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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白骨精-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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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小兄弟你,还有谁能把‘暗香’在这短短数年时间里就做的如此风生水起。”

江雨虹眼珠一转:“大相,你想在‘暗香’订购何物?”

“实不相瞒,自从皇上许婚之后。我一直在琢磨,给公主的聘礼一事。我从吐蕃来此,也准备了美玉珠宝,兽皮灵芝等物。但是我到了长安,才知道这里的繁华,才看到天下各国商人带到这里的奇珍异宝。我吐蕃带来的这些聘礼。只怕难入皇上和公主的法眼。幸好我还携带了大量的金银,刚好就地再采买些聘礼。只是到底买什么,我却没拿定主意。”

哈哈,这可是笔大生意啊。江雨虹心里乐开了花,在她眼里,此时的禄东赞已经开始闪起金光了。她忍不住伸手一拍禄东赞的肩膀:“大相你找我是找对人了。‘暗香’出的事物,那可都是天下少见的精品。而且独一无二,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这可是最适合给公主做聘礼的了。”

“只是剩下不到三个月时间,是否时间过紧?”禄东赞担心地说。

“放心吧,包在我身上了。”江雨虹就在这短短几分钟的时间里,已经有了主意。若是创新。三个月时间自然不够,但是若是直接从后世山寨,那就简单多了。而且,现在江雨虹开始关心另外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她眼睛闪着光,盯着禄东赞问道:“大相,你现在要告诉我,你准备花费多少金银来订制聘礼?”

有多少钱办多少事,这可是江雨虹的原则。

从禄东赞嘴里,江雨虹听到一个让她很满意的数字。思索了一会。江雨虹对禄东赞说道:“大相,实话说,大唐的皇帝和公主,见过的奇珍异宝是多不胜数。所以你这份聘礼,若是想要出奇制胜,那就不能光是贵重。还得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之物才行。到时让皇上和公主见到聘礼时,眼前一亮。这样皇上自然能感觉到吐蕃求婚的诚意。”

“正是如此,兄弟可是有了什么主意?”禄东赞连连点头。

“是有了点想法,不过还得再仔细斟酌一番。大相给我三天时间如何?”江雨虹脑海闪过几个片段,她需要时间静思,让这些片段成形才行。

“如此甚好。小兄弟,你帮我甚多。为兄真不知如何感谢你。”说到这里,禄东赞一把握住江雨虹的手,忘形说道。只是随即,禄东赞感觉到江雨虹的双手柔软滑腻,他低头看去,只见肤色晶莹如玉,让他忍不住想低头吻上这双手。

江雨虹见禄东赞呆呆地望着自己的手,目光怪异。她知道禄东赞是把自己当成了男子,到没觉得他唐突,只是心里却是有几分不好意思。她正想把手抽出来,却听到禄东赞啊的低叫一声,松开手后,往后倒退一步,盯着江雨虹,脸上一副仿佛视死如归的表情。

江雨虹被吓了一跳,正想问禄东赞是不是被毒蛇给咬了一口,就听见旁边传来一声冷哼,李恪从假山后面转了过来。

李恪走到江雨虹身侧,伸手搂住江雨虹的肩膀,面上带着不悦之色:“大相,你对我的这个小书童的举止,未免有些失礼啊。”

禄东赞呆呆地看着李恪,见他旁若无人般地将李江搂在怀里,举手投足间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吴王是什么人,带着大军扫荡西域的英雄,是大唐的三皇子,却可以不惧怕任何世俗的眼光,甚至可以连王妃也不立,就带着他心爱的少年出入成双。

这世上,还有哪个男子,能够用情如此之深,能视凡俗眼光为无物?

唯大英雄能本色,是真名士自风流!

