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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媚-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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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自半空之中,他松开了牛皮索,身影在空中被抛得老远,原本那刀山离看台有两百米远的距离,任何轻功卓越的人都不可能越过,可如今,他的身形倏忽之间便越过了我们的头顶同,卫兵们被刀山的跌落弄个慌乱不堪之时,当众人的注意力全部都在刀山之上时,他的左手,已稳稳地掐住了铁参可汗的喉咙。

他的手依旧流着血,脚依旧赤足,可没有人以为他的手不能捏碎铁参可汗的喉管。

因为他目光微微一扫,那傲视群雄的气概便扑面而来。

铁参可汗原是行伍出和,在他的控制下,居然动弹不得。

再没有人去管刀山碎裂跌倒,满场的嘈杂之声换成了西夷卫兵的脚步声,铁铠想到撞击之声,如乌去般的黑铠的王室卫队包围了看台,可无人胆敢上前一步。

他和铁参可汗站于看台最顶端的龙椅之上,乱须上溅了几滴鲜血,如扫把一般的竖眉将整张脸更衬得如天神一般。

可他的声音却是平和冷静:“铁参可汗,请您下令,并出金印,让世子身边的那位姑娘随我离去,任何人不得阻拦,追杀。”

他的声音带着莫名的清贵与镇定,当声音传到我的耳朵内,我便感觉眼前一片朦胧,周围一切仿佛都不见,眼前只剩他的身影,如岳般坚实。

“你是谁?”

“您别问我是谁,今日来,我只要她。”

他的目光漫漫地扫过我,又漫不经心地移开,嘴角裂了裂道:“你们的勾刺箭虽快,但快不过我的手指。”

有躲于众人身后的箭手悄悄地放下了手里的箭。

忽有人搅住了我,在我耳边低声道:“他终于来救你了?”

他的拥抱让我感觉极为厌恶,不由自主想挣脱,可他搅得紧紧的,向台上之人大声道:“夏候商,从来没有人能西夷人,你也不例外。”

台上台下一片哗然。

“他是夏候商?”

“他就是夏候商?中原的战神?”

……

夏候商淡淡地道:“乌木齐王五想置自己的父王不顾吗?说得也是,你已是世子,西夷不能没有可汗,但随时可重立另一个。”

他的话用内力传出老远,广场之上人人皆听得清楚,便引来阵阵嗡嗡之声。

长公主发髻零乱地站在下面,利声道:“一切以可汗的性命为要,乌木齐,放她过来。”

乌木齐的声音气怒不已,揽了我不松手:“姑姑……”

我想掐开他的掌握,却哪里挣得脱,不经意过,抬眼一望,却看清了他的眼眸,冷静如暗夜之狼,心中又是一突,垂目之处,那装着长公主所赐瓜果的木盘子已跌了落地,核桃的残壳,梨子的皮,以及咬得半残的梨核都落于地上。

我忽感觉茫然无措,视线扫过台上夏候商又扫过台下乱成一团的西夷重臣,忽地,我看见群楚禾混在人群之中,眼神有些担心,他忽然向我打了一个手指,左手五指并拢,状如啄嘴,右手却指向并拢处的空处,又指了指天上的太阳。

可我弄不清楚他的意思。

乌木齐将我揽得更紧,在声地道:“夏候商,万事好商量,你放了我父王,我来做你的人质。”

可我感觉,他微型丝毫未动,极定地立于原处。

他在干什么?

我又向君楚禾那里望过去,却看见他身边多了一个人,却正是小三,脸上依旧戴了人皮面具遮住满脸的伤痕,可他的手中,却拿着一颗水晶珠子,他将水晶珠子迎着阳光一晃,接着,他也做左手五指并拢状如尖嘴的手势,却将那珠子放进了大拇指与食指的空处。

乌木齐已揽着我走出了云盖,草原的阳光极猛,虽到了下午,可那阳光照在脸上,依旧火辣辣的……我忽然想起了小三以前在太阳底下做的一个尝试,他将水晶珠置于太阳之下,放置适当的距离,再在珠下放了火线,隔不了多长时间,那火绒,隔不了多长时间,那火绒便燃烧了起来,有的时候,在外行军忽降大雨烧湿了身上的引火,小三便时常用水晶珠对着阳光引火。

