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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妃撩皇,首席嫡女太勾人-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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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进门,就听到了燕十三娇侬清脆的声音。
“皇上,您看这个,是雅琴公主为小皇子做的。”
苏染染抬头,只见殿中贵妃榻上,燕十三正躺在慕宸殇的腿上,手里举着一双小鞋子,如黑色织缎一般的长发一直垂到了地上,身上穿着白色的束胸丝裙,阔袖一直褪到了胳膊处,一双玉臂柔如春柳。
“那丫头还会这个了。”慕宸殇拿起鞋子,却缓缓抬起双眸,看向走进来的苏染染。
她应该跪的,可她只掸了掸袖子,竖了兰花指宣了声佛号——“佛祖在上,神明庇佑,燕妃安康,小皇子安康。”
燕十三转过头来,眼中一亮,立刻挣脱了慕宸殇的手,跳下榻,就这样赤着脚跑向她。
“苏美人,你封了美人,我还没有去向你道贺呢,快来坐。”
苏染染笑笑,把佛经捧上来,轻声说:“燕妃请上座,臣妾为燕妃念经颂祷。”
“皇上,苏美人很有佛心呢。”燕十三扭头看慕宸殇,伸手指苏染染的额头。
苏染染心中冷笑,说不定,这额中桃花不是黑豹男弄的,就是慕宸殇那一指戳来戳肿的,佛心?依她之见,慕宸殇佛心没有丁点,黑心足有十斤重。
“苏美人就开始吧。”
慕宸殇看都不朝她看,只平淡地说了一句,之后往榻上一歪,睡觉去了。燕十三见状,便冲苏染染一笑,转身走回榻边,偎到了他的怀里。
宫婢给苏染染沏了杯茶,苏染染翻开佛经,看着一个个圈来圈去的蚯蚓,硬着头皮开始拖长了嗓音含糊不清地胡诌——
“……般若菠箩蜜,蜜蜂掺菠箩,菠箩削皮吃,味甜心里爽……”
她念着念着自己也有些害怕了,若这两个人听得懂怎么办?
突然,榻上传来侬得如米酒的声音。“皇上……”
她悄悄抬眼,只见燕十三的衣裳都褪到腰上了,一双腿轻绞着,整个人都贴在慕宸殇的身上,轻轻扭动。
我了个去,真要长针眼了!这对gou男女,居然听着佛经行此苟|且龌龊之事,为何没有一道雷劈死他们?
轻吟声持续了一会儿,万安在殿外小声说:“皇上,燕妃有孕,还是早早歇着吧。”
“苏美人继续讼经,十三你好好歇息,朕先回去。”慕宸殇坐起来,给燕十三拢好轻丝衣。
宫婢过来服侍他穿好衣裳,匆匆离开。
燕十三翻了个身,看着苏染染,烛光映在她桃腮上,双瞳里还有意犹未尽的春|意。“苏美人,你说,皇上也这样对别人吗?还是,只这样喜欢我?”
☆、【四十九】佛光普照
苏染染眼角抽抽,抬头看她,轻声说:“阿弥陀佛,自然只喜欢燕妃一人。”
“真的吗?”燕十三抿抿唇,坐了起来,手指轻抚着三尺青丝,明媚的双眼盯着苏染染。
“那总不会喜欢我这个尼姑吧?”苏染染眯眼一笑,慢条斯理地回答,“他恨我入骨,不过是留着折磨我罢了,以后还要请燕妃多多美言。至于后宫其他美人,依臣妾看,根本不及燕妃您十分之一。”
“其实姐姐皈依了佛门,皇上倒不是要折磨姐姐,是想姐姐以佛法来感染后宫吧。”燕十三抿唇一笑,轻轻地合上长睫,“苏美人,麻烦你了,再帮我念一段儿,我觉得你的声音真好听,明儿我会好好谢你的。”
这算什么?还让她念上一整夜?
苏染染无法抗旨,有时候忍耐更能长生!她往后翻,索性捡认得的偏旁念,不知道过了多久,燕琳的呼吸声渐渐均匀了。
苏染染见她睡着,便收了佛经,蹑手蹑脚地出来。
念一晚?没门!
