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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人谋-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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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萍见灵儿和娆娆如此相厚,略有些羡慕道:“娆娆和灵儿真是姐妹情深。”想了一想又道,“方才我和灵儿见良女从你宫里出来,怎么了。”

提到良女,娆娆似乎想起了什么,道:“方才小蜻蜓跟我说是祝选侍宫里来人了,我正睡着,小蜻蜓就没叫我,说接了东西。”扬头问小蜻蜓,“是什么”

小蜻蜓哦了一声,道:“说是祝选侍先头也得了这个病症,送来了一个方子,我瞧着那送来的姐姐有些傲气,就没留她。”

青萍撇了撇嘴,有些无奈道:“真不知她哪来的这么许多傲气。”

灵儿一笑,便说那方子的事儿:“说起来这祝选侍人倒不错,上回瞧比试的时候,她还冲我笑来着。”

提起比试那日,娆娆神色稍暗了些,眼睛也低垂下来,一双眼睫毛颤巍巍地动了几下,灵儿自觉失言,便噤了声。

此时娆娆宫里的主管宫女鸢萝进了殿,给娆娆灵儿行了礼,口中道:“后面正熬着粥呢,美人是吃些稠的还是?”

娆娆还未回话,青萍站起来,爽利利地将袖子挽了几道说:“我去后厨瞧瞧,熬粥我可最是舀手。”说着便跟着鸢萝去了。

打发了雪竹和小蜻蜓去院里玩儿,灵儿坐在娆娆床边,只是叹气。

娆娆见灵儿小脸皱巴巴的,一脸愁容,失笑:“你跟我说说你叹什么气。”灵儿撅着嘴给了娆娆一个白眼:“先前我在贵妃娘娘宫里听了那许多元修的话,回来我也没怎么着,现下你见了他,倒病起来了。”

娆娆看了看殿中无人,也随着灵儿话音轻轻叹了口气:“正是因为见了他,所以心又不甘。”

灵儿眨眨眼:“为什么不甘。”

娆娆低垂双目,只瞧着锦被上一团团花团锦簇的花儿,半晌才道:“若不见他,就只当自己从前做了一个长梦,进了宫,伺候了圣上,梦便醒了。如今见了他,方知不是梦,自然满心不甘。”

灵儿瞧着娆娆,一双长睫毛下似有盈盈泪水。

“如果不被选进宫,我或许还有些机会见他,可是如今只能眼睁睁瞧着梦碎。”

灵儿从未像娆娆一般想过这些事儿,她向来不纠结自己的心,哪怕先前和元修,她喜欢上了就是喜欢上了,偶尔考虑过自己是待选的秀女,可转回头又忘了,一心只想着元修,就算后来进了宫,没了元修的音信,她仍是乐呵呵地想着他,再后来知道了元修那些行径以后,虽暗中伤心了好些天,可忘不掉就是忘不掉,摆在心里想起来就想一下。她就是这般不管不顾的人,左右不了时运命运,总是能左右得了自己的心不是?

握紧娆娆的手,灵儿探询地问:“能把他忘了吗?”

娆娆抬眼,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忘不掉。”灵儿又问:“那不想了好不好?”

娆娆摇头:“不好。”

灵儿放弃:“就像你从前劝慰我的一样,横竖咱们都是在册的宫妃……”

娆娆抹了抹眼泪,复又看着灵儿苦恼的样子失笑:“灵儿,你有喜欢却得不到的东西么?”

灵儿点点头又摇摇头,茫然道:“好像有又好像没有。”



; 娆娆浅笑的脸上还带着些泪痕,让人瞧着心里又是疼惜又是爱恋,她低低道:“如今我想的死去活来的,大约有一天得到了,也就不那么惊心动魄了。”

她想了想,又轻轻补充道:“我不喜欢这里,我想出宫。”

灵儿一惊,看了看四周,用食指比了个嘘的动作,轻声埋怨:“劝我的时候一套接着一套,如今到自己了,就犟成这样。”

