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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神偷穿越乱世:梦回大汉-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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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很复杂,帅哥很危险,为了防止自己沉沦在这混乱的时代中,我要制订一套周全的出逃计划。首先,先要在这霍府里大干一场,然后,带着金银财宝远走天涯,过着神仙般的日子。我不是偷,我是借,借了不还而已。这大色狼权高位重,不差这些银子。我杀富济贫罢了。

我在内心强调了几份理由,终于说得自己心服口服,于是和衣上床,安心睡去。

我花了一天的时间,将这府上上下下逛了个遍,终于找到了“库房”二字。

奇怪的是,这里居然没有重兵把守,大门敞开。

我大摇大摆地走进去,见里面货物堆积如山,翻了个遍,发现除了大米油盐酱醋,居然没一点值钱物。

一个老人走进门来,我正想躲避,他却只淡淡瞟我一眼,似乎没当我存在。

我忍不住上前问道:“大伯,这里可是将军府的库房?”

“嗯。”他顾自点着账本,头也不抬。

“将军府里真是清贫。”我故意试探他。

他终于抬起头,枯井似的眼眶里,一对死白珠子骨碌碌转:“你想偷财物不成?”

我连摆手,道:“哪里,只是在想,若真来了小偷,他便要失望了。”

老人冷笑。“霍将军为官清正,向来无什么好偷的。”

我心落谷底,想,总不得扛着大米一袋袋出去卖吧。

又问:“那霍府日常如何开销?”

老人道:“平日里将军与下人们都极为朴素,每月,将军拿出一些钱币,给管家负责府里开销,用完了再问他拿便是。”

这家伙原来是个守财奴。我咬牙切齿。老人看出我的情绪,只补充道:“将军虽简朴,但凡遇到天灾人祸之时,他便开仓济民,造福一方百姓。”

我抓抓脑门,想史书上可没记载过这些:“我怎没听说过。”

老人感慨:“将军不喜浮名,每次赈灾,均以化名,所以外头的人并不知。”

做慈善不留名?我有些讶然,竟发起了愣。忽然想到他色迷迷的眼神,又觉得他不像是这种人。

好家伙,就算他有一颗让世界充满爱的心,但泡妞总是要银子的,唬谁?

估计金银财宝早藏进小金库里,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找到小金库。

多年的盗窃经验告诉我,小金库肯定在他卧房里。

……

我瞅着天色较暗的时机,换上深色衣物,悄无声息潜入他房中。

房内古朴雅致,隐隐透着一股檀香,书架上放着一些兵法书籍,却是全新的。我心想,附庸风雅,却还是个浑人罢了。

快速察看了一圈,却没寻到类似于保险箱的东西,一侧忽传来“叮”一声微响,我浑身鸡皮疙瘩一竖,回头看去,才知是古代计时用的铜漏声。

目光转向那家伙的床榻,翻看了半天,也没发现什么。

夜色愈浓,光线暗下许多,我听到远远的有仆人的声音传来,意识到不可久留,这回先探个大概,下回有机会再来。

……

寻思着何时趁机到大色狼的卧房里开展我的盗窃大计,脚步却也不知不觉地又走向了小树林。

月光下,照见卫青英俊的面庞,炯炯的眼睛如夜空中最亮的星辰。“你终于来了。”他笑道。

我讶然回道:“你在等我?”

“我等你一天了。”他仍然笑着。

“你等我干什么?”我傻傻问。

“经社的友人都在记挂你的甜品,叫我寻你来呢。”

我想说,我今天感冒加抑郁症发作,不想参加他们的经社聚会,理由到了嘴边,他却朝我笑了下。一位明星级别的帅男人,在月光下朝我暧昧一笑的杀伤力究竟有多少,我终于领略到了。我神经麻木得像个扯线娃娃,手脚便在他的半拉半扯下,向河边的方向走去。

上了画舫,一群男人们正拢着光线饮酒畅谈,一见到我,便戏言:“瞧,谁来了?”

