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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魄嫡女升职记-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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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凤兰盯着官陶阳看了一会儿,这才走了。
官陶阳是被张升家的叫醒来用午饭的,起先官陶阳因才醒还有些迷糊,猛然才想起早上的事儿,就开始不住地用手指抠自己的喉咙,可吐了半日除了酸水,那里还有其他的。
“姨奶奶这是做什么?”张升家的不解道。
官陶阳知道迟了,药吐不出来了,官陶阳惊慌失措的一把就抓住张升家的,道:“快,快去告诉老太太,大奶奶她灌我吃了疯药。”
张升家的迟疑,可这种事儿轮不到她们这种人苦恼的,于是便往寿春堂去了。
霍老太君疲惫地歪地歪在榻上,听张升家的回话。
“姨奶奶早上吃了药就睡下了,如今要用午饭了奴婢才叫醒了姨奶奶,可没想姨奶奶才醒来就说,大奶奶灌她吃了疯药。”张升家的照实说道。
霍老太君连眼都没睁开,摆了摆手到:“唉,如今大房处境艰难,她还是安心待里头好些。你让她别再折腾了,我也不能关她一世的不是,等过了这阵子就放她出来。”
张升家的回去又照实说了,官陶阳知道霍老太君是不信了,也怪自己操之过急了,急于想出去,几番装病,没想宋凤兰真请来太医给她瞧病,这些那里瞒得过太医的。官陶阳不禁暗暗懊悔。
可就算如此也不能坐以待毙的,以前郑婆子懂些药理,官陶阳也得了真传,所以官陶阳明白这疯药的厉害,思前想后,忽然让张升家的把郑太医开的方子拿来,细看过后,这郑太医开的汤药官陶阳是一日三回一碗不拉地都吃了。
只是那日后张升家的和另一个婆子被派走了,换来的人虽也是霍老太君身边的人,可多时是睁一眼避一眼,明哲保身的。
之后宋凤兰也没再亲自来过,可疯药还是每日一碗的送来,灌了官陶阳喝。
一时大房面上,诡异地平静得很了。
再说镇远侯霍荣。
兵贵神速的道理,谁都懂,所以霍荣并未带着二十万大军浩浩荡荡的开拔,而是将军中少部分的骑兵挑了出来,同他一道日夜兼程奔赴宁武关。
正如霍荣所料,当他到宁武关时,胡丹汗王大军还未到,霍荣将已经滋扰多月的赤尔干部杀了个措手不及,还生擒了赤尔干部首领的生母。
消息传回,朝廷上下自然是觉着扬眉吐气的,只是在商议如何处置这妇人时,又起了波澜。
祯武帝执意要将其杀了立威,不想以司马空为首,竟有不少人反对。
祯武帝不顾劝阻,令霍荣将赤尔干生母斩杀在宁武关外,并悬其头于关口,以震慑胡丹的狼子野心。
更让人没想到的是,霍荣竟然抗命了,曰: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一时将侯府上下,推上了极为艰险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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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荣的抗命,令霍榷和霍杙在朝中举步艰难;形势超乎了他们的想象。
女眷到底不过在深宅内院中;影响自然也有,不过是往年的那些什么桃花宴;咏春会一类的不再有她们的帖子罢了;远不及在朝堂之上的霍榷和霍杙。
寿春堂中的定昏;也已不似往日般的欢声笑语,不见人声,只余阵阵茶碗盖刮着茶碗的轻响。
众人脸上的神色都略带沉重,只霍韵想到今日出门受的气,不禁和身边的冯环萦小声抱怨道:“……好一堆狗眼看人低;也不想想往日里她们上赶着巴结的丑态;如今也好意思在我面前狂的。”
冯环萦同仇敌忾道:“这些人你就先记下了;总有让她们哭着求我们的时候,到那时候就是跪在地上求我们也不能够了。”
霍韵和冯环萦两人的话,霍老太君自然也是听到了的,可她到底是几番经历过霍家沉浮的人了,想当初太皇太后薨逝,多少人对他们侯府嘲讽排挤,落井下石的,如今不都挺过来了,沉得住气才是要紧的。
霍老太君瞧了有些蠢蠢欲动的宋凤兰,和些许幸灾乐祸的王姮,“从今往后,家里的奶奶姑娘们,没我和你们太太的准,谁都不许出门去。”说罢,便摆摆手,“我乏了,都去吧。”
霍夫人为首,蹲福作揖地辞了。
今日休沐,女眷们都回了后院,霍榷略送送霍夫人,便往外书院去了,只是才到外书房,就见霍杙在书房外候着他了。
霍杙是兄长,霍榷自然不能将他拒之门外,请了入内献了茶,霍榷也不急着问霍杙的来意,自有人上赶着说的。
果然,霍杙作势浅浅抿了一口茶借以掩饰他品度霍榷的举动。
如今形势逼人,霍榷应该是比他清楚的,可未见霍榷有半分焦急,依旧是心平气和的。
霍杙到底是按捺不住了,放下茶碗,对霍榷道:“二弟如何看侯爷此番的‘君命有所不受’?”
