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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媚-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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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在我的短刃上点了点,“这刀子,是从下边广场捡的吧?你那七校尉还真有眼光,一下子就捡到了我三把金铁之精中的一把,别指着我,这刀可利了,一个七八岁的小孩拿着,一挥手,也能将一头肥猪劈成两半。”

对于这样的人,我真当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他软硬不惧,险恶不畏,连他自己的性命都全不当一回事!

“原来小七捡了把这么快的利刃,那便好了,我正愁如果王子乱说乱动,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呢,可有好长时间没试过杀猪了。”

他做出一幅极害怕的样子,自己摸了车厢板上的布条缩回嘴里,眨着眼睛望了我,双手合什。

我明知道他在作戏,但为了能尽快出临桑城,我也只能忍了下去。

我这时才想起,自上车之后,夏候商一直没有说话,终忍不住回头望他,却见他闭目倚在车厢之上,小七告诉我:“他氏了过去了,失血过多。”

他的皮肤染成黝黑之色,原来不应该让人看出面色来的,可即使这样,我却出了他脸色的灰败。

他流了多少血?

正文 第一百九十三章 路上

这么长的时间,想必身体十之八九的血已然流尽了吧?

“他要不要紧?”

“手脚只是外伤,只是如果不尽快调养,会有后患。”

我眼眶不由自主的湿了,伸手抚了抚他包扎好的手,道:“我们得尽快回去。”

可要怎么样尽快回去?希望到了城外,有人前来接应,夏候商只身潜入依慕达大会,借了勃克尔族勇士的名号,其他人等恐怕是因大会太严,所以不能进入,但是他应带了其它人来,只要有其它人,就应有办法救他。

八骏,可都是武林世家出生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乌木齐将布条从嘴里抽了出来,叹了口气道:“如果知道这样就能打动你,我情愿和这夏候傻子对换。”

我恨极,问小七:“有没有绳子?”

他默默地解下腰间的带子递给我。

乌木齐才说了一句:“噢,你裤子怎么办?”

我便倒转短刃,将刀柄敲在了他的头上,我反剪了他的双手,把他双手捆了起来,再带布条塞进他的嘴里。

终于,安静了。

小六在外道:“快出城门了。”

“有没有人跟着?”

“开始的时候还有,可现在却看不到了。”

“真有些奇怪。”

“临桑城的大门开着,吊桥也放了下来,守卫与平日没什么不同。”不知道这乌木齐还有什么后着?

不过无论他有什么后着,如若杀了他,他便什么后着都使不出来了,车厢微微震动着走上吊桥,再下吊桥,轮子滚动的声音变得暗哑,不再是驶过硬地之时的轻脆,这是车碌子驶过草地的声音。

夏候商依旧昏迷着,小七不时将他的头摆正,以让他睡得舒服一些,乌木齐在车厢角落处绻成一团,依旧没醒。

小六一直注意周围的情况,告诉我:“没有人追赶。”

我实忍不住,站起身来,揭了车帘走出去,他说得没错,现在已经驶在一片一望无际的草地之上,没有东西遮挡,我看不到身后有追赶的人。

小六心中也是满是疑虑,问我:“要不要放了他?”

他到底是世家出身,一言一行自觉地遵守孔孟之道,我不向他解释,只谈谈地道:“不!”

他便不再问我,只一扬马鞭,赶了马车向前。

又驶了许久,前面隐隐出现了一座山峦,他道:“出了这座断义岭,离临桑城就远了,想来他们即使想追也不太容易了。”

话虽这么说,但我看清了他眼里聊聊的担忧,这座山岭,如果没事便好,如果有事,就是我们最终生死交战之处。

“王爷醒了。”小七惊喜的叫声忽然响起。

我忙揭帘走进去,却见他撑着地板直坐了起来,背部已没有挨着木板了,他转过头来,看见了我,倏地松了一口气,不用言语,我便知道他心中所想,和我一样。

你在我面前,真好。

小七知趣地让开位置,坐在了对面。

我望着他,忽然有些紧张,直至他用包好的手拍了拍车厢底,我才走过去坐在了他的身边。

他抬起手来揽住了我的腰,道:“瘦了。”

他语气中的宠溺让我有些不知所措,不由自主地朝小七望过去,却见他正死睁盯着那木板上的纹理瞧。

这下属面前也太难为情了吧?

