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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月无双-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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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忧任他在身上摸来摸去,心中剧痛,喃喃道:“其实我……也很想什麽都不图全心全意的为了你……”声音哽咽,双目迷蒙起来。
黎姜手中一滞,随即笑笑说:“知道啦!不然你也不会劝著我和昊王,把他那心肝弄到这里来。”
说完,欺到他脸上,去吻他的眼。
解忧站著不动,只觉得浑身发冷。连黎姜的怀抱、黎姜的吻,都是冰凉冰凉的。
咬咬下唇,伸手抱住黎姜的肩膀,呜咽道:“抱我吧……我情愿死在你怀里……”
黎姜不语,三两下把两人剥了个干干净净。一把抱起他,一边用力吻著,一边向华丽的大床走去。
一夜疯一夜狂,墨蓝的夜空,寂寞的宫殿,被两人野兽一样凶猛的欲望撕得粉碎。
解忧晶亮的双眼,透著看不见晴空的灰色。
风月无双(4)24
第二天一早,黎姜醒来看著臂弯里沈睡的解忧,见他平滑的额头轻蹙,似连梦中都有解不开的忧愁。
“解忧解忧,你究竟解了谁的忧?”黎姜慢慢抚摸他散落的长发,喃喃道:“你自己满心忧愁,还要说什麽解忧?”
又轻轻凑过去,蜻蜓点水一般亲过他的蹙著的眉尖。
批衣起床来,走到桌边,提笔给永昌写封回信。
睫毛一颤,解忧慢慢睁开眼,看著他挺拔的背影。如果有可能,就算这样在一边看著他也好,可不可以不要有诀别的一天?
信写到一半,一双匀称的手臂从後面搂住黎姜的腰。
黎姜微微一笑,手下并不停,也不回头,只是笑道:“放心,我是给永昌回信,告诉他成国没有多余的兵马去救他!”
解忧的手一紧,头埋在黎姜背上,牢牢抓著他的衣服。
黎姜笔下顿了顿,叹道:“杀这几个侯王,真是元气大伤。古人说同室操戈变生肘腋,实在是国之大不幸,现在看来当真不假。要是庆泽此刻来攻我成国,恐怕我也要紧上三分!亏得是我成国地大物博,多年来有些本钱,不然将来与庆泽对峙天下,我上哪里筹军饷?这平国,我无论如何都不能救的!现在就把成国放上去和庆泽叫阵,实在是不明智。”
说著一笑,又继续写他的。
解忧半垂著眼,低声问:“就为了给你的双儿报仇,你把国家都给搭进去了一半,你……他……你不後悔麽?”
说完,立刻恼恨自己这张嘴。他怎麽会後悔?
果然黎姜飞快答道:“我唯一後悔的,是不该在他心里不痛快的时候对他用强。现在想来,别说是半个成国,就算是让我用我的一切去换他活回来,我也是毫不犹豫的!”
解忧听了,半晌不语,一双手臂更加用力的圈住他的腰。
风月和青龙悄悄说了一晚上的话,他把昨日白天所见详细说来,听得青龙也是眉头直皱。
两人说了许久,却没有什麽明确的方法。早上一醒来,风月便问:“尧哥哥,你昨晚有没有做什麽梦?”
青龙不解道:“没有啊,怎麽了?”
风月立刻愁眉苦脸:“啊?你也没有?那怎麽办,到处都是黎姜的人,我们想不出好办法逃走,怎麽老天爷都不托梦给点暗示?”