霍榷知道霍杙想问的到底是什么,只佯装不懂道:“《孙子兵法》有云;‘城有所不攻,地有所不争,君命有所不受。’我等在京城,远不能了解前方战事,侯爷敢抗命,自然有他的道理。”
霍杙却心说:“好个榆木脑袋,不懂变通的。”想罢,霍杙便照实按心里所想地说了,“所谓君命有所不受,不过是因胜败乃转瞬之时,不可遥等君命,贻误战机。”霍杙说着有些激动了,不禁用指头敲打了身边的茶几,“可你看如今,皇上并未遥相节制,插手阵前兵务,不过是让侯爷杀一战俘以振军中士气,如何妨碍了战事胜败了?”
霍榷抬眼看霍杙,“那你道,这是侯爷的不是了?”
“咳咳……”儿女不可言父母之过,霍杙自然也不敢,咳嗽了几声,道:“阵前瞬息万变,谁对谁错还言之过早,只现如今皇上雷霆之怒,令你我朝中举步维艰,二弟可想过该如何应对?”
霍榷摇摇头,“不知大哥有何高见?”
霍杙见状心中不由又道:“果然是个不知建树的,临行前侯爷见侯府交他实是错误,只要我将侯府带出如今的困境,谁堪大用侯爷回来一目了然。”
心下这般说,霍杙嘴上却另外道:“经我深思熟虑,我以为只有代父负荆请罪,方式上策。”
霍榷也不急着说话,淡淡地听着霍杙的高见。
“虽说如今谁对谁错还言之过早,可侯爷违抗军命到底有罪,以后侯爷凯旋归来自然是将功补过的,可要是有人要进谗言,道侯爷这是要总兵自重,另有图谋,那便将是大祸,及早认罪方能堵上这些人的嘴。”霍杙胸有成竹道。
听罢,霍榷依旧不言语,只定定地看着霍杙,把霍杙得一阵心虚。
霍杙这是嘴上说得冠冕堂皇,实则同旁人弹劾霍荣有何区别,说得难听就是卖父求荣。
霍杙顿时恼羞成怒,道:“你若是不敢,大可言明,贪生怕死人之常情,只是大哥不能让整个侯府陪你一道葬送了。把府中侍卫的令符交出,你不能再打理府中事务。”
霍榷也不为所动,“你何时见过府中有令符。”
霍杙愣,“那……那夜侯爷叫你到底是作甚的?”
