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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堂春-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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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直直盯着宇文轩的眼睛说道:“相公,你听着,这亲没有谁逼你,是你自己要和我冷家结的。我不管以前你心里到底想娶的是谁,但是从今日起,你只有一个妻子,便是我冷若霜,你心里也只能有我一人!”

她给宇文轩整了整衣领,两眼望着他,柔声说:“快些走吧,父亲还在堂前等着我们呢。”

他纵然无奈,可木已成舟,又有何办法?要怨只能怨他自己错认佳人,要怨只能怨他和红曦有缘无分,也许真的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宇文万德端坐堂前,他此时面色极佳,仿佛并没有听过早上宇文轩的那番话,若无其事。

他接过冷若霜斟的茶,饮了一口,放在一旁,说道:“好,霜儿,今日你还要和轩儿一起回门,可都准备好了?”他一边说,一边看着冷若霜的神色。

她也并无异常,淡淡笑道:“父亲安心,东西都准备妥当了,车也备下了,一会儿我便和相公一起回去。”

宇文万德犀利的眼神又盯向了宇文轩。

他也点了点头,宇文万德这才在心中舒了一口气。

时近正午,艳阳高照。

宇文轩和冷若霜坐上了马车,带着回礼,驶向将军府。

宇文万德站在门口,看着马车逐渐远去,脸上透过一丝阴沉的笑意。

“老爷,”高福走到了他身边,小声说道,“国师到中原了!”

“哦?”宇文万德十分吃惊,“居然连巴图也惊动了?国师现在何处?”

“已在城内,来函说,今夜子时,国师在悦来客栈恭候老爷。”

巴图国师,蒙古第一高僧禅师,是四王子扎和木的座上宾客,地位极其尊贵,没想到他会为了那件事,亲临中原!

无月之夜

“爹爹!”冷若霜回府见到冷向鹏时,满腹的委屈似乎顿时有了倾倒的地方,撒娇地扑进了父亲的怀中。

冷向鹏呵呵笑着拍着冷若霜的背,疼爱地说:“你都嫁为人妇了,怎么还像个孩子似的。”话虽这样说,可见到女儿却仍是心里欢喜得要命。

“爹爹,这世上只有你最疼我!”她挽着父亲的胳膊,一起进了前厅。

宇文轩向冷向鹏行了一个礼,只是这新婚第二天,他已是脸色难看,面容憔悴,一点也没有喜庆之感。

他给冷向鹏斟了一杯茶,语气不太自然,端到了他面前说:“岳父大人,请饮茶。”

冷向鹏似乎也感到了他的神色不善,有些疑惑地看着冷若霜。

她倒是很镇定,笑着拉住宇文轩的手说道:“爹爹,昨日大宴闹得太晚了,我们也困顿得很,精神也不太好。”

她虽是笑着说的,但冰冷的眼神却直射着宇文轩,仿佛要透到他的心里去一般。

“红曦,你怎么了?”陆啸天将手在呆呆的红曦眼前晃了几下,她怔怔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护城河边柳丝轻拂,微风吹在她柔柔的发丝之上,如同温厚的手掌轻柔的抚着她。

她回过神来,将刚才飘得很远的思绪收了回来,淡淡笑道:“陆大哥,我们出来这几日,虽查到了些头绪,但这事却仍如迷雾一般。我一直在想,当日我三爹爹是不是说漏了什么……”

“说漏了什么?”

“据我三爹爹说,当日那黑衣人朝他当胸一掌,就立刻将他震得不省人事,筋脉寸断,他连还手之力都没有,只能闭息装死。但是后来呢?三爹爹后来是怎么回到山庄的?”

对啊,当日华北安漏去了这一节没说,以他那么沉重的伤势,活命尚属不易,怎么可能自己再回到山庄呢?

“陆大哥,我们还是先回一趟山庄,找我三爹爹问个清楚,也许这里有什么我们没注意的地方。”

“好,那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动身吧。”陆啸天肃颜起身,打算和红曦再回柳江山庄。

红曦心有触动,看着陆啸天,说:“其实,这件事与你关联不大,陆大哥,你为何还要淌这滩水?”

