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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人谋-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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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贵妃此时心中恨不得将皇后抓来撕了咬了,嘴里狠狠道:“她当年暗害了德妃,妄想推到我身上,我竟都没在意,如今她来害我和我的孩子,我要扒了她的皮,喝了她的血,将她的骨头烧成灰,祭奠我的孩儿。”
银冠子只觉心头恐惧到了极点,眼光撇到那床前的烛台,低低道:“姐姐,你冷静些。”她握住云贵妃的手,目光凌厉,“冯太医怎么办?”
云贵妃冷然一笑:“留不得了,叫人除了他。”
银冠子惊道:“姐姐,他是白狄的……”
云贵妃打断她的话,冷冷道:“白狄已经死了这么多年,你难道眼看着我也死?”
银冠子嘴动了几下,许久才缓缓问道:“姐姐,你告诉我一句实话,白狄是怎么死的?”云贵妃目光一扫,看着银冠子的眼睛,忽而苦笑道:“你到如今还怀疑我?”
银冠子摇摇头,眼泪却掉了下来:“当年我被派去云卿观侍候了一阵,回来便知道您做了贵妃,和白狄高兴了许多日,可过了几月,白狄竟然音讯全无,我寻了她整整两个月,到处都问遍了,可就是寻不到,她就这样消失了……”
云贵妃苦笑着,忍着腹痛道:“你以为我没在找么,我命人去她的老家,去她京城的娘舅家,在宫里翻了个底朝天,你以为我没在找么?”
云贵妃忽然就发了疯,对着银冠子凄然地笑了起来:“你还是对白狄比对我好太多了。”
银冠子见云贵妃如此,心中一阵不忍,口中道:“姐姐,你莫要多想,您现在是我在宫中的依靠,我只能盼着你好,姐姐,如今怎么办,听说阖宫都知晓了您有孕一事。”
云贵妃冷笑道:“我便要所有人都知晓,然后让所有人都看着皇后害我流产。”
银冠子一惊:“您是要嫁祸皇后?”
云贵妃咬着唇,目光中满是恨意:“我要她死。”
银冠子默然,口中道:“姐姐做什么,妹妹都会全力以赴。”
此时这小小的地下密室里,烛火闪动,越发显得屋子的阴森恐怖。
☆、81燕钗(下)捉虫子
这几日战事吃紧,少彻白日里只过来瞧瞧灵儿,说会子话便回了紫宸殿,他竟绝口不提侍寝一事,只是陪她闲谈,灵儿虽心中含羞,但见他这样也稍稍安了心。
她虽不抗拒少彻,这几日也慢慢地发现了他的好,但想到侍寝,她仍是又期待又害怕。这一日暮降她在殿中左右是无事,想着少彻那日曾用来吓唬她而说起的,浣衣房前林子里的一口井,她心中很是好奇,心里想着定是少彻骗她,便叫来雪竹细细与她说了,雪竹听了也很是好奇,只是灵儿一说要去瞧瞧,她便有些害怕,灵儿指着外头的落日,说现在夏季日头下的早,咱们过去瞧一眼,如果果真有口井,便回宫来。雪竹本就想出宫走走,听灵儿这么一说便有些心动了,便侍候着灵儿换了衣服,也不大张旗鼓地准备车,跟明瑟说了一声,便像散步一般慢慢踱了去。
只是灵儿估摸地有些误差,浣衣房在丹凤门外,有后门可以进出,但从南徵宫慢慢行过去,颇为遥远,灵儿和雪竹到了浣衣房,天色已然昏沉沉的了。
灵儿见状也打了退堂鼓,口中说着罢了,就当带你出来散散步,说着便要回去,因走了累了,灵儿便在那浣衣房门外寻了块石头,稍稍歇息了一会儿。
