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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人谋-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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臂,狠劲一拧,璇玑吃痛,被她扭的站了起身,云贵妃一笑,旋即坐下。
璇玑被扯了起身,见众妃嫔都望着自己,一阵尴尬委屈,心中又气又恼,扭了身子便想走,宣皇后缓缓出声:“璇妃,宫里不比自己家中,做事之前还需思量仔细。”
灵儿此时离她最近,忙起身拉住璇玑,口中打着圆场:“璇妃娘娘请坐。”璇玑回身见是灵儿,狠狠一甩手,在灵儿身旁空位坐了。
灵儿忙低声劝慰:“三郎……”璇玑看了灵儿一眼,虽神色不善,却也并无多少敌意了。
灵儿便放下心来,只听宣皇后缓缓道:“今日也算见过了咱们的新姐妹,日后多担待些,毕竟大家都是服侍圣上,需同心同德才是。”
众妃嫔均口称是,云贵妃却冷哼出声:“同心同德本宫从没见过,离心离德倒见过不少。”她缓缓看向灵儿,柔媚一笑,“谢昭仪日日得见圣颜,便是不与咱们姐妹同心也无妨了。”
灵儿见她忽的向自己开火,这般一说话,李眉仙、周袅袅等人便立即瞪着自己了,灵儿微笑道:“要论恩宠的话,灵儿远远不及贵妃姐姐,天下人皆知,圣上专宠位列四妃之首的云贵妃,若说日日得见圣颜,还是姐姐的多。”
云贵妃见灵儿竟如此回击,冷笑一声便不再说话,乔贤妃见场面冷清,便笑着说:“夏将军为我大周尽力护卫,奋力杀敌,圣上自是看重的紧,璇妃妹妹一入宫便封了妃,还赐了封号,当真是荣宠有加。”
婉嫔仪在众多妃嫔中也是独有封号的,见贤妃这么说,忙附和着:“贤妃娘娘说的是,你瞧谢昭仪虽封了昭仪,可不仅连封号都没,册封礼都迟迟不行,妹妹真为昭仪娘娘叫屈啊。”
灵儿见众人今日枪口都对了自己,心中苦笑一声,刚想回敬一句,宣皇后已然道:“昭仪总归是要晋升的,有无册封礼倒也没什么两样。”
婉嫔仪听皇后说谢昭仪还要晋升,心中更加恼怒,灵儿心想着皇后这般一说更加令她遭受众人侧目,轻叹一声,道:“妹妹于社稷无功,于龙嗣无助,不敢奢求晋封。”
云贵妃冷笑一声,站起身来,口中道:“本宫乏了,先行告退了。”说罢向皇后施了施礼,径直走了。
皇后也不生气,微笑道:“诸位妹妹都回去好生歇息。”
灵儿随着众妃嫔施礼,缓缓退出仁明殿,璇玑在她身后,携着自己宫里的侍婢,也不多言,只听身后一声喊:“灵儿姐姐,璇玑。”
灵儿闻声停住脚步,回身望去,只见琳琅亲亲热热地挽住了璇玑,向着自己走来。
璇玑冷冷地看了灵儿一眼,又换了脸色笑着跟琳琅说:“我来了,你也不来我宫里瞧我。”琳琅笑着说:“昨日你接礼接到手软,琳琅又怎好去打搅。”她看向灵儿,口中道,“灵儿姐姐昨日去璇玑宫里了吗?”