其实他自己也说不上为什么,陆啸天独自一人从遥遥大漠前来中原,举目无亲,没有一个认识的人。直到遇见红曦,他才觉得这里的世界不再那么遥远陌生,也只有和红曦在一起的时候,他才觉得快乐,江湖的腥风血雨也才显得没有那么可怕。因此,无论红曦要做什么,他都会陪在她的身边,丝毫犹豫都没有。

到了柳江山庄的时候,天色已经渐晚,周围的林中传出阵阵的鸦声,听起来凄厉阴森。

月亮被云遮没,暗黑的夜笼罩着大地,星光微弱,忽隐忽现的罅隙间,凉风飕飕地吹入颈中。

不知为何,红曦禁不住打了一个寒噤,眼中弥漫着一层不安的情绪,心突突跳着,不由自主拉住了陆啸天的衣袖。

走进山庄,里面也是一片漆黑,几进屋子没有一处亮着灯光,好像这里已经是一个荒废了许久的宅邸一般。

陆啸天望了红曦一眼,也满是疑惑。

红曦奔到屋子里,叫着几位爹爹和四娘,但每一间屋子也都是一片漆黑,空无一人,沉寂中透着巨大的恐怖。

就只剩下密室了。

红曦打开四娘房中的密道,和陆啸天一起走了下去。

刚一进到密室,红曦便浑身被震住了,定定地一动也不能动。

“怎么会这样?”陆啸天也是一阵茫然无措。

密室中一个人也没有,可是桌椅却全翻倒在地,几张椅子的腿都断了,桌子的一角也被极凌厉的掌风劈了下来。

华北安养伤的那张床上,被铺凌乱,人却不知所踪,这里显然发生过一场激烈的打斗。

“二爹爹的棋盘!”红曦一边叫着一边冲向密室的角落,铁尺二仙的棋盘碎成了两半横在地上。

“红曦……”陆啸天也感到了这里定然发生过巨变,他跟在红曦的身后,心里也是万分担忧。

“这棋盘,二爹爹从没有离过身,可现在却被人震碎了,陆大哥,他们……他们定是遭遇了不测!”

红曦此时已是心神大乱,两肩不住地耸动着。陆啸天抓住她的双手,只觉一阵潮湿冰凉,红曦的掌心不住冒着冷汗。

他握紧红曦的手,安慰道:“别急,我们到附近再去找找,也许会有发现。”

柳江山庄处于京城郊外十分偏僻之地,进庄的路可谓九曲十八弯,一般人很难找到这里。

红曦和陆啸天走到附近的树丛中,这里寂静万分,哪来半点的人声。突然,红曦只觉鼻中闻到一股熟悉的淡淡幽香之气,她心头一震,便朝着香味走去,这幽香如丝如缕,虽不浓密但却别有雅趣,这香是红曦从小闻到大的气味,绝不会错。

不远处的一棵树就是这香气的来源,红曦走过去,在地上摸索着,不一会儿,她的手触碰到了一个软软的东西,她拿起来,放到鼻前闻了一下,失声喊道:“四娘!这是四娘的香囊……”

暗夜袭卷,巨变横生。

此时的红曦只觉心神恍惚,全然乱了方寸,只软软地靠在树上,啪嗒啪嗒掉着眼泪。

“红曦,别急,他们未必已经出事,我们先定下心神好好想一想,到底什么人会来这里找你几位爹娘的麻烦。”

“我不知道,不知道……”红曦只是簌簌掉着眼泪,此时此刻她只是担心柳江四仙会遭遇什么不测。

陆啸天扶起红曦,说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先回客栈,再商计议。”

他拉着红曦正要离去,忽然只觉迎面一阵疾风,震得他们不由自主往后退了几步,红曦和陆啸天只觉太阳穴上一阵酸疼,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便沉沉晕了过去……

半夜交了子时,城中也已安静了下来,街头巷道只有鸣更的人还在。

宇文万德穿着一件平常的布衣,从后门悄悄走了出来,钻进一顶高福早已准备好的轿中。

悦来客栈是京城最大,客人最多的客栈,五湖四海,走南闯北的各色人群都会来这里住店,几乎日日都是客满。

巴图国师挑在这样的地方见面,可见他的高明。常言道越是热闹的地方越是容易被人忽略,也越是容易遮掩过去。大隐隐于市,谁能想到蒙古国师会出现在这样鱼龙混杂的地方,又有谁能想到,堂堂的丞相会在深夜前来这里密谈?

