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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娘-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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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琉娘点头,阮掌柜不知道从哪里淘回来的货色,有几件正好被她碰上,便指出了伪造的痕迹:“阮掌柜这是故意到处搜罗玉器回来,却是给夫君提供线索?”

叶纪泽点头:“每一家玉铺背后的主子都不同,阮掌柜特意挑了我选出来的几个世家名下的铺面走了走,顺手每家都带一件掌柜极力推荐的玉器回来。”

极力推荐的,自然是利润最高。

崔琉娘挑眉,这法子当真好得很。掌柜为了赚钱,当然是想要把玉器卖一个大价钱。

阮掌柜财大气粗,自然是一头肥羊,谁都想把东西卖给他。

利润最高的,不外乎是玉器品质最好,又或是伪造的假玉,成本低,差价高,掌柜心里头肯定清楚。

她不由猜测道:“买来的假玉,难道都是明安候府名下的玉坊?”

“货源究竟从哪里来,只有掌柜心里头清楚。我使了点手段,这才让人打听出来。的确是几个小玉坊,却并非明安候名下,甚至是毫无瓜葛,是国公府里几个主子跟前面子大的奴才花钱偷偷置办的。”叶纪泽用的自然是非常之法。威逼利诱,无论什么样的法子,撬开对方的嘴巴就行了。

崔琉娘能想象得出来。打探的过程肯定并不十分愉快。

不过几个国公府的奴才,也有银钱置办一个玉坊?

这真是十分耐人寻味,不知道这些奴才私下贪了多少银钱,才能办得起来。

玉坊不同于其他,首先要置办玉料。

矿场就那么几个,玉料千金难得,没点关系打点是拿不到的。就算再劣质的玉材。也得一笔不少的花费。

还有雕刻的师傅,烧玉的师傅。哪个都缺不得。

这些有名气有手艺的师傅早就被各大家族给供起来了,要请来一个就不容易,就算请来了,也是天价一样的月银。

就算在国公府里再有体面。到底是奴才,有这么大的能耐吗?

瞧着就像是有人借着几个奴才的名义,被点好处,挂在他们名下,好跟自己摘清关系。

这一招倒是高明,谁都只会想着会不会是奴才背后,跟国公府也沾了关系。

听闻国公府三房新娶的媳妇是个厉害的,花费如流水。吃的用的都要极好,睡的是白玉床。喝的是三百里外的清泉,爱吃的是八百里外的桂枝。

更别提是穿的云纱衣裙,首饰都是一等一的好。听说钗子上的东珠足有婴儿拳头大。在阳光下褶褶生辉。

榻上四角都镶着夜明珠,帐子是用银线刺绣,床头凸雕的凤凰展翅却是纯金打造的。

光是听着就叫人咋舌,也不知道这位三夫人是什么品味,简直像是暴发户一样,把最贵最好的东西都摆在跟前。把屋子妆点得金碧辉煌,吃用都要求极好的。说是神仙一样的生活也不为过。

如此奢华的生活,光靠三老爷那点俸禄,就算国公府有底子,也是耗不起的。

偏偏已经几年了,三夫人照旧过着奢侈的生活,那么银钱从哪里来?

别说是其他人,连崔琉娘有时候都会怀疑国公府暗地里是不是做什么见不得光的买卖,要不然怎能一直过着如此挥金如土的生活?

如今国公府的奴才都能在外头置办玉坊,实在财大气粗,说不是主人家在背后支持的,她都有些不信了。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对方给了国公府莫大的好处。

拉拢国公府的人坐在同一条船上,谁都不能出卖谁了,自然帮忙瞒得死死的。

“国公府倒是大胆,过得如此奢靡的生活,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私底下赚了大钱吗?”崔琉娘疑惑,难道他们就笃定皇帝不敢动手?

