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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魅王妃-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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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如此,他也难辞其咎。”知秋眼中满是恨意。

蜡烛就快燃尽,他二人终于回来了。

叶桐雨上前帮扶疏解下斗篷:“你们怎的一起回来了?”

“路上遇到的。你们两一直等着么?”

“是啊哥哥,你们不回来我和姐姐都好担心。”

知秋深深望着她:“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你们回来就好啦。”季夏被他这样看着,有些难为情。

“三日后,凤朝阳即将下葬入陵墓。”扶疏开口道。

“就是那一日我们进去探过的那个?”

扶疏点点头:“这几日便会将入口修葺好。”

叶知秋问道:“下葬那日,我们可否同去?我总是觉得,他没那么轻易死掉,可他又确实死了。也许看着他下葬,叶桐雨的心中才能消了那份疑虑。”

“同去自然是可以,我可以对外称你是我远房的表弟。但雨儿……你的容貌太引人注意,这天下间,怕是都曾听闻过一二的。况且那些高管大臣有些定见过你的容貌,再者你曾……”他顿了一顿,又说道:“你曾嫁给瀚王为妃,婚礼上更是有不少人见过的。”

“无碍,我自会向他们解释。”

“既然你这样有信心,我便带你们一同去。”

三日后,下葬的日子,雪已融得差不多,一月份即将过去,天气还是有些寒冷。凤国王宫内,文武百官跪了一地,运着棺木的灵车缓缓前行着,长长的送葬队伍。叶桐雨湮没在人堆中,一眼就看到了队伍中一身白衣的凤栖梧,他换下红衣,竟是这样飘逸出尘。他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向她这边望来,她立刻低下了头。再抬起头时,他已走远。

而送葬队伍到墓穴入口时,李总管却从袖中取出一块明黄色的绢帛呈给凤栖梧:“瀚王殿下,这是王上临终前所书,特地嘱咐老奴在此时交予你。”凤栖梧接过展开一看,随即走到扶疏面前:“父王钦点要我和你将他送入棺中,一是血脉,一是国之守护者,最有资格。”扶疏点点头,示意叶桐雨一行随着他进去。

叶桐雨将头上的白布扯去,人们看到她的样貌,阵阵唏嘘,惊诧不已,人群哄的一下炸开了。

“昌平公主!三年前你不是早已去世了么!”一位老臣惊愕不已。

“是啊,在大婚那晚,不是据说长平公主遇害了么,怎么今日活生生站在这里。”

“你是人是鬼?”有个胆大的,竟拿手指戳了戳她的胳膊。

她厌恶地掸开:“是,本宫正是昌平。你们也说了只是听说了,但哪位见过我尸体了?”

“王上只说瀚王妃当日突发恶疾,生命垂危,而结局如何无人知晓呀。”一位官员说道。

“正如这位大人所说,本宫抱恙在身,见不得丝毫风寒,一直养在深闺,足不出户。没想到,外界已将我传成一个死人。若不是近日身子调息好了,倒是要被你们咒死了?”

“瀚王妃息怒,是臣等误信传言,还请王妃不要记挂在心。”

呵呵,原来灭国之仇竟被凤朝阳这样轻描淡写地抹去了。

李总管过来:“瀚王妃身体康复是好事。现在,请瀚王和将军入墓吧。”

她看向知秋,他神色有些凝重,的确这事有些不太如寻常,为何只要凤栖梧和扶疏入墓,况且李总管见我们随着同入,不制止呢?这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但无论如何也要进去探个究竟,正所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当他们五人先行进入墓中之后,身后的棺木却一下爆裂开来,竟是凤朝阳!他飞身而下一把抓起凤栖梧出了墓穴,随即一道千斤石门落下。

扶疏脸色大变:“不好,这是陷阱!”

