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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月无双-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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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著,他一步步靠近。风月警醒过来,一点点躲闪:“你……你把那个鬼昭书撤掉!什麽月妃!我是男的,你看清楚!男人!”

“哦?”庆泽站住,眯起眼睛问道:“时至今日,难道爱妃竟然怀疑为夫的眼睛?我脸男女都分不清了麽?”

“那你弄什麽月妃啊!”风月惨叫:“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以前都是女扮男装的……”

庆泽扑哧笑起来,过去逮住他,抱在怀里揉捏一阵,啃上几口,才满足地蹭著他的头发。

静了一会儿,风月又急躁起来,挣著嘟囔道:“讨厌!别碰我!什麽月妃,呕死我算了!”

庆泽暗自叹气。压住他低声道:“别闹……月儿,我不能总让你这麽不明不白,无论如何都要给你光明正大的名分!王後一事,不能操之过急,我先封你个贵妃,只是投石问路。”

风月又静下来,心中矛盾不已。自己身为男儿,却要做人妃子王後的,实在别扭得很。可又觉得,若是没个什麽名目,就这麽让人家总用看男宠的眼光看自己,也实在很委屈很怄气。

虽说过只要他一直这样疼爱自己就好,可心中总觉不圆满。说是小心眼也好,不洒脱也罢,总归是有些委屈的。

庆泽道:“明日我就将此事公之於众,看看他们都什麽反应,之後再夺定立後的时机。最主要的……”

他深吸一口气道:“你可知道,我不甘心?”

风月一愣。

风月无双(4)13

庆泽低声道:“那夜黎姜甩手走掉,实在让我自矮三分。他对无双之心……或许不比我对你差。可我不愿放手,我宁可与他为敌,也不想将你拱手相让!”

风月转过身来看著他,见他虎瞳精亮,心里一甜。偎进他怀里小声道:“那有什麽!我才不觉得他比强到哪里去。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最棒的!”

庆泽笑了一声,仿佛自语:“难道我真不如他?”

过了几日,云晖派来五位画师,并给风月捎来一封信,说这五位,是云昭和平国最好的画师。

其中一位画师也说:“平王和云昭侯对公子的景仰之心,日月可见!怎奈路途遥远事务繁忙不能相见,便令我等稍通画技之人来为公子画张像带回去,也好平日里瞻仰。”

风月心中暗笑,欣喜道:“真的?那我们什麽时候开始?”

画师笑道:“全听公子吩咐!”

风月大喜,当晚设宴款待五位画师,翌日便在宫中後花园命他们作画。

时值大好秋日,碧空如洗秋阳金灿,又有黄意初现的绿树青草,趁得风月格外明媚。

画了足足半个月,五位画师才将风月如真人一般画入纸中。其实大可早日完成,只是五位画师受王命而来,若是不像真人,回去便要掉脑袋!只得精精湛湛,画了好大一摞。

风月兴致勃勃,提笔在每张画像上都画符号一样签了名。亏得他此时好心情,不然那麽一大堆,早烦了。

画师们看著他那黑墨签名,又是好一通赞叹龙飞凤舞。

桔香和丹涂子在一旁忍笑到险些岔气,两人对望一眼,心说,公子要是不说出来,恐怕这几个人谁也认不出那是什麽字!

风月瞧见他俩神情古怪,知道又在暗笑自己的毛笔字,突然有些难为情起来。可又不能在人前失了格,便咳了两声道:“我这签名,是小时候家里找人帮我设计好的,练了无数遍的说!”这倒不假,他也的确练了无数遍,只不过都是用水笔钢笔之类。

五位画师功成,便告辞回去。风月一直送到王宫大门外,另画师们感动非常。

直到他们走远了,风月还在宫门口愣神张望。

桔香轻轻拽他,说:“公子,回去啦!”

风月眨眨眼,长叹一口气,低头想了一阵。忽然抬头恼道:“庆泽什麽都好,就是不浪漫!天天都泡在议事房里整治他的国事,我来这里这麽久了,他就让人给我画了一回像!”

越说越怨,最後跺了跺脚,扭头往回走,嘟囔著:“真该不理他,让他和他的国事谈恋爱去!”