霍榷从书案后站起走来,“你说呢?”罢了,就回西院去。
到漱墨阁时,春雨正给袁瑶请安,见霍榷回来,做辞退便走了。
袁瑶挪动这已八个月的笨重身子下炕来,只是脚还未沾地,霍榷便过来了。
“小讨债今日可淘气?”说着,霍榷如平日那般,俯首贴在袁瑶高隆起的腹上,想要感觉腹中孩子的胎动。
袁瑶笑道:“昨夜就好一通折腾,现下怕是累,睡了。”
“嗯。”袁瑶说一句,霍榷嗯一句,心不在焉的,直到午睡时都这般。
袁瑶不难感觉出霍榷的矛盾和彷徨,就似有些什么他无法做出决定。
行军打仗之道,袁瑶不懂,所以霍荣抗命的用意,袁瑶终究无法想明白,侯府的艰难她是想到了,只是她无能为力。
袁瑶知道霍榷肩上有一副重担,只是他心中有了牵挂,所以他徘徊他不安。
而霍榷所有的不安和彷徨,全因自己。
袁瑶虽不知道霍榷要做什么,但绝对是极其凶险的,所以他一直在犹豫不决。
可她何曾不是在犹豫不决,贪恋着丈夫平安在自己身边的每一刻。
只是这样的霍榷就如同折翼的雄鹰。
袁瑶知道她该表态了。
深深地吸了一口,袁瑶让青雨捧她的琴来。
袁瑶坐在琴后,望着霍榷的站在门外的背影,双手缓缓悬于琴弦之上。
当指尖抚过琴弦,一声绵远悠长回荡而起,也唤回了霍榷对她的回眸。
是《那罗法曲》。
这是他第二回听袁瑶弹《那罗法曲》,当年的情景一时恍惚。
琴声幽幽,如在诉那夜色的深沉,寮房的木鱼声声,虫鸣风动,令人不禁平心静气欲要聆听寮房之中那被低低的念诵着的经法,得以救赎普度。
霍榷只觉心中的烦躁不安被慢慢的抚平,消散。
蓦然琴音回转,如晨钟轰鸣,梵音浩瀚,正气凛然,荡气回肠,如屹立于天地之间。
霍榷心中的顿成决心,义无反顾。
他默默地看着袁瑶,直到最后一音散去。
就像袁瑶懂他一般,他也明白袁瑶弹这曲子的用意,她这是借琴曲激励他勇往直前。
“我和小讨债的等你回来。”袁瑶笑着对他说。
“我此番极是凶险,要是我回不……”霍榷话未完就袁瑶点上了嘴唇。
袁瑶毫不动摇道:“我那里都不会去,我只在家等你。”
霍榷除了一再暗中警告自己只能平安归来,他再无法说出其他来。
翌日早朝,争论还在延续。
司马空如今官居内阁侍读学士,可早朝。
在群臣眼中,司马空是既不属于太后一党,也不属内阁党,为祯武帝之命是从,可不曾想他却有违祯武帝之意的一日,皆道他是白眼狼。
“皇上,”司马空再度出列,向祯武帝拱手一拜,“《史记》有记,当年项羽生擒刘邦之父,捆于两军阵前,欲要烹煮为羹。刘邦得知后曰,‘吾与项羽俱北面受命怀王,曰‘约为兄弟’,吾翁即若翁,必欲烹而翁,则幸分我一桮羹。’项羽大怒,欲杀之,项伯劝曰;‘天下事未可知,且为天下者不顾家,虽杀之无益,祇益祸耳。’项羽放了刘太公。”
司马空再上前一步,“皇上,臣如今亦欲劝一句,如今敌强我弱,杀赤尔干生母于事无补,只会反添仇恨,以德感化,收服为之我大汉所用方是上策。”
祯武帝气得两眉倒立,“反添仇恨?我大汉与胡丹早是血海深仇,不共戴天。”
这时,霍杙出列,手捧请罪书,代父请罪。
群臣各有反应,只霍榷一人冷眼旁观,不作表态。
听了霍杙的请罪书,祯武帝脸上依旧昏暗不明,只见他瞥了一眼霍榷所在,道:“霍榷,你也同你兄长一般态度?”
霍榷这才出列,双手持牙笏,向祯武帝一拜,道:“臣以为司马大人所言甚是。”
立时朝堂之上一阵哗然。
祯武帝和霍杙的脸上自然不会好看。
霍榷心无旁骛道:“就算赤尔干部蛮夷不可感化,不肯顾顺于我大汉,可到底生母在,赤尔干部不会不有所忌惮。宋太宗之时,宋军也曾生擒西夏李继迁之母,宋太宗将李母安置于延州妥善照顾,用以招降李继迁,李继迁虽未归顺,却少了不时对宋边境的侵袭滋扰。李继迁死后,其子想宋投诚,宋得以解除边陲一患。”
朝堂之上皆听出霍榷这是忠言直谏,只可惜忠言逆耳,祯武帝越发震怒,“朕要是不听你们所谏,是否连项羽和宋太宗都不如了?”
