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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家庶媳-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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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戒台寺里的千年古木、百年奇花比比皆是。整个建筑依山势层层高升,错落有致,寺内景致古朴清幽,既有古刹寺庙的巍峨宏伟,又兼江南园林的精致清雅。春来山花纷繁,争相吐艳;夏至松涛连绵,云蒸雾罩;秋及天高云淡,层林尽染;冬临银装素裹,分外妖娆。
此时正是入夏,想必可以观赏到松涛绵海之景,又赶上佛诞之日,所以才吸引了更多的善男信女以及多方游僧前来。
初容抬头看向山上,触目只是绿荫茂盛,想必到了山顶俯瞰而下,才能真正感受千年古刹的气派吧。
初容正顺着轿帘看去,忽地忙撂了帘子,退回到车里坐定,这才回过神来,方才是看到了袁其商。那脚踩皂靴,身着飞鱼服腰佩绣春刀的人,正是袁其商。
这家伙正骑着高头大马,一肘拄着马颈微微低身侧了头看向自己这一边。幸好还未瞧见自己,想必只是约莫着大概的方向罢了。他怎也到了此地?还能接近官家女眷的马车周围?莫非也是奔着戒台寺来的?细想之下,袁家虽有些没落,但在这日也是要凑个热闹的。袁夫人出自崇王府,平日里在银钱上已经捉襟见肘,还要打肿脸充胖子,在这种日子里也定是要出门的。
“袁大人,这头没什么可疑的,都是京城来的马车。”锦衣卫的黄三此时骑了马来到袁其商身边,回禀了情况。
袁其商打眼扫去,目光在陈家马车上停了停,又看向其他车辆。听了黄三的话,袁其商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说道:“打点起十二分精神瞧着,不可出乱子。”锦衣卫负责此番戒台寺盛会的治安工作,所以袁其商一早便带了一队人马先行来到山脚下,袁夫人带了媳妇小姐是在后徐徐才到的。
虽然明日才是佛诞日,但瞧着这势头,此时聚来之人已经是越来越多了。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这种日子也不例外,人们多为求的是自家平安人丁兴旺,求的也是富足,也就是一个利字罢了。
袁其商看了眼陈家几辆马车,见没什么大事,便骑了马往别处维持秩序。由于此番来人众多,所以要徐徐上山。
整个马鞍山,以往的清幽不见了,霎时间热闹起来。马鞍山上沿古香道两侧搭起了一眼望不到边的芦棚,做生意的、进香的人们摩肩接踵,热闹非凡。普通人家的可以徒步上山,初容这种官家小姐自是要由人抬着软轿行进的,因此只等着老太太到了后,众人才一同往山上去。
老太太的车到了之后,好不容易寻了个空隙才挤进陈家车队里,却发现上山之人实在太多,只好稍作休息再出发。
下人们准备了软轿,窦妈妈几次三番出去瞧看,还是回来沮丧道:“老太太,这人太多,怕是一时半会儿都不得的。莫说咱们的软轿上去,便是挤进个人都难,人挨人的,插根针都难。”
老太太听了此话,似乎心下早有预料,说道:“就是这么个光景,前番戒台寺未修缮之前,人也不少。修了两年,此番重开,又赶上佛诞日,自是这番光景。不急,若是今儿走不上,就赶在明儿一早上路,那时人定会少些。”
还莫说,鹰犬虽说素来风评极差,但办起事来却不含糊,按着事先的安排,一眼看不到头的善男信女及游僧都慢慢有序起来,陈家也准备了软轿出发了。
袁其商骑着马前后查看,看到陈家的软轿上了古香道,便慢慢跟了上去,保持着一定距离。
百年不遇的盛事,百姓的积极性空前高涨,人人都想早些上山讨个彩头。马鞍山古香道由山石铺就而成,因形似马鞍得名,所以因着鞍势陡峭,加之行人众多,难免颠簸些许。
忽地,袁其商心里一跳,眼看着自己一错不错盯着的初容的轿子晃了下,似是旁边几个游僧赶路太过疲倦,不小心往轿夫身上歪了一下,连带着轿子也不稳。
袁其商赶忙上前,却见轿子被个男子扶住了。这男子天庭饱满地阁方圆,一张方正的脸微微黝黑,一双大手也很是厚实,一把就扶住了那个被撞的轿夫,另只手则扶住了轿子。
袁其商打马上前,顺着因轿子晃动而微微掀起的轿帘看去,里头的初容正扶着自己的簪子整理妆容。
因轿帘有了缝隙,这男子也往里看去。但凡晓得分寸的,都不会如此大胆朝里看,就比如袁其商,想看还得做了样子斜眼瞧,当着众人可不能明目张胆瞧看女子,这是规矩。
这人好生无礼,袁其商心里十分不爽,将马鞭两端握住,另一头便形成了一个绳套,伸出去勾住那男子的手。
这男子此时也注意到了袁其商,手依然扶着轿子,只侧脸看向这个鲜衣怒马之人,瞧着他脸上愈发不悦的颜色,不见一丝慌张。
袁其商拉住马鞭,慢慢将这人的手拉开,一肘慢慢拄向马颈,俯了身子上下瞧看这男子。“哪来的?”