灵儿和雪竹所在之地偏巧是浣衣房外拐角处,二人歇了片刻便准备走了,灵儿眼尖,瞧见那浣衣房里走出来一个宫女,虽天色昏暗,但那长条大个的宫女回身张望了一下,便让灵儿看清了她的长相,却是多日未见的银冠子。
灵儿心下内忖她为何到这浣衣房来,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省的叫她看见两人面对面很是尴尬,便想走了,刚站起身却瞧见又有一个宫女从浣衣房里出来,远远跟着银冠子往浣衣房后走去。
灵儿再也忍不住好奇心,估摸着银冠子和那宫女走的差不多了,便趁着夜色,拉了雪竹的手,偷偷地往她们得方向去了。
浣衣房后竟是农田,再往前,只能瞧见一片黑漆漆的树林,星光照的树影在地上斑斑驳驳,灵儿和雪竹深一脚浅一脚地尽量让自己走的悄无声息。
只是寻了半刻,都瞧不见那二人的身影,雪竹听着这林子里的风声、鸟声、猫头鹰的呼啸声,心中怕得很,在灵儿身旁抓着灵儿的手只是抖,灵儿便想着作罢,刚想回身,却听前方有人的脚步声。
灵儿机警,拉了雪竹便蹲了下来。
过了一时,那悉悉索索在草丛中的脚步声又远去了,灵儿拉了雪竹一点点儿挪到了一棵树后,定了定心神,往前方瞧去。
离的远远的,似乎有两个隐隐约约的女子,相对站着,似乎说着什么,只是风声颇大,灵儿和雪竹只能断断续续地听到什么白狄、烛台,偶尔那其中一人情绪似乎很是激动,哭的很是凄惨。
这般如此的两人又交谈了约有一刻时辰,便又分别散去了。
灵儿蹲的很是疲累,等银冠子和那宫女走的远了、时间久了,才站起身,心中一片狐疑。雪竹此时却竖起了耳朵,仔细听着什么,灵儿看她神色严肃也便仔细去听,这一听却能隐隐约约地,听到夹杂在夜风和鸟鸣虫叫中,似乎有女子的声音叫的撕心裂肺的,那声音又似哭又似喊,听在耳朵里都已经刺刺拉拉,似乎女子的喉管已经喊破,喊出的声音凄惨中还带着血腥。
灵儿和雪竹听的胆战心惊,两人此刻靠在一起一动不敢动,雪竹发着抖向灵儿道:“娘娘,都说了不要来,您看如此可怎么好。”
灵儿心中很是害怕,可还是要安抚雪竹,便揽了她的手臂安慰道:“别怕,我们慢慢走,一时便走出去了。”
雪竹声音了带了哭腔:“这声音叫我的心里害怕,脚也走不动。”
灵儿忙摇她:“不怕,我们走。”
一抬脚,却又听那声音叫起来,此时却听的清楚,那声音叫的是救命。
灵儿和雪竹对看一眼,灵儿道:“雪竹,她叫的是救命。”
雪竹战战兢兢道:“娘娘,鬼有时候经常会使这些幻术。”灵儿又屏息听了一会儿,道:“雪竹,想必是银冠子刚才和人一起害了谁,咱们过去看看吧。”
雪竹怕得直摇头,灵儿此时听那声音凄惨可怜,只想着银冠子平日那些行径,说不定暗害了谁,便硬拖着雪竹慢慢地走过去。
雪竹口中轻声说着等等,将怀中的火折子舀出来,口说:“我害怕的都将它忘了。”说着将火折子燃起,两人携着手慢慢往前行。
行到方才银冠子和那人站得地方,却真真切切的,看见了一口井。
灵儿一下子想起了少彻说的长虫老鼠和死人头骨,怕得头皮发麻,拉了雪竹就想逃,却听那井中又传来女子的呼救声:“救救我……”
这声音相比之前的呼救已然弱了许多,似乎力气已然耗尽。
灵儿大着胆子问:“你是谁。”
那井里竟又传来声音,声音虽然虚弱,却分明带了几分欣喜:“救救我,我是浣衣房宫女燕钗。”
燕钗?
灵儿一下子想到了那个语气蛮横、长相秀丽的女子,心中狐疑:“你为何在此?”
燕钗在井里哭起来:“我不小心跌入井底,求求您救救我!”
