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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小妻-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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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位置,他可是筹谋了一辈子啊!

“还是老爷高明…只要二弟一死,侯府剩下一群老弱妇孺,还不乖乖的听从老爷您的调遣?”大太太眼里放佛已经看到管氏拿着金银珠宝,巴巴的凑上前来求他们为侯府撑腰,乐得最都合不上了。

君松鹤毕竟是个谨慎之人,在事成之前,他还特别小心的。见大太太这般神情,生怕她露出了马脚,于是垮下脸来提醒道:“这些日子,你可要收敛着点儿。虽说事情按照咱们的计划进行着,可侯府还有一个老夫人。在二弟的死讯传来之前,你最好给我安分点儿,便让人看出什么苗头来!”

大太太一向自视甚高,被大老爷这么一数落,心里就有些受不了。“好啦好啦,净说些难听的。我是那种人吗?”

大老爷凝视着自己的发妻,忍不住摇头。

他这辈子,最大的失败,就是娶了一个胸大无脑的女人。尽管当初,是她用自己的嫁妆帮助自己白手起家,算是糟糠之妻。可如今她不但人老珠黄,而且毫无官宦千金的气质,动不动就学那泼妇骂街。可他也不想想,当初若不是江氏的泼辣,他的生意早就被人侵吞了,哪里还有今日的风光?

君大老爷叮嘱了她一番,便起身打算去芳姨娘处安歇。大太太见他起身离去,脸色顿时有些不好看。都是那狐媚子的芳姨娘,仗着年轻貌美,居然敢跟她争宠,真是不知死活!等她空出手来,看她不好好的教训她一顿!

这芳姨娘是个极为安静的女子,为君大老爷生有一女,名唤芸裳。君大老爷本来妻妾甚多,只是从京城出来的时候,却只带了发妻和这位芳姨娘。可见,这位芳姨娘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如何。

据说,芳姨娘出身并不低,祖上还有人做过官。只不过后来得罪了权贵,落得个全族被贬的命运。而君大老爷,就是在外面跑生意的时候,碰巧救了她。于是带回府中,做了一房小妾。

“是嘛…如此说来,这芳姨娘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咯…”霓裳单手支着下巴,听完了初荷的汇报,若有所思的说道。

“小姐怎么忽然想到她来了?”浅绿跟随霓裳的日子不短,知道她提到这个人,便是有用处的。

霓裳微微一笑,摇了摇手指头。“佛曰:不可说。”

浅绿和初荷皆是捂着嘴一笑,对小姐这样的俏皮实在无法抵御。

“啊,对了。吩咐你们找的保镖,可办妥了?”忽然想起正事来,霓裳不由得要多问一句。

浅绿支开了丫鬟,低声的在她耳边说道:“小姐放心吧,风雨楼已经收下了银钱,绝对不会有问题的!”

“风雨楼?不是镖局吗?”霓裳有些惊愕的张着小嘴,似乎对浅绿所说的话感到很吃惊。她不过是想找人保护侯爷一路平安,这风雨楼又是做什么的?有镖局叫这个名字的吗?

见她一脸的不解,浅绿这才解释道:“那些镖师哪里能跟风雨楼的人相比?小姐不是说要找最厉害的吗?这全天下,最厉害的就属风雨楼了!”

☆、19 后院失火

锦州城地属北方,冬日特别的寒冷。

这一日,霓裳披着厚厚的金丝织锦毛领的斗篷,手里捧着一个紫铜鎏金的小香炉,先去福安堂给老夫人请了安,便顺着走廊朝着管氏的拢翠院而去。还未走到院子门口,就听见几个小丫鬟聚在一起,窃窃私语,内容似乎与大伯父那一家子有关。

“你们听说了吗?大太太今儿个一大早就说自己不见了一副镯子,闹得人尽皆知的。难道咱们侯府还会看上她那点儿破落东西不成,脸皮简直比这锦州城的城墙还厚!”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她哪里是不见了镯子,分明是往死对头身上泼脏水呢。听凝香院的崔嬷嬷所说,那副镯子在芳姨娘房里找到了,这不明摆着是妻妾之争嘛!”

