糊糊下首,上面的东西一口没动,只盯着桌子上的锦缎图案发呆。

段段的目光,总是不自觉地看着那边隔着一道半高的话墙的那方水榭。半遮掩地花厅内,是傅家的长辈在用餐。

小井、小莫、玉翎恭敬地立在师父、师叔们用餐的桌子旁,从往来的丫环手上端过食物,放在桌子上,及时撤去空盘,端茶递水地伺候着。

傅家几位老爷都在座,还有杨荣晨,小卿敬陪末席。

浩威侍立在爹的身侧,目不斜视,只是恭敬而谨慎地伺候着诸位长辈用餐。

傅龙壁有些不满,“本该给荣晨吃饺子的。”感觉到大哥的目光,傅龙壁忙收声,伸手偷偷揉了下自己的膝盖。

因为没有及时禀告龙羽在关外的事情,刚在大哥的书房,被罚跪了近两个时辰。惨啊。

龙壁心里相当委屈,认定是大哥故意报复,不就是在侄儿面前说了几句实话嘛,就这么罚我。若不是因为要设宴给杨荣晨饯行,估计现在还得跪在那思过呢。

“荣晨多谢傅叔。”杨荣晨举杯,一饮而尽。龙城和龙壁相陪,龙晴、龙星和小卿都是以茶代酒。

“荣晨也祝三叔、五叔一路顺风。”荣晨知道龙晴和龙星不日也要出门。

大家客气一番,宾主尽欢。

………………………………

月上星稀。

小卿回到喜悦居,去了左近的书房。

书房内燃着灯,可怜的玉麒,头上顶着一方水洗,正跪得笔直地抄书。

“师兄。”玉麒不敢动,手下也没敢停。

“行了。”小卿拿过玉麒头上的笔洗:“起来吧。”

“谢师兄。”玉麒浑身僵硬,膝盖痛得钻心,半天才站直了身子。

“知道为什么罚你?”小卿手里转着笔洗,抬头看窗外的明月。

“师兄,对不起。”玉麒垂头。

“逐月为什么想看傅家的藏书?你从未想过?”小卿冷冷地看玉麒:“你不会真以为她是勤敏好学吧?”

“对不起。”玉麒无话可说。

在京城见到逐月,逐月一身白衣,住在一间不大却整洁的房子里,屋子里没有什么摆设,多的却是笔墨纸砚。

“玉麒。”逐月微垂着头:“对不起。”

玉麒心里只有怜惜。逐月不过是一个被阮玲玲玩弄欺骗的棋子,一个永远不会知道亲身父母是谁,又受尽种种折磨的可怜女子。

曾以为,两人间有不可逾越的血仇,如今,发现那不过是一个上天开的玩笑,心里在一霎那突然如释重负,深埋在心底的情愫瞬间喷发。

玉麒把逐月紧紧拥在怀里时,终于感觉到了爱的幸福和甜蜜。

“以前虽然总是被逼迫练武,可是,我还是最喜欢读书,”逐月看着摊开在自己面前的一册《山海经》,“如今终于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所以就天天读书,而且越读越快乐。”

修身养性,读书自然应该鼓励。

“可惜,一般的书都看过了。”逐月轻轻抱怨。

玉麒想起抱龙山庄那满墙满墙的书来。

“你喜欢看什么书?”玉麒问。

“看那些很传奇的书。”逐月笑:“奇珍异趣地书。可惜,这样的书,多都失传了呢。对了,听丽儿说,抱龙山庄里有本《奇异志》,特别地好看,是吗?”