那日早朝后,袁瑶没等到霍榷回来,不久就传出霍榷被打入天牢消息,令险境中的霍家越显风雨飘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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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老太君扬手,狠狠就照霍杙脸上扇去。
“啪”的一声;把早早就被赶到外头门外守着的丫头婆子们吓得不轻;可也不敢私下议论的,只一味地将头压得更低了。
“畜生。”霍老太君痛心疾首地骂道。
跪在地上的霍杙连忙叩头;“老太太息怒;小心身子。”
霍老太君站得是摇摇欲坠;几番踉跄,要不是彩萍一边扶着赶紧往榻上靠去,霍老太君迟早跌地上去了。
彩萍边给霍老太君身后垫上引枕,边急急唤人取来提神的药油,又给霍老太君顺气;好一通忙活;才让霍老太君缓过劲儿来。
霍老太君恍恍惚惚好久才回过神来;可一瞧见霍杙,又不禁悲从心来,她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从小就在她跟前养着的大孙子、外孙女怎么才几日的功夫,都变了性子。
一直以为柔弱无依的外孙女竟然借刀杀人了,孝顺老实的大孙子卖父求荣了,霍老太君只觉得被他们伤透了心,又想起霍荣临行前她大闹的那夜,在书房中对她说的话来。
霍荣说:“儿子知道,母亲唯放心不下的是请封世子。儿子也知道老太太属意的是老大,想来母亲也猜测过我迟迟不肯给老大请封世子,是因老大没个康健的嫡子,儿子不敢说没顾虑过这层,可到底这是其次的,要紧的是品行。儿子此番出征胜败难料,前途凶险先不必说,家中定因此而升腾跌宕。好时也就罢了,倘若儿子有不测,家里自然一落千丈,那时才是见人心的时候。”
霍老太君记得,那时霍荣叹了一气,神色疲惫,却还得道:“母亲那时只管看看吧。”
“报应,这是给我的报应。”霍老太君痛哭不止。
而听闻了霍榷入狱的消息,霍夫人带着几个儿媳妇急匆匆地过来了。
丫头才来报说:“太太、杙大奶奶、榷大奶奶,榛奶奶来了。”
根本就不等霍杙躲的,霍夫人等就进来。
见霍杙跪在地上,左脸上一掌红印,霍夫人等是都瞧见的,可那里还有心思去管顾霍杙羞臊不羞臊的,直问道:“阿榷被打入天牢了,可是真的?”
霍杙支支吾吾的,不是他不想答,只是早朝散时,霍榷和司马空都被留下了,他也不知道霍榷到底如何了?
霍老太君从榻上坐起,“他那里会知道的,赶紧进宫去问才是要紧的。”
霍夫人也是一时急糊涂了,经霍老太君一提才醒悟过来,“对,对。”回头对几个儿媳妇说,都按品级换冠服,递帖子去。
“老大家的和老三家的随我一道进宫探探婉贵妃娘娘的口风。”霍夫人又对王姮道:“老二家的就去拜见太后和皇后。”
王姮是巴不得霍榷死在大牢里,这样她便有机会再嫁的,正所谓初嫁从亲,再嫁从身。
便见王姮不情不愿地应道:“是。”可脑中忽然闪一念头,立时便来了精神,掩不住的喜悦,道:“见皇后倒是容易,可要想见太后,就是儿媳妇如今也得先回南阳府一趟才能够。”
“那你赶紧去吧。”霍夫人急急打发王姮走了。
霍杙却说话了,“我看都不中用,如今惠妃最是得宠,且当初和二弟又有一段情,念在当年也不会不顾了二弟去,向她打听兴许还有些用。”
“惠妃?”霍老太君和霍夫人都是一愣。
这时外头丫头说:“榷二奶奶来了。”
话音刚落,就见袁瑶挺着个硕大的肚子,在一干丫头婆子的搀扶下进来。