出了门,她伸了个懒腰,把佛经往胳膊里一夹。莲花灯在夜色里寂寞地亮着,她偏就故意踩着这团团影子往前跑。宫婢们都垂眼站着,没人抬眼看她。
冷宫的门半掩着,她这里只有德祥和两名宫女伺侯,此时估计都睡了。
她轻快地跳过门槛,哼着曲往自己的房间跑,才跑到院中那株槐树下,突然有一只大手拉住了她。月光从茂密的枝叶中透进来,照在拉着她的男人的脸上。
“皇上,你的爱好还真特别!”看清此人之后,苏染染不禁冷笑。慕宸殇不回宫去,又来冷宫干什么?
“爱妃你还真有意思。”慕宸殇也冷笑,轻轻一摁她的肩,她就坐到了一条长凳上。凳上丢着她那件绯纱衣,他拿起来,撕啦几声撕开,绕过她的手,把她捆到了凳子上。
“皇上,床上不是更舒服?”苏染染忍气问他,这里咯得她骨头疼。
“可朕觉得这里更有风景。”他探指,轻轻挑开她的攒扣,在她的蝴蝶骨上轻轻打转。
“无聊。”苏染染闭上了眼睛,一副“随便你,赶紧的”表情……
慕宸殇也不和她生气,慢条斯理地宽衣解带,又拿了壶茶出来,往她的身上缓缓地倒,微暖的茶水倒在她的胸前,碧绿的茶汤顺着她白瓷的肌肤往下淌。
他这才俯下身来,跨坐在凳上,把她的腿曲到胸前……
漫长而可怕的过程啊!苏染染每每几近战栗的时候,他偏又退出来,她冷漠下去的时候,他又极尽手段……
不知他为何有这样好的精力,能乐此不疲地一回回撩拨她的灵魂。一阵风起,哗啦啦……跌在凳边的佛经被翻动了……
苏染染醒来的时候,在榻上。
德祥捧着一只锦盘乐滋滋地进来,“娘娘大喜,皇上又有赏赐。”
锦盘上用明黄的布蒙着,下面隆起足有两个拳头大小的东西……
【哈哈,猜猜,赏了个什么……】
☆、【五十】好一次赏赐
东西上面还包裹着金灿灿的绸子,绸子下面还有牛皮纸,足有几层,一层层掀开,德祥脸皮都笑皱了,这样沉手,一定是好东西!
当最后一层纸从他手里揭开时,德祥的眼睛瞪得有铜铃大了,居然是两个凤梨!
苏染染的脸色也微变了一下,昨晚她故意学和尚念经一样,念得那样含糊,声音也不大,又和锦榻隔了好几米,可是慕宸殇居然听清了!
“娘娘……”德祥一脸古怪神情。
苏染染把凤梨一放,冲他勾手,“拿刀来。”
德祥连忙取了刀过来,苏染染又让他把另外两个宫女叫过来,想四个人分了吃掉。可三个奴才怎么都不敢碰,远远地跪着,就像凤梨不是水果,是炸弹。
苏染染只好一个人干掉了两只小菠箩,还意犹未尽地抹抹嘴,叹:“怎么这小两只?”
叹完了,她拎着凤梨的叶子去院中种,挖了个坑儿,把带着叶子的凤梨盖儿埋下,笑着说:
“德祥,这算是我送给你们的,浇浇水,施施肥,说不定明年你们就有很多凤梨吃了。”
“谢娘娘典。”德祥作了个揖,一脸恭敬,比昨日更是不同。
苏染染伸了个懒腰,在院子里踱了会儿,又问:“德祥,冷宫后面的野玫瑰是谁种的,为什么这季节还不谢,这冷宫以前住的什么人?”
“这里是先帝时菀贵妃住过的地方,她进宫时还只是美人,后来一路青云直上,极宠一时,可后来不知何故失宠,又被贬为美人,她什么也不要,只带了一把野玫瑰种子和两个丫头住回这里。后来一场大火,院子烧去了一半,菀贵妃也死于火中。起火的那晚本是冬天,可野玫瑰却开得满院子都是,从此之后就年年岁岁如同盛夏一样了,怎么都不凋零,铲掉又会重发,宫中有人传说这里闹鬼,先祖皇帝就把这里改成了冷宫。”德祥一面说,一面瞅那凤梨叶子。
苏染染并不知道,天祈不产凤梨,又传说凤梨是长生之果,可太后爱吃,所以一直从百越运来,每次只得五个,宫中嫔妃都无口福,苏染染一个人吃掉了两个!