我朝四周望了圈,见今天多了许多美女,个个浓妆淡抹,人比花娇,每人倚着一位帅哥。古代文人果然风流成性,丝毫不亚于现代男人。

坐在正中的王公子开口道:“真真姑娘,大家都只记着你上回做的蛋糕,再给我等做上一回如何?”

我忤着正想回答,他却转向身边的一位明眸皓齿的美女笑道:“雁秋,今日,把这真真姑娘叫来了,你等好好向她学学甜品的手艺,以后迎雪楼生意定更好了。”

被唤作“雁秋”的女子娇笑点头,钻进王公子怀里,众人发出一阵哄笑。

我冷冷道:“不好意思,我今天没心情做。”

直直的拒绝让气氛骤冷,场内安静下来,人们朝我看看,又朝王公子看看。我风轻云淡,但见王公子脸色如铁,似是没料到我居然会当面拒绝他。想必,能与卫青一起谈天说地的朋友,定是朝中显贵,平日里呼风唤雨、献媚奉承的大有人在。我这样说来,倒是生生泼了他一盆凉水。

雁秋开口道:“姑娘,只是点心而已,何来心情不心情。做了,便有心情了。”

我继续冷道:“你有心情,你去做吧。”

美人脸色一闪,但仍笑得灿烂:“姑娘,说话做事,可得要留些余地才是,否则,何时得罪了人也不知呢。”

我伸了个懒腰:“唉,我这人便是这毛病,能活到现在也是万幸。好困啊,我回去睡觉了先。”

一只手拦住了我,我抬眸看去,迎上卫青炯炯的双目。

“既来了,则安之,何必说走就走。”他淡淡道。

身后传来一阵爽朗笑声,我转头看见王公子抚掌高笑:“真真姑娘本是性情中人,我竟将她与青楼女子并重,算我错了错了。”

他从座位上起身,将我与卫青扶至桌边坐下,嘴角盛满笑意:“真真姑娘,蛋糕只是个借口,唤你来是为何三找个机会,让你好好陪陪他,也省得他日日记挂着你。”

我额头微湿,朝卫青望去,却见他也正瞧着我,脸刷就红了。

王公子看出端倪,脸上闪过坏坏的神情,只转身归座,提杯道:“来,今日我等不醉不归!”

四周静如水,舫中却灯火通明,纸醉金迷,我见眼前的男人女人们个个面如染霞,眉目传情,杯盅交错之间,更是一番人间百态,心里感叹着天下乌鸦一般黑,现代也好,古代也罢,哪来痴情专一的男子。

一边的卫青只淡淡啜着酒,淡定俊雅的身影,却似与这幅画面格格不入。他转过头,与我杯盅一碰,轻笑道:“想出去透气吗?”

我与他走出船舱,风迎面吹来,让酒意消了不少,我提裙坐下,只见空中明月,像个大月饼似的倒映在水面。

“再饮一杯如何?”他递上酒来,我也没拒绝,仰面干尽。我忽然问:“将军的妻子,是平阳公主吧。”

突兀的一句才出口,我便后悔了,酒真是害人的东西。

他却呷上一口酒,只嗯了一句。

我干咳一声,“好……”

“好什么?”他忽然转过头反问,深刻地望着我。

我被他吓一跳,怔怔不知所言。他的目光很吓人,不,很复杂,不,很让人费解。

我微微向后仰了身,他却逼上来,目光更切。

我许久才回过神,干笑道:“当然好,皇帝的姐姐,皇亲国戚……”

他却再也不语,侧面冷峻如峭壁。

我想,结过婚的男人都这样,即使娶了公主,也永远觉得娶错了人。

“将军有心事吗?”反正已经进入悲伤的主题了,干脆再深入一点吧。安慰帅哥的话,我已经准备了很多。

他望着湖面,湖水反射在他的睫上,隐有珠玉挂坠。

一丝若有若无的叹息响起。

“韩真真,我为何看不懂你。”

“啊?”我干干回了句。

他转头望着我,反复打量着,像是要在我的脸上找到什么东西,“我真看不懂你。”他又重复了一遍,脸上却慢慢积起苦笑,“又或看不懂,所以,才吸引着更想看。又或,你也看不懂自己,是吗?”

