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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色皇后-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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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的冷淡,该死的拒人千里的冰寒态度!

耶律烈俊美的容颜瞬间就沉落下来,朦胧雨雾中他宛若一尊雕像,岿然不动,如一座泰山,孤独而立。

赵如烟已经离开了,耶律烈伸手折断一截树枝,胸口怒焰陡地高涨。他鹰眸一眯,大步朝依幽阁内走去。

夹杂着怒气的脚步声逐渐的靠近依幽阁,赵如烟从室内走出,她见到耶律烈,规矩的行礼:“奴婢参见大王。”

耶律烈胸口的火气愈烧愈旺,可是在看到她那张平静的脸蛋时,顿时所有的怒气都在片刻间烟消云散。

这种矛盾的心情让他很是懊恼,懊恼自己的失控,懊恼她带给自己的影响!

耶律烈为未有置词,他只是站立在门口,一瞬不瞬的看着赵如烟低垂的脸。

空气顿时变得僵硬沉闷的让人感觉呼吸都困难。

赵如烟红唇一掀:“大王,奴婢要去厨房给郡主端甜品。”

耶律烈缄默片刻,无奈道:“去吧。”

明明伸手可及,却不能靠近。

心,好像被一种叫做“无情”的东西凿出一条极深的口子,黑暗的眸子里装载着浓浓的失落。就连耶律烈自己也不知道,为何他的一颗心竟然会坠落的如此之快?

耶律烈踏进阁内,佯装关心了一番度云,随后犹如一道清风般离去。在通往厨房的半道上,他如愿以偿的撞上了赵如烟。

赵如烟心中郁闷不已,他究竟意欲何为?怎生如此惹人恼怒?

“到本王的麟乾阁过来一趟,本王有事要问你。”

只单这一句不痛不痒的话却刺中赵如烟的死穴!在大辽,他是主,她是仆,她不得不依,无力反抗。

赵如烟只得乖乖道:“是。”说罢也不等耶律烈发话,她端着甜点逃也似的离开现场。

耶律烈望着那抹离去的白色背影,不禁摇头苦笑,于她而言,他倒像是豺狼虎豹,她避之不及。

他朝着和她相反的方向到麟乾阁走去,一路上沉吟着待会要如何惩罚她一番。

赵如烟手上端着托盘,一心想离耶律烈远点,往后匆匆一瞥,幸好他没有跟上来,心里暗自松口气,脚底不知怎的就这样被石头一绊,整个人以一种极其不雅观的姿态往前扑去……却被迎面而来的男子抱个佳人满怀!

托盘连同甜点飞出几尺外,挺悄的小鼻险些撞歪,赵如烟倒抽冷气,他的胸膛怎如铜墙铁壁般,好硬啊!

“唔……”她的秀眉微蹙,疼痛难忍,不由得申吟出声。

耶律隆绪漂亮的眉眼挤了挤,女子身上的馨香源源不断的输入到鼻间,他不觉的嗅了嗅,薄唇微微向上张扬:“没想到你会主动向本太子投怀送抱。”

赵如烟闻言,下意识的扬起下颚,盈盈水眸撞进一双似笑非笑的狭长凤眸中,耶律隆绪的眼底映射出一张未加任何的修饰清秀脸蛋,杏眼黑白分明,只不过五官太过冷然,让人无法轻易靠近,如荷花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赵如烟微微一哂:“可以挪开你的手么?”原来不知何时,他的大手已经环绕在她的腰间。

耶律隆绪调侃道:“忆姑娘你这等疏远态度,让本太子着实的心凉啊!”

赵如烟螓首微往后扬:“太子殿下请自重,奴婢还有要事在身!”

“要事?什么事?”耶律隆绪并不打算就这样放开她,他的性感薄唇几乎要贴上她的嫣红唇瓣。

赵如烟双手抵制在他的胸膛前,面色愠怒:“放开我,放开我!不然——”

她双眸一瞠:“来——唔——”耶律隆绪似乎早就看破她的雕虫伎俩,以吻封缄,牢牢的锁住她的香软唇瓣。

赵如烟瞠大杏眼,蹙紧眉头瞪着他!熟知,他却闭上眼睛,深深的陷进那醉人的吻当中。

她温热细腻的双唇酸软可口,害得他想将她一并吞入腹中。

蓦然间,耶律隆绪倏地离开她馨香的唇瓣,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她的一双唇被辗转的泛红微肿,教人心猿意马!