原来菀贵妃死于大火,是她死之前把那书埋于温泉泥中吗?最后几页又为何撕去?
正说着,德祥突然一声惊叫,吓得苏染染以为他发了羊癫疯。
“娘娘,不好了,这凤梨不是给娘娘吃的!”
德祥哆哆嗦嗦地从锦布下扯出一张巴掌大小的纸片,上面写着蝇头小楷:“着苏美人以佛经供养一天,晚上献于太后宴上。”
苏染染真想一拳揍死慕宸殇!传旨就行了,写张字条在下面算什么?可吃都吃了,她还能吐出来再捏成个菠萝?
“如果不交凤梨,我会怎么样?”苏染染看着德祥。
德祥摇摇头,一脸苦相,就知道皇帝不会赏这价值万金的东西给她吃!
【稍后还有一更哦,这几天会不定期滴有三更滴,宝贝们,给点掌声鼓励吧!】
☆、【五十一】偏不认输
“把皮给我弄来!”苏染染一挽袖,让他们几人把削了满地的凤梨皮扫过来,用水洗净,开始忙活。
“娘娘,要不,你去向皇上磕个头,求个情吧。”德祥见她还折腾凤梨皮,忍不住急得跺脚了。
“不去,大不掉砍脑袋。”苏染染冷笑,慕宸殇不就是故意想看她出糗?指望她跪到他面前去求他,受他耻|辱?
作梦吧你,慕宸殇!
她让德祥他们准备好了东西,把他们赶出了院子,让他们去门口盯着,没她的允许绝不许进来。
苏染染忙碌大半天,还差一个容器,最好形似凤梨。她满院子绕了会儿,盯上了德祥的酒葫芦,顺手就摘了下来,用花水使劲地煮了好几个时辰。
德祥在外面急得搓手掌,两个老宫女无精打彩地坐在地上,一副濒临死去的表情。供在佛前的凤梨被吃掉,真追究下来,他们也逃不掉!
眼看着天色就黑了,这苏美人还在院中倒腾!德祥实在是忍不住了,转身就去拍门,手掌刚重重挥下去,门就拉开了。苏染染穿了身墨蓝色的绸袍,头上未包帕子,头皮青青地钻出一片头发茬儿,戒疤清晰可见。手里依然端着那个大盘子,用金绵盖着一个隆起老高的东西。
“苏美人呐,老奴的脑袋就拎在您的掌心里了,您开开恩,去向皇上服个软吧,多磕几个头,把命保下来要紧呐。”
德祥都拖着哭腔了,可苏染染只瞟他一眼,微扬下巴,扬声说道:
“胡说什么呢?本美人手里捧着佛心,你休要冲撞了佛心。”
“佛……心……”德祥低看盘子,金缎蒙得严严实实的,不知道是何物,但是隐隐飘着凤梨香。难道她还真施了法术,绿叶长出了凤梨?
“楞着干什么?前面带路,走了。”苏染染低斥一声,长眉微挑,姿态威严,倒让德祥楞住,连忙招呼两名宫婢起来,拍去身上尘土,飞快地捋了捋发丝,走到了苏染染的前面。
一路上,不时遇上乘着小轿去赴宴的嫔妃美人们,瞧着这寒酸的主仆四人,都窃笑不已。
苏染染只目不斜视,抬头挺胸地往前走,姿态上一弱,欺负的人就会如狂潮一般涌来了。
远远的,一匹火红的小马正快速奔来,那是娇蛮的雅琴公主,苏染染拧拧眉,这女煞神是最不好惹的,如果她又看自己不顺眼,一鞭子打到自己事小,精心准备的东西毁了,那才惨。
“十三姐姐。”雅琴没过来,在一顶金丝垂帘的小辇边停下,和辇上的燕十三亲密地说话。说了会儿,两个人都抬眼看向正走近的苏染染,视线落到她手里的盘子时,雅琴眼中一亮。
“喂,你过来,你拿的什么去巴结母后?”