叶纪泽嗤笑一声道:“国公府有恃无恐,当年国公爷救过先帝,立了一功,还因此瘸了一条腿。先帝感念他的恩德,便破例赏了国公爷,得了第一个异姓爵位。后代即便要降一级,也是莫大的恩惠了。国公爷的夫人当时随军,皇上出生,是她奶到了三岁。路上艰难,找不到奶娘,皇后又没有奶,羊奶又进不了口。皇上险些就饿死了,幸好得国公爷夫人帮忙。”

两口子对先帝和皇帝都有恩德,皇家无论如何都不会轻易动了国公府。

这也是背后之人最谨慎又得意的地方,若是皇帝对国公府动手,那就是忘恩负义了。

天大的事,只要不是杀人放火,皇帝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不过卖玉器敛了些钱财,却是几个奴才置办的,国公府最多是默许了,又收了奴才的供奉。

若是出了事,国公府也能说跟他们没关系,推到几个奴才头上不就完了。

皇帝也拿他们无可奈何,更何况是叶纪泽?

“皇上不能动手,所以要夫君来做这个恶人吗?”崔琉娘嘟嚷着,总觉得叶纪泽当这个黑脸,没得什么好处不说,却惹来不少麻烦,简直跟靶子一样,不停在拉仇恨。

倒是皇帝就轻松了,在背后等着结果,自有叶纪泽挡在跟前做出头鸟。

叶纪泽倒也没那么傻,真的不顾一切去当这个恶人:“若是只有我自己也就罢了,如今还有夫人在,我自然有所顾虑。”

所以这个恶人。他不来当,自有人来做。

崔琉娘眨眨眼,不明白叶纪泽的意思。他只是笑笑道:“夫人只管等着就是了,很多事不必我亲自动手,也有人愿意代劳。”

自愿,还是被迫,那就不是他要担心的事了。

叶纪泽难得卖了个关子,崔琉娘听得云里雾里的。

只是之后不停旁敲侧击,叶纪泽是铁了心不再透口风。叫她心里像猫爪挠过,又痒又难受。却也无可奈何。

等崔琉娘垂头丧气地去云墨院去见杜吟秋,看看她对院子是否满意。

杜吟秋一见她,赶紧把人拉到内室去,低声问道:“你的元帕放哪里去了?我让双燕去问罗嬷嬷。只说昨晚叶大人没让人进去,也是不清楚的。”

闻言,崔琉娘不由头疼。

他们两人昨晚一个睡榻上,一个睡软榻,虽然不知道最后怎么躺在一个床榻上了,估计叶纪泽是听见芳春的脚步声,未免别人怀疑这才睡上来的。

相隔老远,别说睡一起,连衣服都没脱。哪里的元帕给杜吟秋看?

崔琉娘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只能胡诌道:“娘亲。昨晚我来葵水了,肚子疼,也就没有跟大人他……”

杜吟秋皱着眉头,一脸担忧道:“是不是着凉了,可有让芳春煮些红糖水来暖暖肚子?不对,我明明记得你之前是月初来的。怎么又来一回了呢?”

说了一个谎话,还得用别的谎话来圆。崔琉娘尴尬地开口道:“是女儿以为又来了,肚子坠坠地疼,只是睡了一觉醒来却没事了,葵水也没来。”

听了她的话,杜吟秋真是恨铁不成钢。

好好一个洞房花烛夜,该是互诉情意的好时候,偏偏崔琉娘突然肚子疼,估计没跟叶纪泽说几句话,自己就径直睡过去了。

“今晚说什么都要好好打扮,错过了洞房,怎么都得不上。哪有新娘子成亲后,至今还没把元帕收起来的?”杜吟秋絮絮叨叨,生怕崔琉娘年纪小,不知道轻重。

“这几天也不知道怎么的,一天黑就觉得肚子不舒服,尤其睡觉前特别不爽利。”崔琉娘只想着把杜吟秋接过来,好避开崔府的风波,倒是忘记了这个便宜娘亲十分关心自己的亲事。

如今简直是逼着她去自荐枕席,让崔琉娘实在是哭笑不得。

“这是怎么了,一到晚上就不舒服?不行,哪能炜疾忌医,赶紧请郎中过府来瞧瞧。”杜吟秋急得不行,莫不是之前没注意,让崔琉娘得了什么隐疾不可?