076两两分离

石门外,凤朝阳向文武百官宣布:“各位卿家莫要惊慌,孤还活着。前些时日,孤查出振国将军对孤起了二心,与靖国余孽叶知秋白清秋勾结在一起,欲对孤和瀚王不利。而瀚王妃不慎入墓,就算为我凤国牺牲了。孤这次服了龟息丸,用此计谋才得以解决了大将军这个叛徒。”

“吾王英明,万寿无疆。”所有臣子皆跪拜了一地,口号喊得震动群山,引起重重回音。

凤朝阳居高临下地睥睨众人,面露欣慰的笑容。而凤栖梧盯了他一会儿,眼中满是失望,撇下这些人转身离开。

凤朝阳也意识到了,不过他此刻并没有叫住他,有失君王颜面。

那远去的背影叫人看得心酸,天忽而刮起了风,放肆地吹着他如墨的黑发。

墓穴内漆黑一片,叶桐雨现在又只是个普通人,做不了什么,倒是只会给这三人添麻烦。

“这墓穴内处处是机关,我们小心些才是。”知秋说着燃起了一个说折子,看到墙边上有几个油灯,燃起了两盏,递了一盏给扶疏。

扶疏接过:“凤朝阳知道你们在我府中的时候,应该就在想着如何将我除去了。”

“我们还是先想想怎么出去吧,这些,出去讨论也不迟。只是上次我和扶疏来过,对一些机关倒还清楚,只怕凤朝阳在这几日已全部改过了。那个地道,也应该被堵起来了。”

“姑姑说的甚是。”

毫无预兆的,扶疏握紧了她的手,第一次感觉到他手心的温度。又突然想起那一日在冰室中凤栖梧抱紧她的时候,他的温暖渗人心里。这样牵着手,总有些异样的感觉,但这样总归安全的多。

这次入陵墓,因想着是凤朝阳下葬的仪式,都没有佩带兵刃,眼下,先是寻一处有兵刃的地方。主室边应该有几间放置器物的房间才是,说不定就有趁手的兵器。

运气不算太坏,没引发什么机关,找到了一间放置兵器的房间,他们三人各自挑了把利剑,而叶桐雨不会武,只拿了把短匕首。出了这间房,扶疏说道:“小心了。”

一直到了当日置放叶氏一族的墓室前,他们也未遇上机关。叶桐雨看着前方的石门说道:“知秋,前边石门里面,葬的就是我叶氏一族。”

“那我们去看看。”说着他跨上前边的地板。

突然整块石板一下塌陷,带出一股强烈的引力,将知秋一道带了下去,叶桐雨的大脑一片空白。

“知秋!”季夏即刻扑身而上抓住了他的手,一起掉了下去。

只听见砰的一声巨响。

她与扶疏赶忙蹲在这深坑旁:“知秋!季夏!”

“我们没事!”从底下传来知秋的回应,微微有些回声。

“想是他二人借着厚石板的力,以轻功脱的险。幸好有这石板,才免遭那些倒锥的伤害。”

“还好他们没事。”叶桐雨长吁了一口气。

“我们也下去。雨儿,借你的匕首一用。”

叶桐雨心中纳闷,当时下去时,只觉得太深,靠匕首怎么下。还是将匕首递给了他,对于这个男人,她是信任的。

他一把搂住她的腰身就跳了下去,叶桐雨吓得紧闭着眼牢牢巴在他身上,只听见一阵尖锐刺耳的摩擦声。强烈的失重感让她的眼泪都快飚出来了,只得加把劲搂紧扶疏的脖子,这才想起做个鬼其实挺好。

扶疏双腿一撑壁沿,一阵飞一般的感觉,脚终于着了地。叶桐雨只觉得眼角湿湿的,松开圈着他的双臂,抹了一把,全是眼泪。回头看了一眼扶疏,他嘴角竟还挂着笑。

看到知秋和季夏已下了石板,正站在他俩前方下边。叶桐雨忙过去:“你们俩没伤着哪里吧?”

“你这身无一星半点武艺的人都没伤着,我们两个怎么会有事?”

“死孩子。”叶桐雨瞪了他一眼,说着还掐了他一把。

谁知,平静只是短暂的一会儿,叶桐雨发现面前落下一些细沙。她纳闷地一抬头,墓室顶部竟开始裂开来,厚重的石料开始不断掉下来!

