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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御凰:不良皇后-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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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兴趣!”卫扬的话已让她预见到,前方的路她将要面临什么!但此时,她不愿去触碰——

“你信不?必须牺牲一个时,凤四肯定要的是我!”自信同时灌上她的眼眸,眉飞处盖去方才心头的暗淡!

“倒不如让我们来猜猜,将来凤四登上大统,他后宫的高位会是谁?会是大姐你么?”

“你到底知道些什么?“她的心慢慢往下沉,凤四连这样的机密都告诉她,不怕宁红衣告秘?

“小爷我不乐意说!”

俩人都觉得甚至为无趣,马车中静了下来。

外头的卫扬听得正欢,见没了声响,掀了帘子道:“宁大人,跟你讨教一下,你怎么一眼瞧出这娃儿一马平川?”

“不信?你直接扒了她衣服就知道了。整一个茶杯盖大小”宁红衣毒舌马上接口。

乔语嫣几乎气炸了,更恼,那阉人那双眼带着严究似地在她的胸口处瞄了几眼,看得她毛骨悚然!

***

竹枝镇西,青河险滩。

凤四与乔英轩赶到时,宁红衣和乔语嫣被同时缚在一根长(文)杆的两端,如天枰的两(人)端上下浮动,看得岸上的人(书)心一颤一颤的。她们的身(屋)下是激流,不消说一个人,就是一艘小船,掉下去,也是倾刻巅覆。

卫扬坐在悬崖边的太师椅上优闲地品茶。身后是数十名一流高手的景卫。

他深夜赴约,是因为他知道宁红衣的龙卫已至,所以,才放心在这节骨眼上扔下宁红衣一人。

谁知与乔家兄妹分别后回客栈时,已人去楼空。

刚想疾驰追去,却遇到狼狈不堪的乔英轩,说是妹妹被人所劫,留言说,要人就要去青河险滩。

这样的场面,甚至连谈判的余地也没有,除了被动接受。

宁红衣虽然知道,眼前的局势,毋庸置疑,凤四放弃的肯定是自已。

但真正从凤四嘴里听到,又是另外一回事。

她本能地转首看乔语嫣。

乔语嫣的幸福不用形容,只怕此时便是马上死了,也是含笑九泉。

她眼睛晶晶亮亮看着宁红衣,嘴角挑的一抹象是在笑,又象是在同情——

宁红衣的绝望无需要用眉眼来诉说,心到荼靡,化为她灿烂一笑!

只是,这一次,决不让自已的命运由他来掌握。

是生,是死,宁愿听天由命,也由不得他来宰割。

他与她,没有了,干干净净了!

笑着往下看——

她有恐高,既便是不到一人高的马,她坐在上面,脚不着地,也是害怕。

后来,硬被左奕昀逼着学了一身的骑术。

恐高症似乎也有缓解,但这种情况,却无法不怕。

悬空的脚底下是惊涛骇浪,激流怒击着礁石,翻江倒海似的

掉下去是什么感觉?

应不会有疼痛吧!一刹那便会被撕裂,疼痛的神经尚未到末梢,人的肢体已不复存在——

这一次,是她自已选择!

并不是他欠了她的命,那来世,不会再纠缠了,是吧?

左奕昀也好,祁封越也罢,还有凤四——来生,我不想遇到你了!