多事的丫头!苏染染心里腹诽,却挤了一脸笑意,微微低头,“阿弥陀佛,此是太后让臣妾诵经祷告的佛物。”
“什么佛物,给本公主看看。”雅致用鞭子去敲她手里的锦盘。
☆、【五十二】凤香满殿
“公主,此物在佛经前已诵告了四个时辰,不宜拿出来。”苏染染护着锦盘,大声说道。
“本公主偏要。”雅琴公主刁蛮心起了,指挥奴才们强行夺去锦盘。
“公主,那是给太后的……”燕十三在一边小声劝道。
“姐姐你别管我,我最讨厌这个女人了。”雅琴气呼呼地用马鞭敲苏染染的光头。
苏染染垂下双手,仰头看着雅琴,淡然说道:“公主不要后悔。”
“哼!”雅琴公主瞪她一眼,一把拽开了蒙在上面的锦布……
一股恶臭顿散发出来,熏得雅琴一声怪叫,掩着鼻子从马上往下跌,奴才们虽然受不住,可也只能冲上前去接住雅琴。
燕琳也顾不上雅琴了,放下锦帘,催着奴才们把她抬远一点,四周的人都如同遇上洪水猛兽,撒腿就跑。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想毒害太后,给本公主拿下,押到太后那里去发落。”雅琴抬眼时,眼睛都熏红了。
奴才们把苏染染押了,快步往翡锦宫拖去。德祥腿一软,带着两个宫女就往后溜了。
五品以上的嫔妃陆续到了,朝坐于正座的太后和慕宸殇行礼。满殿纷纷妖娆,珠翠绫罗,独她一人墨绿阔袍,光头闪闪,被人摁在太后和慕宸殇面前。
“雅琴,你这是干什么?”太后低眼看来,脑侧的金流苏晃得满脸华光。
“母后,这个女人蛇蝎心肠,她想暗算母后!被儿臣发现了,母后看,儿臣的眼睛都被毒红了,好痛好痛,要瞎了!”雅琴跑过去,搂着太后就开始撒娇。
“这是怎么回事?”太后恼了,盯着苏染染问。
“公主,沫篱提醒过公主,这是佛物,无佛缘之人切不可动,公主强行夺去,怎能冤枉沫篱加害太后?若太后、皇上不信,沫篱要亲自打开佛心,以证清白。”苏染染不慌不忙,迎着太后的视线。
“闭嘴,你还想加害母后,皇兄,快把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拖出去斩了!”雅琴摇晃着太后的肩,冲着慕宸殇大嚷。
“太后、皇上容禀,杀人不过头点地,可总要弄个清楚明白。”苏染染说着,一把揭开了太监放在她身边的锦盘,露出一只普普通通的旧葫芦。
“这是皇上让臣妾诵经祷告而成的佛心,有佛缘的人碰到这个,自然会有佛心照耀,请太后过目。”苏染染捧起了葫芦,往前走了几步。
太后见她镇定,拧拧眉,“拿上来吧。”
“不要啊母后,好臭。”雅琴捏紧鼻子,小声哼。
“臣妾也信佛,不如让臣妾来吧。”一直沉默的苏锦衣抬头看来,温婉地说道。
太后点点头,苏锦衣便走到了苏染染身边,双手捧起了葫芦,苏染染松手的时候,葫芦突然如同花瓣一样往四周散开,顿时满殿异香。
☆、【五十三】葫芦里卖的什么【二更】
凤梨皮都用针攒成了莲花瓣,装在葫芦里,香就是从这些凤梨花中散发出来的。
“请太后拿一碗清水,把凤梨花放入水中。”苏染染又说。
太后一抬手,宫婢立刻捧上了一碗清水,凤梨花放进去之后,这香立刻又变得缠绕悱恻起来,绕于人的鼻端,令人浸醉。
苏染染这才解释:“凤梨不宜久放,臣妾怕不新鲜了,会让佛性削减,不若制成凤梨花,经久耐存,更加赏心悦目。”
“沫篱,哀家还不知你学会了此等卓绝技艺,看来你在普慈庵这几个月确实诚心悔过,大有进益。”太后此时才露出一脸惊讶赞赏之色,连连点头。
“不是,可是凤梨去了哪里呢?也在葫芦里吗?”燕十三好奇地走了过来,伸着脑袋看凤梨花。
苏染染拧拧眉,燕十三这是真傻还是假天真?