“一定是方才的厚石板震的!我们快躲避!”石料下坠的速度远远超过了估计,她原以为会是一小块一小块那样渐渐落下来,没想到它直接一大块一大块地落下来,以不砸死人不罢休的速度和密度跟下暴雨识得不断下坠。扶疏拉着她躲到了墙边,这里掉下来的还只是些粉尘和小碎块。仔细一看,竟是那日发现隧道的那处。只是洞口又被砖块封好。扶疏运起内力一拳打在这一块的薄弱处,砖块纷纷松动往里面掉去。

“快进去!”扶疏说着他将她推入了隧道。随即回过头:“知秋!快带妹妹过来!”

叶桐雨看到叶知秋和季夏的最后一个画面,定格在那块巨石落下来之前。那巨石生生阻了他二人的来路,接着掉下更多这类大小的石块。

“知秋!”叶桐雨眼中涨满了泪光,挣扎着爬出密道要去寻找二人,她不信他们就这样被砸死了。

“雨儿!”扶疏强按着她,也跳入隧道,紧紧拥着她:“我妹妹也和他在一起!”

叶桐雨被他这一声吼得惊醒,是啊,季夏和他在一起,扶疏心中也是和她一样的,而她还要跑去送死。亦抱着他:“对不起!”

“我们先出去。”他声音有些哽咽。

“嗯。”她觉得全身的骨头似乎都被软化了,血液都像被凝固,脑中一片空白。

沿着极窄的通道往外爬,漆黑一片。叶桐雨说道:“凤朝阳此番倒是真花了心血,不惜诈死,还改了机关,多添了这么多石块要我们的命。”

“若季夏真有三长两短,我必取他性命!”她从未见过扶疏流露出这样的恨意。

过了许久,终于见着前方有一点白光,那大抵就是出口了。

终于爬了出来,叶桐雨和扶疏一身白色的孝服已变得肮脏不堪。环顾四周,竟横七竖八地倒着二十来具的尸体!那衣装,与那一日凤朝阳带去杀害白清秋的侍卫一样。

“他真是阴狠,不放过任何一个生机,在这里埋伏,好杀我们个措手不及。但这些人怎么会全死了呢?”

扶疏上前看了一下几个死者的伤势:“是他杀的。这样的杀人手法,是他的作风。”

叶桐雨的眼眸显得更加深邃神秘。这次,你没有和凤朝阳共同算计我们,是不是?

077揪心等待

回到将军府,叶桐雨远远看见大门已被封,还有重兵把守。扶疏一怔,眼中流露出阴冷的恨意,立马拉着她离去。

“府中那些仆人会不会有事?”叶桐雨担忧道。

“不会,凤朝阳不会无端杀人。”扶疏很笃定。

他带她七弯八拐,跑了好久,中途叶桐雨还歇了好几次,终于来到一个极隐秘,又人烟稀少的住宅前。他上前敲了敲门,开门的却是余伯。

“将军!”余伯眼中满是惊喜:“你没事,余伯太开心了,赶紧带着姑娘进来,免得被人看见了。”

扶疏点点头,拉着她进了门,余伯很快关紧了门。

坐定,余伯取了两套干净的衣服给他们换上,虽说衣料寻常,样式也是普通百姓穿的,这时也没有那么多讲究,况且情况特殊,穿普通些也没有那么好认。我们各自换好出来时,余伯已备好了几样简单的吃食。

“将军,你去后不久,府中就来了一大支军队,将府中上下老小全部赶了出去,封了府邸。老奴想着你曾为我在这置了一见屋子养老,我就在这等你来。真是苍天有眼,你平安无事,还找到这里来了。哎,小姐和叶公子呢?”

扶疏眼眸一沉:“生死未卜。”

余伯眉宇间一痛:“他二人定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也会平安无事的。”

叶桐雨和扶疏只是低着头,默默不语。知秋,季夏,你们一定要平安归来。

王宫内,凤朝阳对着堂下的凤栖梧大发雷霆。

“孤派去守在地道口的士兵,你为何都杀了!若不是他们中有人回来通风报信,孤真不敢相信自己的儿子这样对抗孤!”