杠杆失去一端的力量时,让她失重一沉,就在那一刹间,她开启了中指的暗戒,身体急遽跌下目光到处是飞速掠过的嶙峋地山石底下是惊涛万丈。

当乔语嫣被景卫扔到坝边,宁红衣已割掉绳索,跳进了青河险滩。

凤四什么都想到了。

比如,卫扬会添这一茬,一定有人许了他的好处。

他与祁太后是死敌,所以,他不会杀宁红衣,反而会助宁红衣回邵国。

但若是乔语嫣落入卫扬的手上,必死。

他已收到姚卫君和苏青瑞的消息,凤安平的人马很快就能凭祁太后的秘旨入丹诺镇。

只要手上有人,那从卫扬手上夺人并不难。

红衣,只是暂时委屈你,待我救出你那日,你要打要骂任凭你

他唯一没算到的,是宁红衣会割断绳索,跳下青河险滩。

其实,当他指着乔语嫣说要留下她时,他的眼睛是看着宁红衣的。

他想用眼神告诉她,他永远不会将她弃下,他以为她是明白的。

偏偏她却笑着,割断了绳索,在那一刹那,隔了那么远,他却看得非常清楚

她在笑,嘴角虽有裂开的讥讽,却并没有怨毒。

她的眼中却仿佛流淌着一弯水月——是眼泪。

他,登时胸口如火烧,心胆俱震,疼得他连心都快从心口中溢出,那一瞬,只想与她一起跳下。

凤家也好,祁国也罢,他一概不想管

一将功成万骨枯,他原本是这样想的。现在,他知道,既使有一天他什么都得到了没有了她,一切都没有意义!

他知道,此时,他的心除了她,已装不下其它!

原来,人到了绝望时,方知道,一颗心,原来只有这么小!

能容得下的,能包含住的,也只有一颗心罢了。

几乎是同一时刻,他冲向悬崖,向她落水的地方冲去,那冲势,势必刹不住——

乔英轩刚好扶起妹妹,见状,猛地一扑,将凤四扑倒在地,俩人滚成一堆。

“走开——”眸中赤红,几欲暴裂。

乔英轩死命抱住,爆喊,“没用的,就是一头牛掉下去,也会被撕裂!”

“师兄”乔语嫣亦上前死死抱住他的头,幸福只是被他选择时,到放下绳索时那短暂的时间。

此时,她被他眼中的巅狂震伤。

这样失狂的凤四是她第二次见到,那一次,是在若璃车祸时

他疯了似的踩了油门,阻止若璃的车往天桥护栏上撞

只是十分之一秒的时间,她甚至来不及说些什么——

唯一停留在脑中的,便是此时凤四噬血般的疯狂。

乔英轩,及时击昏了凤四,望着不到一尺之余的悬崖边,有些后怕。

若非风四近来身体异常虚弱,以他的功力,无法阻止他发疯。

正文 90 凤四的狂悲

凤四是被心口的疼痛转醒的,象积蓄了千年般无法排解的沉痛刀挖似地活剐着他的每个寸肌肤。既使是在昏迷中,他还是忍不住惨叫出:“衣儿“

乔语嫣抚按着压抑的胸口,那里全是悲伤,她上前紧紧地抱住他,用力地吸食着从他身上发出的男性气息,挤走心中的郁闷,自他疯了似地想追随宁红衣于深崖时,就胸口处的一口闷气没有舒缓过。

凤四挣扎着起来,她死死地压住他的两肩,神情崩裂,“我刚给你诊过脉了,你听着,师兄,你身上流了近三分之一的血,如果你再不好好休息,你的心脏,肝脏,肾都会遭到一定的破坏!你会昏迷,然后,那些器官会逐步坏死,你明白么?”为了那人,他竟将身上的三分之一的血流放,他不要命了?

若非宁红衣是男子,她几乎要认定,那是属于情人间的生死相许!

凤四似乎置若罔闻,两眼近乎呆滞地环顾着四周,他发现自已的疾驰的马车上。

他的身全灌了铅似的疼,目过处,所有的东西似乎都在变形,但都不及胸口的疼痛,象摧拉枯朽般撕着他的心,但只要有一口气在,“英轩,把我的穴道解了,别耽误我去救她!“

“遇之,你冷静些,那个地方掉下去,寻常的人岂能活得了?”乔语轩一脸急色。

“英轩,你最好解开,否则就是与我凤四为敌。”凤四苍白无色的脸因急!慌!痛而变形,额间浮起道道似要崩裂开来的青筋。

他现在什么也听不进,只想跳进那深海,去寻找那一抹红——

是死,是活他都要!

“大哥,不要放!”乔语嫣抑下想要撇开一切,遁入世间最深地地方的强烈***。

但,凤四的身体由不得他任性,她,不得不管!

