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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娘-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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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淼知道这些丫鬟都是新进府的,是师傅最近带的几个徒儿。虽说武功资质一般,胜在出身简单,做一些伺候人的工作也是足够了的。

有她们在。青淼也能放心许多,很快回去跟崔琉娘禀报了:“姐姐服药已经睡下,郎中把脉后只说虚弱了些。并无大碍。”

“这就好,你也多劝着些,叫青涟别太逞能了,伤着底子,可需要时间慢慢调养才是。”崔琉娘点了点头,见青淼出去。又叫住她道:“外头洒扫的活计派给别的丫鬟,你去选人吧。”

不把活计给了别的丫鬟。青涟指不定哪天又偷偷过来做事的。

青淼明白崔琉娘这是为青涟着想,感激地应下,很快退了出去。

崔琉娘心里有些膈应,青涟早不倒晚不晕,偏偏是叶纪泽来她的院子没多久的时候。说不是故意的,却又太过于巧合。

这事她却不敢开口抱怨的,青涟到底是因为在明安侯府才被连累,而且晕厥也不一定是故意的。

无凭无据,要是说出来,少不得要被指责容不下一个丫鬟。

青涟对叶纪泽的情意,只要不是眼瞎的,都能看出来了。

自己怀着身孕,却还得看见一个年轻漂亮的丫鬟对叶纪泽虎视眈眈,就算叶纪泽没动心,也叫崔琉娘心里十分不痛快。

有种自己的领地上,却被别的野兽觊觎了食物的感觉,实在糟糕至极。

崔琉娘憋着一肚子的气,用完饭早早就歇下了。叶纪泽感觉她有些沉默,却以为是担心青涟,便搂着她道:“青涟在院子里也不好,没得过了病气给夫人,不如直接挪出去。”

这倒是误打误撞,把青涟移出去,好歹不用在眼前晃来晃去。

崔琉娘重新睁开眼,其实也没睡着,瞥向叶纪泽,嘟嚷道:“夫君舍得?这么一个娇滴滴的漂亮姑娘被侯夫人折腾坏了,如今无依无靠,这里可不就是她的娘家?就这么移出去,被夫君的属下看见了,岂不是要心寒?”

前面说的话带着几分酸意,后面却是为叶纪泽着想了。

叶纪泽是什么身份,崔琉娘也没有深究,只是手下不少。连洒扫的婆子腿脚也灵敏得很,更别说是花匠,一手剪裁的功夫是出神入化,剪刀几乎看不清,完全是重影,转眼间的功夫便做好了。

整个宅子,估计除了她和芳春,还有罗嬷嬷,其他都是叶纪泽的属下。

只是亲近的程度不一样,功夫的深浅也不同。

叶纪泽握着她的手,笑着摇头:“正因为青涟是我的属下,受了伤却还在院子里使唤着,这才是叫人心寒的,倒不如送去温泉庄子好生养着。即便受了暗伤,有秘药在,大多能恢复得七七八八。如今一直在府里,倒是不好疗养了。”

“夫君觉得妥当便是,其余的交给罗嬷嬷就好。”崔琉娘感觉最近有些懒洋洋的,什么事都提不起兴致来,府里的琐事大多都移交给罗嬷嬷管着了。

青涟的事,她更是不乐意沾手。

叶纪泽这才回过味来,察觉崔琉娘竟然吃醋了,笑着捏了捏她的鼻尖:“夫人这样,倒是叫我看着十分高兴。”

崔琉娘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自己生闷气,这男人居然还高兴?

她转过身,不想再跟叶纪泽说话了,一肚子的郁闷。

叶纪泽从身后环住她,轻轻咬着崔琉娘的耳垂笑道:“夫人生气,不就是说明在乎我吗?”

他们一开始便是因为合作的关系在一起,别说是崔琉娘,就是叶纪泽也不确定她的心思究竟是如何的。

到底是顺水推舟,可有可无,还是真的日久生情,把他彻底放在心上了?