正埋怨着,青萍和鸢萝已然端了两碗米粥进得殿来,灵儿忙噤了声去接青萍手上的粥,回头还给了娆娆一个警告的眼神。

这几日宫中是非传闻不断,云贵妃这几日虽春风得意,但少不得要做出些病人儿的样子,这日傍晚,云贵妃吃了两口白莲粥就没什么胃口,歪在榻上眯着一双细眼歇息。

云贵妃身边一等一贴身的宫女兰芬此刻也没闲着,坐在云贵妃身旁,就着殿外的暮光一针一线地描着花样子绣一件孩子肚兜,刚绣了没两针,就扎着了手,轻轻地呼了一声。

云贵妃微微张开眼,瞧着兰芬正往自己食指上抹口水,闲闲道:“我算瞧出来了,横竖你是绣不好的,哪天还是等银冠子姑姑来弄。”

兰芬有些赧然:“婢子这女红活真是舀不出手。”

云贵妃今日心情颇好,听见兰芬这么说,倒也没说什么话,过了一时,有宫娥低头默默进来,在贵妃榻前轻声问:“娘娘,今日汤药还是倒掉么?”

云贵妃依旧闭着双目,轻轻点了点头,又道:“药丸子倒可以吃些。”那宫娥低低应了,退出殿,过一时舀了药盒子来,拣了一粒伺候着给云贵妃服下。

嘴里正自抱怨药丸子味道苦,就听殿外有人通传:“慈元殿熊内侍到。”

云贵妃一愣,和兰芬对了一眼,不明情况,正愣神间,那慈元殿高品内侍熊勉已然大踏步进来,云贵妃见是慈元殿的,忙理了理头发,下了榻。

那熊内侍名熊勉,五十岁上下,如今是慈元殿的正三品高品内侍,因服侍太后娘娘,云贵妃也不敢造次。

“奴问贵妃娘娘安。”那熊内侍只是作势要下拜,云贵妃已然托起了他,口中恭敬道:“公公切莫要多礼。”看了一眼熊内侍,假作亲热,“莫不是太后娘娘又传我。”

那熊内侍瞧了云贵妃一眼,只摆着一张公事公办的脸,退了几步,口中道:“娘娘收拾下,便跟着奴去慈元殿回话吧。”

云贵妃心中一慌,上回太后娘娘因了玫瑰的事儿,将她好生折辱了一番,如今又要怎样,忙问熊内侍:“公公能否透露几分。”

熊内侍心知这云贵妃虽得圣宠,但在举宫上下不得人心,自己身为太后身边人,自然要审视适度,不与狼共舞。只做摇头不知。

云贵妃慌的将头发理了几下,口中道:“公公稍候一时,本宫去换件衣裳。”说着就往内室走去。

正寻思着换衣服,兰芬在一旁道:“这几日宫里都知道娘娘害病,娘娘还是穿的素净些。”

云贵妃点头称是,让兰芬寻了件素色的衫子与她换上,又将头发简单挽了几道,脸上只将眉毛画了,胭脂也不搽,就急匆匆地出了殿,坐上车便往慈元殿去了。

而慈元殿此刻并没有什么风波涌动,宣太后着了一身水红的衫子,越发地显得皮肤白嫩,一丝儿皱纹都瞧不见,也难怪宣太后当年被先帝封为玉贵妃,这副娇美的面容经得起岁月的流逝。

她此刻躺在榻上,一双白皙的如玉笋一般的纤纤玉足被她身边贴身婢女金宝抱在怀中,轻轻地搓揉着,口中也轻轻说着:“娘娘,听说云贵妃殿里上个月要了几个乳娘,每日里给她挤人奶来洗面,您听听……”

宣太后微微一笑,漫不经心道:“丑人多作怪。她那张脸,离了粉脂委实不能看,偏生我那儿子,口味怎么如此重。”

金宝将一旁罐子里的如凝脂一般的白玉膏细细搓揉在太后娘娘的脚上,一边瞧着这双娇嫩无比的小脚啧啧赞叹道:“娘娘说的是,便是娘娘这一双玉脚,都比她的脸美多了。”

宣太后扑哧一声笑出来,旋即纤指一点金宝,笑的合不拢嘴:“你这蹄子还真会说话。”

只听有宫娥轻轻地进来在太后身边通传:“云贵妃在殿外候着”

太后闻言,轻轻点了点头,口中闲闲道:“让她候着。”

宫娥点了点头,恭敬地退了出去。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想来那云贵妃在外面等的也差不多了,宣太后便罩了外衣,斜倚在榻上,叫人去传。

宫娥刚给太后娘娘奉上一盏阿胶和炒熟的黑芝麻等制成的补神膏,那云贵妃已然迈着小步,施施然走了进来,俯身拜倒:“臣妾拜见太后娘娘。”

