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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白骨精-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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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瞎子点点头。

等江雨虹和柯瞎子离开后,房间里面除了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李佑,就剩下李承乾、李恪和李泰三个人。

李承乾面无表情,看着床上的李佑。李佑母妃早逝,性格又颇为孤僻,所以在诸多皇子中,除了和李恪交往较多,和其余皇子并没什么来往。李承乾也并没怎么把这个弟弟放在心上,但是到也没有多大恶感,毕竟这个不得父皇欢心的弟弟并不会威胁他的太子之位。此时见到李佑昏迷的模样,李承乾到是难得的动了点兄弟之情。

“是什么人这么大胆。竟敢刺杀皇子?”李承乾恶狠狠地说,“长安府尹一干人都是废物不成?”

李泰和李恪摇摇头:“看这伤口,最起码有一天一夜了。五弟是从齐州赶回来的路上受伤的。”

李佑此时已经被封为齐王,任齐州都督。他一年前从长安去封地后。这还是第一次回来。却没想到就出了这样的意外。只不过李恪和李泰两个人都有些疑惑,什么人会刺杀李佑?其目的何在?

李承乾见李佑始终昏迷不醒,顿时有些不耐:“五弟就先拜托三弟和四弟照看了。我有事先走了。”

李恪沉声说道:“太子大哥。五弟的事情,还是暂时不要说出去的好。等五弟醒来,我们问明情形,再做定夺。”

李承乾对李佑的事情到是无所谓,况且他也想给拉拢李恪,所以就顺水推舟点头答应下来,卖给李恪一个人情。

李佑被喂了几口热粥后。慢慢醒转过来。他睁开眼睛,看到江雨虹正站在自己床边,面上顿时露出焦急之色:“雨虹,我,我赶来了。你。你为何不嫁三哥?若是你不想嫁给三哥,也可以嫁给我啊。为什么要嫁给别人?我,我来的可及时?你,你还没拜堂吧?”李佑看了看江雨虹的穿着,见不是新娘子穿的吉服,顿时松了口气,露出既单纯又开心的笑容。

江雨虹听得云山雾罩,但李佑的话也让她有些又羞又恼。她忍不住伸出手去摸了摸李佑的额头:“没发烧啊。你说什么胡话呢?什么新娘子?我什么时候嫁给别人了?”

李泰和李恪在旁边也是听得一头雾水。李恪听到李佑说让江雨虹嫁给他的时候,明显面色不爽。但是看到李佑苍白的脸上那种孩子般欢喜的表情,却又不忍心斥责他。

李恪心想:我这个五弟自幼孤苦,虽然是皇子子弟,但是不受父皇宠爱,宫里人对他也颇为冷漠。雨虹素来古道热肠,对五弟以朋友相待。却没想到五弟会对雨虹动情。只是听五弟的言语,他是以为雨虹没有嫁给我,所以才对雨虹这般说话。在五弟的心里,还是把我当他的好兄长了。

李泰此时到是颇为冷静,他温言说道:“五弟,你别着急。你先告诉我们,是谁给你说雨虹要嫁人的消息?”

“是燕弘信那日和几个侍卫闲聊,说‘暗香’的掌柜正在筹办婚事。我,我就连夜从齐州赶回长安,没想到路上遇见劫匪。幸好我武功高强,杀出重围。”李佑说到这里,微微喘了几口气。

李恪和李泰对望一眼。李恪沉吟道:“燕弘信?可是五弟准备离开长安到齐州前,跟着五弟的那个粗壮黑汉?我听五弟说此人是五弟的舅父弘智大人的妻兄。”

“三哥好记性,我以前只是随口提了一句,三哥就记住了,正是他说的时候,被我无意听到了。我,我也没细问,就往长安赶来。难道,难道我做错了什么?”李佑的眼神看上去有些无辜,也有些窘迫。

“五弟,不是雨虹嫁人,是雨虹的义母公孙大娘嫁人。今天就是公孙大娘和萧帮主大喜的日子。”李恪温言说道。

李佑顿时有些傻眼了。他抬眼偷看了一下江雨虹,见江雨虹脸上还带着一丝羞恼,正瞪着自己。他赶紧移开目光,喃喃说道:“我,我错了。雨虹,三哥,我刚才都是胡说八道,你们,你么不要怪我。”