霍夫人忙忙道:“你如今这样的身子,来做什么,这不是添乱吗?”可一想到只袁瑶能和韩施巧说得上话的,便也没眼下就打发了袁瑶回院子去。
袁瑶放开宫嬷嬷和青素的手,上前道:“老太太,太太,我想进宫去。”
都知道袁瑶这是要去见惠妃了,可她如今的月份,最是容易早产的时候,一不小心母子俱亡,现下霍榷又前程生死难料的,要是袁瑶和孩子再有什么不测,那就断了二房的香火了,所以霍老太君和霍夫人都犹豫得很。
此时外头又来报了,说宫里惠妃又给袁瑶赐酥酪来了。
霍夫人赶紧命人把人请到寿春堂来的。
这回来的人没换别人,袁瑶认得,且还选在这种时候送东西来,都明白定是韩施巧有话要对袁瑶说的。
袁瑶心下记挂着霍榷,匆匆承领了酥酪谢恩,起身便问。
小公公看看在座的,见袁瑶点点头,便道:“娘娘让各位太太奶奶,都别着急,如今霍二爷在宫中还好,不过是被软禁了起来,皇上到底是惜才的,只要他们认个错说句软话就成。”
前半句话的意思,让众人都放下些许心来,可一听后半句,霍夫人等都不明到底因着何事闹到如今田地的,只霍老太君和袁瑶知道怕是难了。
送走了韩施巧的人,霍老太君看着霍夫人松了口气的模样,只道只有自己知道侯府如今风雨飘摇了,忽然道:“老大,如今家里正是多事之秋,你到衙门告假吧,直到你爹回来,你都呆小祠堂里。”
霍老太君的这一决议让在场的人都惊诧不已,霍杙更是难以置信。
“老太太,我这般做虽有不妥,可到底也是为了侯府上下。”霍杙觉着自己的做法还是对的多,不然难道同霍榷一般被软禁了起来才是?
霍老太君指着他道:“为了侯府上下?侯府是要被抄查了,还是被禁锢了?就算如今你爹抗命,可到底还是头一战便阵前立功了的,那起子小人也不过趁机孤立孤立我们,难为难为我们,他们还敢置我们家于死地不成。这般算来,你倒是说说,你为的是侯府上下的那一般?”到了后头,霍老太君几乎是用吼的。
霍杙被霍老太君问得哑口无言。
再说王姮。
得了霍夫人的准,王姮按捺不住心里的雀跃,迫不及待就回了南阳伯府。
进了门,王姮就恨不得脚下带了风的,奔南阳夫人院里就去的。
王姮到房门时,南阳伯夫人就得了消息,琢磨着女儿也该是为霍榷的事儿来了,可这事儿实在不好办的,正寻思着如何安抚女儿时,就听王姮跑着小步就进来了。
王姮进来兜头就道:“娘,赶紧帮我和离去。”
南阳伯夫人愣得不轻,好一会子才缓过神来,登时脸上便沉了下来,“你还没歇那心思呢?”
王姮不去看也知道南阳伯夫人的脸上绝没好颜色的,吃了一大口茶后,才道:“当初女儿嫁过去也不过是为了找遗诏的,如今霍榷身陷大狱,祸福难料的,迟早要被他们家给拖累女儿的,女儿如今再不抽身更待何时?娘总不会让女儿给霍榷陪葬吧。”
南阳伯夫人觉着拿这女儿真是没法子的,只得喝道:“你给我小声些,你让世人都知道了才是。”罢了又压低几分声音,道:“你也知道你去找遗诏的。”南阳伯夫人将手一伸,“遗诏呢?在那里呢?”
王姮一口气把茶水给吃干了,回道:“娘,你怎么还看不明白的,如今镇远府上下灾劫重重的,他们要是真有什么遗诏,到如今还不使的,难不成是在等镇远侯和霍榷都人头落地了,再拿出来给他们接上脖子不成?”
对于这些,南阳伯夫人还真没细想过,“你是说……他们家根本就没有遗诏?”
王姮看了看左右,让屋里侍立的人都退了,对南阳伯夫人道:“女儿同袁瑶进宫谢恩的事儿,娘可还记得?”
南阳伯夫人点点头,也是心有余悸的,“后头给太后召了去,你还跪伤了身子,幸好没落下病根的。”
王姮接着道:“就那回,听袁瑶对太后说,其实根本就没有遗诏,不过是……”说着拿手指了指皇宫的方向,“那位放出的谣言,意在让太后有所顾忌,不敢妄为罢了。”
南阳伯夫人抬手就敲了王姮一记,“你怎么不早说?”