“从来的地方来。”这男子生得结实,口音也有些别扭,却极会说空话。
“本官没工夫同你打哑巴缠,你是想吃牢饭不成?”袁其商没了耐心,慢慢直起身子,便准备拔腰间绣春刀。
“大人,这人总算救了我,并无恶意,还请不要……”初容听得外头的声音,心道这袁其商不知又抽什么风,不过是被这陌生男子扶了下轿子,难不成这也是罪过!
袁其商看向轿子,此时帘子已经垂下,看不见里头人的神色。“起轿!好生抬着,再出差错,仔细你们的脑袋!”袁其商大言不惭,初容无话可说,心道这人好霸道,轿夫是陈家的,何时轮到他来教训!
“大人,这位大人,这是琉球国的使臣大人。”正在两人对峙间,从外头挤进来一个人。走到这男子身边,看向对面马上的锦衣卫大人,虽不知什么官职,总归是惹不起的。后挤进来的这人扶了扶被挤歪的帽子笑道:“这位大人,下官是行人司司副,此番是陪同琉球国使臣行游到此,是小官失职走散了,冒犯了大人,还请大人恕罪。”
袁其商的刀已抽出了一截,听闻此话又慢慢按回去,看着对面这壮实的使臣,却是冲着行人司司副说道:“不是什么热闹都能看得的,滚!”
第五十九章 袁大小子出手了
第五十九章袁大小子出手了
行人司司副听了这话;忙拉着那使臣往前走;嘴里叽里咕噜说个不停;似乎在为这个使臣讲解方才发生的一切。当然,这司副自然美化了袁其商的话,司副不晓得这使臣能听懂汉语,但袁其商看了那使臣眉眼里心知肚明的神色,自是晓得这司副被蒙了。
轿子继续前行,初容回头贴近后头看去;只见袁其商骑了马慢慢跟了上来;一直保持着一定距离。
就如梦魇般存在,到了跟前就厌烦,叫人浑身不舒坦,可若是时间久了不出现,心里又没底似的。就好像晓得他不定何时就会出现一般,总也摆脱不了。
陈家的软轿终于上了戒台寺,由着知客僧引着,众女眷沿着一条两侧都是繁枝茂树的路往前走,一路清芳。
终于站到了高处,初容极目望去,黄昏之下的戒台寺叫人心旷神怡。整个寺院坐西朝东,中轴线上依次排列山门殿、钟鼓二楼、天王殿、大雄宝殿、千佛阁、观音殿和戒台殿。其中戒台是中心建筑。殿宇依山而筑,层层高升,甚为壮观。
来时已经看到,戒坛设于西北院,高高的汉白玉方台雕刻精美。环坛雕刻百尊一尺多高的戒神,坛上供奉释伽牟尼坐像。另有千年香樟木雕弥勒佛,宽额大腹笑看尘世,些微末枝都入不了他的法眼。
戒台寺内有一座大钟亭,原是地藏院的附属建筑。钟亭为卷棚顶,四根支柱呈八字形叉开斜立,式样别致。
初容微微闭了眼睛,感受着古寺里清幽的气息,再睁眼时看到陈四正挺直了腰背,不闻声音只是嘴唇蠕动,似乎是在祈祷着什么。
陈四这人心气儿极高,想来定是力争上游的愿望了。其实,人比人气死人,能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做到最好就是无憾了。若总是瞧着前头的人,比对着自己,那是没个头的。
总会有人比自己过得好,总会有人拥有自己不曾拥有的东西,焉能圆满?