“那芳姨娘平时看起来挺老实的,大太太也太过分了吧?”

“这做正室的,眼里哪里容得下沙子!”

霓裳知道这些人当中,不乏几位姨娘屋子里的心腹丫鬟。她们不过是借着大房那边的事情,暗中挤兑侯夫人,说她容不下妾室呢!

见她们说的越来越过分,浅绿不由得板起脸来,大声的呵斥道:“一个个戳在这里,都没事儿做了吗?如此偷懒耍滑,不想在侯府干了吗?”

浅绿是小主子身边的大丫鬟,比起她们的地位来,实在是高了不止一点两点。故而,她一开口,那些人赶紧闭了嘴,低着头上前给霓裳问安。

“见过小姐!”

霓裳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们,一句话都没说。可正因为这样,那些人的心里不由得打起鼓来,对方才的胡言乱语起了后悔的心思。若小主子追究起来,这背后议论主子的不是,也该挨板子了。

“老夫人最近身子不适,不能再受任何一丁点儿的刺激。若是有人在她耳边乱嚼舌根子,可别怪我不客气,将你们连同你们的家人,统统发卖出去!”君霓裳说话的语速很慢,但一字一句都非常的清晰。

尽管话语间还带着一丝的童稚的软糯,却也将众人给震慑住了,不敢有任何的异议。“是,奴婢们必当时刻谨记!”

淡淡的扫了她们一眼,暗暗地将这些人记下,霓裳打算让管氏留意一下这些人,免得她们惹出什么祸端来。

浅绿挥了挥手,示意她们散去,这才追上霓裳的步伐,听候差遣。

“这些人的名字,可记住了?哪个院子的,也都清楚吗?”霓裳对不关心的事情和人,都没什么记性。但如今是非常时期,她也不得不打起精神来,努力将这侯府的每一个人都记在心里,以备不时之需。

“小姐放心。奴婢从小在府里长大,府里的每一个下人,是哪个院子的,做什么的,奴婢都记得清清楚楚。”浅绿的头脑一向灵活,记忆力也很不错,故而才能做到大丫鬟的位置。

霓裳点点头,给予她充分的信任。“如此便好…回去之后,记得将所有人的背景都给我记录下来,保不齐以后有用呢。”

“是。”浅绿乖巧的应了一声。

凝香院

“夫人饶命啊…婢妾真的没有偷您的镯子啊…婢妾…婢妾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偷夫人的东西啊…”芳姨娘跪在江氏的面前,哭的梨花带雨,好不心酸。只是她越是这般柔弱动人,就越是激起江氏的嫉妒。

“大庭广众之下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你以为用这样的狐媚功夫,本夫人就能轻易饶了你吗?偷了就是偷了,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话说!”大太太端坐在黄花梨螭纹圈椅里,一张脸冷的像冰刀子一样。

今日一早,大老爷就出去应酬去了不在府里。她正好借这个机会,狠狠地给芳姨娘这狐媚子一些教训,好让她安分一些。那镂空赤金镶玉镯,是她让自己的心腹偷偷地放到芳姨娘的房里去的。手段并不高明,却很有效。如此一来,她想要将芳姨娘拿捏住,便是易如反掌。

此刻,芳姨娘抽抽搭搭的跪在地上,眼睛都哭红了。而她的亲生女儿,芸姐儿却依旧木木的坐在椅子里,放佛没看见眼前的这一幕。

“夫人开恩……这镯子…这镯子是老爷前几日送给婢妾的生辰礼物,上面还刻了婢妾的闺名。夫人您若是不信,可以仔细瞧瞧,婢妾万万不敢欺瞒夫人您呐…”

江氏听了这话,脸上顿时露出惊愕的表情,似乎不相信她所说的。“贱人还是不死心吗?好,那我就让你心服口服。”

那手镯,明明是她的心腹放进去的,绝对不会有错。江氏是个盲目自大的女人,她绝对不会相信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芳姨娘还能偷龙转凤。

“来人,将那对镯子拿过来。”

丫鬟听到吩咐,立刻将那对金晃晃的镯子送到江氏的面前。

江氏拿起那对镯子,轻轻地瞄了一眼。这不看还好,看过之后脸上的神情就变得有些难看了。

怎么可能会这样!她让丫鬟放的那对镯子,明明就是没有任何记号的。这会儿,怎么突然多出两个字来了呢?