灵儿这才不怕了,举着火折子,小心翼翼地往井里看去。
那井其实并不算太深,低头便看见燕钗周身皆不可见,只有一双眼睛在黑夜里发着光。灵儿便和雪竹商议如何救她,打着火折子在旁边看,见地上盘着很多藤条,便和雪竹拔了很多根,缠成几道,送到井底,那燕钗便往上爬,只是她似乎一点儿力气都没有,灵儿和雪竹使了太多力气,过了半个时辰之久,才将她救了出来。
那燕钗上来之后便倒在地上动弹不得,灵儿舀火去照她,却被她的情状吓了一跳。
只见她满脸都是鲜血,似乎头破血流,她身上衣衫尽破,应该是落入井底被刮破的,她在地上闭着眼睛歇息了许久,才张开眼睛,正要道谢,却看清楚了是灵儿。
她也没有力气说话,只自嘲一笑道:“竟是你救了我。”说着挣扎着起来,给灵儿磕了几个头,口中虚弱道,“燕钗这次拣了一条命,全赖恩人相救,先前对恩人多有得罪,还望不要见怪,日后燕钗做牛做马都会报答与你。”
灵儿见她也爽快,便也将先前的事儿忘了去,见她说完这段话连连喘息,口中竟有鲜血流出,情状骇人,灵儿便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燕钗摇摇头,似乎痛地说不成话:“浣衣房后有个小门,劳烦恩人能否将我送回房,我再慢慢说与恩人听。”
灵儿听她如此说,便和雪竹一人扶一边,悄悄地,费了不少功夫,将燕钗扶着回到了浣衣房宫女所居的屋子。
此时屋子竟空无一人,燕钗挣扎着将屋门锁了,全身是血地倒在床边,灵儿见她着实可怜,便让雪竹打水与她包扎伤口,燕钗待伤势稍好一些,竟又扑通给灵儿跪了。
灵儿不解便让雪竹去扶她,她死活不肯起,口中道:“我知娘娘如今贵为正三品昭仪,定能护我周全,如今又救了我性命,恳请娘娘救我。”
灵儿沉吟着,对上雪竹的神色,雪竹轻轻摇头,灵儿想着明瑟的话,在心里对自己说要沉稳,口中便道:“你且说与我听听。”
燕钗嘿嘿冷笑几声,抹了把脸上的血,声音凄惨:“如果不是娘娘,婢子想必此刻是死人一个。”她已然疼痛地跪不住,歪坐在地,口中缓缓道,“我已有三月身孕。”
灵儿惊的坐不住,口中不敢相信道:“是谁的”
她身为宫女,除非怀了圣上的龙子,否则都是死罪。
燕钗冷冷笑着:“婢子知道是死罪,不过横竖方才已死过一次了,婢子便向娘娘说了。”说着,抹了把血缓缓说起。
她只是不肯说她的情夫是谁,只说,她与那人都是在过了林子再往东走的一处废弃屋子私会,她连着两月月信未来,自己身形又渐渐变臃肿,她便做了暗号与那男子见了面,只是见了面将此事一说,那男子竟起了杀心,用石头砸破了她的头,她昏厥过去,男子便将她丢入了井内。
灵儿心知这等事谁都护不得她,抓到便是个死,如今她又满头满脸的是血,非引人注意不可,心中震惊着不知该如何说。
燕钗见灵儿沉吟,口中道:“娘娘不必为难,婢子拣了条命,现下心里也有了些许主意或许可以脱身。只求娘娘,救人救到底,若是明日婢子有难,娘娘为婢子说句好话。”
灵儿想到她所在之地离方才银冠子和那宫女说话之地甚近,便点了点头,缓缓道:“如若我答应你,你也要告诉我一件事。”
燕钗看着灵儿,惨笑道:“是问方才那位姑姑和珠玑说什么么?”
灵儿听她如此说,疑道:“那宫女是珠玑。”
燕钗点点头,道:“方才我晕过去一时,醒来时,只听珠玑一直向她哭,说着什么姐姐有冤,活活禁锢了半年,又死不见尸一类的话,我听着更是害怕,另一位姑姑除了安慰,也没说什么了。”
灵儿听她这么说,心中无比震惊,想不到珠玑竟有如此冤屈。想来也不是什么害人的事儿。
想着,便缓缓道:“你放心,明日你若不测,我定来救你。”
燕钗便挣扎着又要磕头,灵儿示意雪竹扶她起来,口中道:“你不可向任何人说起我来过的事儿,我先走了,过一时,我命人来送伤药放于浣衣房门口,你随时去取。”
燕钗惨然一笑:“且不说娘娘救了婢子,单说婢子也向娘娘说了犯了死罪的事儿,娘娘又如此待我,婢子又怎能背弃娘娘。”
灵儿看她着实机敏,便点了点头,让她开了门,自己和雪竹悄悄地便从后门走了。
刚行到宫墙内,便见明瑟带着有福有禄,身后跟了一辆车,焦急地等候在那里,见灵儿来了,忙跪拜行礼,口中急着说:“娘娘,您怎么又率性行事!”
