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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闺秀-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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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里和孟家姐妹相谈甚欢,那边厢看得林玉涵眼珠子都差点鼓了出来,尤其在孟言轲走到林晓霜的对面坐下,笑着与林晓霜攀谈时,她眼中郁色更浓。

吃正餐的时候,孟夫人不断地给林晓霜挟菜,一会儿叫她尝尝这个,一会儿让她尝尝那个,孟言欣嘟着嘴道:“娘啊,怎么你对晓霜比对我还好!”

孟夫人笑道:“皮猴儿,娘挟给你,也不见你好好吃,总挑食,哪里像晓霜这么乖,若她是我女儿倒好了,可不会像你这么让娘操心。”

“这位林小姐是什么来头?”客中有人悄声问道。

“不知道,京中姓林的官儿,四品以上的就一个林醉,可他家没女儿啊,莫非是他侄女之类的?”

“谁知道,或许是孟家的亲戚。”

林晓霜低头微笑,慢条斯理地吃着,眼角的余光却不时扫向身边的人,学着他们的一言一行,不让自己在用餐上失了礼仪。不过有孟夫人和孟言欣照顾着,跟着她们学,倒也不会出什么差错。

孟言轲的表情带着一丝戏谑,此刻席间这个乖巧听话的小姑娘,与月余前他在谈判桌前看到的简直就像两个人,她和大哥谈起条件时,咄咄逼人,寸步不让,言语锋利如机簧,将孟家从中可得的利分析得头头是道,那个样子根本不像个十二三岁的小丫头,这会儿的样子才符合她的年龄,他甚至在她眼中看到了一丝忐忑。

燕王为何会选这么个小姑娘在前头,真是奇怪啊!孟言轲想不通,会不会猜错了?但如果不是燕王,与林晓霜交往的人中,再也没有谁有那么大的实力,能够弄来那些东西。

吃完饭,孟夫人拍了拍手,笑道:“各位尊客,有兴趣的可随我到园子里赏花去?咱们园里的腊梅花可是开得好呢,每株花树上都挂了谜题,猜中有奖。”

她这么一说,客人们哪有不感兴趣的,何况客随主便,一时都站起来,往园子里去。

孟言欣很是兴奋,拉着林晓霜说道:“你可知奖品是什么?”

“什么?”

“若是小姐夫人们中了,奖品便是香水胭脂,若是公子们中了,便是笔墨纸砚。”

林晓霜笑了,怪不得,奖品却不是她感兴趣的。

“我知道你瞧不上那个,咱们就去看看热闹,谜都是我二哥出的,他可厉害着呢。”

“对了,你二哥既然这么有才华,为何不去考科举?”林晓霜一直奇怪这一点,趁着这个机会,问了出来。

“他呀,他不喜做官,说是做官不自由,其实他原有功名在身,绘画很有名气,皇上还赐了个宫中教习的官儿给他,教皇子公主们绘画,不过他总在外面乱逛,都很少去。”

“他这么年轻,就是宫中教习啊,这么厉害!”林晓霜叹道。

“我二哥看起来很小吧?”孟言欣吐了吐舌头,“谁都以为他年纪不大,其实他是都二十五了,大我十岁。”

这一点林晓霜倒是没想到,她一直以为那人最多二十岁,拍着手掌笑道:“呀!你们家的人真会保养,你娘,你哥哥,一个个都比实际年龄年轻好多,连你也是,我一直当你和我同岁。”

孟言欣格格直笑:“你也被骗到了吧,我不说,你一定不知道我二哥多大了。”

“是啊!”林晓霜也笑起来,然后她想起了一个问题,“那你应该有二嫂了吧?”

没想到孟言欣摇头:“没有,你一定看出我们家和你家的不同了吧,听说你有两个庶出的弟弟妹妹,我们家没有,五兄妹都是一个娘,孟家的家规第一条,就是不许纳妾进门,所以我二哥一直拖着婚事,总在外面流连,他说反正不许纳妾,那就要挑个最好的进门,我娘着急也没办法。”

原来是个浪子,害怕婚姻拴住人,奉行婚前玩个够。林晓霜明白了,却诧异孟家如何会有这样的家规,却是个好东西。

“可惜了,若你是个男子多好,这条家规不错。”林晓霜由衷道。

“嘻嘻,错了!”孟言欣道,“若我是男子,只怕也想着三妻四妾,这条家规于我何益?”

