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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女配上位录-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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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响起一阵脚步声,待到唐凌转过身去瞧,只见是一溜儿宫女手执新赶制的衣裙、青盐铜盆、毛巾绣帕走了进来。
“这都什么时辰了?”唐凌见呼啦啦一下子进来这么多人,面色一烫,连忙拉高锦被盖住自己的身子,开口问道。
“回凌侧妃的话,现在是卯时,再过三刻钟您就该向正妃敬茶了。”领头的两位嬷嬷之一开口道,她随即又往前走了几步,掀开锦被,从床上拿出一个染血的白色锦帕来,满意的点了下头,小心的折叠好,递给了身后的一个宫女。那宫女将其放置于托盘之内。
唐凌见嬷嬷掀了锦被,不由得有些不好意思,于是重新拉过锦被盖上。心头念及反正还有三刻才去向正妃请安,索性还是沐浴一下好,不知为何,总感觉这身子有些不太舒服。
领头的嬷嬷之二见此情景,也约莫明白了八|九分,于是便开口讨唐凌示下:“凌侧妃,沐浴一应之物已经准备妥当。”
“好,”唐凌点了下头,对这嬷嬷察言观色的水平颇为满意,“那就弄进来罢。”
沐浴之后,唐凌换上了那一套最新赶制的衣衫。雨后天青色舒袖长裙,外罩浅碧色上衣外褂。环佩盈响,饰物系身。她启镜视之,将自己的长发一一梳顺,身后有几个宫女上前,为唐凌匀面挽髻,扑粉上胭。待到这一切收拾好了之后,唐凌看着时辰差不多已经到了,于是便整整衣裙,开口道:“去罢。”
有一个宫女走了过来,扶住了唐凌,垂眸应声:“是。”
这个宫女名唤清风,唐凌昨日就已经见过,是辰杰亲自指给她的,所以唐凌对其倒也放心。这里清风等到殿内众人都退下之后,忽然掩唇低声的对唐凌耳边说了一句话。唐凌闻言,点头含笑赞道:“不错不错,你反应还真是机敏。”
清风听到夸奖,不由得脸色一红。随即便退下,去端茶水了。
敬茶之地祥福殿离唐凌的居处也不远,唐凌于是就在靖王府内随意逛逛,看看周围景致,不紧不慢的朝着目的地走去,身后跟了一众嬷嬷宫女。眼下刚开春,万物复苏,一切都呈现出生机勃勃之景。繁花吐蕊,嫩芽冒头,风拂过,处处都点染了一派盎然的春意。
去了之后,这内里富丽堂皇,祥云盘柱,金凤绕顶。嬷嬷领着唐凌上前,去向高居主位的辰杰和林如画敬茶。辰杰望了一眼唐凌,俊颜微微舒展开,剑眉一挑,冲她细不可查的笑了笑。唐凌见了他,想起昨夜之事,不免有些羞涩。可巧这时清风已来,便从她端着的托盘内执起茶盏,递给辰杰。辰杰接过,借机在她手上蹭了下,这才不顾她含嗔的警告,一饮而尽。
敬完辰杰,唐凌便走到林如画面前。这么久未见,林如画像是也有了些变化,虽然花容月貌不足以形容其姿色,日月凝辉不足以表述其容态,但是她的神色之间,却是透露出一丝难掩的疲惫之态。那双看向唐凌的眼眸,明显闪过一道不忿之光。在她身后,站着小蝶和一个眼生的宫女。
当下唐凌也不在意,只是从清风端来的另一个托盘内执起茶盏,递给林如画。林如画伸出手去,她故意不好好接,而是使劲的掐了一把唐凌的手背。这么一来,那好好的一盏茶就被摔在了地上,碎瓷片滚了一地,微烫的茶水泼溅出来。
辰杰从椅子上一跃而起,走过去检查唐凌的伤势。他见她的手背都红了,不知道是被掐得还是烫得,目光一下子沉了下来。却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熟练地为唐凌上药。气氛一时之间有些压抑得窒息。
林如画见此情景,便委屈的道:“王爷,您看凌侧妃,她这明明就是故意的,故意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我没脸。”
辰杰听了她的话,脸上一闪而逝嫌恶的表情,不过很快就被他掩饰下去。他只是继续着自己手中的动作,细致温柔,看得唐凌不由得心中一酸。那种巨大的甜蜜的酸楚感就那么瞬间充盈了整个心房,使得她眼眶情不自禁的湿了些许。
林如画见这个方法不奏效,于是便换了另一招:“王爷,那凌侧妃给我敬的茶,只怕里面也不单纯罢,还是检验一下好。”
辰杰见她没完没了,不由得厌恶的侧过脸,正要开口喝止;没想到唐凌将他袖子一拉,随即转身望着林如画,笑得意味不明的道:“既然画妃执意如此,那便检查一下吧。”
辰杰虽然不知道她们在打什么哑谜,但是看这阵势也猜出了七八分。他是仵作出身,见状便蹲下|身子,扒开那些碎瓷片,将那些还未干的茶水检验了一番。不过须臾,他便站起身来,冷声吩咐一旁的宫女将这地上的狼藉收拾出去。
林如画隐隐期待:“如何?”
