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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魄嫡女升职记-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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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回清风。

清风昨夜回家后发现,虽然她娘遍体是伤,可都不重,唯有肩胛骨处伤得重些,可精神却是不错的,还有气力骂人,清风便觉着可放心了。

又一心记挂着夜里伺候霍榷的事儿,清风就想回漱墨阁去,不想飞花的娘来了。

飞花的娘得了霍夫人的话顶了清风娘的差事,拿着鸡毛当令箭,过来耀武扬威的。

清风和她娘都瞧不惯她那样,平日里清风的娘和飞花的娘就说不到一块的,这会子一言不合,清风母女两就想和飞花的娘做一回,于是动手就打。

飞花的娘那里把这对母女看在眼里,扬手就给清风脸上两下,清风的娘受了伤了更好应付,抬脚就是一踹。

可飞花的娘忘了这是谁家的地盘,清风挨了打越发不会善罢甘休了,扯了嗓子把家里的小兄弟小姊妹都喊了来。

虽都是小孩子,可到底经不住人多。

就见小弟兄们上去就是一头,把飞花的娘冷不丁地就撞了个仰倒,女孩子们趁机上前就是手撕嘴咬,团团把飞花的娘给围了。

去送大夫回来的清风的老子见了,一面假意去拉,一面不住地偷笑。

飞花的娘就觉全身都疼了,想挣脱,又被这几个小的一人扯了一处手脚,好不容易踹开一个挣扎了起来,被清风一个头顶,又摔了回去。

看着像是飞花的娘吃了大亏,可飞花的娘心里却乐得很,她早想抓了理扎个筏子料理了清风一家子,好给飞花也给家里头开道的。

这下有现成的由头了,受一顿皮肉疼,飞花的娘却觉着值了。

一番厮打惊动了隔壁的,过来劝了好一会双方才散了。

飞花的娘撂下狠话,一瘸一拐着走的。

清风不怕她去告状,清风一家子在侯府得脸面也不是无缘无故的,他们家可是霍夫人的正经陪房,又和霍夫人身边的山嬷嬷沾着亲的,不怕她在霍夫人面前谗言歪曲。

只是事后清风拿了盆水来照照,一照不得了,脸上红肿得老高,那里还能出去见人的。

清风一时就急了,清风的娘也心疼女儿,顾不上自己身上的伤,就要到外头去取些雪来,可好些天没下雪了到那里找雪去,清风的老子好说歹说才作罢了,让清风用井水敷的脸,折腾了半宿才把红肿给按了下去。

到了早上,清风又发现她娘因伤发热了,赶紧去找府里坐镇的大夫,这才错过了和袁瑶一道去前院的机会。

回到漱墨阁,清风才知道袁瑶去了前院接圣旨,虽然也想过去可没主子的话到底也不敢擅自到前院去,却正好赶上得知袁瑶得了诰封的消息,后来又听说侯爷准袁瑶成霍榷的平妻。

清风一时就觉着腰杆子硬了,想着往后在袁瑶身边,可不比在别奶奶身边的丫头低一等了,以后就是官姨奶奶身边的丫头都要低她一头的。

想罢,就听袁瑶让她送东西到枫红院去给王姮,清风正想着如何到飞花和叶影跟前示威的,机会就来了,便痛痛快快地接了差事。

清风进了枫红院的上房,就见王姮瞪了眼,红了脸,粗了筋正盯着跪趴在地上收拾米粥和碎瓷的飞花和叶影。

见她们被作践,清风只觉痛快,故意从飞花跟前过,还故作不小心踩了一脚飞花的手,到王姮跟前见了礼,“大奶奶安。”双手捧着盒子献了出去,“二爷说,贺大奶奶诰封恭人。”

王姮方才瞧见清风踩飞花了的,冷笑道:“你们二奶奶可得了?”