“没瘦,腰粗了。”我气哼哼地道。

知道我腰粗为了什么吧?看你忍不忍得住!

他语气有些迟疑:“其实,有的时候,有些事情,我是不大看在眼里的,其实吧……我以前,不过那个过……还在你面前……和别人那个……你别放在心上,我们都经过沙场激战,都明白一个道理,只有活着才是最好…

”如果皇太后问起,就说是我的。“

我垂头望于地上,要拼命地眨眼,才让眼泪缩了回去,却故意问道:“你……那个?是什么?”

他见我语气沉沉,以为我心底不好受,便急忙解释:“就是,你初来府之时,我和她们,她们那样……”

我心中想笑,却又想哭,想说点儿什么,却怎么也说不出来,手指抓了腰带,上面的白玉扣子硌得我的手心生疼生疼。

“上床!”

这两个字倏地蹦了出来,从小七的嘴里!

我愕然的抬起头,只见他极淡定地道:“王爷,上了便上了,男子汉大丈夫,做了便不怕认!不好意思,我实在听不下去了……阿玉,其它事你同做过,但小时候,捉鱼摸虾的,人家的光屁股你可看了不少,那青楼,虽没有实战过,但可看了不少……所以,你们谁也别说谁了,扯平了……两人自己的儿子都拿来开玩笑,真搞不懂,乌木齐是什么人啊,阿玉是什么人啊,他们两人能成?”

“什么,你说,你说……”夏候商忽地睁大了眼睛,脸上露出狂喜之色。

“你别告诉我你们成婚那么久,还没圆房?”小七极淡定的教训,看了他脸上的神色,让我心中起了一个念头,那就是,如果我手里有一把锤子,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将他的脸锤个稀乱!

夏候商一把搂过了我:“我的儿子,原来是我的儿子,我有儿子了……哈哈哈。”

小六在车厢外笑道:“其实吧,我早就想告诉您了,可被小七抢了先。”

笑完,他将手抚在我的腹上,摸了摸,道:“我就说嘛,怎么可能是他的,你这肚子,长得就像我。”wωw奇Qìsuu書còm网

他语无伦次了。

我哭笑不得。

“不行,可不能长得像现在的我……”他把脸上的眉毛扯了扯,那两条倒竖眉便被扯了下来,原本拉得有些往上的眼角垂了下来,倒恢复了些许原来的相貌,可……

“王爷,你自己两条眉毛呢?”

“剃了,想要混进依慕达大会,便不能按江湖普通的方法易容,只能将自己本身真的变成另外一个人,所以,我便炼出了这身肌肉。”

“啊……?”

难道一开始,我认不出他,想必任何人都没办法认出他来,他原来如修竹一样的身形已变得粗壮,手臂更是健硕,完全是一个西夷粗豪的汉子了。

加上脸上的胡须,几处地方略微改动,谁也看不出来他曾经易过容。

过乌木齐怎么发现的?

一想及此,我心中又升了不安。

小六在外道:“要进断义岭了。”

马车驶进了碎石子路,可能有石子路珞在了车轮之上,使得车厢忽地向上一跳,我便心中又一惊。

夏候商握住了我的手,道:“八骏在前边接应我们呢,别担心。”

“你只带了他们八人?”

他点了点头:“人多,反而误事。”又笑道,“你忘了以前,你也曾只带七星独闯西夷大营,割下了首将的头?”

可临桑城,比那军营,却是不知危险多少倍。

得他如此对待,我夫复何求?

