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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色皇后-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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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从上京城东排到上京城西。

赵如烟和双喜作为陪嫁丫头,随侍在花轿的两侧,一路穿过繁华的人群。

迎亲队伍一路上吹吹打打、浩浩荡荡,震动了整个上京城。

耶律烈身穿大红袍子的坐在黑色骏马上,他面色冷然,毫无笑意,双眸幽深难测,深不见底不过城中百姓都知道耶律烈的为人,他本就不苟言笑,寻常就是一座常年不化的雪山,冰冷,阴寒。

一路上,各大主街被迎亲队伍占满,商贩们这天全部未有营业,只为观摩这场声势浩荡的婚礼。

婚礼场面壮观华丽,城里的百姓都挤在街道两边,人人脸上表情不一,有惊愕的,有欢喜的,有嫉妒的……

经过祭天,叩拜祖先等一系列的繁冗程序过后,迎亲队伍终于抵达北院王府,此时已是傍晚时分。

北院王府的雕梁画栋上结满红绸,宾客盈门,一派喜气洋洋。

队伍庞大,人山人海,赵如烟和双喜手站立在人群中,极其不显眼。

喜炮震耳欲聋,响彻云霄。

因为度云郡主是侧妃,尽管身份高贵,也只得从偏门进入。

耶律烈给她安排的别院叫依幽阁,是离他的居所最远的一间,可见他对这门亲事的不重视。

喜堂上新郎新娘行夫妻大礼——耶律烈始终面无表情……似乎今天他并不是主角,他只是在按程序办事。成亲?他无半点兴趣!给度云侧妃?只不过是挂名头衔,应付皇兄而已。

皇后似乎猜到耶律烈的心事,所以她亲自压阵主婚,怕耶律烈会给新娘子难堪……

就这样,在多方势力的驱使下,一场北院大王纳侧妃的婚礼就这样完成了。

行礼结束之后,两个小儇捧龙凤花烛导行,新郎执彩球绸带引新娘进入洞房——半道之中,耶律烈却撇下新娘子决然离去。

度云虽然有预感自己进府后不会受宠,但也没有想到耶律烈会给她如此的难堪。

她掀开头上的一角红盖头,望着前面耶律烈离开的背影,眼里噙着一丝若隐若现的泪水。

“忆香,大王为何就这样离去?”她漠然的问赵如烟。

“郡主,今天是你的大喜之日,流泪会不吉利的……”赵如烟低声安慰她:“大王也许是要应付宾客,晚一些会来喜房跟郡主共度良宵的。”

听了赵如烟的话,度云悄无声息地放下盖头,默不作声。

一如侯门深似海!

就算她心里再有不痛快,又能怎么样呢?她将来的命运,都是耶律烈一手掌控,半点由不得别人。而这个夫君,是她自己挑选的,这么多年一心想嫁的男人,她又能怪谁呢。

喜房内,鸳鸯烛火渲红了一室的喜气洋洋,喜秤、交杯酒、桂圆、红枣、花生……一道道的喜盘搁了一桌,蒙着喜帕的新嫁娘度云郡主静候的坐在床沿,等候着耶律烈过来与她共度良宵。

赵如烟跟双喜守在两侧,陪同她一起等候着。

几个时辰之后,仍旧没见到耶律烈的影子。

“现在几时了?烈哥哥怎么还不来?”度云悄悄掀开盖头,显得坐立不安。

“郡主莫急,稍安勿躁。”赵如烟劝她冷静。

“看来郡主是急着想和大王早点洞房呢,不过现在吉时还没到,等到了吉时大王自然就来了!”双喜在一旁窃笑道。

“双喜你这丫头既然跟我进了王府,以后就要学会收敛一点,爹爹说这北院王府可不比郡主府,你可不能像在郡主府里那般随便了,你以后要多跟忆香学习,应该成熟稳重一些,你这张小嘴,可别给我惹来麻烦……”度云对双喜训话,双喜杵在那里,有点闷闷不乐。

她干脆去门口观望,可看了半天,仍是不见耶律烈的身影。

“郡主,大王怕是喝醉了,要不差忆香去提醒一下?”双喜回到喜房,出着馊主意。

度云本来也知道不妥,哪有侧妃主动去请大王的道理,可无奈她太想见耶律烈了,又担心他今夜不会过来,于是就点头答应了。

“忆香,你去大王那边看看!”她朝赵如烟吩咐:“这个王府你以前待过,派你去本郡主也放心!”