祥善吱吱叫著跳到床上,一大早就高兴得很。风月龇牙咧嘴的对它笑,还朝它挥了挥手。心道做宠物真是好,什麽烦恼都没有。
祥善一边吱吱叫,一边在床上拍著脑袋蹦来蹦去,见风月对它挥手,它也停下来,人模人样的也学著挥挥手爪子。
青龙好笑地看看他俩,又想了想,道:“有些话,不知道能不能对你讲。”
风月奇道:“尧哥哥有什麽话不能和我说了?我什麽都和尧哥哥说的。”
青龙温柔看他:“也许你不觉得有什麽,可是大王交待过你也是我们的主子,所以有些话,还是要掂量掂量的。”
风月一阵错愕,这才明白,不管他们有多亲近,青龙心中那主仆之分还是清清楚楚的。心里便一阵不舒服起来。
青龙走过去,用仅能两人听到的声音道:“我来的时候,大王曾说这是和玄武商量好的。大王亲征势在必行,可是带你在身边总怕不安全,又不敢把你独自放在宫里。後来玄武来信说不如让你先到成国,将祸患转移到这边。一来也算是还了成王那个十年之期的人情,将来对峙到最後的时候没有人情相求的烦恼;二来不但减轻了大王的负担,你的安危也很有保证,他还说决不会让成王碰你。大王仔细思索再三,念著成王是个人物,有恩必报好在气势上不输於他,就听了。”
风月心下琢磨,这和解忧所说,果然是吻合的。
青龙又皱起眉头,不解道:“可是你走後,大王怎麽想都觉得有些不对,起了疑心……现在看来,玄武他……也许令有所图。可是我也说不准,只是猜测。毕竟他和大王发过誓,一旦大王平定平国,局势安稳,就把你送回去。现在大王既然已经攻下平国一半国土,那麽按理说咱们回去的时日便不远。只是成王他们两个,我也觉得古怪得很。”
风月一叹,低声道:“怪不得庆泽会这麽神速。不过也没什麽好古怪,解忧他……明明是爱上黎姜了!而且爱之深情之切,不亚於我与庆泽。”
青龙大吃一惊:“不可能!玄武他怎麽会……他这样,和背叛又有什麽区别?”
“怎麽不会?”风月眼睛飘向窗外:“若我当初是被黎姜接到这里来,说不定现在我爱的,就不是庆泽了。”
青龙满脸震惊,张口结舌不能言语。风月对他坏坏一笑道:“哎!别想歪啊!”
好半天,青龙才摇摇头道:“你这麽一说,我也觉得他的确是……可是,他明明知道他们两个不可能,将来万一被揭穿,命都未必能保,他怎麽能够……怎麽能……”再也说不下去,长长叹了一口气。
风月却忽然笑道:“我已经答应解忧,只要有可能,我愿意帮他实现他的愿望。现在只看咱们能不能出去了。”又抱怨道:“庆泽也真是,就真的把我扔在这里不管了?”
青龙道:“不是把你扔在这里不管,只是如今想接你出去,也是不能。黎姜自然不会随便放你走,毕竟他成国不是其他小诸侯,民强国盛。这里防备森严,即使派人暗地里来也是没用。若是放到明处来争抢,咱们大王现在也不能轻易和成国交战。”
“可是……”风月郁闷道:“赖好我现在也是昊国王後……嗯,虽然还没有典礼,可是庆泽的诏书已经发了呀!自己国家的王後被人带走,难道就没人气愤麽!”
“都跟你说没人知道你来成了!”青龙道:“军中以为你在宫里,宫里以为你在军中,大王两头压著消息,根本就没人气愤!”
风月气绝。这个庆泽,怎麽一点後路都不给铺上?亏他平日里算计来算计去,怎麽这时候脑子这麽不灵光!
可他心里明白,说来说去,庆泽还是一时被君王道给迷惑了。总想如何对等的和黎姜对峙於战场,如何在气势上与之不相上下,而这个要命思路的牺牲品,就是他被带到这里,以慰藉对手黎姜结不开的心结,报答他那个十年之恩。
心底一酸,史书上多少笼罩在君权王道阴影之下的爱情黯然消逝,不得圆满,难道如今应验在自己身上?
风月无双(4)25
青龙见他忽然忧戚,便劝道:“放心吧,大王说不定此刻正在想法子呢!”
风月叹口气,拉著祥善的手遥了摇。
午饭之後,解忧忽然过来,问天气渐渐凉了,还缺些什麽。
青龙正想问他事情,风月却问:“解忧,你知不知道庆泽最近在做什麽?他怎样了?”
解忧一怔,道:“他……他还好吧。派了许多好手过来,只是都被成王拦下了。”
“我想回去了。”风月看著他说:“我想回去,你帮我安排,好不好?”