辰杰携了唐凌的手,头也不回的走出祥福殿,声音冷淡:“不过是普通的茶水罢了。”
林如画面色微变,本来她派小蝶悄悄去清风那里在这敬的茶里面下了毒,想借机陷害唐凌,说她意图谋害自己。但是这会子辰杰却说这茶水里无毒,实在是令她费解。心念及此,她不由得转过脸,狠狠地盯住了小蝶,语气阴厉:“怎么?你没去下毒?”
小蝶吓得“咚”的一声跪在了地上,赶紧磕头不绝:“回主子的话,奴婢去了,也下毒了。”
唐凌被辰杰这么牵着走出,心头涨满了满满的甜蜜。那杯茶的确被小蝶下毒了,但是清风又神不知鬼不觉的将无毒的茶水替换了那有毒的茶水,所以唐凌今日呈上来的茶水,的的确确是没有毒的。
心思百转千回之间,唐凌不觉轻轻一笑。她忽然感觉到辰杰把她的手越牵越紧,心头一动,于是赶紧跟了上来,和他并排:“怎么了?”
辰杰剑眉微拢,声音之间也听不出什么情绪:“依礼制,马上我还要和林如画一道去宫里参拜皇恩。”
原来是这个。唐凌眉宇之间现出了连她自己都未察觉的落寞,这是只有王爷和正妃才有的殊荣,根本轮不到她这个侧妃。现在还无法除掉林如画,只待有朝一日辰杰……这个念头闪过她的脑海,使得她神色不由得一凛,面上现出严肃之色。一颗心顿时跳得飞快,像是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这可不是小事。若是成功了,那便笑傲天下;一旦失败,只剩下万劫不复!
辰杰敏锐的察觉到唐凌的变化:“怎么了?”
唐凌肃声,掩饰道:“是我多想了,没什么。”这个念头并不是轻易可以动的,但是一旦去想,就像是心头剪不及的杂草一般,一遇到风吹,便疯狂生长。
风簌簌刮过窗户,带动起一阵“哗啦啦”的声音,愈发显得清幽宁静。偶尔有府内下人来回走动,脚步不疾不徐,很是沉稳。
唐凌等了许久,见辰杰还没从宫里回来,心下也没了食欲,什么都吃不下去。她知道楚涵被林如画抱来了靖王府,心下的确是思念孩子,于是便想去看看。清风一见,连忙停下手中的活计跟了过来。结果她俩刚走到祥福殿,就看到殿门口一个仆役模样的男子,正在逗楚涵玩儿。楚涵正手持一个小风车,迎风跑起,那车扇叶便滴溜溜的转。另一个白日里敬茶时见到的眼生宫女正陪在一旁,手里端着一小碗粥。
他俩长相很是普通,唐凌可以确定自己从来都没有见过,但是却莫名的给人一种熟悉感。究竟是哪里熟悉唐凌也说不上来,反正就是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她索性也不过去了,只是躲在暗处,清风靠在她身后。微风不时扬起她的发,她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那边。
那个宫女将粥递了过去,开口道:“这刚做好的,小心烫,你喂他喝罢。”
唐凌迅速地拉起清风,立即返回去,打消了去看楚涵的念头。只是因为她看清楚了那个男子的身形,那夜庄稼地里的回忆扑面而来,使得她忽然明了其身份。那个男子他……他是林如画的弟弟林如风!难怪自己一直觉得他的身影眼熟,眼下想必是易了容的。那个端粥的宫女应该就是蓉儿了,毕竟那次在谢府,唐凌还是和她有一面之缘。对她的体形体态,还是隐约也有些印象。
