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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魄嫡女升职记-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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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祯武帝执意要征讨胡丹,一雪国耻,群臣死谏依旧不能动摇祯武帝。

袁父和霍荣决计釜底抽薪,偷取库银。

事发,袁父身为户部尚书首当其冲,可袁父毅然为之。

袁父和霍荣留意到当时的三库大臣老北靖往偷梁换柱监守自盗,知可利用。

袁父先让属下右侍郎廖文,和负责看管库银的银库郎中庞清取得老北靖王的信任,时机成熟后借他人之手暗示老北靖王偷换库银,逼着他请辞三库大臣之职。

机会就在老北靖王开库和他们清点库银之时。

当日的确同霍榷推理的那般,的确是由袁父、北靖王、户部右侍郎廖文和银库郎中庞清四人一同开的库房清点库银。

袁父先假装才发现的库银有假,执意要上禀天听,北靖王要狗急跳墙,廖文按计划给北靖王建议,栽赃嫁祸给袁父。

北靖王令廖文和庞清看守住袁父,他自己先将假库银运出。

袁父和霍荣正是趁北靖王忙着销毁证据之时,将库银偷出。

只是到最后袁父都未在信中提起库银到底藏在何处,可见袁父为人之谨慎。

知道当年之事的人,如今都死了,只剩下霍荣了。

看完遗书,袁瑶将信捧在心口,和霍榷一道看向霍荣。

霍榷气息有些不稳了,目光有些凝滞,“库银到底藏在那里?”

霍荣面上依旧道:“数额之巨大,难掩人耳目,并未运出宫。”

果然。霍榷心中暗自道。

“就沉在银库后不远处的护城河底。”当说出这话时,霍荣只觉心中一松,那压在心中秘密终于吐出了。

“事发后有岳父在前头引人视线,还有谁会想到在库房四周掘地三尺而找,好个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霍榷还是有些回不过神来。

袁瑶抽噎问着那份已经不可能回应她的遗书,“为什么?爹爹你难道就没想过我和娘会如何吗?”

霍荣将那个扁长的匣子打开,一张明黄的绫缎出现在里头。

遗诏!!这是袁瑶和霍榷脑中毋庸置疑的。

可当霍荣小心捧出绫缎展开时,袁瑶和霍榷都看清,的确是遗诏,不过并非是先帝遗诏,而是太皇太后的遗诏。

看完遗诏,袁瑶和霍榷都跪了下来,终于明白了袁父的苦心。

霍荣郑重地将遗诏交给了袁瑶和霍榷。

“只有你们才能继承太皇太后和袁大人的意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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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袁瑶和霍榷从倥偬阁出来,霍老太君在外和铁头对持了半日。

铁头也不愧是镇远侯最为信任的人;就算不敢对霍老太君刀剑相向;可也未让霍老太君近来半步。

霍老太君想要以肉身直撞;铁头就用人墙堵,霍老太君自持身份到底也不敢和男人肢体相碰的,见此法不通就让霍杙带人打杀出一条通路。

可霍杙能带什么有用的人来和府中侍卫对抗的,也不过是平常里的长随小厮;东院的丫头婆子。

只要不是霍老太君;铁头对任何人都不客气,直接砍杀在地。

血红喷洒一地;残肢四处;不说霍老太君这样常年深居内院的妇人,就是霍杙这样的也是看着胆战心惊的。

霍杙虽为武官;可到底没上过沙场的,可也知道输人不输阵的,大喊道:“反了,反了,噬主了……”

“作死的孽障。”一声咆哮,把霍杙给镇住了。

霍荣从层层侍卫中走来,“来人,把这孽子给我关小祠堂去。”

霍杙立时就抱住霍老太君的脚,哭喊道:“老祖宗。”

霍老太君虽吓得全身发抖,却还是要护霍杙的,指着霍荣道:“老大是我带来的,你说他作死,我是不是也……”

“母亲。”霍荣喝断霍老太君的话,又回头吩咐道:“护送老太太到我书房去。”