桔香和丹涂子莫名其妙,互视几眼,都笑起来。

第二天,青龙便带了十位宫廷画师,说是奉了王命,前来为公子画像解闷。

风月愣怔半天,又好气又好笑,道:“前两天刚画完,今天哪有兴致!庆泽笨死了,都不知道换个花样吗!”

这话传到庆泽耳朵里,摇头道:“越来越难讨好……算了,告诉桔香,我不在的时候多问问他想玩儿什麽,随他心意就好!”说完停了停,苦笑道:“我什麽时候不随他心意了?唯有那个什麽浪漫,实在是不明白,也没有时间。”

後来被风月知道了,跑到议事房去找他,立志要教会他什麽叫做浪漫,日後要如何做才能够得上是个浪漫多金有权有势的新好男人,不料一进去,又听见他们在讨论昊平驰道。

淮中霆笑道:“这次云昭和平国真是好气魄!首次调发民力就是二十万,另外还有二十万冬天农闲时调发。”

庆泽一笑,玩弄著手中狼毫:“他们心急著呢,看来也是怕夜长梦多!”听见风月的脚步,拉他过来,问:“怎麽过来了?”

风月奇道:“他们怕什麽?”

“成国。”庆泽道:“他们更怕成国阻挠。”又笑道:“成国内乱在即,黎姜没那麽多精力去管他们,不然这路如论如何也修不成的。说起来,多亏了月盟的纸业。”

他已经授命玄武,趁著成国几大诸侯为利益不均而闹矛盾的时候,再添上几把柴,以此拖住黎姜。

松岩王朝岩狩九年春,昊平驰道终於完工。

驰道自岩狩七年秋开始修筑,至九年春完成,历时近两年。平国协同云昭,征伐民力二百万有余,耗资黄金百万。

驰道修成,平国也已经徒留一具空壳,民生凋敝,百姓苦不堪言。平国气候宜人,本是渔米之乡,奈何民力征发过度,无数壮丁死於苦役,许多原本繁荣的乡村衰败不堪。

自从收到风月那封“十年之期,你忘了麽?”的信,黎姜与他再没有什麽来往,对於修路一事,也从未做什麽干涉。

庆泽说,成国大是大了,可矛盾重重,黎姜若不全心全意,迟早被人从王位上拉下来。

原来黎姜看上去那麽镇定飘逸不类凡人,也是有不少烦心事啊!风月心中想著,有些同情他,更多的却是松了一口气。

驰道初成,云晖立刻派使节过来,邀请风月携石虎至云昭一游。

原先从平到昊,经松岩驰道先到岩京再到昊国,快马加鞭前前後後也需要二十几天,如今昊平通途坦荡,只需十日便可。

云晖使节到达之前,庆泽已经派了白虎和淮中霆悄悄去奔上一遍,沿途绘制详细地图,标上战略要地。

伏楠已经十三岁,拉著十一岁的牙吉,定要和白虎同去。庆泽当然高兴,便要他们装扮成小兵,一同去了。

云晖使节到青城,以游玩之名盛情邀请风月,庆泽闻言大怒,当庭斩下使节头颅,立刻发兵。

岩狩九年春,昊王正式出兵攻云昭。

风月无双(4)14

昊国十万大军,由老将淮中霆率领,沿著昊平驰道长驱直入,几乎不费多大力气,半月之内,将云昭及其周围小国横扫殆尽。

昊王为了一举得手,已经准备了很久。

当淮将军攻入云昭王府,将胜利的铁剑架在云晖颈中时,云晖正站在风月画像前。

画中人美豔绝伦,却为他引来杀身亡国之祸。

云晖面色苍白,指著画像嘶叫道:“你骗我───”

余音未绝,铁剑已没入颈项。骨肉分离的血腥声音,盖过了绕梁的嘶哑。

云晖无子,云昭一脉断绝。云氏外戚,或归顺沦为庶民,或身首异处。

一个月後,昊平之间三十余弱小诸侯,纷纷沦为铁骑下的亡灵。

庆泽早有准备,在这些地方重置郡县,奖励农耕,又将地方豪强大族迁到昊国最北方的边远山区。这些被迁徙的族户,或受不了长途跋涉死於途中,勉强到达的又受不了北方苦寒,终究大批死於非命。