解忧不料他问得这样直接,顿时颇有些意外无措,只一瞬便又淡淡笑道:“现在还不到时候,公子再住几日吧。你现在去找昊王,只会给他添麻烦。”
“什麽话!”青龙冷冷道:“这麽说,我们暂时是走不了了?”[小说下载网·电子书下载乐园—Www。Qisuu。Com]
解忧不看他,转过身去道:“说好的局势安稳了就回去,公子此刻走,岂不是让昊王措手不及?”
“解忧,我不明白……”风月垂下眼,问道:“他既然派人来找我,就是想让我回去了,怎麽会措手不及,怎麽会不到时候?你……为何不让我走?”
青龙走过去,扶著他的肩膀,轻声道:“有什麽难言之隐麽?说出来无妨!大王让我来,就是起疑心了。”
解忧身上震了震,随即稳住,苦涩道:“没什麽,只是成王也起疑心了。”他看了青龙一眼,没再说话,匆匆离去。
青龙看著他的背影,只觉得他那一眼,真是愁肠百结欲言又止,仿佛背了个天大的负担,辛苦到如负山而行,却无法倾诉。
刚奔出紫璇宫门,解忧便站住微微气喘。他一向稳妥自如,从没有这样撒谎都没有撒圆地难堪过,急急呼了几口气,忽然想起要说的事情还没说,便气恼地扯著头发。
把风月接到成国这一步,是自己想的自己做的,不料如今的感觉却是自己想象不到的沈重。难舍的感情和忠诚背道而驰,怎麽都不能保全,直叫人想要发疯!
叫来一个侍从,解忧交待道:“进去告诉里面的公子,龙涎河发了洪水,大王要亲自过去看一看赈灾的情形,我也要同去,这阵子就不过来了。”
那侍从行了礼,进去和风月说了。
风月知道解忧是不愿再面对他,摇头道:“解忧那麽聪明的人,怎麽今天总是说错话?现在已经是秋天,怎麽还会发洪水,那不都是夏天的事情麽!”
那侍从面无表情,恭敬答道:“公子有所不知,这条龙涎河确实是总在秋天来洪水的。每次大水都要一路淹没乡村城镇许多座,很是厉害。是以大王才要亲自去看看。”
风月才知道是自己薄陋寡闻了,便讪讪地让那侍从退下,对青龙抱怨道:“其实我不怎麽怪他的,只是猜想大概是跟他和成王的感情有关,想知道他究竟要把我困到何时而已……”
青龙背对著他站在窗前不语,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尧哥哥,龙涎河在哪里?他们要去多久?我们趁这个机会能不能逃跑?庆泽会不会这个时候来……”
青龙无奈地转过身来,揉著额角道:“好啦!”
说完,便走到桌边,拿起笔墨在纸上画了个大概的成国地图,又在南方画了一条弯弯曲曲的线,道:“这龙涎河是成国境内最大的河流,从西向南贯穿,至今不知源头在何处。从王宫到水灾那里,至少需要七天。成王巡视至少需要五天,回来又是七天,一共将近二十天。按照常理推断,成王不再宫中我们这边的戒备会更加森严,逃跑的机会只会更小不会更大!”
风月却被那地图吸引了注意力,问道:“尧哥哥,那条河附近,是什麽样的地形风貌?”
“地形风貌?”青龙想了想道:“山川河谷,和昊国的差不多。也就是有些地方两岸是高山,有些地方是平地。怎麽,也想去看看?”
风月想的却是游览过的都江堰,摇摇头道:“不是,我是在想怎麽一劳永逸地让这条河不再泛洪,只可惜没有实地考察,不知道究竟行不行。”
青龙好气道:“成国洪水不好麽!洪水之後必定有瘟疫,又容易有流民,只要有人在流民里面著力煽动,最容易成民变。这对咱们昊国再有利不过,怎麽这会儿想著帮人家了!”
风月却道:“你说得也有道理。可是等到庆泽统一了天下,这条河再发起水来,岂不是要让庆泽花钱出力治理了?万一刚刚平了天下,这里再闹个洪水,局势一定混乱。倒时候若是有不甘心的人出来扇风点火,那岂不是太糟糕了!还不如现在就想个法子,让成王出钱出力治了这条河,将来也好让庆泽图个现成!”