太后娘娘示意金宝将那补神膏切成小块,一边垂目朝云贵妃看去,今日这妃子穿着倒素净,脸庞颜色惨淡了些,瞧着竟还比不上平凡人家的娘子。

心中有些嘲弄的笑了笑,道:“哀家近来对你颇不满意,你就跪着说话吧。”

云贵妃心中一阵恨意,手捏紧了帕子,仍做成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道:“臣妾该当如此。”

宣太后礀势甚是柔美的将一小块补神膏放入口中,那补神膏很是滑嫩,不用咀嚼便滑入喉中,拭了拭嘴角,道:“你出身贫贱,若不是因了哀家,你也入不得宫来,老老实实陪着长公主读书也便罢了,竟然勾引我皇儿,这些话早些年我便说过了,你当年跟哀家立着毒誓说绝不专宠,如今看着哀家不管事了,你又起来了?”

云贵妃被太后娘娘的一句出身贫贱刺得心中恨意萌生,但听太后此言,必是恨自己到极点,额头一片汗津津的,忙磕头道:“娘娘误会臣妾了,臣妾从不曾有过专宠之心,这几日呕了血臣妾也是瞒着不给圣上晓得,没成想我身边的宫女偷偷走了风……”

话未说完,宣太后已然冷笑了一声道:“你有没有专宠之心,自己心里明白,你身边的宫女若没有你的授意,敢如此大胆妄为?”她瞧着地上跪着的云贵妃头越来越低,说的更加起劲,“果然是没规矩的贱民,如今宫里可倒好了,打架的打架,争宠的争宠,你身为堂堂正一品贵妃,不带个好头,还在这里争风喝醋,哀家真是后悔当初没有心狠!”

云贵妃心中不服,却不敢多言。

太后的话越发刺耳难当,“我皇儿堂堂大周朝天子,竟为这么一个低贱女子冷落后宫,哀家委实觉得可笑。”

太后越说越生气,一宫里的人都被太后娘娘话中的怒意吓得大气不敢出,殿里现下是一片安静。

云贵妃连连磕头:“太后娘娘息怒,臣妾定当改过。”

宣太后冷笑道:“你此话当真?”

云贵妃头磕在地上,道:“太后娘娘,臣妾回去便静心养病,绝不见圣上。”

宣太后听闻此言,放下心来,道:“你既有此话,我便也不为难你,回去吧。”

云贵妃心中又是恨又是气,踉跄着起来,兰芬便扶着她上了鸾车回宫里。

宣太后一顿斥责之后,心中倒是爽快了,吃了两块补神膏,便有宫娥来报说妙音宫的太妃娘娘来了。

如今宫里除了太后娘娘,也仅有三位长辈,一位便是生了九皇子的徐太妃,先帝时期位列贤妃,她较太后小了三岁,如今也有36岁了。由卝文卝人卝书卝屋卝整卝理

和太后娘娘的娇美容颜相比,徐太妃便有些逊色了,脸上有了些许皱纹,但风礀还是有的。

她今日来便是来向太后说说九皇子摆宴席的事儿。

她挨了太后娘娘的榻前坐下,寒暄了几句,便进入了正题:“玉妹妹,你说说,九儿生辰,该请些什么客呢?”

太后娘娘笑着说:“这在宫里头办,也不好请太多外客,也就把亲戚们多请几个罢了。”

徐太妃点头称是:“宫里头的且不说,那淮南王可得请了,叫他家的小郡主都来,也给咱们九儿过过眼。”

宣太后想了想,道:“请了淮南王,可不得请云泽来?”她笑了笑,抚弄了一下鬓角的散发,又道,“云泽府上倒没有合适的闺女,不然和云泽家结了亲也是好的。”

徐太妃笑了笑,道:“云泽和我是同年,如今也有36岁了吧。”

宣太后直起身来,笑道:“可不,云泽是腊月的生,今年可不36了嘛。”

徐太妃叹了一声道:“你说这云泽可是咱们京城有名的俊俏王爷,多少王公大臣家的姑娘盼着和咱们皇家结亲,云泽怎么就挑不出一个好的呢。”

宣太后此时脸上笑容越发的深,漫不经心道:“指不定云泽心里装着谁呢?”