见江氏面如菜色,芳姨娘嘴角不由得微微上翘。这点儿小把戏,还难不倒她。能够让大老爷真心相待,她岂是那种毫无心机之人?既然夫人不肯放过她,那么她又何必对她毕恭毕敬,卑躬屈膝。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为了有朝一日能够坐上那侯夫人的宝座,她早就买通了江氏身边的不少人。她的一举一动,自然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昨日,那奉命偷偷进屋藏手镯的丫鬟,早就是她的人了。今天的这场好戏,就是她将计就计的结果。

一炷香过后,正待江氏恼羞成怒,要责罚芳姨娘的时候,大老爷突然提前回来了。当看到自己宠爱的小妾,被几个粗使婆子压在地上,准备杖责的时候,君大老爷大吼一声,将所有人都给镇住了。

“你们这是干什么?”

“老爷…”芳姨娘见到君大老爷,顿时泣不成声。

君大老爷见心爱的小妾哭的那么楚楚可怜,忍不住走过去一把将她扶起,揽入怀中好生的安慰着。江氏见他这般偏心,宠爱一个小妾而不将她这个正妻放在眼里,顿时火冒三丈。“光天化日之下,你们还有没有脸皮子,啊?搂搂抱抱的,也不怕被人笑话!”

“还有你这个狐媚子,竟然众目睽睽之下勾引老爷,你…你真是够下贱的!”江氏此刻已经丧失了全部的理智,一双眼睛死死地瞪着那对狗男女,气不打一处来。

君大老爷被妻子这么一骂,面子上哪里还挂得住。为了自己的颜面,他愣是硬气了一回,伸手就给了江氏一巴掌,直将她打倒在地,发出沉闷的响声。

☆、20 噩耗传来

“不好了夫人…侯爷…侯爷出事了…”

大一清早,长乐侯府被一声尖叫打破。不多大会儿,侯爷外出吊唁恩师途中,惨遭刺客追杀,下落不明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侯府。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管氏听了丫鬟的禀报,头一阵发昏,整个人就软了下去。丫鬟们吓得赶紧上前去搀扶,一边去请大夫,一边掐着她的人中,全都吓得不轻。

梨香院得到消息的时候,君霓裳正在雪白的宣纸上练习写字。乍闻侯爷遇难,她手中的笔微微一窒,淡淡的柳眉微蹙,却再没其他的动作。“夫人那边如何了?”

她内心挣扎许久,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她那温厚善良的母亲。

“听下人们说,夫人听闻侯爷遇难,就晕过去了。”浅绿脸上满是担忧的答道。老夫人已经是卧床不起了,若是听到这消息,怕是要不好了。侯府上下一直由夫人打理,她这一倒下,那侯府岂不是没个主事的人了?

“浅绿,叫上初荷,即刻前往拢翠院。”放下手里的狼毫,君霓裳果断的下了命令。

一行三人匆忙的往拢翠院而去,脚刚踏入院门,便见到一个微胖的妇人满头大汗的朝着这边跑来。

“景嬷嬷,福安堂出了什么事,你竟然如此慌张?”这位嬷嬷霓裳最熟悉不过,她是老夫人身边服侍的老人了,一直对老夫人忠心耿耿。

“小姐…老夫人听闻老爷遇难,吐了一口血,晕死过去了…”景嬷嬷一边讲述一边抹着眼泪,焦急的不得了。

她跟随了老夫人一辈子,见到她如今这副模样,自然是心疼的不得了。说起来,老夫人王氏过了大半辈子顺风顺水的日子,也算是有福的。出身忠勇侯府,正室所出,从小娇养长大,十指不沾阳春水。待到及笄,便定下了长乐侯府这门亲事。老侯爷祖上为国尽忠,大多活不过三十。到了老侯爷这一代,好不容易才安定下来。老夫人嫁过来的时候,上边没有公婆要伺候,下边没有妯娌要相处,也乐得清闲。老侯爷也不是个贪色的,除了年少时纳过一个通房,再也没有其他的女人。如此一来,老夫人在老侯爷的宠溺之下,便成了什么都不用操心的闲妻。

