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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升-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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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还有一件秘密的事儿,至少现在是这样。
自我“闯祸”后,宋天恒不再让程远之跟着我,想是觉得我这样的人不值得保护,哼,反正程远之本就是宋天恒的贴身侍卫,我对此事的反应很平静,倒是如烟她们为我鸣不平。每日我只是例行公事般与宋天恒问安,然后就是我的“自由活动”时间了。宫里“委托”下来的任务想必他有所耳闻,所以这阵子我频繁出入王府,他从不过问。以他对我的偏见还有他现在的性情,见到我就只是一张冷面孔,可谓冷淡之极。郑芳玉似乎很满意我的现状,终于有人和她一起坐冷板凳了。我不甚在意这些,每天忙的焦头烂额,没功夫理睬她。
手上的伤现在已结疤了,淡粉红色一条爬在手掌上,如烟坚持天天给我抹去疤药膏,可要将它变得和手掌一样白,估计需要些时日。但我可以肯定的是,皇后寿宴那天,我不必包成熊掌参加了。
十一月初一是皇后的寿宴,也是我最忙碌的一天。我早早地梳妆入宫布置寿宴的会场。红色的灯笼是少不了的,要突显喜庆的气氛。虽然不可能造出火树银花的烟火架式,但弄点有特色的插花还是手到擒来的。当然备这些鲜花、花泥、小竹篮子只需知会福公公便可,至于操作嘛选了几个聪明手巧的宫女培训后上岗,所以做起来事半功倍。寿宴定在同寿殿举行,这个殿设计的极有特点,窗子距地面较低,有些象现代的外飘窗,且临湖而建,石船舫紧挨着大殿西边的岸,这倒是合了我的心意,让福公公安排了宫里乐坊的人在船舫中演奏,既不占用殿内地方,且音乐透过湖水传入耳中听来更加灵动,前几天与福公公实验了一把,效果好极了,福公公乐的直点头,一个劲儿夸我的点子妙。曲子是我预先交给乐坊让他们加紧练习的,因为不熟悉古代乐符,所以只能照本宣科,亲自吹奏一番让宫坊善于此行的记录下来谱子再演练。因是入冬,下午过后天气还有些寒的,所以我让宫里御厨备了鲜榨热果汁,宴会上女眷颇多,应该会受欢迎。
安排的差不多了,我便带着如烟如蓝到福公公为我安排的暖阁里歇息,这一坐下才觉得脑仁儿阵阵的痛,脑袋也有些晕,如烟她们看出了我的不适,极快地为我备好靠枕,我便躺在贵妃榻上倚着靠枕眯着养神。看来这阵子真是太忙了,这一眯就睡实了,还是如烟把我叫醒,说是看见康王爷王妃已经进宫,我听了赶紧从榻上起来,让如烟为我理理头发,换上带来的那套桔色衣裙,照了照镜子,脸色有些苍白,忙补了补胭脂,收拾妥当后出了暖阁。
第二十七章 寿宴(中)
随着殿外小公公的宣报,我终于见到了宋氏皇族的兄弟手足。都是一男多女的组合,妻妾成群啊。女眷们打扮的姹紫嫣红,环肥燕瘦,各有特色。如今尚在的除了皇上、三哥康王爷与宋天恒之外,还有五哥忠王爷、七哥顺王爷、八哥庄王爷,在朝的品极高的重臣也在受邀之列。因此,我有幸见到了前九王妃韩落梅的父亲—韩延龄韩尚书及七王妃和郑芳玉的父亲—右丞相郑之栋。韩尚书身材中等,谦恭有礼,一袭暗紫红的袍服更显沉稳,只是神态略疲惫,眼中有着一丝叹惜。不知是否又想起了他的女儿?比之郑丞相,可谓左右逢源,大概是这几年在官场上甚为得意,吃的太好了,身子发福的厉害,有点儿象小时候在画报上绘的财主形象,心中觉得有些好笑。
人到的差不多了,寿宴的主角—皇后与皇上在一干公公宫女的簇拥下驾临同寿殿。皇后身穿金红色暗团福裙衫,头戴九凤翔天金丝冠,双耳侧各插一支同色单凤含珠簪,垂下的珠子随着前行的步子打着秋千,别具风情。皇上牵着皇后的手入了殿中的正座,殿下一干人忙齐声恭贺,皇上传了口谕:今日皇后寿诞,君臣同乐,不必太拘泥。众人听后亦纷纷落座,康王爷一家及忠王爷一家与我就坐的地方相临,对面是顺王爷及庄王爷,几位朝中元老重臣被安排在大殿右侧就席。福公公站在皇后身侧见我朝他微微点头,亥首会意,对着窗边待命的小公公一抬手,轻灵优雅的乐声便从殿外飘了进来,因曲调新鲜,殿内众人亦都侧耳倾听。
约半柱香的功夫,皇后略带欣赏的口吻开了腔:“福林,这曲子倒是新奇,可有曲名?”