玉麒也不记得是否有这本书,既然逐月提到,便答应回去找了,给逐月看。

可惜,回到傅家,尚未来得及履行承诺,就被老大罚了禁足。

所以,玉麒便托小莫带着书去给逐月。

小莫去抱龙山庄取书时,恰巧被周棋看到。

“《奇异志》,这本书是傅老太爷留下的呢。”周棋和蔼地提醒小莫:“小莫少爷看完后,记得放好。”

玉麒和小莫可不敢再把书搬出去。既然玉麒被罚禁足无事可做,干脆,每日便抄了书,再让小莫安排的人送给逐月。

小卿听了玉麒禀告,也没怎么生气,只是他无论如何也不相信,逐月真的是因为喜欢看书,才要看那本《奇异志》。

不过,现在说什么都为时过早,玉麒不过是帮着心爱的女人抄了下书,也算不得大错。如今逐月脱离姊妹宫,那也够不上“结交匪类”的罪名,小卿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并没有就打玉麒的板子,只寻了他个“自作主张”的错处,罚他抄书。

不是喜欢抄书吗?行,到我书房去,抄三遍《颜氏家训》。

其他师兄弟都去过“傅家金秋烧烤节”去了,只留下玉麒,顶着水洗,饿着肚子,端正地跪着,抄书。

“抄了多少了?”小卿随便翻了翻书案上的纸。

“一遍。”玉麒欠身。

“剩下的不用抄了。”小卿把水洗递给玉麒。

“是。”玉麒双手接过,正想谢老大,小卿淡淡地道:“你回抱龙山庄去,每日把《奇异志》抄上一遍,直到找出逐月为什么要看这本书的原因为止。”

“是。”玉麒低头,笔洗内的清水依旧盈满,映出自己苦兮兮的脸。

☆、君心似水(下)

傅龙星很郁闷。为啥考教弟子武功;非得以自己为标尺呢。

其他的弟子也郁闷。为啥五叔手下从不曾容情或是放水呢。

浩威见大家难得地都很严肃,心也跟着怦怦地跳地厉害;轻拽了下小莫:“若是考教不合格;罚得重吗?”

“重。”小莫叹气。

云恒和晨云垂头,云恒只觉手心里都是冷汗。自己若是过不了关,挨罚是活该;又该连累师兄了。

傅家七星台。

宽阔的平台上;摆了座椅。傅龙城居中而坐;左右坐着龙壁和龙晴。其他弟子肃穆地两边站立;一身蓝色长袍的傅龙星如天人般;站在七星台正中;微蹙的双眉;让他看起来更是迷人。

对着几位哥哥欠身行礼;龙星负手而立。

傅龙城点了点头。傅龙壁起身微笑道:“还是老规矩,小卿吩咐吧。”

小卿欠身应是;吩咐晨云和云恒先行向五叔讨教。

龙星只用三成功力;只要两个孩子联手能防过龙星百招;手中武器不毁不掉,本月的考核就算过关。

两个孩子答应一声,手里握着的,皆是练习用的木剑。对师父、师叔行过礼,起手,请龙星赐教。

龙星一笑,三成功力出手,不打云恒手中长剑,先往云恒腰部打去。

云恒心里叫苦:五叔最坏,明知道我给爹打得重,屁股和腿还痛得厉害。想归想,双足点处,转了半圆,避开五叔掌风,这一个动作,已经让云恒疼出一身冷汗,咬着牙,手里长剑刺向五叔掌心。