林如画还真是绝了,居然敢将朝廷钦犯窝藏在靖王府,这样的话,那林如风大概就很难被抓捕到。
唐凌猛然想起那夜林如风和谢云琛所言,知晓林如风一直喜欢自己的姐姐林如画,或许可以从这里边入手,将他们姐弟俩一起送进地狱。不过,这计划还是要好好考虑周全,不能出一丝纰漏。
作者有话要说:
☆、奉旨·离京
晚上辰杰回府之时,面色很是凝重,像是满腹心事的模样。唐凌伺候他一道吃了晚饭,忍了半天还是忍不住问道:“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辰杰垂了眸,走到书案旁坐下,修长的手指将那上面的书卷都整理了一遍,口中简略的道:“皇上下旨,命我今晚收拾一下,明日出发去西北。”
“去西北?”唐凌走到他身边,挑眉沉思,“难道是西北边境不安定,需要你率军去镇压?”
“如今大齐王朝西北遭到阻奴国侵占,战事紧张,皇上命我前去和三弟昭王一道镇压,犒劳三军,抚慰军心,”辰杰一边沉声说,一边展开地图,“阻奴国这次号称率领八十万大军进犯我大齐西北,昭王素日留守西北,仅有不到二十万军队,实在是抵御得力不从心。”
唐凌的眼睛从地图上转移到辰杰的俊颜上:“皇上让你带多少人?”
辰杰心头觉得有些讽刺:“单枪匹马。”
“这明摆着就是让你送死,”唐凌眸色一紧,“去了之后,二十万对八十万大军,无异于以卵击石,自寻死路。更何况,依皇上素日之举,说不定我们还未出京都就被他暗中派人杀了!”
“你说的有道理。路途遥远艰辛,且变故颇多;而且皇上巴不得我最好死在西北,一辈子也别回来。等到实在抵御不住之时,他再派大齐大军前去平叛,这样既除掉了我,而且还为他自己博得威名。”辰杰的眸光中一片澄澈,像是洞察了世事一般明晰。
唐凌心头一震,补充道:“而且那个一次面也没见过的昭王,还不知道是个什么人物。”
辰杰的手指关节轻轻叩着桌面,跳跃的烛光在他脸上勾勒出浓烈的明暗线条感,他下颌微抬,冷声道:“皇上担心我生异心,特命林如画与我同行,实际上就是监视。既然都把我逼到了这个地步……”
唐凌一把攥住了他的胳膊,并未多作思索,便笃定开口道:“你的选择,就是我的选择。眼下,何丞相对皇上处理朝华公主驸马一事极为不满,即使皇上将林如画给他认作女儿,即使皇上给丞相府赏赐了许多金银珠宝,仍旧无法平息何丞相失子之痛。”
辰杰暗暗点头,皇上近段时间有些打压何丞相的势头,那何丞相想必是一腔怒火没处发。在这个时候,连结何丞相,的确是个好时机。何丞相在这朝中的人脉那可比自己强许多了,若有他在朝中打点,那倒也可省却了许多事。他在朝华公主驸马惨死一事一出,就立即暗地里去找了何丞相,同他会面,将其拉拢过来。
现在关键之处就在于兵权。禁卫军的兵权,西北大军的兵权,如果这两个都能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那便畅通无阻了。
辰杰眉头紧锁,忽然离开了书案,开口道:“凌儿,今晚你就辛苦些,将所带之物收拾齐备。我现在去处理林如画,明日我可不想带着她一道去,至于楚涵,倒也可随着我们一道前去历练历练。”
唐凌不知为何,心头一跳:“怎么处理?”