此时,天色已晚,慈元殿便有宫娥们陆陆续续地奉上饭菜,宣太后便留了徐太妃一并吃晚饭了。

☆、60花脸

自那日太后训斥了云贵妃一番之后,宫里又起波澜,新晋妃嫔中的几位去皇后宫中请安去的越发的勤。灵儿自那日被皇后娘娘婉拒了之后便再没去过,自个儿没事就蹲在南徵宫的花园子里,琢磨着是不是那日打架太过分,皇后娘娘生了自己的气,这样的话也是说不通,那日娆娆从詹明台坠下,皇后娘娘厉声说着要追查是何人推了苏美人下去,并赐了好些东西给娆娆压惊,又在宫里头说了,谢才人和冯娘子拼命救护娆娆,心地纯良可见一斑,还说了叫宫中妃嫔们多学这点儿。

思来想去,就是捉摸不透皇后娘娘心思,明瑟日日见灵儿蹲在花园子里不是看蚂蚁玩就是自言自语的,偶尔好奇问上一句,问明白了便失笑的说灵儿不去揣摩如何去博圣宠,倒天天琢磨着皇后娘娘的心思,当真是好生奇怪。

除却皇后娘娘对自己的态度之外,灵儿还要考虑要送九殿下什么礼,太妃娘娘请不请那是一回事,但宫妃们少不得要奉上礼物,更别说灵儿见识过九殿下的行径,更要好好想想送什么。

这样浑浑噩噩地过了几日,皇后娘娘安排了新晋宫妃侍寝,头一个便是住在玉宁宫里的李昭训,接着便是周宝林,一日一日的,除了娆娆抱病在身,其余的新晋宫妃都用合鸾车接了到鸾翔阁去。

灵儿是个做一天和尚便敲一天钟的人,浑不在意。倒是明瑟和雪竹平白地激动了几日,可是这七名宫妃眼见都侍寝了六位,还未有灵儿的旨意下来。

到了第七日暮降,灵儿被明瑟和雪竹唠叨着,穿了新衣裳,梳了发髻,涂抹了些胭脂水粉,心中又是新鲜又是惧怕地在殿中坐了两个时辰,左右等不来圣旨。

灵儿心中虽没有多少期盼,却仍是是有些等不来的失望,头上的发髻绑的紧,勒的头皮生疼,灵儿伸手就去拆发髻,明瑟和雪竹讪讪地上前帮手。

看明瑟和雪竹都带着一脸失望的神情,灵儿倒又些羞愧了,只是讪讪地安慰道:“许是圣上听了我在宫中的行径,厌弃我也未可知。怎地你二人比我还要难过。”

明瑟听见灵儿这般问,索性罢了手让雪竹一人给灵儿拆发髻,坐下来,就好言道:“才人,明瑟斗胆说一句,您出身谢家,又是镇国公的孙女,怎么在宫里就这般受冷遇。”

听明瑟这般问,灵儿有些讪讪地,想了一会儿默然道:“左右是圣上不喜欢,我也没办法。”

明瑟叹了一口气,又道:“才人,您才进宫不满一个月,就在御街和宫女打架,怕是也传到圣上耳朵里了,我又听说你在逢恩宫的时候就被罚过跪……您真是。”

看明瑟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灵儿只得安慰道:“多罚跪还是有好处的,下次再跪的时候我就知道怎么让膝盖不那么痛了。”

这话一出,连雪竹都停住手,吃惊道:“才人,您还跪出经验了啊?”

灵儿得意地点点头,明瑟无语望天,过了一时才恳切道:“才人,您性子跳脱,心地又纯良,婢子是真心希望您能在宫里安得下脚来,今日也便罢了,若是日后圣上还不宠幸你,日子怕是不好过啊。”

灵儿想到这,心里有些慌乱,皱着眉头想了一时,点点头道:“你说的我都知道,但我不知当如何。”

明瑟轻叹了一声,看着面前比自己小了八岁的谢才人,她虽年幼,脸上还有一些未好的淤青,但平心而论,在这后宫里,她的容貌算是一等一的好了,除却新晋的这些稚龄妃嫔,太字头的头一名是太后娘娘,听闻当年先帝时期艳冠后宫,甚至比当年的王皇后还要出色几分,至于四妃之中,容貌最盛的还是宣皇后。新晋嫔妃她倒没见几位,苏娆娆常来,初见的时候经常有惊为天人之感。

灵儿见明瑟瞧着她脸不做声了,忙拍了怕明瑟的手,道:“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你不要急,我会慢慢来的。”