龙星避开晨云刺向腿部的一剑,对云恒的剑不避反进,变掌为擒,横切云恒持剑的手。

云恒一惊,手松处,剑落,右手变幻,反擒拿点向龙星腕脉,左手接剑,与晨云配合,两人四腿,踢向龙星。

龙星一笑,放过云恒一次,避开两人腿攻,还了一腿,攻向晨云。

云恒得以喘息,剑交右手,再不敢大意,守紧门户,改变战略,三分攻,七分守,稳扎稳打起来。

一边观战的小莫也出了一身冷汗。刚才真是险急。若非云恒反映还算敏捷,岂非三招之内就已落败。

要真是连三招也防不过,别说云恒,就是自己和玉翎的这顿板子也轻不了。看看玉翎,虽然面色冷肃,但是目光中也流露出虚惊一场后的些许安慰。

傅龙城面色平和,看着场中的弟弟、徒弟和儿子,其实心里是很满意的。

都是不错的孩子,乖巧懂事。龙城这样想时,又从心里略微提醒了一下:玉不琢不成器,不可对他们宽纵了。

五十招一过,龙星见云恒的脸上已经有了汗意,知道他累是有些累,但大多是因为痛的。

脸上带着笑,龙星不仅丝毫不曾容情,还故意寻了两次机会,借力打力,用晨云的剑敲到云恒的屁股上,满意地看着这个侄儿咬着唇,痛得眼泪汪汪地却不敢发出一丝声音的委屈模样。

晨云想帮云恒,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只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防备五叔,龙星看出晨云用意,寻个空档,右手带了云恒手里的木剑“啪”地一下,敲在晨云臀腿那里,打得晨云差点扑倒在地,与云恒无言相对泪眼。

“一百招。”小莫及时宣布。

云恒、晨云已经满头大汗,既累又痛,总算过关。

傅龙城撇了龙星一眼,若非龙星后十招旨在欺负这两个孩子,只怕他们两个未必就能过关。

“谢五叔手下留情。”云恒和晨云对龙星欠身为礼。

又转对看台那侧跪下道:“师父,徒儿虽然侥幸过关,但是武功进境实在有负师父厚望,更有负师兄苦心教导,请师父责罚。”

龙城见两个孩子如此乖巧,也不深责,只是道:“武学一途,如逆水之舟,不进则退。只有勤敏奋进,苦修不怠,将来出入江湖,即便不能行侠仗义,也可保自身周全。”

龙城并没有说什么大道理,讲得很实在。又道:“晨云剑势熟练,但是有失灵活,尤其是腕部力量不足。以后每日早晚,多加一个时辰练习流云剑,下月再考你。”

晨云恭敬地应了。

龙城又看云恒,道:“云恒的剑法虽然灵活,步法却不够敏捷,每日早晚,多加一个时辰练习蟠龙步。”

云恒看了眼爹爹,恭敬地应了,心里却有些不服:若非被爹爹伤了皮肉,动一动就痛得厉害,就会敏捷许多了。

龙城看见云恒嘟了下嘴,知他心有不服,冷肃道:“若是将来与敌人对战,还指望对方因你挨了板子就手下留情吗?”

云恒忙诺诺地应了,再给爹行了礼,和晨云退了下去,再偷偷看看小卿师兄脸色,终于放了心,脸上露出笑容来。

小卿随即吩咐道:“玉翎、燕杰,你们两个也是联手请五叔指教。一百招,迫五叔退三步,否则杖责一百。”

浩威听了,不由替两人担心。对玉翎和燕杰的考教,明显要严于云恒和晨云了。他们两个这回是需要进攻,而龙星只要防过一百,两人就要受罚,杖责一百,果真罚得很重啊

其他傅家弟子却是早已习惯这种苛刻的要求。玉翎、燕杰欠身应是,又对师父师叔行礼,走入场中,对五叔躬身为礼,玉翎手中断水剑一扬,笑道:“请五叔赐教。”

燕杰也不客气,手中金铃飞出,直取龙星左臂,玉翎手里的断水剑斩向龙星右腿。

傅龙城对这两个徒弟的身法、招式略微表示满意。

转眼,场中三人已过三十招,龙星虽腾挪跳跃,但是落足之处,始终仍在场地正中,别说三步,半步也不曾退。

玉翎和燕杰的招式越来越快,只见两团白色人影绕着一团蓝色人影翻飞。

玉翎一剑挑向龙星左腿时,燕杰左手金环打向龙星面门,右手金环突然脱手打向龙星左手,龙星手里金芒一闪,臂上金剑一声龙吟,应手弹直,正好荡开燕杰的金环,玉翎手的剑转了半圈,忽然划了回来,龙星左腿移后半步,燕杰已经换位抢上。