也不知在书房霍荣对霍老太君说了什么,霍老太君终于安生了。

而在霍老太君和霍杙大闹时,袁瑶和霍榷早便绕了远路回到漱墨阁了。

翌日,除了被关在小祠堂的霍杙,一家老小再送霍荣披挂上马。

“祝侯爷,马到成功,早日班师回朝。”家人齐声祝道。

霍荣策马而去。

到底是儿上战场,霍老太君久久立于门内舍不得离开,儿孙们只得陪着。

待众人劝说了半日后,霍老太君这才稍稍止住了,慢慢往回走。

袁瑶等一辈的孙媳妇一路跟着霍老太君和霍夫人身后。

昨夜宋凤兰撺掇霍杙去闹,没讨着好,今日脸上的颜色自然没多少好看的。

王姮自上回进宫见王皇后告状,未再见太后催促她找遗诏的,便也不再在找遗诏上头用心了,且在南阳伯府那半月里,终于有机会和自己心上互表了心思,如今只一心一计地想着怎么同霍榷和离了。

袁瑶得了遗诏,心中几分沉重,故而脸上也不多见笑意。

现下这几个妯娌里,就冯环萦活泛些了。

冯环萦眼珠子溜溜地转,来回在袁瑶、宋凤兰和王姮三人脸上扫过,见她们脸上颜色各异,遂笑逐颜开,故作亲密地拉着袁瑶手问道:“榷二嫂子,听说昨夜镇远戒严,就是大爷和霍老太君都进不得,只二爷和榷二嫂子能进去了,不知侯爷都说了什么,这般神秘的?”

昨夜闹起来时,冯环萦就想过来凑热闹了,可霍榛死活拦着,今日有机会,她怎会不挑拨一二的。

一听冯环萦那调调没谁不知道她要做什么的,霍夫人眉头都蹙起了,可在众人面前也不好教训侄女的,只得回头对冯环萦道:“老三家的过来。”

冯环萦自然是不敢推脱的,可到了霍夫人身边便自以为有恃无恐了,又问道:“榷二嫂子,别那么小气,说嘛,我们听不得,榷大嫂子可是二爷的元配,她也听不得吗?”

王姮知道冯环萦这是准备挑唆自己给她当枪使了,立马还以颜色道:“认亲那日三弟妹单独得了大伯母和太太的教导,都教了什么,说嘛,别藏私,让我们妯娌都得些进益。”

认亲那日,袁瑶进宫去了,后头的事儿袁瑶未亲眼所见,可以长君伯夫人的性子袁瑶也能想象得到冯环萦到底得了什么教训。

冯环萦更是将那日视作禁忌,北院里谁都不敢在她面前说起的,如今被王姮当着众人面提起面上那日还会有好颜色的。

霍夫人虽恼王姮不懂息事宁人,更气冯环萦不争气的,见冯环萦还嫌不够丢人现的不依不饶,先瞪住了想帮腔的霍韵,再喝冯环萦道:“好了。”

“姑母。”冯环萦觉着委屈得不得了。

要是平日里,宋凤兰倒是别有所图地安慰冯环萦两句,圆圆场,只今日她没这心情。

袁瑶也不做声。

就听霍老太君回头看看冯环萦,“哼。”又看看霍夫人,“哼。”罢了,才对众人道:“都散了吧。”

除了冯环萦和霍韵随霍夫人到正院去,其余都各回各院去了。

今日照旧得了韩施巧从宫里赐出的酥酪一盏,袁瑶用过后,卢大娘又来了。

卢大娘蹲了福,就赶紧回道:“二奶奶,可不得了。”

袁瑶两眉不禁颦起,道:“往下说。”

卢大娘喘了口气,这才一一道来。

“按说,生下的狗崽十多日就能睁眼了,可如今近二十天了,好些个都睁不开眼的。只一个能睁眼的,可也不知怎么的,四个爪子里头竟有一只好似使不上气力的,可越大越瞧着那爪子不同了。还有一只更古怪的,也是里头个头最小的,生下来就弱得很,全身软瘫瘫的,也不懂吃奶,奴婢只道是还小,过些时候就好了,便每日帮着推到母狗□上,这才活了命的。方才奴婢如果东院,碰上了正抱了大姐儿出来的□,就觉着大姐儿那毛病怎么那么像那狗崽的。”

屋里众人一听,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宫嬷嬷更是不住的念佛,“幸好奶奶没吃那些东西。”

青素则气愤道:“奶奶,绝不能绕了官姨娘那黑心肝的。”