外面是死寂一片,但悦来客栈中那些兴致高的各类人士,押镖的、贩药的、江湖杂耍的,他们聚在堂前合伙请了一个说书先生,正眉飞色舞说着故事。

这故事讲的是前朝的百鲲大将军抗金杀敌的英雄事迹,宇文万德走进去的时候,他正手舞足蹈地讲着百鲲大军如何巧布铁锁阵,将那些金兵杀得猝不及防,听客们听到精彩之处都忍不住大声喝彩,齐声叫好。

高福引着宇文万德上了楼,巴图所住的是西厢最偏的一间屋子,走进屋中,只觉烛光微弱,屋宇狭小。

“国师,委屈你了。”宇文万德拱手向屋中闭目端坐的巴图说道。

“丞相大人,闻名不如见面。请坐!”

巴图虽是蒙古人,但为了掩人耳目穿上了关西大汉的衣服,看起来倒似一个雄赳赳的过路刀客。

宇文万德坐了下来,挥手让高福站在门外等候。

“国师此次南下,是不是有极为要紧的事?不知在下能不能略尽绵力?”宇文万德干笑着看着坐如磐石的巴图。

“丞相言重,我此次约你前来便是希望你帮忙一起查找二十年前,那人留下的遗物。”

“那人已经死了这么多年,这件事恐怕没有那么容易啊。”宇文万德神色之间有些为难。

巴图精明的眼神直视着宇文万德的眼睛,呵呵笑了两声,说道:“丞相如此能干,手下又有那么多能人异士,想必很快就会找出头绪的。四王子让我带话给丞相,这件东西,蒙古志在必得!”

“国师放心,此事在下一定尽力去办,若是有了消息,便会派人通知国师。”

“嗯。”巴图鼻中发着声响,又闭起了眼睛养神,似乎根本没把宇文万德放在眼里。

他悻悻地起身告辞,不再逗留。

回到府中,高福终于忍不住问道:“老爷,国师此次来找你可是为了那事?”

宇文万德心事沉沉,他拉过高福小声问道:“看来这个巴图知道不少,只怕山鬼办的那些事他也已经知晓了。高福,那些人还没有开口吗?”

高福摇摇头,阴沉地回道:“他们仍是不肯说,要不要……让他们吃点苦头?”

宇文万德摆摆手:“不,东西虽然在我们手上,可是这其中的秘密却仍在他们的掌握。这些人都不是寻常之人,严刑逼供怕是没用,我看要用点办法才是啊。”

这办法宇文万德心中已经暗暗有了计较。

红曦和陆啸天醒来的时候,只觉头上被一堆茅草覆盖着,身子在高低不平的路上震动着,他们的口中都被塞了核桃,说不出话,手脚也都被反绑了起来。

他们被放在一辆颠簸前行的车中,不知要被运到何处。

红曦和陆啸天对视了一眼,黑暗之中,虽不真切,但彼此的眼神却能让对方得到一阵安慰。

他们心中也是疑惑阵阵,究竟这一群出现在柳江山庄的人是谁,为什么要抓走他们?还有柳江四仙的失踪是否也和他们有关?

所有的一切在这个阴沉无光的黑夜里,如同一张巨大的蛛网撒在暗黑的大地上。

阴谋、较量,一齐上演。

偷龙转凤

这里的路崎岖难走,过了一会儿,大车停了下来。

红曦只听外面一人说道:“先把他们在这里关一晚,明天再交给主公。”

另一人道:“他们也不知是什么人,万一抓了个没用的怎么办?”