江雨虹忍不住又瞪了他一眼:“我们当然怪你了。你看看你,受伤了也不去找个地方好好包扎休息,还带着伤骑马赶路。你可是堂堂五皇子齐王大人,若是你在路上有个三长两短,到时候怎么办?我就少了个朋友,吴王就少了个弟弟。你,你真是气死我们了。”

江雨虹这么一说,李佑觉得心里又是温暖,又是难为情。他抬眼看了看李恪,露出求救的目光。李恪苦笑着摇摇头,温言说道:“现在没事就好。到底是什么劫匪如此胆大?竟敢来打劫你?难道现在齐州到长安的地段,还有抢匪出没不成?”

“我也觉得奇怪,本来从齐州到长安这一路数年来都很太平。哪里想到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几个胡人,居然拦路打劫……”

“几个胡人?”江雨虹忍不住叫出声来。她上上下下打量着躺在床上的李佑,又连声问道:“你就是一个人一匹马跑到长安来的?身边没带任何人?”

李佑迷迷糊糊地看着江雨虹,茫然说道:“是啊,我当时急的要死,哪里还会想到带什么,牵着马就走了。”

“这就对了,你孤身一人骑着马,既没带货物,也没带随从,看上去也不像是很有钱的样子。那些人为什么要打劫你?”

李泰此时也反应过来,他接口道:“对,那些人既然不是求财的劫匪,那就是别有目的。五弟,我看那些人多半就是为了刺杀你。”

“为什么要杀我?”李佑更加糊涂了。他醉心武技,满脑子都是行走江湖的侠客梦。这么一个没什么野心的皇子,对谁都不会构成威胁,为什么要杀他?

江雨虹和李恪对视了一下。他们脑子里同时涌出一个念头。那几个劫杀李佑的胡人,和崔家二郎在醉仙楼宴请的胡人可有什么联系?不过这件事情,并不能当着李佑和李泰的面说出来。他们只是交换了下目光,就将疑问压在心底。

李佑喝完参汤之后,气色好了许多。他刚才不小心向江雨虹吐露了心意,此时到是有些讪讪的。他不好意思地朝江雨虹笑了笑:“雨虹,真是抱歉。带我向公孙大娘道贺。我来的匆忙,没带什么贺礼,赶明我再补上。”

“好了,好了。幸好你来的迟,至少我没错过我娘拜堂。”江雨虹朝李佑翻了个白眼,随即她就对李佑正色说道,“我看你现在精神不错,等会就坐车跟我回吴王府里先住下。伤不养好,就不准出门。”

李泰在旁边接着说道:“五弟好好养伤。刚才我和三哥还在商议,此事该如何向父皇交待。”

“不要告诉父皇。”李佑有些着急,“我擅自离开封地,父皇知道了,定会恼我,赶我回齐州。我还想在长安多待些时日呢。”

“五弟还是小孩子脾气,”李泰微笑着摇摇头,“就算我们不告诉父皇,齐州那面不见了齐王,也会派人上奏父皇的。我们现在到是要想个万全之策,就算不让父皇知道你被劫杀一事,也得让父皇知道你来长安一事啊。难道你真想偷偷摸摸躲在吴王府?”

李恪点头道:“四弟说的有道理。五弟一定要在齐州的奏折到之前告诉父皇,你到了长安。”

“可是,可是我该怎么说?”李佑有些着急,他到不怕父皇责罚他别的,就担心父皇让他回齐州。他来此见到江雨虹后,无论如何舍不得这么快就被赶回齐州。

“这到好办,五弟不妨说身体染恙,在齐州医治却愈发严重。所以星夜兼程赶来长安医治,赶不及递交奏折。等下五弟就把请罪书写好,我想法子通过朝中大臣今晚之前递到宫里。而且五弟现在确实是重伤在身,也确实需要好生医治。”李泰从容不迫地说道。

“如此甚好。”李佑松了一口气,“多谢四哥。”

旁边的江雨虹狐疑地看了一眼李泰,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李泰并不是在单纯的帮助李佑……   。qunshuyuan。