赵如烟急促的呼吸,“你,混蛋——呜呜!”

她才刚张唇,红唇又被掠夺。耶律隆绪灵巧的舌长驱直入,侵占芳香蜜嘴,不断的在她口腔内狂肆霸道的搅动……

他的一手已经固定住她的后脑勺,不断的加深这个醉人缠绵的吻。

赵如烟的小脸因为气息不顺而憋得通红,愤怒的火焰在眸底燃烧!她心一横,张嘴就咬破他的舌。

伴随着一声闷哼,耶律隆绪不得不放弃那个销魂的缠吻,他后退三步,饶有兴味的看着赵如烟:“你是第一个敢咬本太子的女子。”

忽地,他眉宇间神采飞扬:“我知晓了,你是想让我记住你对不对?”他痞子般的笑容让人好生厌恶!

赵如烟咬牙:“等徒浪子!”说罢,小手往红唇上用力的一抹,怒眼一瞪,就要疾步离开!

“喂,等会!”耶律隆绪突然叫住她,见赵如烟不理,他直接飞身挡在了她的面前。

“太子殿下还有何赐教?”赵如烟表情不耐,内心五味杂陈,为何大辽总是有这样蛮横不讲理的人?

“你难道不想知道,本太子为何会来北院王府!”耶律隆绪嘴角扯出一抹笑,俊朗目光中湛着灼热的光芒。

赵如烟瞪了他一眼,心想:他来北院王府,关她什么事?!

“本太子是特意来通知你一声的,今日早朝,父皇将羽陵族那些人全都交给了耶律烈处置,我皇叔的个性你很清楚,他一定会将羽陵族赶尽杀绝,一个不留……”

耶律隆绪的话才刚说到一半,就见赵如烟的脸色由沉静转为震惊,最后是不可遏制的怒气冲冲,径直朝耶律烈的麟乾阁方向奔去。

第072章【手打VIP】

麟乾阁

耶律烈来回踱步着,他眯着眼睛,心中焦躁不已,她怎地还不来?都过半个时辰了!

门外似乎有了响动,他心中暗喜,却听到侍卫的声音:“大王!太子殿下来了!”

耶律隆绪?他来干什么?

耶律烈心中一震,正想着该如何面对,突然门被人推开了,赵如烟冲了进来。

因为之前赶的太急,脚步一个踉跄,她“咚!”的一声撞到了桌子上,跟着是东西翻倒的“淅沥哗啦”声。

原本沉寂的房间在一瞬间热闹非常,声音惊动了耶律烈。

他正准备上前扶她,却有人比他更快了一步——

耶律隆绪紧追了赵如烟而来,一颗心全都系在她的身上,顾不得先跟耶律烈打招呼,他连忙将赵如烟扶了起来。

“没事吧?”他急切地询问道。

赵如烟摇了摇头:“没事。”

耶律烈的眼神凝耶律隆绪扶着赵如烟的手臂上,冷冷地一瞥,一双黑眸精光内敛,神色复杂深邃。

“我有事求见大王!”

赵如烟突然朝耶律烈喊道,拂开耶律隆绪的手,径直朝耶律烈这边冲了过来。

她本来是不想主动来找耶律烈的,见到自己不愿意见到的人,谁都无法强颜欢笑。

可现在听耶律隆绪说,耶律烈要杀了羽陵族一族的人,她若不来求耶律烈,难以跟死去的阿雅交待。

为了阿雅跟羽陵族全族的人,就算要她来求她最恨的人,也要尽力一试。

“你要杀了所有的羽陵人?”

一不施礼,二不用敬语,她从未在耶律烈面前讲究过任何礼仪,说话开门见山。

但耶律烈似乎也从来不曾在意,他终于回过头,眯着双眼,冷冷地瞪着赵如烟,声音比冬日里的寒风还要冷上几分:“那又怎么样?”