此时已到黄昏,一行人在寺里专门为客人准备的客房里歇下,另有斋菜妥当,大寺自有大寺的气派。
用过饭后,关碧儿身边的一个小丫头凑到门口,菊盏见了忙拉住说道:“好妹妹你可来了,我家小姐念叨几回了。”
“菊盏姐姐,我家小少爷闹腾着不吃饭,这好不容易哄好了,才得了空使我来请六小姐。”这小丫头跑得一头汗,拉着菊盏的腕子笑道。
“有子万事足,你家夫人也是太宠着了。这小胖子定是不喜吃素。”初容与关碧儿关系极亲密,当面也敢这么说。
小丫头见了初容,福了福道:“六小姐快别这么说,这回可是冤枉我家小少爷了。公主家的小少爷也跟着来了,两个孩子到了一处就只顾着玩闹,哪还有心思吃饭,我家夫人好哄着,这才硬喂了几口。”
“我同祖母说过了,咱们这就走吧。”初容笑着,带了菊盏和这小丫头往关碧儿的院子行去。
往来官眷众多,陈家所在的院子与关碧儿所在的院子不同,但也是挨着的。初容还未进关碧儿的屋子,便听到鸡飞狗跳的声音,定是小豆子和胖豆子两个要上房揭瓦了。
“下来,仔细摔着。”关碧儿正揪着帕子,冲着桌子上的小豆子急道。桌子下面,胖豆子因为身材所限,正艰难地往上爬。
“都下来!皮猴似的,仔细我打你们屁股!”初容对孩子可没耐性,特别是这种五六岁破坏力极大的男童。
小豆子见了初容,极神气地仰脸唤了声:“陈姐姐好。”
小豆子虽不着调,但该有的礼数还是有的,只是质量上差得太多。小豆子不愧是小豆子,扑通一下就跳到地上,稳稳扎了个马步。
反观下面的胖豆子则狼狈得紧,一醋溜便滑了下来,坐了个腚墩后抬头说道:“容姨姨好。”
每当听到胖豆子口齿不清地唤自己,初容便庆幸自己是个小姐,若是个下人,上了年岁还不得被人叫做“容嬷嬷”。
“快起来,地上凉。”关碧儿心疼得什么似的,忙俯身抱起了胖豆子。
初容晓得关碧儿夫妻的心思,得了这么个宝贝自是心尖尖疼着,况胖豆子也确实比小豆子可爱。
“怎将这两个魔头凑到一处了?”初容伸手兜住胖豆子的下颌逗弄,只觉得暖暖的软软的呃一坨肉肉,手感很不错。
“他那驸马表哥不在,他就是扎根儿在我府里的。”关碧儿见小豆子又风风火火出了屋子,忙抱着胖豆子站起来喊道:“仔细喝了风,你们快跟上啊。”
关碧儿还未说完,屋里有个丫头忙跟了出去,腿脚甚是麻利。
“也就是这个丫头,别的都追不上这孩子。”这一忙活,关碧儿便是一鼻子汗。胖豆子见小豆子走了,拱了拱圆滚滚的身子滑下来,扭着肥肥的屁股,抻着两根小短腿也挪了出去。
“都跟了去,看好了。”关碧儿已是筋疲力尽,只能嘱咐丫头婆子看顾好了。
“你瞧个什么?莫急,待你成婚后有了自己的娃,也是这么操心。”关碧儿拿帕子点了点鼻尖说道。
“我有了娃,可不敢放到你这,一准儿被这两个大魔头给带成了小魔头。”初容戏谑道又说:“王大人没来?”