禄东赞本来一直以英雄名士自诩,但是此时,却不由得心生愧疚。他明明喜欢上了李江这个少年郎,却囿于俗世的眼光,而不敢面对自己的内心感情,这份勇气和见识,实在比不上吴王殿下啊。

李恪和江雨虹看着禄东赞面色忽青忽白,眼光一会懊悔,一会自责,但是随即却又慢慢转为坚毅。两个人面面相觑,不知道禄东赞是不是中邪了。

李恪踏前一步,正要说话,却看见禄东赞朝李恪一揖。随后他直起身体,右手握拳,放在胸口上,面色严肃地说道:“尊敬的吴王殿下,我,吐蕃大相禄东赞,无比钦佩吴王殿下的勇敢。只有这样的勇气,才会得到一个如此让人神魂颠倒的心爱之人。但是我今天已经想明白了,我不能放弃让我心动的人,哪怕他是个男子。吴王殿下,我们吐蕃有句话,情场如战场,既然我已经明白了我对李江兄弟的情义,那我将不在惧怕任何俗世的眼光,我会尽力把他从你手中抢走的。在这件事情上,我绝对不会客气的,我们各凭本事吧。除此之外,如果有需要我禄东赞帮忙的地方,您尽管开口!只要我禄东赞能够办得到的,绝对万死不辞!”

李恪听到这里,脸色慢慢变得发白。他听禄东赞说完,正好抓到机会开口:“其实她……”,刚说到这里,就被禄东赞给拦了下来。

“我知道!我会给你保密的。李江兄弟帮了我大忙,我对他更是一见如故。就算他心里没有我,我也不会做出任何伤害你们的事情。想不到,你才是我的同道中人啊。”禄东赞说到这里,长长叹了口气,“李江兄弟,我和你,相见恨晚啊。”

江雨虹张口结舌,正想说话,却没想到禄东赞朝她和李恪又是一揖,“小兄弟,吴王殿下,一切尽在不言中。”说完,禄东赞转身大步离开。看他背影,气宇轩昂,虽然略带落寞,但也不乏霸气。

远远的,在禄东赞转入假山后,又传来他的声音:“小兄弟,聘礼的事情,就烦你费心了。”

李恪和江雨虹对视许久,李恪面色煞白,过了一会,终于忍不住说道:“怎么,怎么会这样?”

江雨虹哈哈大笑起来,甚至笑的直不起身,双手捂着肚子:“哈哈,哈哈,原来这个吐蕃大相以为,以为你喜欢男人。哈哈,哈哈。堂堂吴王殿下,竟然喜欢的是男人。这事情要是传出去,只怕长安城里的人下巴都要掉下来。”

李恪恨得牙齿痒痒的,却是怒也不是,笑也不是,只得对着江雨虹恨恨说道:“你给我小心提防那个禄东赞。哼,他可是说明了,要追求你的。”

“哈哈,哈哈。他若是知道我是个女子,只怕就没了兴趣。”江雨虹促狭地说,她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忍不住继续笑道,“吴王殿下,你刚才应该当着禄东赞的面,大声来一句,禄东赞,竟敢和本王抢书童?”

李恪也忍不住笑起来,禄东赞的举止虽然让李恪有些浑身不舒服,可是有人来抢自己心爱的人,至少让他心里也觉得很得意。

李恪伸手搂住江雨虹的肩膀:“反正你记住,以后不准单独和禄东赞见面!否则我就告诉禄东赞,你是我的妻子。”

江雨虹白了李恪一眼:“人家禄东赞可是把你当做知己的哦。”说到这里,江雨虹又忍不住笑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小顺子从院门外跑了过来。他上气不接下气,跑到李恪和江雨虹身前的时候,焦急道:“王爷,公主,公主不见了。”

“什么?”江雨虹和李恪同时愣住,随即,江雨虹一把抓过小顺子,“合浦公主不见了?怎么回事?公主身边的侍女呢?”

