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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娘-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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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转身向龚丽馨团团作揖,礼数周全地道:“恳请崔老夫人允许,让崔姑娘跟我到白鹿书院。老夫人可以放心,我的恩师傅先生也在,不会坏了崔姑娘的名声。”
龚丽馨是巴不得周祁安跟崔琉娘扯上关系,沉吟片刻,故作矜持地点头了:“那就有劳周公子,回头将这丫头送回府来。”
“这是应该的,”周祁安满脸喜色,转身客气地道:“崔姑娘,请。”
看着周祁安一脸笑意地带着崔琉娘离开,躲在帘子后面偷看的崔明珠冷哼着钻入龚丽馨的怀里,扭来扭去道:“也不知道她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让周公子另眼相看。依我看,这周公子的眼光也不怎么样。”
要不然,又如何会看上了崔琉娘?——————————如无意外,每天九点前更新!
第十九章 下鱼饵
周祁安带着崔琉娘上了马车,直奔白鹭学院。
“傅先生已经在等着了,崔姑娘这边请。”他脸上带着振奋,显然经过了一番苦苦思索,终于将那极难的棋谱给解开了。
崔琉娘看在眼里,对周祁安这种认真的态度十分佩服。
若非跟周家有嫌隙,她还真想跟周家少爷深交。
崔琉娘微微颔首,看出周祁安迫不及待的心情,脚步不由跟着加快了几分。
傅先生带着一个书生正坐在在棋盘前,两人安安静静的。
傅先生似是在冥思苦想,时不时落下一枚白子。
对面的人却是手执黑子,下手的速度比他要快得多。
崔琉娘即便没有上前去看,也能看出两人的胜负如何。
“老夫又输了,果然后生可畏。”傅先生拿着白子斟酌了许久,迟迟落下,最后叹着一口气认输了,只是语气中的感慨比沮丧要多。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白鹿书院的学子真是越来越厉害了。”
傅先生感叹着,抬头看见不远处站着的崔琉娘,连忙起身相迎,歉意道:“老夫只顾着下棋,倒是失礼了,还望崔姑娘见谅。”
“先生言重了,观棋不语是应该的。”崔琉娘欠身行礼,抬起头便看到坐在傅先生对面的青衣书生,正是叶纪泽。
“这是老夫另一位得意门生,姓叶。”傅先生向她指了指叶纪泽,后者只客气地低头作揖,两人如同第一次见面一样陌生。
崔琉娘还礼后,就见周祁安二话不说,上前将棋盘整理了一番,很快用黑白子将她之前留下的棋谱摆了出来,脸上隐隐带着雀跃:“我想到了一点门路,还请先生指点一番。”
他带着崔琉娘过来,傅先生便猜到了几分。
看着周祁安眼底的青影,傅先生又是无奈又是欢喜。
无奈的是,这个学生跟他极为相似,认准的事不做完,十头牛都拽不回来,固执又较真。
欢喜的是,周祁安以后若是没有改变,认真钻研,怕是又一名社稷栋梁。
他捻着白胡子,点头道:“你下几手,让为师来瞧瞧。”
周祁安对棋谱十分熟悉,这几天来反复推算,早就背得滚瓜烂熟。
傅先生一开口,他的左右手分别捻着白子和黑子,互相转换着就下了几手。
不过几手,足以看出之后的方向。
见状,傅先生沉吟片刻,带着一点笑意点头道:“不错,虽说手法繁复了一些,绕了一些弯路,却也不至于白费功夫。”
“叶师弟觉得呢?”叶纪泽入傅先生的门下要比周祁安晚,后者便喜欢戏称他为师弟。
叶纪泽倒是无所谓,欣然接受了下手,刚才他认认真真看了周祁安下的几手,也跟着附和道:“周公子果然厉害,如此难的棋谱,我还没看出门路来,你就已经迎刃而解了。”
傅先生跟周祁安又讨论了一番,都觉得这个解法不错。
叶纪泽却抬头瞥了崔琉娘一眼,便低声问道:“崔姑娘看起来并不十分认同,可是有别的更方便的解法?”