清风照实回了。

王姮挑开那盒子,就见里头是一对成色极好的金镯子,“也就说,这是你们二奶奶给我挑剩下了的。”

清风一惊要解释,却被王姮给抢了,“呸,飞花给我拿这镯子摔这蹄子脸上。”

一来飞花真的怕了王姮了,二来能作践清风她乐意得很。

得了王姮的话,飞花起身悄悄从荷包里摸了个比鼻烟壶还要小许多的瓷瓶子来,趁着往清风脸上砸镯子的功夫,把瓶子里的东西一道甩了清风头发里。

“滚。”王姮大喝一声,清风急忙转身就逃。

清风一走,飞花赶紧垂首低眉又跪回原处,只是脸上怎么都压不下那得逞的笑。

清风狼狈地从枫红院里出来,被吓得不轻,摸摸被砸疼的额角,“嘶”地倒抽了一口冷气,心底一时难平,就想着如何挑唆了袁瑶和王姮对上,给她出气。

于是清风狠心掐了自己两把,疼出眼泪两滴,再装出受了极大委屈的

正文 103

进了漱墨阁;清风就用袖子遮了脸故作欲盖弥彰;引来那些笤帚簸箕上前来询问她到底怎么了的。

清风不是欲言又止的,就是忙装没事人般答道:“没事,沙子迷了眼而已。”说着又落下几滴泪的;让人同情。

终于见着上房了,田嬷嬷守的门。

清风就不再理会那些上来问的人了,继续衣袖掩面;低头就往上房里冲。

不想刚到门前;田嬷嬷就抬手横在她面前了。

田嬷嬷笑道:“清风姑娘哪里去?”

见田嬷嬷敢拦她,清风自然是不高兴的;可一时也不敢发作,不然前头做的戏就全功尽弃了,于是又暗中掐了一把大腿,红了眼可怜得很道:“来给二奶奶回话。”

田嬷嬷还是没把手放下,“那就不巧了,太太刚才来传了,说宫里不比我们府里,二奶□回进宫要是行差踏错了,那可不得了,所以就让二奶奶过去学规矩了。”

清风愣,没想到袁瑶竟然会不在,那她方才一路来的戏不是白做了吗?

想罢,清风顿时就泄气了,又见田嬷嬷忽然道:“什么味儿,怎么这么臭?”说完就开始到处闻。

就见田嬷嬷先从自己闻起,一路就往清风上身闻去,最后停在清风的头发上一闻,蹦老远,“我说姑娘,虽天冷了,可头该洗还是得洗,在主子跟前伺候的,可懒不得,趁着二奶奶没回来,赶紧的。”

清风刚要说她前日才洗的头,一阵味儿就送她自己鼻子里了,那味儿她自己都觉得恶心。

屋里看着抹布和掸子打扫的郑翠;早就听到外头的动静了,扯了嗓子大声道:“哎哟喂,那里来的臭味儿,掸子,快拿百合香来驱驱味儿。”

清风听得脸上就是一阵青白,扭头就往自己房里去。

去枫红院前还没这味儿,回来就带这味儿了,清风不用多想就知道定是飞花又对她做了手脚,不由气得银牙都快磨碎了。

可如今先把自己打理干净才是首要,这些帐以后再算也不迟。

清风赶紧支使一个粗使丫头去给她打热水来。

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头发都洗掉了好几把,清风还是觉着臭,可眼看着就是到霍榷落衙的时候,她就使劲往头上梳茉莉花油,想盖住那味儿去。

清风不知道,她这头钻回房,那头田嬷嬷就让人去打听她刚才去枫红院的事了。

等清风再出来时,袁瑶已经回漱墨阁了。

清风估摸着霍榷也快回来了,就赶紧去回话然后死活赖在上房里。

这回田嬷嬷是不拦她了,不想却和从里头出来的青素撞了个对脸。

青素还没来得及感觉疼,就被一阵浓郁的香气给扑了一脸,呛了老半天,就随口道:“什么味儿?”

这一问又把清风给吓着了,就见她连连退了好几步,怕给人闻到又是她身上的味儿,急急忙忙又一阵风地往她房里躲。

田嬷嬷揉揉鼻子,叹道:“我的娘,她拿茉莉花油洗的头吧。”

郑翠不管不顾的就笑了起来。

青素就觉着从头到尾都莫名其妙得很。

没一会又见粗使丫头给清风拎热水去了。

袁瑶听到动静就让宫嬷嬷出来问。

青素刚要进去回话,田嬷嬷就道:“你不知道的,还是我进去回吧。”

田嬷嬷进去就从清风道枫红院送东西说起,一直说到刚才,“……飞花都那样儿了,还不忘给她下绊子的。”

袁瑶想起了下午到正院去时,遇上飞花的娘满面晦气地从霍夫人屋里出来,道:“一会她再来,你先拦一阵子,我自有道理。”

田嬷嬷得了话就出去了。

傍晚,霍榷回来了,比往常晚了不少时候。

得知霍榷来了,清风也顾不上等头发干透了就梳了头,整瓶发油往头上倒,心说就不信压不住那味儿了。最后别上袁瑶赏的簪子,再穿上袁瑶给的袄子,这就匆匆忙忙往上房去了。

可到了门前,又被田嬷嬷拦下了,听到里头霍榷说话的声音,清风就急了,“嬷嬷,你这是什么意思?”