那尖啄……如鹰嘴一般。

我忽然间明白了,扭头夏候商望过去,他背上背的,正是那只从刀山上取下来的铜鹰,我看得清楚,那只铜鹰鹰眼由菱形宝石镶嵌,阳光一照,眼里流光溢彩,仿佛有生命一般。

他略一移动,阳光虽照不着了,但那鹰眼却由黑色渐变成了红色。

里面有引火之物!

且不止如此!

“乌木齐,怎么样,你是要你父王,还是你身边的女子?”

“夏候商,你别伤了父王,好好,好,我就送她过来。”乌木齐嘴里虽说着送我过去,可他走的却不是直线,绕过了几张跌于台上的残桌,竟离他们越来越远。

他想要夏候商和铁参可汗同归于尽!

好一个一箭双雕之计!

好狠毒的心肠。

“可你要怎么离开呢?这里可不是中原,四周围都是西夷的兵马……”乌木齐一边带着我慢慢地走,一边说着。

他在拖延时间。

我脸里急速的盘旋,如果我直接道出鹰眼的秘密,夏候商极时摘下了它,但他的手一动,铁参便会脱出他的掌控,我们便没有离开的筹码。

只有从乌木齐这里下手,让他心甘情愿送我们走,更让他开口用华盖将阳光遮挡。

我想,那只铜鹰在刀山上被晒了这么长时间都没有事,看来是因为它的双眼被黑布蒙着的,只要阳光晒不到,里面的东西就不会被引爆。

我低声道:“乌木齐,你想用圣鹰炸死你的父王?”

他的脚步忽地停下,手却将我的肩膀捏得极紧,他在我耳边道:“不愧为百战沙场的将军……你终于明白,你就快是我的王后,高兴吗?”

“王后?死了的王后是不会告诉你金铁之精矿石的开采之处,不能帮你维系长公主的势力的!”

他俯下身子,嘴唇咬了咬我的耳垂,低声道:“你以为我会乎这些吗?玉……你不明白我真正想要的人,是你。”

他的亲昵换来台上夏候商的怒喝:“你干什么,快放开她。”

他亲了亲我的耳垂,我想要避开,却被他揽得极紧,我感觉到耳中有濡湿的软物搅过,他居然用舌头轻轻地搅着我的耳内!

我听见夏候商语气颤抖,用牙缝之中逼出来的声音:“乌木齐,你想你的父王死!”

那舌头终于离开了我的侧脸,他喷着热气的嘴唇离开了我的侧脸,语气之中有淡淡的惆怅:“夏候商,枉你身为天朝皇子,和我战场相见便罢了,为什么要用这样的手段,强压我的妻子,要知道,她已身怀六甲。”

“什么?”夏候商脸上俱是震怒之色。

我忽然间很害怕,怕看见他眼里有一丝儿的厌恶与犹豫,毕竟,我被乌木齐支持了这么长的时间,有谁会相信我的清白?

如果他眼里有丝毫的厌憎……我不敢想象下去。

明知道这是乌木齐的攻心之术。

明知道他为拖延时间,为了打击夏候商无所不用其极。

可我却感觉如果这样,倒不如,让那铜鹰将我炸得粉碎。

我不敢抬头望夏候商的眼睛。

却听见他柔和平静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那又如何?只要她随我回去,只要她人还在,那又如何?”

我倏地挨头望他,我看得清楚,他的眼里没有一丝的犹豫与厌憎,相反,眼里俱是怜惜。

正文 第一百九十章 都不是你的错

仿佛在告诉我,无论发生什么了,都不是你的错。

乌木齐捏住我的手臂,从牙缝里发出两声:“好……好……”

我低声冷冷地道:“叫他们放我们走,如若不然,西夷人都会知道你之所为!”