短短两句话,成功将傅先生和周祁安的视线拉了回来,落在了崔琉娘的身上。
周祁安面露惊讶,急切地问道:“崔姑娘,此话当真?”
崔琉娘不着痕迹地瞥了叶纪泽一眼,后者唇边噙着浅淡的笑容,仿佛将刻意低调的她推到最前面,并非他故意为之一样。
这个男人真是……
她对着周祁安笑笑,一手捻起一颗黑子,摆在棋盘上:“傅先生,周公子,这是小女子的一点拙见,若是不对,还请两位多包涵。”
“崔姑娘客气了,”周祁安紧紧盯着崔琉娘细嫩的小手,黑色的棋子显得她的手更加白皙,轻轻落下一子,那位置却是他从来没有想到过的,不由满脸惊叹:“居然可以放在这里,那么接下来的……”
“正是,若是从这里开始,也不是不行,却是少了弯路。”傅先生连胡子都忘记摸了,啧啧称奇,一心扑在了棋盘上面:“这一着实在妙极,反其道而行,老夫从来不曾想过。”
“先生,下一着在这里,可否更合适?”周祁安盯着棋盘,手里捻着白子,两眼放光。
“对,接下来的黑子就该在这里……”傅先生的视线也不离棋盘,两位师徒沉浸在精妙的棋着中不能自拔。
崔琉娘被冷落在一边,倒是不恼,只是她悄悄退后几步,离叶纪泽足足有两个手臂远的地方,喃喃道:“他们光研究棋谱,别说吃饭,今晚也不用睡了吧……”
“傅先生是一位棋痴,一遇上难解的棋谱,即便不吃不睡也要奋力解开。周公子作为他的首席弟子,也继承了这一点。”叶纪泽的声音更小,若是不留神,甚至不能发现他的双唇在动。
见状,崔琉娘不由惊叹。这位叶公子耳朵好使就算了,还懂得腹语?
如此,她更是像自言自语一样,除了自己,别人不凑到面前来根本不可能听见:“公子的事办得如何了?”
叶纪泽别有深意地看了过来,没有回答崔琉娘,反问道:“姑娘特意到白鹭书院,真的是因为崔家的要求吗?”
她不像是那么容易妥协的人,连南夫人都能拒绝,更何况是龚丽馨?
若是不愿意,崔琉娘肯定能找到理由来拒绝。
没有拒绝,那又是为了什么?
崔琉娘被戳穿了心思,耳根微红,嘀咕道:“叶公子和周公子同是白鹭书院的学子,我和周公子打上交道,跟你说话也不会显得突兀了。以后公子想要找我鉴定,也没必要再翻墙去梨香苑。一次两次就算了,崔家的护院可不是吃素的,要是留下一点蛛丝马迹,公子怕是有麻烦了。”
“姑娘这是……担心我?”叶纪泽的目光落在石桌研究棋谱的两人上,丝毫没有直视崔琉娘。
可是她却能感觉到似有若无的关注落在自己身上,不由紧绷着身子。
“怎么,不行吗?”
“这对我有利,自然不是不行。只是姑娘可曾想过,陷得越深,以后就越难脱身?”叶纪泽不得不提醒她,有时候知道得太多,并非是一件好事。
“我当然明白,但是从一开始,叶公子就将我牵扯进来了,如今我想要抽身而去,估计第一个不答应的就是公子你了吧?”崔琉娘眯了眯眼,第一次答应叶纪泽的要求之后,她就没有理由再事不关己了。如今叶纪泽再提醒,又有何意义?