林晓霜想了想,那倒也是,若孟言欣是男子,又不会觉得妻妾多不是好事了,不觉好笑。

没想到孟言欣又补充了一句,把她雷得个半死:“若我是男子,我定娶了你,你那些好方子天天给我用,我就有滑嫩的肌肤,天天弄得香喷喷的……”

“噗……”林晓霜捂住嘴闷笑。

“你笑什么?”孟言欣掐了她一下。

她想像着孟言欣一幅人妖样,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边笑边回答道:“哪有男人整天涂脂抹粉的!”会涂脂抹粉的,那是东方不败。

孟言欣这才注意到自己说的话有误,也跟着笑了:“对哦,哈哈哈……”

一计不成

瞟了一眼后面,林玉涵孤单单只有丫环相伴,之前与她一起的几个闺秀此刻围着风流倜傥的孟言轲谈得正欢,没有人理会她,她不时看她们一眼,脸上浮现着一丝委屈。

林晓霜在她看向自己之前,快速地扭回了头。既然人家是姐姐,用不着她这个妹妹照顾,爱干什么干什么去吧,只是吩咐了闻竹一声,让她跟着五小姐,闻竹领命而去。有老太太身边的丫头提点着,林玉涵想来也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不该做。

孟府不愧是大安朝最有钱的人家,光是这腊梅园就比别人家整个后花园的面积要大,孟言欣却说,这园子只占了后花园的五分之一,另外还有莲湖、竹苑、百花坞、青松阁四处。

腊梅园种的全是腊梅,一棵棵梅树比人还要高,朵朵黄的、红的花儿竞相绽放,散发出阵阵清香,浸人心肺。

“我最喜欢这种了,这叫檀香梅,你看,紫心黄瓣,香味最是浓厚……”孟言欣捻了一朵腊梅花在手中,对林晓霜说着。

“可以收集起来,泡水喝,或者制成冷香丸服用,”林晓霜配合地说道,悄悄指了指那个一脸痘痘的少年“可以治那种脸上长痘痘、黑斑之类的。”

“我只知道可治咳嗽,却不知腊梅花竟有这个效果,晓霜,似乎在你眼里,所有的花儿都是美容佳品。”

“人们不是常用花来形容女子么,想来正是这个道理。”林晓霜笑道。

“那个冷香丸容易做吗?”

“很简单的,只是要再加几味药,效果才好,若是你喜欢,把腊梅花收给我,我帮你做。”

“那太好了!”孟言欣笑道。

“两个小丫头,说什么呢?可是猜不出谜题来?”颜可久从后面过来,拍了一下孟言欣的肩膀,打断了两人的悄悄话。

梅树上挂的条幅不时被人取下,谜题一个个地被人猜出来,林晓霜与孟言欣压根没想去猜,却让人误会了她二人猜不出。

众家闺秀走了过来,曾芙笑道:“颜姐姐又不是不知道,孟家妹妹一向与咱们不同,要是考术数什么的咱们无人是她的敌手,弄这些个文刍刍的东西,孟家妹妹可是会头痛呢,至于这位林小姐……”她的眼睛扫过林晓霜,“听说刚从乡下来投奔伯父家,种地可是一把好手,咱们分不出那些粟啊谷的,却是她的强项,猜谜这种高雅的游戏,只怕林小姐并未玩过。”