福公公忙恭敬地朝皇后行个礼,回道:“回皇后,这曲子叫《春江花月夜》,是锐王妃亲自教授乐坊弹奏的。”
“哦?”皇后的目光寻到了我,眼中流露出的神情显示出期待我的下文。
我忙从座上站起身,“皇后,这首《春江花月夜》是在明成时一位名士写了诗词,被精于乐理的人赏识就谱了曲弹奏出来,月儿觉得很适合在寿宴中演奏,就交于福公公安排了。”
“真是劳弟妹费心了,这曲子听来优美动听,本宫很喜欢。想来诗词亦应是不凡之笔喽?”
“皇后若是喜欢,月儿现在便可写来。”朝皇后调皮的一笑。
“这…可需很久?”皇后有些担忧,怕我不能参加寿宴。
“无碍,只需片刻”我塞给皇后一个定心丸。
于是,皇后吩咐福公公为我准备文房四宝,我便行草挥墨了。在殿内众人进献寿礼后,我的墨宝算是完成了。将笔搁在笔架上,两边侍候笔墨的小宫女轻轻地拿起纸的两端,斜举着请皇上皇后观读。
皇上看到满纸的行草,用惊异的眼光扫了扫我,点头赞许道:“好字,没想到一女儿家亦能写出如此洒脱的笔法”说罢朝殿内一干人说:“众卿家也过来看看。”
皇上发了话,殿内的人也纷纷向这边聚过来品头论足一番。
“锐王妃真不愧是名符其实的才女,韩大人,你说是不是?”郑之栋言语中颇具挑拨的意味。
韩延龄看了看郑之栋,平静地回道:“郑大人所言极是。”
郑之栋眯了眯眼,拽了拽衣袖,不轻不重地说:“唉,可惜,此王妃非彼王妃,韩大人可要放宽心呀…”嘴角边隐隐的笑意浮动。
韩延龄愣了一瞬间,转而又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有劳郑大人挂心了。”
郑之栋很满意自己成功的刺激了韩延龄,抖抖身子绕到另一边。
我站的离他们较远,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但能从神态中看出来是郑之栋说了伤人的话,因为我看到了韩大人袖中微微颤动的手。
第二十七章 寿宴(下)
众人欣赏完我的“墨宝”后纷纷回席,我亦坐下来让小宫女为我倒了杯热橙汁,慢慢地啜了一口,真是惬意。前面舞台已安排了歌舞表演,我终于可以喘口气,歇会儿了。装做不甚在意地朝韩大人那桌扫了几眼,看到韩大人手举酒杯,神情落寞,心思不由一动,拽了拽滑下来的披肩慢慢地踱了过去。
“韩大人,打扰了”语气真诚。
韩延龄抬头见是我,忙起身行礼:“见过锐王妃”
“韩大人客气了”回首朝如烟点了下头,接着说:“这是两套鸭绒的护腰、护膝,旁的是一些收下来的茉莉花,听闻韩夫人身子畏寒,想让韩夫人平日里做些食疗的小菜调养一下,本打算和韩夫人见面时相送,不巧,韩夫人没来,那就烦韩大人带回吧。”
“这…这怎么…”韩延龄不知该如何是好。
“韩大人,不必如此。护腰护膝是府里自己一处做的,连茉莉花也是我自己院中种的。北方天寒,韩夫人身子弱,套上这个正合适,又轻又暖,再辅以食疗的方子,身体会有起色的。”
说罢让如烟交给了韩延龄身后站着的小仆,小仆正犹豫该不该接,韩延龄见我坚持,只好不再推辞,点了头,小仆才恭敬地收了。
“韩大人面子不小啊”一声极不和谐的话插了进来,郑之栋缓步踱到韩大人身边。我瞥见那身肥肉一阵恶心,不找茬你就不舒服是吧,你个爆发户、老地主,心里暗暗骂道。
“老夫是没这个福份哟。”假惺惺地叹惜着。