王姮委屈道:“那时也不过是袁瑶的一个疑影,谁知道当不当得真的。”
南阳伯夫人却喃喃自语道:“难怪太后忽然就和皇上正面对上了。”
又想了一会子,南阳伯夫人赶紧打发人去找南阳伯王諲来。
“娘,事到如今你倒是要帮我脱离霍家那泥潭才是。”王姮再提和离。
南阳伯夫人那里会不懂的,可这事儿真办不得,便训斥王姮道:“都跟你说多少回了,这是皇上赐婚,和离不得。”
“谁说和离不得,没有看着人死,还推着自家女儿陪葬的。”王諲的声音从外头传来。
“爹。”一听王諲这话,王姮立时高兴得冲了出去。
王諲从外头进来,“就是皇上也不能不讲孝道,只要求来太后懿旨,没有不成的。”说着又对王姮道:“既然回来了,就留下了,余下的自有你爹和你娘给你做主的。”
兴高采烈都不足以形容现在的王姮。
王姮卖了好一会子乖,哄得王諲开怀大笑,这才回自己以前的闺阁去。
等王姮走了,南阳伯夫人才忧心忡忡道:“伯爷就是要安慰姮儿,也不能说这种大话的。”
王諲歪在炕上,捻起一个小点也不吃就看着,很不以为然道:“我敢说,自然有太后的意思。先造势,让外人皆道镇远府要树倒猢狲散了,等他们再式微些,就借机将霍家上下连根拔起,永除后患。”说罢,小点被王諲一手捏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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祯武帝从内阁大堂出来,背手长望宁寿宫的方向。
宁寿宫已经打发过好几波人来请了;作为御前总管太监;王永才该提醒祯武帝的,可祯武帝和宁寿宫那位如今关系;却是微妙二字都不足以表达的;一时王永才也不敢多言;只得一旁候着。
约莫一炷香的功夫,祯武帝忽然道:“起驾宁寿宫。”
王永才这才甩了甩拂尘,随銮驾往宁寿宫去了。
宁寿宫的香火看似依旧,可也只有那拜佛的人知道,向佛之心到底有多少。
李尚宫早早侯在宁寿宫正殿檐下;见祯武帝紧忙跪拜。
祯武帝也令她平身;只一人进了去。
李尚宫急急便要起身跟进去;却被王永才给拦下了。
“李尚宫进来可好?你我同出一乡,又是多年在外,思乡之情难愈,如今机会难得不如你我借这闲空叙一叙乡情。”王永才根本就不给李尚宫拒绝的机会,就让他的那些徒子徒孙们给簇拥走了。
而此时殿内,太后正好诵完《金刚经》,见祯武帝来,让坐下,问了几句便直奔目的了。
“如今霍荣自以为兵权在握,就敢公然违抗君命,日后若是有人以他为例效仿之,可不得了,所以断不能纵。”太后吃了一口茶,又接道:“霍家大郎还算是好的,只可惜那霍榷还执迷不悟,枉他还是满腹圣贤书的,连君为臣纲在父为子纲前头都想不明白,想来也是个糊涂人。”
祯武帝不答,一味吃茶。
“想当初哀家还以为他是个好的,让姮丫头嫁了他,如今哀家不能让这么个糊涂人害了侄女一生。”说罢,太后偷偷觑了祯武帝一眼。
只见祯武帝正在轻刮着茶碗中的浮茶,太后不禁蹙眉。
到底是太后,是生母,祯武帝也不好过于驳太后的脸面,只得顺着太后的话问道:“那太后的意思?”