我忽有所感,只觉两道寒光从车厢角处射了过来,朝车厢角望过去,却发现乌木齐已经醒了,睁着双眼看着我们,他的嘴里依旧塞着布,双手仍是反扭着,可不知道为什么,看见他那双眼睛,我就感觉浑身不处在,对小七使了个眼色,他就过去将乌林齐翻了个身,使他面孔朝向车厢壁,道:“看什么看。”

夏候商瞧清楚我眉眼之中的隐忧,笑道:“都到了这里,他还有什么作为?”

第一百九十四章 没有破绽的对手

我明白他是在宽慰我,这里仍属临桑境内,对方有所行动反而好作防范,可如今无声无息,却让人心中有莫名的恐慌。

“对了,你怎么会想到代勃尔克勇士参加依慕达大会?”

他道:“自姬王后被废之后,勃尔克族族长遭到追杀,正好被我们救了,他们欠我们一个人情。”

我笑了:“原来,这是他自作孽不可活。”

“那也未必,”夏候商淡淡地道,“说不定那个时候,他便知道了呢。”

我们对话的时候,我仔细观察乌木齐,果然,他的背后僵了一下,想扭过头来,却被小七一脚又踢得对着了墙壁。

我道:“小七,他想说,就让他说。”

小七这才伸长了脚,又将他勾着翻了一个身,伸长手把他嘴里的布取了出来。

布一取出来,他就先喘了口气,道:“小七,你有多少天没洗澡了?外面穿的衣服味儿也这么大,塞得时间短倒不觉得,塞得时间长了,那味道就越品越有味。”

我有些厌恶地看着他,心底不得不承认,这人只怕是我们最大的敌手,不讲道德仁义,无所不用其及,几乎没有破绽。

双手被捆着,倒身躺在地上,原应是狼狈不堪的,可他依旧笑得出声:“夏候王爷,身上功夫恢复了几成?往后的路程还长着呢,万一……”他望了望我,“我是说万一哦……遇上狼群什么的,您吃野牛肉练了这么长时间的肌肉,倒刚刚好嚼劲十足,又够分量。”

我朝小七望了一眼,他一巴掌打了过去,拍地一声击在他脸上,笑道:“乌木齐王子的肉才够营养呢,吃了这么多山珍海味,狼肯定喜欢。”

他不闪不躲,眼内既无羞恼,也无怒意:“我的运气一向好,加上皮糙肉厚,跑得又快,只怕它们追不上。”

他怎么会知道夏候商吃的是野牛肉?我望向夏候商,他也惊疑不定,是勃尔克族里面出了内鬼,还是八骏?

夏候商心思细密,当年追查君楚禾之事就做得没有人知道,这么大一件事,他一定会严加防患,小心谨慎。

如果眼皮子底下的几个人,都被人钻了空子,那乌木齐的可怕将不止如此了。

“不如就在这里放了我吧,你们瞧瞧,我守信用吧,没叫人追过来,后无追兵,前无堵杀,以后的路,除了狼群之外,绝对没有人打扰你们。”

“你废话什么,该放的时候自然会放的。”

“阿玉,你在我那里那么长时间,我有为难过你吗?没有吧?看在我让你宾至如归的份上,还是放了我吧。”

乌木齐欠起身来,嘴里说的虽是讨饶之话,可嘴角含笑,眼神更无丝毫卑微,仿佛在说着邻里家常。

他如此的笃定,是装的,还是本性如此?

正在这时,马车一下子停住了,小六在外面道:“什么人?”

话音刚落,就听见马蹄之声远远地传了过来,我心神不定,没听清楚有多少马匹,刚要揭帘出去,夏候商按住了我:“是八骏。”

不错,是八骏,八匹马踏于路间,虽因山路地伏而蹄声不能整齐划一,可它们之间的莫名和谐却是任何马都做不到的。

“恭喜你啊,有人来接应了,该放了我吧?”乌木齐笑道。

小七再也忍不住,拿起地板上的布巾子,重新塞进了他的嘴里。

“六弟?”是绿耳的声音。

听到他的声音,我才真正松了一口气。

小六早知道绿耳便是老四,便不冷不热地道:“别叫得这么亲热,谁是你弟?”