心里不禁冷笑道,真是过份,太嚣张了!深吸了口气,不紧不慢地说着:“郑大人,此言差已。您老怎么会没这个福份呢,七王妃可是极‘孝顺’的,郑姐姐也得了您老的真传,心思缜密的紧,做的一切可都是为了能孝顺您这位父亲大人呢。”
郑之栋这样聪明的人怎么会听不出我言语中的讽刺之意,脸上的表情变了变,很快又转为平常。
“弟妹原来在这儿,怪不得找不到人了呢。”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七王妃华丽的飘了过来。真是一家人心有灵犀,大概是想帮老爸免受尴尬吧。
“正有事儿要问弟妹,听人混说弟妹被九弟禁足了,不得踏入落梅轩半步,可有此事?想是别人说的玩笑话,九弟怎会如此待弟妹呢”语气中没有半点担忧,倒是透着兴奋。说的声音不大不小,却刚巧能让两旁席间的人听到,我知她是故意的,至于传消息的人也只能是郑芳玉,宋天恒的性子绝不会对外宣扬此事,而我是当事人又怎么可能自曝家丑?哎,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正了正神,笑着回道:“是谁在七嫂耳边乱嚼?见不得别人恩爱呀,查出来定要问个明白。”
“臣妾也觉得九弟应是真心待弟妹,真要是对弟妹禁足,可真不公平呢”边说边盯向锐王府的一桌“你说是吧,九弟”,伴着七王妃的话,我再一次成了殿内的焦点,连带着还有宋天恒。
我本心虚,怕七王妃打破砂锅问到底,那样的话我真的无法应付了,可她却犯了个致命的错误,那就是太自信,把宝押在了宋天恒的身上,我的心头顿时如释重负。对上他黑若深潭的一双眸,虽然不知他在想些什么,但至少为了锐王府,他得保全我。
只见宋天恒一脸的云淡风清,拿起酒杯,冷冷地说道:“七嫂要是觉得今儿我们礼数不周明说就是,何必借小人混说的话开玩笑。”抿了口杯中酒,继续:“府里新建的沁舒阁别致不俗,本王甚是喜欢,恨不能日日宿于阁中,王妃时时都能见到本王,又何必舍近求远跑去落梅轩呢?应是某人心存嫉妒,故意讹传,七嫂竟然相信。”宋天恒依旧是固有的清冷嗓音,话毕极自然地放下酒杯,让边上侍候的宫女添菜,七王妃被宋天恒的一番话噎得神情尴尬,满脸通红地站在当地,后来还是七王爷出面哄了回去。
我着实有些佩服宋天恒,还恨不能日日宿于阁中呢,我已能感觉到来自口中的“话梅反应”了。但不管怎么说,他是在帮我,我也得识象,忙低头装成害羞的样子,歪头瞥见康王妃几个人坐在那里闷头乐着,就知道宋天恒那些话在她们听来肯定被曲解为我与宋天恒是如何恩爱了,我真是冤啊,可没办法,为了锐王府,这时候随她们想去吧。
第二十八章 疾病(上)
散席后,我与宋天恒同乘一辆马车回府。坐在哒哒的马车中,许是静下心不用再对付那些“小人们”,没了压力,痛神经便起了劲儿,脑仁的闷痛阵阵袭来,让我不由地蹙起眉头。我并不想让宋天恒感觉我又是借此来引起他的注意,所以我强忍着,尽力使自己看起来精神些。想着今日他替我解围之事,还是心存感激的。
“今日之事,多谢王爷”低垂眼睑。
“不必”身子没有动,不带任何感情的色彩。“你如何想给韩大人送东西?”略带质问,至少我听来是这样。
心内苦笑,他不会认为我又在耍什么心机,来“讨好”他的前任岳父母?