他眼神一凝,低低一笑,道:“知道什么?知道夏候商身后的圣鹰内有玄机,你猜猜,他们会认为是我做的,还是夏候商做的?即使知道又怎样,你看看周围,还有多少族人拥护那老东西?就算本王下令,万箭齐发,也不过多费些周折而已。”

他轻眸浅笑,揽着我的手下移,来到我的腰间,轻轻的抚着,神态轻热之极,仿佛极舍不得我,在强脸欢笑地劝慰着我。

他说得没错,人他带着我乘入八匹牛车驶进依慕大会之时,我便看清了这些参加依慕达大会的年青人眼里对他的狂热的崇拜,发自心底。

我手里还有什么筹码?

我忽然发现,居然什么都没有,他不需要金铁之精,如今的形势,也不需要用我来维系长公主和他之间的平衡了,连铁参可汗,他都不放在眼里,又何需长公主?

我忽然明白长公主为何向我示好了,并不是为了帮我,而是,她已经明白了一切,乌木齐已成了真正的草原狼王,低天对月一啸,便可号令众狼,没有人能够再控制于他。

他将杀父之罪推于夏候商身上,不过为了省些除掉其旧部的精力,如果不能成行,他也会行这一步,没了替罪羔羊,不过使他多花些精力而已。

我们今天就要死在这里了吗?

我忽然间感到绝望,难道我真要看着他被炸得血肉横飞?

“如果他死了,那么……”

我话未说出口,他却低声接道:“你不会死了,你的腹中已经有了他的孩子,即使他死了,不过伤心几天而已,你会和孩子生活下去,在我的身边,做我的王后,再替我生一大堆的孩子。”他用脸摩挲着我头,“你放心,只要是你的孩子,我会一事同仁。”

我明白了为什么知道我怀孕之时他会那么高兴,原来,他早就准备置夏候商于死地了,这孩子不是用要挟他,而是用来要挟我的。

他带着我向夏侯商缓缓移动,边移边笑:“夏候商,想不要你为了她,居然敢独闯临桑,不愧为在原战神,我不及你,好,我将她还给你,你可得好好对她,为我将的儿子养大,如此一来,中原与西夷倒真成了友盟之邦了,我的儿子自动自觉的成为你手里的质子,西夷人岂敢不听中原朝廷之令?”

他的话让台下西夷人大声鼓嘈:“夏候商,你欺人太甚!”

“夏候商,你当真以为西夷好欺?”

他背后的鹰眼渐渐变成粉红,且越来越红。

我拼命想从乌木齐的手里掐出,却被他控得极紧,他低声道:“君辗玉,我本想将你打昏的,但如此一来,你怎么能看得清楚夏候商被炸的粉碎?又怎么会明白,你没有办法反抗我,只有老老实实地呆在我的身边,我知道你永远不会喜欢我,但我们西夷人拥有便是拥有,只要你每天夜里躺在我的身边,每日陪着我,恨也不错。”

这个疯子,死疯子!

丧心病狂的死疯子!

我忽地想起我尝过了许久的一门绝技,这也许是我唯一剩下的武技了,这,恐怕是第二次用了。

我怎么将它忘记了呢?

我的头向后撞去,撞在了他的胸口之上,只听咚的一声,在他嘴笑声中:“竟用这种方法……”

我的脖子已然从不可思议的角度扭转,被他握住的嘴脱了出来,一口咬在他的虎口之上,另一只手,已从头上拔下了那支鹰嘴簪子。

他一声轻呼,却没有松开我的另一支手,虎口一紧,将我的嘴捏住了,笑道:“我对你这样好,你也有了我的孩子了,还是想跟这个男人跑?”

他的话,又让台下西夷人人人脸上露了鄙色,叫得最响的一句是:“女人要打才行的,王子,以后可得好好管教!”

