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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神偷穿越乱世:梦回大汉-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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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礼制治国,与无为之道颇为抵触。若这长生图为实,那先生的强国梦想,恐真要落空了。”

“哼……”董仲舒重重拍了下桌子,喝道,“都只是些蛊惑人心的流言飞语而已。”

“据说此长生图落到了匈奴王手中,陛下已派人去寻,仿佛是有了确切的消息,看来也不是空穴来风吧。”

我在一边听得心惊,长生图?老聃?是不是那个历史上有名的道学鼻祖老子?等等,匈奴?这怎么听着跟自己的使命极相似,从前的真真,难道寻的就是这张长生图?

正在踌躇,却听那董仲舒道:“有便是有,无便是无,若真有长生之术,那赐予吾皇万岁之尊,皆是天下大福。我一小小儒生,抱负梦想又何足挂齿。”

“去病以为先生的梦想是为天下苍生共福,此番才明先生只是个人官场仕途之志,确是失望之极。”

董仲舒似是听懂了他的话,沉默半晌,指尖轻轻敲打着桌面。

霍去病的话,意思很明显,便是提醒这位儒生,有道家的传世之术在,帝王又如何会推崇他这种孔孟之道,古代的人,长生之人,在人们的心目中,等同于天神,这样的天道神术,若有朝一日证实了,恐怕这朝中,便再无董仲舒的立身之地了。

董仲舒嘴上虽说无妨,但他这种读书人,受封建皇权思想影响多年,扬名立万是小,青史留名也是小,更迫切的,是用他的思想和理念来改变一代人的命运。这样的成就感是他们苦读寒窗的终极目标。

他沉默半晌,终于开口道:“大司马有何话,请直说。”

霍去病轻笑道:“在下只是作为友人,与先生谈些朝中热议的话题罢了。来来来,喝茶,喝茶。”

接着,他便扯开话题,董仲舒与他谈了会儿闲事,始终绕不回这个话题,便告辞走了。

我却偷偷溜回房间,只觉心神不宁,总是落不到实处。反复想着霍去病与董仲舒之间的话语,隐隐带着另一种缘故。怎么听,都感觉霍去病像是在试探他。可是,这家伙想试探他什么呢?〖TXT小说下载:。。〗

我带着充足的食材,又溜进了林子,见老地方空无一人,心里莫名失落了下。帅哥何三居然不在。

发了会儿愣,傻傻苦笑了下,吹起口哨开始张罗。

古代没有咖啡豆,OK,拿些红糖炒焦了代替,泡上一杯惬意的下午茶,先躺着喝上几口再说。

舒舒服服在石头上躺下,又打起了盹,迷迷糊糊见到眼前一个人影,我兴奋地一跃而起,叫道:“何三,你来了?”

眼前果然是何三,一如既往的一身青衣,简朴干净,怎么看怎么舒服。

他浅唇弯起,露出一个好看的微笑:“我带冰箱来了。”

我还未反应,他却朝身后一指,不远处放着一个大木箱,我兴冲冲上前打开,却是一箱的冰块。

“哪来的?”我诧异问。

“从府上的冰窟里偷的。我想,把冰块放进箱子,恐怕就成了你口中的冰箱。”

我抚掌道:“好你个何三,聪明。”

“那可试试你的冰糖银耳如何?”

“当然,对了,今天有冰,干脆我教你做另一种甜品吧。”

“噢?还有其他?”他兴味盎然。

我笑眯眯地从袋中拿出几样水果与牛奶,向他摇了摇道:“我教你做奶昔!”

……

暗施内力打碎坚硬的冰块,又拌上新鲜可口的水果,加入香醇的牛奶,奶昔“出炉”!红红的是西瓜奶昔,淡黄的是雪梨奶昔,光看看颜色,便叫人流口水。

我与他一人一碗,挑着阴凉处坐下,空中挂着烈日,我俩却是清凉如三月,所谓冰火两重天,此中乐趣,只有亲身体验才会知个中好。

他满意地朝我看来,“真真,你如何学得这些手艺?”