“咱们在这里守了几天了,他们既然出现在柳江山庄附近,想必和柳江四仙定有关系,先不管那么多,抓了再说。”

车上覆盖着的茅草被拿了下来,红曦抬眼望去,只见朦胧的夜色中,五个蒙面的黑衣人站在外面。还没等她看清,便被他们推下了车。

这里是郊外的一处破庙,黑衣人将他们二人赶进了庙中。红曦和陆啸天坐在角落里,而那些黑衣人则靠着门口休息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红曦见那些黑衣人似乎渐渐睡了过去,没什么声响,还发出了微微的鼾声。

她虽双手被反绑在身后,但手指仍能动弹,她的一边移动着自己的身子,一边慢慢向陆啸天靠近。

这地上到处散乱着一些石块,想是庙宇年久失修,被风吹雨淋掉落、坍圮的。红曦在地上摸索着,好半天才终于找到一块尖利的石块,她靠在陆啸天的背后,用石块慢慢帮他磨着手上的绳子,这绳子一时三刻并不容易断开,大约磨了一个时辰,陆啸天只觉手上一松,绳索豁然解开。

他不敢发出太大的动静,小心翼翼帮红曦解开了背后的绳子,二人拿出口中塞着的核桃,轻轻喘了一口气。

红曦拿出怀里的那包迷魂散,指了指门外,陆啸天会意地点点头。

红曦蹑手蹑脚地走到了那群坐着打盹的黑衣人身边,将迷魂散向他们撒去,这些人不过是二流角色,奉命守在山庄附近,内力本就不高,几人很快就晕了过去。只有其中一人,并没有睡熟,听到了红曦和陆啸天发出的动静惊醒了过来,迷魂散刚洒出来,他便忙掩上了口鼻,因此才没中招。

陆啸天大喊一声:“快走!”拉着红曦便往庙外直奔,而那人也紧追不舍。红曦学过移形换影,本可以走得很快,只是拉着陆啸天没办法施展,那人紧随其后,却始终还是差着一截距离。

黑衣人突然从袖中发出了三只飞镖,直向红曦背上飞去,陆啸天听见声音,向后望去,忙伸出手臂,替红曦挡住了这向她袭来的飞镖,而他自己的手臂上却血流如注,三支镖深深地插入了臂中。

红曦大吃一惊,心里又急又怒,捡起地上的石子加上内力就向那人打去,石子正打在他脚上曲池穴中,那人双脚一麻,便瘫软在地。红曦将陆啸天扶在一边,跑到那个黑衣人跟前,一把拉下了面巾,掐着他的脖子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要抓我们去哪?”

那黑衣人见被她拿住已无法脱身,其他的事他也分毫不能透露,他闭着双眼,屏着呼吸,突然之间口中一动,汩汩鲜血便流了出来,顿时倒地而亡。

红曦原本只是想威吓他说出事情的原委,谁料他竟咬舌自尽,令红曦大骇不已。

她镇定了一下心神,向那黑衣人的腰际摸去。这黑衣人的身上果然也有一块乌木牙牌,上刻“祁山”二字。

她忙跑回陆啸天的身边,他的手臂还在流血,红曦将三支镖拔出,掏出自己的手巾给他包扎了起来。

她十分歉疚地说道:“陆大哥,你怎么这么傻,这镖本来是要打我的……”

“红曦,我没事……”陆啸天的嘴唇有些泛白,但仍是打起了精神,“不过是点小伤,你别往心里去。我们还是快些离开这里,那些人要是醒了追了来就糟了。”

“恩。”红曦点点头,将陆啸天扶起,只要在天亮之前,他们能够回到京城,那就暂时不会有事了。

天渐渐亮了,二人回到城中找了一间小客栈住了下来。红曦找了一些伤药,给他敷上。好在这镖上并没有毒,因此并不太要紧。

红曦拿出在黑衣人腰间搜出的那块牙牌,给陆啸天看,说道:“陆大哥,你瞧,这是刚才我在那人身上搜到的,和你在丞相府门口捡到的那块一模一样。”

陆啸天接过端详,点头道:“不错,果然是一样的。这群埋伏在山庄附近的人,看来和宇文丞相大有关联。”

“那我爹爹和四娘可能也是被他们抓走的,只是我不明白,爹爹们都是方外之人,又怎么会和宇文万德扯上关系?”