辰杰唇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你放心,保准让她明日下不了床,自然也就不能随我们一道去了。”说完,颀长挺拔的身影就消失在了门口的逆光处。
下不了床?唐凌咬着牙笑出声,若是他敢做那什么什么少儿不宜的事儿,等到去西北的路上她就好好修理一下他。收回思绪,她不敢怠慢,也不能假手他人,便立即亲自上阵去准备随行所需之物了。
林如画从宫里回来,今日累了一天,晚饭也没好生吃,她估摸着辰杰也不会到她这儿来,正准备命人撤掉饭菜,自己好洗洗睡觉。不料,小蝶忽然一脸欣喜地走了进来,口中道:“主子,王爷来了!”
林如画一惊,连忙站起身来,迎至殿门口,绝色容颜上还是难掩诧异之色:“王爷怎么这会子来妾身这儿了?”
“你是本王正妃,昨日的确怠慢了你,本王心内过意不去,特来你这儿看看。”辰杰一脸云淡风轻之色,任由林如画为自己解下外面披风,搭在一旁的梨花木架上。
林如画喜出望外,昨夜的委屈一下子几乎全部烟消云散,赶紧命周围的人都下去。
辰杰见饭菜还未撤,便一展衣衫下摆坐下:“你还没好好吃饭罢,本王陪你一道吃,你也累了一天了。”
自谢云琛去世后,林如画还从来没有这么被人关心过,心头不禁一暖。她于是便也坐在辰杰身旁,万分殷勤的为他递过一双银筷,目光炯炯,期待的看着他。辰杰垂了眸子,并未抬眼看林如画,只是伸出手接过,略一点头:“你也吃些罢。”
“是。”林如画泪光涟涟,哽咽了一声,掏出随身携带的锦帕拭了一下眼角。
“怎么了?”辰杰挑了下眉梢,眸光波澜不惊。
“王爷对妾身这般关爱,妾身……妾身感念不尽。”林如画边说边为辰杰夹了一筷子排骨,搁在他碗里。
辰杰不置可否,那块排骨也并未动,只是伸出手执起一旁的精致錾花酒壶,满满的斟了两杯酒,然后递给林如画一杯。林如画激动不已,嘴角直哆嗦,颤颤巍巍的接过,险些洒了出来。她端着酒杯环上辰杰的臂膀,随即闭上眼,眼睫还在微微发颤,将杯中之物一饮而尽。
她满眼幸福的瞅着眼前的这个男子,这个曾经被自己没怎么注意到的小仵作,如今竟成了枕边人,实在是不得不感叹命运的无常。朝华公主果然为自己谋得了一门好亲事,眼前之人的地位,身份,人品,都无一不让她满意。但是……
目光渐渐迷离起来,她看着眼前之人,视线从他若刀锋一般秀挺的眉,滑向微微高挺的鼻梁,然后再滑向那紧抿的薄唇,最后落在了棱角分明的下颌上……她只觉得头越来越沉,身子也像不是自己的一般,不由自主的向一旁倒去。在闭上眼睛的最后一刹那,她的手,情不自禁的往前探了探,像是试图抓住什么。不过到最后,她却仍旧是什么都没抓住,掌心里,唯剩一团微凉的空气而已。
辰杰为她搭上一条薄被,随即站起身,面色无波的低低开口道:“睡罢,这药,足够你睡够十二个时辰。”在离开林如画寝殿门口的那一瞬间,他忽地顿住了脚步,并未回头;只是沐浴在朗月之下,任由沁凉的微风扬起发梢,沉声吐出一句:“我们的结合,本来就是一个错误……”
有宫女上前,辰杰便吩咐其好生照顾喝醉了的林如画,然后便抱起楚涵,迈步离开此处,吩咐了贴身小厮暗中去备马备车。
唐凌事无巨细,将行李之物一一打点妥帖,见辰杰只身返回,便笑着一挑柳眉,戏谑开口:“如何?可让她下不了床?”