我咧嘴道:“这些都不用学,有心情便能做出来。”

“用心情如何做?”

我微笑:“想着甜蜜的事,有甜蜜的梦。”

“你有何甜蜜之事?”

我思闪着眼睫毛,怔怔望着天空,“今天天气不错,便值得高兴,你说呢?”

他哑然失笑,连连点头。“好,天气不错。”

我转过头,笑道:“何三,卫将军对你好吗?”

他嘴角扬起兴味。“将军待我很好。”

“对了,卫将军长得怎样,比你还帅气吗?”

他讶然望着我,嘴角浮起笑意,只浅浅点了下头:“将军比我英武。”

我探上脑袋,很八卦地问:“对了,你家卫将军,是不是有很多女孩子追?”

“何为追?”

我刷一下跳起,一本正经道:“何三,你不明白,你家卫将军,有长相,有家世,有人民币,是高帅富的典型。若是到我们现代,绝对是少妇少女杀手级人物。那跟在身后的女人,何止一个集团军?”

他估计被我的胡言乱语听蒙了,只是淡淡笑着,望着远处,清俊落拓的脸上,被阳光蒙上了光彩,闪耀着特别的神韵。

我正看得花痴,他蓦然回首,我被他晶亮的眼神一触,只觉心跳也快了几下,他却莞尔一笑,道:“真真,你随我去一个地方。”

……

随着何三的步伐,渐渐到了一秀丽湖边,太阳热辣当头,湖边却是清风阵阵。我正感慨祖国山水的美好,转眼被他带上了一条小舟,缓缓朝湖中驶去。

过不久,上了条精美的画舫,朱漆红栏,金碧辉煌,是有钱人才坐得起的汉代游艇。

我很茫然地问:“何三,这是哪里?”

“你进去便知。”他说着掀开了门帘,迎面却传来一些爽朗笑声。

只见一群男人围坐一圈,有的抚掌高笑,有的春色满面,还有的噙笑旁观,却是个个气度非凡、人中龙凤。

我措手不及被领到众人面前,齐刷刷的目光朝我射来。我这才知道,一个平凡女性被众多帅哥齐齐注视的场面,是多么的令人局促不安,只觉长得平常是个极大的罪孽,有种对不起人民对不起党的意味。

我的脸煞红,帅哥们却已调侃起来。“何三,这位是……”

何三却没直接回答,只转过身对我微笑道:“真真,这是我平时常来的经社,这些都是一些研究学问的友人们,你不必拘谨。今日请你来,是想你一显身手,让各位文人墨士,尝尝你的甜品。如何?”

“啥叫经社。”我木木地问。

“经社便是文人雅士们谈古论今的地方,志趣相投者,聚在一起,便有了经社。”

我大概明白过来,想这何三虽是底层的打杂人员,竟还有这般高雅的爱好,又与这些优质男人一起混,果然有了不同凡人的气质。

还好不是让我也来研究学问,我一个高中毕业生,只会网游加网购,学问这东西,离我很遥远。做甜品给大家吃?不错。那么多帅哥,这活超给力。

我连忙抱拳道:“好!”

一个声音响起,却是熟悉之极:“女子揖礼,身形直立,两臂合拢向前伸直,右手微曲,左手附其上,两臂自额头下移至胸,同时上身鞠躬约四五度角。”

我循声看去,只见是一眉清目秀的年轻男子,一脸严肃地望着我。我脑子翻着记忆,忽然想起他的声音与那董仲舒极像,难道是他?

正琢磨着,他却又道:“当年,周天子分封天下,所封诸侯国林立,正是制礼作乐,行周礼之道,天下大同,长治久安。东周末年,礼崩乐坏,使得王室衰弱,诸侯争霸。姑娘身为女子,更因遵礼重道,以护礼乐之制之周全。”

我吃力地听了段古文,终于明白过来他这是在指自己行错了礼数。孔子学说崇尚“礼乐”和“仁义”,这家伙拿这芝麻绿豆大点屁事来说事,估计应该是那位有精神洁癖的董仲舒不假。

郁闷,不就行个礼吗,犯得着上升到礼崩乐坏、王室衰弱的高度吗。敢情那周王朝的倒台,还是我这女子的罪不成?董仲舒,果然是封建思想的代表人物,谁嫁他谁倒霉。

我清咳了下嗓子道:“先生,麻烦你再说一遍行不行。哪只手在哪只手上面?左手还是右手?”