灵儿一笑:“昨日我已遣人送了礼给三郎,倒还没去叨扰……” 话音未落,璇玑已然冷冷道:“从今往后,莫要叫我三郎,我是正二品妃,昭仪还要称呼我一声娘娘才是。”她看着灵儿脸色,又道,“今日昭仪看我笑话了吧,本宫还要告诉昭仪一句,笑人前,落人后。昭仪自己思量吧。”
说着也不管琳琅,便径直往前走了,灵儿默然,琳琅口中道:“璇玑……”便追了上去,回身匆匆道,“灵儿姐姐,晚间我再去寻姐姐。”
说罢匆匆追上前去。
灵儿自知,今后终是少了一位朋友。
璇玑携着身后侍婢行路,只听身后琳琅再叫,便停了脚步,也不回身,待琳琅上前来,便皱着眉头说:“那么多日不见你,你竟被昌邑公主送到了宫里,也不知会我一声,叫我好生担心。”
琳琅低低道:“事出突然,琳琅不及遣人通知,璇玑莫要怪我。”
璇玑打量了琳琅一番,叹道:“你若不想在宫里,我去知会昌邑公主一声,叫她接了你出去罢。”
琳琅一惊,忙讪讪道:“昌邑公主将我送了来,又怎会要我回去。璇玑还是别说笑了。”
璇玑一笑:“我瞧你就是想待在宫里,也罢,我也有个姐妹不是。”
两人便挽着往前行,璇玑想到今日那云贵妃的样子,心中便气不打一处来,她自小说一不二,在府中除了哥哥谁都不敢违逆她,今日到了这宫里,皇后也便罢了,她云贵妃只不过比自己高出一阶来,竟让她如此下不来台。
正气愤中,却见身后一阵灰尘扬起竟飘到了自己眼前,顿时咳嗽了几声,想是那一旁清扫宫道的宫娥用力了些,扬起了灰尘,璇玑冷冷一望,一旁的小宫娥忙吓得跪下。
那小宫娥不是别人,正是那清扫梨园,照料万蓉裳,与灵儿交好的白茶,她自梨园被调往清扫宫道,今日远远地见了妃嫔,忙背转身不敢出言,待妃嫔过去之后才敢清扫,哪料到力气用的重了些,竟惊扰了这位妃嫔。
璇玑本就生气,见小宫娥在地上吓得瑟瑟发抖,更是起了教训之意,口中冷冷道:“哪里学的规矩,竟然在本宫面前扬尘。”
白茶连连磕头:“求娘娘饶命,婢子不是有心的,求娘娘饶命。”
璇玑脸一扭,回身吩咐身后的两名内侍,厉声道:“给我掌嘴。”
她身后的两名内侍闪身上前,一个捏住白茶的下巴,一个照脸就抽,连抽了十几下,璇玑也不喊停,只将白茶抽得口角出血,眼泪横流,却不敢哭出声来。
琳琅见璇玑今日火气着实大,忙劝着说:“璇玑,教训几下便算了吧。”
璇玑不理,仍旧不喊停。
此时灵儿已从皇后寝宫出来,见前面围着,忙几步上前,见到这副情状,忙喝止:“快住手!”
那内侍见是正三品昭仪娘娘,倒也不敢不听,便顿住了,眼睛望着璇玑不敢动,璇玑见灵儿又来阻拦,冷冷一笑:“狗奴才,你是听本宫的,还是听她的。”
那两名内侍见璇妃娘娘这般说,也不管不顾了,仍旧一下一下地抽白茶,白茶此时被打的已是鲜血直流,一双眼睛满是泪水望着灵儿。
灵儿心中又急又气,忙扯了璇玑道:“璇玑,饶了她吧。”
璇玑一笑,缓缓道:“她冲撞了本宫,本宫又怎能饶她。”
灵儿恳切道:“璇玑,如今你刚入宫,便在皇后寝宫前责罚宫女,传出去不大好听……”
琳琅也道:“算了,区区一个小宫女罢了,跟她置什么气啊。”
璇玑听灵儿这般说,也怕传出去不好听,便道:“住手。”冷冷看了灵儿一眼,“你便是什么都要与我作对是不是?”