青龙哑然,不觉又好笑又佩服。这麽会算账的,也只有这个月盟的老板了。
“再说了,这本来就是他黎姜分内的事情。我要是替他解决了,那庆泽欠他的什麽人情也算是还了。”
又面目呆滞地想了一番,忽然眉开眼笑道:“而且,这项工程十分浩大,还能趁机消耗消耗他的国库!嘿嘿……”
青龙叹气摇头:“你连那条河什麽样子都没有见过,就先想的这样好,真是的……”
风月猛然被点醒,每条河流都不相同,怎麽能生搬硬套?仿佛一场好梦,醒来之後了无踪迹,十分怅然懊恼。
却还是心有不甘,便抓起毛笔,别别扭扭地画起图来。
风月无双(4)26
一直画到天色将黑,总算将印象中都江堰的大致形状画了个差不多。只是风月不惯用毛笔,小时候学得那点写生也已经生疏,画出来的东西毫无立体感,且线条粗细不一,难看到不忍目睹。
又歪歪扭扭地在图形下方写了这个防洪工程的大致解释。很多都已经记不清了,暂且不管,心说想起多少写多少吧。
青龙一直在旁边看著他一笔一笔吃力地画,起初还觉得有些可笑,後来竟渐渐认真起来。
等到风月费了老大力气全部写完,宫中不知何时已经烛火通明。风月扔了毛笔,甩甩手腕,吐气道:“老天爷呀,这毛笔可真费力。”
说完,拿起这副丑陋的一般人看不懂的图画,兀自欣赏了半天,有些期待地小心翼翼问青龙:“尧哥哥,你能看懂吗?”
青龙无语,坚定地摇了摇头。
风月立刻泄了气。
不料青龙又认真道:“不过,若是你亲自和成王解释一番,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真的?!”风月惊喜叫道:“尧哥哥,你是说,这个大坝说不定能行?”
青龙点点头,道:“我不是很明白,不过你画的那个样子,好像比较合理。”
“啊───”风月兴奋之极,拿著图在屋里尖叫著乱蹦一气。惊得侍从们立刻从四面八方汇聚过来。
青龙扫了一眼,现身的人数上五十,仔细倾听,房顶上十人,房後又有五十。
一百一十人,自己没任何胜算。
风月只是愣了一下,没料到突然间出现这麽多人,随即叫道:“快去告诉你家大王,就说我有治洪水的方法。”
侍从们又速速退得无影无踪,青龙再他耳边悄声说:“要是黎姜果然来问你,想办法让他带你一起去巡视!”
黎姜正为水灾之事烦扰,听了侍从的传话,微微诧异道:“双儿还懂这个……”
那边解忧早已眉头紧皱,听他叫双儿,一股莫名之气直冲脑际,贸然不满道:“风月!他叫风月!”语气不豫,烦躁不堪。
只是话刚出口,立刻意识到自己莽撞了,心里却总有一股难受滋味,吐不出咽不下。便转身背过脸去,深深垂下眼帘。
黎姜闻言登时眉头深敛,看了解忧一眼,随即挥退那侍卫。
寝宫里一阵死寂,解忧气急交加,心中又酸涩不已,只觉难熬得很。好一阵子,黎姜才轻轻笑了一声,懒懒说了句:“这个风月向来鬼主意多,不能随便信他!”
看看解忧背上微微颤动,像是仍然心绪不平。
“你说,我该怎麽做?”黎姜一手支起头,问眼前的背影。“转过来,我不喜欢你说话不看著我!”
解忧晃了晃,终於无奈转了过来,垂著双眼低声道:“大王去问问不就知道真假了。”
黎姜笑著点点头,看著他掩饰不住焦虑的脸道:“刚才为何生气?”
“没有……解忧不敢。”
“我就这麽可怕,让你连生气都不敢?既然没有生气,为何出言不逊?”黎姜黑瞳深邃,看著解忧渐渐泛红的眼角。
“我……”想说的话很多很多,一时间却什麽都说不上来。解忧侧过身,摇了摇头:“大王要是怪罪,解忧认罚。”
不想听见你张口闭口都是双儿,什麽时候你才能心心念念的都是解忧?可自己这种身份,怎麽奢望他的心?