要是被叶纪泽嫌弃了,崔琉娘这个正室的位子就不一定能坐稳了。

不能同房,叶纪泽就有理由纳妾,就算不纳妾,也能收几个年轻漂亮的通房丫鬟,到时候吃亏的总是崔琉娘了。

“女儿才进府,这就让郎中进门来,总是不妥当。”崔琉娘绞尽脑汁,好歹是把杜吟秋劝住了。不然她把京中有名的大夫都请进叶府来,不知情的还以为自己得了什么急病,没几年好活的。

她原本就是装病,要是请来的大夫看诊之后没瞧出什么来,又正好被外头有心人给知道了,传到崔老爷耳边,怕是后患无穷。

那个难缠的便宜爹爹正生疑,崔琉娘好不容易把杜吟秋接过来,自然不给崔老爷把她接回去的机会。

谁知道崔老爷会不会借杜吟秋来威胁自己,好叫叶纪泽不得不出手帮忙,助纣为虐?

杜吟秋也想到崔琉娘之前以生病为理由把自己接过来,要是大夫看出她是装病,可不就坏事了?

这不行,那又不行,总不能把病给耽搁了。

她满脸愁容,崔琉娘连忙安慰道:“娘亲别担心,怕是女儿刚到叶府,也算是松了口气,身体以前的毛病倒是出来了,养一养便好。”

听罢,杜吟秋不由内疚,以前真是忽略这个女儿良多。只盼着如今开始补偿,也还来得及。

☆、第一百三十五章 假戏真做

杜吟秋在叶府吃喝都是上好的,罗嬷嬷亲自挑了两个伶俐的丫鬟去伺候,也没糟心的崔老爷在,更不用管家,舒心极了。

于是她一颗心全扑在补偿崔琉娘身上,这一顿是鸡汤,下一顿是人参汤,还有雪莲和血燕,务必把最好的都用在女儿的身上。

崔琉娘被补得小脸红扑扑的,浑身都跟烧火一样,夜里辗转难眠,别提多难受了。

偏偏她还不是一个人独睡,夜里翻来覆去的,闹得叶纪泽也睡不好。

几天下来,崔琉娘憔悴了,叶纪泽虽说看着像没事人一样,眉宇间也凝着两分疲倦。

杜吟秋还以为两人夜里闹腾的厉害,拉着崔琉娘的小手叮嘱道:“虽然年轻,又是刚进门,可也要仔细身子骨,别胡闹太厉害了。也不要事事顺着,偶尔也得婉拒一番,不然可要吃不消的。”

崔琉娘听得无奈,知道杜吟秋是误会了。

误会的结果,就是杜吟秋一再催着自己要元帕。

实在没有办法,这天夜里,她把洁白的元帕拿了出来放在腿上,瞥见一旁叶纪泽揶揄的神色,自己也颇为不好意思。

叶纪泽还开玩笑地问道:“夫人这是打算补偿为夫的洞房花烛夜?”

崔琉娘瞪了他一眼,左看右看,拿着刻刀不知道该往哪里动手。

要是在手腕,那就太明显了。指不定会被杜吟秋发现。

要是指头,会不会痕迹太小,看着让人生疑?

她把主意落在自己的腿上。要是脚踝有了伤痕,不注意是发现不了的。

只要一个小小的口子,对行走应该没有大碍。

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不是伪造玉器,反倒是伪造落红,崔琉娘真是哭笑不得。

眼看她要对自己的脚踝动刀,叶纪泽连忙拦下。皱眉道:“不必如此,交给罗嬷嬷想法子便是了。没得伤了自己。”

罗嬷嬷?

崔琉娘一怔,没想到叶纪泽连这样的事都会告诉奶嬷嬷。难怪罗嬷嬷看自己的眼神总透着一丝古怪,原因却是在这里。

既然有人代劳,她也就不用操心了。

罗嬷嬷果真办得妥妥当当的。先是从厨房拿了鸡头,夜里点了几滴在元帕上面,再搁了一晚,瞧着实在没有一点破绽。

再由她一大早收到锦盒里,悄悄送去给杜吟秋看了,自己的便宜娘亲这才消停,也没再补一堆汤汤水水逼着崔琉娘喝了。

崔琉娘总算松了口气,再喝下去,她肯定得流鼻血了。

可是收了元帕。杜吟秋又开始盯着自己的肚皮了。

这天才擦黑,她就笑着离开,低声道:“我就不打扰你们两口子了。最近天凉,我早睡得很,入夜院子就落锁了。”