赵如烟脸色为难,但见度云如此坚持,她也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了。

去就去吧,只是去见耶律烈而已,他又不是老虎,没什么可怕的!

赵如烟没有在前院找到耶律烈,便来到他后院的书房,当她走近书房时,却意外的听到一个消息。

“大王,这是大宋的潘太师给你的密函!”一个人正将一份密函递给耶律烈。

赵如烟的心猛地一震,她们大宋的潘太师怎么会跟辽人有勾结?

正当她附耳贴近,准备探听个究竟的时候,突听书房里传来一声怒斥:“谁在外面?”

书房的门被猛然推开,赵如烟已然闪躲不及。

“唰――”地一声。

眼见耶律烈手里的剑锋一闪,长长的利刃直直朝她刺来,赵如烟根本来不及思忖如何躲避。

她定定地站在那里,千钧一发之际,耶律烈冰凉的剑尖抵住了她的脖颈。

“深更半夜,你鬼鬼祟祟的在这里想干什么?”耶律烈直视赵如烟的眼,冷言斥问道。

“大王,夜已经深了,郡主还在喜房等候,她差奴婢来提醒大王,该去喜房那边歇息了!”赵如烟照实回答。

“去不去喜房那边,本王自有打算,轮不到你们家郡主置喙!你最好不要和本王玩花样,如果我用剑指着府里任何一个下人,恐怕没有一个不会被吓得浑身哆嗦,为何你能如此冷静?”耶律烈的口气带着一丝不解和怀疑。

“奴婢又没做什么亏心事,有……有什么可害怕的……”赵如烟神色凛然。

“你刚刚在书房门外偷听?”耶律烈的语气是平静的,可赵如烟的心却猛然加速,她不知道掩藏在他那张平静面孔之下的心,究竟在想什么,他是在怀疑她了?

“我没有!”

她立即大声否认,若想保全自己,这件事打死也不能承认的,再者刚刚确实是她无意中听到的,又何来偷听一说呢。

“就算没有也不必如此叫嚣,如果本王真要追究便不会等到现在了……”

耶律烈死死盯住赵如烟,冰凉的利剑从她光洁的脖颈一路滑向胸口,停在那里,突然他的剑轻轻一挑,赵如烟不觉浑身一颤,胸前的衣襟被他一剑剥开。

“大王,你干什么?”赵如烟惊叫一声,立即捂住自己的胸口,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她怎么也没想到,耶律烈竟然会这样对待她,这是他的新婚夜啊,他不赶紧去喜房跟郡主洞房花烛,在这里调戏郡主的婢女做什么?

“别动!”耶律烈喝斥。

他的剑尖朝她胸前轻轻一顶,赵如烟便真切地感受到那利刃的锋芒和冰冷,她知道他只要稍稍一用力,她的胸口便会被戳得血流如柱,此刻赵如烟丝毫不敢轻举妄动,轻轻拿开了自己的手……

耶律烈的剑抵在她胸前,他只一挥手,被他挑开的衣衫就悄然飘落在地了,赵如烟屏住呼吸,动也不敢动一下。

白色的亵衣暴露在月光之下,被映照的更加洁白通亮,此刻她很想给自己一点勇气,可她就像风中的残叶一样,什么也无法主宰。

饱满的胸脯因为紧张不住地起伏着,赵如烟无论如何也没办法让自己平息,一点办法也没有。

此刻她的脸色和她身上的亵衣一样,苍白的只剩下耀眼的光芒。

“你不可以……”

不等赵如烟的话说完,耶律烈已经一剑滑断了她系在脖子上的亵衣绳带,胸前的亵衣猝不及防地落了下去。

赵如烟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一把护住自己的胸口,就算他现在要一剑刺向她,她也不会松开手。她真没想到,堂堂辽国的北院大王竟然也和那些无耻的辽国士兵一样,看见女人就想上,只不过他的凌辱来的晚一些罢了。

“知道当日本王为什么要向皇兄开口要你吗?”耶律烈放下了手里的剑,冷静地望着赵如烟,问道。

“不知……”这时候她哪里还有意识思考别的。

“因为本王见过你的身体,只一次,却念念不忘……”这种话,他居然说的如此理所当然,赵如烟不禁有些愣愕。

“……”她该怎么办?这种时候她应该怎么办?

