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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神之笑倾君心-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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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虑好了记得去找我,不要让我等太久。”

*********

蓝染果然已经知道了崩玉的事,这是我反复思考得出的唯一结论。

他是从什么时候知道的呢?或许,从一开始就知道了吧。我从现世回来那晚,他似乎问过我现世之行可还顺利,那时我并未答他。或许那时他暗指的就是崩玉的事吧。可惜我那时一心想着给他带回来的礼物,并不曾想到这个层面。

可是,就算我当时猜测到了他的心思,又能怎样答他呢?

我微微闭上眼,将脸埋进队长桌上成堆的文件山里。

我要怎么解释这些事?难道要对他说我来自三维世界,你所处的时空是二维世界,我知道一切的事。我知道崩玉的用途,我知道它将来会崩了你,我知道它会将你陷入险地,我知道在未来的那场尸魂界与虚圈的大战中你终将孤身一人,我知道浦原会将你封印,我知道中央四十六室会将你叛入最底层的地狱,我知道等待着你的是孤寂漫长的两万年?

这些话要我如何对他说出口?他是那么想要立于天上,他生来就该是睥睨万物的王者。这样的男人,这样一个为此目标藏锋敛颖步步为营了数百年岁月的男人,我甚至能想象得出之前那段漫长孤寂的岁月里,他是如何靠着心中的信念走到现在。要我如何对他说出实情?

难道要随便编个理由?告诉他我有预知能力?

这种狗血的谎话骗骗小孩子还可以,拿来骗蓝染只会适得其反。

最糟糕的是,蓝染知道了崩玉在我身上,所以他出现在大灵书回廊里一定也是要从浦原的研究里找出那瓶可以从灵体里将异物取出的药剂。虽然无论是我还是蓝染,只要崩玉能从我身体里取出来,宝宝就不会再有危险,但结果是蓝染依旧会得到崩玉。

剧情在不重要的地方拐了些弯,却依旧向着既定的目的地前行。

难道,真的就阻止不了蓝染最终的结局吗?

当这日队长室的门被拉开,小白将一份文件交到我手上,当恋次心焦苦痛地请求我帮忙,我似乎能够看到许久以后那片阴霾的天空,那场惨烈的大战中不可更改的结局。

露琪亚没有被判处极刑,却被邢军以私传人类灵力的重罪收押,判以千年的刑期。

千年……对死神来说也算是漫长的年月。

这样漫长的刑期,那些热血的少年们不可能坐视一个女孩子的视线被牢房低矮狭小的窗户禁锢。他们,一定会有所行动。或许,此时在我看不见的地方,那个原本的主角一护已经被浦原拉下了水,开始了打开死神与虚的界限的禁忌之路。

一切,终将开始。

我的心却偏向了那个注定孤寂的男人。

我决不能看着事情就这样发生,我不在乎这里所有人的结局,我只是不想看到最终他与一护一战后那孤傲的身影,和他眸底那蚀人心骨的孤独。我想陪着他,就算是地狱,我也不想让他孤身一人。

惣右介,如果我把宝宝的事告诉你,你会不会愿意放慢脚步?我会陪着你,死神的时间那样漫长,你不需要崩玉也一样可以立于云端。我会尽我所能,守护着你避开一切行进之路上的荆棘。

如果是这样,你会愿意放弃崩玉吗?

逃避,似乎是人遇到难题时的劣根性,几乎可以预见的答案总是在嘲笑着内心的软弱。

接下来的几天,瀞灵廷里为露琪亚的事炸了锅,一如当年她被白哉作为妹妹收入本家之时,整个瀞灵廷的气氛更加诡异低迷。

我立在队长室里,望着窗外院子里满地的枯黄,惊觉时间竟已入了深秋,宝宝已经三个多月了。这段时间我越发觉得乏力,对灵力的控制越发力不从心,越来越没有办法抑制崩玉对灵力的吞噬。

尽管心里依旧怕去面对蓝染的选择,可是宝宝的事也该告诉他了。

我回到房间,捧起那两本上任之前在蓝染的书架上打劫来的绝本书,来到五番队时,蓝染依旧埋首桌案,送我进来的竟是落雨,这段时间都没时间想他的事,没想到这小子坐上了三席官的位置。