言下之意,不管两人闹出多大的动静来也没关系,杜吟秋早早睡下,肯定什么都听不见。听见了也只会当作没听见。让他们随意就是了。

崔琉娘实在是拿杜吟秋没办法,被她催着回房。自己跟叶纪泽大眼瞪小眼,好不尴尬。

她摸着鼻子,无奈地道:“娘亲难得过上舒心日子,什么都不用愁,反倒开始关心方方面面的小事了。”

“岳母大人也是为了我们好,叶府的确冷清了一些,人丁并不兴旺。”叶纪泽低头对崔琉娘笑了笑:“若是可以,为夫也想府里能热闹点。”

崔琉娘被他说得闹了个大红脸,低着头道:“大人是不是弄错了,当初成亲前,你却不是这么说的。”

叶纪泽眨眨眼道:“当初说的是让夫人进门来,我不再娶其他人。既然要一起过日子,为何不真的就好好过日子?这辈子我只有夫人,夫人也只有我,如此不好吗?”

假戏真做吗?

崔琉娘皱了皱鼻子,有种被忽悠着上了贼船的感觉:“大人这是打算出尔反尔?”

“我原本就没打算成亲,跟夫人在一起算得上是破例。既然破例了,何不就继续破例?”

叶纪泽根本就是狡辩,偏偏崔琉娘还反驳不得。

虽然两人私下有约定,但是外人瞧着,她已经是叶府的女主人了。

就连杜吟秋也是这么认为,崔琉娘总不能否认,毕竟她跟叶纪泽的交易实在是上不了台面。

到头来,她竟然把自己逼到这个份上,不得不从了叶纪泽了?

崔琉娘琢磨了一下,叶纪泽的脸长得好,府里吃喝穿用都是上好的,明安候的儿子,有身家,有脸蛋,有背景,有能力,如今还在皇帝面前就职,在她看来简直是新一代的钻石王老五了。

能嫁给这样的人,她的确没什么该不满意的。

唯独有一点,就是叶纪泽骗自己上贼船来,原来早就对她有意思了?

崔琉娘挑眉看向他,冷哼道:“夫君早就瞧上我,这才会不择手段把人骗回来?”

“若非如此,夫人又怎会乖乖跟着我?”叶纪泽也不否认,他可能并非一开始就存了心思,但是相处下来,崔琉娘的确是个极好的姑娘,不留在身边,就这么放开了,错过了,未免太可惜了。

“难道不是因为我的眼力和手艺,才让大人另眼相看的吗?”崔琉娘眯起眼,等着他的回答。

叶纪泽看着她的双手握成拳,双唇紧紧抿在一起,显然对自己的回答非常紧张。

如果他没回答好,崔琉娘或许会扑上来挠自己几下,然后拂袖而去。

叶纪泽握住她的手,轻声解释道:“我不否认,一开始是因为夫人卓越的眼力和手艺这才注意到你。只是这些难道不就是夫人最吸引人的地方?每次站在窗外看见夫人专注地雕刻手里的玉料,仿佛捧着世上最珍贵的东西,一点点地雕琢显露出雏形。你脸上欣喜的笑容连星辰都要黯然失色,叫人根本移不开双眼。”

崔琉娘一愣,皱眉道:“你居然在窗外偷窥?”

看样子,还不止一次!

叶纪泽嘴角的笑容一僵,夜里悄悄潜入一个未出阁姑娘的院子,还在窗外窥视,这的确非君子所为。

只是每次他回过神来。都会发觉自己不知不觉间到了崔府的梨香苑,目光追随着屋内烛光前那道倩影。

叶纪泽伸手覆上自己的胸膛。既然动了心,他就不会留有遗憾,必然要把这个姑娘锁在自己的身边来。

或许有些霸道,又有哄骗的嫌疑。

只是看着崔琉娘无知无觉的模样。指不定哪天就糊里糊涂被崔老爷送给了别的男人。

比如明安候世子,顾明蕴。

若非他略施小计,逼得崔老爷不得不投靠自己,把崔琉娘嫁过来。

如今在眼前的姑娘,早就被迫投入顾明蕴的怀里了吧。

思及此,叶纪泽大手一紧,把崔琉娘的柔荑握得牢牢的:“兴许夫人会觉得我卑鄙,甚至是厚颜无耻。但是若非如此,你或许是别人的妻子了。”