☆、第二百七十三章 蝴蝶的翅膀

      李佑在傍晚的时候,被江雨虹和李恪悄悄送上马车,到吴王府住下。   。与此同时,李泰替李佑把请罪的奏折也送进了宫里。公孙大娘和萧长风浑然不知此事,喜宴最后,灌的半醉的萧长风被柯瞎子等一干长老送进洞房结束。

皇帝李世民看到李佑的请罪折子后,并没有怪责他,只是下旨让李佑先在吴王府里安心养病。对于李世民的反应,江雨虹等人并不意外,因为现在皇帝最关心的事情,就是文成公主和亲一事。

禄东赞解开三个玉人的异同之谜后,李世民就下旨钦定:在来年四月的时候,宗室之女文成公主随禄东赞前往吐蕃,嫁给松赞干布为妻。

江雨虹在李恪的书房里,听李恪说起文成公主出嫁之事,不由得笑道:“禄东赞现在总该放心了吧。现在他只需要舒舒服服在长安待到四月,然后带着公主回吐蕃向松赞干布交差就行了。”

“说起禄东赞,他昨日还送了帖子,邀请你我后天一起到禅光寺礼佛。后天禅光寺做观音法会,少室山的少林高僧智海大师带着几个徒弟到禅光寺,到时会和辩机大师一同讲经演法,也算是一大盛事。”李恪懒洋洋地靠在书案后,淡淡说道。

“那好啊,这段时间忙坏了,刚好让自己放松一下。”江雨虹伸了伸懒腰。她终于在年前顺利把公孙大娘嫁出去,算是完成了一个大任务。

“我答应了合浦,到时也把她带上。合浦莫名落发。还发誓要专心礼佛一年,是不是你捣的鬼?”说起李漱的事情,李恪的语气变得有些严肃起来。

江雨虹心想,你终于问我这件事情了。还是憋不住了吧。她笑笑说道:“合浦公主那么有主意,还犯的着我去捣鬼吗?去年她能从皇宫逃跑,今年就不能出家礼佛?你又不是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么做。”

李恪看了江雨虹许久,终于无奈地笑了笑:“合浦性子骄纵,行事直来直往,她做的出为了拒婚逃跑,但是有些鬼主意,只有你这个脑袋瓜子才会想出来。我就不明白,房俊到底哪里不好了。她为什么就是不肯嫁给他呢?”

“这种事情是勉强不了的。以合浦公主的性子,若是勉强她嫁给房遗爱,到时候没准会惹祸。”说到这里,江雨虹忍不住叹了口气,她想到历史上李漱嫁给房遗爱之后。房玄龄一家最终家破人亡,而李恪更是被牵扯到这件案子里,以谋反之罪送了性命。

李恪哪里会知道江雨虹脑子里面想的事情,他觉得江雨虹的话说的也比较有道理,忍不住也叹了口气:“父皇最宠爱的公主就是合浦了,不然合浦又怎么会如此胆大妄为。只是女子终究还是要嫁人的,若是合浦不喜欢俊哥儿,父皇最终也不会过于勉强她。你可知道她心里是否有中意的人?到时我去给父皇说说,遂了她的心愿。省的她又无事生非。”

江雨虹苦笑,心里想:李漱确实是有喜欢的人,可是皇帝只怕宁愿杀了合浦,都不会接受合浦喜欢上的是个和尚吧。别说皇帝,你这个哥哥,可能都受不了李漱的心思吧。她看到李恪询问的眼神。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摇摇头:“这事我可不知道。也许合浦公主想礼佛一年,也是为了静静心,没准等她一年之后想通了,愿意嫁给房俊呢。”

李恪点点头:“那最好她能想通。后日禅光寺佛会,你陪着她好好散散心。”

江雨虹心想,李漱哪里是想散心,多半是想见辩机和尚吧。

就在这个时候,书房外面传来李佑的声音:“三哥。”书房门随即被推开,李佑走了进来,他看见江雨虹也在书房里,顿时呆了一下,立在门口,不知道该进还是该退。自从那天李佑无意中向江雨虹吐露了心事,他就会有意无意地避开江雨虹。也不知道是为了避嫌,还是心里觉得不好意思。

江雨虹到是没怎么把李佑的那番话放在心上。她一直把李佑当做个好朋友看待。她甚至觉得李佑身上有一种难得的孩子般的痴气,虽然李佑年龄比她大,但是在某种程度上,她在心中是将李佑当成了小兄弟。说起来,以她和李恪的关系,将李佑视为兄弟也正常。

见到李佑那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的表情,江雨虹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大冬天的,你站在那里不嫌冷啊?”