田嬷嬷笑道:“姑娘别恼,你头回来,不知道二爷的规矩,没传,谁都不准进?”

清风一时也拿不准到底是真是假,只得在廊檐下候着。

一刻钟后,就听到青素从里头出来,“摆饭。”一回头,好似才瞧见的清风,“哎哟,我的姐姐你怎么这早晚才来,二奶奶都问起几回了,快跟我进来。”

闻言,清风傲气地仰头向田嬷嬷轻哼了一声,就随青素进去了。

里头,霍榷一身姜黄斑斓提花的蟒缎直身棉袍,腰系四合如意绦,外罩一件鹤氅,正端着茶碗吃茶,听到青素和清风的声响,也不为所动,任由着袁瑶给他束着荷叶巾。

倒是袁瑶听到了动静,回头见是她们,笑着向清风招手,“清风,快过来。”

清风登时欢喜,紧忙就要过去,可就听霍榷道:“什么味儿?”

以为霍榷闻到了那无论怎么都洗不去的臭味,清风脚下就是一顿,不敢再往前了。

霍榷知道袁瑶如今对气味最是敏感时,香味重点便能激起她吐个不止来,这么浓重的香味她怎么受得了。

而且方才还好好的,这清风一进来就有这味儿,霍榷立即对清风喝道:“滚出去。”起身就扶袁瑶往碧纱橱里去避这味儿。

被霍榷这么一喝,清风吓得腿一软,几步踉跄着出了去。

在外又听里头霍榷道:“青素,把窗开开,散散味儿。这就是太太给的?”

就听袁瑶回道:“昨天她还不这样的,不知今儿她怎么就成这样的。”

“哼。”霍榷重重的一声冷哼传来,清风再也站不住了,掩面哭着往自己房里跑去,扑倒在床上,一拳一拳地捶打在被褥上,闷闷地嚎着,“飞花你这贱人,我绝饶不了你……”

而上房里,霍榷很无奈地刮了下袁瑶的鼻梁,“你呀,要是不想要她,随便寻个错打发了就是,何必这样大费周章的。”

有他为她撑腰的感觉真好,袁瑶摇摇头,靠上他肩头,道:“不成,那样太太以后还会再送来的。”

霍榷亲了下她的额,“那随你,别累着自己就成。”

而在正院,就那么巧的霍夫人正问起清风她们四个丫头的事儿。

山嬷嬷回道:“榷二奶奶是贤惠的,昨日里奴婢就见清风给开了脸,要不是清风她娘挨了打,清风要回去瞧她娘,昨夜二奶奶就安排她伺候二爷了。”

说起清风的娘,霍夫人又想起今儿早上来搬弄是非的飞花她娘,哼了一声道:“这童富贵家的越发轻狂了,竟然敢撺掇起主子来了,这样的也留不得了。”

山嬷嬷迟疑了下,“可侯爷看重童富贵,他为人又谨慎得很,想拿他的错可不容易。”

霍夫人也是知道的,叹了口气,“那就夺了童富贵家的差事,永不复用。”

“是。”山嬷嬷应下。

霍夫人吃了口茶,又问道:“那枫红院里的两个又怎样了?”

山嬷嬷严谨的脸上透出一丝为难,她是跟在霍夫人身边的老人了,见她这般霍夫人自然就明白,摆摆手,“罢了,那在外书房的揽月又如何了?”