如今崔琉娘会吃味,说明心里面是有自己的。有爱才会善妒,叶纪泽是巴不得她会吃醋生气。

低头亲了亲她的脸颊,叶纪泽眼底满满的笑意:“夫人放心,这个位置除了你,再没有空隙能放下其他人了。”

他一手覆上自己的胸口,郑重其事地答道。

崔琉娘转过头来,低低地道:“曾经的我想过有一天如果嫁人,便是跟夫君举案齐眉,携手白头。若是夫君有一天心里有了别人,一定要告诉我,我会悄悄离开,把位置让被那个迟到的人……”

叶纪泽的掌心捂住她的嘴唇,没让崔琉娘继续说下去,脸上带着愠怒,压下火气道:“夫人别说这样的话,今生今世,为夫绝不会有别人,你也别想跑到我看不见的地方去!”

他长臂一伸,把崔琉娘紧紧搂在怀里,似乎这样,才能真真切切感受到她还在自己的怀里。

温暖柔软的触感,这才渐渐叫叶纪泽安心下来。

他总有一种感觉,仿佛有一天,崔琉娘会一声招呼都不打,转眼间就消失在自己的眼前。所以要紧紧抓住她,不能有放开手的一天,不然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崔琉娘被搂得很紧,几乎要喘不过气来,叶纪泽的怀抱却满是阳刚气息,暖意盎然。

她侧头依偎在叶纪泽的肩头,鼻尖满是他的气息,竟然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他似有所感,低头看着崔琉娘的睡颜,轻柔地扶着她在床榻上睡下,起身在门外吩咐罗嬷嬷道:“把青涟送去京郊的温泉庄子,她的伤势拖不得,在不能让她任性妄为了。”

罗嬷嬷应了一声,也是担心青涟的伤势加重,只怕后患无穷。

年纪轻轻的,暗伤不休养好,以后浑身病痛实在要苦不堪言。

罗嬷嬷看着叶纪泽长大,对他的属下也见过不少。有些只见过一次,就再也没出现过。有些见过后,没多久就缺了胳膊瘸了腿,甚至横着被人抬回来的,再不能站起身。

这些人大多都被妥善安置了,能医治的叶府都不吝啬银钱,不管是老爷还是公子,府里来来去去的银钱,总是进来的慢,出去的快,却也丝毫不心疼。

主子的作为总是叫跟着人明白,绝不会轻易放弃他们的。有病治病,绝不会吝啬银钱,务必要让众人好起来。

青涟这身毛病可不是小事,当初说什么都要留在府里,表面上看着还好,罗嬷嬷心软,也就点头了。

如今倒是有些后悔,早知道这个倔丫头会把自己的身体不当一回事,还不如早早送去庄子上疗伤才是。

叶纪泽一声令下,罗嬷嬷自然准备起来。

只是青涟听说后,却不肯走,对罗嬷嬷哀求道:“这身子我自己比谁都明白,除了不能生养,也没什么大毛病,留在府里还能帮些小忙。”

罗嬷嬷皱眉,劝道:“让你去温泉庄子养伤是公子的意思,而且也是为了你好。你这丫头怎么就这样倔强,等养好伤,再给公子效力便是了。”

青涟依旧摇头,等她养好伤,估计公子早就被崔琉娘彻底蛊惑了,哪里会想起自己来?

这一走,恐怕再也见不着叶纪泽了。

☆、第二百一十四章 虚弱

罗嬷嬷对青涟也没了耐性:“这是公子的意思,难道你想违背吗?”

青涟深吸了口气,低下头道:“嬷嬷,我身子骨到底弱了些,再休养几天才上路,不然受不住车居劳顿,可否跟公子美言几句,宽限两天?”

“也罢,我就替你跟公子说一说。”罗嬷嬷到底是看着青涟长大的,知道她如今身子虚弱得紧,庄子说不远,却也不近,在马车上要走大半天,恐怕要受不住的。

叶纪泽也没想要把人弄死了,知道青涟病得不轻,宽限几天也没什么不好,摆摆手便应下了。

崔琉娘也没在意,叶纪泽已经对自己掏心掏肺了,还去怀疑什么呢?