耗费无数民力的昊平驰道,不足两个月,已然成了昊国国中一条大道。

昊王以迅疾之速,将国界往东南方向推进至平国边境。

昊平之间,大战在即。

青城也因为战事而肃穆。

当淮将军将大军驻守在昊平边境的消息终於到达时,昊王稍稍松了一口气。

几年不动声色的准备,总算不负苦心一击即中。

随即,宫中便隐隐流露出些喜气。

庆泽已经放了话,国不可无後,择吉日立後!

朝臣还正沈浸在军事胜利的喜悦中,消息传出,顿时炸开了锅。

不同於之前立风月为月妃时的风平浪静,这一回,可是热闹得很。庆泽坐在高处,冷眼看旁人口沫横飞。

立後自然是在众妃子中挑选。朝臣们分成两派,老成持重的坚决反对立风月为後,声称自古从无此说,祖制岂可擅改?可他们又提不出个人选。这几年新提拔的一些青年小臣坚决拥护立风月为後,声言风月於昊国功劳无数,贤德聪慧,正是立後的不二人选,自古虽从无男後,可祖制中也从未规定不得立男人为後。

一时间,朝议纷纷,两派争执尖锐。

昊王欲立男人为後,也迅速传遍天下。

朱雀得到消息,大笑不已。岩狩黑著脸看完帛书,几乎怒发冲冠!

他额角青筋暴跳,将一身的绝世优雅完全破坏到荡然无存的地步,然後他僵硬转身,大跨步朝外走去。

“咦?你要去向我家大王贺喜吗?”朱雀笑嘻嘻地问。

岩狩猝然停住,猛然转身吼道:“我去阻止他干这种荒唐事!”

朱雀挖了挖耳朵,叹道:“说到底,你还是个俗人!王後怎样?不是王後又怎样?大王的心,才是最重要的!”

岩狩一听,顿时如清霜落枯草,再没了半分气势。他站在那里,背对著朱雀,慢慢红了眼眶。

一双男人的赤脚,在他身後停下,两条手臂如蛇圈住他的腰,男人动听的声音在他背後呢喃:“没关系,你还有我呢!”

处於立後风头浪尖上的,自然是风月。

他已经一整天没搭理庆泽了!白天闹个气也就罢了,可这大好春宵,他连碰都不让碰,著实让人难忍。

庆泽躺在他身边,恬著脸来哄:“月儿别生气了!我不也是觉得愧对月儿一壶冰心,想做个补偿麽!”

风月不理他。

“你以前不是答应过了麽!”

风月继续不理他。

“不说话就是不生气了啊!乖……”一双狼爪摸过去,飞快拽开小衣。

风月突然翻过身来,却又咬著嘴唇不说话。

庆泽莫名其妙,搂过他温柔问道:“到底怎麽了?”

风月长长叹了一口气,郁闷道:“我现在真的觉得,做不做王後,有什麽要紧?反正我有你就够了。以前还有些委屈,现在你听他们吵吵的,什麽感觉都没了!只想和你平平静静过一辈子。”

庆泽心中登时软了,紧紧抱著他,道:“就是你总这样想,我才一定要给你个屹立於世的显赫名分!两心相连,世上人都能做到,我能给你的,其实不比寻常人家的多。反倒总让你为我挂怀。”

“好啦……”风月嘟著嘴道:“我倒是觉得,现在想想怎麽收拾这个烂摊子比较实际一些……”

“这就不劳王後费心了!”庆泽笑起来,亲亲那鲜豔小嘴:“结婚是咱们俩的事儿,最後当然还是我做主!”

“凭什麽你做主?”风月叫道:“应该我做主才对!”