我干干点点头。

“是的,我自己也看不懂自己。到了这个世界,除了知道自己也叫真真以外,如同瞎了一般。我想不通很多问题,却没人告诉我,只得自己一个劲地瞎想,瞎想却更想不明白,所以干脆就不想,我想糊里糊涂地过着,其实也没什么不好。”我自言自语着,淡淡的忧伤爬上了眉梢。酒精真是害人的东西。

“好,糊里糊涂地过着,其实也没什么不好。”他勾起一抹笑意,又深深饮下一口。

夜深似海。眼前的男人再也没有说过话,只是沉默地喝着酒。

我想成为他红颜知己的幻想也就此破灭,其实,我也只是想找个感性的话题来配合这种孤男寡女的良好气氛而已,就像很多现代人,在酒吧里,喝过酒,与异性眉来眼去情深意切,但到天亮,便该干吗就干吗。男人,女人,本就是乐于此道。

只不过,与历史人物搞暧昧,却也不是个好主意。更何况他的老婆是当今皇帝的姐姐……

我苦笑着,酒意愈来愈浓,眼前的身影也愈来愈模糊。

“真真……”一个很远的声音响起。

我下意识地摇了摇头,想让意识清醒一些。声音却更甚。“真真……真真……”空灵如从天际传来。

脑海中忽扬起铺天漫地的白色,似霜,似雪,似云。仿佛自己置身于冰天雪地之中,身子如棉般没有一丝力气。我努力想要听清那声音的来源,却恍若隔世。

“反者,道之动。弱者,道之用。天下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

“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

白须老人再度出现,回忆如潮水般涌来,却被生生阻隔在最后一扇门外……

黑暗渐渐占满我的视线,我终于醉了。

第八章  花魁大赛

我醒来,已是正午时分。

我摇晃着脑袋,拎起桌上的水壶咕咕喝个精光,门外却进来一小厮。

“姑娘,你起来了?”

“嗯……”

“姑娘昨夜喝得酩酊大醉,倒在府门口。”

“噢……”我点点头,道:“大色狼……噢不,霍将军出门去了吗?”

“将军一早便出门去了。”

“好。”我心里打算着,却听那小厮道:“真真姑娘,内务府的人已经在外面等着呢。”

我蔫住,半晌没回上气来,“啥?内务府?是皇宫的人吗?”

“是。”

“他们找我干吗?”

“姑娘已获选花魁大赛,今日是复选之日。内务府的人派人来请姑娘去。”

“什,什么,花魁大赛?”

“嗯,姑娘有所不知。前些年武帝下令,让民间举荐一些才貌双全的平民女子,让凡脂俗粉也有进宫服侍陛下的机会,自此,都城便举行盛大的花魁大赛,前三甲便得进宫。”

“我可未报名,更别说进什么复赛了。”我急急道。

“内务府的人说了,姑娘似是有人荐了直接进入复赛。姑娘幸运,要知那初赛跟挑骡选马似的,可遭罪着呢。复赛就干净多了,只弹弹唱唱,展示些才艺便可。”

“谁推荐的我?”我逼问。

小厮探上头,看来是个消息灵通人士。“小的听说,是公孙府的人荐的。”

我一屁股滑到了地上。我眼睛瞟向窗口,如若现在是十楼以上,我就跳出去死了算了。

公孙芷,好,你有种。

你吃定我与霍去病的关系,以为我不是处子之身,若进宫验身,我便是欺君之罪,你的目的是置我于死地啊。

虽然我并不怕验明正身,但我也不想进宫啊,我才不要进宫服侍什么汉武皇帝,我在电视剧中深知宫斗的壮烈与悲惨,我不想老死在那儿。

“我不去,叫他们回去,我退赛。”我一摊双手。

小厮急上一步道:“姑娘万万不可,凡入复赛之人,均已进了宫里的册子,复赛之日,皇上与众大臣会亲临,以观各女的才艺,挑出前五名后,再由圣上钦点入宫。姑娘此时若要退出,那不等于是欺君之罪?”

