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命犯桃花?!-第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无忆……对不起,我没想到……”
“哦呵呵呵呵。没事的没事的,我是老爷嘛……”我讪讪笑道。
“洛儿她……还不知道你是女的……”我一口口水呛住了。
天可怜见,不带这样的。我一还夏辞秋的卦钱,人也不蕾丝了,绿毛龟也爬走了。
果真是人在做天在看,读者天天上晋江。
“老爷,您醒来了!”我正感慨时,赵福儿一溜烟地跑了进来。见我好端端地坐在床上,嘴巴咧开了半拉,也不知是哭还是笑。
“福儿,老爷没事,你干嘛去了?”
“啊,福儿去……去服侍殷小姐去了。”赵福儿看了一眼坐在我床沿的殷元笙,耳根子不知道怎么地,有点儿发红,跟那天在书摊上看小黄~书儿一个模样。
嘿,这小子可以嘛。我心里一合计,扯过殷元笙的袖子问道:“元笙,洛儿今年多大了?”
殷元笙摸不透我安的是什么心,只好老实回答:“刚满十四。”
恩,不错不错。我笑嘻嘻冲赵福儿一招手:“来,福儿,过来。”
赵福儿见我醒来,喜不自禁。听我唤他,更是一骨碌跑到我的身边:“老爷,您有什么吩咐?”
我冲他露齿一笑,左手扯过他的右臂,可着劲儿的一掰。
“咔嚓。”
“嗷~~~!”
作者有话要说:莫心疼,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咳咳咳咳……
对了,吃霸王餐可以,看霸王文不可以!
16
16、第十六章 …
我看着歧阳利索的帮赵福儿上夹板绷带,将刚换下的衣服一甩,罩在了赵福儿身上。
那衣服被火熏得一股子焦糊味儿,上面七七八八的烧了好几个洞。
我扫了眼破烂烂的衣服,用眼睛在他身上这么一比,抬起左手指了指赵福儿左肩:“歧阳,给他这儿也包扎一个。”
赵福儿一脸哭丧的看着我:“老爷,您就直接跟殷小姐承认了吧,福儿,福儿不敢当啊。”
我脸一黑,小子有贼心还没贼胆了不是,当即沉声道:“废话,要是老爷我承认了,万一传出去,周府倒是没什么,殷小姐的面子往哪儿搁?元笙,你说是吧?”
这后半句就颇有些此地无银的意味,我一边说一边偷瞟元笙的脸色,还好还好,一切如常。
赵福儿苦着一张小脸,两道目光哀怨地盯着自己晃晃荡荡的右胳膊。
福儿啊,别怪老爷我狠心。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不抓住这么好的一个机会,恐怕你和这殷惜洛殷大小姐,就要此生无缘咯。
“老爷,好了。”歧阳手艺是越来越好,绷带绕得工工整整,煞是好看。
我背着手绕着赵福儿走了两圈,满意的点点头道:“不错,不错。”抬头又看看天色,转身问歧阳:“歧阳,殷小姐这会儿应该转醒了吧?”