辰杰点头,眼眸里一片暖色:“那是自然,时间不早了,咱们还是早些出发罢。”
重重夜幕之下,从靖王府不为人知的后门处,一辆马车悄悄地融入了浓稠的夜色中。车夫面色凝重,不时地警惕张望着四周,唯恐有什么异动。如今差不多已过二更,街头一片宁静,偶尔有更夫走过,满脸睡眼惺忪之色。
已经换了一套男装的唐凌本来不知楚涵竟然在马车内,此时一见,惊喜与惊讶交织,连忙把孩子搂抱在自己的怀里。虽非亲生,到底还是养育了这么久,彼此之间早就产生了感情。她捏了捏楚涵的脸颊,看着怀中的人儿已经长大了些许,不由得展颜一笑,悄声道:“涵儿,还记得我么?”
楚涵仔细的看了看唐凌,依旧是面无表情,眸子里透着一股淡漠之意,像是早就将她遗忘。唐凌见此情景心头一空,鼻子酸酸的,爱怜的把他的脑袋轻轻拍了一下,低声道:“你这个没良心的小东西,这才隔了多久,就忘了你娘亲了么?”
楚涵听了这话之后,似懂非懂,再次看了一眼唐凌,终于羞怯的开口:“娘亲……”
“哎。”唐凌悲喜交加,连忙应了一声,帮他整了整衣襟。
辰杰看着这无比心酸又夹杂着其乐融融的一幕,心头一荡,眼眶中也隐隐有了湿意。这个孩子,是他的心头宝,他也许久未见了。将目光转向一旁的唐凌身上,他忽然恍惚一笑,若是她也生了一个孩子,那他该是有多高兴啊……
行了不到一里,辰杰立即沉声开口喝止住车夫,随即便拉下唐凌楚涵二人下了车,去寻了附近的一家准备打烊的客栈去暂居。他低声吩咐了那车夫几句,然后就在这客栈花钱住了一间房,正好是二楼。他们上去之后,只是将楚涵哄睡着了,两个大人却是不敢闭眼,一直留意着外头的动静。
果然过了不到一会儿,便有黑衣人纵马而来,个个身手矫健,驰骋如飞。目标很明确,直奔前面而去。
唐凌躲在暗处看向窗外,面色微动,刻意压低了声音:“果然,皇上还是不肯放过你我,准备在这路途中结果了我们的性命。”
辰杰沉声开口:“无论如何,我们要活着去西北。”说到这里,他轻轻将窗户合上,返身低言:“远在西北镇守边关的昭王,是太后的势力。”
作者有话要说:
☆、陈年·旧事
唐凌听他这么说,不由得大力一怔,下意识的往他的那个方向看过来。但是这里并未掌灯,四周都是漆黑一片,窗户方才也被掩上。她的视线落在了他的背影之上,却是只能看清楚一个大致轮廓,修长挺拔。她走上前,轻轻地从后面拥住了他,感到他的身体明显一僵,这才低低的开口,声音里难掩诧异:“太后?依你而言,这太后难道不帮皇上,还帮我们么?这是个什么缘故?”
辰杰缄默不语,呼吸声有些不稳,像是在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过了良久,方道:“宫闱深深,在那里什么事都可以发生。太后身边的熙栀姑姑曾告诉我,太后不喜皇上,千真万确。如今我们所能做的,就是尽快赶往西北,帮助昭王将边关之急解除。随即便联合昭王,一举攻入皇城。”
唐凌闻言,心脏剧烈的跳了一下,似有所悟:“这个,也是太后的计划么?”
“……没错。”新婚第二日觐见了皇上之后,辰杰就被熙栀秘密召唤至太后的慈宁宫。在那里,太后见了他之后,因为不能耽搁太多时间,于是便摒退殿内所有宫女内侍,赶紧将自己的计划删繁就简一一合盘脱出。的确,她是希望自己的二子靖王联合三子昭王打退阻奴国,一力合攻至京都,推翻辰烨的统治。
辰杰清楚地记得,自己当时是心头一震,颇有些难以置信。但是一对上太后那炯炯的眸光,就能确定这个计划的的确确是她心头所想。他一挑剑眉,俊颜之上却是一派风平浪静,丝毫令人窥探不出他内心真实的念头:“为何?不管怎么说,他到底也是您的亲生儿子。”
太后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如同镀上了一层寒冰,从骨子里都透出一股阴森之意:“他怎么会是哀家的儿子?他是哀家妹妹的儿子!”