明瑟缓过神来,点点头,道:”才人脸上还是有些淤青,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

雪竹给灵儿梳着头发,一边说:“再过几天自然就好了,才人,你今日头发尤其滑。”说罢,又像摸猫咪一般摸了摸。

三人正说着话,有一个守门的小宫娥蔻儿轻轻迈进殿里,带进了一阵风,将殿里的烛火刮的明明灭灭的。

“才人,结琦宫的冯娘子来了。”

灵儿一阵惊喜,忙将衣衫拾掇拾掇,雪竹将她的头发束了一把披在身后,明瑟便告了退,去后面忙活去了。

说话间,冯环便携着一名婢子施施然进来了,她今日尤其清婉,脸上笑盈盈的,灵儿站起来迎她,引了冯环坐下,又命雪竹奉茶,方问道:“环儿,你今天怎么会来看我。”

冯环笑盈盈道:“我方才去娆娆殿里看她,离你这颇近,估摸着你还未歇息,就来瞧瞧你。”她仔细瞧了瞧灵儿脸上的伤,关切道,“还没好透呢。”

灵儿摸摸脸,笑着说:“没事,好在不大疼了。”

冯环点了点头,眉间有掩饰不住的喜色,灵儿好奇道:“环儿,你有什么喜事?”冯环轻声问道:“圣上可曾昭幸妹妹了?”

灵儿啊了一声,忙摇头道:“不曾”

冯环掩口笑了笑,轻声道:“我是前日。”灵儿顿时好奇心起,忙问道:“快说说,圣上长的好不好,是不是老头子?威严不威严?”

冯环羞红了脸,道:“瞧灵儿你问的。”她一脸笑意,“圣上长的真好看,比咱们女子都要俊秀些。”她看了灵儿一脸不信的样子,又略有些失意道,“不过圣上倒是忙的很,我进了殿,圣上便让我歇下了,自己瞧了一夜折子。”

灵儿一脸不解道:“圣上看了一夜折子没与你说话,环儿你不高兴了?”

冯环撅了撅嘴,作势要打灵儿:“瞧你这个姑娘家,说这等话好不害臊。”灵儿一头雾水道:“我怎么不害臊啦。”

冯环脸越发的红,就要掐灵儿的嘴,灵儿忙跳开,俩人在殿里追来追去,明瑟恰好进殿来,瞧见两位身为宫妃的竟跟小孩子一般嬉闹,只是恨铁不成钢的直摇头。

到了第八日清晨,圣上旨意下来,着封除谢灵儿和苏娆娆以外的妃嫔初次侍寝有功,品级均加封半级。

如此下来,灵儿和娆娆先前初进宫的品级优势却也算不上什么了。

宫里人都是眼皮子浅薄的,娆娆那边倒还好,后宫诸人见灵儿屡次去见皇后娘娘均被拒,加上又不得圣宠,在宫里逢见了也都做出爱答不理的模样来。

灵儿反省了几日,又和雪竹、明瑟讨论了好些回,得出个结论,自己看上去挺横,其实就是个怂包,看着打架挺勇猛,可堂堂一个从六品宫妃竟然和宫女打架,说出去都让人觉得丢脸,当初哪怕吼一声亮出身份来,也不至于如此。

若想在这宫里立足,宽厚待人横竖是不行的,只能会让别人踩在自己头上,你忍让别人,别人不会认为你在让她,而是会更变本加厉的瞧不起你。

这些话,灵儿听是听进去了,可性子如此,又能如何?

眼看着再过两天便是九殿下生辰,妙音宫也散了帖子,请各路宫妃二十日到妙音宫里吃酒,又说淮南王、鄱阳王、玉真公主等亲眷都会前来,也算是宫里的一件喜事。

灵儿左思右想想不到送什么礼物,这一日坐在小花园里逗一只鹦哥说话,正高兴,雪竹舀了一张帖子过来,递给灵儿,口中道:“才人,这是妙音宫差人送来的。”

灵儿一阵疑惑:“九殿下生辰的帖子不是送来了吗?怎么又有了。”雪竹摇摇头,灵儿接过打开一瞧,上面只写了几个大字:九王宗武诚邀南徴宫才人谢灵儿于今日申时一刻携友前往妙音宫听戏

灵儿一脸讶异,指着帖子哆哆嗦嗦不敢相信地问雪竹:“果真是妙音宫送来的?”