关碧儿一脸幸福,想起今日王取送娘三到了山下,这才派了人护送她们上山,说道:“他说这寺庙,他不想来,来了就是浑身不舒坦,另有督主的差事,就先回去了。”关碧儿同初容是闺中密友,自是言无不尽。
厂卫自来就是这样,也许,王取还算是有良心的,到了这寺庙才会觉得心里不安。那个姓袁的家伙就不会了,一点羞耻心都无,瞧着是什么都没想似的。
“想什么呢?那姓袁的?”关碧儿对初容最熟悉不过,一看她的神色便是想到了那个冤家。“他还缠着你吗?”
“还是跟魂似的跟着,搞不懂他到底想要如何?”初容对关碧儿也是和盘托出的,能有这么个说心事的好姐妹,初容觉得很欣慰。
“这个人,总之你还是小心着些吧。”关碧儿想了想说道:“他再是诡计多端又如何?昔日的梁远侯如今瘫在床上人事不省,那个袁夫人视他为眼中钉,他的舅舅又早被发配到边疆,他就是想娶你,也得有长辈给他提不是?这事儿不怕,来明的,你爹不是吃素的,来暗的,西厂怕过谁!再不济,待公主回来了也能给你撑腰!”
关碧儿此时说得威风,待一见到袁其商便会不自觉矮上三分,初容嘴上笑这个姐妹纸老虎,心里却晓得,恐怕还真得这个未曾谋面的公主闺蜜来搭救了。
两人正说着话,便听外头人声嘈杂,初容起身走到门口,只听到“走水”两个字。关碧儿紧跟着来到门口,瞧见不远处有火光,一下子慌了神,结结巴巴急道:“两个孩子,两个孩子在院子里吗?”
院子里人来人往,也住了其他官家的家眷,此时见着火光,都站在院子里瞧看,不知是该离开此处还是留在院子里。火光毕竟还有一定距离,一时半会儿还烧不到此处。
“定是跑远了,我得去找。”关碧儿边说边提了裙子往外跑,一不留神踩到裙角狠狠摔倒。
“莫急,你这跑出去就是跟着添乱,待我回我院子里去派了人去找,你先回屋。”关碧儿一介女流,又是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不似初容,虽说身子也是娇贵的,但总归是上着体育课长大的,自是比她麻利多了。
“不,我去,我要去。”关碧儿怎能放心自己待着,挣扎起来便跌跌撞撞不知往哪里跑。
初容紧跟着拉住她,此时乱跑就是寻死。关碧儿急了,力气也比以往大,初容正跟她拉扯间,便见身后伸过一条手臂,击在关碧儿颈后处。关碧儿被这一击,立时瘫软了下去。
初容吃力地扶着关碧儿回头看,这人正是袁其商。乱哄哄的院子,人们跑来跑去,他就这么定定站着,对面是忽明忽暗的火光,映着他的脸,神色不明。
“这是什么地儿,还没头苍蝇地乱跑,给我回去!”袁其商抓住两人,提溜着就回到了关碧儿屋子里。
“这火烧不到这儿,你俩给我老实待着。”袁其商说完便要出去,却被初容拉住。
“两个孩子不见了,我得去找,你帮帮忙,王大人和公主定会记着你的好。”初容自知自己和关碧儿都没什么大能耐,要说此时还是男人管用。
“我稀罕他们记着我的好!”袁其商慢慢转身,挑了眉头故意不紧不慢,低了头凑近初容的额头,一副登徒子模样。不知为何,袁其商愈发觉得逗弄她有趣了。
“人命关天的,你!”初容没心思跟他*,一把推开他,走到门口时遇到关碧儿的丫头,吩咐道:“看好你家夫人!”