他的神色始终那么冷淡,仿佛不是在决定整个一个氏族的生死,而只是在讨论最平常的事情。

赵如烟双目微闭,耶律烈那无情的态度,让她只感觉头皮发麻、头痛欲裂。

“阿雅她们是无辜的!不错,她的先人曾经背叛了契丹,但是在这么多年的时间里,他们一直自力更生,一未投敌,二不曾诱敌,他们的后人何来背叛之罪?不错,他们曾经惹到了你们,但是他们毕竟是契丹的子孙,你怎忍心将已经投降、手无寸铁的同胞,全部消灭?阿雅已经去了,她希望用她的生命,来换取整个族系的安全。为什么你就不能放过他们?”

赵如烟据理力争,神情凛冽,但她言论,似乎没有收到半分的效果。

一丝恼怒,浮现在耶律烈冷漠的俊脸上,他黑眸一眯,迸射出十二分的不悦:“羽陵族的那些刁民抓了你做人质,你的命差一点葬送在他们手里,你还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现在是什么情况?你是准备以德报怨,准备成佛吗?”

赵如烟凝水般的眼眸再一次瞪得黑白分明,清丽的脸庞上,恼怒中又添了几分的茫然,耶律烈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是要将害人的罪名嫁祸到她的身上吗?

“你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的命就会葬送在他们的手里?是敌是友,我自会判断。我的事情,我自己决定,与你无关。”赵如烟立即辩驳,脊背挺直,言辞分明。

耶律烈冷着脸瞪着她,黑眸闪亮,双拳紧握,强硬的话语,一字一句从牙缝中挤出来:“你是我的,他们抓你,就是招惹了我!”

另外一边,太子耶律隆绪的脸色正在变得极度难看,耶律烈只好悻悻的又说:“你已随郡主嫁入我北院王府,就是我北院王府的人!”

“你究竟考虑不考虑放人?”赵如烟耐心用尽。

“不考虑!”严酷的俊脸冷寒若冰,耶律烈回答的斩钉截铁。

倔强的明眸对上冷酷的黑眸,两人大眼瞪小眼,僵持不下。

耶律隆绪夹在中间,也不知道应该帮谁。

一边是他喜欢的女人,另一边又是他的皇叔,站在大辽皇太子的立场上,他应该帮耶律烈,可是赵如烟说的又好像有几分道理。

毕竟羽陵族的叛乱已经是上一辈的事了,何必要祸及下一代呢?

终于,赵如烟挣扎着从容地站起身来,“咚”的一声,跪倒在地。

“你这是什么意思?”耶律烈脸色转为铁青,目光如冰。

赵如烟的声音清柔却也坚定:“我请求你放过阿雅的族人。”

耶律烈勾唇冷笑:“如果我说不呢?”

赵如烟丝毫不肯退让:“如果招惹到你的人,就一定要死,那么我也招惹到了你,我愿意与阿雅的族人同罪,请你一起处罚。”

耶律烈神色凝重,双手紧握成拳,神情极度复杂:“从不曾见你为了你自己求我些什么,那些人的命,真的就那么重要?”

只要是人命,就同样重要。

赵如烟很想告诉他这个显而易见的道理。可是,面对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跟他说这些人话,能管什么用?

既然明知不管用,她又凭什么,要求他放过阿雅的族人?

以他的冷酷无情和不择手段,他会答应吗?

下颚紧绷,耶律烈气得头顶冒烟,他不再多言,拂袖而去。

赵如烟面色茫然,不知道耶律烈就这样走了,到底是什么意思?

只有耶律隆绪明白。

耶律烈竟然没有说“不”,也没有处置赵如烟,这个意思就是说:他同意了。

羽陵人将获得久违的自由。

赵如烟成功了。

这是第一次,耶律隆绪见到耶律烈,在别人的劝服下,改变他自己的决定。

以前无论是谁,哪怕是他的父皇,都改变不了耶律烈的决定。

更何况是个女人?

这是否说明了什么?

