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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魂公主-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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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皱着眉头问:“这是谁这么恶心人?”

一个嘲弄的声音说:“是啊,我也很想知道。”

我一转头,是穿着一身官服,一脸阴沉的胤禛。我看着他问:“你怎跟来了?”他“哼”了一声撇开头。

我顾不了许多,上前推门进府。一下子惊呆了,整个府都被桃花所铺盖,四周散发着桃花浓浓的香气。每条小路、每个回廊、每间房门,仿佛是一片桃花的海洋。

我愣愣的问月云:“这是怎么回事?这么多桃花,难道你们都没瞧见?我走时还没有呢。”

月云委屈得说:“少爷们在上课,下人们都在各自忙活,没人注意到。等闻到香气时,就已经是这样了。”

“那月童呢?他也没察觉到吗?”

“夫人忘了,月侍卫在暗中保护您啊。”

我叹了口气说:“算了,赶快找人收拾了。”月云点点头,吩咐下去了。

胤禛在一旁嘲讽得问:“又有谁被你俘获了?”

我有些迷茫,随即想到“桃花”的含义是“我被你俘获”,于是我皱着眉说:“我说过了,不是你想得那样,什么都没有发生,难道你不相信我吗?”

他冷冷得说:“我受够了,跟‘水性杨花’的女人在一起,我觉得很累。”

“‘水性杨花’?你三妻四妾就不叫‘水性杨花’?凭什么男人四处留情,女人就不行?我已经牺牲得够多了,跟不信任我的男人在一起,我也觉得很累。”我有些恼怒。

他冷笑一声:“牺牲?不信任?你放荡的时候有想过我的感受吗?”

“放荡?你的感受?难道你没把我这儿当成你的外宅吗?”

“我对你的爱,难道你不明白吗?”

我“哈”了一声:“爱我?你爱我什么?我的美貌?我的权利?还是能帮你得到你想要得?你什么时候爱我的灵魂而不是其他的东西?哈!爱我?说得这么冠冕堂皇。好啊!你既然爱我就娶我啊!你能让我从此不再孤独吗?”

他拧着眉头说:“你很清楚这是不可能。难道现在这样你还不满足吗?”

“是,我不满足,我永远都不会满足,你满意了吗?”

他气愤地喊:“难道你就不能安分一点,不要让我再过这种担惊受怕的日子好不好?”

“好啊,反正我已经受够你的疑心病了。”

他含着怒气道:“疑心病?我怎能不疑心?你美得让人抓狂。”

我撕声喊:“你能不能好好看看我这个人,而不是这张脸!”

“那你呢?你的心里真的有我的存在吗?”他厉声喊道。

“够了!不要再说了!”

我转身跑回房,感觉头疼的很,躺在床上沉沉睡去。醒来时却发现,枕头和被角已经被泪水浸湿。

我每天都能在府门口收到礼物。有时是我爱喝得酒、有时是我爱玩的小玩具、有时是我爱吃的糕点、有时是我喜欢的瓷器,甚至还有洋人的东西。我曾让月童在门口等着看看是谁,那人似乎知道似的,又把东西放在我房门前,仿佛是在安慰我,我无奈,也就不去管了。而我和胤禛,彼此都是要强的人,谁也不肯向谁低头,就这样让裂缝越扩越大。

[正文:第六十二章   编织的梦]

立冬后不久,太后就已经卧床不起了,想想离她去世还有一个月左右,我便每天去宫中看望她。十一月底,风开始有些寒凉。我坐在床边拉着她的手,看着她憔悴的脸,心中无限悲伤。

她醒了过来,咳了咳说:“天凉了,老祖宗也不怕受寒。”

我笑了笑:“是不是把你吵醒了,再睡会儿吧。”

她微摇头:“不了。看到老祖宗的眼睛,就想起太皇太后曾说过的话。太皇太后常说,老祖宗的眼睛最是清亮,让看到得人不自觉地就会喜欢上老祖宗。”

“她有这么说?我还以为她很讨厌我呢。”他有这么好心?