青涟愿意主动离开,也是一件好事,到底不用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一副哀戚的模样盯着叶纪泽的背影,实在叫她心里堵得很。

若果他们是两情相悦,叶纪泽始乱终弃,青涟露出这样的神色也是理所当然的。

问题是崔琉娘还试探着问过叶纪泽,谁知道两人基本上没什么交集,除了公事,连话也没多说,显然是青涟一厢情愿。

叶纪泽对她的感觉也很复杂,对着崔琉娘轻轻叹道:“我小时候跟着养父长大,养父希望我能和属下也相处融洽,建立起默契和信任,所以也跟着他们一起训练,这才会见到青涟和青淼两姊妹。”

他想起当时。自己也是大吃一惊:“青涟小时候的容貌跟母亲有三分相似,让我十分惊讶,不免多照顾了一些。为这事。养父还狠狠责罚我。若是以后有人易容成生母的容貌,我是不是就事事都妥协,连命也不要了?”

思及此,叶纪泽露出一丝怀念的笑容来:“养父说得对,母亲已经死了,入土为安,这世上再没有她这个人。再相似又如何。终归不是母亲了。”

所以说,对青涟越发跟生母相似的容貌。叶纪泽的眼中再也不起涟漪,只当是普通的属下来对待。

崔琉娘眨眨眼,忽然对自己上回莫名其妙的吃醋有些不好意思。估计是怀了身孕之后,对这些事特别敏感。反而是开始无理取闹了,顿时低着头不敢看他。

“夫君的话,倒是叫我汗颜了,是我屋无理取闹在先,夫君很不必理会我。”

叶纪泽搂着她的肩头,揽在怀里,笑道:“夫人难得吃醋,为夫高兴还来不及,哪里会介意?夫人也是过分正经了些。在为夫面前再任性点,也没什么不好的。”

他就怕崔琉娘什么事都藏在心里头,什么事都她自己来扛。这才是最叫人失落的。

仿佛自己这个丈夫根本得不到信任,所以崔琉娘才会什么事都不告诉他。

“以后有什么事,只管开口告诉我。夫人正是花样的年华,没必要整天跟小老婆子一样。罗嬷嬷有次还笑话,说在夫人这年纪的时候,她还跟娘家人撒娇。偏偏夫人一本正经,反倒像她如今的年纪。”叶纪泽说着。不由捏了捏崔琉娘的脸颊。

崔琉娘的确像是整天都绷着一样,从不抱怨,也不爱撒娇,所有事都自己来应对,不喜欢麻烦别人。

这样倒叫叶纪泽没有用武之地了,夫妻之间原本该没有秘密,互相扶持,不是吗?

“夫君说的极是,我是习惯了一个人,的确该改一改了。”崔琉娘抿唇一笑,得来叶纪泽欢喜的亲吻。

“夫人说的话要算数,可别藏的秘密太多,让为夫怎么也猜不出来,却要挠破头了。”

崔琉娘被他逗笑了,仰头亲了亲叶纪泽的唇角:“我记下了,以后就劳烦夫君多担待些,帮我收拾烂摊子了。”

“为夫听命,夫人只管吩咐就是了。”叶纪泽捧着她的脸颊,低头深深地吻了下去。唇角的弧度不停往上翘,眼底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

崔琉娘没想到把事情一股脑推到叶纪泽身上,反倒让他如此高兴。

或许真的是她把事情都扛在身上,让叶纪泽失落了,似乎少了当丈夫该有的责任。

有人帮忙分担也没什么不好的,崔琉娘也该适应身边多了一个为自己分忧的人。

亲吻过后,她气喘吁吁的,叶纪泽凑到自己的肩窝里深深地倒抽一口气,叫崔琉娘不由笑了:“夫君,要不要我帮忙?”

“为夫求之不得,就怕夫人累着了。”叶纪泽抬起头,双眸明亮,知道崔琉娘这胎还没稳,他也不敢太过分。

崔琉娘的小手脱下他的外套,从衣襟钻了进去,在精壮的胸膛上来回游弋。

手感极好,她不由到处捏一捏,揉一揉,让叶纪泽的呼吸不由一紧。

玩得上瘾了,崔琉娘调皮地笑笑,故意在几处流连。耳边属于叶纪泽的呼吸骤然变得沉重起来,温暖的气息喷洒在自己的脖颈里,感觉痒痒的,不由缩了缩脖子。

叶纪泽一把抓住她到处作乱的柔荑,无奈道:“好了,夫人可别玩火了。”

崔琉娘明白适可而止,嘟嚷着收回了手,被叶纪泽抓住紧紧搂在怀里肆意亲吻了好久。

她晕乎乎地躺在床榻上,只觉得天旋地转,莫非刚才被吻得缺氧了?