“依臣妾看,八成被她偷吃了,凤梨可是长生果,是要在大奠时供于佛前的,苏沫篱分明假意向佛,是剔了个秃瓢的假善,真心阴险,有意让太后无法在今晚月圆时献上由佛经供养的凤梨。”芳嫔索性站起来,指责苏染染。
殿上气氛有些紧,苏染染扭头看着芳嫔,眼底有了几分冷意,太后这时拧紧了眉,问她:
“沫篱,凤梨你是真吃了吗?”
“是。”苏染染索性不解释了,清脆地回答。
殿中一阵倒抽凉气声,太后的脸色也变了,让人把凤梨花拿下,盯着苏染染说:
“沫篱,你可知耽搁了哀家为皇子祈福的大事?”
“请太后降罚。”苏染染跪下去。
“罢了,就罚你去佛堂跪一晚,把佛经抄好,下去吧。”太后细眉紧锁,挥挥手赶她下去。
“太后,凤梨花供奉月神,月神会更喜欢呢,一定会赐皇上和燕妃一个可爱的小皇子。”苏锦衣却笑着说道。
“锦衣你一向护着你姐姐,好了,此事就此做罢,皇上,你气消了,就让锦衣恢复妃位,这后宫之中不能没有主事的,锦衣性格温柔,又大方端庄,心地宽厚,她最合适。”太后点点头,对慕宸殇说。
“再说吧。”慕宸殇拧拧眉,淡然说道。
燕十三已经回到座位上,手指轻抚着茶碗,满眼的笑意。
什么是杀人不见血,这些女人,一个比一个厉害!
苏染染依然要去佛堂反省,比她想的结果要好得多,起码没砍头没挨板子。
太监铺好了桌案,放下纸墨,连水也没留一碗,从外面锁了门,走了。
这里极大,两侧供着十八神,正中间是一尊高达五米的大神。身披金丝袈裟,袈裟上缀满珠宝。
苏染染抄了一会儿,肚子里咕噜直响,天色已极暗了,星光从窗口透进来,佛烛的光摇摇晃晃。
她放下笔,揉揉肚子,盘腿坐在地上,仰头看着大神,小声说道:
“菩萨,若你能把我送回家,我一定为你用防弹不锈钢打一尊真身,再装两个装甲炮,让你所向披糜,打遍满天神佛无敌手,你就开恩,让我走吧。”
☆、【五十四】佛堂夜色
她的声音在佛堂里轻轻回绕,寂寞得,连烛光都不愿意回应她。
苏染染明白,终其一生,可能都回不去了,她永远远离了她的父母、朋友……她得一个人在这个异世空间里独自走下去。
苏染染,这路你要怎么走?
苏染染,你害怕吗?
苏染染,你不要怕,不管在哪里,都要好好活着,这才是你呀,苏染染。
她抿抿唇,端起茶碗一饮而尽,抹抹唇,又开始抄写。
一个个陌生的字在眼前展现,又渐渐模糊,她的腹中开始绞痛,若那蛊虫不去,她每个月要比别的女人多疼几次!她一定要从苏锦衣那里弄来解药!还有燕十三,那个女人柔弱外皮里面有颗太强悍的心,随时随地能取她性命。她不能孤军作战,她必须要有帮手,强大的帮手!