赵如烟心神慌乱,耶律烈却突然靠近她,一下子将她抱了起来,他的举动惊得赵如烟不知所措。

就在耶律烈转身将她抱进他的卧房,赵如烟的脑子一下子就乱了,全乱了!

“大王,你不能这样!”赵如烟大声吼叫,不住地挣扎起来。

“本王是男人,为什么不能这样?”耶律烈死死的压住赵如烟的身体,不让她乱动。

“今晚是你跟郡主的洞房花烛,你不可以对不起郡主!”赵如烟试图拿度云郡主当挡箭牌。

耶律烈冷哼:“你不是度云的陪嫁丫鬟吗?既然你跟她一起嫁进了北院王府,就是我的人,本王先要了你,再去陪她!”

“你放开,你不能强迫我,你是辽国的北院大王,你这样和那些龌龊的士兵有什么两样,难道在你们辽国男人眼里,我们这些宋国女子只能任由你们蹂躏吗?你还不如一刀杀了我!”赵如烟像一只不安的小兔子一样,不停地在他怀里扑腾。

第071章【手打VIP】

耶律烈却没有半点恼火的意思,他把赵如烟放在了他的床榻之上,赵如烟立即蜷缩着身子躲了进去,很怕他会对自己伸出邪恶的魔爪。

“本王既然把你带回大辽,当然不会杀你,你不过是我大辽国俘获的一个小小俘虏罢了,没有本王你早就死了,能与本王欢好,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莫非想要一个名分,本王可以给你!”耶律烈离她越来越近,赵如烟心里拼命想着逃脱之法。

“呸!谁稀罕你的名分!你们辽国男人都是下作的小人!”赵如烟大声的骂他。

耶律烈抓住她的脚踝,他的力气很大、很大,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将赵如烟拖到他身下,任凭她如何挣扎都没用,他是个男人,她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大王你不能这样,求求你别这样——”挣扎无用,赵如烟只好放下尊严,哀求起来。

“本王不想强迫你,本王说过会给你一个名分,既然你看不上侧妃,那做本王的王妃如何?本王很少对女人动心,你让我觉得很不一样……”耶律烈的动作并不粗暴,只是死死压在赵如烟身上,令她无法动弹,她隐隐感觉到他的身体燃烧起来的雄雄火焰。

“我不要做什么王妃,你放开我,你不可以这样,你不觉得可笑吗?名震天下的辽国北院大王若是娶一个貌丑如钟无艳的女子,你就不怕成为你们辽国上下的笑柄,而被天下人所耻笑吗?”这种时候,赵如烟还能说什么呢,只能这样贬低自己,激一激他。

“只要本王喜欢,关别人什么事?”耶律烈的态度更叫她无言以对。

他的唇略微有些冰凉,当他抵住赵如烟的唇瓣时,她浑身一震,来回转动着脑袋躲开他的亲吻,打死她也绝不会委身于这个欺辱她的辽国大王!

眼见他的攻势越来越强,赵如烟闪躲不及,被他的唇舌紧紧覆住,她闭上眼睛,咬紧牙关,心想着绝不能让他得逞。

几乎不容思忖,赵如烟逮住机会便狠狠一口咬了下去,耶律烈的动作突地顿住,猛然起身,他那张白皙俊逸的脸庞瞬间变得难看。

赵如烟看到他的嘴唇已经被她咬破,鲜血流了出来,她这样对他,他应该不会轻易饶了她吧?

她有些害怕,悄悄往后退,直到抵在床尾无路可退了为止,耶律烈面无表情地盯着她,看了很久,才终于回过神来……

出乎意料,他没有再上前,而是随手扯下挂在墙壁上的一件深红色披风扔到赵如烟的面前,转脸喝道:“出去……”

“你说什么?”