叶纪泽看出不对劲来,扶着崔琉娘起身,却见她浑身软绵绵的,眼神茫然似乎看不清他,不由满脸紧张:“夫人这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难道两人刚才玩过火了,碰着磕着她哪里了?

听见他紧张的声音,崔琉娘安抚地笑道:“没事,只是有些晕。可能刚起来太急了,这两天早上总有一会儿,很快就恢复了。”

叶纪泽听得蹙眉,责备道:“夫人怎么不早说,该让郎中来瞧瞧才是。连续两天都觉得头晕,芳春怎么不禀报,实在是伺候不周。”

听着怒火烧到了芳春身上,崔琉娘连忙道:“跟芳春没关系,只是我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索性躺一下就好了,也就没麻烦罗嬷嬷去请郎中。”

“郎中就住在府里候着,好吃好住地供着,不就是想让他们在夫人需要的时候尽早出现?反正诊金一早就给了,不用白不用,不然夫人看不觉得亏了吗?”叶纪泽让兰晓去请郎中,低声答道。

这些歪理听着似乎有几分道理,反正钱也给了,郎中又供养在府里,若是不用,倒是浪费银钱了。

崔琉娘认同地点头,秉着不能浪费银钱,她也得多叫几次郎中才对。

罗嬷嬷听说她不舒服,紧张地直搓手,一叠声催促郎中赶紧过来。

两位郎中跑得气喘吁吁,后面背着箱子的药童早就跑不动了,被兰晓一左一右扛着药箱,快步跟在后头。

郎中连一口水都没来得及喝,就被罗嬷嬷拽着进去给崔琉娘把脉。

他一手摸着胡子,一手把脉,半晌只道:“夫人身子骨虚弱了些,这才会有晕眩,没什么大碍。”

这人刚起身,另外一个郎中又坐下了。

崔琉娘看得出来,这两个郎中之间居然有些不对付,也不知道叶纪泽从哪里请来的,互相之间谁也不服气,性子也是南辕北辙。

前头那位大夫慈眉善目,说话细声细气的,瞧着是慢性子,生活也精致得多,喜欢茶道和看医书,不常出院子。

另外那位大夫皮肤黝黑,高大壮实,衣袍裁剪恰好贴身,能看到胸膛鼓鼓的肌肉。要不是背着药箱,出去走一圈,只怕要被认为是屠夫或是镖师的。

这人嗓门也大,说话不像先头那位慢吞吞又有所保留,是个直肠子,估计也得罪不少人。

崔琉娘忽然间明白了叶纪泽的用意,叫这么两个互相看不顺眼的郎中留在府里,彼此之间竞争,前头一个说一半藏一半,虽说有些含糊不清,却也懂得如何安抚病人的情绪。

后头这个直爽的性子有什么就说什么,把前头隐瞒的一半都通通吐出来,不至于被隐瞒,心里也更能有数。

两人互补之余,更是喜欢拆台。一闹起来,说出来的真相不就更多?

果不其然,黑面郎中皱眉,又把脉了一会,白面的郎中便轻笑道:“怎么,这么久也没看出来?这把脉的功夫,看来还得练练。”

黑面郎中没理会他,片刻后收回手,冷笑道:“有人学艺不精,倒是在这里嚷嚷,也不嫌丢脸。说什么体虚,夫人身子骨没什么事,倒是孩子有些不稳,实在该小心。”

崔琉娘大吃一惊,叶纪泽也是一脸凝重,问道:“上回不是说孩子怀的不错,怎么突然又不同了?”

“脉象不会骗人的,时时会改变。”黑面郎中也觉得奇怪,前阵子脉象平稳,每隔一天也请平安脉,并没有看出任何不妥来。

加上崔琉娘的饭菜都是两人亲自看过的,再没有不小心乱吃了什么的机会。甚至有专人试吃,他们也都要尝上一口,免得出了上次被混进山楂的错漏。

这么严密的防备,还叫人动了手脚,让他身为郎中的脸面和名声往哪里搁?