这件事辰杰却是闻所未闻,但是他依旧冷冷抱臂而立,未置可否,并不多言,只静静的等着太后说下文。
太后微微避开了辰杰的注视,只是侧过脸,慢慢踱步走到一旁,伸出手无意识的抚上一旁的雕龙玉柱:“哀家的妹妹趁入宫探望哀家之机,攀上了你父皇,和他生下了辰烨。哀家得知此事之后大怒,便命人将妹妹秘密处死,正要处死辰烨之时,你父皇赶了过来,这才留了那婴儿一命。你父皇将辰烨归到哀家名下,将当时知晓此事的内侍宫女一个不留全都杀掉,然后在驾崩之时宣布辰烨为下一任皇帝。辰烨一上台,见哀家偏宠你,于是就想方设法的陷害。哀家无法,便只得派人暗中送你出宫,好躲避风头。哀家忍这口怨气足足忍了二十多年,现在有了机会,为何不好好利用?”
辰杰听闻此言,静默了半晌,忽地开口:“三弟昭王盘踞西北已经有许多年了,为何母后现在才想起报仇?”
“你三弟辰瀚他之所以在西北,也是哀家的安排,一来是为了避开京都风浪,二来是为了执掌军队大权,”太后目光沉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迫人之意从里散发出来,“但由于他是在先帝在位时就被派出去的,所以辰烨也不好说什么,便默许了此事。现在已经过了差不多上十年,瀚儿在西北已经逐渐站稳了脚跟。现在只差一个导火索,我们就可以实现复仇大计了。”
辰杰漆黑的瞳眸中微微起了一丝波澜:“我,就是那个导火索罢。”
“没错,”太后走到辰杰面前,目光并未闪避,直直望向面前这个和自己长得最像的儿子,“瀚儿无心皇位,一旦事成,那个位子少不了由你来坐。”
“可如果我说,我并不稀罕那个位子呢?”
“你说什么?”太后好像没听清,瞳孔骤然缩紧,目光讶异。
辰杰一字一顿的告诉她:“那个位子不属于我,我也不稀罕。”他之所以愿意应承这个计划,仅仅是为了帮助母后完成这个心愿而已。至于辰烨,那个人极尽阴毒,恨不得将自己赶尽杀绝,他也不想再忍下去,眼下有一个扳倒辰烨的法子,他何乐而不为?
太后盯住了他坚定的眼神,心头仍旧有些拿捏不住,不清楚辰杰此言究竟是真是假,便低声开口道:“瀚儿性子野,只适合带兵打仗,不能坐稳江山。更何况,他只愿做偏安一隅的王爷,对皇位并无非分之想。既如此,你还为何要拒绝呢?”
“……”
辰杰转身,慢慢离开太后的视线。风扬起,吹动了些许他的发丝,正如他此刻颇有些烦乱的心。
一旦坐上了那个位子,许多事便身不由己,他对政事并不感兴趣,也不愿插手朝野。如果不是被逼无奈,也根本不会涉足泥潭。一切,都是辰烨逼他的,辰烨命他去西北,根本就没安什么好心。如果能在路途上杀了他最好,实在不行,就算去了西北也是死路一条。所以,他不得不顺遂太后的计划,准备夺取辰烨的江山。
辰烨不是把皇位看得比什么都重么,若是夺了他最心爱的东西,毁掉他视如生命的权力,他该是如何绝望,如何愤怒?
不过,这都是以后的事情了。至于夺了之后究竟怎样,那便到时候再说。现在保命是上乘,其余的一切,现在都免谈。
唐凌见辰杰似陷入了绵长的回忆里,也没去打扰他,只是静静的陪伴着他。漆黑的夜里,他们的心却是跳得剧烈,恍若一刻都没安定下来。
草草休息了一下,他们第二日早些起来接着赶路。喷薄的旭日东升,洒下万丈光辉,为这里的一切多踱上了一层耀眼的金色。路上赶集的百姓数不胜数,还有南来北往的客商往来不绝,小贩们纷纷摆摊设点,客栈酒楼茶馆也都开了门来做生意。辰杰为了掩人耳目,没有坐马车,只是装扮成寻常百姓的模样,带了人皮面具,和唐凌、楚涵一道伺机出城。
“新鲜的馄饨嘞,才出锅——”
“又大又红的果子,瞧一瞧看一看……”
“客官,您是打尖儿还是吃饭呢?”