我傻着,想,公孙芷,敢情你都策划好了。

但仔细想来,也不怕,那皇上亲临指定人选,我即使是通过了复赛,皇帝也看不上我这相貌平平的女子。这么想着,却也放下心来,随着小厮走出门去。

“姑娘不打扮一番吗?”小厮估计见到我睡眼蒙眬蓬头垢面的样子,实在有些忍不住。

我打了个哈欠,揉揉眼睛道:“我这叫自然美,懂吗?”

……

皇宫来的队伍果然气派,我一出门,被满眼逼来的明黄色闪得睁不开眼睛,正在恍惚之间,却已被人带上了一辆车,我上车坐定身子,却见到一个个精心打扮过的年轻女子,早已坐成了两排。

她们见我上来,均被我朴实无华的装扮震惊了,脸上个个现出不屑之意。

其中一个杏眼美女道:“哟,哪来的村姑。看来,也是个后门货。”

我懒得理她,干脆闭上眼叉手睡觉,又一个声音传来:“村姑是不假,但也好过浓妆浓抹的野山鸡。”

我睁眼瞧去,却见是另一个粉面含春的丹凤眼美女。

杏眼美女面露怒色,喝道:“你说谁是野山鸡?”

丹凤眼美女挑眉道:“谁叫得响,谁便是。”

“你……”杏眼泛起红雾,朝那丹凤眼便是一掌,这下可乱了,车里闹哄哄一团。我躲进角落,支着腮帮子饶有兴趣看着一场香艳的群架。还没入宫便这样了,可见宫里的争斗有多惨烈。

一张恶狠狠的脸探进车来,“吵什么!”却是宫内的侍卫。

女人们立马安静下来,只气鼓鼓瞪圆了眼怒视,用眼神杀死对方。

“你倒是淡定。”我身边一个年长的女子发了声。我朝她看去,却是副绝美的相貌,远在这些人之上。

我朝她笑笑,道:“为了一个男人这样,值得吗。”

她笑意盈盈:“也不全是为了皇上一个男人。”

“此话怎讲?”

“花魁复赛,除了皇上,朝中有地位的男人齐聚一堂,即便不被皇上看上,也在众大臣眼里留下印象,说不定,就能找到好归宿。平民女子,哪会放过这种荣华富贵的机会?”

我叹道:“女子自力更生,为何一定要依附于男子?”

她一怔,似是没听懂我的话。过不久,又面露喜色道:“听说霍大司马也会亲临。”

“那个花花公子?”我没多想,便接上一句。

她又怔了下,道:“霍将军英俊儒雅,是难得的美男子,又权倾一方,都城里哪个女子不想嫁他?”

“卫将军也不错。”

“卫将军虽也旗鼓相当,但他早已娶了正室平阳公主,我等进了他的门,岂不是与圣上的亲姐姐争宠?”

“好吧。”我心中感慨。女人啊,看来都是做过功课来的,得失利弊,孰轻孰重,一本阎王账,比谁都清楚。嫁人是本买卖,更是一门学问,我怎从未好好研究过呢。沦为剩女,本是活该。

我随着大队人马进了宫去。来古代这些日子,竟有机会一览汉宫的气势,倒真算是收获。不知过了多少道森严的宫门,人马终于停了下来。待选的女子被安排去了一间不大的厅里休息,一个太监模样的人走上前来,清了清嗓子道:“先在这里休息片刻,待皇上与众大臣齐了,再听命前往赴选。此刻,先想个响亮的名号,一一报于内侍。”

太监一走,厅里便乱作一团。到底都是些民间女子,没有大家闺秀的礼仪修养,个个激动万分,唧唧喳喳讨论着叫什么名号可以引起皇帝的注意。有叫凌波仙子的,有叫赛西施的,反正一个比一个肉麻。

过了不久,太监便来带人,一双精光闪闪的眼睛触到我的脸,却不经意地一皱眉道:“你叫什么?”

我淡淡回了句:“我叫韩真真。”

“哪里的人。”

“霍府的奴才。”

“你取何名号?”