她轻一笑:“其实,太皇太后很喜欢老祖宗。只是,老祖宗太善良,也太软弱。明明有很多人支撑着您,却仍以为自己是独自一人,就因为这样,很多事才看不清真相,所以您才会哭泣。”

我一愣:“怎这么说?”

她一叹气:“本不想告诉老祖宗,太皇太后再三嘱咐过,可哀家的身体....”

我拍了拍她的手:“别放在心上,谁天一凉没个伤寒什么的,很快就会好。”

“老祖宗,不管您怎么装明白,心还是脆弱的,您不要再封闭自己,世上哪有那么多称心如意的事。”

我看着她,淡淡地问:“你是想说宸妃的事儿吗?”

她点了点头:“太皇太后曾说,太宗爷对您是即敬重又迷恋。敬重您的无可替代,迷恋您惊世的美貌。您如清泉般的眼睛能给任何人安慰,当然还有您的爱。”随即叹了口气说:“至少您得到了太宗爷的宠爱。”

“你不是也说了,那是宠爱。”

“人的心是会改变的。”

“会吗?”

她皱了皱眉,还想再说什么,可我根本没有那个心情去听。我默默的起身,转身出去了。

这就是事实,这就是历史,没有人能改变什么。皇太极爱着她的海兰珠,正如顺治爱着董鄂妃、康熙爱着赫舍里皇后、雍正爱着年贵妃一样是事实也是历史。

人的心会改变吗?我也曾试着去改变它,终究是无济于事。而我所作的一切,只是我自己编织的一个梦而已。梦,只有在做梦的时候才最快乐,如果梦变成了现实的话,那样就结束了。

我不知是怎么出的宫,在街道上漫无目的地走着,如行尸走肉般没有任何感觉。不知过了多久,我便晕倒在地上。

当我醒来时,觉得浑身发烫很难受,便看了看四周,似乎有些熟悉。身边坐着一个俏丽的妇人,我望着她的脸,好象在哪儿见过。

我看向她问:“我这是在哪儿?你是谁?”

她看我醒了,高兴得说:“小姐醒了?奴婢这就去叫爷。”说完,便跑出去了。

不一会儿进来一人,我大惊得叫道:“福全!”

他身子一颤:“我是保泰。”

我尴尬的咧咧嘴,这下知道在哪儿了。他坐在床边,问我:“你怎会晕倒在大街上?要不是我碰巧路过,可怎么是好?”

我勉强笑了笑。他摸了摸我的额头,皱着眉说:“怎这般烫?翠儿,快去找大夫。”

我一愣,没想到眼前的妇人便是翠儿,她应声出去了。

保泰一笑问:“怎每次看到你都是这副模样?”我没有说话,他轻叹了口气。

这时,翠儿端着一碗姜汤进来。保泰接过碗,翠儿把我扶了起来。保泰舀起一勺汤,放在嘴边吹了吹,随即递到我嘴边。

我闻了闻,皱着眉头对他说:“我不要,我最讨厌姜了,我不要喝。”

“听话,喝了它驱驱寒气,待会儿让翠儿给你拿蜜饯来。”他像是在哄孩子。

我噘着嘴说:“我不是小孩。”

他轻笑着把汤放入我嘴里,然后看着我紧皱着眉头把汤喝完,拿帕子给我擦了擦嘴角。

翠儿把蜜饯捧过来,他从里面拿出一颗放进我嘴里,笑着问:“可好些了?”我点点头。他便把我扶下,给我盖好被。

一个背着药箱的大夫走进来,朝保泰行礼道:“奴才给王爷请安。”

保泰挥了挥手说:“不必了,快给小姐看看。”

翠儿便搬了个凳子放在我床前,那人坐下给我诊着脉。过一会儿,那人起身对保泰说:“小姐只是染了风寒,不碍的。只是,心中积郁太深,还望小姐多敞开心胸才是。”

保泰对他说:“有劳先生给开个药方。”

那人便在桌上写了个方子交给翠儿,然后对保泰一拜,便和翠儿出去了。

保泰有一丝恼怒的问:“你都在想些什么?”