这下子,黑面郎中也懒得跟不对头的白面郎中吵了,反倒叫他过来道:“白兄来再把脉,我总觉得有些不对。”

若非崔琉娘感觉晕眩,他也不会长久的把脉,细细斟酌一些不对来。

腹中的胎儿气息明显虚弱了一些,简直叫人摸不着头脑。

长此以往,孩子岂不是要保不住了?

☆、第二百一十五章 逞强

叶纪泽如临大敌,崔琉娘也是紧张得双手微微发颤,忍不住抚上小腹。不经意间,竟然有人对孩子动手脚?

简直罪不可恕!

都说为母则强,崔琉娘又从来不是软弱之人,顿时回过神来,目光冷然:“敢问两位郎中,能看出究竟是怎么回事?吃穿用度,从来都小心翼翼,尤其吃的东西都让两位过目了。”

难不成他们粗心大意,竟然没发现饭食里混进了别的东西?

兰晓只能辨认出是否有毒,毕竟很多食物分开来吃没什么大碍,混在一起却是一味毒药了。

郎中被崔琉娘的目光盯着,忍不住冷汗连连。

不愧是护国公夫人,气势凌厉,叫他们也有些招架不住。

黑面郎中首先恢复过来,惭愧地低头:“还请夫人容许,给在下一点时间,好好查探一番。”

光把脉,没看出什么来。吃食都是检查过的,屋内的摆设从来没人动过,能进房间的也就那么几个心腹丫鬟和罗嬷嬷。

崔琉娘沉吟片刻,缓缓点头,也没太为难两位郎中。

见她首肯,郎中这才松了口气,生怕护国公发难,赶紧火烧屁股地起来,立刻去查看各处,连刚喝的茶具都没有放过。

能下手的地方实在太多了,就是茶水里没有问题,但是杯沿不留神擦了一层薄薄的什么,也没人能看得出来。

黑面郎中以前是跑江湖的。手里有些秘术,调制了一盆清水,倒了点药粉进去。一一把茶具放到水里,一刻钟后,没有任何变色,显然问题并没有出在茶具上。

白面郎中跟宫里有点渊源,对后宫的*也是熟悉。他负手在屋内来来回回地看着,角落的香炉渣子捻在指尖摩挲,又在鼻尖下闻了闻。没有问题。

被褥是兰晓整理的,更加不会有任何事。

衣裳是芳春经手的。也不该有不妥之处。

倒是芳春忽然想起一事来,赶紧答道:“前阵子阴雨绵绵,衣裳洗完后晾干,总带着一股潮湿的味道。甚是不喜,洗衣的丫鬟便帮着给衣裳熏香,奴婢也在跟前看着,香气淡淡的也没觉得任何不适。”

只是屋内的东西,也就衣裳经了别人的手,芳春不得不提防。

罗嬷嬷会意,让兰晓把崔琉娘的衣裳一股脑地都翻出来挪到隔壁的厢房。

郎中退了出去,叶纪泽二话不说把崔琉娘身上穿着的衣裳也脱掉,把自己的亵衣和衣袍给她穿上。眉宇间带着煞气:“敢对我们的孩子动手,必定会严查,绝不会手软。”

若非孩子在跟前。不能吓着了,叶纪泽恨不得叫对方千刀万剐,生不如死!

崔琉娘裹着的衣裳里尚有叶纪泽的体温,暖暖的,也让她刚才惊慌和恐惧的心渐渐平稳了下来,满心的怒气也一一平复。

她深吸了口气。倚在叶纪泽的肩头:“夫君,我刚才害怕极了。”

“放心。一切有为夫在。”叶纪泽低头吻了吻她的鬓角,到底不放心这个院子里是不是还有什么东西没被查探出来,索性带着崔琉娘去了他的书房。

书房是叶府重地,除了他和黑衣人,谁都不能轻易进去,不然就是杀无赦!