“败犬女。”

他眯眼上上下下看着我,他的眼睛本来就很小,眯成一条缝就更小了。但我还是能看到其中盛满了惊异之色。

他终于从我身上抽回了目光,只冷冷道了句:“你就不会拾掇得干净些?来人哪,带败犬女下去装扮一下。”

我被两人架着进了一间小屋子,屋子中间的桌上,放着一面铜镜和一堆化妆品。

我看了遍,隐约认得哪是眉笔,哪是口红,没怎么多考虑,便朝自己的脸上画起来。

折腾了一阵,我走出门,那太监却吓得连退三步,指着我的脸战战道:“你是人是鬼?”

“这是烟熏妆。”我淡淡回了句。嘻嘻,往死里扮丑,那汉武帝还看上我才怪。

太监不知是怒是惊,脸上表情奇特得很,他正想指着我破口大骂,我却道:“公公,你再拖我时间,我恐怕要错过选秀了,这后果你担?”

他指着我的手指慢慢放下,恶狠狠道:“自作孽,不可活,算了,也由着你去罢!”

一行妙龄少女抬着步子,扬起一地香尘,引来汉宫内侧目频频,不过所有的目光,集中我身上更多些。我知道我的形象,就犹如一锅雪白香喷喷的白粥里,那一粒悍目的老鼠屎,扎眼得很。

沿路传来阵阵偷笑,我却昂首挺胸,还不时地朝他们回以微笑。

走进器宇非凡的大殿,我的心才提了起来,有种紧张的感觉。古代的皇宫毕竟不是一般人家,光是那红墙金瓦,高不可攀的冲天庭柱,便让人怯了几分。

女子们低着头鱼贯而入在一侧列队站好,我也不敢抬头望去,只觉得闪闪的乌金砖刺得我眼睛发酸。

那主事的太监进行了一番禀报,堂中有个声音响起,竟熟悉得很。

“开始吧。”

这声音,竟像极了……

心脏开始怦怦直跳,偷偷抬起眼角看去,却见金銮宝座上,一位头戴冕冠的男子,目光如炬,虽有细珠挡面,却仍能确定,他便是那位王公子。

我差点没晕过去。

我能想到,与卫青、董仲舒一伙的人,定是显贵之人,可我做梦也想不到,居然会是刘彻。

郁闷,堂堂汉武大帝,千古风流人物,刘彻,被我韩真真当面拒绝,而他的要求,只是想吃我做的蛋糕。

咳咳咳,我胸口痛。

满脑子的恐惧、后悔、局促,像倒在一口热锅里开始炒,炒啊炒,炒啊炒,炒得我脑子嗡嗡作响,竟也没听到后来殿里的人说了些什么。

就这样混沌不觉之间,大赛却已开始了。

少女们依次上前表演技艺,个个拿出了看家本领,有亮出嗓子一展高喉的,有云袖乱舞嫦娥飞天的,还有吟诗作画弹琴绣花,一时间,殿内流光溢彩,春色满园。

我始终埋下头,数脚指头,左脚数到右脚,右脚数到左脚。我知道,卫青与霍去病也肯定在这殿里。加上刘彻,他仨肯定是见到我了。

终于听到我的名号。

“败犬女韩真真,献上一技。”

我身子一抖,前脚踏去,后脚却似落空一般,前脚又发软无力,却不料被裙裾一绊,噗一下,整个人朝前摔去。

一个狗啃泥,在这安静的大殿里,仿佛是扔下了个重磅炸弹,众人惊异半刻,纷纷抚唇偷笑。

我揉着痛挤眉弄眼,终于从地上挣扎着起来,刚站定身体,殿内的笑声却更浓了。

我知道我的烟熏妆惊世骇俗,也不奇怪,不知怎的,真到了这当口上,心里反而不紧张了,干脆抬起头,迎上皇帝的眼睛。

“败犬女韩真真见过陛下。”我行了个标准礼。

刘彻嘴角噙着笑意,淡道:“韩真真,朕有个疑问。自古皆以犬类形容卑贱污垢之人事,你却缘何用这词来为自己做名号?”

“狗?人类的朋友,很忠实的动物,有什么不好?”我径直答道,“比起人的贪欲自私,狗好了多去了。”

刘彻沉默半晌,又道:“何为败犬女?”