“刚才是蕊儿哭哭啼啼来找我,说是合浦公主说要到庙里去转转。蕊儿跟在公主身后,跟着跟着,公主就不见影了。”小顺子此时已经是满头大汗……

☆、第二百七十六章 若离于爱者

江雨虹听小顺子说完,眼珠一转,对李恪说:“这寺庙里除了你我,没人知道合浦的身份。 应该没什么歹人会去绑架一个修行的女子。很有可能是人多,公主被挤散了。我们分头去找找看。”

李恪点头答应,匆匆和小顺子往院外走去。江雨虹跟在李恪后面出了院门,等李恪走远后,她自顾自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绕了一圈后,江雨虹到了辩机和尚居住的地方。这是个极为幽静的小院落,本来平时都有个小沙弥守在院门口,但是今天院子的木门虚掩,门口空无一人。江雨虹推门进去,直接到了辩机和尚的房间。

果然,刚刚走到房间外,江雨虹就听到了李漱的声音。江雨虹脚步一转,走到房子另外一侧的窗户边,从窗户上的缝隙往里看去。

辩机和尚盘腿坐在书案边,双目低垂,双手在胸前合什,俊秀儒雅的面容上竟然微微发红。李漱站在辩机和尚的对面,头上的斗笠未曾取下,但是斗笠前的面纱已经被她掀起来。李漱一边说话,一边盯着辩机和尚的眼睛,似乎想要辩机和尚睁开眼睛。

但是辩机和尚一副老僧入定的样子,对李漱不理不睬。

江雨虹听到李漱说:“我就是喜欢你。你不敢看我,也不敢答话,那你心里必定也是有我的,对不对?如果你心底坦荡,怎么连睁开眼睛看我一下都不敢?”

“阿弥陀佛。”辩机宣了一声佛号,缓缓睁开眼睛,目光中隐含慈悲之意。“合浦公主,此乃佛门净地,不宜沾染人间情爱。小僧身在佛门,心向佛法。公主厚意,小僧愧不敢当。小僧已经决定,四月间会带弟子和经律佛册随送亲队伍前往吐蕃。传诵佛法。此生埋骨于吐蕃,再不踏足中原。”

李漱一下愣住了。她忽然哇地一声哭了出来:“你,你,你真的要去吐蕃?你,你真的再也不回长安了?我,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江雨虹在外面听完辩机的话,心里顿时惶恐不安起来。按照历史上的记载。辩机一直留在长安,帮助玄奘翻译从印度带回来的经文。在他和李漱私通的事情发生以后,唐太宗下旨将他腰斩。也就是说,辩机一生未曾离开长安,更不会随文成公主入藏传法。可是看现在的情形。江雨虹这只小蝴蝶的翅膀扇动起来后,辩机的命运已经开始改变了。

那么李漱,也就是未来的高阳公主的命运又会怎样?

此时,辩机已经从书案后缓缓站起,他双手合什,宣了一声佛号,说道:“公主,时辰快到了,贫僧要去前殿。以后贫僧不会再和公主相见。公主若有佛法问题,可去找寺里的法慧大和尚。”

辩机绕过书案,往门口走去。虽然他的神情从容,但是江雨虹却看出,辩机的步伐,也隐隐有些显得沉重。毕竟。辩机只是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面对着一个娇艳如花的少女的痴心,若说心里一点波澜都没有,那是骗人的。唐僧唐三藏向佛之心够虔诚了吧,面对女儿国国王的痴心,最后告别的时候,也是心潮起伏了一番啊。

李漱抬起满是泪痕的面容,看着辩机从自己身边走过。难道此生真的再无相见之时了?想到这里,李漱无论如何都忍不住了。她顾不得身为一个少女,一个公主的矜持,伸手抓住辩机的袖子,随后扑到辩机怀里,双臂搂住他的脖子。

“我不要你走,我不要再也见不到你。”李漱仰头看着辩机,眼泪滚滚而下。

辩机猝不及防,被李漱抱住,鼻中闻到少女身上那隐隐的体香,眼中见到如带露鲜花般的面容,脖子上感觉到李漱柔滑的皮肤,一时间只觉得心头有如鹿撞。他想要挣脱李漱的手臂,可是不知道为何,竟然隐隐有些不舍。

“公主,快放手。贫僧乃是出家人,公主不可如此。”辩机一边焦急地说着,一边伸手要把李漱推开。慌乱之中,辩机只觉的双手推到一团柔软却又不乏弹性的地方,却正是碰到李漱的胸前。他的手跟触电了一般,赶紧缩回来。

但是李漱却已经满脸绯红,辩机本来如冠玉般的面容也红了起来。他双手赶紧背在身后,不敢再去推开李漱,生怕自己再碰到什么不该碰的地方。可是李漱的双臂一直抱在辩机的脖子上,任凭辩机怎么说,她也不松手。