赵如烟有点不敢相信,他居然就这么放过她了?

“若是还想留下来与本王欢好,你可以不必出去!”耶律烈沙哑着嗓子,脸上的神情有一些无奈。

赵如烟抓起那件披风,逃也似地跑了出去,她拼命地跑,拼命地跑,不知道自己还可以跑这么快,很怕耶律烈会后悔,放她出来再把她给抓回去。

赵如烟一路跑到后院的井边,打起半桶水“哗”地一下子全浇在了自己的身上……

冷,冷的她浑身打颤。

这个北院大王耶律烈,他的审美观念有问题吗?他居然会喜欢一个满脸红斑的丑女人?她真是做梦都想不到会遭遇这样的事情。

独自一人在后院待了很久,待平复了心跳之后,赵如烟在自己脸上重新抹上番红花,才回到‘依幽阁’。

度云郡主的洞房门庭冷清,下人们已经被撤走,屋外只有双喜一个人不知所措的踱步。

赵如烟抿了抿唇,步履轻盈的迎了上去:“双喜!”

双喜脚步顿住,她朝赵如烟跑来,拉住她的手,急忙追问:“忆香!大王呢?”

“大王……”赵如烟欲言又止,面色很为难。

双喜见赵如烟这副模样,立即意识到:“大王今晚不来了,是吗?”她边说边流泪,眼眶泛红。

赵如烟忙安慰道:“双喜,没事的,大王可能有事吧……”

双喜撅起红唇:“会有什么事情比洞房花烛夜更为重要呢?大王根本不把郡主放在心上啊!好歹郡主也是北院王府的第一位侧妃!”

双喜义愤填膺的说道,她真的为郡主不值啊!可是能有什么办法,这是郡主主动恳请皇帝赐婚的啊!

赵如烟咽了咽口水,像是有把利剑在割喉咙一样,胸口有些赌闷。

她脑海里总是不断浮现耶律烈刚刚差点强暴她的画面,她浑身一个冷颤,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没想到耶律烈还是没有放弃要她。

他放着美貌如仙的郡主不要,非要宠幸她这个丑丫头?赵如烟实在搞不懂耶律烈是怎么想的,难道他的审美观念真的有问题?

感受道赵如烟的战栗,双喜忙推了推她:“忆香你怎么了?对了,你刚才去找大王,怎么一去这么久?!”

赵如烟张唇,正思忖着如何开口,一阵沉稳的脚步声打破她的思绪。

她和双喜循声望去,只见一身白袍的耶律烈踏步走来!

赵如烟双目瞠大,双喜却喜上眉梢,她忙跪下行礼:“参见大王!”

赵如烟迟钝的反应过来,她也跟着跪下:“参见大王!”

耶律烈踱步沉脸踱步到她们面前,一双软底黑靴呈现在眼底下。

赵如烟的心捣鼓似的响着,他该不会再对她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她不敢瞧他,只得低垂着螓首,头几乎要匍匐在地上。

袖口中的小手紧紧的握在一起,内心慌乱错杂,赵如烟秀眉紧蹙,紧紧的咬住牙关。

耶律烈别有意味的眸光扫过赵如烟的略微苍白的小脸上,薄唇紧抿,黑眸中流露出一种矛盾复杂的情绪,左胸微微泛出些许酸涩的感觉。

他一言不发的掠过她们身边,往新房走去。

赵如烟提在嗓子眼的心终于悬了下来,还好,耶律烈没有揭穿自己,就这么进了新房。

耶律烈推开雕花木门,晚风钻进房间,驱走了室内的沉闷。

房内,新娘中规中矩的坐在床沿,度云听到响动,轻声说道:“双喜,找到忆香了么?”

来人未有支声,度云不禁掀起红盖头,当水眸不期然的撞上耶律烈深邃的黑眸时,她红唇半张,半响才找到自己的声音:“烈、烈哥哥?”

耶律烈刚毅的脸庞如用凿刀随意几下刻出的轮廓,棱角分明,清浅月光的照耀下他宛如神祗,像是凡人不可触摸一样。

他玉树临风的站在门口,晚风掠过,吹鼓他的白袍,度云颤颤巍巍的看着他,她只手仍旧停留在掀开的盖头上。

耶律烈伫立在门口,冷然孤傲、喜怒不形于色,度云瞧不出他在思索什么,她有些惧怕的与之对视。

耶律烈面无表情的走进去,“云儿,方才本王去处理要事了,你不会怪罪本王吧?”