我扯了扯嘴角:“没什么,这阵子太后身子不适,我心中担忧罢了。”

“府上我会派人通知,你就安心在这儿养病吧。”

我点了点头说:“多谢。”他便出去看看药煎得怎么样了。

翠儿端着一碗粥进来,我一看是我爱喝的荷花粥,有些高兴的问:“这个季节已没有荷花了,你从哪儿弄得?”

她笑着说:“一早留着的,爷年年都收集荷花,府里的姐妹们很少拿来用,本以为用不上呢。”

我疑惑的问:“你是何时跟了保泰的?”

“老王爷下葬后不久。”

原来是这样,我笑了笑问:“上次我往府里送的珠花,你可喜欢?”

“甚好看,府里的姐妹们也喜爱的紧,爷也留了个呢。”

我“嗯”了一声:“那就好。”

她想了想说:“听爷说,那珠花还是宫中之物呢。小姐莫不是宫里的格格?要不怎会有那些稀罕物呢,真想去皇宫看看。”

我把粥喝下说:“你要想去,我改天带你去便是。”

她一乐说:“那奴婢多谢小姐了。”

我心里好笑,即使身份改了,她还是那个喜欢称自己“奴婢”的好奇丫头。

保泰端着药汤进来,翠儿便腾开地方让他坐下。我看着黑乎乎又难闻的药汤,不禁皱了皱眉。

“不喝病怎会好?还是快趁热喝了吧。”他一眼便看穿了我的心事。

我只好硬着头皮喝下。他把我扶下躺好,一边给我掖着被角一边对翠儿说:“这几日,你要好好服侍小姐。”

翠儿低声道:“是,爷放心吧。”

保泰在床边看着我,而我实在觉得困倦,便闭上眼睛睡去了。

等再醒来时,已是第二天了。翠儿看我醒过来,对我一笑问:“小姐可感觉好些了?”我点了点头,她便把我扶起来:“爷昨儿个守了您一夜,都不想去上朝了呢。”

“辛苦你们了。”

“小姐说得这是什么话?奴婢本就是老王爷派给小姐的使唤丫头,伺候小姐是奴婢的本份。”

她给我穿好衣服,又伺候我洗漱、吃饭。我看了看外面的天,阳光普照,是个难得的好天气,于是对她说:“我也好些了,看天也不错,想出去走走。”

“那就去园子里转转吧。”

我点点头,她便领我往花园走去。

花园有些荒凉,到处泛着苍凉的悲意,只有几棵冬青还有些绿意,不禁长叹了一口气。这时,走来一美貌妇人,婀娜的身姿,在婢女的搀扶下,迈着小碎步走过来。

翠儿朝她一笑问:“今儿天甚好,清姐姐也来逛园子?”

她朝翠儿轻笑了一声:“翠儿妹妹不也是,爷最近老往妹妹房中跑,还以为妹妹没这个闲工夫呢。”

那妇人往我这儿瞥了一眼,大惊失色,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然后黑着脸说:“真是‘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绝美的佳人。”

我笑了笑说:“过奖了。”

她瞅了瞅我,忽而讽刺的笑着:“爷可真有福气,不知从哪儿弄来的野狐狸?这等样貌,怎么看都不像是良家女子。”

我只是轻笑了一下。翠儿想上前说什么,被我给拦住了,说什么都是没用的。

忽然看到保泰往这边走,那美妇一喜,上前道:“爷回来啦。恭喜爷收一美娇娘,只有像她这样的美人,才配得上爷的身份。”

保泰铁青着脸“啪”的一声,甩了她一巴掌,愤怒的喊:“给我滚!我不想再看到你。”她一惊,捂着脸瞪了我一眼,便走了。

我朝保泰一笑:“何必呢,只不过女人的嫉妒心罢了,你这样反而说不清了。”

他阴沉着脸道:“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你。”

看他生气,便转移了话题:“吃饭吧,听说你昨晚守了我一夜,该饿坏了吧。”

他拿手摸了摸我的额头:“没那么烫,看来是好些了。可喝过药?”

我摇了摇头:“太苦,我不想喝。”

“就知道你不会老实得喝药,幸亏早赶回来了,先吃饭再喝药吧。”

他把我扶回房,我望着桌上的饭菜,奇怪的问:“你怎知我爱吃这些?”