那些小姐们的眼中,多半露出了鄙夷,林晓霜目光如电,射向不远处的林玉涵,林玉涵躲闪着,不敢看她,脸色微微发白。

“这么说来,曾小姐猜了很多了,真真让人佩服,看来曾小姐读过很多书,一定很有学问了?”出乎意料,林晓霜脸上并未出现怒容,就连脾气火爆的孟言欣,这次也没有发火。

其实孟言欣早就怒不可抑了,只是林晓霜及时拉住了她的手,看到林晓霜淡定的目光,她浮躁的心也慢慢平静下来。这群笨蛋,晓霜懂得的可比她们多得多。

“孟小姐若是要猜,这些谜题又岂能难住她,她是主人家,不过是想各位小姐多得点彩头罢了,她赢自家的东西,有什么意思!”林晓霜笑道,说得孟言欣连连点头。

“哦?那林小姐为何也不猜呢?”严紫薇抿嘴笑道。

“我嘛……”林晓霜微微一笑,“正如曾小姐所说,小女子身在乡野,诗词歌赋、琴棋书画都未跟着先生好好学过,虽然家父也曾指点一二,却是比不过各位小姐,小女子自知短处,既然拿不出手来,何必贻笑大方,索性不为。”

“这么说林小姐真的只会种地了?”

林晓霜但笑不语,四周响起一阵哄笑声,这下就连几位公子也撇着嘴笑起来。

颜可久微微侧了侧头,目光如水,落在林晓霜身上,嘴角勾起,轻轻点头。熟知她表情的人便会知道,她这是对林晓霜的肯定。

咱不跟小孩子一般见识,会种地怎么了,没人种地,你吃什么!林晓霜转身走开,孟言欣紧跟着她。

“别走别走,咱们在座的众人,只有林小姐一人会种地,这可是稀有人才,怎么也得教咱们几招才是。”脸上长痘痘的少年怪腔怪调地开了口。

“韩成宇,你跟着凑什么热闹,教你种地,你学得会吗?先把你脸上的坑坑洼洼填平了再来学吧!”孟言欣终于还是忍不住发了火。

韩成宇见提到他的脸,气得不轻,面色变了几变,冷着脸说道:“哼,本少爷不和女人一般见识。”

孟言欣还待要说,林晓霜及时将她拉住:“欣儿姐姐,你急什么,韩公子想学种地,那可是好事,民以食为天,就算不会种地,也该明白一箪食,一豆羹是如何得来。是这样吗,韩公子?”

韩成宇见她看着自己,笑容可掬,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你若再乱说话,别想我给药帮你去掉脸上的疙瘩!”孟言欣见状,冲着韩成宇瞪了一眼,嘴角高高翘起。

韩成宇眼睛一亮:“是什么药?你不给我,我找舅母要去。”

原来韩成宇却是孟言欣的表哥,怪不得林晓霜还在奇怪,孟言轲的朋友怎么会有年纪这么小的。

“哼,药只我有,母亲那里你不可能得到。”孟言欣得意起来,“过几天就有朋友送来,本来我好心好意要帮你,你对林小姐不敬,这不给你了!”

“好妹妹,是我错了不行么!”韩成宇脸上的痘痘可是困扰了他很久,他生怕治不好,以后成个大麻子,之前配了好多药,就连宫中御医那里也看过了,可惜都没治好,反倒是越来越严重,听到孟言欣的口气,似乎是专门给他找的药,心下一喜,赶紧上来认错。

“你得罪的可不是我!”孟言欣扭过头不理他。韩成宇嘻笑着上前,冲林晓霜作了个揖:“是我胡闹了,还望林小姐莫怪。”

人家怎么说,也是孟府的亲戚,孟言欣这么给自己面子,林晓霜又如何会生气,忙笑道:“韩公子言重了,本就是玩笑,何来怪之。”

“妹妹,这下你听到了吧,林小姐是个大方的,你可莫再与我置气,药到了,一定要给我留着。”

孟言欣轻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伸手指向前方亭子,对大家说道:“各位请继续,若是累了,那边亭中设了暖阁,备有茶点,可稍做歇息。”转向林晓霜,“颜姐姐,霜儿妹妹,我们过去坐,让霜儿妹妹给我们说说在南临的趣事。”

韩成宇这里算是过关了,他不敢再得罪这位小表妹,殷勤地在旁边做起了跟班,到了亭子间围成的暖阁,亲自倒了茶给几位小姐,嘴里不停地说着讨好的话,逗得孟言欣直乐。

其他人也陆陆续续进了暖阁,曾芙有些失望,本以为能借韩成宇他们几个嘲讽一下那个乡下丫头,没想到这么轻易就让她躲过去了。心生一计,她匆匆走向梅树下的柳瓒,轻声说了几句,柳瓒连连点头,不一会儿便进了暖阁,直接走到颜可久面前。

“颜小姐,方才的联句,还没分出个胜负,不如咱们接着游戏,可好?”