“队长,莫队长来了唉,好像是还书来的。”落雨的眼睛骨碌碌地在我和蓝染身上转,明明一副妖异的美人脸,表情看起来却孩子气十足。

“不,除了还书,还有些公事方面的事想要请教蓝染队长。”我笑着说道。

蓝染从文件中抬起头来,眸隐在镜片后,温雅地一笑,“嗯,我正在忙,书放回书架上就好。落雨君,没别的事请去帮忙副队长的工作吧。”

落雨眉头挑了挑,似乎很感兴趣我和蓝染之间的奇怪气氛,但是持续的时间不过一秒,显然他还是对“帮忙副队长工作”更感兴趣。

落雨走后,屋里安静地只剩下纸张翻动的声音,我将书放在书架上,回身看他。他埋首桌案笔下不停,好像我不存在于这间屋子。下午的秋阳洒进屋子,微微喜人的暖意也遮不住他身上的低气压。

许久之后,我轻轻一叹。

这男人,是在生那晚的气吗?虽然那晚的事情是很严肃很重要,可是,他这种态度,怎么看起来跟落雨有些像?难道孩子气也会传染的吗?

我瞪着他,心里暗叹自己的心情竟受他影响如此,明明来此之前心情还很沉重来着。现在,只是看着他,我就想把一切都抛到一边,先哄好这个生气最大的人再说。

“听闻蓝染队长不幸罹患阿兹海默症,我代表十番队特来向您表示最深切的同情以及最诚挚的问候。”我坐到蓝染对面,随口瞎掰。

面对这种莫名其妙的话题,蓝染埋首于桌案,头也未抬,只淡淡地道:“阿兹海默?”

我抿嘴一笑,好吧,有反应总比没反应好。

“阿兹海默氏症又名老年失智症,是一种在正常意识状态下,丧失智能能力表现的疾病。”

蓝染笔下顿了顿,抬首淡淡地挑眉:“哦?莫队长对老年的定义如此年轻?”

年轻?意思是他很年轻?我有些黑线。好吧,就死神的年龄来说,他算年轻的。

“莫队长从哪儿听来我得了这种病?”蓝染沉着眸看我,倦倦地把文件往旁边一推,倚进椅背。

“推测而已。”我笑眯眯地伸出手指继续瞎掰,“阿兹海默症通常表现为记忆力衰退、对事物无兴趣、肌肉僵硬、性格改变等等。病征一:我记得我进来时有说过,除了还书还有公事方面的事要请教,结果你说了让我将书放在书架上的话以后,就不再理我了,所以我猜你是忘记了我来此的另一个目的,因此属于记忆力衰退;病征二:如果你不是忘了我来此还有别的目的,那么你就是对我另外的目的不感兴趣,所以才选择忽视我。因此我猜你是对事物无兴趣;病征三:从我进屋到现在,你的表情除了挑眉以外再没别的了,我想你可能是肌肉有些僵硬;病征四:你对我的称呼突然变得有礼起来,我记得你一直是个会笑会气人的大野狼才对,而不是这种彬彬有礼的小绵羊。因此我猜你是性格改变了。综上所述,我很遗憾地确诊,你罹患阿兹海默症了。”

我一口气说下来,差点觉得肺活量不够用,心里不由暗暗祈祷。看在我掰得那么辛苦的份上,拜托笑一笑吧!不然真的要词穷了。

蓝染定定地看了我半晌,在我快要露出想哭的表情时,终于淡淡一哼,眸底隐隐笑意闪过,眉宇间染上熟悉的慵懒,口气却带些轻斥,“哼,就你花样儿多。还不过来?”

我几乎从椅子上跳起来,一扫之前可怜兮兮的表情,笑眯眯地窜到他身旁。

他习惯性地将我抱到腿上坐着,当我偎在他怀里,心里突然觉得有些发酸,卸去刚才努力讨好他的表情,将脸埋入他的颈间,圈着他不肯放手。

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总有些不安,或许是孕期特有的情绪敏感,也或许是最近发生的事真的太多了。

“惣右介……”我呢喃着唤他的名字,不是想要对他说什么,只是单纯地想唤他而已。

蓝染轻轻地抚着我的背,如同以前那般。我依偎着他,微微阖眸,想要获得片刻心灵上的宁静。

“丫头,你可想好了要对我说了?”