“只是女子独立的象征。”我也豁出去了。

“自古女子嫁夫从夫,哪来独立之说?”

“古有花木兰替父从军,今有娘子军扛枪为人民。”我说到一半,发现这是在汉代,于是改口道,“女人也是人,若有能力,为何不能独立成就大业?难道,女人的一生注定要被男人牵绊不成?”

殿内传来窃窃私语之声,有人出来喝道:“大胆,竟敢口出狂言,顶撞当今圣上。”

刘彻却挥手制住他,一对星目扫向我,又道:“你既自称独立的败犬女,又为何来参加这花魁大赛?”

我摊摊双手。“陛下,本来我便是出门打酱油的,莫名被人带来这里,我也正纳闷着。”

刘彻轻笑:“你难道不想入宫博取恩宠吗?”

我又行礼道:“陛下年轻帅气,是一位极有品质的美男子,真真说句实话,陛下即便不是皇帝,光这份气质,便能博得大部分佳人的心。真真不是看不上陛下,只是怕陛下看不上我而已。”我本想说自己不愿意参与血腥的宫斗,但话到嘴边,还是改了口。在这古代,倒真不是什么话都能说的,还是先拍上些马屁再说。

刘彻哈哈大笑:“韩真真,败犬女,果然有趣,你先表演技艺来让众卿瞧瞧,看看朕到底看不看得上你。”

技艺?我头皮发麻。

我没才,没特长,没文凭,唯一值得骄傲的是盗术,难道让我在这金銮殿上表演偷东西不成?

一颗豆大的汗珠滚下,我朝边上看去,却迎上一对笑意盈盈的眼睛。

大色狼,就知他会看我笑话,瞧那臭屁的脸,只怕内心是笑到九霄云外去了。

我又转过头,看到另一侧卫青的目光似是而非,仿佛在看我,又仿佛望着别处。我心里一紧,有种说不出的奇怪感觉。

太监轻咳了一声,示意我不要浪费时间。我双手朝两侧一竖,来了个军人式的立定,身子绷得像棵笔直的杉树。

殿内重新安静下来,穿堂风鼓鼓吹过,带起我周身的裙裾,如翩飞的蝶。

刘彻探上身来,一只手抚上鼻尖,眼神中带着戏谑之色,目不转睛地望着我。

我却不知哪来的勇气,喝出一句。“第八套广播体操,现在开始。”

“齐步走!”随着口令,我前后摆起了手臂,原地踏步了几个八拍。

“第一节,伸展运动,预备起……”我摆平了双手,面目严肃。“一二三四,二二三四,三二三四,四二三四……”

我有节奏的口令声,配合着我肢体语言,在殿内空荡荡地回响着,门外射进来阳光正直射在我的背部,背上湿湿的热,带起了我额头的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流,我也顾不得擦,只想早早完成这套操开溜才是。

直到做到跳跃运动时,刘彻淡淡扬了下手,示意我停下来。我连忙砰一下落定身体。

殿内仍是一片平静,只听到我气喘吁吁的声音。所有人都僵住表情,似是在等刘彻发言,我的一颗心也提到了喉咙口。

过了大约一分钟的沉默,刘彻忽然开口了。

“韩真真,上回已经有人在朕面前表演过这《广播操》,又胡言乱语说她是穿越过来的现代人。前几天已被当做妖道处以极刑。你也与她是一伙吗?”

呃,我的身体瞬间被抽空,差点就剩一层皮搭在地上。

我必须在不到三十秒的速度之内,快速分析自己的处境。

刘彻目光又逼了上来,我中止挤眉弄眼的表情,快速调整好情绪,干干地一笑道:“真真听不懂皇上说的穿越,也绝不认识皇上所说之人,要……要不,真真为皇上表演一个魔术怎么样?”【wWw。WRsHu。cOm】

我不知怎么的,冒出“魔术”二字,以迅速转移众人的注意。事实上,我根本不会什么该死的魔术,我的盗术还不错,只得先混充一番。

殿内一片木讷,可能还没反应过来“魔术”的含义。

我从怀中取出一枚铜子,清咳道:“这是一铢钱。不过,这不是一枚普通的铜钱,而是一枚神奇的铜钱。”