龙星后退一步,已过五十招。

龙城微点了下头:“燕杰这招春色三分用的不错,龙星金剑若是不直接荡开他的金环,而是荡开玉翎手中长剑,就可不必后退了。”

龙星听了大哥指点,暗自叹息,没错,刚才玉翎那一剑十分凌厉,且留有后劲,如果自己以剑相撞,两剑荡开,被两柄长剑所逼,后退半步的便该是燕杰了。

高手过招,除招式精妙外,最重要的则是变招迅速,深谋远虑。

龙城偶尔指点一二,话虽不多,却是一语中的,一针见血,令场内比武和场外观战之人,受益良多。

尤其是浩威,暗叹难怪当年自己初见小莫时,武功与他不相上下,如今却渐渐有了差距。傅家的武功不仅胜在招式奇妙,同样,傅家弟子每月进行的考校,各出奇招,绝不藏私,彼此取长补短,互相促进。

后五十招时,玉翎和燕杰的招式更见精彩,龙星双剑齐出,仍是被再迫退一步。

眼看百招即满,玉翎手里断水剑忽然斜着刺了出去,还有些歪歪扭扭之意,龙星刚挡开燕杰手中金铃,断水剑已到面门,无奈只得再退一步。

燕杰和玉翎暗地里擦了了把汗,呼呼,幸不辱命。

“谢师叔、师父指教。”燕杰和玉翎行礼。

龙星笑了笑,没有说话。玉翎所用这招,正是自己近日研究出的,尚无破解之法,玉翎倒拿他来对付自己,也是无话可说。

玉翎对五叔笑了笑:侄儿放肆,不过侄儿近日还要去关外办差事,总不成被打得只能趴在马背上出门吧。

随后,龙星终于可以稍微休息一下,由燕文、小莫联手对玉麒、玉麟,然后是小井和小莫联手对龙晴,小卿和玉翔联手对龙晴,龙晴又和龙星打过……

最后,龙城命燕月向龙星讨教。

三百招内,迫退龙星十步。

燕月应了,行礼完毕,对着五叔,先列出左手金剑,笑道:“五叔,侄儿僭越。”

龙星淡淡笑道:“燕月,你在关外三年,武功似乎大有进境。”

想起自己去关外前,曾被五叔教训得不轻,燕月扬了扬眉毛道:“侄儿一直想着五叔教诲,不敢有丝毫松懈。”

又低声道:“若是今日五叔被燕月迫退十步,五叔可要告诉燕月一件事。”

龙星偷偷地瞄了眼大哥,对燕月冷哼道:“只要你能在百招之内迫退我三步,我宁可拼着挨你师父的板子,也会把我知道的告诉你。”

“谢谢五叔。”燕月喜得,单膝点地,行了一个大礼。

燕月行礼完毕,手中金剑,划空而出,攻向龙星。

他武器与龙星一样,也是两柄软剑,平时如龙盘柱般缠绕在小臂上。软剑质地奇特,似金非金,似木非木,平时软若骨鞭,内力灌注后,则绷直如剑。

燕月得了五叔许诺,恨不得一剑逼退了五叔才好。起手便颇为凌厉,迅如蛟龙,划起漫天剑影。

龙星虽然说得豪气,可是也怕极了大哥的板子,丝毫不敢大意,也凝神应对,你来我往,剑声相鸣中,七八十招已过,虽然燕月步步紧逼,龙星却半步未退。

围观的人,早已被两人翻飞的身影所吸引,看得目不转睛,深有趣味。

第八十招,燕月剑势忽然一变,漫天剑花中,隐隐透出丝丝红芒,剑法忽然诡异多变,比之原来的大开大合的大家之风,完全不同,攻击也更加凌厉。

龙星手中金剑竟为燕月剑势带动,幻出金色的光芒。

龙城脸色一沉。

燕月整个人都笼罩在剑气中,衣袂飘飘,俊逸的脸在手中金剑映照下,竟似乎发出淡淡地红色光芒。

场外观战的人,似乎都感觉得到一股迫人的压力迎面而来,燕月身形在漫天剑光中如龙游动,红色的光芒越来越盛,慢慢地变成一团血红色的光影,而龙星手中金剑光芒越发金黄。

燕月只进不退,长剑与龙星手中金剑一碰、再碰、三碰,龙星不由连退三步,而如此超强地剑势,让燕月几乎生出不顾一切,摧毁一切的想法,只觉手中金剑似乎晃得天地都为之变色。