“你毕竟在这里住过一段日子。”

我笑了笑,便低头吃饭,而他不停的往我碗里夹着菜。

一个下人拿了封信进来。保泰接过信看了看,然后把信递给我,苦涩的说:“是给你的,连你生病在我府中的事都清楚,不知这个爱慕你的人是何方神圣?”

我一愣,接过信。信中有两张信纸,一张是问候,一张居然是一首词:

一杯苦酒,醉在心头。念伊人,独上高楼。愿长相守,不再泪流。纵:伴着风,伴着雨,又何求?岁月带走,多少问候?手牵手,与谁同游?如梦如幻,问君知否?似:一段云,一段雾,一段愁。(绿荫长话图)

谁?明白我此时的心。是谁?劝我不要再哭泣。会是谁?默默地给我坚强和温柔。

我看完信说:“我也不知是何人?甚是烦恼啊。”说完,便把信收好。

这些日子里,我一直在保泰这儿养病,每日都有人送来一封问候信,信中甚至夹着平安符或是安神的香囊。那个对我不恭的妾氏张氏,被保泰赶出了府,不久便病死了,我虽有些奇怪,但也没问什么。

直到一日,保泰回来后对我说:“快去宫中吧,皇太后恐怕....”

“啪”茶杯从我手中滑落,碎了.....

[正文:第六十三章  破镜难圆]

我步履艰难的走进宁寿宫,气氛有些沉重。玄烨坐在床边,神情凝重一脸的悲痛,他看到我进来,给我让开了地方。我坐下去,握紧住太后干枯的双手,眼睛泛着泪花。

她睁开眼,对我扯了丝笑:“老祖宗来啦。”我微微点了点头。她笑着说:“上次哀家的话还未说完呢。老祖宗,没有人真正了解其他人的任何事情,即使是和您最亲密的人。太宗爷是爱您的,就在您把他送到太皇太后那里时,太宗爷就已经明白自己的心,他的心因您而改变了。然而,不合时宜的感情就是砒霜。对于太宗爷来说,对您还是崇敬为好,就那样默默地看着您、守护您、爱恋您,就是一种幸福。”

我一愣,随即说道:“如今,说这些做什么?都是过去的事了。”

她淡淡一笑:“哀家一直很羡慕老祖宗,能被人爱,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啊。”

我身子一颤,哽咽道:“别多说话了,休息一会儿。”

她摇了摇头:“太皇太后说得对,老祖宗确实是那种只要一眼,就愿意为您献出整个一生的人。”忽而用沙哑的声音说:“哀家只有死,才能跟‘他’在一起。哀家真的是很嫉妒您呐。”说完,她便缓缓的闭上了双眼。

端庄的皇太后,即使是取代了她的姐姐成为皇后,也依然得不到丈夫的爱,却那么幸运的度过她还算幸福的余生,对她来说,这个结果是幸还是不幸?

外面飘起了雪花,时间仿佛静止了。玄烨上前对我说:“皇太后已去,还望老祖宗保重身体。”

我呆呆得看着他有些浮肿得脸,幽幽的问道:“烨儿,你说是不是所有的回忆都是假的?我是不是不应该存在的人?如果命中注定能与喜欢的人在一起,应该一定能消除不幸的。但是如果这命运出了问题,我们究竟会怎么样呢?”

他皱着眉看着我叫了声“老祖宗”。我摆了摆手,慢慢走出去,一直走到御花园。

身上落了薄薄的一层雪,我抬起手臂,接住掉落的雪花。为何在得知真相后我没有感动,没有任何感觉,反而觉得如此轻松呢?