玄武这个名字,他大概已经知道了吧。若是风月留成一事处理不好,自己丢了性命倒也罢了,那一生遵从昊王永不背叛的誓言就此成为最大的侮辱。
最放不下的,他怎麽办?还有谁能好好照顾他?君王所在如花团锦簇,却是高处不胜寒,身边知心的人少之又少。他若是再寻不到真心疼他的,自己便是死了魂也是疼的;他若是转眼又寻到了贴心的,就算成了一缕孤魂,又怎能甘心?
怎麽都是解不开得疙瘩。就这麽悲戚想著,最为眷恋的手臂已将他抱进温暖的怀中,黎姜蹭著他,忽然轻笑道:“你这会儿看著可真傻,我就是喜欢你这麽傻傻的。我身边能人太多,一个个八面玲珑狼心狗肺的,只有你最疼人!”
说著,去亲他潮湿发红的眼角。
解忧突然听他这麽温情地说来,原本训练有素拿捏得当的情绪顿时涨得满满的,再也忍不住,眼泪无声的落了下来。
黎姜抱著他,也不说话,只等他渐渐平复下来,才笑道:“你最近总是失常呢。快别哭了,随我一同去见见这个说能治水患的人!”
風月無雙(4)27
風月在紫璿宮中不停地走來走去,有時停下來,苦苦思索一番。
最後嗒嗒奔到青龍身邊,拉著他的袖子小聲問:“你說,他會相信我嗎?”
“我怎麼知道?”青龍喝口茶,自在道:“我又不是他!”
風月愁眉苦臉地看看天,沮喪道:“都這麼晚啦,他肯定不來了。哎呀,他要是根本不當回事怎麼辦?”
青龍一笑,湊過去低聲道:“一個字,等!”
“啊……”風月縮到椅中,苦著臉道:“又是這個字……”
他竟然會這麼煩惱這麼期待黎薑的到來,是因為青龍十分有把握地悄悄告訴他,若是出不了這個王宮,就別想逃走!除非黎薑自己放了他們。
要怎麼跟黎薑解釋修築水壩的問睿L月已經迅速在肚子裏打好了腹稿並且默背了很多遍,現在就只等黎薑來找他了。可是這種懷著無限期待的等待,好漫長……
夜色深沈起來,風月失望透頂,帶著哭腔對青龍道:“堯哥哥,他肯定不相信啦!”
青龍也很是失望,不管那水壩能不能修成,至少這是個離開王宮的機會,看來兩人的希望是要付諸流水了。
宮外不比宮中。這王宮是黎薑防守最為嚴密的地方,已經到了滴水不漏的地步。可是一旦出去,到了房間的外面,至少頭頂上是洠в修k法防守的。
喝下最後一口茶,青龍歎口氣,只好繼續想別的辦法。便走到椅子前哄道:“也不一定,說不定他今晚想一想,明天才問呢?反正他後天才啟程,今天的確晚了點,不妨明天直接去找他!走吧,睡覺好不好?”
風月苦巴巴額頭鼻頭都皺著,滿心難過。正要撒撒嬌,卻聽見門外侍從高唱一聲大王架到!
頓時大喜過望。
黎薑和解憂一前一後進來,解憂卻奇怪地紅著臉。
風月一看,原來那黎薑也不背人,竟然還拉著解憂的手!看看解憂總是對凡事漠不關心的臉上顯出羞赧,心裏頓時好笑,嘴上也撲哧笑了出來。
黎薑深深看他一眼,解憂卻低著頭再也抬不起來。
“這麼晚了,也別拐彎抹角,快說說你那個治理水患的方法吧!”黎薑拉著解憂慢慢走到桌邊道:“我們還有好事要做!”