李佑讪讪的一笑,关上房门走进来。

李恪温言说道:“你伤势还没全好,要多在床上躺着歇息。参汤喝了没有?”

李佑愁眉苦脸地说:“三哥,天天躺在床上,我都快闷死了。我听小顺子说少林寺的高僧智海到禅光寺,你们是不是也要去禅光寺?带上我吧。这点皮外伤,不碍事的,你看我早就好的差不多了。”说完,李佑在地上跳了几下,结果最后一跳的时候,大概不小心扯到了伤口,他一咧嘴,抽了口凉气。

李恪又笑又气,摇摇头:“别逞能了。好了好了,到时我们带你一起去禅光寺,只是你到时不能骑马,只能坐在马车里。”

“好啊。”李佑听完后,立刻眉开眼笑欢叫起来。看他的样子,就像个小孩刚刚得到自己梦寐以求的玩具。江雨虹和李恪忍不住对笑一下,这个李佑,怎么看都不像个二十岁的齐王,反而像个十二岁的少年。

“对了,五弟,你还能记起那几个劫杀你的胡人相貌吗?我本想等你伤势好一点再问你,既然你来了,不妨回忆下当时那几个胡人劫杀你的情形。”李恪提起毛笔,铺开宣纸,“你来说说他们的容貌特征,我画出来你看像不像。”

李佑搔搔头:“当时他们七八个人一拥而上,我挥刀抵挡,边走边打,当时刀来剑往,哪里顾得上看他们的相貌。只不过其中一个人,浓眉如剑,鼻如鹰钩,看上去凶神恶煞一般。他的武功最高,我身上这道伤口,就是他留下的。”

李恪一边听李佑说,一边在纸上涂涂画画。不断按照李佑的描述进行修改,当纸上的人像慢慢清晰之后,江雨虹忍不住脱口说道:“这个人好生面熟,我一定在哪里见过他。”李恪将毛笔搁在一边,冷然说道:“若是我没有猜错,此人就是宇文杰。”

江雨虹连连点头:“不错,不错,你这么一说,我真觉得和宇文杰有七分想象。”旁边的李佑一脸茫然,说道:“这画上的人正和劫杀我的那人相似。怎么,三哥雨虹你们认识他?他叫宇文杰?”

“不错,落日马场的场主宇文杰。只不过,落日马场现在估计已经不存在了吧。”江雨虹淡淡说道,“我们刚回长安不久,我就接到了罗云和林红霞的书信,他们赶到落日马场之后,宇文杰竟然已经将低价马场转手,马场中的人都被遣散。宇文杰更是没了踪影。罗云和林红霞已经向各处江湖中人发出书函,追查宇文杰的下落。”

李恪点点头:“此人心狠手辣,见机不对,立刻断腕求生,也算是江湖上的枭雄人物。当时我们参详,宇文杰很有可能远遁西域大漠,却没想到他竟然来到长安。”

江雨虹看着宣纸上的画像:“崔家二郎在醉仙楼上宴请的胡人,会不会有宇文杰?”

李恪沉吟了一下,将书案上的宣纸卷起来,又唤来小顺子,叮嘱他和李诚拿着画像去醉仙楼,找来酒楼的伙计询问,但是不要惊动别人。

等到做完这件事情后,李恪才对一直静静坐在旁边的李佑淡淡笑道:“五弟,如此看来,你遇劫一事,定是有人谋划。只怕你身边,有心怀叵测之人。”

李佑皱眉苦笑:“三哥,你知道我一心练武,对朝廷之事从来都不大理会。我不明白为什么还有人要同我过不去。三哥,你看此事如何是好?”