她的心慢慢地下沉,缓声问:“听着,我不会让大哥放你自寻死路的,师兄,那你是不是也要与我为敌?我知道你现在伤心,宁红衣是你的兄弟,他死了,你自然接受不住打击,但我和大哥在西北伴了你十年,你怎么能这样对大哥说话。”她声音一历,“若是此,我宁愿方才你选择的是她,我宁愿死!”

“哈哈哈“凤四爆笑,濒临魔憎的脸剧烈地抽动着,再不复那或是云淡风轻公子如玉,或是眉眼含痞薄唇含讥的轻狂样,此时的他已入魔!入障!入孽!他笑得巅狂,眸中含血,吐出来的字如腑中血肉剐出,疼得他一字一抽,“是的!若可以回头,我就是把世间所有的人葬在那悬崖下!也不会让她去跳——!!”

车驾内的空气和血液在那一瞬同时凝结,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静——

乔语嫣全身战粟如筛,这样的话伤到的不是心,而是入了魂!终其一生,就算他日他将她捧在心尖,这一日的记忆,将刻进永生,世世意难平!!

但是,怎样,她还得忍!因为爱已让她所有的一切埋入尘埃!

她轻轻地吐呐着气息,极力让自已的情绪缓解下来。

但是,那边凤四的脸色愈来愈诡异的苍白,象是冰雪覆面,没有一丝的生机。

医生的本能,让她搭上了他的脉,却发现脉象急速,有一股不正常的力量在他的身上乱窜着,她惊叫一声:“哥,你看,凤四似乎有些不对劲。”这不是疲劳失血的人的脉象。

“天,他在强行冲破穴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会走火入魔。“乔英轩顾不得马车无人驾驶,扔了缰绳,一步蹬至凤四身傍,疾手解了凤四穴位。

凤四借着身上一股勃发未散的内力,跳起身,来到驾前,拨出腰上的剑,挥断缘轴,跳上马儿,返身疾驰。

所有一切,只在数秒间。

身后,乔语嫣再也抑不住心底的悲恸,放声大哭,“二哥,怎么办,他会死的!他的体力不能再消耗了!”

“拦不住,再拦只会让他疯了。我们只好帮他!你去城里找苏青瑞,叫他带上下海的绳索,我先去追他。暂时拦一拦!”

“哥,你告诉他,他要殉葬我不拦他,命总归是他自已的。若他真要下海寻人,只消等我,我会用玉虚净尘为他渡血,你问他,还信不信十年前在西北为他挽回一条性命的嫣嫣。”

***

宁红衣醒后,发现自已在一间闭塞石室,但空气流通,不冷不热,极舒适。

床榻的圆型柱上竟嵌了一个鸡蛋大小的月明珠,想来这一室的光亮便这它发出的。

她本能地看看自已身上的衣服,有些惊讶。

不会,又穿回二十一世纪吧?

衣上的衣服面料很好,是上等的丝绸,但是剪裁缝制的方法,现在现代二十一世纪的睡衣款式。

只是衣服上的扣子极奢侈,竟然是用翡翠打制的。

可是,除了睡衣与现代有联系外,室内所有的物品莫不是透着古代的气息。

“有人么?”她软弱叫了一声,但回答她的是自已的回音。

宁红衣扶着床沿下榻,象是许久没有活动似乎的,落脚时,腿心处有些发软。

她看到床榻边的长椅上搁了一封信,疑惑地打开:

“天上掉下的林妹妹:你好,你的运气很好,我夫君正在海底寻找药引时,你正好掉下,在你落水刹那,我夫君用内力阻你下落的趋势,方救你了你一命。不过,即是此,你还是被激流所伤。这一个月来,一直有人下深涯寻你的下落,估计也快寻到这了。我夫妻二人避世已久,不愿麻烦,先闪了。加上你也该醒了,所以,我们先离开了。你若要与你的朋友会和,你可以打开柜后的机关,开启小石门,自然他们就能寻到此。若不愿,就从储物间的狭道往上爬,然后沿着石壁走上一天左右,便可直接达到邵国地界。对了,留了些食物和水给你,要离开时,请记得携带。最后,祝你好运!”