歧阳温良一躬,回我道:“算时辰,是该快了。”
我一拍桌子:“咱们这就过去。”
为了防止殷大小姐眼神儿不好再次认错,我特意画了淡妆,着了平日未曾穿过的繁复长裙。从头顶到鞋面,花花绿绿甚是热闹,艳丽的就差往动物园一关,开屏去了。
辞秋和青离守在殷惜洛的外房,见我这么一副花枝招展的打扮,双双都是一愣。
我干笑几声,假装自动过滤两人的视线,探头向里屋望去:“殷小姐还没醒来么?这都两天一夜了。”
四下里静悄悄,我摸摸鼻子,自嘲笑道:“也是,怪我怪我,当时情急下手太重,呵呵呵呵呵。”
正说着,这殷大小姐也还争气,屋里传来悠悠一声:“哎呀~”,绕着我的耳边转了三个圈。
“洛儿!”殷元笙抢先我一步,跨进了屋里。我转身看向后面,跨几步从角落里将赵福儿一捞,又向前死命一推,咧嘴笑道:“祝你好运。”
殷元笙本来是魏国人,似乎家世也颇为不错,属于潇潇洒洒贵公子类型的。结果最后嫁到这有半女尊之风的燕国,也算是为爱做出牺牲的表率。
通常来说,家世好的姑娘可以分为两种。一种是冰雪聪明,从小受到良好教育,又经过父辈兄长的耳濡目染,人情世事自成一套;另一种,则估摸着就是这殷大小姐一般,从小宠着捧着,不通人情。笨虽是笨了一些,但也贵在不掩本性,且天性仍是良善。
“二哥!”殷惜洛睁眼见了殷元笙,许是想起两天前那场大火,眼睛眨巴眨巴,就汪出了两泓清泉。
“洛儿,没事了。现在你在周府,这位是……”殷元笙看了一眼站在赵福儿身后的我,斟酌了几番,终究没找到合适的词。
按道理他是嫁到周家的,所以嫂子二字便不能叫。叫老爷,她还不是周府的人,也失了身份。若是叫周老爷,又显得生分别扭。
我肚里肠子弯弯绕绕打了几个圈,上前半步,让赵福儿遮着我的右手,左手拉着殷惜洛的手道:“惜洛,以后你就叫我无忆吧。一家人,没那么多讲究。”
殷元笙感激向我投来一瞥,我贤惠状的点点头,眼睛一瞄赵福儿,顺便右肩故意一撞他的身子。可怜赵福儿没有准备,右手一下子撞上床栏,又是一声杀猪叫到。
“你……?”殷大小姐的注意力终于被成功吸引,侧头疑惑的看向赵福儿。
“你是……”殷惜洛的眼睛落在赵福儿身上,转了几转。从他破破烂烂的衣服,一路看到了吊在脖子上的手臂。
殷小姐的一双眸子忽然亮了起来,里面惊喜闪烁不定:“你是那天救我的人?”
赵福儿刚刚张口下意识说了个“不”字,我赶紧开口道:“啊对!”瞅准时机,将赵福儿推到殷惜洛面前。
“惜洛啊,这是我的表弟,赵福儿。那天他正好路过茗香居,听说里面还有人,就冲进去把你救了出来。呵呵呵呵呵,我这表弟就是这么一副热心肠,偏偏还生了一副害羞性子,怎么也不肯承认是自己救了你,哦呵呵呵呵。”
我一番鬼话说得行云流水,文不加点。再看赵福儿,他看我的神情又加了十二分的敬仰。
我冲他挤挤眼睛,这才哪到哪,戏还没演圆实咯。我伸手搭在殷元笙的肩头,半个身子倚过去,故作亲昵道:“元笙,你说对不对?”
殷元笙还算镇定,瞅了一眼殷惜洛,又看了一眼我,微微一笑:“无忆说的是。惜洛,还不快点儿谢谢赵兄弟。”
殷惜洛一双大眼睛水灵灵的,盈盈向着微微发颤的赵福儿一笑,甜甜说了句:“谢谢福儿哥。”
“噗通。”赵福儿这个可怜见的,两颊一红,双眼一闭,一下子晕了过去。
打发完殷大小姐那边,又好生安顿了赵福儿。我终于打了个哈欠,想伸个大大的懒腰。
双手一伸,脖子一沉,我才想起来手上还打着夹板。算来这骨折也一个月有余了,就算没有全好,骨伤也应该大部分愈合了。今后在府里走动难免不碰见殷惜洛,若是让她发现我右臂也骨折了,横生枝节,许是就鸡飞蛋打一场。
我心思一动,便开口唤道:“歧阳,帮我看看胳膊长好了没有?能不能先将夹板给拆了?”
“恩。”歧阳正要上来查看我的右臂,肩头忽被殷元笙轻轻按住:“无忆,不急这一时半刻。你放心,惜洛她从小认人只认衣裳,是不记得你这张脸的。”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脸部识别障碍?
“呵呵,呵呵,如此甚好,甚好。”我嘴角抽搐两下,这都是些神马人啊。
不过最终我还是顺利拆了夹板。有顾小神医在,加上几位公子外出打工挣的钱买的补品,骨头愈合的速度比平常人快了一些。
我兴奋的在屋子里不停地打量着焕然一新的胳膊,一个月没见面,倒觉得更白了一些。
“你在干什么?老爷?”