蓝染的话透过颈间的脉动传进我的心里,我微微一僵,刚刚获得的宁静突然散去,些微的失落,却并不想埋怨。毕竟,我今天就是为此而来的。

“或许在你心里我需要对你说的事很多。”我从他颈间出来,望进他深沉的眸,“但是在我心里,有一件事比任何事都重要。”

“哦?”蓝染抬手将我脸侧的发丝拨到耳后,微笑着看我,不紧不慢地等待着下文。

我的心跳突然就加速了起来,这一刻才深切地体会到女人对自己心爱的男人说出那句“我怀了你的孩子”时那种紧张、不安、羞涩与期盼混杂在一处的心情。

“我……”

“梆——梆——梆——”

却在此时,一番队的方向清晰地传来警报声。

“紧急戒备!紧急戒备!瀞灵廷内出现入侵者,请各队立刻到警备位置!重复一遍——紧急戒备!紧急戒备!瀞灵廷内出现入侵者,请各队立刻到警备位置!”

“入侵者……”我心中一凛,从蓝染身上跳了下来,看向窗外。

是一护他们!

为什么偏偏在这种时候?!

蓝染起身看了看我,眸里的意味辨不清楚,“来的可真不是时候,看来今天是听不成了。现在我有重要的事要出去一趟,改日吧。”

“不。”我拉住他,心底隐隐地不安。

蓝染看着我拉住他衣角的手,笑着拍拍我。

“既然打算说,也不差这一时,晚上吧。去你经常修炼的洞穴里等我。”

阴杀(上)

回到队里,各个班组已经集合起来,小白正指挥着各席官带着班组去各自的警戒位置待命。自从那晚我伤了丰臣凄木,第二日他便称病没再来过队里。

不知道为什么,刚刚听到警报的那一瞬,我的心底生出汹涌的不安,这种不安没有什么道理可循,只是属于女人的直觉而已。

身为队长,紧急时刻不坐镇现场有些说不过去,虽然半点心思也没有,可也只能站在众多席官和队员前面,看着瀞灵廷天空上的遮魂膜被一道圆球状的强大灵子撞上,慢慢地化作耀眼的光芒四射着击散。

瀞灵廷里许久不曾遭到入侵,队里的气氛连同空气都紧张了起来,刚刚派出班组去紧密地搜查,一番队那里便发来召开紧急队长会议的命令。

山本老头相当震怒,下了一旦发现即刻抹杀的命令。剑八兴奋地第一个冲了出去,涅也有些兴奋地出去寻找他的研究材料去了。此时小白还不是十番队队长,蓝染与狐狸的那段演戏的对话并未出现,而且这场会议的时间也比原先剧情晚了些。

虽然剧情有着些许微小的变化,却依旧从未偏离过大的方向。

再次回到队里时天边已现霞彩,瀞灵廷里到处可见搜捕的呼喊和跑动。因为之前布置了任务和【文】行动方案,我便没【人】去队长室,想直接回队【书】长居室休息一会儿,待到天【屋】黑再趁乱去浦原的洞穴里见蓝染。

队长室的院墙阻隔了外面的喧杂吵闹,那些声音沉在很远的地方,衬得院子里安静地如同两个世界。

我在廊前停了下来,屏息扫视着四周。心里说不上来什么感觉,只是多年来对于危险的直觉告诉我院子里有东西!

没有时间去想是什么东西,事实上就连危险的感觉也只是出于直觉,我的眼前根本什么都没有,只是出于敏锐的警戒心疾速地向后跳去。

院子的门却似乎被什么封上了。

不止门,连同整个院子的空间都有些扭曲。

我心里咯噔一声,暗道一声“结界!”,敛眉对着空气喊道:“什么人?出来!”