耶律隆绪坚定地摇摇头,他决定拒绝去想,这究竟说明了什么。

耶律烈浑身散发出森冷肃杀的气息,胸膛起伏着怒气,他步履紊乱匆忙,面色阴沉的来到侍妾府。

倾莲正在软榻上酣睡,丫鬟春儿慌慌张张的进来禀报大王来了,她赫然转醒,微睁开睡眼,玉指拂鬓发,春儿伶俐的将她扶起,稍做一番梳妆,娉婷之姿伫足在门口。

美眸瞧着远处,渐行渐近的高大身影,唇角勾起一抹醉人的优美弧度。

春儿低首,站在倾莲身后,打心底替主子开心,主子一向淡薄名利,在侍妾府偏安一隅,终于盼到大王来的一日了。

心爱的男人近在咫尺,但耶律烈脸上冷凝的表情,明显的拒人于千里之外。

倾莲收敛起脸上的淡笑,看着耶律烈冰冷的一张脸,秀眉轻蹙,不禁迎了上去,微微低首,盈盈俯身,“倾莲见过大王……”

“嗯。”耶律烈淡淡的点头,大步走进里屋。

倾莲紧随其后,见耶律烈冷面落座,黑眸紧眯,薄唇紧抿,一股无处发泄的暴戾之气隐隐浮现。

她暗咬红唇,到底是谁惹到大王了,让大王这么不高兴?

房内寂静无声,一时之间,气氛有些凝滞。

倾莲看着耶律烈,见他坐在椅上一语不发,阴寒着俊脸,不禁轻声道:“大王心中可是有何烦心之事?”

耶律烈黑眸微眯,端起她的下巴,冷冷说道:“你只不过是个侍妾,胆敢窥探本王的心思,只会让你死得更快!”

倾莲惶然,连忙行礼:“妾身不敢!”

耶律烈见她卑懦的样子,不知为何,打心眼里滋生起一股厌恶。

“给本王倒酒吧!”他低沉着嗓音说,心中的烦躁无法舒散。

“是!”倾莲立即给耶律烈斟酒,脸上挂着柔美的微笑。

自从她搬来侍妾府,就日日夜夜盼望着耶律烈能来临幸,虽然知道自己在他的眼中平凡如草芥,但是她还是寄希望于自己能够成为他众多女人中的一个,哪怕只是不起眼的那一个。

宋辽之别她不在乎,她只知道自己深醉在眼前男人深情凝望的眼眸中,无法自拔。

耶律烈冷睨着她,这种眼神太过熟悉,似乎每一个见到过他的女人,都会用这种爱慕的眼神深情的望着他。

她们到底在图什么呢?是他位高权重的身份带给她们的荣华富贵,是他这个人,还是这颗心?

呵,女人终归是女人,跟了哪个男人,什么国仇家恨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除了一个人,赵如烟——

她给他的感觉是那么的特别,那么的另类,那么的让他心动。

“倾莲,本王将你从大宋带至大辽,在本王的侍妾府里,你觉得痛苦吗?”耶律烈黑眸中的暴戾散去,隐隐泛着冰寒的薄雾浮现,薄唇微勾,嘴角的笑既冷邪又阴森。

“倾莲,若没有遇见大王,倾莲的心还是属于自己的,但是,上天让倾莲遇见了大王,心不由己。”倾莲淡笑,字字珠讥,“倾莲不懂什么国家大事,只知道跟随大王,伺候大王,只要能服侍在大王左右,要倾莲做什么倾莲都愿意!”