“先找出你身边居心叵测之人,看看究竟是何人指使。”李恪沉吟道,“依我看来,你身边那个燕弘信只怕不是善类。”

“可是那是舅父荐给我的人。燕弘信武艺高强,又是舅父的妻兄,他为何要害我?”李佑犹疑说道。

“不如你写信将他召回长安。等他到了长安,我自然有法子试探他。”李恪的目光渐渐冷下来,他对于要将李佑置于死地的人异常厌憎,毕竟,李佑从来没有牵扯到权势斗争中。对这样一个皇子下手,其心思不知道是何等的恶毒。更何况,李恪还想弄明白,他们对李佑动手的真正原因是什么。

江雨虹此时正在一边苦思冥想,想要回忆起当年读历史、甚至是看狗血电视剧中,有没有关于李佑的信息。可是也许唐太宗李世民的儿子里面有名的太多了,李佑又实在是太不起眼了,所以江雨虹怎么都想不起来李佑到底做过什么事情。

可是,江雨虹又忍不住想到,自己这只小蝴蝶到了唐朝,会不会唐朝的历史走向已经再改变?不过江雨虹觉得自己肯定没那么大能量,让历史走向改变,也许,是改变了几个人物的命运?

江雨虹一边想一边无意识地打量着李佑,浑然不觉自己的眼神让李恪和李佑有点发毛……   。qunshuyuan。

☆、第二百七十四章 佛法无边

时近年底,禅经寺在长安城郊,前一天晚上,天空又飘起了雪花,所以到了法会这天,除了长安各个寺庙的高僧就只有一些特别虔诚的信徒冒雪到来。但是就这样,禅经寺的大殿的蒲团上都已经坐满了人。

李恪一行人此时已经坐在大殿右侧的观礼阁中了。江雨虹坐在李恪身侧,一身书童打扮,李漱此时已经是个光头公主了。她头上带着浅粉色雪帽,遮盖住头皮,雪帽边缘面纱垂下,遮住了面容。在李漱的下首,则是穿着武士服,外罩大氅的李佑。

禄东赞带着哲布,坐在李恪另外一侧相陪。李恪并没有对他说明李漱和李佑的身份,只是含混的以家人代过。以禄东赞的聪明,自也不会多问,只是和李恪闲谈着佛经上的故事。时不时,禄东赞的目光会瞥向李江也就是江雨虹。

江雨虹虽然觉得禄东赞看自己的目光有点怪异,她却没有多想。她哪里会料到禄东赞此时心里正五味杂陈。这几日禄东赞忙于准备迎亲诸事,派人将大唐皇帝陛下同意赐婚公主的消息送回吐蕃。但是每次禄东赞一闲下来,脑海里就会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李江的面容。

刚才在禅经寺门口见到跟在李恪身侧的李江时,禄东赞更是心头大跳,只觉得满心欢喜,就如和心爱的人久别后再次相见般激动,但是随即他就感觉恐惧起来。此时,禄东赞已经可以确认,他居然喜欢上了一个少年!虽然这个少年长相清秀俊美堪比女子。但是,但是,他毕竟是个男子啊!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的大殿安静下来。江雨虹朝外看去。大殿中间有一座高约三尺。面积约有半个篮球场大的平台,平台上面放着两个蒲团。此时,两个身披红色袈裟的僧人正缓缓登上平台。面对面在蒲团上坐下。两个僧人中间隔着约有半丈距离。

平台下面是端坐在蒲团上的各寺观法僧人和信徒。数百人坐在那里,鸦雀无声,目光都落在平台上的两个僧人身上。

江雨虹看得分明,平台上坐在右首的,正是辩机大和尚。他面容俊雅,丰神如玉,端坐在蒲团上。整个人说不出的出尘飘逸。李漱隔着面纱,看着辩机,目光如痴如醉,不由自主伸手抓住江雨虹的手臂。

辩机和尚对面坐的则是一个中年和尚,腰杆笔挺。略显瘦削,脸色焦黄,但是一双眼睛开合之间神光熠熠。虽然貌不惊人,可是往那一坐,竟然颇有几分渊渟岳峙的气度,丝毫不逊于人品出众的辩机。江雨虹猜到此人应该就是来自少林寺的智海。