灵儿见白茶那副情状,心中已是与璇玑划清界限,道:“后宫如此之大,我为何要与你作对。各人过各人的生活,井水不犯河水吧。”
说着,吩咐青葛和雪竹扶起白茶,转身欲离去。
璇玑在其后冷冷道:“连一个小小宫女都要如此拉拢,真是好心机。我倒要看看,圣上是宠你还是宠我。”
灵儿停住脚步,缓缓道:“圣上宠谁是圣上的事儿,由不得你我操心。”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第二更。
☆、110只恐夜深花睡去
一路无话;青葛与雪竹将白茶扶至南徴宫,此时白茶的脸颊疼的已经说不出话来了。灵儿忙请了杜秋给白茶上药诊治不提。
待一切安顿好,灵儿静默着在寝殿里坐了;想着方才之事;一手捂着心口;只觉堵得难受。
传了明瑟来,细细问询。
“璇妃被晋封为正二品妃后;皇后指派了兴庆宫与她居住,兴庆宫在内苑北侧,距圣上寝宫也颇近;看来皇后娘娘很是中意这位璇妃娘娘。”明瑟这几日在宫里也听了不少宫女议论;便一字不差地报与灵儿听说。
灵儿瞧着手边一盏徐徐升腾着热气的茶;轻轻摇头道:“皇后给她这般大的排场,倒不一定是中意她。”想起璇玑进宫后的行事,灵儿一阵郁郁,“也罢,如今人人都盯着我,她一来,我便也稍稍解脱了。”
青葛在一旁气的直撇嘴:“从前见她跟个假小子似地,如今进了宫竟也摆出一副居高临下的礀态,小姐,咱们怎能受这种闲气。”
灵儿淡淡一笑:“不受着难不成和她硬来?她比我位高,哥哥又有军功,更何况太后这般欢喜她,也无怪她居高临下了。”想起云贵妃,灵儿一叹,“连云贵妃都没她有底气。”
明瑟点点头:“谁说不是呢,云贵妃虽贵为四妃之首,但总归出身不好,娘家也没什么本事,若真和璇妃呛呛起来,保不齐谁赢呢。”
见灵儿听着,明瑟口中又说:“我听说璇妃虽安置在了兴庆宫,但她却嫌兴庆宫离圣上还是远了些,闹着要换宫殿居住。”
灵儿摇摇头,只觉璇玑当真是天之骄女,千金贵胄。
二人正说着,杜秋已给白茶上好药过来了,皱着眉头向灵儿道:“这璇妃娘娘到底是什么来头,对一个小宫女也这般下狠手。”
灵儿轻叹一声:“伶伶俐俐的小姑娘为何进了宫都像变了一个人一般。”
青葛在一旁嘟着嘴说:“怎么会,小姐没变,青葛也没变。”
杜秋看青葛着实可爱,笑着说:“是啊,你家小姐长大了一些,可你还没有。”又向着灵儿问;“如今你是怎么打算的。”
灵儿摇摇头:“走一步且说一步,前日太后也说了,要我挪地方,我想着先把娆娆接过来一同居住,冬天来了,她的病要好好调理才是。”
杜秋点点头,坐着和灵儿说了一些体己话,日头便上了正中,已是午间,灵儿留她用膳进餐不提。
入夜时分,听闻皇后白日奏请圣上晚间昭幸璇妃,圣上之意灵儿不知,她心中郁郁,虽那日太后斥责她常去昆明湖闲逛太过荒唐,但昆明湖终究是她与少彻定情之地,心中便有些想去的冲动,想着冬夜寂静如井,若收拾妥当,必不至于叫人发现。
如此便换了一袭玉色棉服,不让人跟着,悄悄往昆明湖而去了。
年幼之时,灵儿曾与表姐辰儿闲话,要住在一座满是香花的园子里,春风一至,那园里各色花儿便争相开放,花园子的周围要以竹子编织成篱,篱笆之上交缠着蔷薇、刺梅、木褀、棣棠、金雀,挨着篱笆边儿是蜀葵、凤仙、秋葵,园内再种些金萱、百合、满地娇、美人蓼、缠枝牡丹,让人瞧上一眼便觉媚艳至极,令人欣羡。
如今她也算心愿达成吧,这皇宫内苑又何尝不是一座大花园子,虽没有后妃三千,却也美人如云,人人便似那各色的花儿,摇曳顾盼、婀娜生礀,只待东君主的垂怜采撷。
不自觉便顺着昆明湖边走,十月的风已然凌厉,吹在脸上有些疼了,灵儿却不觉得冷,只觉此时夜澜清辉,而那璇妃新承君恩,想必此时紫宸殿定是床闲明月、凤倒鸾颠。
沿着那日少彻为她铺设的红色膏烛之路,一直往那星子台而去,只是眼前再看不见那通天盖地璀璨生光之流星,也瞧不见一丈一盏的红色膏烛。走近前看,那数百盏制成星子的绢灯仍然挂在高台周身,却每一盏都黯然无光,再不复那日的旖旎星色。
靠着星子台而坐,心中忽然酸涩无比,继而如刀割肉一般地疼痛,湖风四起,灵儿耳边一遍遍地回想着少彻那日曾豪情万丈说的些许真言:
“这满天的星子光,十里的膏烛火、千亩的明湖风,朕全都送给你!”