龙星暗自惊讶燕月强生不息地内力和变化灵活地剑势,接触到燕月目光中时,不由心中一凛,燕月原本墨黑的双眸中,竟隐隐闪动着红色的光芒,不由轻喝道:“燕月!”

燕月忽然神智一清,手里金剑红色光芒顿减。

看着龙星望向自己担忧的目光,燕月忽然觉得脊背一凉,唰地收了双剑,转身扑通跪下:“师父恕罪。”

傅龙城面沉似水。

傅龙壁和龙晴都有些担忧地看着燕月。

小卿固然是惊讶,其他弟子更是绝得不可思议,燕杰心里叹道:“难怪师兄在关外会有‘浣血游龙’的美誉。”

其实,燕月这称号的由来,一方面固然是与他的剑势有关,另一方面,的确是因为以剑“浣血”而来。

小卿看师父面色,知道师父已经震怒,屈膝道:“师父,是徒弟逼迫过甚,燕月才会求胜心切。”

燕月连头也不敢抬。心里怕得,自己今日缘何会如此忘形,与五叔过手之际,竟会心生杀念。忽然心口一痛,如刀绞般。

☆、绮罗狂杀(上)

傅家东园一隅。

与傅龙城的书房亦悦斋隔着一进院落。

独门独院;院子不大,两个花坛中;满满地盛开着缤纷的虞美人花;灿烂的花朵,如罗缎上的织锦,在风中盈盈开放。

一棵参天的梧桐树;洒下斑驳的树影。

满地地花砖上;落英缤纷。

燕月虽然笔直地跪在树下;身子已经忍不住微微颤抖。

目光落在身前不远处的门楣上;两个漂亮的梅花篆字:绮罗。

这院子;就叫绮罗居。

院子永远整洁舒适;如同屋子内;那张宽阔舒适的大床。

燕月总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躺上去的;却会在无以复加地疼痛中在那床上醒来。也许是清晨,也许是深夜;也许是午后。

这院子;在记忆中;是那么地深刻。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会清晰地记得自己的疼痛和泪水吧。

师父只有在要重罚自己时,才会命去绮罗居跪着。

每次,都会被打得昏死过去。

脚步声,轻缓。燕月的心已经开始狂跳。

“燕月知道错了。”惶恐地,燕月对着师父叩头。对着师父,燕月从不敢如对着小卿师兄那般倔强,虽然知道即便如何认错,师父的责罚都不会因此而减轻,燕月依旧习惯性地认错。

回答他的是师父一记狠狠地耳光,“啪”地一声,燕月只觉脑袋嗡地一下,人已被打倒在地。

慌乱却丝毫不敢迟疑地跪直身子,一丝鲜血已经从唇边留下。

“掌嘴,六十。”傅龙城的声音很冷。

燕月根本来不及去想,“六十下”是什么概念,跪稳了身子,用力地打起自己的脸来,噼啪地响声,带来的一阵阵眩晕和剧痛,让燕月的视线逐渐模糊。

师父很生气。燕月心里只怕得哆嗦,脸上的痛倒不重要了。心里无限的悔恨,为何面对五叔时,竟会不自觉引发体内的“魔障”。

这股真气先天就存在燕月体内。只是被师父封住了。但是随着燕月年纪渐长,内力修为越来越高,三年前,一次无意识地运功,竟将师父的封穴冲开。

感觉到体内强大力量的燕月,当然欣喜若狂,瞒着师父,悄悄约战五叔。龙星当时也不过十七八岁,年轻气盛,自然欣然前往。

在千佛山一处隐秘的山谷内,两个同样年少轻狂的人,傲然而立,因为拥有强大的力量而显得那么自信,又那么目空一切。

燕月凭借着体内潜伏的力量,内息上竟然能与五叔分庭抗礼,这让他欣喜,更让他有些忘形。龙星虽然十分惊讶燕月突然之间拥有的强大力量,却也激发了他的好胜之心,两人提升功力,接连相斗,完全没察觉到,他们最敬也是最怕的那个人,已经被他们强大的气息吸引了过来。