辩机和智海双手合十,同时宣了一声佛号。随后,台下诸人也都双手合十,口宣佛号。阁中除了江雨虹。剩下的诸人也都双手合十,口诵佛号。一时间,整个大殿在众人的佛号声中愈发显得庄严肃穆。

江雨虹还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大会,在这佛号声中,她不由自主地双手合十在胸前,虽然没有诵念佛号。可是一时间,只觉得如同置身在一片平静的大海中,心中是一片平安喜乐。

佛号慢慢低下去,直到整个大殿彻底安静下来,似乎连一根针掉在地上也可以听见。台上的辩机和智海朝对方微微稽首,随即双手结出手印,端放于膝盖上。

正式开始了。

江雨虹事先已经从李漱那里了解到,这种高僧间的,更类似于一种讨论,而不是辩论。不需要争什么胜负输赢,只以问答方式探讨佛法要义,来启发讨论的人和旁听的人对佛法有更深的理解。''

智海和尚先开口问了一句:“释迦牟尼佛二十九岁出家,六年后在菩提树下抬头睹明星而悟道,他悟的是什么?”

“佛祖悟的乃是缘起性空。”辩机说道。

“我等学佛,看到佛经,就知晓自性本空,性空缘起。为何我等修持许久岁月,就无法证果?”智海这个问题问出,江雨虹旁边坐着的李恪和禄东赞同时面色微变,禄东赞低声说道:“好刁钻的问题。”

唐时虽然李家皇帝尊崇道教,但是佛法在大唐也极为昌盛,所以一般的世家大族子弟,从小也会研读一些佛法和佛经。吐蕃当时的上层贵族,对佛法极为尊崇,禄东赞博览群书,对佛经也颇有心得。所以这两个人立刻就发现智海这个问题其实颇为难回答。

江雨虹来自后世,对佛法的认知,有一半都是来自于小时候的教科书。按照教科书的说法,所有的宗教都是麻醉人民大众的精神鸦片。但是来到大唐以后,江雨虹发现其实不止人民大众需要精神鸦片,权贵阶层貌似更少不了精神鸦片。

智海和辩机和尚的一问一答,江雨虹是听得云山雾罩,稀里糊涂。她忍不住扯了扯李恪的衣袖:“这个问题怎么刁钻了?”

李恪在江雨虹耳边低声说道:“智海的意思,就是说既然修佛的人都知道了缘起性空的道理,为何却不能证悟。就譬如一个人爬山,却不知道山顶在哪里,更不知道到山顶上是何等风光。而有人告诉这个人,山顶就在那里,山顶上有莲花一朵。可是这个人知道后,还是不能到山顶,不能看到山顶莲花。智海在质疑,是不是辩机悟错了佛祖所说的道。”

江雨虹这才听明白,不由得连连点头。旁边的禄东赞看到李恪和江雨虹这般亲近,不由得心中一酸。同时心中对李恪更是大大的佩服,这真是个不畏世俗眼光的皇子啊。

这个时候,辩机的声音响起:“只因我等所知缘起性空非我得所证,而是佛祖修持多年之后,对佛弟子的回答。我等众生懂了此理,却误以为这道理乃是自己的,而忘了此不过是佛经的增上缘。”

李恪微微一笑,点头低声道:“辩机不愧为高僧。他的回答颇为巧妙,正切中利害。”看到江雨虹满脸的茫然,李恪继续在江雨虹耳边解释道,“辩机的意思是,就算你知道了山顶在哪里,知道了山顶上有莲花一朵。可是那只是到了山顶的人告诉你的罢了,你若想站到山顶,看到莲花,还是得自己一步一步往山顶上走才行。”

“佛法果然高深。”江雨虹一边说一边觉得头有点痛。接下来智海和辩机你一言我一语,说的是花团锦簇,听的众人是如痴如醉。而江雨虹自己则是头大如斗,好不容易等到上午的观法大会结束。她暗想下午的观法大会,无论如何要找个借口溜出去,哪怕找个禅房打盹也行。

中午在禅光寺用的素斋,辩机和尚和智海禅师在一边作陪。禄东赞在斋席上隐隐透出想要请辩机和尚和智海禅师前去吐蕃弘扬佛法的意思来。智海禅师不置可否,但是辩机到是对禄东赞的提议颇为感兴趣。