腹中越来越疼了,如同一块冰刀在小腹中肆意绞动。她勉力爬起,跌跌撞撞翻过了后窗,往她的冷宫奔去,想在温泉中泡上一会儿。
还未绕出供佛大殿,就听到了芳嫔的声音,“那个贱婢,我今晚一定要让她出洋相,你们把这个放她茶里,一等她发作,就打开门就她出来。”
两个婢女小声应了,芳嫔就坐到了树影下的石凳上,看着婢女往佛堂而去。
苏染染吸了口气,芳嫔这是自己撞上来了!她从暗处闪出,一掌劈在婢女的后颈上,另一个刚要转头,一拳就被苏染染给揍在了太阳穴上,直接栽到了地上。
苏染染从她手里拿过了那包药,又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一只小瓶。她在普慈庵的时候就用麻草做了许多这种药水,用来防身。
屋檐下有方井,她拎了桶水,把两种东西都洒在里面,悄悄地摸到树后,爬上白玉栏杆……若不是腹疼,她能爬得更高,让这场雨下得更自然!
哗啦啦的水突然迎头浇下,正在吃糕点的芳嫔来不及反应,被浇了一头一身,眼里,鼻中,嘴里都吸|进了好一些。
“怎么下这么大的雨……”她用双手护着头,往长廊中钻,用力抹了把脸,扭头看向院中。月光下,除了她站的地方一片水渍,别处都是干的。
“怪哉!”她嘀咕一声,突然仰头看向白玉栏杆,此时苏染染已经跳下来跑开了,她只看到了一角墨蓝袍摆,可这颜色特殊,足能让芳嫔想到苏染染,麻草接触皮肤即开始发作,芳嫔身上开始发痒,尖叫一声,拔腿就追向苏染染。
苏染染腹中越来越疼,眼看就被她追上了,突然一根细索从天而降,卷在她的腰上,把她用力往天上一抛,她像突然拔地飞起一般,往佛堂后窗飞去,那细索不停地甩来,苏染染很快就钻回了佛堂。
她扭头看向窗外,除了远处芳嫔的尖叫声,还有树影幢幢,宫殿大窗如怪兽一般张着嘴,太监都没有一个,不知是谁帮了她。
来不及去想,她立刻关紧窗户,返回桌前,埋头抄写。
☆、【五十五】拔光毛
腹痛还在继续,她抓笔的手都在颤抖。
后窗微响一下,她猛地抬头,只见有人影晃动一下,接着大门外传来更繁杂的脚步声。脚步声在门口停住,开锁的声音响过之后,一群人涌了进来,看到正埋头抄写佛经的苏染染,自动分开,让太后和慕宸殇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就是她,就是她害臣妾!”
芳嫔跌跌撞撞跑进来,一面在脸上,脖子上,手臂上狠挠,一面骂苏美人。
“苏染染你可曾出过佛殿?”太后满脸覆霜,缓步走近来。
“太后何出此问,出了什么事?”苏染染放下狼毫,起身看向众人。
“苏沫篱,我看到你了,就是你!”芳嫔越挠越厉害,脸上和脖子上都被她挠出了珠丝网。
“芳嫔为何认定是沫篱呢?沫篱一直在佛殿,不曾出去过啊,刚刚大家不是打开锁才进来的吗?”苏染染一脸无辜看着众人。
“你、你翻窗户!”芳嫔一眼看到后窗,立刻往那边跑。
几名太监紧跟过去,用力拉了拉,转头对太后说道:“太后,皇上,窗是从外面锁上了。”
“放屁,窗户外面怎么会有锁?”芳嫔又是用力一抓,一大把青丝从头上拽下,她也顾不上在太后和慕宸殇面前了,放声尖叫起来。
太后凤目微合了一下,抬起下巴,“德真,怎么回事。”
佛殿管事太监德真连忙过来,跪在太后面前,抹着冷汗大声说:“回太后的话,窗棱梢今早坏了,工事局要明日才能换上新窗,奴才在外面加了个杠子,以免窗户跌下去。”
“门窗都锁着,臣妾如何出得去?”苏染染委屈嘟唇,看向太后。
“就是你,只有你是光头,你这个臭尼姑,不要脸的女人,只想勾|引皇上勾|引王爷……”芳嫔手中又多了几大把头发,已经慌得不分场合了,扑过来要打苏染染。
苏染染佯装躲避,扣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捏,“芳姐姐疯了么,怎么能在佛堂行此无礼之事?”