庆泽哈哈大笑,转身掀起春光无限。

风月无双(4)15

岩狩九年七月初,昊王下诏书,立月妃风月为王後。庆典定於当年九月初九举行。

消息一传出,天下大哗。街头巷尾,议论纷纷。

没有人敢跑到风月面前嚼舌根,昊王态度强硬,反对的老臣们也不敢再吭声。

然而没多久,成王黎姜再一次出现在风月面前。

这一次,他提前明明白白写信告诉庆泽,要来青城。

庆泽接到他的信,沈默半晌,艰难地对风月笑笑:“他终於忍不住了。我和他,终有一天要刀兵相见。但我俩逐鹿天下,需要公平。就像他给我十年时间一样,他也需要先解开一个心结。”

月盟,风月单独的房间。

黎姜一身绛蓝,慢慢踱了进来。高大的身形敛隐著帝王之气,稳稳站在风月面前。双瞳凝聚著不见底的漆黑,带著难懂的感情,直视风月。

看见这个让人无法忽视的男人,风月微微有些颤抖。

房间很静,只有他们两个人。黎姜就这麽望著他,久久没有说话。

风月终於忍不住:“想说什麽?”

黎姜轻轻笑了笑,那笑容让风月有些怀疑自己面前坐的,究竟是个王者,还是个温柔的兄长。

“我不能让你做他的王後。”黎姜说,声音很平静,却有让人无力反驳的威严。

不同於庆泽骨子里透出来让人慑服的巍巍气势,黎姜的威严如平静的江河,似乎毫无危险,却更加致命。

风月道:“我不是无双,你不要干涉我们。”

黎姜眉头一皱:“你就这麽想做王後?”

“不,”风月摇头:“我只是想和他在一起。”

漆黑的眼如夜空般深邃遥远起来,黎姜平静地说:“如果你们只是在一起,不图什麽名分,我也不会早早来接你回去。”他的平静里,是决口前危险的瞬间。

黎姜说:“母後病重,你必须回去。”

风月一怔,他母後病重,与我何干?

又听见他说:“我知你恨她,可你毕竟是她亲生。你我一母同胞,我若让你做了庆泽王後,岂不是与他结了亲家。日後两国对阵,你要怎麽办?”

风月张著嘴巴,如坠重雾般愣愣地看著他,脑袋里面轰隆作响,再也听不见一言半语。

黎姜与无双,竟是一母同胞的亲生兄弟,庆泽似乎早已探知此事,可为什麽从来不说?

一片混沌之中,听见黎姜平稳却不容抗拒的声调:“双儿,随我回国。”

风月本能的拒绝:“不,我要和庆泽……”

“双儿!”漆黑的瞳仁精光暴涨,黎姜低沈的声音有著浓浓的霸道:“我既然说了要给庆泽十年时间,我俩的交锋就应是在四年之後,而不是现在!”

这声音如同极低的气压,压得风月不得不喘著气方能延续呼吸。

他终於明白,庆泽什麽不说,是要让他能以最为自我的方式去面对这个命中注定无法逃避的男人,而不必拘泥於过去恒定的事实。

他,是庆泽与黎姜之间平衡的支点。

风月摸摸脸,那麽发达的泪腺,此刻竟然失去了原本的功能。

深吸一口气,拿起桌上的毛笔,认认真真在纸上写了几个扭曲的字:等我回来。

黎姜看著他拿笔的蹩脚样子,还有那几个跟鬼画符一样的字,微微皱了皱眉头。

“什麽时候走。”放下笔,风月已经站了起来。

“现在。”黎姜简单回答,深深看了看他,问:“如果你想和他告别,我在这里等你。”

风月摇摇头:“我怕一见他,就後悔了。”

黎姜又一皱眉,道:“走!”

说著,拉起风月的手,一步步朝外走去。

风月暗自忍耐,任凭他拉著,终於还是忍不住,在一脚迈在门外的时候回过头来。

夏天干爽的风,在人去楼空的房里飘荡,吹起桌上雪白的纸,能看见上面有四个墨黑的可爱的字:等我回来。

眷恋的眼泪,再也无法阻挡。

风月无双(4)16

一路走到黎姜带来的马车上,风月走得极慢。

一步一回头,步步泪盈盈。连风月自己,都觉得很煽情。可偏偏的,那泪珠儿像是人家的,怎麽都控制不住。

若是时间就此停住,该有多好?哪怕从此再也见不到他,却也是在他的土地上,他的掌握中。

多情总被离别苦,此去茫茫,何时是归期?