颜可久笑看向他:“柳公子意欲何为?”

“方才是我出题,这次就换颜小姐出题,无论什么,我等自当奉陪。”

“哦?”颜可久的视线在几个脸上扫过,“可还是分男女各一队?”

“这倒不必,看颜小姐出什么题了。”

“林小姐,你看呢,不如就由你来出题吧。”颜可久却将视线转向林晓霜。

林晓霜讶然,颜可久应该是没有参与曾芙的计划,那她此举是何意?曾芙那边却是笑了起来:“颜姐姐这样,不是为难林小姐么,不如由我来出题吧。”

林晓霜笑了,曾芙想抢风头,偏不让她如愿,直接忽视掉她的话,开口道:“既然颜小姐给我这个面子,我就却之不恭了。有个游戏,想必大家都没玩过,大家可自由组队,取几颗白棋子,一颗黑棋子,放在暗箱里,每个队派个代表,摸到黑棋的人,可对任意执白棋的人提问,被问者必须对神明起誓,回答必须说实话,只要说了实话,便算过了,若是不想回答的,可以选择惩罚,惩罚的内容,由各位每人出一个,写在纸上,一样封到暗箱里,被罚者抽到什么罚什么。”

颜可久率先赞同:“这个游戏好,我也不曾玩过,就这么说定了!”

林晓霜环视众人,见大家也是一脸新奇,跃跃欲试的样子,再问了一遍可有人有异议,得到一致通过后,她开始告诉孟言欣所需的工具,孟言欣听明白后起身,不一会儿,领了孟言轲和孟言欢过来,三个人手上分别拿了一盒围棋,两个暗箱,上面的圆洞刚好可伸一只手进去,还有笔墨纸砚。

“这么有趣的游戏,我也要参加。”孟言轲笑道。

“好啊,人越多才越热闹,”因为他是冲着林晓霜说的,林晓霜便回答道,看了看和林玉涵在一边嘀咕的曾芙等人,她眼睛轻轻地眯了一下,“请各位写惩罚内容了,每人一条,只是大家可要想好了,这惩罚可说不准会落到自个儿身上,太出格的话,只怕害了自己。”

她这么一说,有好几个下笔时便犹豫了几分,有人更是临时改了主意。写了惩罚内容的纸条被卷也卷儿,放进了暗箱。

花香袭人

组队时,没有再男女分开,因为人多,便分成五个队,孟家三兄妹各带一队,另外两队,则由颜可久和柳瓒分别带领,林晓霜自然归入孟言欣这一队,韩成宇可能是想讨好孟言欣,也加入了这一队,林玉涵犹豫了一下,也站到了林晓霜身边,其他几个领队身后也各自站了人,和曾芙一道的几个,站在了柳瓒的身后。

其实游戏很简单,真心话游戏,林晓霜玩过不止一次,她知道这里的人信神明,起了誓的人是不敢说假话的,所以大家先举手立誓,然后开始游戏。

第一个摸到黑子的,是颜可久,她微微一笑,视线在另外四只队伍间逡巡了一遍,纤纤十指点向孟言轲:“我问你吧。”

孟言轲双眼含笑:“颜小姐请。”

“孟二公子一向眼界颇高,我想这个问题是在座的小姐们都想知道的,那就是……你可有意中人?”

“哗”地一声,全场兴奋起来,林晓霜诧异地看向颜可久,没想到这位小姐如此大胆,莫不是她也恋着孟言轲,有这个可能,不然十八岁的女子,早就许嫁了,却未曾听说她许了人家。

众人都期待着孟言轲的回答,没想到他咳了一声,笑眯眯地站起身:“我认罚!”从箱中抽了一个纸卷儿出来,孟言欣抢过去念道:“折梅一枝,送给在座你认为最美丽的女客。”

这个惩罚倒不难,孟言轲笑着出了暖阁,不多会儿折了一枝纯黄的素心腊梅回转来,看着座中一干闺秀。除了他两个妹妹和林晓霜,估计所有的小姐们都被那枝梅花所吸引了,殷切的目光紧盯着他。