我揭帘走了出去,八骏骑在马上,人人脸蒙了面巾,除了绿耳,极尴尬地站在马下,面巾松松地挎在脖子上,看来,他很想在小六面前混个熟人面子,可小六并不吃这一套。

见我出来,八骏同时下马,抱拳行礼:“王妃娘娘。”

夏候商冒了个头出来,他们又是轰然一声:“王爷……”

“行了,你们可检查过周围地形,发现什么异常没有?”夏候商摆了摆手道。

我却想起一事,向绿耳道:“老四,你去把乌木齐的穴道全身再点一次。”

绿耳听我叫他老四,很是高兴,有些得意地望了一眼老六,兴冲冲地向车厢内爬了进去。

老六刚从鼻孔哼了一声:“死内鬼。”

老四没有理他,隔了一会儿,又爬出了车厢,道:“他原来点的穴道没有问题,属下再给他点了一次,他全身都不能动弹了。”

我点了点头,略有些放心。

进入断义岭之后,马车行驶不方便起来,我们便弃了马车,只留下那八匹骏马,沿山道而行,断义岭山体大部分是岩石,山树长得矮小结实,根部深深地扎入地下,有的时候,我们从两面皆是石山的狭缝之中穿过,那些虬根茂盛的根条包裹了整面山岩,密密麻麻,如一张蛛网长于人脸之上,那人一望而陡生阴寒之感。

每次到了这样的山势险恶之处,我总是要小七备一匹马,将乌木齐捆在马上,混合其余空马,让他先独行前探,可一种经过,却没有什么敌情发现。

没有马车坐,乌木齐被拦腰打横放于马上行驶,是极辛苦的,每次歇息之时,解了他的哑穴,他都显得极为疲惫,脸色发青,再也没有力气多嘴多舌了,我想,如果他自己支持不住,可怪不得我了。

夏候商的手脚皆有伤,为免他伤口恶化,我们行进得并不快,而夏候商则顾及我的身子,有时自己手脚没有问题,也时不时要求休息,我只得任由他,还好有小七,一路采摘草药为他疗伤,眼见他的伤口生出了新肉,并没有发炎,我边略放心了一些。

如果在平时,骑马过断义岭,三日之内可以出去,可如今,三日过去了,我们才走了大半,不过许多险恶之处都已经过了,接下来的两日,经过一处宽阔的山谷,名为双井谷的,便出了断义岭了,眼看走出这个临桑这个最大的屏障了,我们心里都略略松了口气,只要出了这里,到了广阔的草原之上,西夷再派兵来追,凭我们多年与西夷作战的经验,和他们周旋,保住性命却是不难的了。

第一百九十五章 遭遇

为什么我们一路上什么也没有遇上?

是因为四夷内部自己顾不上来,还是因为铁参可汗知道了乌木齐的行动,所以,听之任之?还是因为长公主想放我们一马?

一路上,我一直在思索这个问题,在心底祈祷,也许老天爷这一次当真将心偏向我们这一边。

进入双井谷的时候,天气是极好的,天空一片碧蓝,一丝儿风都没有,双井谷并非是谷内有两口井而命名,却是因为谷内十里之地,谷中有一块巨大的圆石,形如一口突出的井,而谷中,也有一块巨大的圆石,形状与前一块差不多,因而被命名为双井谷。

两山之间有小溪隐于青草之间,对于雨水并不充足的四夷来说,这可是极宝贵的饮水。

我们出了断义岭,便是草原和半沙之地,所以,在断义岭,就要准备充足的食水。

对这些,八骏和小六小七都轻车就熟的了,小七知道情况险恶,就打破了平日不杀生的规矩,勇往直前,他以前是野兽的朋友,熟知兽路,随地取材,张织陷阱,虽是身上武功未复,但一日里猎杀的野兽比八骏加起来还多,使得八骏大感失了面子,因而更加勤奋的去捕猎,等得我与夏候商察觉之时,他们之间的竞赛已经进行得如火如荼了。