度云恍若未闻,她只是痴迷的看着耶律烈,心如捣鼓,砰砰直跳。

耶律烈坐在床榻边,朝她眨了眨眼:“云儿,你是在怪罪烈哥哥刚才弃你而去?”

度云恍然,她抿唇淡雅一笑,红唇掀开:“烈哥哥,云儿不敢。”

她声音软细如蚊,面色羞赧,不觉已经垂下眼睫。度云不敢再看耶律烈的脸,乍看,她整张面容已经全部绯红,犹如晚霞一般。

“是本王不好,让云儿久等了。”耶律烈醇厚的嗓音似具有魔力,让人听得心神荡漾。

度云受宠若惊,她脑中极为混乱:“烈哥哥,云儿,云儿不敢!”她嗫嚅道,手有些不自觉的相绞在一起。

耶律烈轻轻的推开她,扯下她头上的红盖头,深邃的黑眸凝视着她的芙蓉面。

他抬起度云的下颚,她只得仰面迎视着他,度云心中一震,那双黑眸仿佛有种强大的吸附力一样,将她牢牢困住,她跌进耶律烈那双幽深的眸子中,一时间,大脑无法思考。

迷魂的黑眸此时正蕴含着绵绵的情意,度云一瞬不瞬的与之对视,忘记羞涩与惧怕。

“你们都退下吧!”就在度云等待着耶律烈亲吻上她的红唇的时候,耶律烈突然开口,对门口的赵如烟跟双喜说道。

“是,大王。”赵如烟和双喜同时应道,悄然退到房外。

因为度云只是侧妃,而非正妃,按照辽国的嫁娶规矩,大婚是不用喝交杯酒的。

但陪嫁丫鬟要站在门外守夜。

耶律烈进去约有一刻钟的功夫,房内的红烛便被熄灭,想必是两人已经歇下了。

黑夜暗沉下去,今晚的月色却格外明朗。

赵如烟仰望着夜空,思绪万千,不知道此时此刻大宋的月色是否依然妖娆?

她真的好想念大宋,好想回去啊。

在辽国的日子,每一天都如履薄冰,兜兜转转了一圈,她又回到了这北院王府,真不知道未来的日子还会遇到怎样的艰难困苦?

耶律烈的心思无人所知,他之前对她所做的一幕,在赵如烟脑海里挥散不去。

难道堂堂北院大王根本就是一个大淫贼?听闻他的侍妾府邸内美女如云,有近百名侍妾,现在又纳了一位侧妃,刚才还要轻薄于她,真是风流成性!

“喂,忆香,我们俩说说话吧,这夜还长着呢,不然没有被冻死,也要给闷死了!”双喜站在赵如烟对面,挥着手对她叫道。

“有什么好说的?”赵如烟此时心情正郁闷,什么也不想说,什么也不想做。

“你的意思是,和我没话说是吗?别以为郡主宠着你,你就可以不把我放在眼里,你知道我跟了郡主几年了吗?”双喜噘着嘴,她误解了赵如烟的意思了,她根本没有不把她放在眼里,只是现在的心情不愿多讲话而已。

“你才是郡主身边最信任的人,我怎敢不把你放在眼里?”赵如烟好笑的反问她。

“你知道就好!”双喜得意洋洋,根本没有听出赵如烟言语里的讥讽,她接着又说道:“这北院王府就是奢华,能够每天住在这里真是一件幸福的事,郡主一定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咱们家郡主命好,才有福气嫁给大王,大王那么了不起的男人,人又长得英俊不凡,我敢说这世上绝对不会有第二个男人比大王更优秀……”

“是福是祸,言之甚早。”赵如烟低声耳语,声音小到双喜根本就听不清楚。

“你嘀咕什么呢?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讲话?今天可是郡主的大喜之日,你干嘛这副嘴脸?人长得丑就算了,还一脸的晦气,真是扫兴……”双喜总是看她不顺眼,算了,她愿意说什么便由她去好了。