我正在屋子里精力过剩的练习广播体操,冷不丁一抬头,对上夏辞秋惊吓过度的一张脸。
“啊,那个,我随便挥挥,随便挥挥,嘿嘿嘿嘿。”我受的惊吓也不小,小庆幸了一下自己没有在做瑜伽,否则“咔嚓”的,就是劳资的腰椎了。
“辞秋啊,找我有事?”我怎么看怎么觉(jiao念三声)着夏辞秋的表情和平时不大一样,当下语气里就带了点子发虚。
“也没什么。”夏辞秋定定看着我,眼睛里有那么一霎那的认真。
我还头一遭看见这夏三公子用瞅良家妇女的眼神儿瞅我,眨巴眨巴眼睛,觉得脸上的笑肌开始发僵。
“辞秋路过老爷屋门,忽然想进来问老爷一个问题。”得,全周府上下除了你夏三公子,还有谁会连门也不敲就直接进来?
“呵呵呵呵呵,问问题啊,好啊。辞秋你问吧,我一定有问必答。”人一紧张,这废话也就多了起来。
夏辞秋朝我迈了一步,又迈了一步。
我向后下意识的退了一步,又退一步,再退一步。后背顶到了墙壁。
“辞秋是想问……”夏辞秋的语调悠悠,不紧不慢踩着音韵,转眼已经到我面前。
我刚想往旁边挪一挪,给辞秋让出个位子排排站,不想夏辞秋快我一步,单手支墙,将我整个人牢牢笼在自己身前。
可能是太久没运动,我觉得做完广播体操后,现在我的腿肚子有些发软。
作者有话要说:坚持不懈的撒花~~
17
17、第十七章 …
“呵呵呵呵,辞秋啊……”我眼观鼻,鼻观心。
“无忆。”如果没有记错,这是夏辞秋头一遭唤我的名字。
“?”
“如果……如果那天换做是我……你,会不会一样毫不犹豫地冲进去?”夏辞秋的声音低了几度,柔和中带着沙哑,几同耳语。没有了以往的缱绻,听来却更加让人怦然心动。
救,还是不救,这不是一个问题。
问题是,此时此刻,我若是照实说了,估计就要被某人即刻吃干抹尽。
我打了个哈哈,王顾左右而言他:“那天?哪天啊……我干什么了?啊哈哈哈哈哈,辞秋你说的话我怎么一点都听不懂,啊哈哈哈哈哈……”
夏辞秋的声音变得磨牙霍霍咬牙切齿:“如果……如果那天在茗香居的是我,你会不会冲进来救我?”
“辞秋,你不是在街上算卦么?没事干嘛要去茗香居?”我无辜地看着夏辞秋,扑闪扑闪两只眼睛。
“周——无——忆!”好吧,我还是会被吃干抹尽,不过,先会被面前这只暴走的桃太郎撕成一片片儿的,随风那个飞扬。
我光速整理了一下心情,忽然敛了笑容对夏辞秋正色道:“辞秋,你有妹妹吗?”