陆啸天皱眉思索了一会儿,说道:“如果真是这样,那四位前辈很有可能就关在丞相府中。”他顿了一顿,瞧着红曦凝重的脸色,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红曦站起身,想了想,将身边的短笛拿了出来,放到嘴边轻轻吹了起来。这笛声清脆嘹亮,悠扬渺远,她吹了一阵,将笛子放下,闭目侧耳倾听,过不一会儿,不远处也幽幽地传来一阵笛声,只是这声音并不十分响亮,似乎隔过了许多地方才传出的。

红曦的眼眉亮了起来,朝陆啸天喊道:“他们就在城里!”

“丞相府!”二人同时喊道。

红曦曾去过丞相府,那里地方又大,且屋舍众多。若是宇文万德捉了柳江四仙,也定是关押在了极隐秘的地方,肯定不易找到。

丞相府的确院大房多。

这一日,宇文轩前去校场练兵,冷若霜闲来无事便在府中随处走走,不一会儿,便走到了宇文轩的书房之中。

她推门进去,这间房是他平时读书之处。自宇文轩和冷若霜成亲以来,他几乎每日都在书房中通宵达旦地读书,很少回卧房。'奇+书+网'冷若霜走了进去,这里倒是清幽雅致,书桌上堆放着一些他平时阅读的书籍。

冷若霜走了过去,拿起其中的几本,随手翻看了起来。

门外正打算进来收拾的文全瞧见了,忙喊道:“夫人,公子吩咐过,这桌上的东西谁都不能动。”

冷若霜眉头一蹙,粉脸一沉,说道:“我又不是其他人,你这么大呼小叫的干什么?”

文全有些为难,嗫嚅道:“公子的习惯便是如此,若是他回来发现桌上的东西被人弄乱了,定会责怪小人的。”

冷若霜听他一个下人竟也对她这般无礼,心中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冲了过去,猛地就是朝他一记耳光,她下手力道极重,文全的脸上顿时印上了五个通红的手指印。

他跌倒在了地上,右手捂着脸颊,两眼泪汪汪地看着冷若霜,敢怒却又不敢言,只能把这委屈往自己肚子里咽。

冷若霜见他直盯着自己,眼中甚是愤愤,怒道:“你看什么!你再这么盯着我,我就把你的眼珠挖出来!”

“你要挖谁的眼珠?”刚巧回府的宇文轩走到书房听她这般说道,也不由气愤,他见文全坐在地上,脸上那通红的指印开始变紫,愤愤道:“冷若霜,你怎么下手这么狠毒?”

冷若霜不以为然地说道:“我本来不过是想来看看,谁知这个下贱的东西居然横加阻拦,他不过是一个仆人,打就打了,难道相公居然为了这个跟我发脾气?”

文全自七八岁起便跟在宇文轩的身边,二人名为主仆,但情谊甚厚,此时宇文轩听冷若霜竟这样对待文全,怒不可遏,伸手也是一掌,掴在了冷若霜的俏脸上。

从小到大,从没有人敢对冷若霜不敬半分,更别说是被扇上一个巴掌。

她顿时呆呆地站着,过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不可置信地看着宇文轩,咬着牙恨恨说道:“宇文轩,你居然打我?这一巴掌,我定会记在心里!”说完便冲出了屋子。

宇文轩长吁一口气,将文全扶起,哀哀说道:“文全,让你受委屈了。”

文全摇了摇头道:“小人不委屈,公子的心里才是真的委屈啊!”

冷若霜气冲冲地跑回了房中,正想命人倒上杯茶来,这时彩凤走来,在她耳边耳语了几句。

冷若霜缓和了一下心神,喃喃自言自语:“她来找我做什么?”

虽是心中疑惑,但她却仍是前去赴约。

同北客栈,人字第一号房。

冷若霜推门进去,只见红曦早已在里面等候多时了。她下意识地皱了皱眉,明明她们俩长得一模一样,可为什么宇文轩偏偏爱的是姐姐,却对她不屑一顾?

“姐姐找我?”她的语气冷冷的。

红曦将房门关上,拉过冷若霜的手说道:“霜儿,我有一事相求,还请你帮忙!”