李漱知道,她若是松手,那么,这一辈子就再也见不到辩机了。李漱忽然把头使劲往后一甩,那顶小小的圆斗笠被她从头上甩落,露出光溜溜的头皮。

辩机看到李漱的光头,一下子愣住了。

“你是和尚,我愿意为你做尼姑。”李漱一个字一个字地说。

辩机到是给弄糊涂了,他想不出来,李漱做尼姑,跟自己是和尚有什么关系。

“你是和尚,我是尼姑,我们都是服侍佛祖的人,那不就可以在一起了吗?我也随你去吐蕃传法!”李漱记起了江雨虹曾经讲给她听过的一个故事。有个男人喜欢上了个美貌尼姑,他为了把这个尼姑娶回家,自己索性做了和尚,还给自己起了个法名叫做:不戒。不戒和尚最后把心爱的尼姑娶回家,两个人还生了个小女孩。只不过后来这个小女孩也出家做了尼姑。

这段故事本是在去西域的路上,江雨虹无聊打发时光,就给李漱讲了段《笑傲江湖》。却没想到李漱记住了这个故事后,现在立刻就用到了辩机身上。

辩机啼笑皆非,但是李漱的这番胡搅蛮缠的言辞,到是让辩机略略放松了一点。他伸手把李漱的手从脖子后面拉开,把李漱轻轻推开一点。但是李漱却反手紧紧抓住辩机的手指,就是不愿意让他离开。

“阿弥陀佛,公主。你再不放手,若是被别人看见,传到皇上耳中,贫僧这条性命只怕还不够赎罪的。”辩机苦笑着说。

李漱听到辩机提到了皇上,立刻手一缩。她虽然知道父皇对自己的宠爱,而且仗着这份宠爱,也做了不少胆大妄为的事情。只要这些事情不会影响到皇家的体面,那么父皇也就会一笑置之。

可是,堂堂皇家公主和僧人私通这件事情若是被传出去,那么父皇是绝对不会允许辩机活在世上的,而自己这个公主,只怕余生都会被幽禁起来。皇家的亲情,都是有前提的,那就是这份亲情绝对不能触及颜面和利益的那道线。

窗外的江雨虹,自然知道李世民知道李漱和辩机私情之后,对辩机的处置是多么的残酷。辩机能有这样的见识,显然是个极为睿智的和尚。

李漱往后退了一步,让开道路。辩机双手合什,低声诵念了一句佛号。他清澈的目光隐含着慈悲之意,但是,也隐隐约约地透着一点怜惜。

“公主,贫僧告退。”说完之后,辩机向门外慢慢走去,宽大的僧袍随着步伐轻轻摆动着,步履间忽然多了一丝落寞。

李漱绝望地伸出手去,像是个溺水的人,想要抓住点什么,可是却连一根稻草都没有。就在辩机走到门口,要推门而出的时候,李漱忽然低声说道:“若你答应我一件事,那,那我以后再也不见你,再也不写信给你,好吗?”

辩机停下了脚步,并没有回头,沉默地等着李漱继续说下去。

“抱我一下,只一下就好。”李漱慢慢说完这句话。

辩机的身体猛的一震。

“以后再也见不到你了,我就想被你抱一下。”李漱一边说,一边慢慢向辩机走过去。她在辩机身后站定,一动不动地看着辩机的背影。

辩机转过身,看着抬头望着自己的李漱。精致秀美的小脸上泛着淡淡的红晕,眼中还有氤氲的水雾,脸颊上的泪珠已经被拭去,露出浅浅的微笑。只是笑容中,却掩饰不住那份哀婉。

这一刻的李漱,美的惊心动魄。

辩机颤抖着伸出双手,把李漱轻轻揽在怀里。

李漱把头靠在辩机的胸膛上,听着辩机的心跳声,感觉着辩机怀抱里的温度,还有他身上若有若无的檀香味。她要把此时的一切感觉,都烙刻在心上。

深深地烙刻下来,直到老去,也要记住这一刻的感觉。

这种感觉,叫做幸福。

不知道只是过了刹那,还是已经过了一个轮回,辩机的双手轻轻放开李漱,向后退了一步。李漱的身体离开了辩机,但是她还保持着那个侧耳倾听的姿势。她闭着双眼,似乎还陶醉在辩机的怀抱中,浑然不觉辩机已经转过身,推开门,正缓缓向外走去。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低低诵念着佛偈,辩机离开了院子。