灵儿见明瑟急的满头是汗,心中有些不好意思,便向明瑟略微说了说,就上了车,回宫了。
☆、82乳娘
到了第二日一早,灵儿命了有福带了治伤的伤药等一个人悄悄地去了浣衣房,守在小门处,到了中午终于带了信回到南徴宫,只说和浣衣房掌印常侍刘重结了对食,至于腹中宝,她另有打算。
灵儿听了竟也为她高兴,想到她昨日满头满脸布满骇人鲜血,灵儿只觉周身都随着她疼痛,她那位情郎也委实行事太过心狠手辣,竟是一点儿情意全无,那腹中孩儿,难道燕钗竟还准备留着吗?
这种薄情寡义行如牲畜之人的骨血,换了灵儿她宁愿死,也不能留下。
想到这里,灵儿只觉得心寒无比,想了想册封五日来,除了前夜去看云贵妃之时见了一面,之后去拜见皇后娘娘,皇后只说身子不爽,让她过几日再来。
想着此时不过辰时三刻,灵儿便唤了明瑟来,准备去皇后寝宫,明瑟匆匆进来,行了礼道:“这几日宫里事儿太多,可将婢子忙坏了。”
灵儿口中抚慰了她几句,又道:“如今除了雪竹,还有谁能跟在我身边。”明瑟细细想了想道:“那青萍是一等宫女,又是娘娘曾经的姐妹,算一个,还有一个也是从绣房过来的,只说前头也是服侍过妃嫔,后来派下来的,原先叫紫艳现在改回了本名叫谨言。”明瑟又凑近了些道,“曾听说她是被自己宫里头的诬陷,受了委屈。”
灵儿点点头,口中似自语又似跟明瑟道:“若是青葛在就好了。”明瑟曾听她提过很多次青葛,也晓得是她在家中的贴身婢女和亲密伙伴,便抚慰道:“娘娘若想念青葛,便接了进宫便是。”
灵儿听她这么一说,忙点了点头,心中一阵高兴,又道:“快准备车马,我去拜见皇后娘娘。”
明瑟应了,便有四五个宫娥上前来给灵儿换衣,出了门,带了雪竹和青萍、有福和有禄便往正阳宫而去了。
多日不来,正阳宫倒换了副模样,宫前的曲池里碧荷朵朵,拱桥旁鸀意盎然,虽夏日日头毒,但花圃曲池花叶生动、映衬的一座仁明殿越发的巍峨大气。
静静等了通传,跟着静默的宫娥,转过回廊转角,方一踏进仁明殿门槛,便听得欢声笑语,很是热闹。
打眼一瞧,那从六品的妙人李眉仙,从六品的媚人卓袅袅、正六品贵人杜婉约,都已然在座,见灵儿来了,又因位分不及灵儿的高,都站了起身行礼,灵儿略微点头还礼,径直上前,恭敬地向正在主位端坐的皇后宣献容行礼问安。
宣皇后今日妆容甚是妥帖家常,但瞧上去端丽秀美,她举止又很是优雅,令人见之忘俗。见灵儿如此知礼,便也含了笑说:“昭仪妹妹快请坐吧,自家姐妹哪有这么许多虚礼。”
灵儿见皇后如此可亲,心中便又生了些许的好感,笑着便坐在了安贵人杜婉约旁,那杜婉约也是第一次侍寝之后升了半级,封作了正六品贵人,因面容清丽,又举止安稳,赐了安做封号,她见灵儿入座,微微一笑,颔首行礼。
而对面的李眉仙却挑了挑眉头,瞧了瞧含着笑喝手中的冰镇酸梅的皇后娘娘,又看了看灵儿,便说了话:“谢才人连升四级,如今贵为昭仪,可谓是可喜可贺啊。”她说罢,便瞧着灵儿的脸色。
宫内诸妃听她出言不称娘娘反而直呼昭仪,又提什么才人,都觉得她甚为大胆。