袁瑶默然许久后,道:“这种事儿,告到老太太、太太跟前都是糊涂账,说不清的。”

“难不成就怎么放过官姨娘不成?”青素不甘道。

袁瑶叹了口气,道:“我只可怜仅哥儿和大姐儿。”

晚上,霍榷回来,袁瑶把事儿说了,“……按理该和大嫂说的,只是大房二房闹到如今地步,说不好别人挑拨成了事端,怕又要闹个鸡飞狗跳的。可要是不说,大嫂如今还年轻,往后谁说不能再有孩子的,要是再没个防范的,让官陶阳又得了手怎么是好。”

“你就别为她们操这份心了,老太太她自己养出白眼狼,让她们自己折腾去。”霍榷冲冠而怒,恨不得刮了官陶阳的。

说罢,霍榷就出了正房,找来苏嬷嬷和卢大娘。

快到各院落钥时分,大厨房里的宋婆子把最后来要鸡油卷的丫头打发,命人赶紧把大厨房收拾停当,就走了。

宋婆子厨艺了得,可能吃上她亲手做的菜也没几个主子,故而也不算太累,就从大厨房顺了一瓶黄酒家去了。

宋婆子家就在北院后头那一排的小院里,所以家去得先沿着东院和正院的夹道往北去,到了正院后头,北院的门前的夹道,再往西去,到了北院的和小祠堂的夹道再往北走到尽头,就是宋婆子家了。

往日里宋婆子也是走习惯了的,到了这后头人就少些了,走了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倒也没碰见过什么不该有的东西。

只是今夜,宋婆子也不知是不是心里作祟,总觉着有人在后头跟着她。

大宅门里头多年的人了,谁手上没点人命的,更别说宋婆子这样在宋凤兰跟前得用的人了。

一阵风吹来,枝叶窸窸窣窣地作响,却把宋婆子吹得一身汗涔涔来。

宋婆子借着走到一个拐角处时,就藏了起来,躲那里回头看究竟。

起先不见人影,后来终于瞧见两人鬼鬼祟祟地过来。

宋婆子就听有人说道:“那婆子走远了没?”

又有人回了先头婆子的话,“该走远了。”

“那我们赶紧的,别又有人过来瞧见了,虽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可挨不住人问东问西的。”先头的婆子催促道。

“就这理儿。”

说着两个婆子就叫一角落里挖了个小坑,挖好,一婆子从篮子里竟然拎出了几个小狗崽来,嘴里也不停的,“好可怜的东西,给二奶奶挡了灾,也算是功德一件了,下回投胎可瞧准了,别再做畜生了。”

另一个婆子就道:“你说当初官……”

“嘘。”那个拎小狗崽子的婆子让她禁声,“作死呢,那么大声做什么。”

那个被禁声的婆子虽没说完,可婆子知道,她要说的是官陶阳。

婆子只得压低了声响,道:“我不过是奇怪,那个官……呃……到底在汤里加了什么东西,竟然把这母狗吃得,生下的东西竟然跟杙大奶奶生的哥儿姐儿一样的病症?”

宋婆子知道自己听到不得了的事儿,愈发屏住了呼吸,支起了耳朵。

“天知道。不过幸好二奶奶警醒,没吃她的东西,这个人面兽心的官姨娘,迟早有报应的。”

“明知是官姨娘做的,二奶奶为何忍气吞声了?”

“那你说该如何?去告老太太、太太去?你有什么凭证,就空口白牙去说就是官姨娘,老太太能生吃了你。”

这两婆子边说便把小狗崽子给埋了,后走了,借着那点子月光,宋婆子瞧清楚了,这两人正是漱墨阁的苏嬷嬷和卢大娘。

宋婆子听完了,也不走,等苏嬷嬷和卢大娘走远后,赶紧过去扒土把狗崽子都挖了出来,幸好都还活着,就顾不上其他的,捧着就往东院去了。

正文 14428日的更新在这里

宋凤兰将刚收回的利子钱一一瞧过成色,称重;封好;这才按例给下头人算月钱的,广袖打得一手好算盘;自然在一旁帮衬着的;就在快完事时;宋婆子张皇失措的就进来了,把两个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满身是泥的,就往小炕桌上撩。