我就这样一直站着,像一座雕塑一样,默默地看着天空飘零的雪花。夜间入眠时,我总会想,当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会发现,直到如今的一切,原来只是梦一场。

就好像在什么地方,看了一本乏味的小说一样,看书的人一定会觉得非常失落。如此愚蠢的幻想,我也不知作了多少回。此时,世间的一切仿佛都与我无关。直到,我晕倒在某人的怀抱中。

醒来时,我正发着高烧,迷迷糊糊的看着四周,才发现自己正躺在西暖阁的龙床上,看了看身上宽大的黄色内衫,估计是玄烨为我换上的。

李德全看我醒来,上前打了个千,对我说:“老祖宗醒了,药汤已煎好。”

我点了点头说:“拿来吧。”

他便把药汤端到我面前,我望着浑浊的药汤,鼻子已被塞住,闻不到它的气味,便一饮而尽。

他接过空了的湾说道:“皇上吩咐了,老祖宗需要什么,就只管跟奴才说。”

我奇怪的问:“是皇上把我送来的吗?”

他摇摇头:“是个长相俊秀的宫女,把您交给乾清宫守备的侍卫。”

“宫女?是哪个宫的?叫什么啊?”

“奴才不知,那宫女把您交给侍卫便走了,也没问是哪个宫的,可去查查?”

我心中有些狐疑,怎会是个宫女?我明明觉得是个男人的怀抱。难不成是男扮女装?这不可能,对这个年代的男人来说,穿女人的衣服是可耻的。我于是摆摆手说:“不必了。”不会有人这么做的。

这时,一个太监进来打了千说:“雍亲王,十七阿哥请安。”

我一愣,他们怎能来这儿!于是整了整被子说:“让他们进来。”

胤禛他们走进来,对我一跪道:“胤禛/胤礼,给老祖宗请安。”

“免礼,赐座。”

他们谢了恩站起来,就有两个太监搬了凳子放在床前,他们便坐下去。

我对李德全说:“我要跟两位阿哥说说话,这儿不用你们伺候了,都下去吧。”李德全应了声,便招呼宫女、太监退出去。

我黑着脸看着他们:“你们也太大胆了,这是什么地方?你们跑来做甚?”

胤礼嘿嘿一笑:“不来不行啊,某人都要抓狂了。”

胤禛瞪了他一眼,随即拿手摸了摸我的额头问:“怎还这么热?太医都干什么去了?”

“我已喝了药,好多了。”

他脸一红:“上次的事,是我不对。”

“我没怪你。”心,很平静。

他一脸担忧的看着我:“我怎觉得你有些奇怪?”

我轻笑道:“是吗?对这个世间太执着,如同蜘蛛丝一般得执念也好,纠缠也好,因缘情感的迷恋也罢,还是全部斩断吧。”

他一惊:“你打算放弃?”

“皇太后不是说了:不合时宜的感情就是砒霜。”

他有些恼怒的说:“我不允许你这么做。”

胤礼看了看我,对胤禛说:“皇太后刚去世,老祖宗心情不好,只是再说胡话,四哥你别激动,这可是西暖阁。”

胤禛叹着气握着我的手。他的手冰凉冰凉的,正好驱散我身上的热量,我稍微舒服了些,忽然有个主意,便在胤礼的耳边嘀咕着。

他听后大惊,随即笑了笑,起身对胤禛说:“四哥,我在外面等着,你跟老祖宗好好谈谈。”说完,便要转身走。

我忽然看到胤礼衣袖边露出一条粉红丝帕的一角,于是好笑的说:“胤礼,你跟你嫡福晋的感情还真好,连她的丝帕都随身带着。”

他微愣,慌乱的把丝帕往袖子里塞了塞,然后快步出去。

我笑出了声,他在害羞什么呀,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我笑着拉开被子,一下子扑到胤禛身上,他身上冰凉,让我舒服多了。

“你这是干什么?”他惊讶道。

我噘着嘴说:“只想让你给我散散热。”

“胡闹。”他把被子重新盖在我身上。

我拽着他不撒手,笑着对他说:“放心吧,胤礼不是在外面守着了。”

“原来是这样。”他似乎有些明白,脱下了外衣,躺在我身侧。

我搂着他,感觉到身上的热量正一点点散去,如果可以一直这样该有多好。

他叹了一口气说:“回到我身边吧。”

我瞥了他一眼:“可能吗?我已经厌倦了你的猜忌。”

“那你到底想怎样?”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镜子已经碎了,即使能再圆,也都遍体鳞伤,无法再回到过去。