阴柔的笑声出现在我的房间里,门打开的一刻,丰臣凄木一袭白衣现身,头发披散着,脸色诡异的白,整个人看上去飘忽忽的,幽灵一般。

“丰臣凄木,果真是你!你想找死么?”我立在院中,危险地眯起眸子,心里却在不停地盘算着他到底想做什么?

“别这样说,队长。我知道你有能力杀了我。可是,我的能力,你似乎还不知道吧?”

丰臣凄木唇边勾起寒凉的笑,院中的树叶飒飒作响,空气中隐隐一种淡淡的香气,飘渺,惑人心神。

我心中暗道不妙,一瞬间似乎明白了什么,赶紧闭气,却只觉得手脚无力地疲软,身子倒下之时,看到丰臣凄木居高临下的脸。

“队长,您真是可爱。您觉得闻到的香气只是我熏在衣物上的香么?呵呵,大家都这么以为呢。”他缓缓地蹲了下来,“很遗憾,这是我的能力。它可以控制经常闻到它的人的神经,就像此时,我想让你无力地躺在地上,你就绝对无法动弹。”

我心里顿时冷寒透彻。

他的手抚上我的脸,我心中大怒,想要拔刀砍了他的手,身体却无法动弹,连声音也没有力气发出。

“你的眼神真美。知道吗?你的美总让我想起梅大人,总让我有种疯狂的感觉,可惜的是你总是排斥着我,甚至,竟然在我不知道的时候被别的男人夺走了。”他轻柔地抚着我,眼里的疯狂几乎血红,“我的能力,我们丰臣家的结界秘术,这些我本不想用在你身上的。为什么,你总要逼我呢?”

“你知道我费了多大的功夫才查到那个男人是谁吗?”他淡淡一笑,有些嘲讽,“其实也并不算什么难事,只是没想到最终帮我的会是她而已。女人的嫉妒真是好用的东西。”

丰臣凄木微微侧头,看向我的房间。

“不敢出来吗?你怕她会告诉蓝染是你背叛了他?”

我的房门慢慢拉开,一抹艳丽的衣角划过视线,只见过两次的风情妩媚的凤眸里冰冷的嘲弄。

“家主大人,您说错了。我并没有背叛蓝染大人。”深香缓缓地俯身下来,眸里幽深刻骨的怨毒,“在蓝染大人眼里,背叛他的会是地上这个女人。”

我并不知道深香是什么时候和丰臣凄木串通一气的,但是看着她的眼睛,我便明白了一切。

她是隐秘机动的人,是蓝染安排在西流魂街的线人,却也是算是丰臣家的族人。

女人的嫉妒果然是世间最可怕的感情,她竟为了将我从蓝染身边除掉而不惜将蓝染的事透露给丰臣凄木!

丰臣凄木抚着我的脸,语气温柔却阴森:“队长,您似乎很生气?因为深香出卖了蓝染吗?说实话,我也很惊讶,没想到那个温雅宽和的蓝染队长竟然才是你心中的人。你竟然喜欢那样的男人,真是出乎人的意料。”

我无力地倒在地上,听着他的话,心里反倒生出些微的安心。听他话里的意思,深香似乎只是告诉他我喜欢的人是蓝染,而并没有把蓝染其他的事告诉他。

太好了。好在她还有理智……

“队长的眼神看起来真是奇怪,什么事情让你安心了吗?这种时候你应该担心自己比较好吧?”丰臣凄木挑了挑眉,“我曾跟你说过,我身上的香气对你有好处吧?你不想知道有什么好处吗?”

“我并不想伤害你,我只想帮你确认一下,那个男人是不是真的爱你。如果真的爱你,想必不会在意你的伤害吧?”