宁红衣坐在榻上愣怔了许久,这真是,世间无奇不有。

又低首看看身上的睡衣。

想来,这位也是穿越者吧。

不过,他的夫君竟能在这样的海底寻找药引,恐怕这世间找不出第二个人了。

慢慢地逛了一圈,才发现这里很大,有些是天然形成,有些明显有人工开凿过的痕迹。

尤其是那个天然浴池,上面有个天然的洞,可以看到外面的阳光。

宁红衣触了触水温,不冷不热,忍不住脱了衣裳下水泡着。

若身无牵挂,莫说是与心爱之人,就是独自隐于此,也是一件美事。

浴池边的小柜里放着柔软洁白的羊毛巾。

下面似乎搁了本书,她取了翻开一看,是本记事,估摸着主人走时不记得收拾留下的。

象是一个男子用三言两语记录着妻子每周身体的变化,如饮食,睡眠,及服药的情况。

但有一条注析引起了她的注意。

“建元十一年:今日中秋月圆,阴盛,灵儿身上又现离魂的症状,但三日下海,皆未寻到朴修元札记上所记载的潜龙,只得待明年。”

又有一条:“建元十一秋后,灵儿更噬睡,每日清醒不过三四个时辰。今日精神不错,完整地跳了‘雀之灵’,身子轻盈,灵动若当年。”

“建元十一年初冬,携爱妻回帝陵避冬,待来年再返。”

灵儿,帝陵,这些似乎透露出石室主人的身份。

祁国民间盛传邵国明武帝宠妃的名字中就有一个“灵”字。

而返帝陵,则提示了这个男主人可能是个皇帝邵景弘。

但是,若明武帝和灵贵妃若在世,年纪已逾七十岁,怎么可能还会下怒海寻龙?

而灵贵妃还完整地跳完一曲“雀之灵”,身子还轻盈,灵动若当年。

除非他们不老不死!

朴修元札记!!

她的心乱跳,莫非留在邵国御书房的朴修元札记并非完整,一些重要的部份可能留在石室主人的手上?

沐浴后,整个人有如脱胎换骨的感觉,看来,这一池的清水亦非寻常。

按着石室女主人提示的路走,她整整走了三天方离开,还好备足了干粮和水。

但既是出了山,一路也没见人烟,偶尔经过一些村落,但似乎因战争,百姓们早早地撤离了。

又耐着心沿着有人迹走过的路,往西走,又走了半日,终于看到前方有一队人马。

宁红衣被当做奸细带到邵修城面前时,邵修城简直无法置信,眼前这又脏又瘦,灰头土脸的小人儿,是他衣儿?

正文 91 把悲伤全部流放

看到那双灵动饱含泪水的双眸,邵修城胸口处的陌生空寞一下褪尽……

邵修城一剑挥断她身上的绳索,将她抱起,往自已的明黄帐营处奔去。

身后的众将士,一干人全愣住,这是他们洁僻的皇帝?

抱着她坐在自已的龙榻上,蹲了身为她除去脚上满是泥宁的靴子。

李田文早已让人备了水,端着一旁侍候。

邵修城亲自绞干了毛巾,细细地为她擦着脸上的粉尘还有泪渍。

他只有做些什么,才可以强按下心里失而复得的狂喜,才能忍住将她抱进怀中,狠狠地疼惜一番的冲动!

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象父亲照顾一个孩子一般,为她洗脸,净手!

此时的她鬓发凌乱,脸上沾着泥污斑点,好好一件衣袍,现在也被乱枝划扯得残破,模样可谓狼狈至极。

她稍稍一抬手,便牵动浑身各处的细小伤口,不禁痛得呲牙咧嘴!

换了三盆的水,那张玉脸儿方完完整整地露了出来,睁着一双兔子般的眼圈,眼泪还是哗啦啦地流着。

唇一抿,压制了所有的情绪,眉眼淡淡,道:“都十六岁了,还动不动流眼泪。”顾不得帮她净手,又给她擦着眼泪。

一旁的李田文笑着提醒:“皇上,不如让奴才侍候宁公子沐浴。”这样擦,几个时辰也弄不干净。

邵修城换一条毛巾,看着她笑着,他一双眸暗得能榨出最浓的墨:“身上净是小伤口,沾不得水。就这样擦着将就。李田文,你让人吩咐弄膳,衣儿这会一定饿了。对了,拿件干净的衣裳,先换了。”

“我要先吃东西!”挣回一点力气,她破啼为笑,“我好饿,可以吃掉一头牛了。”让皇帝侍候着更衣,她可没这胆,还是吃饱喝足,自已动手换吧。

脏就脏了,她又没洁僻!