唯一受打击的就是,她多年不孕,不得已让那个通房先她生了儿子。不过,那孩子在她身边养了两年,她倒也渐渐释怀了,对那庶长子极好。直到后来生下侯爷来,这才将心思放在亲生儿子身上。后来老侯爷病逝,侯府就是老夫人当家。儿子孝顺,媳妇恭顺,孙子孙女也可爱可亲,她依旧过着无忧无虑的逍遥日子。

这样的好命,不知道羡煞了多少老夫人的闺蜜。她还以为,老夫人的好命会一直延续下去,直到百年。奈何,这样平静的日子,却在她安享晚年的时候被打破了。接着,噩运一个赶着一个而来,先是孙子夭亡,接下来又是亲生儿子下落不明,老夫人一向安乐惯了,哪里承受得住?

霓裳眉头紧蹙,厉声呵斥道:“不是让闭紧了嘴的么,老夫人又是如何知道这事儿的?”

上一回老夫人听闻孙儿夭折一病不起,君霓裳就将福安堂的下人严格清理了一遍。她没想到,还是让人钻了空子。

“这也不怪下人们…是…是有人故意在福安堂后院外面嚷嚷,才被老夫人听见了…”景嬷嬷自从上次那事儿之后,将福安堂里面的丫鬟小厮管的服服帖帖,断然不会有任何的不妥。如今作怪的,并非是福安堂的人,而是那些别有用心的。

浅绿听了景嬷嬷的话,也是气愤交加。“真是太可恶了!那些人还真是不死心,收买不了丫鬟,便用这样的卑鄙手段!”

君霓裳沉着一张脸,眼中怒火烧的炙热。

她原本打算悄悄处置了大老爷一家的,看来她是太过放纵他们了。居然用这样的下作手段,让侯府不得安宁!

既然给脸不要脸,那就不要怪她不客气了!

“浅绿,去请回春堂最好的大夫过来给老夫人诊治。给我看好了凝香院的每一个人,若是他们继续生事,就按我教你的那个法子四处去散步谣言!”

浅绿狠狠地点头,然后吩咐丫鬟将景嬷嬷送了出去。

君霓裳快步走到侯夫人管氏的床榻前,吩咐丫鬟们守住了门,不允许任何人擅自进来,这才小声的劝道:“母亲不用担心,爹爹一定不会有事的!”

“可是…可是跟随他一同前往的小厮说…说亲眼看见你爹爹被人砍伤,被人带走了…”管氏面色苍白如纸,眼泪更是肆意流淌。

没经历过风浪的内宅小女人,哪里经受得住这致命的打击。君霓裳同情她的同时,也暗恨了大老爷一家子无数遍,恨不得饮其血啖其肉。

“母亲…那也只是他片面之词,毕竟爹爹常年征战沙场,哪里是几个山贼能够伤的了的。您放心吧,爹爹会平安归来的!”

管氏呆呆的望着镇定的女儿,这才相信了几分,稍稍安了心。“如此说来,是我太过性急了…那要不要报官,让他们派人去寻?”

君霓裳摇了摇头,道:“最好不要。此事可大可小,爹爹毕竟是带兵打仗的将军,若是传出去,难免会动摇军心。更何况…此事牵连到家族内部的矛盾,传出去也不大好听。”

管氏点了点头,觉得女儿思虑的周翔,连她这个做母亲的都没考虑到这一层。于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与她商议道:“霓儿…这件事是否与凝香院那边的人有关?”