什么意思?我心里隐有不祥的预感,嘴却张不开。

丰臣凄木站了起来,头顶梧桐华盖的枝叶秋风中飘瑟,一片老黄的叶子飘悠着擦着我的鼻尖落到一旁,枯草香的气味中夹杂着惑人的香气,霎时间浓郁起来。

我本能地闭气,身体却还是不听使唤地站了起来,如同牵线的木偶。

“闭气是没有用的,队长。”耳边传来丰臣凄木的笑,“你以前已经闻过了那么多,我的香气早已侵(文)入你的神经,潜伏进(人)你的心脉。只要我略微(书)的灵力指引,你心脉中的毒(屋)香就会顺着血液流遍全身,控制住你的神经。现在,你只能按照我的要求去做。”

丰臣凄木的脸诡异地白,眼里的疯狂卷着令人心惊的热浪。

“现在,我要你去——杀了蓝染。”

他的话惊雷般炸得我头皮发麻,心几乎瞬间停止跳动,全身的血液仿佛结了冰渣,扎地血管内脏噬人的疼痛。

我抬眼扫向深香,想通过唯一可以动的眼珠传达我的愤怒。

他说要我杀了惣右介,你为什么不阻止?!你不是爱慕他吗?难道你想要看着他受到伤害?快点阻止这个疯子!

深香却怪异地看我一眼,唇角冷嘲的笑。转头望向丰臣凄木:“家主大人,蓝染大人可是队长哦,不是那么容易被杀的。”

“哦?我们队长虽然还很年轻,可是她拥有创世之刀的王者能力,你以为就凭瀞灵廷的区区队长,会是她全力下的对手?”

我听着他们的对话,只觉得胸膛间的鼓动锤击斧凿般地沉重。

深香!她明白蓝染的实力,所以她才不阻止。所以她才会说在蓝染眼中,我才是背叛者的话!

他们……好毒的计!

“啊,话说那群热血地旅祸少年们来得还真是时候。如果瀞灵廷在这种时期再损失一名队长的话,不知该是何种热闹的场景?”丰臣凄木抬首望着夜空倒挂着的残月,脸上隐有憧憬和疯狂。

“队长,去吧。我在这里,等你凯旋。”

他的声音缥缈幽远,我的身体却在这一刻不受控制地动了起来,慢慢地走向院门口。

空间的扭曲感突然消失,院门原本有些壁障的感觉瞬间不再,我慢慢悠悠地走出院子,深秋的凉风送来丰臣凄木自语的喃喃。

“等你回来,我们丰臣家也该行动了。”

*******

月色初上,街道上都点了灯,到处都是拿着火把四处转悠的班组,我一个人静静的走在路上,白色的队长羽织那样显眼,一路被人行着礼,却没有任何人发现我的异样。

我原想着,或许能有人发现我的动作不太协调或是表情太过僵硬,可事实上却不是如此。我的手脚行进地相当自然,若非脑中拼命地喊着停下,险些就要以为手脚是在以自己的意志行动着。

试了太多遍,我终于发现真的没有办法控制行动后,便强硬地命令自己冷静下来。我发现行进的位置并非浦原的基地,而是五番队的方向。

果然,丰臣凄木他并不知道我与蓝染约好今晚在浦原的基地见面,所以,在他的操控下,我现在去的地方是五番队。那么,也就是说,他的能力并非能够读取我的记忆,操控我的头脑,而只能够操控我的手脚。

既然如此,并非我的意愿的话,敕天也许不会始解。只是单纯的拔刀相向的话,应该伤不到蓝染。

可是,在他眼里,只是拔刀,是不是也算背叛?

当我出现在五番队,一路绕着走向蓝染的别院,见到我的五番队队员行礼时脸上多有讶异,却都不敢多说什么。我惊着心,却想不到丰臣凄木竟连蓝染喜欢住在别院的事都知道。

我兀自走进屋中,在软榻上坐下。屋中黑漆漆的,竹帘遮挡了廊前惨淡的月色。整个空气凝沉地可怕,墙角的榆木挂钟滴答着煎熬着心。

惣右介,不要回来,不要回来!

我记起丰臣凄木那白得透明的脸色,依稀判断他这能力似乎不少耗费灵力,所以,他不可能永远操控着我,只要我能跟他耗下去!

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祈求上天,祈求着蓝染今晚不要出现。

当时针指向午夜,连外面的骚动都渐渐有些停歇,门帘却被人挑开了。

当我见到蓝染那看不清神色的脸时,心跳得几乎停止。

然而,手脚却动了起来。

阴杀(下)

“不是说在基地见么?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蓝染深沉的声音划破屋中的静寂,映衬着我越发诡异的沉默。

停下来!不要再靠近他!