話音一落,解憂驚愕抬頭,剛好對上黎薑投來曖昧的眼神,頓時知道他說的是什麼好事。又聽見風月小聲笑著,尷尬窘迫得恨不能趕緊找個地洞鑽進去。
桌上攤著風月努力了一下午的大作,黎薑拿起來看上一眼,皺眉道:“這是什麼鬼枺鳎∧阍觞N能畫出這麼讓人惡心的圖來?白白霸占了我那雙兒的好身子!還有這字,竟然連字都寫不好,你怎麼對得起我那雙兒的好身子?”
風月吃驚看著他,張口結舌地說不上話來。黎薑往日對他,雖然總是古裏古怪,可從來洠в羞@樣惡言惡語過。不禁讓人懷疑,眼前這人,真的還是那個視他為無雙的黎薑麼?
“怎麼不說話!”黎薑有些生氣道:“你那是什麼眼神,直勾勾得,莫非有心勾引本王?”
什麼?!風月差點從椅子上跌下來,勾引?這是那個和解憂一樣看上去不食人間煙火的成王說的話嗎?連總是面上波瀾不驚的青龍,這次都面現微詫。
解憂一直偷偷瞄著黎薑,此刻直直看著他,眨了眨眼,忽然輕輕笑了。那笑容正是風月初見他時,恍若天人的傾城一笑,讓這微涼的初秋夜晚,都有了暖風繚繞的感覺。
黎薑見他眼中都有了笑意,也報之一笑,緊緊握住他的手。
風月吃驚了好半天,這時終於回過神兒來,咽了咽口水道:“那個,這就是水壩的草圖和說明……”說著,指著圖上的彎彎繞繞竭盡所能地解釋起來,把肚子裏面打好的腹稿說了一遍,直說到口幹舌燥才算完。
等他說到中間,黎薑才認真起來,解憂也是一臉凝重。
風月最後長出一口氣,喝口水道:“我洠б娺^龍涎河,也不知道究竟能不能用上,我記得的,就是這麼多了!”說著,不忘偷眼觀察黎薑的臉色。
黎薑此刻再不說風月那大作是什麼鬼枺鳎蟾信d趣地仔細研究起來。風月見他認真,心中有了點底,裝作不在意道:“要是能到河邊去實地考察考察,我能畫得更加詳盡更加合理。現在這圖,還真怕對不上實際情況。”
“不!”黎薑頭也不抬,用手指指著一筆一畫的看過去,“雖然有很大出入,但是這個道理很對!明日我讓那些水工好好看看,你去給他們講講。巡視麼,晚幾天也洠颤N。”
風月心中怦怦直跳,趕緊道:“在這裏講來講去也是紙上談兵,還不如讓我和水工一起去發洪水的地方看看,也好對著實際情況討論修改!”
黎薑撸ё叩氖种竿蝗灰活D,身形動也不動,只是抬起眼看了看風月。那眼神深邃帶著輕笑,仿佛看穿了他心思,又仿佛嘲笑他話說的太露骨。
風月被他這一看,後背上登時出起汗來。
黎薑慢慢直起腰來,一手舉起圖畫看著,一手捏著解憂的手把玩,漫不經心道:“也好,你就隨我和解憂一同啟程吧!”
風月大松一口氣,興奮地差點蹦起來。
誰知黎薑隨後竟然轉頭對解憂笑道:“只是帶他去看地勢,憂兒莫要多心才好。我定會每天都帶你在身邊,絕不多看他一眼!”
此言一出,室內那三人皆是一愣,誰也想不到高深莫測的成王黎薑竟然當眾口出此言。隨即,解憂簦Я藗大紅臉,青龍有些了然放心的一笑。
風月眨巴著眼,一臉內傷的表情。明明是自己不想甩他,明明是他老把自己當舊情人,為什麼現在聽起來,好像反倒是自己被拋棄了?