“……”夏辞秋怔了怔,脑袋没转过弯儿来,半晌才讷讷道:“没有。”
“好!那我救你!”我仰天大笑大声,用手使劲儿的拍着夏辞秋的肩膀。
“……”
夏辞秋果真没想明白,一双原本明眸善睐的凤眼当时就有点发直。
我瞅准机会,哧溜一下便钻出了他的臂下,撒腿就往外边跑。偷闲回头,发现这死心眼孩子还愣在原地,想是在咀嚼我方才的一番话。
不过,你问我为什么没有妹妹就救了,答案是——我也不知道。做人嘛,潇洒点儿,我又不是开书铺的,哪有十万个为什么。
除了府里来了个殷小姐,吃饭的时候多添了张碗添了双筷子外,周府的日子还是如水流一般,看着细水长流,实际上一晃眼就过去了许多天。
或许我还会在这里一晃过去许多个月,许多个年,直到这个壳子机能衰竭,大限临头。
这样的日子总觉得一眼便可以望到头,虽然是在现代渴望难及的安逸风流,但是真正这样了,又平白生出些不甘来。
我看罢了流云,又看看风吹藤萝,一帘绯色。明明我这副壳子才是二十来岁,偏生无端端就生出了这么些许感慨。
大抵是闲得有点发慌,才文青了一把。
赵福儿手断则断了,但是因了我的祸,得了他的福。殷惜洛醒后便一直陪在他的身边,说笑照顾,热络十分。虽然平日有些大小姐脾性,人也照顾得不大周到,但有情饮水饱,俩人乐在其中。
我这盏超级大灯笼自不会去讨没趣。至于买菜这一项日常运动,那殷小姐已经承认,是自己从家里偷跑出来,一时兴起,想深入生活搞个社会实践。便雇了一个没甚经验的小菜农,学着别人卖菜。结果第一天就碰上我这么个主儿,不期芳心那个暗许——当然,这一茬我在那菜农处以一倍市场价连订了半年的菜后,掰成了赵福儿的版本。
是以我周大地主每日除了例行布置给华眠功课外,再无其他事情。也只得学学别人文士风骚,看看诗词文章,喝喝小酒,日子过得倒也快。
我这日正懒坐在藤萝架下发呆,忽然想起来我曾经答应过赵福儿,说是要教他那合纵连横之学。
懒洋洋换了身袍子,又掂了几两碎银出了门。
我轻车熟路的拐到了桥头书铺的后门——从正门走势必要路过辞秋的卦铺,这个点儿正好踩着那每日一卦的姑娘来。反正我也不是原装周大地主,头上顶点儿绿,生活更惬意,但是就是见不得小样儿那个得瑟劲儿。
王老板的生意还是一如既往的好。见我来了,和对面谈得红光满面的人招呼了一声,就笑眯眯来揽我的生意。
我向来嗜书,看书也不挑拣,摸到手边的拿起便看。穿越后在王老板这儿贡献了不少银子,虽然我不是什么大书商大客户,但好歹还有几分熟面。
“哟,您来了!”王老板眼睛不经意扫过我的钱囊,见钱囊面子微鼓,不由得喜上眉梢。
“王老板,你这儿有什么新货么?”我看了一眼书铺,面上的书千年等一回,等到了还是还是那几本,一水儿的又专又红,都是些河蟹养殖大法。
“您别说,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您啊,今儿个算是来对咯!实不相瞒,我们这儿今早刚进了一批货,连京畿那边都还没得卖呢!”王老板一双绿豆眼笑成了两个针尖儿。
“得得得,您别给我卖关子了,咱们还是老规矩,现挑现买!”我刷的一收扇子,笑着做出几分不耐敲了敲桌面。
“这……要不您先喝口茶,我们还在卸货入库,不久,就一盏茶的时间。”旁边一下人打扮的人跑来和王老板耳语了几句,王老板再看向我时面色就有了几分为难。
“诶,不碍不碍。”我急着一睹为快,连忙摆手:“咱们先看卸好的,等看完了,其他的也都差不多卸完了。”
王老板微微犹豫了一下,我一挑眉故作不豫,抬腿欲走:“王老板今天既然生意甚好,那我改日再来叨扰。”说话间便要出门。
“诶……唉,公子,请随我来。”你来我往一番,王老板终是妥协,带着我顺着熟路三下两下,就绕到了一个小小的仓库。
仓库里面才是王老板真正的书铺。从游侠列传到志异野史,从厚黑鬼谋到御龙之术,甚至于花营锦阵玉房秘术之类则更是应有尽有。
当朝禁书严苛,市面上能够买到的都是些冠冕堂皇之词,或是饮食音律之般的小雅大俗之书。是以正经的书铺通常都会有这么一个暗库,专门用以满足如我这等好阴暗重口之人。又兼以普及民间S教育,在我看来,不失为好事一桩,任重而道远。
“这一本是?”我一眼瞄见一本糊有《南柯记》三个大字书皮的小册子,心生好奇,不由得多看了一眼。
这个空间根据我的了解,还是和我所知道的历史有一部分的重合。不仅仅有另外一个汤显祖,其他的一些历史人物也都真实存在着。但是再见这些熟悉的作品,我还是颇有一番如同在国外看见打着“made in China”标志的商品的莫名复杂感。
王老板做久了生意,察言观色的本事一流:“公子好眼力!这本是全版的《长翎外传》,这两天徽州那边连夜赶出的,绝对新鲜着,京畿那边都没得卖呢!”