冷若霜哼哼笑了两声。说:“姐姐的本事那么大,有什么是需要我帮忙的。”

红曦恳切地说:“我想烦你帮我在丞相府中找几个人,他们是我的养父养母,叫做柳江四仙。”

冷若霜轻轻挣开红曦拉着她的手,淡淡答道:“我从没听说过,姐姐又是从哪里知道这几个人是在丞相府中?”

“霜儿,你相信我,宇文万德不是好人,如今我的几位养父母生死未卜,我只想尽快找到他们,将他们救出。”

“荒唐!我公公权倾朝野,怎么会和这些江湖术士有关系?若是他们真的被关在丞相府,也定是朝廷要捉拿的要犯,你要我帮这个忙,那是绝不可能!”

冷若霜语气决绝,红曦的心中只觉一阵冰凉,连自己的亲妹妹都不肯帮她。

她最后说道:“霜儿,不说别的,就看在我们同胞姐妹的份上,姐姐求你,帮我这个忙,你只要帮我打听到他们被关在何处便行,剩下的事我会自己解决。”

“你要怎么解决?劫狱?还是直接杀进去?你死了这条心吧,我是不会帮你的!”

红曦的心中彻底绝望了:“你当真不肯?”

冷若霜只是冷冷地望着她,并不答话。

早在她来之前,红曦已经想好了,若是冷若霜答应帮忙,那是再好不过,万一她不肯,那也只好冒险一试。

她既如此坚决,红曦也无可奈何,只好走这万不得已的一步。她拿出手巾,猛地捂住了冷若霜的口鼻,这手巾上早被她洒下了迷魂散的药,她只一闻,便晕了过去。

红曦将她放在了床上,陆啸天从床后的隔板走出,问道:“红曦,你当真打算这么做,这……太冒险了,万一不成,你自己都会有危险。”

她点点头,柳江四仙待她恩重如山,她又怎能干坐在这里,置他们的生死于不顾呢?

她将冷若霜的外衣脱下,换到了自己身上。

红曦一身素白,翩翩宛若水中仙子,她虽心情沉重,但仍朝陆啸天微微一笑:“陆大哥,你看像不像?”

“自然是像,只是红曦,你还是要小心,你这妹妹刁蛮泼辣,我怕你会被识穿。”

“你放心,我自有分寸,只要一救出爹爹们,我立刻就回来。妹妹,就请陆大哥费心照看了。”

红曦定了定心神,深吸一口气,她现在不是别人,已经是丞相府的儿媳——冷若霜。

假凤虚凰

“夫人,你怎么进去了这么久?这天色都快晚了。”彩凤在客栈门口等着冷若霜。

红曦心里还是有些紧张,勉强地笑了一下,便上了车。

第一次进丞相府,红曦小心翼翼,就怕被人发现。而这一次却是大摇大摆,换了个身份进去。

红曦这时才仔细地看起了这座府邸,白墙朱瓦,府中屋宇高耸,院落与院落之间间隔十分之巧妙,看来颇有曲径通幽之感。府中还有几座假山,错落有致地摆设在园中,有的像莲花瓣,有的似老人头,还有的几处相坠,远远望去仿佛一座短小的拱桥。

假山前还有几只硕大的鱼缸,里面养着一些小巧美丽的金鱼,这金鱼各式都有,有的顾着两个大眼睛,有的红黑相间,似着锦袄,还有的几条聚在一起仿佛是在窃窃私语,煞是有趣。

红曦并不认得冷若霜的房间是在何处,便故意放慢脚步,让彩凤走在前面。

经过回廊的时候,迎面走来一个面瘦精干,如鹰似鹫的男人,一边捋着下巴上那撮微微花白的胡须,一边干笑着,朝红曦说道:“霜儿,我有些话想跟你说,跟我到书房来。”

红曦屏住呼吸,不敢答话,只是诚惶诚恐地跟在他的身后。

宇文万德,红曦盯着他的背影,只觉心中一阵发毛。

到了书房之中,宇文万德屏退了左右仆从,房中只剩他们二人。

他也不发话,只是两道寒利的目光盯着红曦,嘴角却露出一丝笑容。

红曦只当他看出了破绽,便先发制人,盈盈拜了下去,说:“公公叫我来这儿,不知有什么事?”