不怕不怕,他会等我。

风月流著眼泪,一声不响坐进马车。

车帘轻声垂下,盖住眼前铭刻於心的景物。

马蹄声响起,车身微微一摇,走一步,远一步。

忽然一只毛茸茸的黑手,拍了拍风月的肩膀。

风月抬起泪眼,看见祥善不知什麽时候钻了进来。

青龙面色苍白,颤抖的手拿著一张纸来到寝宫。

“走了?”庆泽半躺在大厅里高高的长椅上,一只脚踏在地上,另一只踩在椅上。头稍稍向後仰起,虎瞳紧闭。

青龙呼吸急促,好半天平稳下来,沙哑问道:“为什麽……”

庆泽慢慢张开眼,转头看向他,瞳深如渊,“我受黎姜一份诺言,这便是代价!”

青龙慢慢走上前,将风月临别留字奉上。庆泽看了一眼,随即放下,又闭上眼。

那纸,有意无意地搭在了他的胸口。

“大王……”青龙深吸一口气,“大王後悔了麽?”

好一会儿,庆泽低沈的声音才重新响起:“你跟我许多年,总该知道,我从来都没有回头路可走。”

他张开眼,看著那几个歪歪扭扭的字,喃喃道:“月儿月儿,我如何放得下?”

黄尘驰道,马蹄飞扬。路旁绿树披夏风,哗啦做响。

黎姜靠著窗户,看著外面倒退的景色。

对面坐著脸色苍白的风月,脚头上还有一只红毛猩猩。

渐行渐远,成国就在眼前。

“双儿。”黎姜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可以听见,成王的心中温柔一片。

“双儿,饿了麽?”

风月不看他,摇摇头。

黎姜抚了抚他乌黑亮泽的发丝,慢慢抚上他的脸,心疼道:“才几日,你就瘦了好多。”

怎不消瘦?风月总思念庆泽。吃饭的时候,想起庆泽每每执了爱吃的,亲手喂他,再寻常的东西都觉得格外香浓。如今身边换了个人,那味道怎麽都不对,引得人没有半分胃口。

“双儿……”[小说下载网·电子书下载乐园—Www。Qisuu。Com]

“别叫我双儿!”风月突然一阵厌烦,皱眉斩钉截铁道:“叫我风月!”

几天里黎姜一口一个双儿,总让风月错觉活著的不是自己,死去的不是无双。

黎姜紧抿著嘴,沈默半晌,幽幽道:“我念双儿,只因双儿离不开我,我也不舍得他离开。”说完,他微眯著眼看向窗外,不再说话。

他著实有些让人摸不透。风月气闷地看看他,烦躁至极,不停地用手扯著身上的衣裳。

黎姜忽然对他笑道:“你这麽心烦,其实是因为这些天不肯好好吃饭,饿得了!”

立刻便叫人送进来几包点心,在风月面前打开一看,竟然都是爱吃的几样青城小吃,风月常让宫里的厨子做来吃的。

黎姜拿起一块来,送到风月唇边,温柔道:“先尝一尝吧!”

几日前,还在庆泽怀中让他哄著吃的东西,不曾想会出现在此时此地。二人过往甜蜜的点点滴滴,犹如涓涓溪水,缠绵不断地在脑海中盘旋流过。风月浑身无力,勉强张开小口咬了一点,熟悉的味道传来,心尖剧痛,泪珠随之涌出眼眶。

黎姜深深注视著他,忽然道:“你这样子,不管是谁都放不下。”

风月双目凄迷,看不清他的表情,呜咽道:“我後悔了,我要回去找庆泽!”

黎姜眉头一皱,道:“你怎麽还是这麽任性?”说著,将手中点心放下,竟不再理他。

倒是祥善十分通人性,口中呜呜悲鸣著,跳到风月膝上,一双黑乎乎的手爪抓著风月的手臂,黑圆的眼睛里也蓄满了泪。

风月拉拉它的手,心中更加悲伤,渐渐哭出了声。

马车後面跟著上百人的小队,马蹄声响,黄尘卷过,哀伤谁人知?