起先宋凤兰和广袖还不在意,就见那两个东西竟然还会动,一时吓得都花容失色的;惊叫连连地两个抱成一处;”啊……作死的老货;什么东西,还不快拿走。”

宋婆子却不去收拾炕桌上的东西,反而再把屋里侍立的人都遣退了,又过来对广袖道:“去守着门,谁都不许进来。”

宋凤兰见宋婆子颜色沉重,虽还怕着桌上的东西,可到底还是撑起了做主子的做派,道:“你个老货,真当以为是有了不得了的体面,连主子都不放眼里了。”

见屋里没多余耳目了,宋婆子这才过来对宋凤兰道:“奶奶,还记着上回让老奴去和榷二奶奶身边的人打听汤羹的事儿吗?”

宋凤兰怒气依旧未消,指着桌上的东西,道:“那一桩和这些个东西有什么干系?”

宋婆子接着道:“上回听榷二奶奶身边的苏婆子说,榷二奶奶把官姨娘送来的吃食都拿来喂了畜生的。”说着宋婆子一拍手,“没想那畜生怀了狗儿的,如今狗儿生了出来。”

宋凤兰看看桌上的东西,“这是狗崽?”

宋婆子点点头,忽然泪水滂沱道:“这是漱墨阁发现这些个狗崽不妥要埋了,正好让老奴撞见。”

宋凤兰怔了好一会儿,倏然抓住宋婆子,“有什么不妥?”

宋婆子抹抹眼泪,哽咽道:“老奴试过了,竟……竟然和二少爷、大姐儿的症候……是一样的。”

“什么……”宋凤兰只觉眼前一阵昏眩,一时没撑住厥了过去。

“奶奶,奶奶。”宋婆子边唤,边掐宋凤兰的人中。

宋凤兰好不容易缓了过来,也是傻了半日才猛地大哭了起来,挣扎着就要往外冲去,“官陶阳,我要撕了你。”

宋婆子那里敢让宋凤兰出去的,死死拦住的,“奶奶不能去啊,去了只有奶奶吃亏的分。”

宋凤兰对拦着她的宋婆子就是一通撕扯挠掐,“我要和她拼了,放手,放手……”

宋婆子被抓挠得满头满面,可仍不肯松开,苦苦劝道:“奶奶不能啊,你道官姨娘她的陷害二房,榷二奶奶是二爷的心头肉,二爷就不恨,可为何他们却不得不忍气吞声,还不正是没有确凿的凭证,这般去指证,只会官姨娘反咬一口,如今老太太和大爷是巴不得寻着奶奶的错。”

宋凤兰是听见了,可想到自己的两孩子,她心就滴血,所以她在宋婆子身上发泄了好一会子,才认命地打住了。

“奶奶,只要你还是主母,还怕拿捏不了那官陶阳的?”宋婆子不顾脸上头上的伤痛,劝道:“就似旧时里的,整治了她也不敢说的。”

宋凤兰冷冷道:“官陶阳,我要让你生不如死。”

这时,外头传来哭求声,“求姐姐了,求姐姐了……”

宋凤兰正无处宣泄心头恨的时候,向着外头就道:“广袖你死了不成,这等敢在这闹腾的,拖出打了板子再说。”

“大奶奶饶命,大奶奶呜呜……”听着就是被人捂住了口嘴,拖远了的动静。

“到底因的什么事儿?”宋凤兰又喝道。

广袖从外头进来,怯怯道:“是官姨奶奶的丫头,说官姨奶奶旧病又犯了,让来取对牌请太医的。”

“呸。”宋凤兰恶狠狠地啐了一口,厉声道:“让她去死。”

宋婆子却默然心上来一计,拉住宋凤兰道:“奶奶,老奴觉着这是官陶阳那贱人在自寻死路,既然她自己送上门来的,奶奶何必跟她手软的。”

宋凤兰回头道:“怎么讲?”