“她倒是个勤快的,”山嬷嬷顿了好一会,“就是往三爷那里跑得勤了些。”

“什么?”霍夫人砰地把茶碗摔在炕桌上,“她竟敢有这心思。你去把她老子娘给我带来。”

等霍夫人那边发落完揽月,袁瑶和霍榷已睡下了。

听着耳边霍榷平缓轻柔的呼吸声,袁瑶无论如何都不敢睡,一动不动地躺在霍榷怀中,唯恐把他搅醒。

遗诏……

袁瑶满脑子都是这两字。

都说霍荣持遗诏,可事有不便,以便宜论上。

若是真的,那霍荣便是权利滔天了,就算帝皇的任免他都能干涉,甚至是发动政变。

这样一来那个皇上能容得了霍荣,容得了霍家。

想成这般,袁瑶自己把自己给吓着了。

再想起当年袁家被满门抄没之时的情景,那些在东市被腰斩弃尸的人,那些被发配流放的人,那些被贬籍受辱的人……

袁瑶惶恐不已,她不要霍榷经历她曾经经历过的噩梦,她想保护这个男人,那怕她的保护微不足道。

“海棠儿?”霍榷竟然醒过来了,“可是梦魇了?”小声地问道。

袁瑶这才发现,原来自己因害怕而哭出声来了。

霍榷想起身让青素去倒杯水来,却被袁瑶紧紧揪住了衣襟,不由得拥着她轻声哄道:“别怕,只是梦而已。”

“榷。”袁瑶依旧颤抖不止,可她的唤却让霍榷全身顿了一下,倏然起身俯在袁瑶身上,欣喜道:“海棠儿,再叫一遍?”

袁瑶那里还余有心力去留意其他,伸手环上他的颈项拉近他,一味地唤着,“榷,榷……”

“我在,我在,海棠儿别怕……”

袁瑶一声声地唤着,霍榷一遍遍地应着,不厌其烦,直到她不再惶惶不安,慢慢睡去。

霍榷是知道的,似是少言柔顺的袁瑶,其实傲气、独立、坚强,如今终于能得她全心的依赖,霍榷倍感幸福与满足。

望着她满头的乌丝洒于枕间,霍榷拾起一缕来,和自己的结成一束,轻声道:“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海棠儿,我的妻。”

那夜两人青丝纠缠,相拥而眠……

正文 1049日的更新在这里

按大汉律;命妇入朝陛见君后;在家见舅姑并夫及祭祀,则服礼服。

而品级诰封不同,礼服也不同;按制着装,不得僭越。

宫嬷嬷细细告知袁瑶,道:“恭人礼服按制;礼冠为金孔雀翠珠庆云冠;正面用金孔雀一只,珠翟两对;珠半开四钿,翠云二十片,抹金银宝钿花翠口圈一副,抹金口衔珠串翟一对,冠后珠翠孔雀一对。大袖衫,用真红绫罗缎,领阔三寸,领下一尺缀盘扣三,前身衣长四寸二分,后身衣长五尺一寸,袖长三尺二寸二分,袖根一尺,袖口三尺五分,衣后兜子上尖下平,连尖长一尺六寸三分……”一直说到牙笏长高形状才算完。

宫嬷嬷在这头说,尚嬷嬷在那边丈量,因除了御赐的冠饰和霞帔,其余一概皆是赶做的,尺寸之上可容不得有半分的差池。

当礼冠压上头来,袁瑶只觉沉重,再伸手让宫嬷嬷为她穿上深青通身金丝绣云霞纹胸前绣孔雀的补服,外再着真红绫缎的大袖衫。

稍作整理后,宫嬷嬷接来御赐的霞帔,对青素道:“这霞帔的穿法也是有讲究的,后垂二尺三寸五分,末端藏于大袖衫后兜内,前垂在胸余三尺三寸五分,末用金坠子垂之。”

穿个衣服还要带尺子,不然谁能这么精准!!青素咂舌之余,还苦恼得很,因宫嬷嬷所说的她完全没记住,太过复杂了。

最后套上革带,拿上牙笏,这才算着装完毕。

不知帮她大妆的两位嬷嬷累不,反正袁瑶觉着又累又重。

宫嬷嬷和尚嬷嬷是不能随袁瑶进宫的,按旨许带丫头一名,所以只能在青素和清风里挑了。

清风自诩是太太给的自然比别人体面些,就踊跃上前道:“这宫里不比府里,规矩多而繁琐,现在再领着众位姊妹学也是来不及了的,所喜奴婢在太太身边时学了一二,少不得就先打头阵顶过这关,再有下回青素妹妹规矩也学好了,再去也不迟。奶奶您说呢?”