江雨虹看见李漱如同雕像一般,还保留着在辩机怀抱中的姿势。她带着幸福笑容的脸颊上,忽然滴落了一行珠泪……

☆、第二遍七十七章 托付

江雨虹慢慢走进房间。 李漱看到她的时候,眼珠动了动,才渐渐回过神来。她眼泪纷纷跌落,哽咽着说:“雨虹,我该怎么办?父皇,父皇若是知道了,真的,真的会杀了他的,我不能让他死。我只能让他走。”

江雨虹叹了口气,想到历史上辩机的下场,心里犹自发寒。她伸手扶住李漱的手臂,轻轻说道:“你做的对。若你真喜欢一个人,你就不能将他推入到万劫不复之地。也许就是因为你这么做了,所以救了辩机一命呢?你若是肯这样想,心里就会好过些。”

李漱伸手擦了擦眼泪,强笑到:“不止救了他一命,还能成就他为一代高僧呢。他真应该好好感谢下我。”

☆、第二百七十八章 刑室

公孙大娘把李恪带到偏房里去,拿出一个包裹给他。李恪解开外面的蓝布包裹,里面是一块叠得方方正正的婴儿襁褓,红色锦缎为底,上面用金银线绣着一排排的“福”字。襁褓下面是一件小棉袄,也是红色锦缎上用金银绣线绣着“福”字。

这婴儿襁褓和那件小棉袄的用料做工都为上品,就连李恪看了后,都知道这样的婴儿物事,若不是非富即贵的家庭,是绝对用不起的。李恪仔细地翻检了一遍襁褓和棉袄,没有发现有任何关于江雨虹父母的线索。想到江雨虹当年还是个小小的婴儿,裹在这襁褓中的样子,李恪嘴角不由得露出一丝微笑。

“我是在贞观元年的五月初八捡到雨虹的。那天大清早,我刚刚打开店门,就看见客栈门口的台阶上放着个小婴儿。后来我抱她找乳母的时候,乳母说这女婴并没有满月,大概是出生不到二十天的模样。”公孙大娘说。

“我回去会派人暗中打听,那一年长安城中有哪户人家丢了女婴。”李恪收起包裹,系在背上,“如此我先告辞。午后我派人来接雨虹和合浦回府。”

公孙大娘也不多留,将李恪送了出去。李诚已经备好马车,两人径直离开。

江雨虹和李漱一直睡到日上三杆才醒来。她们梳洗完后,刚用完午饭,小顺子就和李诚过来接她们回吴王府了。

小顺子带着江雨虹和李漱到了听雪轩门口,小顺子朝江雨虹使了个眼色,随后就笑嘻嘻地离去。江雨虹把李漱领到西厢房。让绿绮陪着李漱,自己找了个借口离开。

江雨虹刚走出院门,就看见小顺子在前面一棵树后面探头探脑,正等着自己呢。她走上前去。又好笑又好气,说道:“小顺子,你鬼鬼祟祟的做什么?”

小顺子看了看听雪轩门口。低声说道:“王爷让小的带姑娘去刑室。已经把那刺杀齐王的胡人捉到了。”

“啊?”江雨虹吃了一惊。前几天李恪按照李佑的描述,把那领头刺杀李佑的胡人相貌画出来。当时江雨虹只觉得按照李佑的说法,那胡人十有**就是宇文杰。后来小顺子拿着画像,暗中找到酒楼的伙计询问。其中一个伙计认出,画像上正是那天随着崔家二郎到酒楼的胡人,只不过跟随崔家二郎的胡人脸上多了一把胡须。