“长翎?长翎之战?!”印象中浅浅的两个字一下溜到嘴边,我弯腰拾起落了层地灰的册子,翻了两页。
“对啊,您不知道么,这长翎将军可是个传奇男子。咱们燕国几百年,也就出了这么条汉子!”王老板声音激动起来,颇有男人也有半边天的胸怀。
我突然想起来当日赵福儿和李府守门老兵的唱词,感情这长翎之战还有这么个由头,心里不由得小小澎湃了一把。
王老板那厢还在忘情的吐着唾沫星子,我赶忙截断他的滔滔话头,拍了拍书的封皮道:“老板,把你们这儿有关长翎将军的书都给我包好。”
野史什么的,大多看起来比正史给力得多。有些话不可信,有些话不可不信。
再跨出仓库时已是正午,我心满意足的拎着一捆书出了仓库。里面除了我平日打发时间看的传奇话本外,还有给赵福儿准备的《鬼谷子》之流。
回了铺子,我又端着模样挑了几本《论语》、《孟子》之类,拣了本《音律概要》,这才依依不舍的离开了更加依依不舍的王老板。
回府也就把书藏好喘口气儿的功夫,后院就嚷嚷着闹开了锅。
待我捶着老腿赶到时,后院的池子里就跟下饺子似的,全周府的人甭管会水的不会水的,都下去了。
嘿,这演的又是哪一出?
我看看天气,才六月底七月初,也不至于要贪凉游泳吧。
作者有话要说:啊咧,好热啊,我想游泳……
马克一下,今天开始搬小本本记录……
突然想起来,知道为什么小夏是桃太郎么?
18
18、第十八章 …
“你们这是做什么?”我顺手从池子里捞起一个人来,狐疑问道。
“老爷……”那人一张苦瓜脸拉得老长,正要向我大倒苦水,忽然脸色就变了,一双招子瞪得老大,说话气也不大顺:“老……老爷!”
“你见鬼了?”我话音未落,人便向前直直飞出。越过那人的头顶滑翔了一小段,重重跌进水里,还保持着一个“大”字身形。
屁股上后知后觉地传来一阵闷痛,我的半个身子和一张脸扎扎实实埋进了塘底厚厚的淤泥。鼻尖碰到了什么冰凉的硬物,磕得生疼。
一群人在我身后又是拉又是拽,劳资喝了好几口混混沌沌的池水,才在窒息前扑腾着站了起来。
“老爷……啊不,姐姐……”我刚上岸,赵福儿就在旁面一脸惊恐地叫我,旁边他的未来小娘子两只大眼睛眨巴着就快汪出水来。
我就势往脚下的水里望了一眼,衣服湿漉漉地紧紧贴在身上不说,脸上还敷了一层纯天然的绿色面膜。
还好赵福儿这小子没被我吓傻,当即就利落的招呼人为我烧水沐浴。我正拿了手巾揩着脸上成分不明的面膜,就有人蹬蹬通报李大人来了。
“请李大人在正厅稍等。”我打了个喷嚏,用手巾狠狠擦了擦鼻子吩咐道。
“哈哈哈哈,不用等,我已经来了!”拐角处李安文一角绯衣乍现,笑音先至。
我又是一个喷嚏,李安文已经站在我的面前。
“无忆,你……?”不知道为什么,李安文李知州小麦色的一张脸突然飞了两团红晕,话说了一半卡在喉咙里就是出不来。
“嘿嘿嘿嘿,李兄好啊。”我拼命抑制住就要爆发的第三轮喷嚏,顾不上许多,冲赵福儿使了个眼神便扯了旁边一个仆人溜之大吉。
我擦着头发认命的想,许是在现代玩三国杀囤积了太多的“桃”,所以穿越后最拿手的就是不断地跑。
换了身淡青色长裙,待走到正厅里,李知州的小脸儿已恢复了正常。只是见到我进屋,不自觉地咳嗽了一声。
我屁股还没坐定,殷惜洛就低着头为我上了一杯热腾腾的姜茶。这是哪跟哪,我受宠若惊,转头看向赵福儿。
赵福儿这时很有派头的清了清嗓子,故意压低了声音对自己未来小娘子说:“惜洛,你说吧。”
原来这殷大小姐终究小姐性子不改,今儿上午逛院子时看中了池子里的一尾锦鲤,一时兴起,由着性子将我周府的家丁尽数赶下了池塘摸鱼,这便是我回来看见浩浩荡荡的那一幕。
而将我送进池塘的那临门一脚也拜这殷小姐所赐,只因我换上男装,使脸部识别障碍的殷小姐误以为是漏网之鱼,好心补了一脚送我下水。
我叹了口气,扶额看向在一旁含笑不语的李知州:“李兄见笑了,小弟的家事不足挂齿。”
李安文大方一笑,亮出招牌式的两排亮闪闪的小白牙。
“对了,此次我来,是为了七公子之事。”
“匪行?”我下意识冒出一句:“他在你那儿闹事了?”