崔琉娘上辈子早年跟着师傅学艺。后来被困在一个地方,隔绝了所有的人,身边除了女保镖。就只有哑巴一样的老厨娘。

捆住她的各方势力,谁都不愿意彼此占便宜。

要是自己喜欢上哪一方的人,对其他人就是损失了。

所以她的生命里,除了父亲,师傅,再没有别的男人。

如今是第一次。有人跟自己表白。告诉她,这双手也是自己的一部分。是自己的魅力之一。

叶纪泽为之倾倒,于是不择手段把她娶回来,不愿意便宜了明安候世子,自己听着,忽然有些不知所措。

喜欢这个词并不陌生,但是从来没有人跟她说过。

崔琉娘对上叶纪泽的眼神,里面有紧张,有不安,也有忐忑。

她是第一次从这个男人的目光中看见这些难得不确定的情绪,叶纪泽总是运筹帷幄的样子,原来也有这一面吗?

崔琉娘扪心自问,她喜欢叶纪泽吗?

胸口“扑通”“扑通”渐渐加速的跃动,在真切地告诉她,自己对叶纪泽也不全然没有感觉。

但是被骗回来,就如此轻易原谅,叶纪泽以后会不会得寸进尺,以为她是好欺负的软柿子?

崔琉娘犹豫了一下,轻声答道:“给我时间,考虑考虑。”

“夫人想要多久?一天,三天,还是五天?”叶纪泽好整以暇地握住她的手,细细把玩,瞧着崔琉娘还没察觉,笑着问道。

“这么几天,能做什么?”崔琉娘没好气地反驳,幸好自己迟疑了一下,不然这男人肯定变本加厉。

“也好,只是夫人别让为夫等太久了。”叶纪泽笑笑,不管等多久,反正人已经在自己身边了,挂上了叶夫人的名头,谁都抢不走。

让崔琉娘花时间想一想,又何妨?

毕竟他最后得到的答案,始终只有一个罢了。

其他的,一概不接受。

看着她的神色,对自己也不是厌恶,那么叶纪泽就有机会,温水煮清完,慢慢接近,一点点让崔琉娘习惯他的存在,缓缓叫她的心里只填满一个他。

叶纪泽有信心,需要的不过是时日罢了。

既然摊开来说了,两人的相处就更融洽了一些。

只是夜里就寝的时候,崔琉娘刚要躺下,就见叶纪泽跟着上来了,不由目瞪口呆:“大人这是做什么?”

“在软榻一天两天还能瞒得过去,再久了,就算芳春也会看出来,更别提是岳母大人了。”叶纪泽眨着眼,仿佛可怜巴巴道:“岳母还在府上,夫人总要给为夫留一点面子。”

这才嫁过来,就彪悍得不让夫君睡在榻上,传出去,叶纪泽真是没脸见人了。

崔琉娘想了想也觉得有道理,却不悦被他牵着鼻子走,嘟嚷道:“你睡外头,中间要放下一个玉枕,决不能越过来。”

☆、第一百三十六章 事与愿违

叶纪泽答应得好好的,但是第二天一早醒来,崔琉娘发现自己在他的怀里睁开眼,不由愣了。

她正想着叶纪泽居然不守信用,可是回头一看,自己该是睡在最里面的,也不知道怎么越过了玉枕,直接滚到他的怀里去了。

崔琉娘尴尬地往后退了退,想趁着叶纪泽还没醒来,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可惜事与愿违,等她才小心翼翼挪了一下,叶纪泽就睁开了眼,笑着道:“夫人醒了?”

崔琉娘僵硬地点了点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坐起身,她不提,打算含混过去。

叶纪泽却没想要放过她,侧过身,一手撑着脑袋看向崔琉娘:“这可怎么办,昨晚为夫没越过玉枕,倒是夫人过来了。昨晚夫人说谁越过了玉枕,就得受惩罚?”

闻言,崔琉娘一张脸皱了起来。

这男人别的不记得,开玩笑的话怎么记得如此清楚?

她干笑一声:“戏言而已,夫君不必当真。”

叶纪泽却自顾自地道:“做人怎能言而无信,夫人既然说出口,那就该认罚才是。为夫也不为难夫人,只要夫人给我绣一个荷包?”