李恪事后将手下“鹰卫”全都派出去,在长安和齐州这一带搜索宇文杰的踪迹。老鬼和兴乐帮的柯瞎子也按照公孙大娘和萧长风的嘱咐。带着兴乐帮的一众人也开始寻找宇文杰。

只不过江雨虹没想这么快就把宇文杰抓到了。她跟着小顺子,到吴王府西北角一处极偏僻的院落。这院落四周都是久未整理,已经衰败的花草,看上去就像废弃了一样。推开嘎吱响的院门后,里面的院子却打扫的极为整洁。地上铺着方方正正的青石板。只不过院子里面既无花草,也无石桌,就是空荡荡的青石板地面。

小顺子并没有直接走到院子里的房子前面。他带着江雨虹,极为小心的,按照一定的口诀在青石板上走来走去。小顺子一边走一边说:“若是踏错了石板,可就不得了,说不定哪里就射来一根箭直接被钉穿在地上。”

“这里就是刑室?难怪府里没人敢靠近这里。里面都关着什么人啊?”江雨虹感觉到整个院子都透着森冷气息。

“平时也不怎么用。那个胡人胆大妄为,竟敢刺杀齐王,这件事情知道的人不多。王爷说。更不能让别人知道我们已经抓到了他,所以就把他关在这里。”

小顺子说话间,已经走到了房子的后面。后面墙壁中间,只有一个窗户。小顺子伸手往窗户边上一推,只见连着窗户的墙壁一下被推开。原来这竟然是一扇设计的极其巧妙的门。只不过外表和墙壁一模一样,浑然一体。

江雨虹不禁连声赞叹。若是有心怀叵测的人闯进院子,自然不会想到这院子里的房屋正门只是遮人耳目的陷阱,真正的入口却是在这里。小顺子带着江雨虹走进屋子里去。他得意地说:“这屋子如何进去,全王府上下,知道的人不会超过三个。”

房子里面依旧是空荡荡的,一件家具也没有。东西各有一扇门,通往两侧的房间。小顺子带着江雨虹走到东面的门前,却不进门,只是用手在门边摸了一下。嘎嘎声中,小顺子和江雨虹站着的那块石板忽然往下沉去。

江雨虹感觉很像在后世坐电梯。只不过四周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到。江雨虹眨了眨眼睛,感觉已经不再下降。周围有柔和的光线,眼前出现了一人多高的甬道,甬道两边燃着蜡烛。前方不到十米的地方,有一扇关着的木门,就是甬道的尽头。

木门后面,就是吴王府的牢房了吧。江雨虹也算是第一次接触到了唐朝豪门暗黑的那一面。她心里多少还有些紧张,只不过,推开木门后,她到是真正吃了一惊。

本来在江雨虹前世看过的电影电视中,对刑房的认知包括:燃烧着的火炉,火炉里面烧红的铁烙斗,随时准备烙在不招供的犯人身上。随着人犯的惨叫,皮肉上腾起青烟,还带着吱吱的让人牙酸的炙烤声。血迹斑斑的皮鞭挂在墙壁上,犯人通常是被吊在架子上面,遍体鳞伤。旁边还会放着七七八八,各种用途的刑具。

当然无一例外的就是,刑房里面到处都是血迹,昏暗的灯光,还有跑来跑去的老鼠等等之类不可缺少的东西。

所以,看到眼前这个宽敞整洁,虽然看不到窗户,但是有着良好通风的“刑房”后,江雨虹觉得实在难以和她记忆中的刑房联系在一起。

房间的角落里放着一张木板床,上面还铺着浆洗的很干净的被褥。木板床旁边放着一张矮几,摆放着喝水用的杯子。此时,穿着短衫的宇文杰就坐在床上,除了他的手脚是被铁链拷起来之外,他不像犯人,更像是个被罚面壁思过的人。

李恪坐在房间另外一边的木榻上,斜斜倚在木榻上的案几边,正悠闲地打量着宇文杰。他身侧既没有凶神恶煞,露着胸毛,一脸横肉的打手,也没有狞笑着,随时准备上刑的大汉。只站着一个李诚。

看上去,李恪不像是在审问犯人,到更像准备苦口婆心地劝犯错的学生改过自新的老师。他看见江雨虹进来,笑着招招手道:“过来坐这里。”

江雨虹还保持着震惊的表情,走到李恪身边坐下。她都顾不上去看宇文杰,缓缓呼出一口气,慢慢说道:“这就是吴王府最神秘的刑室?这就是关押审问犯人的地方?”