此起彼伏的叫卖声响彻路旁,集市上热闹非凡。但是这路上沿途似乎多了许多盘查之人,手里拿着画像一一看向来往路人,目光警惕,小心谨慎。唐凌的心不由自主的狂跳起来,下意识的紧紧拉住楚涵的手,生怕出了什么岔子。
辰烨,他果然不死心!
辰杰轻轻拍了拍唐凌的肩膀,以示安慰。他面色无波,并未有任何惧色,只是从容不迫的往城门走。唐凌跟在他身后,也逐渐恢复了正常,心跳得也没有方才那么剧烈了。倒是楚涵,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似的,颇为乖巧,一声儿不吭。
作者有话要说:
☆、此役·威望
一路有惊无险的出了城门,避开了辰烨的那些眼线,辰杰的一颗心这才放回了肚子里去。他牵出事先在郊外准备好的马匹,将唐凌和楚涵拉上来,随即策马扬鞭,一路疾驰而去。马蹄扬起阵阵烟尘,不多时便消失在了远方。
眼下,阻奴国的军队和昭王辰瀚的大军正打得兀自激烈。炮火连天,狼烟四起,军士们纷纷举起武器冲锋陷阵,同敌人战作一团。尸体越垒越高,散发出刺鼻的臭味,血红的水染遍了足下的土地。处处都是断壁残垣,一片狼藉,旗帜被插|得横七竖八,上面已经被将士的鲜血染得通红。那刺目的色彩使得每一个人都瞳孔都骤然缩紧,浑身散发出浓烈的杀气,激励着他们踩着同伴们的尸体,奋勇杀敌。
这场战事已经足足拖了半个月,辰瀚抵挡得愈发力不从心起来。他心知肚明,阻奴国这次虽然号称八十万大军,但是却是夸大了一倍,实则只有四十万大军。但就是这四十万,也足够他辰瀚喝一壶的。他手中的兵力,就算是把后勤兵都算上,也不过二十万出头,眼下能抵御半个月,也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王爷,王爷,不好了!”正在辰瀚对着眼前的地图沉思之时,忽有一个将领掀帘而入,语气发颤,“阻奴国对我大营发动了猛攻,我方将士死伤无数,几乎抵御不住了!”
“什么?”辰瀚丢了地图,暴怒而起,走到那将领身边,一把提起他的前领,目光狠戾如同要吃人一般,“你再说一遍!”
那将领被昭王这逼人的气势吓得浑身一抖,却也顾不得什么了,大声道:“阻奴又投入了十万兵力在战场,现在基本上是倾巢出动,打得我方实在是无还手之功啊!”
辰瀚怒从心起,极为忧虑,便松了手,大踏步走出营帐外。只见外面黄沙漫天,明明是白天,却瞧不出太阳在哪里,几乎是什么光线也无。整个战场笼罩着的惨烈氛围,尖叫惨呼之声不绝于耳,逐渐被死亡的阴影所吞噬。眼前的军士一个接一个的倒下,血肉之躯终究还是抵不过那冰冷的器械,阻奴大军一路浩浩荡荡而来,直杀了个天地无光,日月失色。
辰瀚他今年还未到二十岁,见到这场景,饶是曾饱经沙场,到底还是心头一抽,无休止的往下沉去。虽胜负未分,但却败绩已显,难道这次,就要灰溜溜的投降么!
他不甘,真的不甘!母后的心愿他还未达成,岂可就这么轻言放弃?心念及此,他眉梢一拢,嘴唇紧抿,大力的攥紧了拳头,骨节都可见令人心悸的青白色。
就在辰瀚下定决心命全部军队背水一战作誓死抵抗之时,忽然跟随他的亲兵急急而来,禀报道:“王爷,靖王来了!”
终于么?朝廷派救兵来了!辰瀚一阵恍惚,他死命的伸出手,攥紧了那亲兵的胳膊,力道之大几乎要陷进那人的肉里:“他带了多少人?”
“没有军队!”
“什么?”辰瀚怒目而视,咬着牙道,“都这个时候了,你小子还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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