看到他正认真得看着我宽大的黄色睡衣,我便说:“哦!这大概是烨儿的,我的那件在府里,有些旧了,我正打算让烨儿再给我做两件呢。”

他一咧嘴道:“没想到自己会躺在这儿。”

我一愣,这才想到或许我也是最后一次躺在这儿了。他登基后,便改在养心殿。我因为知道他是皇帝,也就没考虑那么多。然而此时,这样的举动无疑是谋逆得死罪。

“对不起,我没想到。”我小声道。

“没什么,只是觉得不安。”

我看着这个极具争议得皇帝,此时他的身体有些颤抖,是因为什么呢?

过一会儿,他询问道:“好些了吗?”我点点头。他淡笑一声:“我得走了,十七弟虽在外面守着,难保不出事。”我“嗯”了一声。他便起身穿上衣服,转头对我认真地说:“我也会为你牺牲,如果这是你所希望的话。总有一日,你会回到我身边来。”说完便出去了。

我听着门口胤礼的低声询问声,不知是怎样的心情,我们终究是擦肩而过了。如果连生命也无法停止的话,我到底该怎么办?我翻了个身,沉沉睡去。

[正文:第六十四章  稀里糊涂的一天]

皇太后死后,我一直住在宫里,看着玄烨憔悴的脸,我心里也不好受,忽想起曾答应翠儿来宫中游玩,希望她能让自己的心情好转起来,便派人去保泰那儿,通知他带翠儿来宫中看我。

穿着一身淡绿旗装的翠儿看起来很漂亮,但却有些紧张,见到我还是说:“奴婢,给小姐请安。”

我呵呵笑道:“答应你要带你逛皇宫的,感觉怎样?”

她一笑说:“好是好,就是有些压抑。”

我一愣,叹了口气:“我也觉得压抑的很呐。”随即看了一眼默不作声的保泰说:“你怎都不说话。”

他看了看四周:“这是在宫里,不能没规矩。”

“你是想去看漂亮的宫女吧。得,我跟翠儿去逛逛园子,你自己慢慢看。”那么多妻妾还不满足吗?

他怒瞪了我一眼:“才刚立春就往外跑,要再染上风寒怎么办?”

我一瞥他:“你在这儿,我们女人怎么说话?”

他只好说:“那我便回去,你们慢慢聊。”说完,便出去了。

翠儿望着保泰远去的身影,转头对我说:“爷很疼小姐的。”

我笑了笑:“是嘛,朋友之间都会如此。”

她摇了摇头:“小姐错了,爷可不这么想,爷是因为小姐才收得奴婢,爷经常去奴婢房中,只是让奴婢说些小姐的事,很少留下过夜的。”我愣住了,没想到保泰会对我有情。她转而一笑说:“小姐为何不嫁人?奴婢一开始还以为您会跟爷呢,不过看起来不是。”

我沉下脸说:“嫁人这种事,我不想谈。”

“小姐在担心什么?一个人的快乐怎叫快乐?喜字不也是两个,一个人结了婚,快乐才算完整!奴婢是下人,不懂什么大道理,奴婢希望小姐考虑考虑自己的下半辈子。小姐漂泊得太久了,也该找个岸靠一靠歇歇了。”

我身子一震,低下头:“是啊,我是漂泊得太久了,久到都有些麻木、有些习惯了。”

她有一点哀伤:“奴婢只想看到小姐幸福的笑脸。虽然小姐现在是在笑,可眼睛里却满是悲伤。”

“你怎肯定结婚对我而言是喜剧,而不会是悲剧?”

她认真地点了点头:“是,奴婢肯定。”

我放在膝上的双手紧紧握成拳,眼泪掉在手背上,沙哑得说:“我....我不知道,只能是幻想吧。”

她轻轻的说:“小姐!您不要这样,总有一人.....”