见他向孟言欣走去,颜可久笑道:“孟家两位妹妹可不能算,题中规定的是送给女客,二位妹妹可算不得二公子的客人。”众人拍手附和。

孟言轲手已伸出,眼看梅枝就要递到孟言欣手中,闻言一愣,却是为难了,头上一时就冒起了冷汗。他可不想让人误会了什么,若是给孟夫人知道今日折枝赠佳人之事,岂不是明日就有可能带人上门提亲?他还想多快活几年,不想这么快给自己套上枷锁,心念急转之间,梅枝轻转,递到了林晓霜的手中。

在座唯有林晓霜未及笄,还是个孩子,两人年龄相差甚大,家庭地位也悬殊,只有送给她,孟夫人听到后才不会起旁的心思。

“谢谢!”林晓霜含笑接过,她是聪明人,自然明白孟言轲的压力,除了他两个妹妹,自己确然是最合适接梅枝的人选。颜可久轻笑出声,并未看出不快,曾芙和另外几个闺秀的笑容,却是刹那间变得僵硬。

林晓霜悄悄凑到孟言欣耳边:“孟二哥拿我当挡箭牌,过后你得让他补偿我,真是招蜂引蝶啊,你快看看,那些怨毒的目光刺得我后背鲜血淋淋了。”

孟言欣拍了她一下:“小丫头,胡说八道!”却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起来,对自家哥哥这么受欢迎,她由衷地感到骄傲。

“唉,你说,这些人都想当你嫂子吧,你觉得谁合适?颜小姐如何?”林晓霜忍不住八卦道。

“她?”孟言欣狐红疑地看了看颜可久,摇了摇头,“我倒是挺喜欢她的,可惜……早有人家看中了她。”

“我看她对你哥哥……”林晓霜挤了挤眼睛,“有什么人家还能强过你家去?”

新一轮的游戏又开始,两人的谈话暂时中断。这次换了林晓霜摸子,孟言欣见到她手中的黑子,兴奋地跑过来:“晓霜,咱们问谁好呢,得想个好问题。”

林玉涵和韩成宇也凑过来,掩饰不住脸上的兴奋,异口同声问道:“问谁好呢?”

曾芙手指攥紧了棋子看着他们,因为孟言欣的目光一直在她身上打转,这个丫头一向与她不对盘,她有十分的把握孟言欣会挑中她,何况她讥笑过林晓霜,心想着她们一定会趁机报复,真怕她们问出什么难以回答的问题,她有一些紧张,也有几分期待。

“韩公子是咱们这队唯一的男士,不如就交由他发问吧。”林晓霜侧头征询大家的意见,林玉涵和孟言欣都点头,遂将话语权交给了韩成宇。

当她的目光从曾芙脸上闪过时,微微露出一丝嘲讽之意,对付这种爱出风头的小姑娘,最好就是无视她,毕竟所谓的惩罚也是因人而异,说不定就成了个人表演的舞台,既然如此,何必给她机会呢,对不喜欢自己的人,干脆彻底无视。

韩成宇问的竟然也是孟言轲,他问的是国子监学士出的一篇文章,向孟言轲求解,孟言轲很爽快地解答了。

孟言欣一脸鄙夷地看着他:“你竟然用这个来作弊?这是先生交给你的作业吧?”

韩成宇厚着脸皮直乐,也不否认,几步走到林晓霜面前,作了个揖:“多谢林小姐,若不是你想出这个游戏,我还无法交差呢,刚才让二哥帮忙,他都不肯,这下好了!”