他应和着那句话,笑了笑:“本一对女人,总下不去手,何况,这个女人本王可是喜欢到骨子里了。”

他的淡定自若,引得台下哄然大笑,与之相比,夏候疯左手虽然掐着铁参可汗的脖子,可赤足依旧流血,手掌更被鲜血浸染,立于看台之上,却那么孤立无援。

我更明白,看台下西夷人对他的拥护的形态,那些老臣避于人群中一言不发,没有人为铁中汗出头的情势,乌木齐说得没错,西夷局势,已被他操控于手。

我的面颊被他的手捏得生疼,他另一支手拉住我的左手,我忽然间想笑,嘴里虽说不出话,可他看清楚了我的眼神。

他眼里笑意便稍减,迷惑未消。

我的另一支手拿着那支鹰钗,却是扬了起来,他眼神便变得似讥似讽了,仿佛在说,原来,你也只能如此?只要你能伤得了本王,便由你。

我却手腕一转,没有刺向他,反而向自己身上刺去,那簪尖直指之处,却是我微微拱起的小腹。

“阿玉……”

台上传来一声惨叫,那是夏候商的叫块,我很怕夏候商情急之下松开铁拳,虽则他已经不是一个极好的筹码了,但尚还能拖延一点儿时间,可幸好,他没有。

他手指略紧了一些,捏得铁中汗脸涨得通红,只听得他一叠声地道:“我不在乎的,只要他是你的……”

你以为我以死明明白?

乌木齐眼看着我刺向自己,却阻挡不及,他原来想着我要刺他的,所以,他便等着我来刺,却没有想到,我刺的是自己拼了命民想要保护的地方。

他的手虽然依旧紧紧捏住我的嘴,可身形却变得僵硬,显然不敢相信。

我的手捂着腹部,绰服乡有整枝月白色缠枝花之处慢慢渗出了血来,我勉力抬眼望他,用眼神告诉他:“如果夏候商死了,这孩子,连同我,都没有了活在世上的必要。”

我以为他不会松开,毕竟,他父王一死夏候商一亡,他不断会得到西夷的天下,成为草原的狼王,也会更容易将铁蹄踏上中原。

可我看见他的脸变得铁青苍白,他终缓缓松开了我的嘴,打了一个手势,有侍者拿了华盖走近铁参及夏候商。

其实,此时此刻,我心中已经绝望了,鹰嘴的秘密救不了夏候商,乌木齐早定下了绝杀之计,我们手里已然没有筹码。

我只能赌上最后一样,自己的性命,连同孩子的。

不过是看到,鹰眼越来越红,如被鲜血浸染。

不过是想着,如果死,不如让我和他死于一处。

可我依旧不愿意伤害腹中的孩子,所以,那鹰钗刺下去的时候,我手腕暗转,不过是让她在腹上划了一个极长的口子,平贴于腹部之上,并未深入腹中,然后,我以左手按住伤口,暗暗使钗头摆正,腹部便鲜血淋漓,看似伤得极重,可其实只是一个皮外伤而已。

乌木齐猜得没错,如果夏候商真的死了,为了他的孩子,我也会活下去。

可他虽然猜中了,却没有信心相信。

就象在战场一样,有的时候,再周密的计划策略,也比不过一句话:两军相遇,勇者胜。

可我依旧没有想到,我自己这个筹码,居然在乌木齐心中尚有一些份量

正文 第一百九十一章 终逃

X华盖的侍者走近夏候商近旁,却不忚上前,朝乌木齐XXX,乌木齐的声音如冬日寒冰:“夏候商,父王年纪大了,经不得太阳爆晒,你连一位普通的掌盖侍者都怕吗?”

夏候商眼里有焦虑之色,望向我,眼神之中是无声的询问,我向他微微点了点头。

他便再没有开口。任那侍者用华盖遮住了两人。

他信任我,我即使在乌木齐身边这么久,身怀有孕,他也信任我

他会不会已知道我是长公主之女?那他还会不会信任我?