他眸中聚起怒色,似是被我的厚脸皮刺激了下,但毕竟是文人,风度有佳,又清晰地重复了遍:“两臂合拢向前伸直,右手微曲,左手附其上,两臂自额头下移至胸,同时上身鞠躬约四五度角。”

我努力回忆古装剧中的场景,于是,双手一支,架在一侧腰间,微微蹲了下,又觉不对,将左脚放于右脚后,再蹲了下,又将右脚换到左脚后,又蹲了下,蹲着又把握不住幅度,却因身体不稳,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周围的笑声更浓,一时,气氛滑稽得很。

一双手从边上斜斜刺来,隔着衣袖捉住了我的双手。高大的身影挡在我的视线前,我晕头转向地望去,却见到何三温润如水的眼神,手背上隐约传来他的温度,只觉灼灼的感觉全聚到了那处,手心却湿成一片。

他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阳光从雕花间隙中浅浅射到刀削般的侧面,属于男性的浓密长睫在眸下投下剪影,细密的胡茬隐约闪着光泽,透着一份特别的温柔。

我心怦怦直跳,耳边却嗡嗡不觉他在说什么,只是感觉他将我的手按董仲舒的说法摆好,又将手轻轻颌到我的背部,示意我弯下正确的角度。他离我只半寸之遥,气息扑面而来。他有种特别的香味,介于薄荷与柠檬之间,我承认,我有点晕。

终于完成了动作,他低头一笑,对那“董仲舒”说:“先生可满意?”

场面本是极静的,所有人都愣愣看着我俩,这份暧昧的行为恐怕让所有人都在揣测我俩的关系。我的脸一定很红了,不,我的脚指头都红了。

一个温醇的声音响起:“何三,你带来的女子有趣。”

这个声音响起,众人即刻恭敬朝他望去,想必他是这个群体的主导人物。

我也循着声音看去,却见到眼前的男人约三十一二岁,面如满月,气宇轩昂,目光凌厉,眼眸浅若琉璃,姿态慵懒,斜斜靠在雕花椅背上,却仿佛蕴涵着巨大坚韧的力量,让人不可漠视。

他勾起薄唇,目不斜视,似乎在我眼中寻找着什么。我被他看得发毛,只听得舫外风声一片,吹得金丝纱帘鼓鼓作响。

“这位是王公子。”何三笑眯眯地向我介绍。我连忙朝他行了一个标准礼。

王公子朝我点了头,仍是探究似地看了我很久。我被他看得心里发毛,忍不住低下头去,却只听他转向“董仲舒”道:“先生,你说女子遵礼重乐,为天下之美,我却怎觉得她无拘无束的模样,反而率真可爱了?”

“王兄,礼为本,自古男尊女卑,君父为上,若所有人都由着天性任意妄为,无礼数的约束,只怕是天下也要大乱也。”

王公子道:“先生言过,这女子只是行错了一个礼,哪使得要背上天下大乱的罪名。”

我感激地朝王公子望去。他却朝我回眸一笑。

“小错累积成大错,小隙酿成整座大渠的崩塌,一人如此,人人如此,迟早形成风气习惯,所谓的礼乐,便只是一句空谈。”

“老聃常提复归于婴儿,甘做天下之虚无者,若是以条条框框约束之,会不会使人反感忸怩做作?”

……

气氛因为争论而带上些火药味,我没料到自己行错个礼居然还惹得众帅哥展开了一场辩论会,心里直打鼓,站在空荡荡的中间,终于鼓起勇气嚷道:“STOP!”

一句英文镇住全场。齐刷刷的目光朝我射来,我尴尬一笑,支吾道:“弱弱问一句,厨房在哪儿?”