沉默了几秒后,我淡淡地回道:“听说韩夫人身子弱,送了些自己做的鸭绒护腰护膝,还有院中自已收的茉莉花和食疗的方子,只是关心一下,别无他意!”本想再把对郑老财的看法一并说出,但还是憋着没说出口。
宋天恒似是感觉出我语气中的一丝抗拒与辩驳,转头极快地看了我一眼,便又恢复原来坐的姿势静默着。
许久,我听到了有史以来最令我感动的话:“我平日里疏忽了,这次算做补偿吧。今后送韩府的东西你替我做主即可。”
“月儿知道了。”
我终于可以替锐王爷做主了,想起那日宋天恒在落梅轩对我下的禁足令,真是天壤之别!我的心里也不知是个什么滋味,就是无法让自己高兴起来,头越来越疼,使我不得不闭上眼睛靠在车中的绣枕上缓和一下阵阵袭来的刺痛,当下也无暇顾及宋天恒的感受,他大概只当我是累的。这样一直捱到吴川将马车停在锐王府门口。在如烟如蓝的搀扶下我昏昏地下了马车,被冷风一吹,似是清醒些,借着如烟和如蓝的劲儿,咬牙一步一沉地迈进了府门,之后实在是使不出半分力气来,只觉眼前一黑便向地上瘫去,最后的意识里隐约听到如烟如蓝慌乱的喊声。
在昏了一天一夜后,我终于醒了过来。床幔挽在两边,只感觉窗子被映的分外的白,屋里弥漫着浓重的汤药味道。
“小姐,您醒了”如蓝兴奋的声音。“如烟姐在熬药呢,小姐您昏了一天了,可急死人了。”
真是改不了的性子,不过还是很喜欢这只“喜鹊”的。让如蓝替我垫高枕头,起身靠着。头不怎么沉了,只是一天躺下来身子有些虚,人也没什么劲儿。
“那天小姐昏过去后,奴婢和如烟姐吓坏了,是王爷将小姐抱到沁舒阁的,还让何伯请来俞太医给小姐看病,太医说小姐劳累过度、忧思过重,虚火内升染了寒气,却没什么大碍,开了三剂药发散发散就好。”
俞太医俞世年,曾在宫内见过,口碑不错,令人放心。
正觉口渴,如蓝领会的快,赶紧倒了半杯热水吹了会儿递到我的嘴边喂我喝下。
如烟熬好药,小心地端着托盘轻手轻脚地从门外进来,并未觉查屋内的不同。倒是如蓝耐不住,喊到:“如烟姐,小姐醒了。”
“嘘,小声点儿,吵了小姐…呃,如蓝,你说什么,小姐醒了,真的?”
只见如烟将托盘放在圆桌上,一阵小跑来到我床前。瞪着两只眼睛从上到下认真的对我扫视一番。被如烟看的有些不自然,抱怨到:“如烟,我真醒了,现在正和你说话呢。”
听了我的话,如烟脸上升起了红晕,掩饰地拍了拍袖口未化的雪,回道:“这不是替小姐高兴嘛。”[小说下载网·电子书下载乐园—Www。Qisuu。Com]
“下雪了?”看到如烟拍雪,心内不由欣喜,这该是我穿越来的第一场雪啊。
“恩,昨天早上就开始下了,今儿早上还零星地飘着,可比昨日小多了。”如烟解释。
“真想出去看看呀。”脑子里憧憬着雪中漫步的情形。
“还是算了吧,再弄出病来,王爷还不治奴婢们的罪啊。”如蓝嘟着嘴劝道。
“还有你们怕的人,呵呵”眯着眼看如蓝的反应。
“那可不,小姐是没看到那天王爷请太医时那张脸了,活象阎王”如烟听了忙制止,我笑笑示意如蓝接着说。
“王爷说奴婢们不尽责,没照顾好王妃,任由着您事事亲为却不知劝阻。还说不能有下次,如果王妃再病了,拿奴婢们试问。然后气哼哼地走了”说罢还学了学王爷的样子。
如蓝的样子着实好笑,连后来进来的锦儿也跟着我们一起笑开了。
第二十九章 探病(下)
想是宋天恒气没处撒,只寻一群丫头们当出气筒了。我们这儿正一处闹着,只听门外呼了一声:“奴婢给王爷请安。”
话音未落,宋天恒已经极快地迈进了屋子。如烟和锦儿正捂着肚子乐着,如蓝这正演着“王爷斥奴”的精彩片段,在看到宋天恒的那一瞬间全都愣在那儿不动了,如同见了鬼。
宋天恒看着屋内的一幕脸上有些不悦,薄薄的嘴唇紧抿着,鼻子里“哼”了一声,表明了内心的不满。看着情形不对,我赶紧转移话题:“如烟,快给王爷倒茶,如蓝,替我拿点儿蜜饯配着药喝,锦儿,点个香片吧,屋内药气大,王爷怕是不惯。”几个小丫头听了我的话如蒙大赦般,终于逃了这种令人害怕及尴尬的境地。
“今日进宫,皇兄听说你为操持皇后的寿宴劳累染疾,过意不去,特赐了上好的补品让本王带回来,让你好生调养。”宋天恒沉默片刻开了口。
“多谢皇上皇后的美意。等月儿身体好些必亲自进宫谢恩。”礼节性的回答。
“恩”宋天恒应着,抬眼看了我一眼,似是犹豫:“感觉可好些?”