“的确,是我思虑不周,连累了姑娘。”叶纪泽眼底闪过一丝歉意,要不是情非得已,他也不会找上崔琉娘。
“行了,要是叶公子真是愧疚,那就好好保护我的安全。”怀璧其罪这一点,崔琉娘还是深有体会的,要是她的特长泄露出去,指不定就像上辈子一样,被人囚禁在方寸之地,失去了所有的自由,只成为对方的摇钱树。
她不愿意再重蹈覆辙,崔家不愿意,也没有能力护着自己,为今之计,那就是找到一个强大的靠山。
崔琉娘不得不承认,经历了上辈子,她没有安全感,患得患失的滋味不好受。
与其这样,还不如索性靠着大树好乘凉。
叶纪泽这个人身份神秘,来路沉迷,却能看出是个实力非凡,却又谨慎守礼的人。
崔琉娘的关系网太小,未出阁的姑娘,也就只能认识同龄的手帕交,又或者是崔家的故旧和亲属。
不管哪一种,都不是好的选择。
难得机缘巧合中认识了叶纪泽,这样的好人选,她自然是愿意轻易放手。
“有时候,小生会觉得,崔姑娘像是经历了许多事,一点都不像一个刚及笄的闺阁姑娘。”叶纪泽丢下这句话,便径直向傅先生和周祁安走去。
两人就这样傻傻站着,时间久了,总会被人发现端倪。
这次的对话,也是该结束的时候了。
崔琉娘庆幸脸上戴着面纱,这才没让叶纪泽看见她震惊的神色,以及唇边的苦笑。
这个男人果真厉害,只见了几次面,就能轻易看出她的本质来。
若是不小心,是不是就要被当成妖怪一样对待?
崔琉娘收敛了心思,明白叶纪泽这个靠山,也不是那么容易敷衍应付的。
她这厢暗暗思忖,那边石桌前的周祁安和傅先生都露出欣喜的神色。
看来两人终于把棋谱完美地解开了,说不出的痛快。
“这棋谱好得很,可惜那本书没了,不能亲自看看那些精妙的古棋谱。”周祁安连连叹气,忽然想到什么,殷切地看向崔琉娘。
崔琉娘被他看得后背发毛,只听得周祁安急急问道:“崔姑娘看过一次,可曾把棋谱都背下来了?”
傅先生一听,也是眼神一亮。要是背下了棋谱,通通默写出来,岂不是妙哉?
即便暗自惋惜没能看到书册,知晓歇下棋谱的人是谁,但是能再看到不少这样精湛的棋谱,也是万幸之事。
崔琉娘还想着长长久久地应付着龚丽馨,自然不想那么快断掉了跟周祁安的来往。
若是把棋盘全部默写下来,只怕周祁安扑进棋谱里面,早就忘记她是谁了。
思及此,崔琉娘为难地皱了皱眉,歉意地道:“小女子只粗略看了几眼,怕是需要不少时日慢慢回想起来。”
周祁安一副期待的神色,傅先生倒是露出几分惋惜来,显然觉得崔琉娘只粗略看了看,能记下的棋谱少之又少。
“那就有劳崔姑娘了。”
“周公子客气了,”崔琉娘还礼,瞥见两人身后的叶纪泽露出了然的神色,便知道这个男人猜出了自己的用意,颇为尴尬地低下头来。
第二十章 退回去
崔琉娘琢磨了一下,把时间约莫控制在十天左右才拿出第二张棋谱。
这期间,周祁安是心急如焚。
以前他到处搜罗的棋谱,如今看着,都索然无味。
把之前崔琉娘留下的棋谱重复了一遍又一遍,越是觉得关键的那一步简直精妙至极。
不知道其他的棋谱,又是如何令人惊叹?
如此想着,周祁安是坐不住了。
时常登门拜访也不好,他便隔着几天送一份信笺给崔琉娘,字里行间都是对棋谱的渴求。
崔琉娘看着,真是哭笑不得。
她深知周祁安又是一个棋痴,对自己是完全不感兴趣的,自然没有多想。
看是周家少爷频密跟崔家姑娘接触,其他人就是遐想万千了。
就是崔家人,也以为是周祁安看上了崔琉娘。
崔明珠扭着帕子不高兴了,她比崔琉娘好得多,要是周家来求亲,岂不是侄女比自己还早嫁出去?
传出去,她就丢脸不说,会不会让人以为自己比不上崔琉娘?
原本想着周祁安对崔琉娘不屑一顾,挫挫她的锐气也好,免得看不清自己是什么样的货色。
也不知道周家少爷眼光差到哪里去,还真是看上了崔琉娘。
谁曾见过周祁安对哪家姑娘这么热心,又是送信笺,又是送小礼物,实在是殷勤至极。
崔明珠鼓着脸,在龚丽馨的怀里扭来扭去,抱怨道:“娘亲,再这样下去,她岂不是要嫁到周家去?我还没嫁人呢,她怎么能比我还早定亲?”