“如果本王要你为了本王出卖大宋呢?你是否愿意?”耶律烈目光深沉,眼底有种将她看穿的犀利。

“妾身可以为大王牺牲一切!”包括民族尊严。倾莲几乎是想都不想就这样回答。

耶律烈没有说话,只是继续喝酒,表情极为深邃,心思复杂。

倾莲不断给他斟酒,今天她特意穿了一身的白衣,凸显出自己窈窕的身段,精致的小脸上,有弯弯的眉、长长的眼睫、娇嫩的红唇,俨然一个娇娇柔柔的江南美人。

就在这样一个美人相伴的美好氛围中,耶律烈却没有任何美好的感觉。因为给过他可遇而不可求的美好感觉的女人,不是她。

倾莲顺从着他,却也观察着他。

总感觉今天的耶律烈,跟往日她见过的大王不一样,他似乎是满腹心事而来。

但在她眼里,大王又跟从前又没有什么不一样,还是那么的英姿潇洒,他邪惑的笑容仍然充满独属于他的魔力。

她还从来没有看到过这个深不可测的男人,满嘴酒气、醉眼惺忪的模样。

耶律烈的表情,虽然没有流露任何内在的情绪,然而敏感的倾莲却能够察觉到,他好象是在隐忍着什么,压抑着什么。

“大王,你怎么了?醉了吗?”终于,她忍不住开口问道。

耶律烈紧抿着唇,默不作声,只是低着头,用明亮的黑眸,注视着她。

又好象,他看的根本就不是她。

微弱的光线之下,他凝视着她的双眸更黑、更亮,一句心里的话,终于就这样无法控制地脱口而出:“为什么你不像她?”

倾莲眼中灵光一闪,表情不变,温柔依旧:“大王希望我像谁?”

耶律烈不答,酷冷的表情却在霎时碎裂,仿佛受到惊吓,如旋风般骤然起身,匆匆离去。

一路上,他离去的脚步因为受到过多酒精的控制而颠簸着,耶律烈却在心里不断问着自己,他醉了吗?真的醉了吗?

如果醉了,为什么他还知道倾莲不是她?

如果没醉,他却又为什么说了胡话?

为什么要点倾莲陪他?

为什么他竟然会问倾莲:为什么你不像她?

为什么你不像她?

哈哈哈哈!他真的很想仰天大笑!

可笑!可笑!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倾莲瘫坐在椅子上,有种身心疲惫的感觉,春儿望着耶律烈踉跄离开的背影,不由怔忡的看向主子,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大王就走了?

倾莲屏住呼吸,回想着耶律烈刚才的那句话:为什么你不像她?

大王究竟在为谁烦恼?而那个女人又跟她有哪些共同点?

难道是,她……

倾莲的眼中由迷茫、震惊,最后演变成嫉妒!

夜色阑珊,赵如烟来到窗下,纤细瘦弱的身影,久久地映在窗棂上。

此情此景,不禁让她想起了大宋,想起了她的宫殿。不过数月之前,她也曾经这样站在大宋的皇宫里,抬眼望着苍穹茫茫,望着渲染着无尽黑暗的那片广阔天地,想着她是否要向它祈祷。

然后,一切从此改变。从辽兵攻破蓟州城开始,她再也回不到从前。

羽陵族人的命运,跟她的命运在某种程度上是相似的。

都是失去家园,在乱世中飘零的人。

但起码她还有父皇,还有大宋,还有一线希望。

而他们,唯一的栖息地,已经被辽军摧毁了。

辽人占领了他们的土地,摧毁了多少幸福的家庭,屠杀过多少手无寸铁的百姓。

可就是这样的一个辽国大王,如今她却身陷在他的府邸中,是生是死,仍由他摆布。

这真是一个不可理喻的世界,无因亦无果。得失之间,究竟怎样勘破?人生际遇,又该如何参透?也许,是祸是福,原本就无法强求。

正想着,突然门外有人来敲门喊道:“忆香,忆香你在不在里面?”

“什么事?”赵如烟回过神来,淡淡的问。

“郡主又在发脾气了,双喜叫你过去看看!”来人焦急道。

“知道了,我马上就去!”赵如烟回道,整理了下衣襟,出了房门。

才刚走到度云的房门口,就听见里头传来她发脾气的声音:“双喜,现在几更天了?怎么烈哥哥还没有来呢?”

“郡主,已经二更天了,您该休息了吧?”双喜出去看了看天色,回来禀告道。

“烈哥哥今晚不来了吗?”度云失神的凝望着窗外,喃喃自语。

“昨晚是郡主的新婚初夜,大王是担心郡主您的身体吃不消,今晚想让郡主好生休息一晚才没有来的……”双喜在身边安慰着度云。

“他不来了?才一夜他便对我腻烦了吗?”度云的眼里黯淡无光:“我知道烈哥哥的侍妾府里美女如云,我知道,我从小任性妄为,不及那些女子美貌,又不及她们能说会道,更加不懂得如何讨烈哥哥的欢心,我真是没用……”