还算不简单,能问点儿关心的话。轻轻地展开一个笑,回道:“好些了,多谢王爷请了俞太医。”
“先歇着吧,有事可找何伯安排。”本欲扯过斗蓬系上,又立在门口呆了几秒,道出一句:“今后要管教一下身边的丫头,胆大妄为。”
听了这话我先是一愣,复又忍住笑直到宋天恒出了屋子。
我现在可是听话的好宝宝,积极响应“上方指示”,好好将息。对嘛,吃中药贵在调养,去病慢些,但能治根本。两剂药下去,也算有所起色。刚仗着有些胃口喝了碗小米粥,郑芳玉便来沁舒阁探病了,如果不是前期的接触,还真被她的热情骗过了。一踏进屋子,郑芳玉立即摆出一副颇焦虑的模样,一屁股坐到我的床边:“妹妹身子怎么样?姐姐真是担心啊。要不是怕打扰妹妹休息,早就来看你了。”
听了她的话,我也只得应景地谦虚:“劳姐姐挂心,今日好多了。”
“妹妹何苦为了那点事气成这样,王爷这几年总记挂着前王妃,这谁都知道,妹妹何必要跑到落梅轩惹王爷生气?”边说边安慰般地握住了我的手。
她竟是这样会意我的“病因”,看来她尚不知寿宴上的事儿,或者说还没来得及与七王妃联系,还自认为“禁足事件”已使我名声扫地了,故意跑到这儿来看戏。
我不动声色地把手抽了出来,叹了口气道:“怕是姐姐误会了,自来宫中养娇人,我这身子骨竟累不得,本想多为皇后的寿宴出份力,谁知就病了,好在没耽误大事,不然可真成了罪了。”语气很绵软,大病初愈嘛。“刚王爷还来问我的身子好了没,特地带了些上好的补品,还没来得及让丫头们收拾,姐姐就来了。”说罢有气无力地抬手指了指圆桌。
郑芳玉回身盯着桌上的补品,不知是副什么表情,不过我可以想象她心里好不到哪去。我本心最不喜欢这种无谓的争风吃醋,可无耐我总是被迫跳进去。一件极小的事她们也会拿来做大文章,让人不得不防。我的身份算是风口浪尖了,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真理就是真理。
“妹妹真好命。”郑芳玉一句没头没脑的话,似是感觉自己这话有点儿不妥,马上朝我展开一副笑颜:“看着妹妹的病也是好多了,既来过就不多叨扰”不知想到了什么,又快速打量了我一番,对我笑了笑:“姐姐我还有点事就先回了。”那样的眼神让人困惑,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心里隐隐有一种不安。
忙安排如烟送她出了沁舒阁,锦儿她们也将桌上的补品一一收拾放进柜中。之后,康王妃带着允儿来看我,因怕允儿过了病气,并未让她们久留,只让锦儿她们备了些允儿爱吃的点心装了食盒带了回去。
第三十章 惊闻(上)
俞太医的三剂药吃下去,也发散够了,身子也舒服许多。这阵子因天寒,也不出门,基本上都在沁舒阁窝着,算是比较闲在的日子,天天看书、画画、写字。记得一部电视剧中有个小县官围着一黄铜锅子说:“咸菜滚豆腐,神仙也不如”说罢美美地夹上一块豆腐放进嘴里,闭眼享受。没吃过所谓的咸菜滚豆腐,但他说的神仙也不如,我却认同,就象我现在这样,躺椅上看书,神仙也不如。
宋天恒不断地带些宫里的赏赐回来,隔三岔五地到我沁舒阁转一圈,虽说在我这里呆不久,话也说不上太多,但对他来讲也算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那日,吟儿从江嫂那儿拿了熬好的火腿粥回来,便兴奋地开口道:“刚路过落梅轩,院子里的梅花开的可盛了,红的白的,一片一片的,要是有几枝插瓶才好看哩。”
接触到我的目光,似乎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禁忌,忙住了口。自我带着血掌失魂落魄地从王爷那儿回来后,落梅轩成了沁舒阁的禁忌,也成了我心里的一块病。知我的如烟如蓝便不轻易地谈及落梅轩,想是吟儿看到梅花兴奋地不能自持。我冲吟儿淡淡地笑了笑,表示并不在意。我又不是法西斯专制,何必搞得人人自危,难道因为自己吃饭噎着,便让别人永不吃饭不成?