……

关于儒道之理的争论声仍旧从船舱顶部隐隐传来,我一边张罗着甜品,一边竖起耳朵听去,听到了男人们的大笑声,这才放下心来。身后那股熟悉的香味传来,我转头看见何三,不知怎的,脸便红了。

“这里可是太过潮热?”他似乎是见到了我面上红霞,有些关心地问。我难堪一笑道:“不热不热。”又连忙补充道,“对了,何三,方才因我失礼,惹得一场争辩,无妨吧。”

“经社常常争论一些学问哲理,但都是君子之争,无妨的。”

我长舒一口气,笑道:“这我就放心了,对了,那位你们口中的先生,是不是大名鼎鼎的董仲舒啊?”

他本是笑着的,听到我话,表情忽然僵硬起来,目光森森地朝我看来。我反吸了口凉气,下意识倒退了步。

他的表情稍纵即逝,很快恢复了平静,只淡淡问道:“你为何这般说?”

我抓抓脑门,回答道:“我在霍将军府上听到他声音一回,与今天的先生声音极像,董仲舒又是儒学的极力推广者,方才那先生一番言论,才使得我这般问来。”

他脸一沉,似是在想什么。

我忽然觉得自己多嘴了。

古代权贵之间拉党结派是极为私密的,我这样随便地把霍去病与董仲舒会面的事告诉一个不明底细的人,确是鲁莽了些。但这何三看上去并不像恶人,应该是无妨的。只是下次,自己再不可这般长舌才是。

正后悔着,却听他笑道:“凡入经社之人,无论身份地位,均一视同仁,出了经社,一拍即散,形同陌路。所以互瞒身份,很多都是化名。先生是否为董大人,我也不知。”

我点点头。古代人有时行事怪异,悖于常道,并不奇怪。

我忽然想到什么,逼问道:“那何三你,也是化名喽?”

他脸色一闪,浅笑:“我只是一介小民,不足以用化名。”

第七章  他是卫青

男人们继续他们的话题,我则继续我的甜品事业。我惊喜地发现,我与这群人之间找到了令人满意的契合点,各自找到了乐趣和成功感。接下去的日子像流水一般过去,只是唯一不同的是,我再未见到过那有精神洁癖的“董仲舒”在经社出现过,内心隐约有个疙瘩,但又说不出具体是什么。何三温存而有质感的微笑,让我渐渐沉浸在这样的虚度光阴之中,再也不去想太多。

从经社回来,已是入夜时分。我兴奋地描绘着各类甜品的制作过程,何三饶有兴趣地听着,俊朗的脸庞始终带着一抹笑。

夜空中忽闪过一条黑影,我条件反射顿下步子,一只手下意识地挡在何三面前。

“怎么了?”

我眼珠子骨碌碌转了下。“好像屋顶上有人。”

他茫然看去,摊摊手。

我想,文人就是文人,一点革命警惕性都没有,正揣测着,空中却跃来一道赤亮的光芒,直冲二人而来。

我大叫一声,一把揪过何三将他护在身后,迎面对上这道光束,见是一把鱼肠银剑,闪着逼人的气焰,刺向我的咽喉。

手不由自主地化掌而去,巧妙地四两拨千斤,那剑被轻轻一拨,方向转向一侧,刺了个空。

我不信似地朝自己的手看看,却又是一剑刺来,我脑子充血,兴奋起来,原来有武功的人,其实是很期待与人打上一架。那些浪迹天涯的高手,到处找人打群架,决斗什么的,原来是这种心情啊。

我往空中一跃,身轻如燕,得意扬扬地朝下望去,却见那人目标一转,竟刺向了何三,正在千钧一发之际,我美人救英雄的气概得到了前所未有的爆发,长啸一声,化掌为拳,从空中发出凌厉之势,朝那人的天灵盖击去,那人剑势急忙收住,慌乱一躲,差些瘫坐到地上。我跃下身体,拍拍手掌,得意地朝身后的何三安慰道:“莫怕,有我在呢。”

他在黑暗中浅浅笑着,眸子漆亮如星。

我转回头,却蔫了,只见眼前从一个黑衣人,瞬间变作了八九个黑衣人,个个手持长剑,黑纱蒙面,露出一对对凶光毕露的眼睛。

我干咽了口唾沫。

打群架了。

虽然我内心很期待与古代的高手一战,但现在拖着何三这样一个知识分子,万一伤了他倒是麻烦。再说自己对自己的武功深浅一点把握也无。

我脑子快速转动,最后用韩真真的聪明才智,作出了一个最英明的决定。

逃!