宋婆子在宋凤兰耳边就是一阵耳语。

宋凤兰的冷然的面上又现了阴森,且开始冷笑了起来,“哈哈……好,好,好。”后,对广袖道:“取我对牌来,去太医院请郑太医来,若是不见,就到他府上请来,这可是往日里给我们官姨奶奶瞧开的,换了别人可不好了,哈哈……”

广袖虽不解,可不敢多问,急急到里屋取了对牌,交给一个婆子就赶紧去请太医了。

再说侯府的家庙里。

官陶阳在庙里也有些时日了,当初不明不白的就被霍老太君禁闭在庙中的诧异,早已过去,如今她一心记挂着俍哥儿,宋凤兰的性子她太清楚了,虽说如今宋凤兰不敢对俍哥儿做什么手脚的,可难说她不会哄着骗着教俍哥儿做些什么自毁前程的事儿来,官陶阳心急如焚的,千方百计地想出去。

是霍老太君关的她,自然只有霍老太君才能放的她,官陶阳自然知道,且这些她也摸准了霍老太君的脉,只要勾起霍老太君的怜悯之心,没有什么事儿是不成的。

所以官陶阳决心使一回苦肉计,这气候让自己病了再简单不过了的,一回两回地让人去请大夫。

按官陶阳的盘算,最后重病一回,霍老太君定会放了她出去,于是今夜她又故技重施,打发了人去请太医,宋凤兰恨她自然是不会请来太医,只会拖着,到了明日她只要装着已经命悬一线了,霍老太君心疼她病,又心疼她在庙中受了不公,以后是绝不会再禁闭她在庙中了。

官陶阳的打算是极好了,可人算不如天算,宋凤兰把郑太医给请来了,身边还跟来了霍老太君身边的婆子。

郑太医扶了脉,只道是郁气凝结在心,让放宽心,开了方子便走了。

霍老太君的婆子听了就回寿春堂回话去了。

而看守官陶阳的婆子就拿了方子给宋凤兰处取对牌到库房去取药,煎了。

这婆子也是霍老太君的人,如今官陶阳虽紧闭了,可霍老太君总不时传她过去回话的,婆子自然是不敢怠慢官陶阳。

药煎好了,婆子小心端给官陶阳,“姨奶奶,药好了,趁热吃了身子才好得快。”

官陶阳正在忖度,因想不明白宋凤兰怎么突然就转了性子,于是道:“放着吧,我一会子就吃。”

“那怎么成,凉药有害。”宋凤兰的声音从外头传来。

官陶阳和婆子往门口看去,就是帘栊掀起,宋凤兰带着宋婆子就进来。

宋凤兰脸上虽笑意满面,可眼中却似刀子一般的冷厉,官陶阳心下就有些怕了。

“听说表妹病了好些日了,如今才得闲来瞧瞧表妹。哎哟,瘦了。”宋凤兰扭头就对捧药那婆子道:“可是你们这些胆大包天的伺候不周了。平日你们这些个都当自己是老太太跟前的老人了,如今又看你们姨奶奶不得老太太的疼爱,就敢偷奸耍滑了。”

@文@婆子吓得连忙跪了下来,“老奴不敢。”

@人@宋婆子接过婆子手里的药,喝道:“还不快滚了出去。”

@书@等婆子出去了,官陶阳看着宋凤兰脸上慢慢收起的笑,不禁往炕里边挪了挪。

@屋@“表妹,吃药吧,药凉了可无益了。”宋凤兰皮笑肉不笑道。

宋婆子当着官陶阳的面,换了一碗药。

“不,我不要吃。”官陶阳知道那绝不是什么好药,“救……”

官陶阳刚要喊救命,就被宋凤兰的人捂了嘴,按倒在炕上了。

宋凤兰根本就不怕,道:“表妹这是怎么了,这药可是太医开的,又不是砒霜,你怕什么?”罢了,向宋婆子一挑下巴。

宋婆子端着药就要灌官陶阳,可官陶阳不嘴。

这种事儿想来宋婆子也没少干过,就准备了一调羹,示意按压住官陶阳的婆子捏住官陶阳的鼻子。

没一会子功夫官陶阳就张嘴了。

官陶阳张口喘了口气就要再大喊,宋婆子手里的调羹就塞进来了,压住官陶阳的喉咙,让官陶阳立时想呕吐就喊不出来了,随后汤药就灌了进来,根本就无法抗拒。

一碗药下去,官陶阳的嘴巴又被堵上了,喊不能,吐更不能,只急得发出呜呜的声响。

宋凤兰就在炕边,冷冷地看着,“你放心,我不会要你命的,死了可便宜了你。”