龚丽馨好笑,点了点她的鼻子道:“我家小闺女还整天撒娇,就想着嫁人了?”
“娘亲——”崔明珠拖长着音,表示不满。
“好了,你也别闹,这事不见得是坏事。”龚丽馨想到周家如今如日中天,要是能跟他们结为亲家,倒也不失是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周祁安以后必然是周府的当家,如今看着他对崔琉娘的热乎劲儿,以后必然是极为宠爱的。
只要崔琉娘能拿捏住周祁安,等于是拿著了周家。
如此,周府的未来当家都是向着崔家的,崔家在皇上的位置上必然能坐得更稳。
两家成了亲家,更加是互惠互利,再不会私底下使坏。
加上周家最近一手促成的人脉,龚丽馨的嘴角便忍不住露出一丝笑容来。
这门亲事,怎么看都是崔家占了大便宜,何乐而不为?
崔明珠见龚丽馨一点没有反对的意思,不由急了:“娘亲,难不成真让她嫁到周家去?周少爷下个月就是贡生了,两人聚少离多,谁知道以后会不会就翻脸不认人了?到时候,丢脸的可是崔家!”
龚丽馨自然也想到这一点,未免夜长梦多,这事得尽早定下来:“这事我心里有数,明珠就别掺和了。”
见她下了决心,崔明珠更不高兴了:“娘亲,周夫人就算了,周老爷必然不会答应的!”
龚丽馨低头对她笑笑,不在意地道:“傻丫头,要是生米煮成熟饭,周老爷就算不愿意认,也得认出来。毁得可不止是周少爷的名声,还有周家的前程!”
“难道娘亲想要……”崔明珠一愣,转而眯起眼笑了。
要是崔家算计了周祁安,就算周少爷再喜欢崔琉娘,也不会喜欢被人谋算。
到时候,就算崔琉娘嫁入周家,也不会有什么好日子过了。
周夫人和周老爷震怒,加上夫君又不欢喜,这样的生活比起死还让人难过。
崔明珠不知道为何,就是特别讨厌崔琉娘。
从小就是如此,尤其崔琉娘的脸蛋长得越来越漂亮,诗词歌赋样样精通,请来的女先生也不停夸奖她的时候。
崔明珠巴不得崔琉娘赶紧死了,眼不见为净。
谁知道这丫头大命得很,不管如何总能咬牙缓过来。
她想着这一次,崔琉娘再也不能翻身,就乐不可支,只觉得心里痛快地出了一口恶气。
“姑娘,周少爷又送礼物来了。”芳春一脸喜色,把锦盒递到崔琉娘的面前。
崔琉娘兴趣缺缺,漫不经心道:“把东西放在一边,收起来吧。”
“姑娘不喜欢周少爷送的礼物吗?都不见姑娘打开来看看?”芳春觉得奇怪,把锦盒放下,忍不住问道。
崔琉娘摇头:“周少爷喜欢的是我背下的棋谱,不是我。送这些礼物来,反倒让我不自在。”
芳春恍然大悟,小声嘀咕道:“姑娘这样好,周少爷就算如今不欢喜,以后总会日久生情的。”
闻言,崔琉娘有些哭笑不得,这个丫鬟居然以为自己因为周祁安喜欢的是棋谱不是她,所以觉得失落和难过了吗?
可惜,她也不好亲口解释,告诉芳春,自己接近周祁安是为了傍上靠山叶纪泽,只好含糊地道:“周家不会同意跟崔家结亲的,周少爷这样,我以后反倒不好做人了。”
芳春皱了皱眉,也觉得周家少爷出事未免太儿戏了一点。两人的关系还没明朗,就如此高调地交往。若是以后周家反对,周少爷也放弃了,唯独自家姑娘不但名声受损,或许也很难嫁人了。
“周少爷确实做事欠缺了一点,只是门房也不拦着,眼巴巴将礼物送过来,还是在人来人往这个时辰。”
“什么?”崔琉娘一惊,面色凝重地反问道:“你刚才说,门房这个时辰送过来不好?”