不知道为什么,我心中却没有忧烦,只认为,他定会对我一如既往。

因他说的一切是真的。

他眼里的怜惜也是真的。

虽感觉小腹中传来不安的波动,我的眼里望着他,心里依然俱是甜蜜。

“阿玉,你怎么样?”他终问出了口。

“不碍事,把圣鹰还给他们,请铁参可汗送我们走。”我道,“不,请乌木齐王子送我们走。”

长久没有出声的乌木齐这时开了口,用极低的声音道:“你依旧不相信我不愿意伤你。”

我错,我不相信他,如果请铁中汗送我们出去,说不定他会趁势而为,借着追杀之际,杀了可汗和我们。

依西夷现在的情况来看,铁参已经不是一个好的人质了。

乌木齐在我耳边嘿嘿笑了两声,抬起头时声音却沉重之极:“父王,由我来换你,我送他们出去!为换父王得保安全,即使是要我将自己的未婚妻交于他人手上,我也不得不如此,情义不能两全……但我要与我的妻子同生共死!”

他的话,让铁参可汗声音微有些颤抖:“好,朕的好王儿,这才是西夷的好男儿!”

两人的对话远远地传了出去,自又引得广场一片叫好怒骂,叫好自然是为了乌木齐,而怒骂之声,自是冲着夏候商而来。

他将我扶着,一脚轻挑,将一张斜躺在地上的椅子挑了起来,再扶我坐于椅子之上,从怀里拿出一个青花瓷瓶,对我道:“不过你信与不信,这里面的确是疗伤之药,且对你腹中的孩子没有伤害,你如想顺利逃出去,就用上它,如果想拖着夏候商一起死……那也承受你,倒让本王落了个自在。”

左手手指缝之间的鲜血被草原干燥的东风一次,便略略有些干了,可未干之处,却依旧有鲜血冒出,我抬头望他,却见他嘴角含着丝微笑,眼神却复杂莫辨,我知道如果不止血,再小的伤口,也会引来大祸,他说得没错,如果我不能随同夏候商离开,当真会将他拖死于此。

无论真假,我已然没有选择。

我伸手接过了他手中的瓷瓶。

夏候商见了,叫了一声:“小心……”却没有再说出口,恐怕我的心思,他也猜到了。

奇)他向前走了一步,向夏候商笑道:“如此,本王就过来换人了。”

书)我忽想起一事,道:“你先叫人将小六小七放了。”

网)事情突发之时,小六小七便不见了踪影,想必让他使人暗自扣压。

整)他回过头来,嘴角有一丝调笑:“你的要求,本王总是不忍拒绝,谁让你是本王喜欢到骨子里的女人呢?”

理)他拍了拍手,人群之后,小六小七转了出来,引得西夷人个个怒目而视,有人更大声地道:“王子殿下,你虽然是至情至性之人,可这种女人,不要也罢,你是草原英雄,全草原的女子都会抢着嫁给你的。”

此话一出,又惹得广场之上鼓嘈之声齐起,人人不时怒视于我,如果不是乌木齐没有表示,我相,这些人恐怕当真会一人一拳,将我打成肉饼。

我对他们的喊叫之声充耳不闻,比起战XXX交战之时的呼喝,对我来说,这种声音不过小儿科而已。

我用嘴将那瓷瓶塞子拔开,微微转过身子,解开对襟衣衫扣子,用那只完好的手拿着瓷瓶从中衣下摸到伤口之处,将瓶子里面的药倒在上面,只感觉伤口微微的清凉,疼痛感便少了很多。

小六小七走到我的身边,一左一右地护着我,小七更是除下外衫,将它盖于我的腹部,用两个袖子在我腰后打了一个结,低声道:“怎么样?”

“小伤而已。”

他点了点头,居然微笑了:“我就知道你不会伤了他。”

真是什么都瞒不了他。

我望了一眼小六,不由得有些担心,如果乌木齐因金铁之精矿地下落未明之事,不让他走怎么办?还有江紫初……如今形势,如果再提出要求,耽误了时间,只怕谁都走不了,她,只有以后再另想办法了。

希望她手里的技艺,会暂保她一命。自明白乌木齐的面目之后,她变得聪明了不少,应该会好好利用它吧?

可乌木齐却仿佛已忘了金铁之精之事。

又缓步向前迈向夏候商,摊开双手,上颔褐衫下摆微扬,拍打着乌皮鞋,向两人走近,脸上没有忧急焦虑,仿佛闲庭信步一般,一直走至两人前一米远之处,才停了一下:“夏候商,我来了,可以放开父王了吧?”