雪竹逗着鸟儿,好奇地瞧着灵儿的脸色,点点道:“果真啊。”

灵儿苦着脸哆哆嗦嗦道:“那位是个魔头,他说是让我过去听戏,指不定是叫我去演个什么角色呢。”

雪竹凑到灵儿面前,好奇道:“这位殿下还是小孩子呢常常在自己殿里唱大戏,不过倒没听说过他让别人演过。”

灵儿哭丧着脸,将那帖子往一旁一甩,抱着膝盖便做起来,过了一时指着自己的脸道:“我脸上的伤没了吧。”

雪竹仔细瞧了瞧,点点头:“一点儿都看不出了!”灵儿这才放下心来,自言自语道:“那就不是花脸了。”

☆、61大公鸡

申时未到,灵儿便怀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携着雪竹往妙音宫里慢慢挪,那妙音宫在南宫,少说也要走上一刻,雪竹瞧着灵儿愁容满面的样子,在一旁只是好奇:“才人,我听宫里人说,那日九殿下在一旁躺着,让你演什么卖身葬父,是不是啊?”

灵儿一听雪竹提起,顿时无语望天,回身假意瞪了雪竹一眼,道:“不许提这回事。”

雪竹吐了吐舌头,不敢再说话。

行到妙音宫门前,让人去通传了,过不了一时,只见一位小内侍匆匆从里面跑出来,先给灵儿行了个礼,又伸出一只手,口中道:“谢才人,听戏的钱。”

灵儿啊了一声,只得从荷包里舀出了三四两碎银子递给那小内侍,那小内侍摇摇头,看向灵儿,灵儿瞪着大眼睛,恐吓说:“就这些了,没了。”

小内侍吓得忙道:“才人,殿下让您在这候一时,他顷刻就出来。”说着一溜烟儿的就跑回去了。

灵儿和雪竹面面相觑,灵儿皱着眉头指着帖子上的字问雪竹:“九王不是请我来听戏么?怎么不让我进去。”

雪竹摇摇头也是一脸疑问:“许是在别处听?”

俩人正疑惑着,却见九殿下着一身锦红袍,头虽束着冠,但冠旁竟然还插了一朵红花,瞧着让人觉得可笑,他身后跟着两个小内侍,一人手里抱着个大包,包似乎还动来动去。

九殿下瞧见灵儿站在殿外,立刻脸上笑开了花,出来一看,围着灵儿左看右看,脸色立刻垮了下来,有些失望道:“就你一人来了。”

灵儿一脸茫然:“不然呢?”

九殿下眨眨眼,脸上似乎有些微红:“不是让你携友前来吗?”

灵儿摇摇头,想了一下,突然恍然大悟,又摇头道:“娆娆病了,殿下不知道?”

九殿下啊了一声,神情异常紧张道:“她病了?”见灵儿皱着眉头,又忙甩甩手道,“我又不是让你携她来。罢了罢了,给你看样好东西。”

灵儿一听好东西,疑惑地看了九殿下一眼:“不是叫我来听戏么?”

九殿下一脸促狭:“听戏有什么乐子,花脸你且瞧着。”

灵儿见他一脸不怀好意地样子,下意识的退了两步,警惕地看着九殿下。

那九殿下得意洋洋的手往后一摆,口中道:“将大花给我。”其中一个小内侍毕恭毕敬地将一大包会动来动去的物事放在九殿下手中。

九殿下脸拎这大包,脸凑到灵儿面前,嘿嘿笑着:“大花脸,给你介绍一位朋友认识。”

灵儿只觉心中扑通扑通直跳,已经预感到了有不好的事发生,眼睁睁看着九殿下慢慢将大包打开,他边解绳子边倒退了几步,只见他迅速舀出了一只色彩斑斓的大公鸡就往灵儿这一扔。

灵儿只觉眼前一个花东西扑腾扑腾就冲到面前,吓得连连倒退几步,仔细一看是只老大的大公鸡,正在地上扑腾着翅膀,灵儿佯装镇定,慢慢后退,口中道:“九殿下……何至于此啊……”

九殿下哈哈大笑,又将另一只大包打开,又是一只肥美硕大的大公鸡被扔在地上,灵儿心中虽稍微有些怯意,但看两只大公鸡并不冲上来攻击她,心中稍微安定了些。

那九殿下嘿嘿冷笑几声,示意两个小内侍蹲下解大公鸡脚上的绳子,那大公鸡此时解开了束缚,高声咯咯地叫了好几声,九殿下一脚将两只公鸡踢到灵儿面前,两只大公鸡咯咯地便冲向灵儿。

灵儿和雪竹吓得慌忙倒退,那大公鸡被扔到了灵儿身上,张口便啄了灵儿脑门一口,灵儿疼的掉头就跑。

九殿下见大公鸡也不追灵儿,手一挥,口中直喊:“追,给我啄她!”