“是的,姑娘。”见她的脸色不好,芳春低声解释道:“正是午时前夕,各个院子正准备跟厨房报备菜式,来往的丫鬟婆子是最多的。门房挑这个时候过来,该看到的都看到了,估计不用半天,整个府里就没有人不知道周少爷送礼物给姑娘。”
她想了想,又补充道:“听说门房还亲自送走周少爷派来的人,这下左邻右里必然也听到了风声。”
崔琉娘垂下眼帘,门房能这么大胆,肯定是有人授意的。
这个人不会是崔明珠,她还没这个脑子,不动声色地把这事渲染起来。
那么,不是龚丽馨,就是崔老爷了。
他们的目的,又会是什么?
把她和周祁安扯到一起,又有什么好处呢?
崔琉娘直觉这事不简单,顾不上细细想清楚,吩咐道:“芳春,将周少爷送来的礼物都整理好,一并退回周家去。”
“姑娘,这样不妥当吧。”芳春满脸为难,这时候把礼物退回去,不是扫了周少爷的面子吗?
瞥了她一眼,崔琉娘叹道:“怎么不妥当了?究竟是周少爷的脸面重要,还是你家姑娘的名声更重要?”
自己到底不太习惯闺阁姑娘的生活,这才没第一时间发现到问题。
私自手下周祁安的礼物,在别人看来,更像是她接受了周少爷的馈赠,两人的关系就显得**至极了。
要是以后棋谱送完了,周祁安再没了兴趣,逐渐疏远,各路围观的人马脑补周少爷始乱终弃,崔琉娘的名声就更加一落千丈,以后的生活怕是越发难熬了。
如今临急抱佛脚,也不知道能不能凑效。
但是什么都不做,坐以待毙,不是崔琉娘的作风。
芳春听出事态严重了,麻利地把礼物收拾好,找人立刻送到周府去。
小厮只以为崔琉娘要回礼,没有多想,高高兴兴地去周府送礼了。
可惜,他在门口就被拦下来,只得把东西放下,灰溜溜地打道回府。
周夫人听说崔家的丫头送礼物给周祁安来了,气得摔了一个茶盏:“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没脸没皮的,带坏了安儿就算了,如今还找上门来!”
她身后的柯嬷嬷连忙给周夫人顺气,安慰道:“到底年少气盛,那小蹄子手段了得,少爷一时鬼迷心窍也是情有可原。”
“我就这么一个儿子,还盼着他光宗耀祖,如今栽在那丫头手里,崔家的人还不知道怎么得意呢!”周夫人越想越是不得劲,心里着急地不行。
她的儿子,自然是清楚的。下定决心之后,十头牛都拽不回来。
要是周祁安真的看上了崔琉娘,怕是不管周夫人如何反对,都绝不会轻易放弃!
周夫人急得头发都要白了,想到柯嬷嬷的话,只得叹道:“我还想着下个月安儿及时贡生了,课业繁重,不好让他分心,这才没指派两个丫鬟跟着他。如今看来,是时候了。”
她瞥了柯嬷嬷一眼,不经意地道:“湘竹今年也有十七了,以前小小的小团,我还是抱过的,年岁过得太快,如今她已经是大姑娘了。”
柯嬷嬷立刻明白了周夫人的意思,嘴里不由发苦。
她就这么一个女儿,想着以后许给一个秀才或是外头的管事,做个秀才娘子或是管事娘子都是好的,怎么说也是正房夫人。
如今周夫人想要周少爷回头是岸,少不得指派两个通房丫鬟,显然是看上了湘竹。
湘竹拖到十七还没许配人家,也是个死心眼,对周祁安情根深种,柯嬷嬷不管怎么劝都劝不住。
原本想着周祁安也要十八了,很快就得娶妻生子,湘竹也能死心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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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嬷嬷是一百个不乐意,但她一家子的卖身契都拿捏在周夫人的手里,岂能说一个“不”字?