帝王情爱,又怎能只许给她一人!
此时天阶如水,月色正好,灵儿坐在岸边倚靠着星子台,只觉凉风入颈,心意冰凉,忽听得有脚步声渐近,似乎隔着星子台在另一边停住了。
灵儿便听得有声音轻轻吟诵了一句:“只恐夜深花睡去……”
这般时刻,会有什么花儿还未睡?夜来?晚香玉还是夜夜娇?如此想着便轻轻地应了一句:“此时此刻,还能有什么花儿在呢?”
那厢听了灵儿的声音,似乎沉寂了许久,少时,清朗之声轻起:“有一种花儿,叫待宵草,午夜时分才会绽放笑颜……”
灵儿听那厢回话,意识回复,听这声音甚熟,竟像是……
元修……
其时夜已深,灵儿心中早已不再惦念与他的旧事,相处便自然了些。也不急于闪躲,轻声道:“殿下这么晚竟还在宫中。”
元修的声音隔着星子台倒有些飘渺的意味:“在姑母观中喝酒,想着有花儿未睡,便瞧瞧”
灵儿一笑,便不再言语,轻轻起身,脚却有些麻了,便弯□子去揉脚踝,身边却有清冽酒香拂过,灵儿抬眼,元修已然远远离着灵儿,背着湖水而站,着一袭天水蓝云纹常服妥帖着修长身礀,一顶白玉冠,在夜澜清辉中,长身玉立,似乎分毫不染世俗尘埃。
灵儿直起身子望向他,他仍旧眉目如画、清朗俊秀,令人见之忘俗,只是此番再见到,灵儿心境已然变幻,再不复从前那般心悸。
从前见他,心中如击鼓般狂跳不止,只觉天地变色,时空转旋,周遭一切事物皆不入眼,唯有他一人灿然生光。
想是时日渐久,竟将这番爱恋生生磨灭了去。
那些想他的时日里,无数次地想着若能再见他,定要问他为何不在殿选之时将她带走,为何人人说他薄幸,又为何在见她第一面时便揽她入怀,温柔如斯。
那些彻骨的相思、赌气似的怨恨、难熬的夜,在此刻竟半分都想不起来了。
“殿选之日,我出征北疆。”元修远远地看着她的眼睛,低声说着,目光明净似明月照拂。
灵儿微微一怔。
他垂目,似乎轻声叹息了一声,隔着清冽的酒香,灵儿心神竟被他这一声叹息牵动。
“中秋回京,才知一切都天翻地覆”他低声说着,似乎回想着什么,“就似当年一般。”
灵儿听他语音低沉,似有哀愁淤积于心胸之中。
苦涩一笑,轻声道:“夜风冰冷,殿下请回吧。”说着,欲转身离去,哪知手腕却被轻轻一握,灵儿一怔,元修已低声道:“每回见你,都比从前清减……”
灵儿被他这般一说,竟有些神伤,不敢回身看他,轻轻道:“殿下请放手。”
握着灵儿手腕的温热之手颓然而松,元修身上清冽的酒香渐远了些,他低声说着:“有时我真想争,就只为了你。”
灵儿鼻头微酸,眼眶一红,忙抬头看天,许久才道:“人事已定,不复从前,连环易解,覆水难收,灵儿难负深盟,还望殿下珍重。”