袁瑶未接她的话,端起茶碗用碗盖刮着飘在上头的茶叶,道:“太太送你到我这来到底是做什么,如今看来你是混忘了,一心一计想的是怎么在这上头拔尖了。”

穿上礼服的袁瑶的显了威仪,这话一出让清风不禁露怯,紧忙跪地,“奴婢不敢。”

袁瑶伸手搭上青素的手臂,站起身道:“机会我一再地给你,可你却一而再地错失,今夜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倘若你再不得二爷的眼,那时别说我,就是太太也会办了你。”边说边从清风身边走过,“你好自为之吧。”

说起霍榷,袁瑶不禁想起早上起来时,不知和霍榷结了发,一起身把两人的头皮都给扯疼了,眼看着时候不早了却老半天解不开那结,霍榷却欢喜道:“解不才好。”他的意思袁瑶自然是明白的,现下想来还觉着美好。

从漱墨阁出来,袁瑶就往枫红院去。

王姮还在着装,见袁瑶进来了,冷笑道:“果然是人要衣装,佛要金装。瞧我们二奶奶穿这一身,那也是人模狗样的。”

屋里的人跟着都笑了起来。

袁瑶看看那些人,见飞花和叶影也在,便道:“大奶奶说的好,难得我这一身人模狗样的,和大奶奶的是一样的。”

王姮一时逞口舌之快,忘了自己的礼服和袁瑶是一样的了,被反刺顿时炸毛了,“你……好你个袁瑶,真以为一步登天了,不知天高地厚了,来人,掌嘴。”

袁瑶今非昔比了,已不是妾了,轮不到王姮管教了,所以巩嬷嬷赶紧劝道:“大奶奶,今日入宫可误不得时候。”

“是呀,”袁瑶也不怕王姮,就见她反倒坐下了,“进了宫,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若是问起大奶奶自进府后都做了些什么?大奶奶只能回,整日争风吃醋,整治妾室丫头,到头还被自己的丫头阴了一把。”

王姮立时窒住了,这才想起太后交待的事,她一点头绪都没有,如今进宫见着太后该怎么回?

太后虽是她姑母,但见过的次数却不多,且每回这位姑母都没给过她好脸,所以王姮一直对太后半分亲切都没有,反而敬畏得很。

见王姮终于反应过来了,袁瑶来的目的也达到了就起身走了。

先到正院去见了霍夫人,得了几句嘱咐后才到二门去。

两顶四抬大轿,就是为她和王姮准备的。

霍榷也早侯在门外,见袁瑶主仆来了几步进门来,扶她到一边叮嘱道:“如今皇后和太后貌合神离,皇后暗中拉拢各方另起炉灶,所以她不会为难你而得罪我们镇远府。你只要一切按宫中的规矩行事,别给人拾到错处便成了。”

袁瑶点点头,“皇后和太后怎么会?”

霍榷又将声音压低了几分,“听说是太后指使王康嫔给皇后下药,致使皇后龙胎不保。”

袁瑶诧异,“太后为何要这般,皇后诞下皇子,对他们岂不是更有利?”

霍榷笑道:“皇后一旦诞下龙子,那里还会弃自己的血脉不顾,再拥护二皇子的,而王家早已对二皇子孤注一掷,不容分神了。”

袁瑶点点头,“妾身明白了。”

王姮和袁瑶乘轿,霍榷骑马,一路护送他们到玄武门。

霍榷让郑爽给前来接迎的内侍塞了银子,嘱咐小火者小心慢行,再目送着她们的轿舆消失在转角,方离去。

宫里的轿舆可不比府里脚炉手炉都是齐备的,就是窗上也只糊了纱,坐在里头冷得很。

袁瑶透过纱窗,只见和上回给婉贵妃贺寿所走的路是不同的,就见从玄武门直奔顺贞门,穿过御花园就是坤和门。

在门前下的轿,便随女官进了坤和门往配殿去等候传召。

只是在进配殿前,袁瑶在坤和宫正殿前看到了肖姑姑——惠妃韩施巧的婉侍。

就见肖姑姑向她微笑着点点头,后又转身回正殿去了。

袁瑶心中一暖,她知道韩施巧这是担心她进宫遭为难,特来帮衬的。

因心中记挂着韩施巧,袁瑶一时也没留意到王姮的忐忑难安。

一碗茶已见底,王姮却未发觉还周而复始的重复着吃茶的动作,直到从外头进来一位内官,宣:“宣恭人霍门王氏,霍门袁氏觐见。”