不得已,她只好低下头,掩饰自己眼底隐晦的不情愿,低声答道:“一切但凭夫人做主。”
周夫人早就预料到柯嬷嬷的回复,满意地点了点头:“放心,嬷嬷在我身边伺候十几年了,我怎么也不会亏待了湘竹。等她有幸怀上身孕,就是房里的姨娘。”
柯嬷嬷苦笑,姨娘说着好听,到底只是上不了台面的妾罢了。————去看电影啦,更新晚了!
第二十一章 房中人
周祁安刚回府,就发现房里多了两个面生的丫鬟。
一个是柯嬷嬷的女儿湘竹,平日也是见过的,另外一个也是家生子叫喜茹,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还是身边的侍从提醒了一句,周祁安这才哭笑不得,周夫人居然给自己指派了通房丫鬟。
他没来得及看湘竹娇羞的面容,就撇下她们两人,匆匆去找周夫人了。
湘竹满脸的红晕霎时褪得干干净净,纠结地捏着手帕,痴痴地望着周祁安远去的身影。
一旁的喜茹看不过眼,叹着气劝道:“我们不过是少爷的通房丫鬟,上不得台面,你也趁早收了心思才是。”
“胡说,夫人许了我,说是怀上少爷的孩子,就立刻提为姨娘。”湘竹气不过,急急地反驳一句。
喜茹又是叹气,摇头道:“真是个傻丫头,姨娘不还是妾吗?在主母跟前,饭桌上根本没有我们的位子。”
若非柯嬷嬷对她素来照拂,她才不会多管闲事,来劝说痴心妄想的湘竹。
在喜茹看来,湘竹简直是异想天开。不说周祁安不开窍,对男女之事素来就不热衷,要不然也不会十八岁了,身边连个通房丫鬟都没有。
就算少爷喜欢她又如何,到底是一个丫鬟,等主母进府来了,她们便要靠边站。
长痛不如短痛,一开始就看清楚事实,才不会胡来。
只可惜湘竹看不清,又对少爷过分痴迷,以后怕是要吃大苦头的。
“姐姐说的,我都明白。如今只要能在少爷身边伺候,我就心满意足了。”湘竹一脸苦楚,只觉心如刀割。
喜茹翻了个白眼,实在不想看她凄凄楚楚的表情,掉头就走。
说什么心满意足,却又露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简直是口是心非。
湘竹会满足于现状,才怪!
喜茹很清楚,湘竹越是陷下去,就越发不满足。付出的感情越多,收到的却不平等,只会想着索要更多更多,到头来,不过是作茧自缚罢了。
周祁安皱眉看着地上的锦盒,都是他送去崔府的礼物,心里绕了几个弯,琢磨着莫不是爹娘不高兴,去崔府闹了,崔姑娘不高兴就把礼物退回来了?
他越想越是如此,想起刚到手的棋谱又是何其精妙,自己巴不得日夜钻研,心里便痒痒的。
连接两张棋谱都如此难得,余下的会不会更令人惊艳?
周夫人看见周祁安盯着地上的礼物暗暗出神,还以为他又想起了崔家的丫头,将手里的茶盏用力放在木几上,发出一阵刺耳的响声。
周祁安回过神来,才发现周夫人难看的面色:“娘亲怎么送了两个丫鬟到我房里来,事先没跟我说一声?”
“说一声?”周夫人怒不可歇,冷哼一声:“安儿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这都跟崔家姑娘互相送礼了?还是别人告诉我的,自家的事,却是别人的话传到我的耳里,外人问起,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难不成我要说,自家儿子什么都没告诉我?”
“娘亲息怒,是安儿错了。”周祁安连忙作揖道歉,生怕周夫人气坏了:“不过,我跟崔姑娘并非别人胡言乱语的那样,只是互相切磋棋艺罢了。”
“棋艺?”周夫人忍不住叹气,就知道这个儿子一直没开窍过,心里既是欢喜又是惆怅。
欢喜的是,周祁安没看上崔琉娘。惆怅的是,他什么时候才能对棋艺和念书之外的事感兴趣,让她盼多久才能抱孙?