燕月浑身包裹在火红色的光芒中,龙星则是金色的光芒,如两团火焰,碰撞出的强大力量竟将那整座山谷的林木,尽皆摧毁,天地为之变色。两人斗到酣畅处,竟凝聚起十成功力,意图一争高下,傅龙城及时出声喝止。两人才惊觉,笼罩在自身的漫天杀气。

那时,傅龙城的脾气远胜于今日,等不得回家,拿了两人的软剑,权当戒尺,就在那山谷里将两人打得皮开肉绽。

多亏龙晴求情,傅龙城才扔下两人,回转府中。

龙晴抱着两人回到府里后,傅龙城的火气依旧未消,又命龙晴打了龙星一百鞭子,罚到寒日峰思过。

燕月则被叫到绮罗居去。三个时辰后,龙晴奉命去绮罗居时,燕月已经浑身是血,昏迷不醒。

那一次,就是在这个院子里,燕月至今想起,依旧胆战心惊,自己怎样在师父的鞭子下挣扎求饶,几次昏死过去,又被师父活活打醒,再打死过去。

那样的煎熬燕月几乎不敢回想。躺在绮罗居的床上再次醒来时,燕月几乎还不敢相信,师父已经饶了自己。

不顾三叔的劝阻,燕月立刻滚下床,几乎是爬到师父的院子里,向师父请罪。他依稀记得,在最后彻底昏死过去前,师父说过,如果撑不过这最后十下,就要将自己逐出师门。

他当时实在太痛,太累了,即便再怎样努力,依旧还是昏死过去,他不知自己到底有没有撑过那十下。

师父只是冷冷地看着自己,任自己跪在书房门前,身上的血一滴滴滴在碎花石子路上。

“三日后,启程去关外。”师父就只这几个字的吩咐。

燕月却感激得将头再次磕伤得血肉模糊。师父虽然将自己罚去关外,总是原谅了自己。

启程前,师父再次封住了自己体内的“魔障”,甚至连原来的功力也封去七成。

“在武家牧场为奴,不需要多高的武功。”师父淡淡说出那个“奴”字,让燕月心里狠狠一痛,知是师父罚他,却不敢表露出半分委屈。

尽管如此,师父仍是将自己一脚踢倒在地,让身上无数的伤口再次同时迸裂。

“你若再敢违了我的吩咐,冲破封穴,我必活活打死你。”难得见师父如此愤恨地表情,燕月吓得几乎连喘气都不敢,只是跪伏在地,叠声地应着“是”,待师父走了很久,才敢在师兄的一再搀扶下,爬起来。

“去关外仔细些。”小卿师兄脸上的疼惜,燕月至今记得分明:“等师父气消了,我求师父让你回来。”