……

我引着何三跑啊跑,上蹿下跳,前翻后跃,还在空中作了几周360度转体加后空翻,我落地,看到何三茫然看着我,我便神秘兮兮朝他做了几个特种部队的手式,他均摇头表示不解。我听到身后有追来的脚步声,连忙将他拉进了一处角落,他正想说什么,我却捂住他嘴,朝他严肃地使下眼色。他怔怔望着我,眼睛在黑暗中闪闪发亮。

时间忽然凝固下来,气氛也突地变做死寂,我一颗心怦怦直跳,悄悄望去,那些追兵不见踪影,只见到空荡荡的街区。

我听到几声闷哼声,这才意识到我还捂着他嘴,连忙松开,手上殘留着他的微湿的气息,又见自己与他几乎是百分百全接触,额头刚刚触碰到他的鼻尖处,极尽暧昧,我的脸火辣辣烧得紧,还好昏暗一片,他觉察不到。

我承认是色女一族,在这样生死关头,也扔不开这些风花雪月的东西。帅哥,我拿什么拯救我自己。

许久不见动静,我确认刺客已远去,二人这才从亲密接触中解放了来。

月光下,我一脸严肃:“何三,别怕,他们是针对我的。”

他道:“噢,为何要针对你?”

“哼!”我一脸愤恨,“必定是那公孙芷派来的人。”

“公孙芷?”

“这小丫头怀恨在心,几次想置我于死地。”

“她为何要置你于死地?”

“吃我的醋呗,因为我扰了她与霍大人的婚事。”

“噢。”他点了点头。

“唉,与这些大人物在一起真是累,搞不紧就是个暗杀刺客什么的,何三,做你这样的平常人才好。”

他淡笑着又点点头。

我长叹一声,双手负立,我的背影一定很深沉而且有内涵,然后,我又说出一句更深沉而且有内涵的话:“我只想做一个普通人,有那么难吗?”

他的声音淡如水。“真真姑娘不是一般人。”

我抱歉道:“拖累你了。”

他笑了下,我忽觉他的笑有种怪怪的意味。

“何三,与我一起,你尽可放心,这种场面我见得多了,他们拿不住我们。”

他眨眨眼,我朝他笑笑,他还是眨眨眼,我又朝他笑笑。他似是忍不住了,伸手朝我身后指了指,我转过身,看到一群黑衣人已围在我身后。

“你俩聊完了吗?”带头那人冷冰冰说道。

我大惊,双手拦在何三面前,对黑衣人喝道:“冤有头债有主,先放过我的朋友。”

一阵沉默,黑衣人面面相觑下,似乎没听明白。我将何三往身后一推,朝黑衣人直攻而去。

……

我的攻势未近,黑衣人却鬼魅般变做一团黑雾,混沌之中,突然飞出数十道银光,快如闪电。我额头一凉,想这回不死才怪,跟着却忽然青光一闪,只见一个青色的身影跃到我面前,只潇洒挥袖,便挡去了大部分箭雨。我一见他的脸,顿时蔫了,却觉右臂一凉,应该是有支冷箭擦中了自己。痛感即刻袭来,身体如流星坠落,重重摔向地面,痛得半晌没回过神来。

我捂着肩从地上挣扎而起,却见何三与那群黑衣人你来我往,打得不可开交。他身形轻盈,招式变化多端,让人目不暇接,以一敌八,不见落势,反而渐渐占了上风。

我嘴巴张得老大,竟忘了疼痛。眼珠子直愣愣盯着这场武打大戏,明白什么才叫真正的高手。

几个回合下来,那黑衣人已是气喘吁吁,倒的倒,伤的伤,何三却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样。