“点了自己的玉堂,中庭,曲骨穴!”

“好……”

这是使其下半身不能行动的穴位,我看得清楚,听到夏候商的吩咐,乌木齐没有一丝犹豫,手指连点,他当真点得极重,点过之后道:“这一下,你可以放心了,放了父王!”

可夏候商却没有动,仿佛有什么疑虑之事不能解决。

我抬头望过去,他的手指依旧放于铁参可汗的颈部,可手指关节处已经露了白骨,我心知不妙,对小七说:“你去帮他。”

小七点了点头,眼里也有一丝忧虑,显然,他也看出来了。

他快步走到夏候商身边,两人低声说了两句,小七便道:“王子,车马未备,我们怎么走?”

乌木齐眼神有些嘲弄,可并没有说什么,只懒洋洋地道:“听见没有,什么都要本王吩咐才做吗?还不叫人送辆四轮马车来,送我们尊贵的客人?”

我心里忽升起了不安,他是不是也看出来了?

小七在夏候商和铁参可汗面前,挡住了众人的视线,手腕一抬,一转身,便拉着可汗推向一边,再一拉,便拉过了乌木齐,另一支手拿出把刀子,比在了乌林齐的颈间。

乌木齐下半身已被点穴,两腿僵硬,几乎扑倒,他却毫不在意,脸上又现出似笑非笑的神态,望了望我,又望望夏候商。

夏候商却是神色如常地站于原地,双手下垂,并不见得一丝异样,我略略有些放心,我们这几人之中,只有他身负武艺,他在依慕达大会上大获全胜,也因此而震慑住了台下西夷人,如果被人发觉,他连放于铁参可汗喉咙之上的手指都取不下来了,那么,我们押着乌木齐,便如同孩子拿了金元宝行在大街之上。

希望他能坚持到马车之上。

我心底忧急焦虑,支不敢表现出来。

还好,有乌木齐的吩咐,马车立刻便来了。

乌木齐笑道:“我的下半身动不了,要我跟你们走,难道要我以掌为足,倒立而行?”

小七看了他一眼,道:“不用。”

他走近乌木齐身边,一只手拦腰一抱,将乌木齐高大的身形夹于臂下,当头便向马车走去。

正文 第一百九十二章 人生最长的路

他身形虽高,但乌木齐却比他还高了半个头,这样地抱着,乌木齐的双足就拖在了地上了,嘴里便哇哇大叫:“喂,喂,你们要这样,也要找个高点的人啊,这样本王也舒服一些,夏候商,夏候商……你我辈分相同,地位相同,我们是友邦,是兄弟,你来抱我,我不要这个小矮子!”

他连找人抱都要讲求身份地位。

小七第一次被人称为小矮子。

他脸色虽平静,可额头上的青筋都暴了出来了,手中的利刃一挥,就从自己的身上割了块布下来,胡乱地塞进乌木齐嘴里,这才让他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小七的身上的禁制还没解开,内力不给注于指,如若不然,也不会这么麻烦。

乌木齐一定看出了些蹊跷,如果不然,他不会这样说。

我担心地望着夏候商,他还能不能走得动?

终于,他慢慢迈出了一步,又迈了一步,脚步如常,可我瞧得清楚,他的手臂在微微颤抖。

我站起身来,对小六使了一个眼色,可小六不比小七,他不明白我的意,我一皱眉头,只得一拉小六,向夏候商走过去,小六这才忙扶了我,走近夏候商。

我紧走几步,抓住他的手,小六这时终于醒觉了,忙不动生色地一手扶了我,半边身子却挨着夏候商,让他将身体大部分的重量靠在自己身上。

幸好,没有人看出什么来。

下看台的路虽然只有十来米长,可我却觉得这是我一生中走的最长的路,像进入无边沙漠,走到尽头之时,以为前边是绿洲了,却其实只是海市蜃楼。

终于走到车边,小七一把将乌木齐丢进了车了,我深感乌木齐此人阴险狡诈,诡计多端,生怕他带出什么妖蛾子,看车厢内望过去,却看见他嘴被封着,脚不能动,双手虽能动,却没有拔出嘴里的布条,反而用手指了指嘴,向我摇摇头,意思叫我放心,决不会乱来?