“你这样将他们赶尽杀绝,我只是给他们留了一线生机。”凤栖梧声音极其平淡,没有任何的情绪起伏。现在的他,像一具行尸走肉,只有无尽的失望。

“哼,你可知道,正是你的这点善心,让他们全部跑了!”

凤栖梧眼眸一亮:“他们还活着?”

凤朝阳一声冷笑:“你开心了?墓室中没有找到他们中一个人的尸体,你须知道还有三分之一的兵权在颛臾扶疏手中,拿不到他的兵符,纵然孤是帝王之尊,也号令不了他的军队!孤的计划,就这样被你破坏了!”

“他不会起兵谋反,你无须操这个心。”

“你以为孤要他的兵符是想为己所用吗!你有三分之一的兵权,孤有剩下的三分之一,等孤将王位传给了你,都是你的!”

“我不稀罕。”他丢下一句话,只留给凤朝阳一个背影。

砰的一声,凤朝阳面前的木桌应声而裂,他气得脸涨得通红,双目圆睁:“逆子,逆子啊!来人,发通缉令,势必要讲那三人抓起来,至于瀚王妃,遇上就送回瀚王府!”他心想,凤栖梧变成这样,都是叶桐雨造成的。若将叶桐雨留在他身边,他就会愿意继承自己的王位了吧。至于王后之位,到时候再让他另娶朝中大臣的女儿,反正断然不能让叶桐雨当了去。

第二日一早,余伯急急忙忙地跑进来:“将军,姑娘,老奴在集市上,发现……发现了……”叶桐雨忙端了杯水给他:“您别着急,慢慢说。”余伯喝下一口水顺了顺气:“老奴看见集市上张贴着你们四人的画像,是通缉令!”

“当真如此?”扶疏有些不敢相信。

“老奴怎么会骗你。”

“我去看看。”扶疏说着就往外走去。

叶桐雨小跑着跟上,拉住他的手:“我也去。”有些东西,听人说总是不太放心,而亲眼看过心中的石头才放得下。

告示板上,几乎全被四张纸占了去。第一张是扶疏的画像,第二张是知秋的,第三张是季夏的。

人群中展开了激烈的反驳:“大将军怎会有叛变之心,定是被奸人所害!”“是啊,大将军一直定国安邦,为了国家鞠躬尽瘁的,怎么会有二心,绝对是中了他人奸计。”“陷害将军的人一定没什么好下场!”

最后一张,是叶桐雨的,不过却不是通缉令,而是一章寻人启事,说瀚王妃被奸人挟持,至今下落不明。若有人寻到,送往瀚王府,赏金一百两黄金。有人说道:“这瀚王妃长相可真是出众,找起来看来并非难事。谁要是找到了她那可就发了呀。”她下意识的用衣袖挡去半张脸,扶疏赶紧拉着她远离了人群。

“凤朝阳在找他们,证明他们不在墓室中,也就是说他二人没事,太好了!”叶桐雨很是高兴。

“嗯。知秋他知道我在这处置下的房子,一定会带着季夏回来的。”扶疏眼中又有欣喜,又有担忧。

“你怎么了?不开心么?”

“不是。”扶疏此时的眼神有让她不解了,不是担心,不是高兴,倒像是害怕。“我们还是先回去吧,免得被人看出来了。”

既然他不愿多说,她也没有多问。只是心中有些奇怪,他在害怕么?为何之前没有看出一丝异样。他若害怕,又在怕些什么呢?她这才发现原来自己是没有那么了解他的。

回了住处,扶疏对余伯说道:“妹妹和知秋都还或者,你去收拾出两间房来,他们回来了,就不用仓促了。还有,今后,别再叫我将军。我现在,是个常人都不如的通缉犯。”

余伯眉头一皱:“您别这么说。您的大恩大德,老奴一辈子都不敢忘了啊。不管他人怎么说你,你永远是老奴心中的将军。今后,老奴就唤你一声公子了。”

扶疏点点头,余伯便下去做事了。

叶桐雨有些担忧:“他二人既然没事,怎么的到现在还不回来?”