“呜呜呜……”官陶阳人就在挣扎着。

宋凤兰拍拍她的脸,“你问是什么药?”宋凤兰拿自己的手帕给官陶阳揩揩颈脖上的药渍,“绝子汤而已。你说要是俍哥儿出了事儿,你不绝子,我们这些都吃了你药膳的生不出好哥儿来的人,怎么是好。”

“呜呜呜……”官陶阳的眼睛瞪得几乎要凸了出来。

官陶阳挣扎好一会子,药效起作用了,官陶阳慢慢使不上劲儿了,沉沉睡去了。

宋凤兰厌恶地将手帕丢官陶阳脸上,带人走了。

等官陶阳醒过来,一时翌日的早上了。

官陶阳抱着自己的小腹,虚弱地哭喊道:“救命,救命,昨夜大奶奶灌了我吃绝子汤了,救命……”

外头的婆子早换班了,一听里头这般一喊,也不敢擅作主张的,拔腿就往寿春堂跑。

正文 14529日的更新在这里

当霍老太君哆哆嗦嗦地被人搀扶而来,瞧见官陶阳神态恹恹的;形容黄瘦的;感觉都不成人形了,霍老太君愧悔得肝肠寸断;口头心头不住喊道:“我可怜的陶儿;都是我这老糊涂的害了你啊!!”一时哭个不住的;谁劝都没用。

官陶阳更是哽咽不止,“外……外祖母,我当再……再也见不到……您了。”

这话让霍老太君觉着越发心酸了,几次三番地差点没厥过去。

这时外头传来宋凤兰爽朗的声音,“表妹今日可觉着好些了?”

也就话音刚落的功夫;就见宋凤兰笑容可掬地带着拎食盒的几个婆子进来了;见到霍老太君也在立时福身笑道:“老太太安。老太太也来了;可真是心疼表妹的。”

方才还哭个不住的霍老太君,立时就收住了眼泪,照着宋凤兰的脸上就啐了一大口,“好个连脸面都不顾的毒妇,我当初真真是瞎了眼了才让千求万求地让老大娶了你,自个儿生不出个好的来,就黑了心肝地想着怎么害能生养的。我告诉你,陶儿没事也就罢了,要是她得了什么不能治的,你就看我能饶了你们那一个。”

官陶阳什么都没说,就嘤嘤地在躺炕上低泣着,听霍老太君说完后,那样子就越发伤心了。

宋凤兰早早便跪地上了,满腹委屈道:“老太太能教导我,自然是我有不是之处了,纵然往日里那些说我轻狂骄纵的,我也不敢说自个是没有的,只是如今老太太说我是暗害了别人的,我定是要辩一辩的,免得有人污了老太太的视听。”

霍老太君越发气了,“真是彻底连皮脸都不要了的,灌了陶儿绝子汤你倒是有理辩了。”

宋凤兰一愣,“绝子汤?”面上一阵茫然,“我灌了表妹绝子汤?这是哪个作死的东西给老太太碎嘴的?真是冤枉死我了。”

霍老太君根本就不信宋凤兰那套,“你少在这揣着明白装糊涂,是不是后悔当时没给陶儿下砒霜,不然也不会有她告发你的时候。”

宋凤兰仿佛才明白了过来般,指着官陶阳道:“原来是你,我好心好意请来太医给你诊脉,开了方子煎了药,你不吃,非让我放了你出去,我道老太太不点头谁也不敢做主的,就是如今,侯爷一日不回来,大爷除了在衙门的时候落了衙也是要回小祠堂跪着的。你听了越发不肯吃药了,我见着不像,也不过是让人把药灌了你,你反倒污我给你灌绝子汤,你到底是什么心肠。”

这是被栽赃陷害了,官陶阳听了也想辩,可宋凤兰那里会给她这机会的,抢先道:“张升家的在那里?”

“奴婢在。”昨夜守上半夜的婆子进来了。

宋凤兰指着她道:“昨夜你也是在的,你来说,是谁来给你们官姨奶奶扶的脉,又开了什么方子,又是谁煎的药,官姨奶奶可肯吃了?”