我打断她,勉强一笑:“今日是来玩的,别说伤感的话。”她张了张嘴,终究什么也没说低下头去。

我们又说了会儿话,她便起身告辞,走时对我说:“希望有朝一日能喝到小姐的喜酒。”

“但愿吧。回去跟保泰说,很感谢他的照顾,他的心意我领了,但希望他还是把心思多放在家里。”

“奴婢会的,小姐多保重。”

翠儿走后,我一直在考虑她的话,那个红艳艳的双喜我真的能看到吗?又有谁?不会追逐我那虚无的皮囊。纵使白娘子嫁给许仙,到头来还不是以悲剧结束,凡人跟妖孽的爱情怎能完美?

正当我烦恼之时,不巧月信到了,我便更加烦躁。

“啪”一个宫女端着的茶杯掉在地上,我拧着眉看着她,她“扑通”跪在地上,颤声说:“奴婢该死,奴婢该死。”不停的磕着头。

我便更烦了,恼怒的喊:“来人啊,拖出去杖责二十。”

那宫女哭声喊:“老祖宗饶了奴婢吧!”

我心一软,这本也是我的原因,怎能迁怒于别人,于是我挥了挥手:“杖责十,下去吧。”

她抹了抹泪:“谢老祖宗。”便被带下去了。

既然犯错就要惩戒,越是小心谨慎也就越容易出错,或许我的不安影响了她,然而犯错就是犯错,我是不是也应该敲敲自己的脑袋,不要让翠儿的话影响自己呢。

可我还是烦的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肚子又痛,喝了点蜂蜜水,勉勉强强舒服些,要能吃到松软甜脆的凤梨酥该有多好啊,如果再有个热水袋就完美了。

玄烨身边的刘进忠走了进来,打了千说:“老祖宗,皇上要为您画像,请您去一趟御花园。”

“画像?胡闹!”可也无奈,他是皇帝,只好去换衣服。

茜素红锈金凤祥云牡丹的宫装,让我有些喘不过气,戴了相匹配的首饰,略施粉黛,看起来雍容却不华贵。但对我而言,最重要的是红色的衣服不会出状况。

玄烨正在“浮碧亭”和唐岱闲谈,见我来了便起身施礼。我没好气地对玄烨说:“祖宗的旨意在你眼里成废纸了?”

他扶我坐下,笑着说:“朕自会小心处理,老祖宗无须担心。”

我摇了摇头看向唐岱,四十多岁的年纪神采奕奕,中指突出的骨节乃常年握笔所致,他正用画家的眼睛打量我,这“画状元”的名号看来也不是白来的,很有画师的气韵。

他让我坐好,仔细观察着我。我被他看得有些不舒服,加上害怕会血漏,心不在焉的动着身子。

他看着我说:“劳烦老祖宗笑一笑。”

笑?我此时的状况能笑出来才怪呢。肚子忽一疼,我赶紧揉着小腹,使劲儿咧着嘴角,算是笑了吧。

他皱着眉问:“老祖宗能笑一笑吗?”

旁边的玄烨道:“老祖宗一会儿就好,您忍忍。”

忍?说得容易,我肚子疼得厉害,哪能笑得出来。

这时,胤礼走了过来,一施礼说:“胤礼给老祖宗、皇阿玛请安。”

玄烨一摆手问:“起来吧,为何进宫?”

他恭敬的回:“儿臣来给庶妃陈氏问安。”

“是嘛,很好。”玄烨淡淡的说。

唐岱在一旁有些无可奈何的对我说:“求老祖宗笑一笑吧。”

可我还是拧着眉头,浑身难受,让我怎么笑啊!

胤礼对我一笑,从袖中拿出一样东西,在我眼前晃了晃。我一愣,那不是赤砂糖嘛!于是,我笑了.....

唐岱看到我笑了,眼中闪着光亮,迅速在纸上画起来。玄烨在一旁斜眼看着胤礼,身上透出一股寒意。胤礼似乎感觉到了,抿着嘴低下头。

唐岱兴奋得说:“老祖宗这一笑,无词可喻啊!能为老祖宗画像,乃老奴之幸也。”

玄烨上前看了看画对我说:“老祖宗也累了,让皇十七子送您回去吧。”

我点点头,胤礼便扶我起来,我低头看了看,还好没有出状况。忽瞥见衣服有一印迹,尴尬的不肯走,玄烨也就罢了,让其他人看到,岂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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