灵儿虽随和,先前与这李眉仙有过接触,但相处的也颇为愉快,但看她今日口中说着可喜可贺,面上却带了挑衅,心中也觉得她着实带了一丝瞧不起自己的意味,刚想张口回敬与她,却听宣皇后将酸梅杯轻轻放回贝锦手中,温声道:“妙人妹妹好生调皮,昭仪虽比你年幼一些,也不至于直呼其位不称娘娘吧。”
李眉仙眉头一扬,似乎很不服气的样子,碍着皇后的威严,只得又悻悻地看了灵儿一眼不说话了。
宣皇后见殿内气氛一时静默,便微微笑道:“如今宫里也算热闹,每日都有你们这群姐妹来陪本宫说话,如今云妹妹又有了身孕,过不了几日,咱们便都有了儿子可以逗着玩儿了。”
安贵人杜婉约笑着说:“不知是皇子还是公主,若是公主的话,日后可得寻个好驸马……”
灵儿听她说的有趣,便也搭言道:“那若是皇子,还要给他选个好妃子呢。”
宣皇后舀帕子遮住口,笑着说:“你瞧瞧她二人,想的可真够长远的。”李眉仙却带来一丝笑意,向着灵儿道:“昭仪娘娘,您这几日日日得见圣颜,恐怕也快有了吧。”
灵儿听她这么一说,面上一红,又见众人都瞧着她看,心中便恼这李眉仙总是针对着她,这么一想,便仍带了笑意往李眉仙案前的冰镇酸梅汤道:“妙人喝点儿酸梅汤败败火气罢。”
李眉仙见灵儿不回她的话,又没头没脑地说让她喝酸梅汤,一阵疑惑,那杜婉约却和灵儿对看了一眼,笑着打趣道:“昭仪娘娘是要你多喝汤少说话。”
说完便笑了,宣皇后带着笑颜瞧着这四个妃子,一时也没有说话,过了一时,贝锦轻轻上前,附在宣皇后耳边说了几句话。
宣皇后一愣,竟然失声道:“什么?”
灵儿几人见皇后如此失态,都存了几分疑惑,宣皇后急急站起身道:“快,备车马。”便也不管这几名妃子,就回了内殿换衣服。
灵儿几人面面相觑,只见李眉仙拉住贝锦道:“发生了什么事儿?”贝锦急着去备车马,匆匆道:“贵妃宫里活活打死了一名乳娘,又在宫里大发脾气……”说完也不管几人,撩着裙角便走了。
不一时,皇后娘娘换了宫装,在众人的簇拥下急匆匆出了殿,李眉仙定是要去看热闹的,便拉了几人都一起。
坐了车马行了一刻,便到了瑶华宫门口,进了宫,便瞧见那正殿门口的地上正躺着一名乳娘,仰着天歪着脖子,而她的衣襟碎裂,饱满白皙的胸膛裸在衣衫外。
宣皇后见了这幅情状,一阵晕眩,声音发着抖说着:“这副样子成何体统,快将她衣服穿好盖上。”
只听那殿内哭天喊地的,殿外也无人接待通传,皇后身边的内侍高声喊着,才见阖宫的人都跑乐出来,看见皇后娘娘和身后一干妃子在,都慌的跪了下来口中问礼。
皇后身边的贝锦厉声问着:“管事的人呢,到底出什么事儿了。贵妃娘娘呢。”其中一位婢女哭着说:“回禀皇后娘娘,贵妃娘娘她晕了过去,这乳娘竟然害她!”
皇后稳了稳心神,细细回想这乳娘的事儿,二月底,云贵妃要内务府每月送两名乳母进宫,她派了人去打听仔细,回说是云贵妃每日喝一碗人奶来养颜补身,她听是这样便允了,未料今日出了这样的事儿。
众人便将皇后等人迎着进了正殿,只见云贵妃披着长发苍白了脸被三四名宫娥扶着颤颤巍巍地走来,便要行礼,皇后忙口说着不必,众人又将云贵妃扶在一旁歇息,云贵妃指着门口那乳娘尸体,哭着道:“娘娘,你一定要为我做主,这贱人竟然在她的乳汁里放了薏米,被我发现了竟然还嘴硬,我说我这几日怎么腹痛难当,这个贱人,我要扒了她的皮!”