帐营中不比皇宫,自然没有常备的糕点。

邵修城笨手笨脚地倒了杯茶,见她两手黑乎乎,只将茶水递到她唇边,一手托着她的后脑勺道:“马上来了,先喝口水,润润嗓子。”

“怎么把自已搞得这么狼狈?”用软布慢慢地帮她净着手,十指夹缝中全是脏泥。一泡入水中,整盆水刹时全黑了。

邵修城的嘴角忍不住抽了几下,蹙蹙眉,抬头对上宁红衣兴灾乐祸的笑容,忍不住缩回了手。

“掉进猎人废弃的捕猎坑里了。我上不去,只好挖着壁上的泥土垫高了,才爬出来。”她咽了咽口水,还是觉得饥肠辘辘。

“皇上,我让赤焰他们通知你凤家有问题,你没收到?”

“接到你的口讯,迟了一步,让凤安平带走了十万。也幸有你的传信,朕马上下旨,让姚光义接手西北二十万人马。”

“安阳和容玉如何了?”这两人出事后,她又匆匆出使,少得不一番牵挂。

“朕将安阳赐婚于姚君桦,总算安阳能明白朕的苦处。下嫁当日,很平静。容玉伤养得不错,如今能下地行走,不日便恢复正常。倒是你,年纪小小吃尽苦头,以后还敢不敢任性妄为!”

“我哪有任性妄为?”她虽然有些心虚,但还是不甘地驳了一句。本来嘛!虽然差点丢了小命,但总算是不负一番苦心,没让局势往更坏的发展。

“那悬崖能随便跳?既使落在卫扬这阉人手上,朕也有办法救你出来。你偏偏选了最不可取的方式?朕教你十年,你便学个这样的本事?还有,朕给你的暗戒,是让你在危急时救命的,你倒用来自裁?”他虽眸中带着严历斥责着,但他嘴角微微上扬的弧度,泄露了他为她还活着而起的好心情。

“皇上,衣儿错了,以后再也不会。”她指了一根指头,作发誓状,“仅有一次,下不为例。”

膳后,忍着痛,她坚持沐浴。

打理好一切后,她提了笔,将记忆中的布兵图勾画了出来。

有了布兵图,调整了相应的作战策略,加上皇帝亲征,宁红衣的归来,邵国将士的士气大增。

两军拉据战,大小战役打了十几场,但是,意外还是来了,两个月后,大雪封山。

宁红衣望着漫天的雪花,放眼一片,白雪茫茫。

这两个月来,两军作战,自然,有关祁营的消息,也源源不断地传入她的耳中。

传闻,那风采夺人的凤四公子竟得了失心疯。

传闻,他把自已困在青河险滩的悬崖顶,日日用吊绳攀下悬崖找人。

所有来见他的人,他一率不见,抱括姚卫君和苏青瑞。

凤安平亦只当这儿子魔憎了。

刚听到那个名字时,脑里瞬时扑进当时那个画面。

他指着乔语嫣,浅浅笑意:“自然是她!”

一股莫名的悲恸从心底慢慢透蚀到全身

不是说,让自已不要悲伤,就可以把悲伤全部流放。

不是想把一切断得干干净净,心里就没有尘埃

可这些情报,她一概不信。

凤四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为了一个女人而疯?

何况是他亲手放弃的女子。

日日下深崖寻人,找她么?可笑!

她平安回到邵营的消息也定是瞒不住祁国的帐营,难道凤四全然不知情?