野兽也捕获得五花八门起来,小至山鼠,大至棕熊,地下爬的,天上飞的,地里钻的,即使剥皮风干了那几匹马负重越来越多,终让我与夏候商忍无可忍,下了禁杀令。

此令一下,比赛便有了结果,八骏露在外边的半边脸人人皆有意犹未尽之感,而小七,脸色淡定,眼睛斜睨了八骏几人一下,那表情很显示地表示:你们输了。

绿耳则是幸有荣焉,他把自己当成七星的一份子呢。

双方虽没有说什么,但站在那里你一个眼神过去,我一个眼神过来,数着地上马上所猎之物的数目……他们以前就斗来斗去的,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正值此时,超影忽地出了声:“满这!我倒忘了,加上这个,平手!”

他从腰间取下一个布袋子,丢在地上。

小七很轻视地道:“别是里面装了几只雀卵吧?咱们可先都声明了的,没出生的不算,前几次你们拿刚出生的老鼠凑数,我可都放了你们一马了的。”

八骏对着七星,脸皮是较厚的,听了此话,露出的半边脸无一人有愧色,然而人人很自得地抬头仰望了天上白云,显是规矩没定好,让他们钻了个空子,他们则把兵不厌诈表现到了极致,他们钻这个空子钻得很有成就感。

超影哼了一声道:“怎么会?我们是这样的人吗?守规矩是我们第一要务,只是七校尉到底年纪大了,想东西不如当年敏捷,一不留心地,就用八只黑狼对上了我们八只粉红小鼠,第二场打和了,怪得了谁?”

我目瞪口呆,深感这平日里一板一眼的世家子弟八骏如果耍起心眼而来,把我这本出身于市井流氓的七星都要气得眼冒金星。

我看见小七额头上的青筋又冒了。

小六则是咬牙切齿地咕哝:“他娘的,几年不见,这帮人全不厚道了!都是那内鬼教的!”

绿耳把自己当成了七星的一份子,又当成八骏的一份子,忙在中间作和事佬:“六弟,七哥,咱们先看看袋子里面是什么,再讨论,好吧?”

小六自是又答了一声:“谁是你六弟,死内鬼!”

小七较厚道,走过去欲解开那皮袋子的拉绳。

超影忙阻止:“解不得,这东西极凶猛,我可花了不少心神才捉到呢。”

小七呲地一声:“噢,你们捉的东西,居然有比那粉红肉色的小老鼠还凶猛的?”

超影叹道:“有什么办法,咱们粉红肉色的小老鼠价值和黑狼等同,花的力气和流的汗虽比不上七校尉的,可古时候有诸葛亮摇了摇羽扇,就抵得过关羽张飞汗流浃背,这表明,流出的汗花的力气如果不是地方,也就白花了。”

超影平日话不多的啊,怎么讽刺起人来不显山不露水的?

小七忍着气停下了脚步,道:“那你来,你来解!”

超影#笑,拔出腰间软剑,神形紧张起来,问道:“它一出来还是把它斩成两截的好,七校尉,你站开一点,别让它咬到了你,你的身手可不如以前。”

小七呲了一声,我素知超影不会胡乱打诳语,便叫道:“小七,我有些不适,你帮我把把脉。”

小七这才走了过来,坐在了我的身边,我的心思,他是清楚地,所以他愤愤地道:“你不知道,以前他们还有点儿君子风度,如今,简直是群无赖。”

我道:“以前你们不是叫他们傻子吗?”

他摸了摸鼻头没有说话。

一阵风吹过,将遮在我头顶上的树叶吹开,有阳光从树叶之处射了下来,耀得我满眼生花,不由眯了眼想避开,却不经意地看见独坐于一块方石上的乌木齐眼里忽露了紧张之色。

因是休息间歇,他上半身的穴道并未被封住,一连几日,他的言语也并不像以前那么嚣张了,加上周围皆是我们的人,我怕行进途中出了什么状况,他如果有声发出,从中可知蹊跷,所以,并没有封住他的哑穴。

于是问道:“乌木齐,怎么啦,这野狼肉不合胃口?”