这一等,就是三年。

虽然到了关外的第二年,师父去关外办事时,解开了自己被封的穴道,恢复了自己的功力,也不再提起自己体内被封印的“魔障”,但是燕月依旧感觉得出来,师父对自己的疏离。

燕月想起与师父交好的千佛主持,曾多次当着自己的面,劝告师父对自己严加管教,就是因为自己体内有“魔障”,易生魔性,恐将来危害江湖。

燕月很痛恨,为何这么多师兄弟中,只有自己体内有这种东西呢?还记得挨打时,他曾哭着诅咒体内的“魔障”,却遭到师父更狠辣的责打。

所以,这体内的“魔障”成了燕月的梦魇,不敢提,不能怨。府里的弟子,知道此事的却并不多,况且师父一向严厉,也无人觉得师父对燕月有何不同。

燕月看似洒脱,却小心翼翼绝不敢犯了师父的忌讳。因为他承受不起后果。他知道体内有魔障的事情,并不似其他可以被师父原谅的错误。

但是,体内的这股强大的真气,却越来越不受控制,甚至师父的封穴也维持不了多久,那强大的气息,总是会在不经意间冲破所有阻碍,似乎要喷薄而出,急着冲出燕月体外,去吞噬,去破坏。

燕月恐惧。他更加勤奋地练功,只是希望自己能控制住这股真气。

终于,今年师父去关外时,发现了这种情况。自然又是一顿狠打。最终虽在禄伯的苦求下,原谅了自己,却严命:“如果你为‘魔障’所制,师父绝不饶你。”

燕月感激师父的宽大,更加谨慎地控制着体内的这股真气,谁知今天面对五叔强大的内息,自己居然无法控制体内的“魔障”,竟被魔障催生出了杀机。

对着五叔尚且能萌生杀机,若是其他人呢?难道,自己本身真是一个嗜杀的人吗?自己的骨子里,真是一个“魔障”吗?

难怪师父如此震怒,师父定然认定自己是个不忠不孝、嗜血成性之徒,对自己很失望吧。

燕月地惊恐和惴惴不安,都看在龙城眼中,却并不能让龙城对燕月有一丝心软。

看着燕月狠命地自打着耳光,龙城心里反倒生出一丝厌恶,果真是个心狠手辣地性情,只怕自己再如何努力,也无法改变他骨子里的东西。

看着燕月嘴角飞出的血沫,和已经肿胀变形的脸,龙城手里的天蚕鞭狠狠地抽在燕月的手上。

催不及防地疼痛,让燕月下意识地惨叫一声,声音刚刚呼出,又硬生生咽回。

手背上,一道撕裂的血口分外狰狞。

“师父,燕月错了。”燕月讷讷地,却不敢发出声音。师父盛怒时,便是认错的话也听不得的。

“衣衫褪尽。”傅龙城的这四个字,让燕月的心立刻沉到了底。

哆嗦着褪去长袍,褪下襦衣长裤,燕月几乎都感觉不到风吹在身上的凉意。

师父手里,天蚕丝的鞭子已经卷着风声,重重地落在脊背上。

没有斥责,没有询问。鞭子如毒蛇般寸寸嗜咬着燕月的肌肤。除了默默承受,燕月不知道该做什么,能做什么。

剧烈的疼痛,让燕月体会到师父的怒气,也越发地害怕。

不会有人来求情,只有旁边的树叶似乎偶尔落下。

鞭子不知何时会停。

燕月除了痛,想不出还可以有什么其他的感觉。

不知挨了多久,燕月终于跪不直身躯,扑倒在地。

师父的鞭子便狠狠地打在臀峰上。

“跪好。”鞭子打在腰上,提醒着燕月姿势。

燕月撑了地,跪直腰,师父十成十力道的鞭子已经狂风暴雨般地打在他的臀腿上。

不会有喘息的机会,一鞭紧似一鞭,鞭鞭见血。

燕月痛得想吐,眩晕,压抑着不敢呻吟,不敢呼痛,却觉得身体里满是寒气,肺部如撕裂般痛楚,终于,再师父狠狠一鞭打在腿上时,呻吟出声。

师父的力道,似乎连自己的骨头都要碾碎,更何况是血肉之躯。

燕月咬牙,勉强撑着不动,承受着鞭子一下下给自己带来的难以忍受,又不得不忍受地痛苦。心里默默祈求着师父气消了停手。

可是师父今次,却没有停手的意思。

龙城看着燕月从背到腿的血肉模糊,几乎已找不到落鞭的地方。怒气中,鞭子,便往燕月的肩胛和双臂落下。

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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