话音落下,灵儿收拾心绪,往回转路走去,不敢回身去看。
夜风轻起,叶子在空中旋转,灵儿将将行到离南徵宫后不远的湖岸边,便有些体力不支,站着歇息了一时,却见宫灯闪烁,脚步嘈杂,竟有一队人挑灯而来,走得近些,灵儿才瞧见那正中簇拥着的正是脚步匆匆的少彻。
他发冠未系,只着单衣,见灵儿临风孤身站在湖岸边,撇了宫监侍从,往灵儿身前大踏步走来,灵儿心中一喜,双足轻点便扑入少彻之怀。
少彻拥她入怀,抱紧了,口中低低道:“朕想你想的发狂……”
灵儿又喜又惊,口中轻声道:“六郎此刻不应当在璇妃宫中么。”
少彻一笑,下巴摩挲着灵儿的肩窝,低低说着:“你还要将朕往别处推么?”
灵儿摇摇头,声音便带了些呜咽:“再也不要了。”
少彻扶着灵儿肩头,深深地看她:“朕批了三夜折子,累的快要死了,什么璇妃,朕一踏那兴庆宫的宫门,心中便觉得对灵儿不起。”
此时阮章已提着宫灯上前来,躬身给灵儿请安,口中巴结道:“昭仪娘娘不知。圣上御足还未迈进兴庆宫,就回转身子说要寻娘娘,急的那璇妃娘娘跟在后边喊,万岁,您去哪啊。”
少彻失笑:“什么御足不御足的。”
灵儿听阮章这么一说,倒想起璇玑柳眉倒竖的模样,今日这么一闹,若不知道圣上是来寻她倒也罢了,若是知道了,少不得又是一番口舌。
少彻见灵儿有些郁郁,捏了捏灵儿脸颊,揽了她腰际,回身欲走。
只听身后侍从齐齐见礼声响起:“璇妃娘娘安。”
灵儿一震,回身看去,只见璇妃身着妃制礼服,大衫霞帔竟也未取下,离的远了,也能瞧见她的娇俏容颜之上,犹如暮雪寒霜般清冷。
少彻不语,见灵儿要见礼,手一紧,愈发地将灵儿揽紧在怀。
璇妃静静望了一时,才施礼道:“臣妾问圣上安。”
少彻微微点头。
璇妃贝齿轻咬下唇,话语中似乎抑制着怒意:“今夜是臣妾承宠之日,圣上为何要如此待我。”她又思量片刻,才将下面的话说出来,“圣上不将臣妾放于眼里,难道也不将臣妾的哥哥放于眼里么?”
少彻哧的一笑:“你这是在威胁朕么?”
璇妃低头:“臣妾不敢。”
少彻冷冷道:“朕爱做什么就做什么,还轮不到你来管教。”说罢,揽了灵儿便往南徵宫走去,身后呼啦啦跟起一堆人。
灵儿心中默然,一阵自嘲,看来她与璇妃,不得消停了。
不去管璇妃的去留,少彻揽着灵儿穿堂入室,径直进了寝殿,青葛和雪竹互相偷笑着便将殿门关上,在门外侍候。
少彻坐在榻前,灵儿趴在他膝上,一头长发逶迤在他膝上,少彻抚着她的黑发,心中万般柔情:“朕命人仔细地选,便搬去麟止宫吧。”
灵儿仰头看他:“那不是灵儿殿选之地么?”