又过了一天,终於到了成国都城灵川。

成国富庶繁华,王宫更是无与伦比。

不同於青城建筑的厚重风格,成王王宫既精且美。飞檐丽舍,绿树香草,楼台水榭,九曲回廊。宫中处处有水,水中又都有莲花,莲花中藏了红鲤金鲤无数。

风月心中郁郁,无心观赏,任由黎姜带他去住处,一路双眼看著脚下路面。

最後到得一处清幽别院,黎姜住了脚,风月才抬头看了两眼。

只见院内绿竹青葱,竹林周围有小渠轻快流水,一股草木清香,扑面而来。

黎姜道:“还是住你原先住的地方,好不好?”眼睛看著风月,倒是真的在询问。

风月一愣,随即想起这是死去的无双住过的地方,心中没来由一阵寒战,立刻摇头道:“不好!我不住这里!”

黎姜似乎轻轻一笑,却让人看不清,又道:“那就住我寝宫吧!”

风月一惊,当下就要拒绝。却听见他问:“你先去看看合不合意吧,不喜欢我再给你安排,好不好?”

也不等风月回答,拉著他就走。

风月一路焦心,他可千万别让我和他同床共枕。

寝宫前,立著一位白衣人,身材欣长,乌黑的发随风飘起,仙人一般的缥缈俊秀。

风月认得,这正是成王面前最得势的爱宠,见过一面的解忧。

风月无双(4)17

黎姜看见解忧,嘴角不由向上挑了挑。

解忧神情淡然依旧,优雅行了礼,看看风月,便不疾不徐问道:“大王,可是要让公子住在寝宫?”

黎姜点头道:“我几年没见他,有许多话要说。”

风月早已焦急不已,和他住在一起,岂不是羊入虎口?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住到别处!

解忧顿时黯然,不再说话,竟不管大王还在面前,转身就进去了。

风月本来指望他说几句不高兴的话,自己也好寻个脱身,不料他竟然就这麽走了,心中顿时泄气,越发地焦虑。

手上突然一松,风月抬头看见黎姜不高兴起来,松开他追著解忧进去了。

风月很有些莫名其妙,可是暗暗大松一口气。祥善偎著他,叫了几声,仿佛也放心下来。

不一会儿,黎姜又出来,见风月还站在原地,便慢慢踱过来,沈吟一阵,道:“我送你去紫璇宫住吧。”

说著,又拉了他的手,朝另一个方向走去。晚上也只是看著风月吃了饭,叫人伺候他洗漱完毕,又交待几句,便早早走了。

风月原本坐卧不安,怕黎姜非要在这里过夜,见他一走,紧绷了一天的神经终於放松下来,独自坐在床上发呆。祥善跳过来,安安静静地陪著他。

小院寂静,显然没有过多的人。

黎姜与解忧……黎姜与无双……庆泽……尧哥哥……

许多的人许多的事,在这个孤独的时候思念的时候,越发的清晰起来。想了一会儿,头疼不已,毫无头绪,可还是控制不住的想要去想念。

庆泽此刻在做什麽?风月推开窗,夜风袭怀。

星似银沙,银河白练,鹊桥在何处?

一夜难眠。

翌日一早,黎姜过来,穿了十分正式的朝服。

风月整夜辗转反侧,加上几天里奔波劳累,看上去憔悴得很。

黎姜现出心疼神色,过去抚著他的肩问:“可是床不舒服?怎麽脸色这麽难看?”

风月不想说话,只摇摇头。

黎姜想了想,忽然笑道:“也不急这一时半会儿。”於是叫来御医,给他仔细看看。

御医正瞧著,解忧也过来了。後头跟了几个侍从,手上托著衣服。

风月看向他,眼眶忽然一红。

解忧只是淡淡瞟他一眼,道:“大王,公子的衣服做好了。”

黎姜对他轻轻一笑,解忧垂下明媚的双眼,脸上闪过一丝黯然。他无声的对那几个侍从做了个手势,侍从们便快步上前,为风月更衣。

风月吃了一惊,却无力反抗,由著他们给换了衣服。

那边御医正给黎姜汇报诊断结果,无非是心中郁结,没有睡好,吃些安神的药睡一睡就好了。

黎姜听著,黑漆漆深邃的双眸温柔地锁在风月身上,没有表情的脸也显得柔和许多。

解忧看了一眼,紧抿了唇转身出门,竟连个告退都没有。风月看著他走出去,心里有些发急,又看向黎姜,却看见黎姜温柔的眼神早已随著他出去了。

心里一跳,风月一颗心,没来由地平静下来。

挥退了御医,黎姜过来拉起风月,道:“随我去见母後吧!”