太后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姮丫头还年轻,如今再回头还来得及,就让他们和离吧。”
祯武帝也不意外,只道:“太后说得是。”
太后很满意的祯武帝的回答,点点头道:“也罢了,皇帝政务繁忙,你就去吧。”
祯武帝出了正殿,并未上銮舆,而是一步一步走出的宁寿宫,立于宁寿门前,回首,眯着眼看檐下的牌匾。
“传旨。”祯武帝说这话时,声音很轻,要不是王永才离得近,又或是分心了,定是听闻不到的。
“夺霍榷大理寺少卿一职,留中宪大夫衔。”罢了,祯武帝阔步去。
霍榷和司马空被软禁在宫中已五日,再出来往日同僚对他们避之惟恐不及,两人苦笑置之。
只是让霍榷没想到的是,就在他出宫时,南阳伯与大宗正便带着太后的懿旨,逼迫欺压他的家人。
常言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亲。
到底是要拆了一对姻缘,故而就是太后也不想给人留下凭证,落人口实的,也不过是她的口谕罢了。
霍老太君领一家老小接旨。
大宗正宣道:“太后特旨,镇远侯次子霍榷与南阳伯之女王氏,缘分已尽,不可强求,准其和离,此后各自婚嫁,不得争执。”
王家此举实在欺人,就是大宗正亦是如此想,更不说受此屈辱的侯府上下。
霍老太君和霍夫人早便气得浑身发颤。
霍夫人道:“犬子不堪,可到底也是皇上赐婚,赐婚圣旨如今依旧供奉在上,白纸黑字,黄纸固封,是皇上洪恩,亦是霍家满门之荣耀,可谓是有凭有证,世代传承。如今二位大人却是口空白话,便想让犬子和离,即违制亦不合礼。”
南阳伯上前一步,阴冷冷道:“夫人这是要抗命了?”
霍老太君领头站了起来,道:“南阳伯,老太婆的媳妇说得极清楚了,我们侯府得与伯府结两姓之好,全是皇上隆恩,昭告于天下的,岂是伯爷与宗正大人一句和离便算了的。请二位大人出示懿旨文书。”
南阳伯自然是拿不出来的,“你……”
“说得没错。”一声应和从大门外传来,众人望去。
只见霍榷虽满面倦容,形容消瘦了不少,可到底是平安归来,霍老太君、霍夫人和袁瑶都不禁松了口气。
霍榷大步过来道:“并非我要抗旨,而是当初皇上赐婚,天下皆知,如今伯爷一句和离便算,无凭无依,太过儿戏,只要伯爷取来懿旨文书,我立时照办。”
南阳伯一甩衣袖,哼了声就走。
大宗正想说些什么,却只叹了一气,也走了。
霍榷不失礼数地将他们送出门去,等他们都走远了,看着自家门庭冷落车马稀,纵然心中早有所料也难免感慨。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霍夫人一叠声道。
霍老太君拄着龙头杖看向霍榷,未说什么就回了寿春堂。
霍榷目光越过这两人呢,就见袁瑶眼中微含泪水和他相望。
今日太后和南阳伯未能成事儿,日后定会再来,于是众人都移步寿春堂商议。
待到一一落座,霍老太君从里屋走出来,做堂屋正中的榻上,道:“今日太后和南阳伯摆明是定要和离的,老二你打算如何应对?”
霍榷道:“这门亲事不要也罢,就怕南阳伯趁协议和离之时,有意为难打压侯府,让人以为是人皆可对侯府踩上一脚的。”
霍老太君点点头,“没错。”
霍榷道:“所以明日,不但要请来族中耆老,孙儿还想请来京中德高望重的长辈坐镇,让南阳伯有所顾忌。”
说是轻巧,可镇远府如今形势,还有几人会来帮他们。
可霍榷带着霍榛依旧要硬着头皮去吃闭门羹。
霍榷的动作,自然有耳目探了来,回南阳伯的。
“……霍榷和霍榛正四处周旋,可待见他们兄弟就那么几家。”南阳伯府总管事蔡新向南阳伯回禀道。
南阳伯王諲边逗弄着挂抄手游廊上挂着的鹦哥,边问道:“都是哪几家?”
蔡新又回道:“首辅马殷,国子监祭酒卫老,督都察院左都御使赵子括,内阁学士冯华星,还有翰林院里的几家。”
王諲嗤之以鼻,“也就是这几个油盐不进的了。马殷,哼,马家后继无人了,看这老头还能蹦跶多久,迟早太后把他们一勺烩了。”给鹦哥再添了一点水后,王諲又问:“霍榷就没去找他的恩师于正?”
蔡新想了下,道:“没有。”
“哼,那些个自以为清贵的,经‘那场’劫难还剩下谁?”王諲两手拍拍干净,背着手就往后院去了。
此时南阳伯夫人正和王姮说话,见王諲进来南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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