这一嗓子竟然把王姮给吓着了,手中的茶碗立时掉落,摔了个粉碎。

袁瑶愕然望着王姮,却见王姮慌乱中强作面门反倒呵斥了她,“还不快快整理妆容,要是皇后娘娘失了仪态,我定不饶你。”

此时在宫中,袁瑶不和王姮一般见识,等王姮稍稍镇定了下来一道低头随内官出了配殿,往正殿去了。

跨入正殿,袁瑶和王姮目不斜视,颔首低眼,在正间宝座前依礼叩拜。

听到“平身。”袁瑶和王姮方敢款款而起。

又听一声,“赐座。”

袁瑶和王姮福身谢恩方敢侧身落座。

此时再看,只见一位头戴双凤翊龙冠,身着明黄大衫霞帔的美貌妇人端坐在上,这正是王姮的异母长姐王皇后。

只见皇后眉目亲和,将她们两人上下打量。

而在皇后下首,那头戴九翟珠翠牡丹冠,身着大红大衫霞帔的皇妃,不是韩施巧还有谁。

韩施巧面上微微激动,眼中含泪,袁瑶知道她这是喜极而泣,为他们袁家终于沉冤得雪而倍感欣慰。

就像霍榷说的,皇后果然不曾为难袁瑶,问了她几句后,就只和王姮聊家常了,罢了就让她们跪安了。

一出正殿,王姮如卸下重负,长长地输了一口气,虽然手还在颤抖着,可心神总算在慢慢定下来了。

两人方要走出坤和宫,就听身后传来肖姑姑的声音,“二位夫人请留步。”

袁瑶回头见韩施巧也从殿内出来了,和王姮紧忙靠边,向韩施巧行礼,“惠妃娘娘吉祥。”

韩施巧刚让平身,从外头进来一位行色匆匆的内官,高声宣道:“太后口谕,传恭人霍门王氏、霍门袁氏,宁寿宫觐见。”

不说王姮,就是袁瑶都不由心头一紧。

对于太后这旨意,韩施巧也诧异得很,如今皇后和太后各怀鬼胎她是知道的,心说难道太后这是在严防皇后拉拢了镇远府?

韩施巧拉过袁瑶的手道:“只管去,想来太后娘娘也是多时没见侄女了的,过去询问几句也是有的。你们赶紧过去吧。”

真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韩施巧这话让王姮才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自从隆福门出了坤和宫后,一路上王姮失魂落魄的,脚下更是磕磕绊绊的。

到了宁寿门,袁瑶和王姮都深吸了一口气,才敢迈进门去。

然,今日的宁寿宫却不平静,进门就见一位宫人被堵了嘴在受廷杖。

那宫人腰下早已分辨不出衣裙原来的颜色,一片暗红的泥泞。

王姮顿时脚下一软,要不是袁瑶及时扶着,怕是就要跌坐在地了。

要是往日,王姮定立时就甩开袁瑶的手,这会子王姮也顾不上了,在袁瑶的搀扶下往前走着。

等她们从受刑的宫人身边经过时,王姮见袁瑶突然惊恐失色,扶着她的手也似瞬间失去了温度,开始颤抖。

王姮以为袁瑶是没见过这样的血腥场面,其实她也见不惯的,以往下狠手发落下头的人她也没去看过的,于是就拖着袁瑶赶紧走。两人就这么相互搀扶着往前。

也只有袁瑶知道自己在怕什么。

因那宫人竟然是青玉。

正文 10510日的更新在这里

青玉已被人抬走;是死是活已无法获知。

而宁寿宫中;不论是太后那看似慈祥宽和的面容,还是那木鱼声声,再也无法掩盖其背后浓重的血腥和残忍;令本应明净庄严的佛法也变得伪善,虚假。

袁瑶和王姮俯跪在地,不敢动弹分毫,地板的寒气在一点点地侵蚀她们的体温,麻木了四肢。

王姮已有些恍惚,袁瑶也不比她强,只是袁瑶一再地告诉自己和腹中的孩子,一定要坚持住,这是唯一能救霍家的机会了。

终于,太后将一册经卷念诵完毕;李尚宫上前扶起她;慢慢往殿内正间的紫檀雕嵌万寿万福的宝座上走去。

等太后缓缓落座,袁瑶再度叩首呼道:“臣妇袁氏叩见太后娘娘;太后娘娘万福金安。”