那个地方,是叶纪泽心里唯一在叶府认为最安全的。

叶纪泽硬是让崔琉娘在软榻躺下,原本她不想睡的,只是刚才惊吓了一轮,如今有他柔声安抚,不知不觉满身的倦意涌起,到底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他替崔琉娘盖上毯子,免得着凉了,这才负手出了书房。

兰晓跪在院子里,禀报道:“公子,那小丫鬟并不知情,熏香也找到了,与平日无异。”

但是她比谁都明白,丫鬟不知情,就是有人对熏香动手了。

在熏香里下的东西,经过这几天已经彻底挥发消失了,就算他们想要查,也查不出什么来。

看似线索断了,却叫他们心里隐约有了方向。

没有证据,其实就是有利的证据。

叶纪泽墨黑的眼眸里浓重的煞气几乎要溢出来,这样的手段,除了是他的人,又如何会知道?

真是好手段,没用在敌人身上,反倒用在自己人这里,还是他的夫人!

他对这个孩子的到来是多么期待,如今就有多愤怒。

对方千不该万不该对孩子下手,对崔琉娘下手!

“府里有多少人?跟丫鬟接触过的都揪出来!”

兰晓迟疑了一会,劝道:“公子息怒,众人忠心耿耿,不可能做出背叛的事来。”

“但是眼前的事实很明白,府里除了他们,再没有别人能下手了。相同的话,不要让我再说一次。”叶纪泽冷冷地说着,面无表情地转身回了书房。

兰晓双膝贴着冰冷的石板,冷得浑身忍不住哆嗦起来。

叶纪泽是动了震怒,她跟着这么多年,从来没见公子如此生气。

恐怕公子的意思,是宁愿杀错也不愿意放过任何一个了!

兰晓咬着下唇,看着凭空出现在她面前的黑衣人:“还跪着做什么,公子也走远了。”

“该怎么办,师傅,公子是打算大开杀戒吗?”

黑衣人叹气,摇头道:“谁让有人触及到公子的逆鳞,小公子是他好不容易盼来的,哪里能让人肆意伤害。一次就算了,还不愿意收手,这是第二次了。事不过三,你也该是明白的。”

他也清楚,府里其他手下估计是要留不住了,不知道多少人心里有愕然,有怨愤。不过到头来,也不会恨叶纪泽就是了。

哪个男人都受不住妻儿别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叶纪泽已经够理智了,如今的疯狂也是对方逼人太甚。

叶纪泽曾想着只是一次失误,如今看来显然对方是故意为之。

以为自己的手段高明,别人就完全看不出来吗?

根本是他教下的徒弟,手把手教出去的,如何能不清楚是不是自己人所为?

只是没想到,对方一点都不知道收敛,简直是打了他这个师傅的脸面。

黑衣人目光冰冷,看向兰晓道:“你是我最得意的徒弟,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的。这是不该手下留情的时候,是不是在夫人身边呆的时间长了,你也变得心软了?”

兰晓低着头,在崔琉娘身边伺候的日子,的确是她最轻松最快乐的时日。不用每天盯梢,不用只啃着冷硬的干粮,每天能吃饱能睡好,夫人又亲切善良。

又有小公子在,芳春是个和善的,罗嬷嬷对她也很照顾。

这里就像是桃花源一样美好,兰晓也不能忍受居然有人要破坏这般像美梦一样的生活!

“师傅,我明白的。”再抬起头来,她不是那个已经学会了微笑的兰晓,而是叶纪泽手里最锋利的杀人刀。

只要公子一声令下,不管是谁,兰晓也绝不会手软!

她不能容许任何人伤害那个对自己亲切温柔的崔琉娘,更别提是心心念念盼着出生的小公子!

崔琉娘睡得很沉,醒来的时候叶纪泽正搂着自己躺下,她稍稍一动便惊醒了,低头问道:“正好药还温着,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送来的是一碗红枣粥,是罗嬷嬷亲自去小厨房做的。

如今是草木皆兵,她也不敢让任何人来沾手,只让芳春帮着打下手。

芳春这个丫头一直跟着崔琉娘,端的是忠心耿耿,人有点笨笨的,却是懂得知恩图报,从来没做过对崔琉娘不利的事来,是可以信任的。

手边还有一碟点心,食材采买是兰晓,可以说叶府里,叶纪泽只相信这么三个人。

崔琉娘就着他的手喝了半碗粥,吃了两块点心,就饱了,一口把汤药灌下。

汤药是黑面郎中去药店采买,煎药的却是白面郎中。

两位郎中身居高位久了,琐事都是药童来做,平日只是把脉写药方,如今苦哈哈的也只能亲力亲为。

黑面郎中在药店被人认出来,险些被以为被主家赶出来,做了什么事给贬了,不然怎会亲自来买药?