君霓裳淡淡一笑,道:“是否有关,那就看他们接下来的表现了。”

管氏有些不太懂她的意思,睁着疑惑的眼眸望着她。君霓裳原本没打算将那个秘密告诉她,但为了安抚母亲的情绪,她不得不悄声在她耳边说了几句。

管氏听完那个秘密,不由得惊讶的张大了嘴。“你是说…你爹爹已经…”

☆、21 不安好心

“母亲心里清楚就好。此事,还是暂时保密的好。母亲不是想看看那些人是否参与了此事么?现在就是个好机会。”君霓裳坦然的说着,脸上带了些许戏谑的笑容。

那不符合实际年龄的笑容,令管氏有些难以适应。眼前这个处事不惊,淡然无波镇定无比的小女孩儿,真的是自己的女儿吗?尽管那相貌没有任何的变化,但管氏还是留意到了一些不同。

“母亲看着我干嘛?是不是女儿又变漂亮了?”君霓裳厚着脸皮笑道,丝毫没有将管氏的怀疑放在心上。

管氏眼前恍惚了一阵子,突然不由自主的笑了。

她这是瞎想些什么呢!霓裳不是自己的女儿还会是谁?她不过是比平常这个年纪的小孩子懂事一些,早熟一些罢了。那眉眼处的一颦一笑,不是她的亲闺女是谁?

“你这小妮子…”

她话还未说完,就被门外的嘈杂声给打断了。

“发生了什么事?”管氏收起笑容,有些不耐烦的问道。

一个小丫鬟走了进来,俯身禀报道:“启禀夫人,是大太太。奴婢们说了夫人在休息,不见客。可是他们说有要紧的事与您商量,非要进来…”

管氏冷哼一声,这些人来的可真快啊!

稳了稳心绪,管氏这才让丫鬟进来帮忙整理妆容。她倒要看看,那些人还能做出些什么事来!

“你们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拦着我?一个个狗奴才,居然不将主子放在眼里,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吗?来人啊,将这些不懂规矩的奴婢拉下去,重打二十大板!”外头,嗓门最大的就属大太太江氏了。

她前两日被大老爷训斥了一顿,被罚在屋子里禁足,好不容易出来威风一下,自然是摆足了架子。只是,她摆架子也弄错了地方。在侯夫人的院子里大吵大闹的,有失身份不说,也是逾矩了。这长乐侯府,是君二老爷的府邸。她大房的人,凭什么再次撒野?要教训奴才,那也是主人家自己的事。她一个可居的,有什么理由在此胡闹?

“大伯母息怒…”君霓裳扶着管氏从屋子里出来,见到她仍在那儿骂个没完,便上前劝道。

见到主人出来,江氏便不再与那些丫头纠缠。不过,嘴巴上还是骂骂咧咧个不停,还将管教不严的罪名推到了管氏的身上。“弟妹你就是太过心慈了!这些没眼力劲儿的丫头,还留着做什么?连主子的话都不听了,简直太混账了!”

管氏吐了口气,轻声的说道:“她们得罪了大嫂,本应该重重处罚。只不过,是我身子不适,想好好休息,这才吩咐她们不让人进来打扰的。大嫂要怪,就怪我好了。”

江氏听了管氏的话,不由得有些尴尬。

回想起自己刚才的无礼,脸上顿时浮现出几朵红云。不过,她也真是个厚脸皮的,即使真的做错了,也有千百个理由撇清自己。“瞧弟妹说说的,我是那种爱斤斤计较的人么?唉…我也是太过担心你,怕你承受不住这个打击才过来看看你的…侯爷英勇一生,没想到会栽在几个山贼的手里…真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说着,她还煞有介事的拿起帕子抹起泪来。

若是霓裳没有告诉她那个秘密,管氏恐怕还真会被她的这一幕给感动。瞧那眼泪,说来就来,不知情的,还以为她真的有多伤心呢。想到自己的丈夫被她害的差点儿丢了性命,管氏心里就有一股怒火。只是碍着脸面,没有立刻发作罢了。“多谢大嫂的关心,我没事。”

“唉…如今老太太还病着,侯爷又出了事。这偌大的侯府,要你一个人撑着,着实是辛苦。若是弟妹不嫌弃我笨手笨脚,这打理家务的事情,我也是可以帮忙分担一二的。”江氏以为自己假惺惺的哭两声,管氏就被感动了,故而将早已想好的说辞提了出来。

管氏冷冷的看着她,心里感到无比的恶心。

早知道会引狼入室,她当初就不那么好心的将他们留在府里了。

微微闭眼,管氏假装头晕,半晌没有吭声。

江氏见她不言语,有些吃惊。按理来说,她提出这样的请求,她应该巴巴的凑上来,感激涕零才对,怎么这般无动于衷呢?难道她忘记说什么了?