林晓霜觉得这小子挺有意思的,调皮地眨了眨眼睛:“这是韩公子运气好,与我可是不相干。”

“反正这份功劳算你的,你既然叫欣儿姐姐,也不必和我见外,我在家排行第三,欣儿都叫我三哥的,你也叫我三哥好了。”

“韩三哥!”林晓霜也不推辞,大方地叫了一声,起身福了一福,韩成宇笑着回了礼。

林玉涵也跟着笑,心头却是暗暗难过,凭啥风头都让林晓霜占了!抬起眼,与不远处的曾芙对望,两人眼神交流,林玉涵几不可察地颔首。

下一轮游戏,是林玉涵出面。

“谁摸到了黑子,快些亮出来。”见各个队都没人吭气,颜可久举起了手中白棋。

“我们得的也是白棋。”孟言轲笑着从同伴掌心取过一枚白子,朝着大家晃了晃。

孟言欢带的那一队,也取出一枚白子,只剩下林玉涵和曾芙了,两人的拳头都握着,没有出声。

“你们两个到底是谁得了黑棋?”

曾芙脸上露出了笑容:“黑棋在我这里,说完她摊开了左掌。

“你既得了,怎么不早说。”孟言欣不满地撇了撇嘴。

“我想着让大家紧张一下,增加点气氛嘛。”曾芙笑道,“既然三小姐都等不及了,那么我们立刻开始发问吧。”她突然一下转向林晓霜:“林小姐,请问对你自己来说,财与学,哪个排在首位?并请说明理由,听清楚了,我问的是财富的财,不是才华的才,学么……当然指的是学问。”曾芙的脸上带着一丝狡黠。

林晓霜觉得似乎哪里不对劲,可身旁的起哄声已经容不得她多想,周围的人都催促着她快些回答,明显地之前嘲笑过她的小姐公子们脸上浮现了一丝笑意,就连颜可久也不例外地等着听结果,只有孟言欣皱了皱眉头。

这是个圈套么?林晓霜觉得很好笑,曾芙是哪里来的笃定,认为她一定是把财排在首位呢?不用说一定是她那位聪明的五姐姐所言了,之前和闻竹一席话,让她得到了不少信息,经由吴姨娘的口,林家上上下下都以为她这个七小姐是个不学无术的守财奴,小小年纪,不知诗书,却学着人做生意,还与张氏争着管帐。闻竹侧面的提醒带着善意,让她对这个老太太身边的丫头多了几分好感。

照着这个逻辑,她若是说实话,将财排在首位,定惹人耻笑。若是不回答,选择惩罚,既然对方如此笃定,料不准是哪些人要针对她,说不得他们先有了沟通,让她抽到什么变态的纸条,上面写些学狗叫之类的,可就侮辱人了。何况若是如此,等于变相地证明了她的心虚,还是一样落了下乘,因为在这些富家子弟当中,没有人会认为财富比学问更重要,财富他们已经有了,缺的是学问,这些清高的人,必然会将学问排在财富之前。

林晓霜不信这一方的神明,其实她若是说了谎话,并无人知晓,老实说,学对她来说确实比不上财重要,不过看着曾芙得意而兴奋的目光,她深信如果回答学更重要,对手也准备好了陷井给她跳。

电光火石之间,她想到了对策:“曾小姐这个问题很有趣,相信大家的心中都有了自己的答案,我猜你们都选择的是学比财重要,对吧?”见曾芙要张口,林晓霜抬手示意,紧接着说下去,不让她出声:“这个问题其实没有固定的答案,环境不同,答案亦不同,曾小姐问的是对我来说,那么诚实地回答,目前对我来说,是财比学更重要。”

周围一片哗然,曾芙笑了起来,眉梢挑起,向严紫薇等人使了个果然如此的眼色,几个青年男子面上已经露出了几分不屑。

“言轲,你妹妹怎么与这等人要好?你要小心啊,怕是看上了你家财物,打的是你的主意。”柳瓒晒笑着提醒孟言轲。

孟言面色沉郁,轻轻摇了摇头,面前这位小姑娘倒是没有说谎,她爱财的样子,他可不是没有见过,不过她爱学的样子,他更是了解,很明显是有人要故意捉弄她,有些不解她为何要如此回答。

曾芙拍手道:“原以为林小姐会回答学在先,没想到却给了我们一个意外,难得啊难得,如此公开表明自己爱财的人可真是少见,理由呢,林小姐说来咱们听听,若是说得好,没准本小姐也会改了态度,奉行钱财至上是真理。”

这话中的讥讽之意,谁都听得明白。孟言欣微嗔着叫了一声林晓霜的名字,林晓霜安慰地拍了拍她的手。

峰回路转

林晓霜笑着说道:“我知道在座的公子小姐们都是家中富足的,不愁财物,但是想必大家都明白一个道理,吃饭、穿衣,都得花钱。有了财富,生活无忧,便能静下心来做学问;若是整天为衣食奔波,食不果腹,试问有几个能空着肚子做出学问来?”