“可能稍稍出了些状况。既然没有被凤朝阳的人抓到,就没事的,你放心。”

“见不到他们,我这心总是放不下来的。”他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她知道他同自己一样,也是吊着一颗心的。

食不下咽,也丝毫静不下心。她一直在房中坐着,对着窗外,看着天空由湛蓝变得青灰,渐渐蒙上一层灰,又暗了下来。入夜,寂静得很,心还是很不平静。

078知秋归来

正揪心着。余伯却来她房中说道:“姑娘,叶公子回来了!我家公子让我喊你快些过去!”

她一下子站起身,心中开始澎湃,知秋回来了,太好了。

几乎是跑着到了厅堂,只见知秋失魂落魄地坐在椅子上,衣衫褴褛,面容憔悴。

她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季夏呢?”

只见扶疏也是一脸惆怅,他说道:“不知去向。”

“都是我无能,没有抓紧她。”语气中满是悔意。

“这不是你的错,别这样怪自己。”扶疏说道。

“季夏也不在墓室中,你放心,她一定会没事的。”我虽这么说,可心中也是担忧。

“当时,那块巨石落下,我原以为要葬身在那了。可我发现,巨石将那棺木砸得移了位,下边是一个地道。我赶忙踢开了一些,拉着季夏一起跳了下去,哪知这底下很深,是条湍急的地下河。而我们落下去的位置,正好是块大石头。这应该是当时修陵墓的工匠为自己修的逃生通道,凤朝阳不会想到他们敢在石棺上动手脚。而我落下去的时候,不慎头也撞到了,紧接着便昏了过去不省人事。等我醒来,大声喊着季夏的名字,却无人应答。我在那块大石头上摸索了一番,也没触摸到她。后来,我跳入了水中找了许久,依旧寻不到她的踪迹。水温冰凉刺骨,不知她的身体可否受得了。是我无能,没有保护好她。”

“你别这样,她一定没事。”叶桐雨只能说出这样一句话,实在不知道怎样说才好。

接连几日,没有丝毫季夏的消息,知秋整日以酒度日,一手抱着酒坛,一手握着长剑,就像昔日他二人练剑时那般。只不过此时,只剩下他一人。时近三月,气候已没有那么冻人,枝头吐出新绿,嫩草已探出尖尖的头。纵使这东风依旧,却不见红颜入梦。

知秋带着几分醉意,一套秋夏剑法耍得更是行云流水出神入化。收了剑,浓浓思念与哀愁正如泉水蔓延开来。在叶桐雨的记忆中,从未见他黯然成这般模样,醉眼迷离,胡茬丛生。

她过去抢过他手中的酒坛子:“你整日这样是做什么,季夏如果知道,她会有多心疼。”

“她是个骗子。那一晚,她明明说过我还有她,这会儿却一个人离开了,她骗我,她怎么能骗我……”

他竟然为她流泪了。这,是她认识的叶知秋吗。

她不知怎的一个巴掌甩到他脸上:“你只知道怨她,那你自己呢!是不是你每日这样浑浑噩噩的,口中喊喊她的名字,她就回来了?她也是扶疏的亲妹妹,那扶疏有跟你一样么?他还不是每日出去寻找季夏,每次回来都是一身疲惫。你只会这样堕落么,你爱一个人的方式就是这样的么!”

不知是不是她这一巴掌扇得太重了,手的确有些许麻。知秋有些懵:“我爱她……”

她平静了一下心情,又继续说道:“季夏失踪,我们大家心中都不好受。我也知道你很爱她,但你就忍心让我们为你担心么?堕落不是你一贯的作风,为何不振作起来,相信你一定可以找到她的。你们平时相处得那么多,还合练了秋夏秘籍,是最有默契,最心有灵犀的不是么?”