“多谢大嫂的一番好意。只是听说大伯早已在外面打听别的住处,想必不日就要搬出去的。到时候,肯定有的大嫂忙了,我怎敢如此厚颜,叨扰大嫂呢?”这番说辞,是霓裳早就想好的。

这样一来,江氏若是反驳,说大老爷并没有搬出去的意思,那无疑是自打嘴巴。在事情还未成定局之前,她可不想跟二房撕破脸。毕竟,这侯爵之位,还是要侯府的人出面,递上折子请封的。万一现在扯破了脸,那岂不是功亏一篑?但若不否认,那她们又不好厚着脸皮一直赖在侯府里,这要是传出去,将来就算得到了侯爵之位,名声也不会怎么好。

思来想去,江氏的牙齿都要咬碎了,却始终想不出任何的话语来搪塞。只好陪着笑,顺着管氏的话往下说。“得老太太体恤,能容我们在侯府暂住,实在是有些过意不去。故而老爷打算在外头置办一座宅院,反正都在锦州城,以后来往也方便…”

“本该留大伯大嫂在府里多住几日的,只是近来府里发生了太多的事,我也无暇照顾周全。将来搬出去之后,若是有什么难处,大嫂可别跟我客气。大家都是自家人,是一根枝桠上的血亲,侯爷就这么一个兄长…”说着,管氏还拿起帕子按了按眼角,似乎是心痛难忍。

江氏见她这般伤心欲绝的模样,心里早乐开了花。你伤心吧伤心吧,最好一病不起一命呜呼。这样,她就不必费那么多的心思在她身上,直接霸占侯府的主母之位了。

想到得意之处,江氏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22 姨娘的劝解

“夫人,回春堂的大夫来了。”门外,一个穿着碧色夹袄的清秀丫鬟走了进来,朝着管氏福了福身,禀报道。

管氏点了点头,便开口对江氏说道:“一会儿大夫要进来看诊,我就不留大嫂了。免得过了病气与你,倒叫我不能安心了。”

江氏见管氏面色苍白,貌似病的不轻,生怕也沾染上什么病,于是从善如流的站起身来,抚慰了几句,便匆匆告辞了。等走出了,江氏才恍然想起来,她今日过来的目的,似乎并没有达到。可是这会儿再回去,怕是讨不到什么好处。只得跺了跺脚,另想其他的法子。

凝香院

“交待你的事情,办成了吗?”君大老爷坐在紫檀木镂空雕花椅上,悠闲地品着茶。自从侯爷出事的消息传来,他的心情就格外的好。

一切都如他的预料般进行着,他如何能够不兴奋?想到自己筹谋了多年的心愿就要达成了,他眉眼都笑弯了。

江氏脸上的笑容一凝,手里的帕子捏的死紧。“老爷…拢翠院我去是去了,只是弟妹她一直病着,大夫也在一旁,我根本没机会提那事儿。”

江氏还是有些小聪明的,知道说了实话,老爷必定不高兴。但即便如此,君大老爷在得知她没有将他吩咐的事情办成时,还是恼怒的差点儿摔了手里上好的茶碗。

“你怎么办事的!那管氏最是软弱可欺,又没怎么见过世面,如今正是哀戚无助的时候。白白错过了这个机会,以后还能开得了口吗?”