婆子是霍老太君的人,自然是一一照实说了,“……只是大奶奶来后,见奴婢笨手笨脚的服侍得不好,就把奴婢赶了出去,再后头的事儿,奴婢就不知了。”

官陶阳想借这机会把宋凤兰刚才诬告她的话辩解清楚的,不想又听宋凤兰道:“后头的事儿,只我和官姨娘了,自然谁说都不准,我已打发人去请太医,我到底有没坐下这事儿,自有清白的时候。”

见宋凤兰那愤愤的模样,霍老太君一时也拿不准到底谁说的才是真的了。

官陶阳此时再不明白她这是中了宋凤兰的圈套,便真是脑子不清楚了,可她太过于一口咬定了是宋凤兰灌了她绝子汤,现在再说其他更有了是蓄谋诬陷宋凤兰的嫌疑。

也就两刻钟的功夫,太医来了,还是昨夜请来的郑太医。

一番虚礼后,郑太医隔着幔子给官陶阳号了脉,收手后道:“不是让宽心些吗?怎么郁气越发重了?这症候,就不能思虑过重的。”

霍老太君怔了怔,问道:“供奉辛苦了,还有一样,就是我外孙女她被误吃了绝子汤,可有大碍?”

“绝子汤?”郑太医皱了皱眉,又请了一回脉,才确定道:“从脉象上看,若真吃了绝子汤绝非如此,老夫人确定吃的真是绝子汤?”

郑太医就听幔子里头有妇人道:“苍天有眼,还我清白了。”

后来郑太医又开了方子,霍老太君让人备了厚厚的药礼,送了人走。

宋凤兰不住拭泪,道:“如今前院是二爷说了算,而我们大房,大爷被禁在了小祠堂,后院虽说我还能说上话,可到底是势单力薄的,事到如今大房上下齐心拧成一股绳才是,我这才过来向表妹示的好,没想到表妹却为了能出这里,反倒……反倒……”后头宋凤兰也不用说清楚,大伙心里只有定论。

官陶阳百口难辩的。

霍老太君一时难以面对宋凤兰和官陶阳,除了留下一句安心养病便走了。

汤药煎好,张升家的要喂官陶阳,宋凤兰却接过手来,一时还被烫着了,呵斥道:“汤药还滚烫着呢,也不知摊凉,怎么吃得。没用的东西,滚出去。”罢了又把婆子给赶出去了。

官陶阳自然是想留住婆子的,张升家的看看宋凤兰又看看官陶阳,最后不敢忤逆宋凤兰,可也不让自己走远了,道:“奴婢就在门外候着,姨奶奶有事儿只管叫奴婢就是了。”到底还是出去。

官陶阳只觉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的。

宋凤兰端着药碗,一手拿着调羹,慢慢搅动着汤药,眼却盯着官陶阳不放,冷笑道:“绝子汤?你以为我会这般便宜你吗?当初你给我吃了好‘东西’,如今我要是不‘礼尚往来’,如何‘报答’得清。”

这时宋婆子从带来的食盒底层也端出一碗汤药了。

官陶阳知道宋凤兰做了那么多,就是为了让人不信她灌了她吃别的药了,所以这碗汤药应该才是真的。

官陶阳惊恐地往角落里退去,“不,我不要吃呜呜……”

昨夜的一幕又在重复,官陶阳根本无法抗争。

当药效作用起来,官陶阳只余最后一丝神智的清明,就听仍在搅动着汤药的宋凤兰道:“你们母子不是喜欢装傻充愣,觉着那样才安全。想来也是没错的,谁跟一个傻子疯子计较的,自然就安稳了。既然姨奶奶那么想安稳了,我自然是要发慈悲的,让你彻底安全一回。”

官陶阳立时就明白了,宋凤兰灌她吃的是疯药,这是要让她成疯子。官陶阳使劲地掐自己,不让自己睡去,可却使不出半分力气,只余口中不住喃喃,“救……命,张……升家……的……”

宋凤兰将手里的汤药全数倒进屋里的花盆中,对宋婆子道:“这要吃多久才有见效?”

宋婆子回道:“那大夫说因人而异,有人吃了一月才疯,有人吃半月。”

宋凤兰盯着官陶阳看了一会儿,这才走了。

官陶阳是被张升家的叫醒来用午饭的,起先官陶阳因才醒还有些迷糊,猛然才想起早上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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