第六十章 王大小子动手了
第六十章王大小子动手了
初容不理袁其商;跑出院子便四下寻找两个孩子的影子。拎桶的,寻人的,手足无措的;初容这一路上被几个人撞到;眼看着前头似有两个小孩子;便看也不看跑过去,却不料走到墙角时撞上对面的人。
初容与这人撞了个满怀,明显感觉到对方的抗拒,似要赶忙推开自己。对面这人高瘦,胸膛冷冷的,初容刚抬头;便见这人停了动作。
“六小姐?”是王清瑕,他抓着初容的两臂正要推开;见了是她便一下子顿住了。
“没撞疼吧?与丫头走散了吗?莫怕,我送你回去。”王清瑕微低了头,看着初容微红的眼睛,温柔说道。
初容是急得眼红,两个孩子是关碧儿的命根子,可不能出事。那可恨的家伙不当回事,自己去找就是了,不必费时间求他。
“我找孩子,王大人家和公主家的两个小少爷。”初容一时心急,顺手抓住王清瑕的小臂,拉着说道:“王公子,求你帮着找找。”
初容是一时心急,抓住王清瑕小臂,这才觉出不妥。正要撤手,却见他伸手扶住自己,目光也跟着温柔下来。
王清瑕慢慢低了头,柔声道:“陈小姐不必急,无事的,我这就去寻。”
陈家与王家私交甚密,也是有结亲的意思的,此时初容有些不好意思,忙将手缩了回来。“多谢王公子,王大人和公主也会感谢你的。”
王清瑕自也是守礼的,向来洁身自好的他还是头一回央了王大人大力促成此事,奈何陈家这是以初容年纪尚幼为由,也不见些许主动。
“说什么谢不谢的,便是平常人家的孩子,我能见死不救吗?”王清瑕说完,皱眉又道:“我不识得这两个小少爷,六小姐带我去寻吧。”
初容自是感激不尽,便跟着王清瑕挨个院子寻人,却是一无所获。初容跑得脚跟都软了,此时才有些怕了,除了那失火的院子,其他院子都寻过了,莫不是?
初容心急如焚,跟着王清瑕寻到一处沟坡旁。王清瑕先跃了过去,初容穿着裙衫,却是跳不过的。
王清瑕早已回身,瞧了一眼沟坡,伸出双手说道:“陈小姐,莫怕,你跳过来,我接着你。”
初容怎好意思,便试着撩起裙摆迈下沟渠,却发现这沟实在是太深,若是自己下去了,可就更上不来了。
王清瑕略有些着急,诚恳道:“陈小姐,事出紧急,若是误了时辰,孩子可就危险了。”
王清瑕没有一丝猥琐之色,直叫初容觉得自己多想了,扭捏了。若是平时肯定不会这般,但想到两个孩子生死不明,便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瞧瞧左右无人便跟着跳了过去。
初容自是跳不到对面的,王清瑕伸手在半空中接住她。一下子,王清瑕揽住她的双臂抱起来,初容便撞到王清瑕怀里,明显感觉到自己胸前那里抵住了他的胸,初容已被王清瑕搂住,一下子带了上去。
初容的脸紧紧贴在王清瑕胸口,整个人也被他抱起来,放到身后的地上。两人松开,初容一直低着头,只觉得脸上火烧。胸口衣襟处被他腰间的玉佩挂了一下,微微扯开了。
王清瑕这个人是个君子,即便是出格的举动,也叫人恼不起来,何况还是这么个清风霁月的人物。初容心里说不上喜欢,但也并不厌烦,此时虽有些尴尬,但想着要急着救人,便也没工夫细细琢磨了。
王清瑕有些许的慌乱,见自己的玉佩挂到她的衣襟,进而扯开了些,忙道:“在下实在是,实在是,陈小姐。”
初容脸上火烧,忙道:“王公子不必多说了,救人要紧。”说完便转身走开,一路走一路看向两侧,寻找两个孩子的踪影。
王清瑕顿了顿,跟着初容在后头走,过了半晌说道:“是在下的不是,在下愿用一辈子来偿还。明儿家父就会到府上提亲,以全小姐的名声。”
初容听了转身忙道:“公子大可不必,不是什么大事。”说完又觉得这种事说大可大说小可小,但自己是总计不会因为这事就赖上一个男人的。王清瑕听了此话,眸子里微微有些许光芒在闪动,便跟在后头。