皇后娘娘缓缓盯着云贵妃的脸色,见她恨得双眼通红,状若鬼魅,心中一阵惧怕,口中便道:“如今人也死了,贵妃也安心了吧。”
云贵妃死死地盯着地面,摇着头道:“请皇后娘娘看顾本宫的孩子。”皇后听闻此言,竟有些笑不出来:“本宫身为皇后,自然会看顾的。”
云贵妃依旧缓缓摇头:“不是自己的亲生孩儿,谁都不会怜惜。”正在此时,只听有内侍通传:“圣上驾临。”
宫里诸人都是一阵心惊,拜倒在地,高呼圣上万岁
少彻只着了一袭长衣,见灵儿在众人之间偷眼看他,他便微微点头,灵儿抱以浅浅一笑。
命了众人起身,云贵妃便扑在少彻身上,口中哭道:“陛下,有人要害我和我的孩子。”
少彻皱了皱眉,道:“你已然打死了一个,便不要再生事端了。”云贵妃听了少彻这么说,心中更是伤心,哭道:“陛下,求你保护云儿。”
少彻沉默一时,道:“你有何要求。”
云儿低低道:“求皇后娘娘看顾我的孩儿。”
少彻皱眉:“你有如此多人侍候着,皇后如何看顾?”云儿缓缓道:“云儿不敢求皇后娘娘经常来看云儿,只求日后云儿的饮食要经过皇后娘娘宫里的查验。”
少彻看向皇后,见她一脸震惊,便道:“这些事尚食监的也能做。”
云贵妃摇摇头苦笑着:“云儿的孩子,日后也是皇后娘娘的孩子,皇后娘娘身为嫡母,云儿蘀孩儿求皇后娘娘担待些。”说罢,竟跪在了皇后面前。
宣皇后不发一言,过了一时才道:“贵妃既然这么说,本宫自然也担待得起。”说罢,看了少彻一眼,道,“圣上便随了贵妃吧。”
少彻深深地看了宣皇后一眼不再说话,只说了让太医好好为云贵妃诊治,便在众侍从的簇拥下,转头离去。
此时一殿里的人都静默不语,宣皇后看着云贵妃,冷笑着:“贵妃怀个孩子如此紧张,真让本宫瞧着可笑。”
云贵妃一改方才在少彻面前的娇弱,附在皇后
耳边,声音轻如蚊鸣:“你放的是水银还是朱砂?”
宣皇后听了此言,身子气的发抖面色也瞬间发青,只强忍着怒气,扬手便给了云贵妃一个巴掌,口中道:“本宫行得正坐得端,由不得你泼脏水。”
说罢,拂袖而去。
灵儿及李眉仙、杜婉约、卓袅袅,只得跟云贵妃道了别,跟着便出去了。
☆、83良辰(上)
日子过得似乎越发诡异,许是与外敌的战役又陷僵局,少彻又从护**抽调了5万人到前方,于是便定了两日后去山海关劳军。
这一日到了暮降时分,夜色深寂,星辰起落间将一轮明月推至斜斜的柳梢,灵儿在殿中正闲着一边看青萍和雪竹绣鞋面,一边执了一卷书来有一搭没一搭地看,却有那紫宸殿的阮章前来通传,说圣上有命,叫接了昭仪去昆明湖。
灵儿心中好奇,想着已有两日未见到少彻的踪影,心中已是有些许挂念,跟着阮章驾来的车便去了。
只是还未行到昆明湖,阮章就请灵儿下车等候,只见几名羽林郎拉了一头青色骈蹄牛过来,这牛及其高大,灵儿身量已是不矮,但也只到它的肚皮,这牛瞧着却不像本土的牛,头顶两只角很是威武,牛脖上系了一圈用香花制成的花环,而牛背上放了鞍子,上面铺了软软的兽皮。
灵儿瞧着牛的样子便有些不敢上前,那羽林郎中郎将杨东壁其时也在,上前来向灵儿颔首问礼,牵了牛的鞍绳,又让几名内侍放了脚踏,搀扶着灵儿上到牛背,口中道:“娘娘莫怕,这牛是尸涂国进献的青牛,性情及其温顺。”
灵儿放下心来,见也无处可抓,便抓了两个牛角,趾高气扬地坐着,忽觉很是惬意,此时杨东壁已然牵了鞍绳,拉着牛缓缓走着,周围香风弥漫,飞花拂面的,让人无端觉得鼻口生香,身心俱愉。
绕着湖走了百丈,忽见前方若流星通天盖地,璀璨生光,灵儿看着很是新奇,再缓缓走了一刻,才瞧得清楚,这路两旁隔了一丈便点了一盏红色膏烛,发着红色的火光,骑着牛行了数十里,都还瞧不尽膏烛的尽头。