“郡主你别多心,还是早些休息吧,双喜说的对,大王这是体贴您呀。”赵如烟跨进房门,也在一旁劝说。

可是度云根本听不进去,她沉默了好一会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忆香,烈哥哥之所以会娶我,最大原因不是我有多讨他喜欢,而是因为我是郡主,我表姐是皇后,对不对?”度云突然看着赵如烟苦笑。

赵如烟神情一凛,原来度云一直都看得清楚,这个小姑娘似乎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只是她一直以来都自欺欺人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罢了。

“郡主……”

“不用安慰我,就算前面是火坑,我也一样要跳的,你们不会明白我对烈哥哥的爱!”她毅然决然的说道。

赵如烟和双喜闭上了嘴巴,这世间的男女之事,又岂是一个外人能道得清楚的呢?既然度云能够看透,就不至于那般脆弱,嫁入这北院王府,她应该有自己的打算。

“郡主,还是早点歇息吧?”双喜又劝了一句。

“我还想要再坐一会儿,你们别管我了,今晚有他们值夜,你们两个快回房去休息吧……”度云摆摆手,示意她们两个退下。

“郡主,我们不困。”双喜一心只记挂着她的安危。

“我真没事,你们两个还是——”度云的话还未说完,突然听到外面有人高呼:“大王到!”

“烈哥哥来了!烈哥哥来了!”

度云“蹭”地一下子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先前的一蹶不振顿时一扫而光,面色也红润起来了,眼神也明亮起来了,精神也高涨起来了……

耶律烈迈着很大的步子,在度云的企盼中飘然而至,所到之处无不带来一阵酒气。

出乎赵如烟的意料,她原本以为耶律烈这种人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就不会真心把度云放在心上,更不会给予她比别人更多一点的爱。

毕竟他身边比度云漂亮的,机灵的女人,实在是太多了。

可如今他竟然来了,究竟是真心,还是做戏,让赵如烟越发地感到困惑了。

这个男人,看来不是那么轻易就能被人窥透的,至少,她目前无法窥透他究竟在想着什么?

“烈哥哥——”度云难以掩饰内心的喜悦,开心的迎了上去。

“奴婢给大王请安……”赵如烟和双喜也连忙跪下。

“都起来吧!”

耶律烈振臂一挥,长长的衣袖拂过赵如烟和双喜的后脑勺,带着一丝淡淡的酒味。

“过来,坐到本王身边来!”他极随意地对度云说道,度云的一张小脸却已如熟透的红苹果一般,已经甜到了心。

“管事,拿过来……”耶律烈身边的管事手里正端着一个盒子,听到他的命令后,便放到桌上。

“这里面是什么?”度云好奇地问。

“当然是好吃的东西……”耶律烈扬眉一笑,此时此刻的他温柔的如同陌生人一般,如果不是赵如烟之前见过这男人的本性,恐怕这时候她也会被他的外表骗住,就像度云一样,天真的把他当成全世界最让人温暖的男人,可惜他不是。

度云打开那个精美的锦盒,里面装了满满一盒金黄色的小果子,看起来很像是枣子,却又有点不大一样。

“这个叫做波斯枣,与我们大辽所产的枣子大不相同,是本王波斯国的一位友人今日进宫时带给本王的,这波斯枣味甘如饴,本王也是头一次尝到如此甘甜的枣子,别有一翻滋味。云儿,还等什么?快些尝尝吧……”他拿出一颗,直接送到了度云的小嘴里。

度云已是受宠若惊,面色绯红,眼里除了耶律烈几乎容不下第二人。

“这是波斯产的,该是很珍贵才是,烈哥哥,你对云儿真是太好了……糟了!云儿见烈哥哥来了一时太过高兴,居然忘记给烈哥哥备茶了,双喜,快去准备茶水!”

“云儿不必忙了,本王今晚还有要事,你就早些睡吧……”耶律烈说着便起身,正欲走。

度云突然拉住他的手,可怜兮兮的问道:“烈哥哥今晚不留在云儿这里了吗?”

“本王政事缠身,今晚你就好好休息吧?本王就不留下来陪你了!”耶律烈淡淡的敷衍,别有深意的看了赵如烟一眼。

只见她两眼望着窗外,神情冷淡,漠不关心他跟度云之间的对话。

该死,这可恶的女人,竟然一点也不在乎他是不是留宿在其它女人那里!