这倒不是难事,崔琉娘爽快地应下了,生怕他改变主意:“这个不难,今晚就能做好。”

“那为夫就等着夫人亲手做的荷包了,”叶纪泽这才懒洋洋地起身。外头的罗嬷嬷领着芳春进来伺候。

崔琉娘这回再不敢只顾着自己,起身替叶纪泽穿上衣袍,这才让芳春伺候梳洗穿衣。

收拾停当。两人去花厅的时候,杜吟秋已经等好一会了。

“让岳母久等了,”叶纪泽歉意地笑笑,杜吟秋连忙摆手。

“大人哪里的话,我昨晚歇得早,便起得也早了。”

刚落座,叶纪泽便夹了一筷子珍珠丸子放进崔琉娘的碗里。

杜吟秋欣慰地笑笑。这是女儿最喜欢吃的,女婿果真用心。这才相处没两天,就已经清楚崔琉娘喜欢什么了。

反倒是崔琉娘想要礼尚往来,却不知道叶纪泽喜欢吃什么,窘迫地偷偷把自己喜欢吃的都放进他的碗里。换来后者愉悦一笑,把碗里的都吃了个精光。

罗嬷嬷见叶纪泽把最不喜欢吃的芹菜夹起来,想要上前阻止,却被叶纪泽的眼神止住了。

她心下叹息,果真是有了娘子,公子也就不一样了。

崔琉娘没漏掉罗嬷嬷欲言又止的动作,瞥了眼叶纪泽,憋红了脸,想着要不要把芹菜都夹到自己碗里来。

正犹豫着。就见一个小童进来告罪,凑到叶纪泽耳边低语了两句,很快便退了出去。

对上崔琉娘好奇的目光。叶纪泽摇头笑笑道:“不是什么大事,崔府的官司节外生枝,周夫人也要状告崔老夫人。”

他一提,崔琉娘立刻就明白了。

周夫人这是想要落井下石,既然崔老爷把假玉的事都推到龚丽馨的身上,她自然也是能够的。

若是能成。周老爷指不定能减罪,好歹能保住一条小命。从天牢里放出来。

她日夜提心吊胆的,就是盼着周老爷能平安回来。如今得了这么一个好机会,自己哪里能放过?

反正连崔老爷也这般冷情,一股脑推卸到龚丽馨的身上,周夫人不介意再去泼一桶污水。

杜吟秋皱了皱眉,越发觉得自己当年没眼光,居然看上崔老爷这么个不是东西的。

为了自己脱罪,对待龚丽馨这个十几年的枕边人都能下得了手,更何况是她?

只用了几筷子,杜吟秋很快便没了食欲,早早便回到云墨院去了。

崔琉娘有些担心,示意芳春让厨娘做些好克化的点心,待会就送过去。

“周夫人这一招够狠的,若是得逞了,周老爷或许能回来,老夫人却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死罪只怕是逃不掉了。”

“崔老夫人不像是认命的人,夫人不必担心,哪里会事事顺着人意?”弦外之意,崔老爷能不能得逞,倒是不一定了。

听着叶纪泽说得如此笃定,也不知道背地里做了什么,崔琉娘忍不住问道:“夫君是做了什么?如今明安候世子只怕盯着你,还是别插手为好。”

“一切都听夫人的,为夫不掺和这等糟心事。”叶纪泽从善如流地应了下来,又给她夹了一个水晶饺子。

崔琉娘还想问下去,顿时被他的话险些给噎住了,支支吾吾都说不出话来。

罗嬷嬷瞧见崔琉娘通红的耳根,悄悄退了出去,没打扰小两口你来我往地用饭了。

这厢两人浓情蜜意,龚丽馨在大牢里却是叫苦不迭。

平日习惯了群婢伺候,吃穿都是极为精细的。如今虽然大牢都是特意清扫过,却只有石床和干草,硬邦邦的让她辗转难眠。

谭嬷嬷早早就被带去了别的地方,龚丽馨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只能盯着头顶巴掌大的窗口发呆,耳朵竖起来,盼着谁过来的时候能第一时间听见。