“小点声说话,你想惊动大王吗?”赵如烟提醒她,双喜白了她一眼,总算闭上了嘴。

到了子夜,她和双喜都被冻得有些发抖,原本的困意也因为寒冷而全部被驱散,两人轻轻跺着脚,获取一点点的暖流,熬到寅时,正是夜与日的交替时刻,天色已有些微微变白。

寅时一刻,王府的管事带着一群伺候的丫鬟跟奴才前来,整齐地排在门外,等候着耶律烈起床,赵如烟和双喜也立刻打起了精神。

大约又过了一刻钟,见里面没有任何动净,管事便站在门外高声喊道:“大王,早朝时间快到了!”

“嗯。”耶律烈的声音慵懒地飘了出来。

赵如烟听着这声音,内心竟是不由自主的一颤,现在的她对他似乎产生了一些抵触心里,不想观其人,也不想听其音。

但是现在不是说她不见就可以不见的,毕竟他们身份悬殊,他是主,是大王,而她是婢,是下人。

“烈哥哥,云儿伺候您更衣吧。”度云娇滴的嗓音也不经意的闯进赵如烟的耳中。

耶律烈道:“云儿,你再躺会,这些事情让下人来即可。”

说罢,他高声道:“来人,替本王更衣。”

站在门外的双喜和赵如烟面面相视,赵如烟下颌一点,示意双喜进去。

双喜也不推辞,兀自推门进去,请安道:“大王早,郡主早。”

度云郡主斜靠在榻上,一层淡紫色的帷幔阻隔了双喜的视线。

耶律烈正坐在床榻上,白色中衣敞开,他伸出修长的指拢了拢衣服,一头乌黑亮泽的黑发随意的披在肩膀上,极其的慵懒性感。

他早料到赵如烟不会进来的,尽管事实摆在眼前,心里还是经不住会失落,她好生讨厌他呵!狂妄自傲的耶律烈从未想过自己竟然会变成一个女人的讨厌对象。

双喜规矩的步进,扯过屏风上的一件白袍。

耶律烈穿好黑色软底靴,方才站起,他张开双臂,任由双喜为其更衣,双喜轻车熟路的替他穿好袍子,并且在腰间束上一条玉带,再接着是束发。

度云扯开纱幔,说道:“双喜,你下去吧。”

双喜应道便福身离去。

“烈哥哥,还是由云儿为您梳发吧?”度云娇柔一笑,这等事情她还真是不想让别人去代劳。

耶律烈面无表情道:“也好。”

度云接过耶律烈手上的衣服,穿戴整齐,黑发顺其自然的捋在右胸上,她细腻的手指触摸着耶律烈柔软的发丝,心里极其的满足,只要他能陪伴在自己身边,只要他不嫌弃自己,她就已经很心满意足了,她相信,经过长时间的相处,他一定会真正的接受自己的。

梳洗完毕后,耶律烈又陪着度云用完了早膳,这才去上早朝。

巳时不到,便有浩浩荡荡一堆人来到了依幽阁,每个人手里都端着贵重的物品,随之一起的还有皇上身边的贴身小太监云倌。

云倌正色说道:“北院大王侧妃听旨。”

度云、双喜和赵如烟三个人,都不明所以地跪倒在地。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度云郡主温良贤淑,今嫁于北院大王侧妃,特赐贤德夫人晋升一品,赏赐黄金一百两,白银一百两,锦锻五十匹,珠钗首饰二十件,貂裘两件,玉器二十件,银器二十件,瓷器二十件,钦此!”

“谢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度云诚惶诚恐,叩头谢恩。

内侍们将皇上赏赐的东西一一放下,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天大恩赐,度云有些措手不及,她连忙拿了几锭金银,塞到云倌的面前,说:“有劳公公了,小小意思,请公公笑纳!”

“郡主太见外了,是皇上体恤郡主,以后有什么事,郡主只管吩咐便是!”这云公公年纪不大,却很会说话。

度云自是欢喜,皇帝赐婚,第二天便有了赏赐,可见对其的重视。

她让赵如烟亲自送云倌出去。

走到北院王府门口的时候,云倌不着痕迹的在赵如烟的耳畔提醒:“忆香姑娘,这皇上交待你办的事,姑娘可要尽快办了!”