惣右介!退后!

脑中叫嚣着,脚却不停使唤地向他走去,手慢慢摸向刀柄的位置。

敕天哥哥!帮帮我!我不想拔刀!

腰间传来敕天低沉的震动,它似乎想要离开我的身体,却被什么缠着无法脱离,我心中冷得几乎结了冰,难道,那种毒香竟对敕天也有影响?

我的手握向敕天,石火间在屋中划开耀目的血色刀锋,刀尖上割破衣衫的裂动与划开皮肉的腥气让我一瞬间喉口发甜。

我看不清蓝染伤到了哪里,只觉得他的身影在眼前一晃,我的脖颈便被冰冷的指尖制住。

“我真是有些惊讶,丫头。你竟然会对我拔刀。”蓝染冷沉的声音沉在我身后,“我可以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我的心痛得几乎晕厥,很想转头看看他伤在哪里,严不严重,可是手肘却向后一击,脚下打着旋儿想要脱离他的掌控。

“让我猜猜看吧。你是因为崩玉么?”

我挥舞刀,他并不费力地躲闪,我却在心中不停地喊,惣右介!这不是我!你看不到吗?你那么睿智,世间的事没有什么能瞒过你,为什么你没有发现?!

“崩玉……我真是有些奇怪,你是怎么知道的?浦原将崩玉放在你身上,总不会告诉你这些的,那么,你是从哪里得知的呢?”

屋中的血气越发浓郁,我的心像要裂开,屋中的打斗却越发激烈,刀刃的撞击擦出的火花映开蓝染胸口惊心的刀伤。他的脸从容优雅,眸底刀花闪耀下阴沉不定。

我的手脚越发不听使唤,刀刀狠厉带着毙命之势,蓝染的眼越发冷沉。

“看来,你是真的想要杀我啊。”

他的喉咙中似乎发出浅浅的叹息,短促到我几乎以为那是错觉,因为下一刻屋中便起了深瀚的灵压。

灵压势如浩荡的深海,无边地沉重,我的身体终于微微地一顿,也只是这一顿,手中的敕天被狂力地扫开,在地上划着榻榻米拉出一道黑洞洞的口子,背部传来狠狠地撞击,回神间已被逼到了墙角。

蓝染的手无声地禁锢住我的脖子,脸贴近地几乎能感觉到他沉重的呼吸。

“为什么不说话呢?无话可说么?”蓝染收起镜花水月,一只手轻柔地抚上我的脸,声音却冷若寒冰,“我从一早就觉得你对我的事似乎知道得太多了。无论我的能力、我想要做的事还是崩玉的事,我从未在你脸上看到过惊讶的表现,我不得不做出你从很早以前就知道一切的判断。可是,你是从哪里知道的呢?你的身世你似乎真的从一开始就不知道的样子,那么,你又是为什么要杀我呢?”

不是的……

我想要辩解,喉咙中却发不出声音,尽管如此,我却隐约发现,虽然刚才招招狠厉,手脚的□控程度却不似一开始时那么严重。难道,丰臣凄木的操控是有时间限制的?

“你是从一开始就是为了杀我才接近我的吗?”蓝染淡淡一笑,唇角冷邪的嘲弄,“真是难为你能做到这种程度。不过我该称赞你一下,你做得很出色。竟然能让我在发现崩玉在你体内时,第一个跃入脑中的念头是保住你的性命。因为这个念头,我才会想要去找浦原喜助留下来的研究资料,然后,我找到了这个。”

他的手探向怀中,拿出一瓶细细的药剂,按开药剂的细微的咔嚓声隐在同时升起的鬼道之下,我的鬼道成绩不算好,并不知道这段舍弃咏唱连名称都没有的第几号,我知道的只是随着这道鬼道的绽放,蓝染的灵压一瞬间隐在鬼道里,而我的胸口被他的手狠狠贯穿。