知秋眼睛睁得大大的,逐渐恢复了神采:“心有灵犀,呵,是啊。我为什么一味地颓废,而不愿去寻她。姑姑,你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自己,不让季夏为我担心,看到我这般堕落的模样。”

“这才像你。”他眼神变得坚定,叶桐雨知道,昔日那个自信满满的他回来了。

一连半月,他二人每日都早出晚归的。而她和余伯能做的,只是为他们早早做好早点,晚上温着菜等他们俩回来。天气已逐渐开始转暖,依旧没有丝毫线索。她有些担心,知秋却说道:“姑姑放心,我不会放弃的。”她看向扶疏,他眼神也很坚定。

可惜春来总萧索,他二人心中虽然坚定,但对季夏的思念也日渐加深,人瘦损,不见伊人来。雨后轻烟,似愁绪将心间萦绕。

有一日,他二人去后不久,宅中忽然闯入一伙官兵,叶桐雨和余伯正在厨下生火做饭。她远远地见是官兵,忙抓了把灶灰涂抹在脸上,免得被轻易认了出来。

“前度将军的管家?原来真是你。在集市上几次见过你,没想到你胆子真这么大,还留在凤城。说,颛臾扶疏在哪!”领头的很是不客气。

“老朽也不知道啊,这是老朽用来养老的屋子,自将军府一封,老朽便和这干女儿一起生活在这里,哪知道将军他的去向啊。”

那领头的听了,踱步到她面前,用命令的口吻说道:“抬起头来。”

她心中有些忐忑,不安地抬起头。却听见他说道:“乡野村妇,瀚王妃断然不会弄得这般灰头土脸的,干起这种下贱活。我们走。”

就这样,一群人又走了,屋子里一下子又静下来,像没人来过似的。而叶桐雨还心有余悸,看来一个女孩子穿得干净大方是影响很大的。

夜晚,他二人回来后,余伯将白天发生的事尽数道来。扶疏眉头一皱,眼眸中是深深的惆怅。饭间,一桌人都只是埋头吃饭,各自有各自的心事。扶疏放下碗筷,说道:“知秋,一会儿你来我房中一趟,我有事跟你商量。”然后便离开了饭桌往房中去了。

人茫茫,月苍苍,恁凄凉。凉夜长长,怎生过。唯有将一腔愁绪,倚窗与风声唱和。知秋进了门,只见扶疏横着玉笛,对着窗,仿佛吹诉着一件伤心事。

“何故笛声如此凄凉?”

扶疏转过身:“坐。”说着自己也坐下:“今日的事,只怕会引起日后更多麻烦。”

“我也这样以为。姑姑与我们在一起,只会被我们连累。”

扶疏深吸了一口气:“所以,雨儿在他那,才是最安全的。”

“你要把姑姑送去瀚王府,推到他身边?”知秋很是诧异。

“我现在的境况,护不了她。你以为我忍心把雨儿交给她么?”扶疏眼眸心间皆是一痛,他不舍得,只是没有办法。

一片寂静。良久,知秋开口说道:“你说的没错,姑姑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季夏至今下落不明,如今不能让姑姑再出任何差错。”

079季夏脱难

话说那一日,颛臾季夏从暗道口掉落下来,脑袋在大石头上一磕,便眼一闭失去了知觉,落入水中,随着水流漂了一天一夜,竟漂到了凤城临边的一处山间,靠在了全是鹅卵石的岸边。

她缓缓睁开眼,只觉头剧烈疼痛,又有些昏沉。周身浸在冰冷的水中,她只觉得阵阵寒意将她包裹,颤抖个不停,手中长剑不知何时掉了。忽而听见岸上传来阵阵马蹄奔踏的声音,她向那处望去,是几个戴着斗笠的男人,颇有几分土匪强盗的味道。季夏不知,她这样一幅病怏怏的样子,有多楚楚可怜让人心生怜爱之感。果不其然,那几个人亦被她吸引,纷纷下了马,向她走来。

“没想到这趟下山遇上这样一个小美人,真是不枉此行了。”

“抢回去,老大正好缺个压寨夫人,到时候说不定会重重地赏赐我们呢。”

那伙人猥琐地笑了,不断向她逼近。

季夏心中有些慌乱:“你们想做什么?不要过来!”