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他看的,竟是那个皮袋子,袋子里的东西左突右冲,可瞧不出是什么。

正值此时,超影软剑贯注内力,剑尖点于绳带之处,欲害断那袋子的绳子。

我忽然看见,乌木齐眼神之间露出一丝害怕,忙道:“慢着。”

超影回头望我:“怎么啦?”

“你捉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我来问,超影自是说的,他道:“其实,也不过是条奇怪的小蛇而已,它仿佛被什么东西击昏了,躺在那圆石头上,我原来不想捉它的,可看它还能动,就随手装进了皮袋子里,哪想到,这小蛇恢复了之后,精力充沛,而且力气极大,在我的皮袋子里左冲右突的,闯过不停,我在第一个皮袋子外面带套了一个,才没让它冲了出来。”

乌木齐没有回答我的话,只是将手里的狼肉放入嘴里撕咬,眼神更是镇定如常,漠不关心,我素知此人善于伪装,他生于西夷,熟知西夷物产,说不定心里早猜出了那是什么,却故意不说,好让我们受到损伤?

我对超影道:“超影,将那皮袋子给我。”

超影从地上拿了皮袋子,小心地提着它,我刚欲接,却被小七接着了。

他也太小心了一点吧?

“乌木齐,吃饱了吧?你看看,我们一路带着你,让你吃好,喝好,却什么也不让你做,你也该为我们做点事以付你的饭资吧?”我笑了笑道。

乌木齐警惕地望着我,忽尔一笑,答道:“的确,你养这么大群人也不容易,出了这断义岭,还要过百里草原,消耗巨大,不如这样,你让人解了我的穴,让我自生自灭,无论啃草根也好,吃腐肉也好,皆不劳你操心,可好?”

想想他对夏候商所为,再想想他那时舔在我脸上的舌头,还有他指鹿为马,挑拨离间,居然说我腹中之子是他的,我想,如果他真被这袋子里的东西咬死了,那可怨不得我。

杀意,在心底很早就有了,却没有此刻这么强烈。

我示意小七将那袋子递了过去,笑道:“不过解开绳子而已,你这都不愿意?”

他脸色平静之极,笑了:“我还以为什么事呢,原来是解开绳子,早说嘛,可你总得给我一把刀子才行,这绳子可是韧牛筋制成,打的又是死结……”

他越是找借口不愿意解开,我越是心中怀疑,那条蛇,肯定是速度极快且极毒的。

其他人也看出了其中古怪,皆以目瞪他,超影道:“王妃叫你解你就解,你不解,老子将你的手指砍了下来!”

夏候商在另一边的岩石阴处小憩,听到动静,走了出来,皱眉道:“我听闻西夷地势干燥,不比阴湿之处,所产蛇类并不多,但有一种相思蛇却是极厉害的,身形细小,浑身鳞片极坚硬,可钻入松土,却不能在阳光下暴晒,这袋子里的,莫非是它?”

第一百九十六章 忽然来的人

我们听了,心中更加悚然。

小七则将皮袋子丢到了乌木齐脚下,再退至我们身边,从八骏的马鞍取下一柄短弓,搭上五支箭,对准乌木齐,道:“如果你不解开,不如我帮你,可我这连珠箭使得却没有王子的好,而且武功未复,气力不足,准头也不足,射错了地方,可怨不得我。”

我深感小七简直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我的念头才冒了出来,他就开始帮我进行下去了。

那袋子被撞得东鼓起一块,西鼓起一块,时不时将袋子贴到夏候的小腿边。

“夏候商,你就任他们这样?你可是皇室之人,以后如登大宝,为一国之君,却做如此小人之事,怎配为帝?”