胸口被异物侵入的痛楚让我几乎窒息,我看着胸前生生裂开的洞,看着蓝染缓缓抽出的手,手里崩玉被包裹在一层薄膜中,邪气隐隐。

“哦?这就是崩玉吗?这么小的东西……”蓝染对着竹帘缝隙里透进来的光看了看,侧首浅淡地看着我胸前正缓缓愈合的洞,“哦?果真不会伤害灵体吗?真是不错的研究。只是……”

他的手慢慢抚上我胸前正在愈合的伤口,轻柔地如同以往,唇角却渐渐噙起噬人的冷邪,我的心被他眸中的冷淡震得鲜血淋漓,突然间胸口就疼痛得几乎站立不住,我惊骇地看着他指尖的深沉的灵压,身子摇摇晃晃地划着墙壁倒下。

屋中的血腥气息更加浓重,胸前的温热隔着衣衫汩汩涌出,我艰难地用手探了探胸口,摸到的是粘稠的温热。

惣右介……

喉口终于喷出一口血来,眼前蓝染冷淡的眼有些模糊。

“我曾说过,所谓的信任和依赖都是弱者的行为,我从不与人承诺,我只是说,要他们追随我。因为你是特别的,所以我可以承诺你。我不会伤害你,只要你不在我看不见的地方背叛。可是,现在我看到的是背叛。”蓝染声音听起来优雅的温柔里掩不住的{炫}残{书}酷{网} ,“丫头,你身上有着如此多的疑点,要我如何信任你呢?我的承诺,我对你的宠护,你觉得还不够吗?”

不是的……

我的身子痛苦地蜷曲着,不知道身体是何时脱离操控的,或许是刚才受到重击的缘故。只是,嗓子却已经发不出声音,眼前的事物黑暗中影像般晃动着,胸口的温热依旧汩汩流淌,我豪不怀疑,再这样下去我会死。

死亡的感觉并不陌生,我已经,死过一次了……

眼前越来越黑,黑暗中远处朦胧的光,光亮里似乎阳光晴好,微风浮动,青草花开,草地上,孩子天真纯美的笑声卷着春风送进心里。

…文…我猛地睁开眼,孩子!

…人…我摸上小腹,那里安静的感觉令我庆幸,可是胸口淌着的血却令我几欲崩溃。

…书…不!我不能死!宝宝……

…屋…无论如何,我要保住宝宝……就算一切都来不及解释,就算一切都无从解释,就算背负背叛的罪名,我也不能死。

如果蓝染想杀我,我只能自救!

我抬起眼,瞥到敕天就躺在三步远的地上,只要我伸出手,挪动几下,就可以拿到他……虽然他与我力量相通,我此时身受重伤,他也一定不好受,不过,就算是安慰或者安全感也好,拿到敕天,就总会有办法!

我伸出手,几乎用了这一生最大的力气,不在乎身下榻榻米上被拉出的长长的血痕,却在指尖快要碰到敕天的时候,被一只大手生生拦截!

“你现在这副样子,拿刀有用么?”蓝染握着我的手腕,语气依旧温柔优雅,却在下一刻毫不犹豫地微微用力,如此轻巧,如此漫不经心。

“咔嚓!”

手腕上传来脆裂的骨声让我眼前一黑,却倔强地不肯喊出来,喉口腥甜的翻涌,就要喷口而出,却被我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你以为,我会给你再次拿刀杀我的机会?”

手腕骨裂和胸口淌血的痛楚远远不及心口的疼痛,我睁着眼想哭,却最终咧嘴笑了出来。

无声的笑,沉在黑暗无声的屋中,却不知自己为何笑。

屋外突然传来阵阵骚乱声,呼喊着向这边而来,似乎是我和蓝染之前的打斗惊到了五番队的人。

“我真的很难想象你会做出这么愚蠢的举动,不过却确实发生了。你打算要如何承担刺杀队长的残局呢?”蓝染转头看了看屋外,慢慢地站了起来往屋外走去,淡淡的声音隔着被撩开的竹帘沉入秋凉夜色。

“果然,信任是没有必要的东西啊……”

*********

右手被生生地折断,白森森的一截裂骨刺出皮肉,月夜下触目惊心的血色。我左手拿着敕天,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一步步逃出五番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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