可惜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失望了,崔老爷由始至终没有出现,心里不由起了怀疑。

刚被送进来的时候,崔老爷还在私底下哄着自己说,不过是权宜之策,回头把事情都推到谭嬷嬷身上,龚丽馨也就能脱身了。

崔老爷再上下打点,谭嬷嬷认罪,她就能回去。

说是龚丽馨答应了,以前的事就能一笔勾销。

龚家是再不能去了,若是连崔府都回不了,龚丽馨真是无家可归,就算再不喜,也只能勉强应了下来。

只是她等了又等,谁也没告诉自己外面如何了。

在知府面前,龚丽馨按照崔老爷说的,把事情都推到谭嬷嬷身上,想着这个忠仆跟着自己半辈子了,到头来还是会愿意成全自己才是。

师爷记录了下来,知府没说什么又让人把她关在大牢里,叫天不应叫地不灵,龚丽馨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冷不丁一阵脚步声传来,龚丽馨连忙爬到木栏跟前,看到的不是崔老爷,而是以前身边的丫鬟宝姝:“怎么是你?老爷呢?”

宝姝提着一个篮子,先是跟差爷道了谢,悄悄塞了一锭银子过去,后者点点头,这才走了出去,独留两人单独说话。

她把篮子放下,取出里面一碗鸡汤,还有两样小菜。

每天在天牢啃着硬邦邦的馒头和难吃的小菜,龚丽馨闻着香味就忍不住了,目光一直往这里飘,还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

“老夫人,奴婢是瞒着老爷过来的。很是费了番功夫,这才拖了几天。”宝姝眼圈渐渐红了,轻声道:“老夫人瞧着瘦了,这是奴婢亲手做的,先将就着用一些吧。只可惜差爷不给带棉袄和被褥进来,不然老夫人在这里也能住得舒适点。”

龚丽馨早就饿了,还是摆了架子,让宝姝把碗筷都推到了跟前,这才慢悠悠地拿起来,下筷却一点都不慢。

吃一口菜,喝一口汤,没多久就吃掉了大半。

她意犹未尽地舔了舔下唇,没想到整个崔府,最后却是这个早就被崔老爷收了丫鬟念了旧情来看自己,面色不由缓和了一些:“府里如何了?你背着老爷过来,自己也该小心才是。”

“奴婢不忍心,这才来见老夫人的。”宝姝四处张望,见差爷离得很远,这才压低声音道:“奴婢不能久留,便长话短说了。老爷打算让老夫人来顶罪,已经上下打点,逼着师爷对谭嬷嬷用刑。谭嬷嬷如今还守口如瓶,奴婢听说她快扛不住了,被逼供也是迟早的事。若是画了押,一切就已成定局了!”

“什么!”龚丽馨听得一惊,手里的筷子都摔在了地上,喃喃道:“不,不可能的,老爷明明答应了我……”

“奴婢也是偶然听到的,连忙四处筹钱,好进大牢里告诉老夫人。”宝姝拭去眼角的泪珠,低声道:“老夫人待奴婢极好,几年来就没让奴婢吃过一点苦,奴婢不是忘恩负义的人,可惜无计可施,好歹不让老夫人继续蒙在鼓里,受了天大的冤屈。”

远远的差爷似乎不耐烦了,频频看了过来。

宝姝急了,抓住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的龚丽馨又道:“老夫人,奴婢句句属实,若是说谎,天打雷劈。”

她张口就发毒誓,龚丽馨哪里还能不信?

以为崔老爷到底念旧情,原来是个冷心冷血的,竟然为了保住自己,却要牺牲了她!

龚丽馨咬牙切齿,她当初真是鬼迷心窍,丢开了崔老太爷,跟着这么个不是东西的男人!

差爷直接走过来催促,宝姝只能依依不舍地提着篮子出去了。

龚丽馨低着头坐在天牢里,不知道盘算着什么,一直沉默着。

宝姝出了大牢,面上忧心忡忡的神色顿时褪下,她又拿出一锭银子塞给官差:“差爷,还有一个老嬷嬷,请你们多照顾一些。”

“没什么,分内之事,不过早就有人打点过了。”官差也不介意多收一份,笑笑道:“你这个小丫鬟倒是有情有义,主人家就算了,连一个老嬷嬷也照顾上了。”

“应该的,她们对我有恩。做人就该知恩图报,否则不就跟那些畜生一样了?”宝姝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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