触景生意,联想到红楼梦中宝玉向妙玉乞红梅的片段,不自觉地诗性大发,默写了一些古代大师们的传世之作:
疏枝横玉瘦,小萼点珠光。一朵忽先变,百花皆后香。
欲传春信息,不怕雪埋藏。玉笛休三弄,东君正主张。
冰雪林中著此身,不同桃李混芳尘。
忽然一夜清香发,散作乾坤万里春。
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 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就着热情,我用几种不同的字体写了数遍,不过我最拿手的却是颜体,而并非在寿宴上挥笔而出的行草。
正陶醉于自己的作品中,丝毫没有注意到宋天恒已立于我身旁,声音从我后脑勺传了过来:“这是何字体?”说罢用手指了指我写的颜体字,手指匀称修长,并不似我见过的青筋凸出。
怎么总喜欢不声不响地站在人背后,还好我的手中没有拿花瓶,不然又要出祸了。咽了口唾沫,不加思索地回道:“这是颜体,在明成时师傅教的。”他总不会去明成调查吧。
“哦”宋天恒微微亥首,继尔又细细看了我默写的诗词。当看到陆老的那首咏梅时停住了目光,看来又勾起了他的“相思回忆”了。宋天恒的脸顿时变得严肃,又回归了沉默。我的运气在碰到宋天恒时也是背的可以,总是在关系刚刚被修复时又破裂了。我瞄了瞄宋天恒的脸色,清了清嗓子,轻声慢语加笑容地朝他开了口:“王爷,还有一首词月儿记忆颇深,不如写来王爷看看。”说罢我拿起笔沾了沾墨,用我最擅长的颜体写出:
风雨送春归 飞雪迎春到 已是悬崖百丈冰 犹有花枝俏
俏也不争春 只把春来报 待到山花烂漫时 她在丛中笑
写好后,我朝边上挪了挪,让宋天恒看清整首诗,随意地回身看
了看香炉,我捕捉到了宋天恒眼中一逝而闪的奇异色彩。内心不禁为自己的小聪明拍手鼓励,那也是我们敬爱的毛主席的名作,不信不能入了你的眼!
第三十章 惊闻(下)
宋天恒又垂首看了看诗文,尔后拿过边上的玉狮镇纸将纸张压好,突地冒出一句:“好久没下过棋了。”
刚听到时不由一愣,旋即又明白了,赶紧吩咐如烟把那付跳棋拿来在桌上摆好,又让如蓝泡了两杯香茗,我的是茉莉茶,宋天恒的是雨花茶,这也得益于何伯的帮助。
与宋天恒静静地下了两盘,各赢一局。看来宋天恒还是意犹未尽,便又重新置好棋子,再下。这盘轮到我先出棋,刚挪出一步,锦儿轻步前移,开口道:“王爷王妃,郑夫人来了。”
宋天恒本预出手开出第一步棋,停了片刻,冷冷地问:“她来干什么?”