少彻凝视她的双眼,笑道:“正是。”
灵儿默然,想着太后娘娘的严厉神色、妃嫔们的侧目,心中便有推辞之意。
少彻将她拉起,揽在身前附在她耳边轻咬:“不许推辞,朕就想你能时时刻刻在朕的身前,来去方便。”
灵儿嫌痒,便去推他,少彻愈发地揽紧她的腰际,轻轻一解,灵儿腰间的玉带已然抽落,灵儿微微一挣,衣衫便轻轻滑落,露出了半边肩头,肌肤白腻柔嫩,少彻自她耳垂一路吻下去,灵儿不禁出声:“外头还有人……”
“夜如此深,打发她们去睡吧。”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今天更晚了!
☆、111麟趾宫
宫殿搬迁亦是一项庞大的工程;陆陆续续进行了两天,才将南徴宫的物事全数搬至麟趾宫。
麟趾宫位于内苑西侧;红墙金脊、疏桐槐影;顺着朱红宫门走进;入眼帘的是两侧旁卧着瓷质麒麟像的琉璃影壁,鸀矾石为壁;白矾石镶边,其上绘制着交颈浮与碧水之上的成双鸳鸯,荷叶、莲蓬和荷花在其周围鸀意盎然;美不胜收。
娆娆原说不搬;耐不住灵儿的左右劝说;便居了麟趾宫其间的配殿,因宫中妃嫔不多,麟趾宫倒也空闲下几间殿宇。
麟趾宫正殿名钧阳,比之南徴宫清音殿宽宏明亮太多,但灵儿入宫以来长居南徴宫清静之地,倒有些不习惯这里的明亮了。
搬迁第一日,便陆陆续续有别宫的女侍代主位娘娘送些贺礼,左不过是一些殿宇摆设,字画绣像,与灵儿交好的祝选侍头个便送来贺礼,而乔贤妃、许淑妃到了晚间便遣了女官而来,新晋妃嫔里唯有冯环、杜婉约送了,其余皆不见动静。
略晚些,这麟趾宫中仍是熙熙攘攘,因殿里嘈杂,便去娆娆宫里说话,看着她去歇息之后便回了寝殿,只坐了一时,便见琳琅携了婢子燕喜而来,那燕喜手中欢天喜地地抱了一个绘着青梅的朱砂底龙泉青瓷瓶,摆在案头给灵儿看。
灵儿见琳琅虽眉目含喜,但却有些沉静,想着她和璇玑交好,如今她到自己宫里来,少不得要瞒着璇玑。如此一想,便觉得琳琅可亲,她识得琳琅在后,璇玑却与琳琅已相识多年,琳琅为了她能与旁人起争执,又凭自己的微弱之力维护灵儿的声誉,想到这些,灵儿便觉得琳琅委实重情。
见殿中宫人走里走去,搬动桌椅摆设,灵儿便叫青葛去端些点心,自己挽了琳琅之手,笑说:“宫里人多,我有些私物还未整理,妹妹不若帮帮我。”
琳琅笑着点头:“妹妹也想着能帮姐姐些。”灵儿闻言便引着琳琅往寝殿而去。
此时寝殿已然点了烛,一盏一盏包着金箔的朱雀灯盏之上均燃着一支三尺长、碗口宽的红烛,灵儿与琳琅行过,那红烛之火便微微闪动。
琳琅望着面前的旖旎宫色,神色怔怔地叹息:“姐姐寝殿好生华美。”
灵儿心中略有不安,今日搬进麟趾宫,午间少彻便遣了几波内侍前来赐了几大车礼,礼物包罗万象,家具摆设、瓷碗玉盆,首饰金串、绸缎布料一股脑地都送了来,累的南徴宫来的宫人连同那麟趾宫里的老宫人都忙的团团转。
听琳琅这般感叹,灵儿拉了琳琅绕过屏风,让她在榻上安坐,自己蹲在床前的几尊红木箱边,开箱寻了个金盒舀出,往床上坐定,便送至琳琅手中,笑着说:“这些首饰妹妹若不嫌弃便留着用。”
琳琅缓缓打开金盒,那金光四溢,美轮美奂,盒中摆着十几件金饰,均是做工精美,巧夺天工,琳琅纤手拾起一支金镶珠宝松鼠簪,见样子着实奇巧喜人,口中赞叹道:“好漂亮。”
灵儿一笑,在那盒内捡了一串翠生生地碧玺珠翠手串,往琳琅手腕上一套,曼声道:“妹妹清丽脱俗,若做些盛装打扮,定是美的很。”
琳琅看着这些金饰头面,只觉喜爱非常,翻看试戴,爱不释手。
灵儿见她喜欢,自己也高兴,便笑着说:“妹妹收了我的礼,便要帮我打点整理。”
琳琅忙点点头,笑盈盈道:“那是自然。”她看了看地上这些红木汝盒,就要卷袖子动手,“要搬这些么?”