赵如烟怔了怔,冷笑:“劳烦公公回去答复皇上,忆香铭记于心!”

目送着云倌一行人离开,赵如烟心思微沉,原来皇上命人给度云郡主送贺礼是假,催促她早点杀了耶律烈才是他的真实目的。

看来这耶律贤已经等不及了。

皇上刚刚封赏了度云,紧接着便有数位北院大王侍妾府中的侍妾登门拜访。

本来侍妾是没有资格踏入这北院王府的,但昨个儿是北院大王大婚,每逢大王大婚,王府里有喜事,侍妾得允许才可以进来参拜。

何况度云郡主是这北院王府里的第一位女主人,那些侍妾自然是争相巴结。

送走了一批,又来了一批,每个侍妾都不是空手而来的,且都带来了贵重的见面礼,依幽阁的门庭一时如集市般热闹。

后宫的争斗赵如烟从小便见过太多,这些女人如此这般,无非是见度云刚入王府,正得耶律烈的宠爱,自然要来拉好关系,讨得她欢喜,以便有朝一日结成一派。

度云倒也会做人,她吩咐双喜跟赵如烟把从郡主府带来的果品点心、首饰细软等物分别包裹起来,回赠给前来送礼的侍妾,既然她们来向她送礼,她也不能表示出不友好,以后在这王府里,只要少一个敌人,便多了一份安宁。

“该来的都来了,应该差不多了吧?这一天过得可真累……”度云趴在八仙桌上,有气无力地说道。

“郡主,我这里都有记名单,有两个侍妾还没有来。”赵如烟翻看名册,告诉她。

“不来更好,郡主才不想和她们有太多的往来……”双喜神气的说着:“我们家郡主身份高贵,才不屑跟那般侍妾为伍!”

“那些人虽然出身低贱,到底也是大王的女人,而且比我伺候大王要早!”度云并不这样认为,她眯了眯眼问:“忆香,是哪两个人没有来?”

“一位是侍妾府里之前最得宠的侍妾叫诺丽,还有一位是宋人战俘之前伺候过大王的叫倾莲!”赵如烟照着名册的记载念了出来,脸色微微变了变。

恰恰好这两个人她都不陌生。

那个诺丽仗着自己得宠,父亲跟度云郡主的父亲同为丞相官职,傲慢嚣张,目中无人,自然是不会来拜访度云的;

至于倾莲,想必是不想淌这趟浑水吧。赵如烟庆幸的是,倾莲还活着,她还以为她早就死在半途中了,没想到她平安无事,还被送去了侍妾府。

“忆香,你怎么了?”度云看出来赵如烟脸色的变化。

赵如烟回神,如实的回答:“郡主,实不相瞒,那个叫倾莲的侍女,奴婢认识。她是奴婢的朋友,生性淡泊,绝不是对郡主不敬!”她替倾莲说着好话。

“就算她有心对本郡主不敬,我也不在乎!”度云无所谓的笑笑,眼里尽是小女人的羞涩,轻狂道:“反正我知道烈哥哥是真心疼我的就够了,她一个宋人还想骑到我头上吗?”

赵如烟心里清楚,度云这句话不仅是在说倾莲,也是说给她听的。

……

耶律烈刚下朝回来,就直奔‘依幽阁’而去。

他要去‘依幽阁’不是为了度云,而是为了那抹心中挥之不去的身影。

他不让人跟着,高大的身影一个人走近,不打算惊动其它人。

赵如烟正在庭院里迎风而立,似乎在想事情,寒风吹拂,翩翩雨帘落在她的身上,她一身白衣,与自然融为一体,移世孤立。

耶律烈顿下脚步,深邃的眸光顺着她的身影望去,当他的眼光和赵如烟的秋水剪眸碰撞在一起的时候,一股温暖的情意从他的黑眸间不经意的流露,然而赵如烟只是眼中无波澜起伏,有的只是一种近乎让人抓狂的‘冷淡’。

该死的冷淡,该死的拒人千里的冰寒态度!

耶律烈俊美的容颜瞬间就沉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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