“霜儿,”宇文万德缓缓说道,“公公知道今天你受了委屈,纵然你有什么错,轩儿也不该打你那一巴掌。他年轻气盛,脾气又暴躁,有时难免冲动,你还需多包容体谅。”

红曦并不知今日还出了这样的事,但听了这番话,表面上却立刻装出一副确有其事的样子,说道:“公公,此事也怪我太任性,才会让相公生气。我……已经不放在心上了。”

“那就好,那就好……”宇文万德一笑起来,这一双小眼便眯在了一起,令人更觉阴险狡诈。

他继续说道:“其实我也知道,你进府这么久,心里很是委屈,你与轩儿虽有夫妻之名,可却没有夫妻之实,他每晚都躲在书房挑灯夜读,你心里有怨气,也是人之常情。”

红曦越听心中越是震惊,她没有想到冷若霜在府中过得竟是这样的夫妻生活。她不知如何接嘴,便不出声。

“霜儿,你们夫妻之间的事,本来我不该多管,只是现在闹得府里面到处都是流言蜚语。今日我也和轩儿谈过,你们既已成了夫妻,就该有夫妻的样子,总是这样,传出去岂不是叫人笑话。古语说得好,夫妻相敬,举案齐眉。没有什么疙瘩是解不开的。”

“公公说的我记住了。”红曦答道,“要是公公没别的事,那我先回房了。”她只盼快些离开这里。

回到房中,打开房门的时候,红曦顿时吓了一跳,宇文轩端坐在房中,面无表情,桌上放着一些酒菜。

乍见时分,她的心都差点跳到了嗓子眼,身子仿佛被定住一般,迈不出脚步。

宇文轩瞧见了她,也是只瞥了一眼,淡淡说道:“坐下吃饭吧。”

丞相府中各房都是在自己屋中用饭,只是成亲之后,宇文轩很少和冷若霜一起,总是借故出去,常留她一人在房中。

今日,他被父亲训斥,也是无奈,便回到了房中。

红曦坐到了桌旁,给他添上一碗饭,两人默默无语地吃了起来。

“今天我不该打你。”宇文轩低着头,语气生硬地说道,这话显然并非出自他真心。

“只是你这动不动就出手打人的毛病,也该改改。”

“恩。”红曦轻声答道,伸手盛了一碗汤给他。

盈盈嫩手,宛若白玉。

宇文轩不自禁地向她望去,只觉今日的冷若霜与往日不同,举手投足之间少了一分娇蛮,多了些许动人,一时神乱,差点就以为眼前的女子是红曦。

他收住心神,接过汤碗,不再去看她,只怕再看便会意乱情迷。

这一顿饭吃得太过漫长,二人都是各怀心事,这美味佳肴尝到口中也是食不知味。

客栈中,冷若霜嘤嘤醒了过来,却不由被眼前的情景吓坏了。自己手脚被绑在床上,口中也被手巾缠了起来,不能动弹、无法言语。

她挣扎着扭动自己的身体,把床晃得嘎吱直响。陆啸天“蹭”地一下将床帘掀开,说道:“冷小姐,好久不见。”

他将冷若霜口中的布条解开,让她喘一口气。

一张嘴,她便喝道:“你们好大胆,快放了我!”

“放是自然会放,只是还未到时机,只好先委屈冷小姐先在这里住上几日。”

冷若霜面色铁青,一双杏目睁得滚圆,恨不得要瞪出眼眶。

“我要是不回去,丞相府和将军府的人都会出来找我,到时我定会将你千刀万剐。”

陆啸天冷冷道:“只怕此时,丞相府中的少夫人早已回去了。”

“什么……”冷若霜呆住了,她不可置信地看着陆啸天嘲讽的神情,“现在在丞相府的是红曦?”

陆啸天掏出怀中短刀,指着冷若霜道:“若不是你是红曦的妹妹,她交待我好生照看你,此时我早已把你的手掌砍下来了。你这女子心狠手辣,胡做妄为,此番也算是教你吃些苦头。”

冷若霜看着明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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