那伙人不由分说地过来将她扛起,而她反抗挣扎了一会儿,奈何现下体质太虚,又着了凉,竟昏了过去。

醒来已是在一件极为简陋的屋中,只有一张陈旧的方桌,一个方凳,以及一张床。所谓床,亦不过是几块木板拼在一起,上边铺了一层稻草,再铺着一层破旧的棉絮和床单,还有一层薄薄的被衾,仅此而已。

门突然开了,原来是那日一群人中的一员,手中端着饭菜。“哟,小美人醒啦,这是你的饭菜,趁热吃了,看你带着病,要快些养好。我们老大正外出呢,过几日便回,瞧你这样貌,他一定会喜欢的。嘿嘿。”

季夏有些难以置信,感情她这是入了土匪窝了。那人看她呆若木鸡地站着,摇了摇头,出了门。季夏只听见咔嚓一声,原是房门被锁上了。

她木然得坐下,对着面前还冒着热气的饭菜出神。不知道知秋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为何没有跟她在一起,难道是漂到别的地方去了?

突然一个激灵,不对啊,刚才那人的意思是,要把她送给这里的土匪老大?那怎么行她心中可满满的全是知秋啊!她咳嗽了起来,心中想着定是着凉了。不过她天生体质特殊,一个女孩子却有阳性的内力。季夏心中坚定着绝不给土匪当压寨夫人,端起眼前的饭菜便快速地吃下,她确实有些饿了。再说,这些土匪也没有虐待她,给她吃馊的。吃完,她把耳朵贴在木门上,听听外边的动静。确定外面没人之后,她盘腿坐在床上,开始运功。只见她周身蒙着一层淡淡的红色气息,额间、身上不断冒出汗来,将寒气逼出体外。她心中想着,伤寒好了,眼下主要的是好好修炼内力,还有几日的时间,够她提升一个档次的。要说她这个武学奇才,练武的进度真是让人惊叹不已的。

那些土匪见她每日乖乖的,一听说要做压寨夫人了也不哭不闹,一日三餐照吃不误,倒十分放心。

那一日,季夏听说大当家的终于回来了。不久,便有人来请她出去,还带了一套淡紫色的衣装让她换上,说见大当家的,总要穿漂亮一些再去。季夏也不反抗,请他们回避后,换上了衣服。这群土匪眼光还是不错的,衣料昂贵,样式也新颖,最关键的是居然出乎意料地很合季夏的身,只是不知又是从哪里抢来的。

季夏跟着那人走,远远地就听见了中间最大的房中传来的粗犷的笑声,大概就是那大当家的了吧。

果然,当季夏站在堂下的时候,那面容也同样粗犷的大当家的当场看直了眼,差点流下了哈喇子。边上小厮忙上前:“咳咳,大当家的,这是三当家的一日外出时抓来的,说是给你当压寨夫人的。”

那大当家双眼一直盯着季夏不放,头点得飞快:“压寨夫人,好,好!赏!”说着从铺了张虎皮的椅子上缓步向季夏靠近,那笑容未免太贱了。“嘿嘿小美人,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压寨夫人了……嘿嘿嘿……”说着一只贼手向季夏的脸摸去。

季夏强忍住反胃的冲动,一下打开那只咸猪手。

“哟,想不到你看起来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原来是个小辣椒啊,不过我喜欢,嘿嘿。”

季夏眉头都快拧到了一起,同样是男人,为什么跟知秋一比差距这么大,他们简直是他脚下踩的烂泥巴。

“洞房!洞房!”“大当家的上啊!”

“洞房洞房!”

这一群土匪全都起哄了起来,大当家的一受鼓舞,就要将季夏抱起来。

季夏轻盈一闪避,顺势抽出了他腰间的佩刀,他就扑了个空,待意识过来,一把刀已架在脖子上。

不过到底是身经百战的土匪,此刻倒是不慌不忙:“哟,小美人原来还是个练家子,只是不知道功夫如何了!”说着一使劲就要夺下季夏手中的刀。

季夏哪是那么容易被人抢走兵刃的,一个翻身踩到了他肩上,顺势一踢他的脑袋,顿时就飞出好远。

大当家的只觉得眼冒金星,狠狠甩了甩头:“哟看不出来真有两下子,兄弟们一起上!给老子拿下她!”

季夏勾唇一笑:“你们加起来,也不是我的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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