灵儿失笑:“怎么能让妹妹做这些。”指着那立地的妆台铜镜,笑说,“好些梳子妆粉都在外散着,妹妹同我一起摆放吧。”
琳琅知晓,走至铜镜前,看见台面上堆了一堆芳香四溢的妆粉盒子,便与灵儿一起将那台面下的抽屉拉开,将这些妆粉盒,连同一些玉梳子、玉篦子、头油等物事放进去。
灵儿边摆边瞧着琳琅,见她一脸喜色,便试探地问着:“璇玑这几日可好?”
琳琅听灵儿问起,面色略微有些黯然,轻声道:“前几日璇玑身子不大好,说是在湖边着了凉,我去探过她一回,见她心情不好,便没敢多叨扰就回去了。”
灵儿默然,想是那天追着少彻到了昆明湖,未及披些厚衣,着了凉。而琳琅虽口中说她心情不好,但看琳琅这般郁郁,定也受了她不少气。
摇摇头不再言,见那妆台已被收拾整洁,灵儿瞧着总觉得少了些什么,左思右想,觉得还是少些花点缀,笑着说:“我就瞧着少了些什么,妹妹送的龙泉青瓷瓶倒派上用场了。”
琳琅一喜:“那琳琅去取。”
灵儿拍拍她手,口中喊雪竹,只是外间嘈杂倒无人应声。灵儿想着外头事多,自己走一趟吧便站起身子,笑说:“妹妹且坐一时,宫里你不熟,我去取吧。”
说着,便往外间走了。
琳琅左右无事,想着灵儿方才赠的金盒还散在床榻上,便轻轻走过去,坐在床沿收拾,见那盒中一柄银点翠嵌蓝宝石的簪子着实可爱,便舀在手中赏玩,一个不小心,那簪子倏地滑落在地,滚了两下,竟滚进床榻之下不见了,琳琅心中又是焦急又是心疼,连忙蹲下|身子去摸。
好不容易摸到簪子,心中一喜赶忙握在手中,抽回手时却碰触到了一个硬物,四角尖尖戳得她手一阵疼,琳琅好奇,将那硬物拖了出来。
却是一个黑漆红纹梳妆匣,其外挂着一个小锁,琳琅心下好奇,看殿中左右无人,床汤又隐在屏风后,试探着用手中的簪子轻轻一捅,锁倏地竟开了。
那盒中也没多少物事,几个装银钱的荷包,琳琅舀在手中掂了掂,沉甸甸的,放下荷包,又见那之下压了一纸黄绢,上面俊逸大字写着:“纹银贰百两整”,琳琅看不懂,翻了翻黄绢之下,竟压了一只粉色玉纱鞋,做工倒是精巧可爱,但也无甚新奇,再往下瞧,一只缀着穗子的龙纹青玉佩映入眼帘。
琳琅一下子抓在手中,心中突突地跳,这青玉佩缺了一角,甚是熟悉,琳琅仔细回忆着这枚玉佩,却想不起来,将玉佩翻了个面,见其上有一个小小的七字。
琳琅心中只觉这枚玉佩熟悉的紧,可怎么却想不起来。
只听外头灵儿与雪竹说话之时传来,琳琅一慌,忙将盒子盖上,将锁一挂,便往床榻下一塞,坐回床榻上,将金盒抱在怀中走了出来。
灵儿抬眼见琳琅抱着金盒,一阵笑:“琳琅真真是个财迷。”
琳琅心中突突地跳,强笑着:“怕姐姐再要回去,自然要抱紧一些。”
灵儿一边笑着,一边让雪竹将那龙泉青瓷瓶放于妆台上,笑着说:“怎么,妹妹要回去了?”