“这话倒也没错,可将财富看得比学问还要重,那是粗鄙之人才会做的事!”一声冷笑,直冲林晓霜而来。

“是吗?这么说来公子非俗人了,这倒让我想起一个故事来。”林晓霜眼中笑意变浓,“以前在乡下时,邻居住着一位秀才,秀才整日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家中大小事务全是秀才娘子打理……”

“咦?这对句不错,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是那秀才说的?”柳瓒拍掌赞道,“好句!好句!平淡中显真味,道出许多学子心声,做学问便要有这样的专心致志,才能成功。”

孟言轲也给这个故事勾起了兴趣,推了柳瓒一下:“别打断,听林小姐说完。”

林晓霜等他们议论完毕,这才接着开口:“秀才娘子一个人要管一大家子的吃喝,上有老下有小,日子越过越吃紧,渐渐地家中米都快揭不开锅了,想让秀才去找点事做,赚些银钱贴补家用,秀才却说读书做学问要紧,等他来日考取功名,一家人就能飞黄腾达了。秀才娘子无法,只得靠着自己做些手艺活,帮别人家浆洗衣服挣点钱养着一家人。一日大雪纷飞,家中无炭,秀才冷得看不进书去,对着窗外得诗一首:天上下雪不下水,下到地上变成水,下雪变水多费事,何不当初就下水。”

听到这里,许多人已被故事吸引,颜可久妙目一车,“噗哧”一声笑道:“好个酸秀才,原来他做了许久的学问,便做出这等水平来,那秀才娘子听了,是不是很生气?”

“颜姐姐料对了,”林晓霜点了点头,“我有心讲下去,却怕乡野杂谈,言语粗俗,污了各位的耳。”

“无妨无妨,你讲吧,秀才娘子听到后如何说?”孟言轲挥了挥手道。主人都这么说了,其他更无异议,纷纷点头。

林晓霜于是接着讲下去:“秀才娘子正为家中无米下锅而愁苦呢,听到这话不由得火冒三丈,冷笑对道:夫君整日忙着读书,做的就是这等学问啊,看来这学问为妻也做得。秀才不服气道:这是诗,别瞎捣乱,除了柴米盐油,你会什么?秀才娘子这下真生气了,她冷笑着合诗一首:郎君吃饭不吃屎,吃到肚中变成屎,吃饭变屎多费事,何不当初就吃屎!”

“哈哈哈……”孟言轲带头,一干人笑成了一团,韩成宇的表情最为夸张,捂着肚子歪倒在背后的亭柱上,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颜可久用手绢捂着嘴,微喘着笑道:“好一个秀才娘子,实在是高明!林小姐说的对,这空着肚子做学问,果然是要不得。”

“果真粗俗!”曾芙抽了抽嘴角,忍住笑意说道。

林晓霜正色道:“乡野之人在曾小姐眼中是粗俗的,却是这些粗俗之人辛勤劳动,种出了我们吃的粮食,织出了我们穿衣所需的布匹,扛着枪保卫着我们的不受敌国侵犯。是他们不想学得高雅吗?不是!是因为他们穷,没有财富,若是生活允许,谁也不会拒绝做一个高雅的人。

“前面所说那位秀才,若是他先创造财富,让家人过上富足的日子再去做他的学问,想必就不会受到秀才娘子的嘲笑了。学问其实也是一种财富,它是一种精神意义上的财富,有别于我们生活的物质财富,二者缺一不可,应是相辅相成的,环境不同,我们追求的重点便有所不同,但是无庸置疑,物质基础决定精神财富,正如远古之初,人类忙着生存,忙着适应环境,这些花去了他们大量的精力和时间,所以没有多余的空隙来学习,而当物质财富积累到一定程度,人们的生活渐渐变好时,便产生了文字,产生了知识,有了我们今天所说的学问。

“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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