不过又是一场作秀。

就如那次伶从馆后,所有的人以为凤四被宁家杖责在家养伤,实则他早已潜入祁国,与皇太后密谋。

凤四这一局摆得有点离谱,不过是个笑谈。

今年的雪直直比往年早了近两个月,而且连绵不绝。

邵修城观察地形后,果断做出撤离到高处扎营。

宁红衣也赞成,虽然目前扎营之地三面环山,适合过冬。

但今年的雪势过大,不到两日,积雪已过尺,按这样下去,若发生雪崩,那他们的扎营之地,便成了天然活冢。

在高处扎营,对所有将士来说,是个苛刻的考验。

大雪封山,虽两军停战,但补给已断,所余的粮草只能勉强过冬。

所有将士一律停止供暖,包括邵修城亦中止了让李田文往自已的营帐内增添木碳。

这样的寒冬,白日里还好,到了夜里,宁红衣穿着厚厚的衣裳,将自已包得严严密密,躲在被窝里。

今夜,每回感到昏昏欲睡时,她就用手心里的暗戒刺醒自已。

今晚,她一定找出连日来疑虑的答案。

很意外,居然是他。

他脱了白色的狐裘,盖在她的身上。

悄悄地上了她的榻,将她护进怀中,他的身体确实很暖,让人依恋。

原来——

连着几夜,离奇的温暖,甚至一夜好眠,不会象初时半夜冻醒。

初时疑是邵修城命人偷偷往她帐中烧暖碳,但观察帐中,似乎没有留下烧过碳的痕迹,也没有余味。

他开始轻轻地为她脱去厚重的外袍,想用自已身体的热量去温暖她。

“老兄,我醒着!”她睁开眼,很平静,甚至连平素的讥讽之色也未见,指甲却掐进了手心。

大雪封山,飞鸟绝,他是怎么混进来?

在他欲开口时,她猛地截住,目光灼灼,唇边却绽着一抹盛放的笑,柔声轻问,“什么也先别说,我只问一句!”

他神色悯然,动了动唇,含下。他的眼中流转着一抹期待,似乎知道她要问些什么,复变黯然,低声说:“你问。”

“回到当时,你还是选她么?”选她生,就是让她死。至今回想,那是一种连指尖都要冻结的心寒,可她,还是想要问!

彼时若璃也好,顾晓枫也罢,缺的全然是勇气,爱到了生畏,不敢去探求真相,到了事情无可挽回时,换得一身的伤痕!

看着宁红衣的笑,凤四只觉得心突然被掏出,然后狠狠地按进了一盆冰水里。青河险滩的那一跃,是她亦是他的梦魇,他知道,终其这一生,这根刺,将永生扎进她的胸口,她疼,他更疼!

“我要的,是你们两个都好好活着。我”声音蓦然变得有几分低沉,无耐,带着无尽的烦躁,就算内心的悔意早已让他快要呕出血,他亦无力说服她,事实胜于雄辩,那一日,他的的确确把生的希望先留给了乔语嫣。

“我只问当日,你选的是谁,你回答便好。”她斩钉截铁,眸光凌历,近乎死绝地望着他,“你亦可以不答,但我今生只问这一次。一次便好!”

*******

正文 92 伤痕编织的锁链

“是她但”内心纷至沓来的狂燥,犹自在溺水挣扎。他想告诉她,在他幼年时,他的师妹曾救他一命,所以,这样的情和义,他断不可能眼睁睁让乔语嫣死!但——并不代表,他会舍弃她!

“没有但是!没有凤四,这就是我和你之间的距离。”她飞快地打断,并果断地推开他,眼睛突然间湿润了起来。她抖动着长长的睫毛,竭力去忘记那涌起的一幕幕酸楚的往事,坐起,疏离,笑得眉眼淡淡,若花渐离——

“虽然大雪封山没有阻你的脚步,但我们的距离就是摆在这。我们俩是不可能了。就如,在你和邵国之间,我也只会选邵国,你不必觉得欠我什么!”

“衣儿,我们什么也不理,放开一切,你随我遁世,在那悬崖下的岩石室中隐居,可好?自此后,我凤四只有你一人。”他已抛弃了昔日全部骄傲,他说,你要的唯一,我给你!负尽天下,也要给你!可他的神色却是那样温柔而绝望的,眉眼之间绽放出无边的忧郁和孤寂。

“你师妹呢?”她觉得好笑,有些事不是说你想放开就放开,若有一日她师妹寻来,让他难以两全时,是不是被放开,被牺牲的还是她?