说着,拿起手中的铜子,精准地掷入龙台边一只精致的花瓶中。

只听几声清脆的“叮叮”声落下,殿内一片安静。

我捧过花瓶,从众大臣面前一一走过,一边走,一边对大臣们说:“请各位大人朝花瓶中吐一口仙气。”

那些大臣们将信将疑地面面相觑,有的朝瓶内看看,有的摇摇头不理会,还有的听话地朝里面真吐了口气。我走过一圈,又朝龙台上的刘彻深深一拜道:“韩真真斗胆请殿下也吐一口真龙气在瓶中。”

“大胆!”立马有人大喝。刘彻摆摆手,表示不在意,真就叫太监将花瓶呈上前去,英眉一挑,朝着瓶口吹了一口气。

瓶又回到我的手中,我心满意足笑着,开始装神弄鬼手舞足蹈起来。

骤然而止,殿内更静了。我坏坏一笑,朝着各位大声说道:

“各位,见证奇迹的时刻到了!”

声音落下,我将花瓶朝地上一倒,只见哗啦啦一片。

竟是一地的玉佩。

众人一片惊呼,可能意识到那玉佩眼熟,个个低头望去,才觉着自己朝服边的随身玉佩竟都不见了,一时脸色大变,喧哗声此起彼伏。

……

“大胆,韩真真,你这哪是魔术,根本就是偷盗之术!”一个头脑清醒的家伙反应过来,上前大喝。

“对对对!定是方才趁我等不注意时偷去的!”

……

很快,所有人都头脑清醒过来,开始指着我大声喝斥。我满脸不在乎,报以风轻云淡的笑容。

魔术也好,盗术也好,反正我没想过技压群芳,我现在只有一个目的,表演结束,快快放我走。

刘彻一挥手,场面立即安静下来。

我抬头迎上龙颜。

他的眼睛炯炯有神,比星星还要闪亮。长成这样,还居然是一个皇帝,优质到难以想象。我忘记自己身处惊涛骇浪,又开始想帅哥,思绪一发不可收拾。

他终于大笑起来,笑得身子弯作虾米状。

他这一笑,所有人也连忙笑了。一时,殿内笑声一片,我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不明白他们为何要笑。

我的脸由红转紫,又由紫转黑,我想这样的肤色,配上我的烟熏妆,真算作是绝配了。但仔细想来反正也不是来勾引汉武帝的,愈丑愈有利于自己,倒坦然起来,干脆叉手在胸前,一脸轻松地等着众人笑完。

大殿终于渐渐安静下来,刘彻却指着我道:“韩真真,你是个有趣的女人,倒是可为死气沉沉的后宫,带来些生气。”

这一句话落下,一片哗然,这几乎等同于下了旨意,宣我入宫一般。

我只当是听错了,错愕着表情,上前一步,喃喃道:“等等,陛下,你再说一遍?”

一个声音喝出:“大胆,陛下的话还需重复?还不快快谢过龙恩。”

我止住步子,嘴皮子不停地抖。

彻底晕倒,这汉武帝是审丑一族吗?我这种货色,他居然也看得上?进宫,我才不要进宫,我只想偷点银子找个小地方做些小生意。我不要进宫,我不要老死宫里。历史上根本没有我韩真真的记载,脚指头都能想到我若入宫,就是一卷入沙海的尘埃,尸骨无存的那种。

刘彻探上身来,笑嘻嘻:“韩真真,你方才不是说,朕气度非凡,人见人爱?”

“呃。”我气结。

“朕想宣你入宫,做个嫔妃如何?”

“不要。”我倒退一步,砰一下跪到了地上。

刘彻一怔,脸上隐有黑线,我知他是生气了,郁闷,龙颜大怒是什么状况,苍天哪,有谁来救救我。

一个声音响起。

“陛下,臣有一事禀报。”

众人转睛看去,却是公孙弘从人群中走出。

他虚伪地朝我一笑,笑容中带着杀气。

“臣禀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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