赵如烟其实也没有想别的,而是想着耶律烈特意这么晚带过来送给度云的波斯枣。

这波斯枣曾经是她的最爱,她在大宋皇宫的时候,最爱吃的就是这个。

可惜现在她沦为阶下囚,已经是个卑贱的下人,这波斯枣怕是只有下辈子才有机会品尝到了吧?

正感叹着,只听耳边传来度云的羞涩声:“那烈哥哥也不要太辛苦了,切莫熬得太晚,千万保重身体,云儿时时都会想着烈哥哥……”

度云红着脸,整理着耶律烈衣衫上的褶皱,说着亲密的悄悄话,全然把她和双喜当成了空气,一副恋恋不舍的样子。

恰在此时,门外突然来了人回话:“大王,郡主,有个叫诺里的侍妾前来拜见!”

这么晚了,诺丽却来拜见,还偏偏挑在耶律烈正好在的时候,这个诺里还真够有心思的。

度云显然没有想到诺丽会在这个时候到来,愣愕的瞬间,只见一个婀娜女子款款走进,粉红色华衣裹身,外披白色狐皮绒毛,优美的腰身清晰可见,裙尾褶皱如流苏般轻泻于地,使得她的步态雍容柔美。

不得不承认,诺丽确实是很美,她的美不同于度云的女孩青涩之美,那是一种成熟女人韵味的美,也是一般男人都无法招架的美。

眉眼之间透露的风情,一颦一笑间,尽展露卓越的风姿。

“咳,咳……妾身见过大王!”诺丽捂住胸口,轻声咳了几下,看到耶律烈也在这里,脸上不觉露出一副吃惊的神色,忙跪在地上:“妾身不知大王在此,扰了大王与云姐姐的休息,妾身来的真不是时候。”

“先起来说话吧。”耶律烈淡声说,看不出他对诺丽的突然到来有什么样的情绪。

“是,妾身本想早些来与云姐姐道贺的,怎知伤寒加重,一整日都卧床不起,咳……咳……刚刚有些见好,便急忙赶到依幽阁,心想莫要在姐姐面前失了礼数,却不想大王会在姐姐这里……云姐姐,这是妹妹的一点心意,姐姐千万莫要见外……”

诺丽从贴身侍女手上接过一只锦盒,双手恭恭敬敬地把盒子端到度云的面前。

“妹妹太客气了。”度云也客气的接下,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尊翠绿色的玉佛。

这个玉佛晶莹剔透,色泽饱满,手工精细,雕刻的惟妙惟肖,绝对是玉中的佳品,应该价值不菲。

诺丽拿这个礼物来赠送度云,未免有些太贵重了吧。

“这不是本王前些日子才送给你的吗?”耶律烈盯着那尊玉佛,突然问道。

“禀大王,这尊玉佛正是妾身前些日子生辰的时候大王赏赐给臣妾的,臣妾一直视如瑰宝,可是云姐姐不是外人,云姐姐是当今皇后的妹妹,又是皇上最亲信之人,如今姐姐大喜,妾身愿意把自己最喜爱之物赠送给姐姐,当然,如果云姐姐不嫌弃的话……”

这个诺丽,一颦一笑、举手投足之间都掩饰不住浑身的媚态,若是男人,定会掉进她的温柔乡不可自拔。

她拿着耶律烈送她的生辰礼物,转送度云,这其中用意是讥是讽,可见这女子心机之深。

“妹妹如此的大礼,我怎么受得起?”看得出来,度云对于诺丽的出现,打扰了她和耶律烈的亲昵很是不满。

“姐姐怎地如此客气,莫非把我当成外人了?以后我们大家都是好姐妹,又何必分得彼此呢?”诺丽主动上前抓住度云的手,一副姐妹相见恨晚的样子。

“既然你们如此投缘,不妨聊聊天,本王还有公事在身,先走了……”耶律烈说着,已经走到了门口。

“大王,天色已经晚了,妾身也不好继续打扰云姐姐,妾身还是与大王一道走吧……”诺丽说着,便已走到耶律烈的身旁,有意无意地搀扶住耶律烈的胳臂,耶律烈没有再说什么,与诺丽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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