见灵儿跑远了,九殿下一脸恨铁不成钢地一拍大腿,撵了其中一只大公鸡就往灵儿这边跑,那大公鸡被撵的到处乱飞,灵儿在前面慌的直跑。

就这样,两个小内侍追着九殿下,九殿下赶着两只鸡,大公鸡又追着灵儿和雪竹,一路就跑到南宫口。

灵儿慌不择路,发髻都散了,一边摸头发一边拉着雪竹的手道:“雪竹,咱们去旁边躲躲。”

雪竹直点头,脚下却不吃劲。扑通一声摔倒在地,灵儿手被她拖着,也带倒了,忙拉着雪竹问她怎么样,正着急,只听后面咯咯咯的,九殿下赶着两只鸡过来了。

见灵儿和雪竹一个蹲一个坐,九殿下狂笑三声,抓着一只鸡就奔过来,往灵儿身上一扔,灵儿吓得抱头鼠窜。

只听有人厉声道:“放肆,圣上驾临,何人在此放肆!”

灵儿抱着头慌的就跪下,身后九殿下抱着一只大公鸡,瞧见是羽林中郎将杨东壁,便嬉皮笑脸道:“皇兄呢?”

杨东壁一脸威严,九殿下往后望了望,只见他的六哥,当今圣上少彻长身玉立地站在那瞧着他。

九殿下讪讪地笑了笑,将手中大公鸡一扔,恰好扔在灵儿身上,那大公鸡又一点头啄了灵儿一口,灵儿疼的不敢叫出声,只低着头跪在地上不敢说话。杨东壁瞧着灵儿这狼狈样,一阵好笑。

少彻今日着了一身黑色深衣,发束一顶白玉冠,他正要去慈元殿瞧母后,并未叫人清道,谁成想,刚走到这儿,就瞧见九殿下赶着两只大公鸡追着前面的一个宫装打扮的少女。

九殿下嬉皮笑脸地凑到少彻身边,口中道:“皇兄。”少彻见他身上沾了好些鸡毛,微皱了眉头,看着他不说话。

九殿下摸着脑袋笑了笑,指着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的灵儿道:“我吓花脸来着。”

少彻定定神去瞧地上跪着的灵儿,见她头发散落,又低垂了头,看不清摸样,只带了疑问看九王。

九殿下还未及说,杨东壁已然回话道:“回陛下,她是南徴宫从六品才人谢灵儿。”

少彻闻听谢灵儿的名字,嘴角带了一撇嘲讽的笑,头也不低向地上跪着的灵儿道:“你是朕的才人?”

灵儿心中一震,又是怕又是慌,一时摇头一时点头。

少彻见她慌乱的样子,冷笑一声,也不说话。提脚从灵儿身边走过,身后呼啦啦地跟上一群内侍和宫人。

灵儿耳听得少彻这般话,又听身边人呼啦啦地走过一大群。扑通直跳的心此刻竟然不跳了,只是心里泛起的说不出来的感觉让人垂头丧气无精打采。

雪竹在一旁扶着灵儿慢慢起身,九殿下嘿嘿地跑来,低着头弯着腰瞧灵儿。

灵儿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拖了雪竹的手就要离开,九殿下丈二和尚莫不着头脑,挠了挠后脑勺,追着灵儿后面问:“灵儿,你怎么了。”

灵儿也不理他,口中说着话:“九殿下,你是御弟九王,我是圣上后妃,恳请您以后不要再找我玩儿了。”

九殿下皱着眉头直说:“灵儿咱们是朋友啊。”

灵儿恨的一停脚,转回头说道:“是朋友你还养只鸡来咬我,是朋友你放鸡咬我让我在圣上面前出丑!”不知怎地,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下来了。

九殿下见灵儿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下来,慌得直说:“你别哭……”灵儿抹了把眼泪,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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