别看样儿长一张清清秀秀的脸,再摔磨个几年,绝对是社会一大不稳定因素。
“咳咳,……无忆,此次断案,七公子功不可没。我是特地上门谢谢你的。”李安文神色有些僵硬,对对对,家丑不可外扬。
“哦哦哦,不用客气不用客气,这也是匪行他自己能干,呵呵呵呵。”
“无忆,其实我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李兄但说。”
“我觉得七公子在……咳咳方面天赋颇高,若是能够假以时日,必定成就大器。”
我不大习惯古代这一套弯弯绕绕,喝了口姜茶笑道:“李兄有事不妨直言,若是我能办到的,义不容辞。”
“京畿最近发生了一起大案,大理寺那边……想要借七公子一用。”李安文沉吟半晌,终于开口言明。
原来是挖墙脚挖到周府来了。
不过绿帽子老爷我都不怕,还会怕区区一个挖墙脚的?
我点点头,正色道:“匪行自己意下如何?若是他点头,我绝不说半个不字。”
李安文见我入套,立即两眼一眯,笑嘻嘻道:“七公子已经同意了。”
我勒个去,刚才灌水灌晕了脑子,居然忘记这是只红毛狐狸。
我又打了个喷嚏,摸摸鼻子道:“那叫他回来吃顿饭再走吧,这一去又不知多少天,大家都怪想他的。”
“这……”李安文蹙了蹙眉,我心里掠过不祥之感。
“七公子这时候……怕是已经在路上了。京畿那边催的紧,上面的人又压得厉害……七公子自己也说想快些到京畿那边去,所以……”李安文躲着我一记记飞去的眼刀,言辞闪烁道。
匪行啊匪行,难不成我这老爷就这么失败,连顿晚餐也留不住你。我有点子灰心,眼刀飞完,懒洋洋地靠在椅子里低头喝茶。
“无忆,这事是我做的不够周全,我在这里给你赔不是了。”李安文起身,双手抱拳向我一躬,长袖掠地发出轻微的摩挲声。
“算了,既然是匪行自己的意思,便由得他去吧。”我揉揉眉心,觉得头有些痛。可能是方才掉进水里受了凉,现在才觉得有些反应。
李安文见我态度消极,只得又是一躬:“那我就先告辞了,下次再来登门谢罪。”
“李兄。”我叹了口气:“论理匪行自己要出去闯荡,我这做老爷的当高兴还来不及。只是于自己多少有些怨忿,怕是冷落了匪行才……李兄不必自责,这件事原本就不应怪李兄。”
扪心自问,我待府里公子向来不厚此薄彼,只是相处了几个月的人,一时说走就走,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点伤感而已。在镇子上,白日出去傍晚归来确实温馨,但是换做千里相隔,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李兄,本来我应该留你下来吃顿便饭,只是身子有些不适,这顿饭下次补上。”我觉得自己婆婆妈妈起来,没办法,我这人一郁闷就话痨。
“无忆……”我觉得李安文都快被我说得哭了,这才强扯了个笑容,抬头对他说道:“可能我着了凉,头有些痛。听说你府上的不识愁有镇定安眠之效,若是非要赔罪,下次便给我带了些来。”
李安文诺诺答应,便眼角惶惶地走了。
一旁赵福儿给殷惜洛个眼色,小姑娘便善解人意的退了下去。
不错不错,我的心总算是寻了一丝安慰。这小子,人家姑娘还没过门呢,就已经把她吃得死死,以后的日子看来是福缘匪浅咯。