两人寻到最偏僻的一处院子,仍旧不见两个孩子的踪影。“莫急,你待在这儿,我去失火的院子寻寻。”王清瑕说着将初容扶坐下,下意识伸手用手背为其拭去额头细汗。
初容自是没有准备,王清瑕做完这一切也有些不好意思,忙道:“发了汗,不可着凉,你在这儿坐一会儿,我去去就回。”
王清瑕向来仙人之姿,如今忽地对初容这般体贴,初容有些尴尬,心下也有些诧异。初容忙微微低了头,便要见王清瑕转身离开。
初容忽听得身后山上似有哭声,忙站起身看去,黑压压的一片看不真切,却听出是胖豆子的声音。
王清瑕也停了脚步,与初容对视一眼后,便随手牵了她往上走。初容注意力都在胖豆子身上,没有发现王清瑕的小动作。宽大的衣袖也将两人的手遮住。
“都给我闭了嘴!我现在下去寻人,你们老实跟着我,听到了没!”袁其商正背对着初容两人,吼着前面的两个孩子。
“我要找我娘!”胖豆子哭得声嘶力竭,圆滚滚地坐在地上。
“你休管!我们爱去哪就去哪!”小豆子依旧气势满满,直着脖子冲袁其商说道。
“小鬼头,欠揍了是吧!我现在去找我娘子。这儿不安全,你们得跟着我,若是不听话,看我不打烂你屁股!”袁其商说完一手夹了一个孩子,转身下山时却见初容同王清瑕站到一处,脸色登时变了又变。
“六姐姐!”小豆子此时晓得初容的好处了,拱了拱逃出袁其商的臂弯,拉起胖豆子跑向初容。
“不哭了,走,咱们回去。”虽说袁其商也是为了带孩子下山,但这种简单粗暴的对待方式,初容还是鄙视的,白了他一眼后便要带两人下去。
“不许走!给我在这儿待着,下面形势不明,待消停了再下去。”袁其商几步走到初容跟前,拉住她的胳膊,厉眸扫过王清瑕,咬着牙说道。
方才从关碧儿院子里出来后,袁其商没着急,以为初容会先回到自己院子寻了下人一起找,哪想待自己到她院子后,却不见她的人影。袁其商急得四下找,却在这山头处瞧见两个娃娃。
“你放手!”初容见袁其商在众人面前拉着自己,死命甩开他往后退了一步。
王清瑕就势上前一步,挡在两人中间,虽说不曾横眉冷目,却也是暗潮汹涌,淡淡扫过袁其商的眼睛,问道:“如若在下没猜错的话,这火是歹人放的,就是混进游僧中的那群人?”
袁其商见初容躲到王清瑕身后,愈发憋着一口气,也不理,一把推开他便要拉她。初容又再躲,胖豆子却被他一把抓住抱在怀里。
袁其商脸色铁青,抱着胖豆子就往回走,初容见此不得不跟回去,急道:“袁大人,您到底想如何?这黑灯瞎火的待在这没人的地儿好吗?”
“本官再重复一遍!此处暂时是最安全的!只待下面消停了,再下去!”袁其商将小胖墩往树下一放,不便对着初容发火,便对着胖豆子恶狠狠说道:“再乱跑,我可就不客气了。”
初容一脸的无语,对袁其商更是敢怒不敢言。这家伙此前还好些,总算能说得通,可不知今儿怎么了,莫名地不近人情起来。
定是看到自己跟王清瑕在一处,心里不爽快。初容此时不便说什么,也是有些怕袁其商秋后算账的。琢磨了一下,便对王清瑕说:“公子,多谢您的好意,孩子也寻到了,就不麻烦您了。想必清艺在院子里也怕得紧,不如您赶回去安抚她吧。”初容嘴上如此说着,眼睛里却满是胆怯,话毕还谨慎地看了眼袁其商的背影,状尤叫人怜。
王清瑕听罢,也不看袁其商,面色温柔。“算了,还是暂时待在此处。这两个小家伙也需要人顾着,舍妹有家人照看,应是无事的。此次佛诞日所来的游僧里混进了贼盗,那火定是为了制造混乱而放的。此时下去不安全,还是待在此处静待吧,锦衣卫想必很快便能将这群贼盗擒拿。”王清瑕说完,冲着初容点头笑了笑,眼神里满是安慰的神色,一副“有我在莫要怕”的意思。
初容这才松了口气,冲着王清瑕笑笑,却是不敢再说什么,免得被袁其商听到。