白面郎中一张脸都黑乎乎的,煎药坏了一份,被黑面郎中跳着脚怒骂了一通,生怕自己还得再跑一次药店,再叫人猜疑一回。

两人骂骂咧咧的好歹做出一份药来,还得自己喝一口,半个时辰才送过来。

这安胎药两个大男人来喝,他们也是头一回,别提多郁闷了。

叶纪泽自己也喝了一口,感觉无大碍,才敢给崔琉娘服下。

崔琉娘喝药之后感觉肚子暖融融的,似乎舒服了一些,嘴角也有了些笑意:“两位郎中医术极好,夫君也不必太担心。”

好在发现得早,孩子只是虚弱了一些,倒也不至于出了大毛病。

她不由有些后怕,若是发现得再晚一点,自己是不是就留不住这个孩子了?

叶纪泽看出崔琉娘的害怕和懊恼来,握住她的柔荑道:“下回该明白了,有什么事可别自己扛着,这不就出事了?我在这里,夫人只管告诉我就是,一切都有我担着。”

“嗯,”她低低应了一声,眼圈微红,难为情地埋入叶纪泽的胸膛,久久没能抬起头来。

叶纪泽说的对,崔琉娘是再不敢逞强了。

☆、第二百一十六章 值得

夜里崔琉娘睡下,叶纪泽便起身出了书房。

院子里跪了十几个人,整整两排,低着头安安静静的,若是不仔细看,这些人似乎完全融入夜色中,不留神根本发现不了。

叶纪泽的神色不如在崔琉娘之前的温柔,冷硬的五官,目光带着凛然:“废话就不多说了,你们在叶府的年份也不短,当初都是养父亲自挑选回来的,说是用心栽培也不为过。只是如今,你们让我太失望了。”

“要是谁能直接坦白,我便饶过其他人,不然你们只能通通回去,重新再训练一遍才回来。”

众人瑟缩了一下,那个训练的地方九死一生,他们都是好不容易活着出来的。

再回去,谁能保证还会留住小命?

他们面面相觑,暗卫之间并没有多少紧密联系,感情不深。常年是竞争对手,彼此警惕,根本很少会合作,都是单打独斗。

如今府里出了这么大的事,谁都没有不在场的证据。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只是那个人不现身,大家都不会有好日子过了。

那手法基本每个人都会,也能做得不动声色的,实在是难以辨别。

都要死,说什么都不能被平白连累,有人指出道:“公子,夫人身边伺候的就这么几个人,能够靠近院子的也就是她们,对夫人有敌意的并不多。”

言下之意。院子里几个丫鬟嫌疑最大,跟他们没什么关系。

崔琉娘是叶纪泽的人,他们素来远着。连脸都没见几回,又为何要害她?

说是受了别人的指使,除了叶纪泽,谁有资格指使他们?

“兰晓的身手了得,要是动真格,三个属下都挡不住她,更别提是手无寸铁的夫人了。”

“芳春在夫人身边伺候了几年。若是动了歹心,也不会拖到这个时候来。”

“罗嬷嬷对老爷和公子忠心耿耿。又是公子的救命恩人,绝不会做出对叶府不利的事来。”

思前想后,也就剩下青淼和青涟两姊妹了。

只是青涟一直在后院休息,要么到外院洒扫。根本没接近过崔琉娘。

唯独跟崔琉娘一直接触的,就只有青淼了。

但是青淼要害崔琉娘,实在没有道理。崔琉娘不但收了她为徒弟,不吝啬教导,如今青淼雕刻已经像模像样了,估计再过两年,手上的功夫就能学得七八成,独当一面也是可以的。

没必要在这个节骨眼里做如此下作之事,生生毁掉自己的前程。

黑衣人却忽然出现。手里拿着一个瓶子,递给叶纪泽:“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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