又行了一刻,眼前忽然一片开阔,只见平地而起一座赤土建造的高台,台基约有四十丈,而数百盏制成星子的绢灯挂在高台周身,远远望着,竟像流星环绕,很是旖旎。
而那高台之上,却长身玉立一位男子,此时月移中天,月色晕染着他的侧影,只觉恍若天人,他此刻头发束起,戴了一顶由衡簪连接的龙纹玉冠冕,耳旁垂下穿着珠子的缨带,映衬着清俊面容,令人屏息。
此时周遭人似乎都散了去,少彻微微转身,眼光看向灵儿,微微一笑。
他的笑,似乎让人觉得心里某个角落柔软了一下。
灵儿心中扑通扑通的,只觉方寸大乱的,想也没想,便冲少彻招手呼喊。
“我下不来”
那高台之上的少彻似乎怔了一下,旋即跃下高台周围的阶梯,几步便行到灵儿面前,眉间带着好笑,将灵儿抱了下来。
便有人将那青牛牵走了。
他牵着灵儿的手,眼睛里柔软的像弥漫了水雾一般,附在灵儿耳边轻声道:“你不是神算么,今夜有动星流转,算出来了么。”
灵儿一心只盯着他的眉眼,一味地去思考世间如何会有这般俊美的男子,竟一时没有上心去听他的话。
少彻宠溺地笑了笑,牵了她的手,缓步往高台行去。
那高台甚高,行上去竟颇有些吃力,灵儿手被少彻执着,只觉天上有星子,身边有玉人,这幅情形,恍若梦境。
两人并列而站,仰头去望满天的星子,少彻将灵儿的手牵着,口中道:“人都说魏朝的薛灵芸美艳绝世,文帝用十里一膏烛,刻着花纹的车去迎她,“他低垂双目,看着灵儿的眼睛,“你进宫以来,朕待你不好,竟都未有给你任何荣宠,”他指着满天璀璨生光的星子,豪气道,“今日这满天的星子光,十里的膏烛火、千亩的明湖风,朕全都送给你。
灵儿心中感动地无以复加,只觉自己像置身梦境,竟能得到这普天下最尊贵之人的爱恋,一阵悸动,勾住他的脖颈,踮起了脚尖,便向他吻去。
他只觉她此时应该是用了十分温柔的,心里满满当当的聚集了甜蜜,只想着这一刻的辰光永不流逝。
吻到动情处,那夜空零星几颗流星呼啸而去,划过许多道长长的弧线,他和她却吻得难分难舍,少彻一用力,将灵儿横抱与怀中,往台下走去。
一辆车便将他二人送到了紫宸殿。
紫宸殿是皇帝寝宫,内有重重帷帘,少彻抱了灵儿稳步向前,身边的宫娥静默着跪拜在地,不敢发出一丝儿声响。
灵儿双手环抱着少彻的脖颈,从他怀中去偷眼望,那殿梁上隔一段便吊着圆形的香球,内有炭火低低燃烧,焚着龙涎香,细弱的烟缕从镂花中飘出,悄无声息地便钻入了心扉。
少彻走的极稳,间或低
头瞧她绯红的脸,微微一笑,行了多时,才行到内殿,轻轻放下灵儿,口中道:“为昭仪洗浴更衣。”
便有宫娥鱼贯而入,拥着灵儿便往后堂去。
那后堂竟是一处极宽敞的洗浴池,早有宫娥静默着将木桶中的水缓缓注入,洒下香花,侍候着灵儿沐浴。
不多时,着了一席白色寝衣,头发也不束起,长长地披在身后,灵儿心中忐忑不安地往内殿里走。
只是刚行到殿前,正在看折子的少彻一抬眼,微微有些失神。
她的样子,像极了那夜的月中仙子。
站起身子,携了灵儿之后便往那屏风之后走去,这一段路,竟让灵儿走的有些眩晕。
揽了灵儿肩头,少彻覆上她的唇,只觉冰冷,他定住,去瞧灵儿的眼睛,低低道:“你怕?”
灵儿将手环上他的腰,看着床榻旁的一盏红烛,摇摇头,少彻微笑,将红烛吹灭。
这静谧的辰光里,只听她的轻轻呢喃,六郎。
金吾不禁夜,玉漏莫相催。
☆、84良辰(下)
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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