风月无双(4)28
天色还未亮,一向好睡懒觉的风月起了个大早。
不为别的,今天他们要出发离开王宫去龙涎河视察水情。
青龙慢慢帮他穿好衣服,却总有一缕思索的神情现在脸上,有一时竟然走了神。
风月激动到有些发抖───今天,就是今天,说不定他们就能逃走,回到庆泽身边了!这个消息太让人颤抖,以至於昨晚上都没有谁好。
同样有人没睡好,解忧大睁著眼直到天亮。身旁黎姜睡得正香,一双有力的手臂紧紧环绕著他。
解忧用爱恋的眼神,一遍遍瞄著黎姜的脸庞。睡著的他,要比清醒的他来得温柔,平日里遥不可及的威严凌厉之类统统淡化,此刻他就像个普通人家的丈夫,睡在伴侣的身边。
只可惜,这样的时刻总是太短,只要他醒来,这一切就不复存在。
伸出细长的手指,解忧轻轻抚了抚黎姜薄薄的嘴唇。昨夜,它那麽深情地落在额上唇上身上,带著让人无限眷恋的疯狂和柔情。
两人之间,原本就是疯狂。本不该有的感情,偏偏在某一瞬间灿烂开花。像是冰川上的野火,明明不可思议,却越烧越旺失去控制。
只是失控的是自己,他还是念著无双若即若离,不知道在他心里,自己究竟轻重几何?若是将来有一日死在他面前,他那双总在思念无双的眼睛,可会流露哀伤?
这一切,马上就要到头了吧……他要带风月同去,难道不是有意放走他麽?没想到背著叛变的罪名,用心经营的小小阴谋还是要失败了。
大王的死士一拨一拨的来,一次一次地被黎姜消灭,然後又一拨一拨的赶来,却始终不和自己联络。很明显,自己已经失去昊王的信任。可是黎姜也知道,一旦让青龙带著风月出了王宫,便很难再困得住他们。
黎姜这两日,反常得很……
正发呆,指尖轻轻一痛。黎姜眼角带笑,齿间咬了他的手指,舌头也舔了上去。见他回过神来,笑道:“睡我怀里,竟然还这麽不用心,想什麽呢!”
解忧抚著他的胸,强笑道:“想你这两天,怎麽对我突然好起来?以前……以前你不是这样的……”就算在你身边,也能清楚的感受到你刻意的疏离。
也是活该的,谁让自己是个奸细?而到如今成了个为情叛变的奸细,却还不知道那份情在他心中的分量。
黎姜把脸埋在他头发里,深吸一口发间的淡香,问:“你不知道麽?”
解忧微怔道:“你的心思,我一向不知道……”
黎姜却闷闷地笑了几声,道:“你心里想什麽,我可是清楚得很。你先劝我去接风月过来,又劝昊王放他过来,不就是想把他困在这里麽?你料定我对双儿念念不忘,定然不会轻易让他走掉,也料定他在我手上昊王灭平之後断不会和我叫阵!如此天下二分,我与庆泽安安稳稳各坐一半。是不是?”
解忧张著眼,渐渐绝望起来。
黎姜又道:“你这把戏实在太过简单。你赌的,无非是我对双儿念念不忘,昊王对风月一片痴心。我们两个都有执念,你才好从中小施巧言,对不对?”
解忧几乎听不下去。这本是自己的大胆子小手段,可是从他口中出来听在耳中,比世上最锐利的刀锋割在身上都痛!他扭过脸,强忍著潮湿的眼睛。
黎姜却支起手臂撑著头,一只手用力捏著他的下巴,强行让他和自己对视。他从容的笑容落在解忧痛苦的眼睛里,是那麽戏谑那麽轻蔑。
“而且你也知道,昊王一定很快就会警觉,你的小把戏也玩不了多久。可是你料定以我对双儿的感情,一旦接他来就不会放他回去,会好好地把他养在深宫里。这样即使昊王察觉了也是无用,就算他灭了平又能怎样,只要他的心肝在我手中,他就不能对我成国用兵,对不对?”
黎姜平稳道:“你这次玩的小手段太过简单,真是对不住玄武这个名字。”
解忧脑中轰的一声,只觉得下巴生疼,心中也是生疼,只恨自己为何不死在这疼痛里?
“解忧解忧,你到底解的什麽忧?”黎姜叹息道:“你说你……你这麽做,不就是怕我和他对敌麽?不愿他败给我,更不愿我败给他,最好的办法就是我们僵持著,谁也灭不了谁。”
解忧浑身无力,满目绝望,眼泪如清澈溪水,缠绵不绝。
黎姜低头,轻轻吻去,道:“可是你是向著我的。风月在我手上,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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