远远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只见一群白衣卫士执剑赶来,黑衣人见势不妙,相互使了个眼色,一声长哨传来,几道黑影朝黑暗中瞬间隐去。

白衣队伍即刻飞出几道人影,朝黑影隐没的方向追去,其余人则行至跟前,齐刷刷抱拳跪下,带头地道:“属下来迟,请将军恕罪。”

何三脸上多了几分威严,只冷冷道:“退下吧。”

“遵命。”

夜风凉凉地吹着,我被这句“将军”吓傻了,忍不住打了个寒战,他转头朝我看来,清俊的身影在夜幕中犹如谪仙在世。我五味杂陈不知是什么滋味,他走上前,关心似地问:“你受伤了?”

我倒退一步,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血凉凉地顺着我的手臂往下流,我却浑然不觉。他正想说什么,我却打断道:“你是卫青?”

他点点头。

“但你说你是何三。”

“何三是我作奴时的称谓。”

“好吧,你说你是将军府打杂的。”

“我是将军府中为朝廷打杂的。”

“这些人是来杀你的?”

“是的。”

“……”

“我征战数年,结下仇家无数,他们只是其中之一而已。”

他倒是毫不避讳,回答得坦然自若,我却像有人在我脸上掌着耳光似的难受。“你看我笑话吗?”

他眼眸闪着疑惑。“你何出此言?”

“不是吗?”

“当然不是?”

“当然不是?”

“当然不是。”

你来我往几句,我却已退他三步开外:“好吧。”我朝他笑笑,“我先走了。”

“你就这么走了?”

我转过身,僵着表情:“难不成跟你回将军府?打杂先生。”

他语顿了下,走上前:“你生气了?”

我干笑:“哪里,我见到将军受宠若惊,诚惶诚恐,只差是让你签个名。我也很荣幸能成为将军平常生活中消遣玩笑的对象,享受角色扮演带来的刺激与快感,品味我这种小丑级人物上蹿下跳所产生的喜剧效应。将军,韩真真先谢过了。”

他已行至我的跟前,他的目光高高落下来,有种逼迫感:“你到底是谁?”

我不料他突问来这一句,不自觉地后仰了身体,半晌才干干回了句:“啥?”

他探下眼来,似在我的眸中深究,他的目光很凌厉,与从前温柔不同,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身体也一动不动,像件被扒出来曝光于天下的出土文物。

“真真难道就没骗我?”他低哑着声音。

心脏忽又恢复跳动,却是极响,连我自己都能听到声音。

卫青,他是什么人,横扫天下的无敌战神,我这些点点滴滴,他会没有察觉吗?我只知道是他在瞒我骗我拿我取乐,谁知,我自己也从未和盘托出,推心置腹,我俩的关系甚至只算作是一回生二回熟的那种,我有何资格,来朝他埋怨。

可笑,韩真真,可笑了。

我回过神,无限感慨道:“我是谁?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又何来骗你?”

他却笑了:“先替你上药吧。”

我捂住右臂,摇摇头:“谢过卫将军。”

夜深得过分。我独自回到霍府,灯火阑珊之中,溜进药房,想找些金创药疗伤,无奈满屋子的药抽屉,竟找不到“金创药”这三个字。我胡乱找了些疑似金创药的东西,却不料涂上以后,手臂反而火烧火燎地痛,痛得我眼泪直流。我又气又急,发疯似地满屋子连摔带找,搞得屋内一片狼藉,最后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瘫倒在地,只剩直直地喘气。

一个声音在门口响起。

“深夜不睡,想破坏我药房,是何居心?”大色狼隐隐带着酒气,斜靠在门栏上,似笑非笑地望着我。

我正想骂去,手臂上却传来恶痛,眼眉一抽,只剩下呻吟。

他晃晃悠悠走上来,奇迹般地从一处小抽屉里拿出一个瓷罐,朝我扬了扬,笑道:“在这里呢。”

我朝他白白眼,他却径直上前,吡一下撕开了我袖子,雪白的肌肤悍然而现。我傻住,半晌才说出一句:“你干吗?”