兜兜转转,她还要给这个爱欲红尘戏谑?

“没有她,只有我和你,对她,我会安排妥当!”他紧紧抱着她,不容她推拒,可他知道,她的心在千里之外。

女人与男人拼体力,确实难为她了,所以,她放开了手,任他抱着——因为这样的怀抱已暖不进她的心!

“什么叫妥当?她最想要的妥当,难道不是你?”心里犹自痛恨,只觉好笑,悲凉从心底涌出。

“衣儿,我真不该爱上你,原本顺理成章的事,全变得复杂!”仿如灵魂被她无情撕裂,他咬牙上前一下把她箍到怀里,动了脾气,低沉的声音带着凌厉和自嘲,粗哑的气息一下下喷薄在她脸上。

他的眉眼处有钝痛之色,“而你,又是如此犟,一点亏也不愿吃,既便是为了我,也不愿!你明知当时你不跳悬崖,我也有办法护你周全。你偏生就是想折磨我!”

“我拿一条命来折磨你?凤四,你太高看自已了,我宁红衣没这么贱。”换成是顾晓枫或许愿留驻于他的心,而舍弃一条命。

但她不愿!凭什么,她就如此地下贱,生生死死,都只为了一个男人?

“那你说,你为什么要跳?”眸光一暗,蓦地又逼近她,脸抵到她脸上,四目相接,逼问。

“不为什么,我宁红衣的一条命,是生是死,不由你操心!”一字一顿,恨意复上心头缭绕,她直瞪着,连眼睛也没有眨。

“你”他目光带凶狠却来不及褪去方才痴然的情义,让他看起来,很可笑!

“算了,你这张嘴原本就是来气我的。爷我不计较!”他突然抱起她,找了个最舒适的角度,就这样把她紧紧箍在怀中靠着!

久违的带痞意的笑,恍如初见时的凤四,让她紧绷的悲伤情绪不由的一松,转问,“你是如何找到这里?”

“之前一直下到海底去寻找,冰封后,我往悬崖岩壁处寻,到处是积雪,唯独一处雪全化开,露出礁岩,我费了一番劲方将那里砸开,原来是别有洞天。我出来后,在雪山里转了快一个月,方找到你们的营帐。”那时他全然已疯狂,脑子里什么也不想,只知道每日下海寻人,精疲力尽方上来,伤口也不去处理,任由化脓发烂。

若稍有些理智,差人去邵营打听,或许能更早知道她的下落。

体内那熟悉的情感再次翻腾,涌动,仿佛要撕破他的身体冲出来。那一日的疼到至今记忆犹新,恍若被撕成碎片,每一寸骨头,每一根神经,无一不痛不欲生!

幸亏,天见可怜,终让他寻到了!

“衣儿,别用那日的选择来审判我对你的心,这对我不公平!”他想说,我会把生机留给师妹,但我会陪你一起死!

看他一脸的憔悴,眼窝轮廓凹陷,眼底一片深重的於青,手心手背处交叉纵横的疤痕,象是被钝物所刮,留下的创面既粗糙,又凹凸不平。

难道?他真的下了深海寻她?

这样的伤口,分明是被海底的礁石划伤。

光手心手背都有三条的伤口,那其它地方呢?

她忍不住捉了他的手,掀开衣袖。

这一瞧,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他的手臂上,有一条伤口几乎深及入骨,虽然已经结了痂,但看上去却依然是触目惊心!

“你怎么把自已伤成这样!”陡然间觉得五脏六腑一阵剧痛,那从内心深处涌起的痛楚和焦灼似乎压迫着她的每一处神经。

那些日子他是怎么过来的?她忍不住细细地看着他——

这才发现,他人已瘦损得厉害,颧骨微耸,眼窝深陷,憔悴的容颜上除却墨染般的修眉和长睫,只余一片灰白。

一种难忍的苦涩感在她的胸腔蔓延开来,她突然就信了,从祁营传来关于凤四的消息。

真是为了她!

微微侧过脸,不想让他看到她眸中浮动的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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