他以为夏候商平日里端正严谨,就谨尊孔孟之道,成圣人了吗?我在心底冷冷地想。

果然,夏候商抬头望了望天,道:“日头又斜了,树阴移了,瞧这太阳猛得,王妃,我们去那边坐坐,可别晒怀了我们的小宝贝。”

他扶着我站起来,离他们越来越远。

只听乌木齐在身后大声道:“如果我死于你们手上,西夷会举倾国之兵,誓踏破破山海关!君辗玉,我一心为你,你竟然这样对我?”

听他如此说,我心中恨急,心想,如果那蛇咬不死他,也让小七五箭齐发,将他钉死在这双井谷!

夏候商却是揽住我,道:“别生气,他这已是穷途末路了,西夷没派兵来追,想来君楚禾做了安排。”

不错,我和他一直在讨论这个问题,他如此顺利地混入了依慕达大会,恐怕也有君楚禾的功劳吧?

可我始终不明白,就为了我以命相逼,他才放弃那可全胜的机会?

我将疑惑对夏候商说过,可他却道:如果是我,我也会放弃。

我只能放弃同他争论此点,只能将这一切尽归于运气。

如同战场,信息千变万化,有些事不能用常理来推断,有时明明要输了,可某一个极小的机遇到来,却能反败为胜,也放,这帮到我们的机遇,出自于西夷内部,所以我们不能推断得出?

远处绿草披满了山谷,小溪如银链般从绿草间绕过,夏候商有些草药味儿的气息包裹着我,混了略微的男子味道,却是好闻之极,他露于外边的手臂依旧是黝黑之色,反着健康的光芒,握着我的手,定如岳石,我将头靠在他的肩头,只觉无论前方有何艰难险阻,有他在身边,都不会成为困难。

前方飞起两只飞鸟,倏忽窜入云中不见,他们如此的捕杀,居然还有幸存的?此念头一闪,我忽觉不妙,抬头望夏候商,他眼里也现了警意。

绿耳几个起落上前奔去:“我去看看。”

他才走了十丈来远,从远处婉延之处忽地出现了两匹快马,马上有人,伏低身子向我们这边急驰了过来,这突勿出现的人影吸引了我们全部的注意力,有八骏之中的两人伏下身子,将耳朵贴于地面,后站起身来道:“只有两骑。”

是什么人?

我们听了,心中更加悚然。

小七则将皮袋子丢到了乌木齐脚下,再退至我们身边,从八骏的马鞍取下一柄短弓,搭上五支箭,对准乌木齐,道:“如果你不解开,不如我帮你,可我这连珠箭使得却没有王子的好,而且武功未复,气力不足,准头也不足,射错了地方,可怨不得我。”

我深感小七简直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我的念头才冒了出来,他就开始帮我进行下去了。

那袋子被撞得东鼓起一块,西鼓起一块,时不时将袋子贴到夏候的小腿边。

“夏候商,你就任他们这样?你可是皇室之人,以后如登大宝,为一国之君,却做如此小人之事,怎配为帝?”

他以为夏候商平日里端正严谨,就谨尊孔孟之道,成圣人了吗?我在心底冷冷地想。

果然,夏候商抬头望了望天,道:“日头又斜了,树阴移了,瞧这太阳猛得,王妃,我们去那边坐坐,可别晒怀了我们的小宝贝。”

他扶着我站起来,离他们越来越远。

只听乌木齐在身后大声道:“如果我死于你们手上,西夷会举倾国之兵,誓踏破破山海关!君辗玉,我一心为你,你竟然这样对我?”

听他如此说,我心中恨急,心想,如果那蛇咬不死他,也让小七五箭齐发,将他钉死在这双井谷!

夏候商却是揽住我,道:“别生气,他这已是穷途末路了,西夷没派兵来追,想来君楚禾做了安排。”

不错,我和他一直在讨论这个问题,他如此顺利地混入了依慕达大会,恐怕也有君楚禾的功劳吧?

可我始终不明白,就为了我以命相逼,他才放弃那可全胜的机会?

我将疑惑对夏候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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