“啊?!”风月惊讶出声。

黎姜抚著他的头发说:“放心,应该会很快的!”

不是快不快的问题……风月一动不动,根本就不愿去!

“我……我不去!”风月闭了一下眼,坚定的看著黎姜:“不管无双是什麽人,我不是他,我不想去见他的母亲。”

可是黎姜完全无视风月的反抗,就像没有听到一样,拉起他就要走。

“我说了我不去!”风月涨红了脸,拼命想要挣开。

黎姜眼神忽然变得暴戾,他皱了皱眉头,另所有人瞠目结舌的一把将风月抱起来,大步走出去。

风月尖叫一声,双腿乱蹬一通,却轻易被黎姜镇压。

心中气愤至极,却无可奈何,眼睁睁看著脚下的路飞快後退。黎姜快步如飞,不一会儿'奇·书·网…整。理'提。供',便到了一处香气四溢的豪华宫殿。

他轻轻将风月放下制在手中,低沈道:“听话!”声音不大,却透著刺骨的威胁意味。

风月浑身一震,抬头看见他黑漆漆的双眼,里面温柔不再,深黑的冰冷一片。

这个人,脾气实在让人摸不著道。风月几乎被他的眼神冻僵。

黎姜似乎十分满意他安静下来,替他整了整衣服,牵了他的手,一步步朝内里走去。

三重殿深深,越往里面去,越是黑暗。所有的窗户,都被黑色的窗帘遮住。夏日的白天,成国太後的宫殿清冷如深井,还需要点起烛火来照明。

一路来往的宫女很少,一见到黎姜,立刻跪俯在地,却不发出任何声音。

最深处,黑纱静垂,一片肃穆之气。

一位中年美妇,静静坐在黑纱掀起的宽榻前。见到黎姜,只瞅了一眼,似乎并不把他放在眼里,只是一双凌厉的眼神,仔仔细细看了看风月。

这诡异恐怖的地方,让风月从心底发出寒意来。抬头看看黎姜,他却是镇定自若。

拉著风月的手,黎姜一步步走上前。

榻上躺著枯槁的老妇,半垂著眼,似睡非睡。

“母後。”黎姜轻轻叫她:“我来看你了。”

这枯槁老妇,便是黎姜和无双的母亲了。风月看著她,想起自己的妈妈,心中忽然升起一股奇怪的感觉,胸口气闷的难受。

“你是谁?”榻前的美妇冷冷开口,问风月。

风月心中忐忑,犹豫了一下,未等开口,那床上病妇已然转过头来。

深宫有灯火明亮,照著风月的绝世容颜,如黑暗里的夜明珠一般让人过目难忘。

黎姜深黑冰冷的眼,死死盯在枯槁老妇的脸上。

下一秒,风月惊恐的睁大了双眼,紧紧抓住黎姜的手。

风月无双(4)18

那枯槁老妇看见风月,竟然如看见鬼魅一般!猛然坐起来,枯瘦的手直直指著他,深陷的双眼瞪如铜铃。她干瘪的嘴张得大大的,喉间嘶哑呵呵有声,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那表情,比地下厉鬼更凄厉三分!

风月被她惊吓的动也不会动了。榻前美妇急忙去扶她,叫道:“母後!母後你怎麽了!”

那枯槁老妇竟像是回光反照一样力大起来,一把推开美妇,就要向风月爬过来。

风月惊叫一声,本能的就要往黎姜背後躲去。谁知那枯槁老妇却不再动弹,嘶哑著呵呵了几声,手直直的伸著,口中却喷出一大口鲜血来!

美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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