见自己男人生了气,江氏立刻走上前去赔罪。“都是妾身不好…只怪那婆娘身子骨太弱了,说不上两句话就一副要端起的模样,我这才…”

“我不想听这些借口!”君大老爷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怒火冲天的瞪着眼前这个女人,对她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

“老爷…还有一事,妾身有些疑惑。”江氏想起管氏说他们将要另找住处的事情,不由得硬着头皮问了一句。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君松鹤气得吹胡子瞪眼,不耐烦的吼道。

“是这样的…管氏说…说老爷你已经在外面找好了住处,不日将搬出侯府,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江氏忽然变得有些忐忑,胆子变得小了很多。

“你说什么?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搬出去住了?”君松鹤大吼一声,吓得江氏身子一抖,差点儿没摔地上去。

“老爷息怒…都是妾身的不是,不该轻信管氏那贱妇的谣言…”

“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君松鹤骂了两句,却突然冷静下来,不再吭声。仔细的将江氏的话回忆里一遍,他忽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管氏,她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好说话。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想起管氏的出身。内阁大学士之妹,想必也不是个笨的。在老夫人的面前言听计从,不敢有半点儿违拗,却不代表她是个没有主见的!

懊恼的捶了捶双手,君松鹤脸色变得异常的难看。

“老爷…您这是怎么了?”江氏小心翼翼的靠上前去,问道。

君松鹤抬起头来,望着这张道尽胃口的老脸,心情跌到了谷底。看来,以后他是指望不上这个女人了。这么点儿小事都办不好,真是太令人失望了!

“没什么事,你去照顾孩子们吧。”君松鹤挥了挥手,将江氏赶了出去。

江氏不敢忤逆他的决定,只能咬着牙巴骨出去了。不一会儿,芳姨娘带着女儿过来给君大老爷请安,见他神色茫然,便心知事情不如想象中的那般顺利。

“给老爷请安!”

“你来啦…”君松鹤见是他最可心的人儿,脸色好了很多。

小女儿君芸裳才五岁,长得白白嫩嫩,糯米团子一样。虽然性子太过沉闷,但见到君大老爷还是很热乎的喊了声爹爹。

君松鹤将小女儿揽在怀里逗了几句,便吩咐丫鬟将她带下去玩了。等到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二人,芳姨娘才体贴的开口问道:“老爷是不是有什么心事,不妨说出来,也好让妾身帮忙分担一二。”

芳姨娘一向不过问他的事情,总是很安静的陪在他的身边,这一点就比他那个聒噪的婆娘要贴心多了。面对这样知书达理温柔如水的女子,他就不自觉的想要敞开自己的心胸,向她倾述。

沉吟了一会儿,君大老爷便将自己的远大抱负描绘了一番,并且说自己如何的聪慧过人却抑郁不得志。

芳姨娘听到一半,就懂得了他的心思。她早就看出了他那份鸿鹄之志,也一直在等待机会能够为他出一份力,好让他永远都尊重她,离不开她。她从小就聪敏,是众多姐妹中最出色的一个。奈何家族突然遭遇变故,落得个流离失所任人宰割的下场。在她看来,自己这般出色的人儿,本该就是高高在上为人妻室。她何尝愿意永远只做一个商人的小妾,何尝不想过人上人的生活,被世人抬举!

君大老爷的遭遇,与她不尽相同却很相似。她觉得他们是同一类人,故而对他产生了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老爷,此事定要从长计议,切不可太过心急。如今侯爷刚出了事,就提出这样的要求,必定会惹人怀疑。”她微微顿了顿,见老爷在认真听她说话,这才接下去说道:“其实,老爷大可从老夫人那边下手。老爷从小养在老夫人跟前,感情非比寻常。如今侯爷生死不明,老爷正应该好好地伺候在一旁。虽然侯府是管氏当家,但没有了侯爷,老夫人便是最大的。倒时候,这侯爷的位子给谁,还不是老夫人一句话?”

听了芳姨娘的劝解,君松鹤恍然大悟。“倩儿真是我的知心人,真是一语道破天机啊!你说的不错,如今侯府老夫人最大,只要哄那老婆子开心了,这侯爵之位就唾手可得了!”

老侯爷就这么两个儿子,不怕老夫人不同意将你位子给他!

想到这里,君松鹤的信心顿时又回来了。

“老爷明白就好…听说老夫人吐血了,老爷不是刚得到一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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