“替你疗伤。”他淡淡回了句。

我嗖下从他手里缩回手臂,直嚷:“男女授受不亲,我自己来便好。”

“男女授受不亲。”霍去病细细地重复着这句话,又笑眯眯地打量着我,轻挑道,“韩姑娘身上哪处我没见过,还害羞这个作甚。”

我一把夺过他手中的药瓶,再不理他,顾自抠出药膏便往臂上抹,却无奈独手操作,自是艰难得很,费力地梗着脖子,快落枕一般。

他却跷起二郎腿,兴味盎然打量着我。我终于完成了涂抹,但包扎纱布却真犯了难。我极不情愿地瞟了他一眼,低低道:“过来,帮下忙。”

他优哉游哉游过来,嘴角笑意更浓。我别过脸故意不看他,他低低道:“要我如何帮忙?”

我知他这是故意为难我,便呛了句:“你是行军打仗的将军,这话还需问吗?”

“原来,你此时才把我当将军。”

我一时语顿,他却已探上手来,熟练地替我包扎完。我低头看到干净而平整的布结,想到这家伙玩世不恭的背后,却还有细致耐心的一面,不由得多看他几眼。

烛火摇曳中,他的侧面竟是极完美,微微堆起的下巴,透着男人特有的刚毅与性感,我竟看得有些痴了。

他却正好转过头与我目光微触,我心脏漏跳几拍,极尴尬地清了清嗓子道:“好了,谢谢你。我回去睡了。”

“真真姑娘是否应该要向本将军解释一番受伤的经过呢。”他的声音渐渐正经起来。

我心咯噔一下:“只是摔倒擦伤而已。”

他一把捉住我的下巴,我吓得花枝乱颤:“你干什么。”

“真真姑娘,本将军征战沙场,见过的伤口比你的头发还多,你觉得我会看不出这是箭伤?”他口气讽喻,却隐隐透着威严。

我倒吸一口凉气,喃喃道:“你看错了,就是擦伤。”这种情况下,死撑才是硬道理,若解释,只会愈解释愈混乱。

他的手指加了三分力,我只觉骨骼咯咯作响,痛得眼泪直流:“将军,下巴快捏碎了。”

他稍放开了些,眸中射出杀气:“韩真真,身在将军府,你行为隐匿,还受不明之伤,却又不向本将军禀报事件经过,这样的行径,我便可将你当做敌国细作,绳之以法,知道吗?”

我轻薄一笑:“将军,你莫用国法来压我。你用脚指头想想,我若是真有隐晦之意,应该在外面疗伤,装作若无其事回来才是,哪个细作会傻到满身是血,却还到将军府上来找药,还顺便请将军来帮个忙先?”

他怔住,饶有兴趣地打量着我,嘴角的寒意渐渐变作一抹笑,终于放开我的下巴。我正庆幸着,他的手指却又不老实地抚上我的巴掌,指尖带着热意,我的脸颊竟就这么染上了嫣红。我内心蔑视着自己的色字当头,他却探近我的嘴唇,吐气若兰:“你使坏的样子,很可爱。”

我承认被帅哥的暧昧之语扰得心神不宁,就差晕过去,但我与生俱来的烈女正义感彻底战胜了我,一本正经道:“我哪里使坏,我只是实话实说。”

“好,实话实说。”他意犹未尽地笑着,嘴唇轻轻触碰上我的,轻磨厮碰,我心乱如麻,他却轻语道:“那实话实说,想不想我亲下来。”

有股电流麻麻地流进我的血管,我朝后一倒,忙乱地用手支住身体,才不至于倒在地上。他却逼了上来,我闭上眼,一把推开他,大喝一句:“你神经病啊!”

我再不理他,夺门而去,风一样地跑回屋子,猛地收起脚步,屋子里漆黑一片,我孤零零地站着,就这么站着,也不知站了多久。我一拍脑门,终作出一个英明决定。

古代很复杂,帅哥很危险,为了防止自己沉沦在这混乱的时代中,我要制订一套周全的出逃计划。首先,先要在这霍府里大干一场,然后,带着金银财宝远走天涯,过着神仙般的日子。我不是偷,我是借,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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