第六十一章 袁老大被鄙视了
第六十一章袁老大被鄙视了
此时的袁其商一直背对着两人;看着树下张了大嘴哭个不停的胖豆子使劲儿。王清瑕说完前番那些话;见胖豆子哭个不停;一撩下摆上前抱住小胖墩哄道:“你叫什么?这一哭还真是底气十足。”
“他叫胖豆子,嗓门最大。”小豆子最是镇定,此时见大人们已经决定待在此处,也只好认命。
“好孩子;莫哭了,你猜猜哥哥有什么?”王清瑕温润如玉,哄起孩子来也是极有耐心;将满脸泪痕的胖豆子抱在怀里;一手从腰间解下玉佩,就着盈盈的月光愈发莹亮;打眼看就是好东西。
无奈小胖子是个视金钱如粪土的,在他的概念里只有吃的才是好东西,这种石头一样的东西家里多得是,根本看不上眼,仍旧扯着脖子哭嚎。
袁其商心情不好,又被这小鬼吵得闹心,便恐吓道:“你再哭,我把你关起来,不给你饭吃。”
胖豆子听了这话,吓得打了个嗝,果然闭了嘴,惊恐地看着袁其商。不给饭吃,这简直太恐怖了,胖豆子暂时辨不清状况,可怜兮兮地看着众人。
王清瑕此番见胖豆子好不容易安静下来,忙想了办法转移其注意力,说道:“来来,胖豆子喜欢什么?不如哥哥给你讲个故事吧。”
“好。”胖豆子看着袁其商的脸色,吓得把头缩到王清瑕怀里,也不知是真的在听他讲故事,还是想了旁的。
王清瑕想了想,还是得讲一个跟吃食有关的故事,于是说道:“胖豆子是好孩子,话说汉朝也有一个好孩子,名叫王祥。王祥性至孝顺。亲娘早年去世,继母朱氏不慈,经常可待他,渐渐地,他的父亲也不喜欢他了。于是经常叫他干重活,还不给他饭吃。”小豆子听到此,眼睛明显一紧,随即又低了头不动弹。“他的父母亲病了,王祥还是衣不解带地服侍着,每每熬了药还要亲自尝试。他的继母病了想吃鱼,大冬天的没有鱼,他便脱了衣衫卧到冰上,待冰融化了才捉了鱼,带回家给继母吃。故事讲完了,胖豆子听了可有什么想法?与哥哥说说。”
胖豆子未吃晚饭,此时听了这故事便渐渐感了兴趣,眨巴着小眼睛看着王清瑕,认真地舔了舔嘴唇。“哥哥,王祥带回家的鱼,是如何做法?清蒸还是红烧?”
这不是重点好不好!初容在心里暗吐了一口老血!王清瑕也是一脸黑线,但好修养的他还是忍住了,抽搐了两下嘴唇后说道:“呃,兴许是清蒸的,因为他们家穷。”
眼见胖豆子还要再问,王清瑕及时制止了他,说道:“哥哥再给你讲个孔融让梨的故事吧……所以说,胖豆子也是个好孩子是不是?若是跟小豆子在一处的时候,是不是也会把大的梨子让给小豆子?”
王清瑕一脸期待地看着胖豆子,胖豆子也未叫其失望,十分认真地考虑一下,说道:“哥哥,那要看吃什么梨子。我家有香水梨、大南梨、大白梨、小酸梨和南国梨。吃南国梨的时候,我会把大的让给小豆子,因为南国梨子小的才好吃。”
王清瑕彻底崩溃了,看着胖豆子认真的模样,脸上渐渐浮现了一副“看来袁其商骂你就骂对了,老子也忍不住要抽你了”的神情。
顿了片刻,到底是涵养极好的王清瑕,将自己的情绪生生忍下,依旧一副爱怜的模样,拿手指点点胖豆子的鼻头,擦去其脸上方才的泪水,又说起了旁的故事转移他的注意力。
胖豆子暂时不哭不闹了,初容也松了口气,寻了一处老树根坐下。
胖豆子憨态可掬,若是不听他说话,倒还真是个好孩子。月下的王清瑕如斯伊人,对孩子的耐心举动,霎时为他加了分,初容一时间觉得这画面美好极了。如月皎洁的人,品质高洁的人,耐心地哄着小豆子,父爱满满,登时美好许多。
初容竟有那么一瞬的失神,心道若是有这么个相公,即使他的外貌会招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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