有小七看着,想来他也暂时没有什么办法。

夏候商上车的时候,却差点露出了破绽,爬上车之时,一脚踏空,如果不是小六拖了他一把,他差点儿跌到车底下了。

也幸好有我挡着,没有人看出夏候商已是强弩之末。

马车驶动起来,没有人拦阻,但我听得清楚,我们身后,依旧跟了数十匹马。

我们行动其实极快,从下看台到上车不过瞬间而已,夏候商一进车厢,便以背靠在车厢厢体,左手终于忍不住颤抖起来,我坐过去握了他的手,只感觉他的手心的血结成了块,可指关节之处,却是有极深的口子,反转过来一看,除了大拇指之外,其余指皆露出了白骨,中间两根更是骨头已断,刀口整齐地切开之处,只有经皮连着。

我只觉心一阵阵的抽痛,却瞧见乌木齐眼睛微闭望着我,嘴角又露出那似讥似讽的微笑。

我将手里的短刀倏地挥出,划在他的脸上,他却连眼都没有眨一下,反而一只手伸起,将嘴里的布拉了出来,道:“还没有出临桑城呢,将军这么快便想撕票了?”

不错,我是想撕票!

出了城,我要杀了他!

我现在已经不是将军,不过是一个女子而已,女子不是与小人一般难养吗?今日,我便当一回小人!

我收回了刀,笑了笑:“王子真会说笑,这世上哪会人人如你一般,有杀父夺位的心肠?你放心,出了城,到安全地方,我们自然会放了你!”

见他左脸上划过的那条伤痕微微流着血,我道:“对不起,王子,一时失手,要不,我经您擦些药?”

他以手指抚过那条血痕,一笑:“不用了,那药我身上可只有一瓶,别浪费在我这小伤上,免得夏候王爷万一……我只是说万一哦……伤重不治,你又把想火发在我身上,我这张脸可就毁了。”

即使处于如此困境,他依旧谈笑风生,此人有狼般狠利的心肠,更有狐狸一样的智慧,比那舍铁木不知强了多少倍,他日后,一定会成为草原之王,我一想及此,心里便再一下次了决心,一定要杀了他!

“男子脸上有些许伤怕什么,如此,只会更添男儿气概,不是吗?”

我听见小七撒了自己身上的衣服为夏候商包裹的声音,却不敢向他望,他的脚底,想必也是如此吧?所以,他行走之时才会这样缓慢,从依慕达大会几十名顶尖武士之中连场激战而取得胜利,再攀刀山,被乌木齐暗中暗自,那个时候,他或许已经知道,他的计划已经有人知晓了,可他依旧怀着一丝希望实行下去,直至胁制铁参,与乌木齐谈判,生死皆系于一线。

可他没有放弃。

说实话,在我看来,他不是一个最聪明的人,排阵布列之术他学起来不够我快,武功招式更不及我花样繁多,但他的韧劲却是无人能及,凭这股韧劲,终才会在西疆获得战神之名,获全军上下拥戴。

我想如果是我自己,知道此计划已被对方知晓,还会不会进行下去?不,决不会。

如此,却会失去这个救人的时机。

乌木齐叹了一声:“其实,你应该谢谢我。”

我一这张耳听着小七为他包裹,随口问道:“谢你什么?”

“谢谢我明知你们夏候王爷是一个纸老虎,一戳就倒了,依旧没嚷出来,让你们走了出来。”

我倏地抬起眼来,手里的短刃暗暗扬起,他如稍有不轨,我便顾不得许多了。

“你瞧瞧,瞧瞧,这就是说实施的人的下场,你放心,我既然说了送你们出去,自然是说得到,做得到。”乌木齐伸出一根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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