江雨虹看着略显紧张的李漱,心想:你非要喜欢个和尚,我看这和尚向佛之心颇为虔诚,你还是别跟佛祖争了吧。他老人家神通广大,你只怕是争不过了。

斋饭用完之后,辩机和智海两个人自离去歇息,准备下午的。李恪和禄东赞等人还在闲谈刚才的内容。李漱隔着面纱朝江雨虹使了个眼色,两个人先后找了个借口离开,走到另外一间静室里。

刚走进静室,李漱就扯下帽子上的面纱,露出头顶。江雨虹见她的头顶已经长出短短的头发,类似于后世的板寸发型,到也别有一番味道。李漱拉住江雨虹的手,神情紧张,连声说道:“辩机真的要去吐蕃传法?那,那我怎么办?”

“公主,你不觉得辩机和尚其实向佛之心很是虔诚吗?你真觉得这一年时间里你能把辩机和尚给了佛祖的那颗心偷过来?”江雨虹无奈说道。

“我为了拒婚,连头发都剃光了。这段时间我虽然不能出宫,可是若是遇到佛经上不懂的地方,我就会写信让人送到禅经寺,请辩机释疑。他每次都会回信给我。”李漱说到这里,激动的从怀里掏出一个精美的小布袋,打开系好的布袋口,从里面掏出五六张叠的整整齐齐的信笺。

江雨虹翻看着信笺,上面的落款都是辩机,挺拔刚劲的字体中又带着三分儒雅圆润,内容都是关于佛经的一些解释。

李漱极为宝贝这几张信笺,等江雨虹翻看完,就赶紧拿回来,重写折好,小心翼翼地放回到锦袋中,重新收入怀里。

江雨虹摊开双手:“若是辩机真在明年四月跟禄东赞一起到吐蕃传法,至少说明了一点,公主,这正好说明,在辩机的心中,佛法的弘扬可比你重要多了。”

李漱不服气地说:“若是给我再多点时间,我肯定能让辩机回心转意。哼,都是那个什么禄东赞,长安那么多和尚,他为什么就认准了辩机呢?对了,雨虹,我看那禄东赞对你还不错,一个劲地叫你小兄弟,不如你去给禄东赞说说,让他找别的和尚去吐蕃?”

江雨虹啼笑皆非,正要摇头说话,却听见门外有脚步声响起,静室的门被推开,禄东赞兴冲冲地走进来:“小兄弟,你果然在此。”他刚说到这里,却看到江雨虹和李漱的手握在一起,顿时就凌乱了……

☆、第二百七十五章 唯大英雄能本色

   看到禄东赞那古怪的表情,江雨虹顿时反应过来,自己现在的身份可是李恪的书童。禄东赞虽然不知道李漱的名字和身份,但是从李恪等人对待李漱的态度上,他也能猜出李漱的真实身份非同一般,不是李江这个小书童可以私下幽会的女子。

江雨虹只是猜对了禄东赞一半的想法,却没有猜到他另外一半的想法。在禄东赞的心里,已经认定李恪和李江之间是非同一般的情意,可是此时却看到李江和另外一个少女举止暧昧,他脑子顿时乱成一团。

江雨虹松开李漱的手,咳嗽了一声,笑吟吟地看着禄东赞:“大相是找我吗?”

禄东赞定了定神:“小兄弟,我有事情向同你商议,可否移步到院外走走?”

江雨虹朝李漱看了一眼,李漱轻轻一笑:“我要去听辩机禅师**,告辞。”说完,李漱从禄东赞身侧走出静室。

这处静室位于禅光寺后院。后院和前面的佛殿中间有照壁隔开,是寺庙里专门用来招待贵客的。江雨虹和禄东赞并肩绕着假山回廊慢慢走着。道路上的雪已经被清扫干净,但是屋顶和树木上覆盖着一层白雪,晶莹剔透,煞是美丽。

走了一会,禄东赞对江雨虹说道:“我方才知道‘暗香’原来是小兄弟你在替吴王殿下打理。哈哈,我本来就该想到,除了小兄弟你,还有谁能把‘暗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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