李恪奇怪的看了江雨虹一眼,点点头:“不错,只是这里很少关押人犯。怎么?没吓着你吧?”

江雨虹又做了一次深呼吸,才说:“其实,真的有点吓着我了。”

李恪笑笑:“若不是这次宇文杰的事情关系重大,你在西域又同他打过交道,我定不会让你来这等地方受罪。”

“没事,没事。”江雨虹松了最后一口气,难怪当年上学的时候老师就说,戏剧和小说源自生活,但是又高于生活。如今看来,确实如此啊。

自从江雨虹进来以后,宇文杰的目光就一直停留在江雨虹身上。他瞪着江雨虹,那目光简直就像要把江雨虹生吞活剥一样。

江雨虹丝毫没把宇文杰的眼光当回事,反正她已经习惯了别人用目光“杀死”自己的情形。她上下打量着宇文杰,见他身上很整洁,既没有衣衫褴褛的狼狈,也没有难闻的气味,看来,吴王府的刑房,还真挺不错的。

宇文杰见江雨虹上上下下地看着自己,一会摇头,一会点头的,脸上还透着怎么能这样的神情。他在江雨虹第十八次从头顶看到脚底的时候,终于忍不住叫道:“江雨虹,我宇文杰这辈子和你势不两立!若不是因为你,我宇文杰哪里会落到今天这个下场!”

“我什么时候和你之间有这样的深仇大恨了?”江雨虹不解地看着宇文杰。不就是赢了他的赛马吗?这人看上去像个伟丈夫,怎么心胸这么狭窄?况且,他自己去刺杀李佑,才会成为阶下囚,跟她有什么关系?

“你,你用恶毒手段,让我在赛马会上一败涂地!又挑拨罗家和林家同我做对!我落日马场本是最大的马场,却,却不得不散去。都是因为你,因为你!”宇文杰手里的镣铐擦擦做响,他想站起身,冲过来,却只离木床一尺远的地方,就动弹不了。

江雨虹此时才发现,宇文杰手上脚上的镣铐,是和后面的墙壁连在一起的。她听到宇文杰的话后,不由得怒了,伸出手指着宇文杰骂道:“你说什么?你自己杀了人家的父母,还不准罗大哥和林姐姐去报仇了?经营马场难道就非要不择手段?”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发怒的江雨虹大展口才,硬是把宇文杰气到翻着白眼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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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九章 恶人自有恶人磨

江雨虹终于发现,按照宇文杰的逻辑就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就是他宇文杰可以为了他的落日马场杀人放火,不择手段,还觉得苦主不该找他报仇。江雨虹瞪着宇文杰:“你记住,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报,只是时辰未到。现在只不过是你的报应到了。不然的话,你和齐王无冤无仇,却发疯了似的刺杀他。你这不是自找死路嘛。”

“什么?我刺杀齐王?你,你胡说八道!”宇文杰脸上表情开始有些茫然,最后却又恍然大悟,对着江雨虹说,“你是想污蔑我刺杀齐王,对不对?哼,我的落日马场都已经没了,你还不死心,把我抓到这鬼地方来。吴王殿下,难道你抓了我,就是因为这小丫头吗?”

“你难道忘了,前些日子你带着几个胡人,在齐州往长安的路上,拦截了一个孤身上路的男子吗?”江雨虹看着宇文杰,觉得他脸上的神情不像是作伪,难道这宇文杰居然被人算计了?他真的不知道当时他拦截的是齐王李佑?

李恪在旁边冷哼一声:“宇文杰,你和罗林两家的恩怨,本就是江湖纷争,民不告,官不究。你落日马场和外藩勾结,本王没有证据,也不会拿你怎么样。但是你试图刺杀齐王,却是证据确凿,你还想抵赖吗?”

宇文杰的面色终于大变,他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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