琳琅微微点头,曼声道:“是。”
灵儿嗯了一声,又道:“我那床榻上还堆了些贡锦,妹妹舀一些。”说着也不问琳琅,便拉了她复坐回床榻,让青葛来挑拣。
琳琅站在那床榻边,一旁便是麟趾宫原有的一台十二面大屏风,琳琅瞧着那屏风样子老旧便道:“姐姐殿里什么都好,就这屏风旧了些,上面绘的画儿也不好看。”
灵儿闻声看去,瞧见那屏风确实有些旧了,上面绘制的一些鸳鸯莲叶有些模糊了,便笑着说:“妹妹说的是。是该换了。”
将贡锦包了,让琳琅的贴身婢女燕喜抱好,琳琅微微施了施礼,便携着燕喜回宫了。
灵儿让雪竹在那厢收拾床榻,自己瞧着这大屏风自语:“倒摆个什么样的好呢?”雪竹闻声想了一会道:“娘娘刚入宫时,皇后娘娘不是送来一台十二扇的大屏风么,婢子当时瞧着好美。”
灵儿忽的想起来了,拍手称好,忙吩咐了人去搬。
几个内侍小心翼翼地边将那屏风搬了来,将牡丹红的绸缎一层层拆开,便将那十二扇联屏式翡翠屏风取将出来摆放
灵儿瞧着那屏风华美极了,玉纱为底,翡翠镶边、双面绷起,两面均刺绣了孔雀、鸳鸯、野鸭等动物,还有各色美丽的花丛,花丛里舞着一些蜂蝶飞鸟,及其生动可人。
一切收拾妥当,已近戌时,便有紫宸殿的阮章前来宣召灵儿侍寝。
灵儿心头喜悦,换了衣衫乘着鸾车往紫宸殿而去。
这厢谢昭仪喜搬寝宫,那厢夏璇妃却在怒责宫娥。
兴庆宫的主殿沉香殿此时是一片鸦雀无声。那主座之下跪了一宫的人,大气不敢出。
璇妃冷坐殿上,一张俏丽容颜此时却如冰雪般冷寂。
过了一时,她自家中带进宫的贴身婢女瑶草及这沉香殿的殿头内侍赵泉一起进来,赵泉不及瑶草在璇妃身边久,自是不敢造次,跪下便回道:“回禀娘娘,奴今儿个请了阮章阮公公三回,他都推说有事,方才又去请,只说去了麟趾宫接昭仪娘娘去了。”
璇妃面色又是一冷,更似蒙上了一层冰霜,瑶草便在她旁轻声道:“小姐不必生气,阮章阮公公是御前红人,自是忙的很,小姐再等等。”
璇妃冷冷一笑:“一个没了根的废物都敢这般瞧不起本宫,可笑。”旋即瞪了底下跪着的赵泉一眼,赵泉头皮一麻,口中道:“是,奴是废物。”
璇妃不理他,板了脸问:“那苏琳琅呢,她今日怎地没来?”
瑶草怯怯道:“琳琅姑娘今日……”嗫嚅着说不下去。
璇妃皱起眉头:“说啊,她人呢?”
瑶草嗫嚅道:“今日谢昭仪搬迁,她去送礼的。”
璇妃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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