我搞不清他的意图,是愿意见还是不愿意见,所以不敢乱做主,只得坐在梨木凳上不作声。我这儿正胡思乱想呢,宋天恒又开口了:“让她进来吧。”
锦儿应声去了,不一会儿,只听一阵叮咚环佩声由远及近,最后在我们桌前停了声,郑芳玉便立在我们面前。
“臣妾给王爷、王妃请安。”说罢规规矩矩地行了礼。
“唔”宋天恒并未抬眼,仍关注着棋盘。
郑芳玉似不以为意,起身用其媚人的声音说道:“妾身本有事,想告诉王爷。听何伯说王爷在妹妹这儿,所以就来了。”眼光在宋天恒及我的身上扫过,继续“前阵子妾身不思饮食,身子疲倦的很,便让人唤赵太医来给臣妾诊诊脉。”
不思饮食,身子疲倦……,我的心里不由地突地一跳,我想我知道郑芳玉接下来要说的结果了,看来我的不安在今日得到了印证。
“赵太医说臣妾是有身孕了,已两个月了。”郑芳玉的脸上一抹红晕。两个月?算算该是我闯祸的那段日子吧。
想是宋天恒并未料到是这样,极快的抬起头盯住郑芳玉,不知是畏惧宋天恒的目光还是其它原因,郑芳玉低头不语,手中捏着帕子,向眼角处轻轻沾了沾,复又抬头一付我见犹怜的样子,“王爷,臣妾知道您心中一直念着落梅姐,那日得了坛好酒,臣妾也不好这个,就想拿给王爷,妾身知道书房没得王爷的允许是不能进去的。” 声音极尽哀怨“却不知怎么伺候的人竟找不见一个,怕王爷用人时着急,就斗胆…斗胆进去了。想是王爷酒喝多了,把妾身当成……当成落梅姐了,就……宠幸了臣妾,现如今有了王爷的骨肉。” 说完又低低地抽泣了两声。
宋天恒注视着郑芳玉,一字一顿地说:“你确信?”
郑芳玉愣愣地看了看宋天恒,极委屈地撅了撅嘴:“这是赵太医亲口说的,王爷可命人唤来赵太医一问便知。”
宋天恒听了便又沉默了。不知怎么我心里变得酸涩起来,为了宋天恒的不语,他的一句你确信透着意外中的欣喜吧。刚刚才走出禁足门,现在偏又遇上了这样的事,真可笑!要说宋天恒现在尚无子嗣,郑芳玉的怀孕我应感到庆幸与欣慰,可我却无法轻松地表现,反而感到内心被一只手攥着,慢慢地收紧,喘不上气来。面对宋天恒的沉默与郑芳玉的娇怜,我无奈、无助,身子有些冷,喝了口热茶仍不行。心冷岂是热水能暖得的!
拢了拢冰凉的手指,强装笑颜:“郑姐姐先坐下吧,既是有身子的人了,可别累着。”
郑芳玉眼中一抹得意,在向我示威吗?我苦笑。我不知我该不该显示出当王妃的大度,我只知道我的心受伤了,因为自私而受伤。
宋天恒已有许多天不到沁舒阁来了,自那日郑芳玉宣布她怀了宋天恒的孩子开始。我仍象以前一样写字看书,平静地如同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可我知道我还是害怕谈及这件事。每每如烟她们谈话偶尔涉及到,都被我装作不在意地转移了话题。
第三十一章 决定
嫁至锐王府从夏至冬,已半年多了。从未享受过什么如糖似蜜的二人生活,除了得了个王妃的头衔,频频出演无谓地争风吃醋外,其它的与单身生活无异。这些天,我一个人闲坐在二楼的晒台回想这段经历时,惊奇地发现我在悄悄地发生着变化,因为我变得关注宋天恒了,他的衣着、手势、表情、眼神,也许这意味着……。我自嘲地摇了摇头,痛苦的深渊我怎么就钻进去了呢?舒了口气,站起身向窗外远眺。
楼梯上有着细碎的脚步声,回身看到如烟手拿一张帖子从楼下走了上来。
“有人来吗?”我轻声问道。
“小姐,是琳琅阁的大掌柜,说是小姐订制的瓷件做得了,今儿派人送来了。”如烟将一张帖子递到我手里。
帖子上琳琅阁几个字很是晃眼。
“让他们进来吧,小心拿着瓷器,别碰了”
“是”
跟着如烟一起下了楼,呆了不大一会儿,就见锦儿带着一个小仆进来,手捧一长方型锦缎盒,极小心地放在了圆桌上。挑开两边的牙锁,揭了瓶身上的软绸,眼前赫然一亮,莹润光泽,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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