“老爷,您不舒服?要不要福儿唤六公子回来?”赵福儿在一旁一早看出我脸色不豫,这时候担心的问道。
“啊,没事,普通风寒而已。”我挥挥手,半笑半严肃道:“说了你以后就是我周无忆的表弟,再叫老爷,我可不爱听。”
“可是……”得,反正被人叫姐姐我也不大习惯,我想了想道:“算了,你还是叫我师父吧。以后人前人后都这么叫,不碍事。”
“是,师父!”赵福儿咧开嘴巴嘿嘿一笑,整个儿一愣小子模样。
“对了。”我想起今天买的那堆书,冲他招了招手:“来我房里,有东西给你。”
“师父,怎么这么多书啊!”赵福儿被我这架势吓了一跳,看着堆了一床的书下巴哐当一下掉在地上。
“这也叫多?”我随手捡了几本书塞给他:“这几本你这几天先看着,有什么不懂的来问我。”
还是那句话,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中个体育彩票好歹也得先掏个两块钱不是。
见这小子期期艾艾地接了书,我又板起面孔添了句:“别给我玩花样,要是被我抽查发现,书量加倍。除非你不想认我这个师父,现在说不还来得及。”
赵福儿迫于我的淫~威,耸拉着一张小脸儿就抱着一摞书回了房。我随手将床上的书拣好,这才蒙头大睡起来。
一觉醒来,已是日头西斜。我觉得精神好了些,便趿拉着鞋子到外面去视察晚餐情况。
迎面正好遇见元笙、青离和辞秋三人施然行来,身后便是漫天彩霞,金色混杂着斑斓的紫红,云彩嚣嚣张张的铺满了一面天空。
好一副夕阳美人图!我暗暗吞了口口水,站在原地看着他们从落日的余晖中走来,眼珠子都忘记转了。
“无忆?”元笙率先发声,我这才不情不愿的将目光收回。
“对了,你们来得正好。”我突然想起来匪行的事情,开口道:“匪行他去京畿了,可能这几个月都不会回来。青离,可惜你后日开场的《牡丹亭》……”我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韦青离急急打断。
“你说什么,匪行他去京畿了?!他是自己去的还是?”韦青离忽然激动起来,上前一步抓着我两肩低吼道。
我哪里见过一向温文清逸的韦二公子这般模样,当时便吓得有点儿傻了。
作者有话要说:见到长评,特此通告,周六三更!估计早上九点左右第一更,于是那天大家一起搬小板凳来围观吧!*_*←看我的星星眼~19
19、第十九章 …
“青离。”殷元笙沉声轻斥,上前伸手搭在他的臂上轻轻摇了摇头:“先听听无忆怎么说的。”
韦青离迟疑半刻,终究修长手指手滑落我的肩头,垂了下来。
我偷眼看向长身立在两人后面不远的辞秋。他面上常见的笑容也在半掩在渐落的暮色中,眉尖轻蹙,握着白玉扇柄的指节微微发白。
我垂睫思考了片刻,抬眼探寻的看向殷元笙。
“无忆,把今天的事情详细说说好么。青离刚才激动了些,也是这些年他和匪行性子相投,见他这次不告而别心中有点疙瘩。”淡定帝殷大公子四两拨千斤的打了个太极,鬼话说得比我还手到擒来。
就算我今儿中午回来没喝着肉汤,反倒灌了一肚子浑水。但是这水灌在肚子里和灌在脑子里,可是有本质区别的。
我略去落水一节,把李安文的话大致重复了一遍。三人面上开始的惊疑早已退去,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