袁瑶的叩安唤回了王姮恍惚的心神,慌乱中也赶紧见礼道安。

太后哼了一声后,“哀家万福吗?如今看来有福的是你们,夫婿加官进爵,你们也跟着水涨船高,特别是袁氏,如今更是满门昭雪,再世为人了。金安,哀家倒是觉得快入土为安了。”

末了,太后将手中的菩提子诵珠砸向袁瑶和王姮。

诵珠立时断开,菩提子散落,滴滴答答的在地上跳动,滚向四周。

袁瑶和王姮惊恐道:“臣妇有罪。”

太后指着她们,“哀家能给你们今时今日的荣耀和富贵,也能再将你们打回原形。”

袁瑶知道太后这话是对她说的,打杀了青玉就是对她的警告。

太后这是在明明白白地告诉袁瑶,就算逃到天边也逃不出她的掌心。

袁瑶诚惶诚恐道:“太后恩典,臣妇不敢忘了。”

“不敢忘,那你们都做了什么?”太后也不再伪装成那慈眉善目了的,阴桀暴戾,盛气凌人。

“回……回太后,臣……臣妇……实……实在是……”王姮本想说她已经尽力了,可因结结巴巴,一时不成语了。

袁瑶听出王姮要推脱,赶紧接过话道:“启禀太后,如今侯府上下臣妇等已探查过半,却仍未见遗诏踪迹,是臣妇等无能。”

认错才是如今最好应对之法,百般狡辩只会越发激怒太后。

闻言,太后果然怒气稍减,“所以你们打算就这么作罢了?”

袁瑶暗暗吸了一气,面上却做迟疑状,最后方吞吞吐吐道:“回太后,其实臣妇心中一直有一疑影,如今满府遍寻不到遗诏的踪迹,让臣妇心中的疑影越重了。”

太后蹙眉道:“什么疑影?”

袁瑶微微抬起头来,“镇远侯他……真有遗诏?”

听罢,太后也是蓦然一震,因她从一开始就抱有宁可信其有的心思,从未回头去怀疑遗诏是否真的存在。

见太后沉默了,袁瑶知道自己的话起作用了,便继续道:“当初太后娘娘权倾朝野半壁,可追太皇太后之时的风采。”

想起那时,太后也不由得面上起了得意之色。

袁瑶再道:“然,就在那时遗诏的谣言四起,也是在那时起太后娘娘收敛了锋芒。若是当时太后娘娘不畏谣言,想来如今早便临朝摄政了。”

被袁瑶这般一说,太后也觉得可惜了。

太后不知不觉中,被袁瑶所引导了。

袁瑶继续诱导道:“可正是当初太后娘娘的韬光养晦,让如今谁得了利?”

看如今朝堂上下,最为得利的自然是祯武帝了。太后面上不禁一阴。

“臣妇曾试探过霍榷,他说当初谣言四起之时,因事关遗诏非同小可,镇远侯也怕担了罪名,故而也暗暗中偷偷查过谣言的起源。”袁瑶边说边偷觑太后的神色。

太后一拍宝座的扶手,“说,到底是谁放出的谣言?”

袁瑶看了看四周,小声道:“霍榷说,线索断在宫中,无法再查。”这些自然是袁瑶扯的谎。

太后想了片刻,“哀家恕你无罪,你接着说。”

袁瑶又吸了一口气,“按说镇远侯持有遗诏,可事有不便,以便宜论上,拥有如此滔天的权利,也就是说废帝亦可。”

不说王姮,就是太后都不禁倒抽冷气一口。

“所以最为忌惮遗诏存在的人首当是……皇上才对,可皇上似乎并未……在意。”也只有袁瑶知道祯武帝是否真的不在意。

太后蓦然回想,祯武帝自遗诏传言流出后的种种作为,果然是没一处是顾忌了遗诏的。

难道谣言真是他放出的?太后终于疑上祯武帝了。

想罢,太后腾地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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