她心里发愁,只得循循教导:“安儿这样给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写信又送礼,外头的人可不管你们是清清白白的棋友关系,少不得拿你们两人来编排,对崔姑娘的名声也有碍。”
周祁安皱了皱眉头,这才明白是自己鲁莽了:“若是我的举动让崔姑娘坏了名声,男子汉大丈夫就得负责。”
周夫人险些被他气得吐血,这个古板不知道变通的儿子,真的是从她肚皮里出来的吗?
“如今事情才开始,安儿就少跟崔姑娘通信,渐渐那些流言便没了。”
她摆摆手,只觉得身心疲倦。这儿子看着精明,念书也是举一反三,很得先生喜欢,怎么在这方面就是个榆木疙瘩?
周祁安含糊地应下,心里有些忐忑,不知道是不是连累了崔姑娘。若是惹恼了崔琉娘,以后再不送棋谱过来,他可就要郁闷了。
想来想去,他还是去找了暂住在周家的叶纪泽。
“你说,我是不是真的做错了?”周祁安苦恼地皱眉,把事情一五一十都告诉了叶纪泽。
“周夫人说得对,周公子还是更谨慎些为好。”叶纪泽看着他,正色道。
周祁安叹气,没想到因为棋谱的事,会牵扯出这么多麻烦来。
“有人送信过来,指明要给少爷的。”
小厮把信笺恭恭敬敬地递了过来,周祁安狐疑地展开,双眼不由一亮:“快,赶紧去准备马车。”
“少爷要去哪里?”小厮急了,想着周祁安大方,素来不吝啬赏钱,他才冒险把信笺递了进来。要是被周夫人知道了,少爷拿着信就跑出府,若是出了事,他第一个就得倒霉。
“去街口转转,一会儿就回来。”周祁安把信笺收好,也没为难小厮,痛快地说出了去处,简单跟叶纪泽打了招呼,便迫不及待地出去了。
小厮愁眉苦脸,不知道该如何跟周夫人交代。
叶纪泽却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提议道:“你跟车夫通通气,等下周公子去了哪里,就赶紧回来禀报夫人。到时候,夫人只怕不会怪责你,还会赏你的。”
小厮恍然大悟,连连道谢,转身就去找车夫了。
叶纪泽看着小厮走远,唇边的笑意渐渐消散。
“芳春?”崔琉娘正低头查看妆匣里的首饰,玉佩一个,玉扳指两个,还有四支玉簪,两对成色一般的翡翠镯子,余下的都是些小东西,不怎么精致,估计只是小时候用来把玩的。
她不由有些失望,再看着体己钱,已经所剩无几了。
加上这个月才开始,月钱没这么快下来,崔琉娘不免有些头疼。
听见身后的脚步声,她只以为是芳春回来,可是还没来得及回头,一阵熟悉的味道扑面而来。
崔琉娘大吃一惊,想要躲开,却是来不及了。
带着香气的帕子蒙住了口鼻,她还是吸进了一点点,便觉得头晕脑胀的,整个人也软绵绵的,被身后的人牢牢扶住。
崔琉娘屏住呼吸,装作软弱无力倚在身后人的臂弯里。
后面的人也是想着焦急离开,看见她一晕,立刻收起了帕子,扶着崔琉娘就快步向外走。
没有了帕子的味道,崔琉娘感觉清醒了一点,却依旧不敢睁眼。
扶着她的人力气很大,几乎是半抱半推着自己往前走。个子也高大,崔琉娘只到对方的肩膀。
身上有着很淡的脂粉味,扶着她的双手没有茧子,这不是府里低微的仆妇,而是地位颇高的。
听着马匹低低的嘶鸣声,崔琉娘知道自己被扶进了马车,身边人压低声线吆喝道:“快,去茶馆。”
崔琉娘听过这声音,转念一想,不就是龚丽馨身边的谭嬷嬷吗?
谭嬷嬷亲自把她带出府,必然是龚丽馨私下授意的。
因为龚丽馨对谭家有恩,谭家绝不会背着她,做出对崔家不利的事来。
悄悄送她出府,摆明是不想让人知道。
去的地方又是茶馆,龚丽馨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不等崔琉娘想明白,她又被谭嬷嬷戴上了纱帽,扶着下了马车。
她们避开了喧闹的茶馆大堂,越是往里面走,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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