“是你无礼,是你恶毒……”芳嫔痛得尖叫,不停地来挣扎,在扭打中,一掌抓到了苏染染的脸上,重重地抓出几道痕迹。
苏染染脸色一变,手一用力,芳嫔的肩膀就脱了臼,顿时惨叫不止,一脸骇然地盯着苏染染。
“还不拖下去,惊扰了太后。”苏锦衣上前来,厉声喝斥一声。
“苏沫篱,你不得好死!”芳嫔一路惨叫,被人拖了出去,一地都是她掉落的青丝,可能过一个时辰,她就能成为宫中第二个光头了吧?
不,不仅头上的毛,就连身上的都会脱干净,最后,被她挠坏的地方结上厚厚的痂,脱落之后会有一身疤痕,哎……苏染染想,干吗非得惹她呢?先收拾了这个嘴最多的吧。
太后被扰了祭月的兴致,怒气冲冲地回了寝宫。苏染染一直福着身子,等脚步声消失了,才轻舒口气,抬起头来……视线对上慕宸殇时,只见他满眼冷笑,居然还没走!
☆、【五十六】谁帮了她
苏染染忘了,长清就是被麻草弄死的,慕宸殇一眼就能看出是怎么回事!可如今她人在密室,他能找出什么证据来?
苏染染的镇定在三秒之后毁于他的霸道冷酷之中。
“好本事,说,谁帮你锁的窗?你的帮手是谁?”他缓步上前来,猛地扣住了她的下颚,挥袖时,佛堂大门砰地一声关上,骇人的武功令苏染染心里生寒。
“臣妾听不懂。”
“听不懂?”慕宸殇眯眯眼睛,慢慢把她往下面摁,一直把她摁得坐到了地上。
“有趣,为何出事就是我?再说了,难道只许她欺我,不许我还手,哪有这样的道理?”苏染染拂开慕宸殇的手,冷笑起来,“还有你,堂堂皇帝,弄两个凤梨去我那里就算了,居然花这种心思陷害一个女人,要不要脸,知不知羞耻?”
“什么意思?”慕宸殇眼中锐光大盛,把她的下颚掐得更紧,苏染染觉得自己的骨头都要碎了。
“还要我明说……”她含糊不清地挤出几字,突然抬膝就去抵他的小腹。
“好本事,苏沫篱,心蛇蝎如你这般,还真难得一见!”慕宸殇灵活地躲过,捉住她的脚踝往胸前一摁。
苏染染怒视着他,咬紧牙关,强迫自己不要再去惹他。
“说,谁替你关窗?宫中谁在帮你?”
“没人。”
“那你再给朕关一次窗!”慕宸殇走到窗边,抬掌一拍,窗外的横梢就断开了,窗户大敞,窗外的梨花树开得正白净。
苏染染坐起来,冷冷地迎着他的视线,“如果我不呢?”
慕宸殇长眉微拧了,一字一顿地说:“朕有千百种方法让你说!”
“我等着,皇上要对女人上酷刑,名目一定多。”苏染染回得极快,死就死呗,又不是第一回死,这回好好感受一下,说不定这一回魂附到太后的身上,第一个就斩了慕宸殇。
慕宸殇的呼吸一沉,双瞳里的光愈加低幽,此时外面传来万安的声音。
“皇上,翎王回京了,此时已快到皇宫!”
“什么?”慕宸殇猛地转身,大步往殿外走去。
苏染染长舒一口气,迅速收好了佛经,抱着往冷宫中跑。今晚她得再逃一次,慕宸殇此人心思冷酷,一心认准苏沫篱是ying妇dang妇,加上各路白|虎大神们,她在宫中的日子不好过!
冷宫大门紧闭,苏染染拍了半天门,德祥才过来开门,一见好胳膊好腿的她,才长舒一口气,双手合十,拜天拜地拜神仙。
“保佑保佑,命又保住一回。”
“胆小鬼。”苏染染白他一眼,快步进了自己的破房间,把佛经往桌上一搁,眼角余光一扫,心咯噔一沉,她那只装麻草的小瓶子就放在桌上!她迅速往身上摸,果然那小瓶子不见了,想来是在被那绳子抛起来的时候,从身上掉下去的。
可帮她的人是谁呢?
☆、【五十七】牛魔王的“棍子”
一夜埋头疾书,到第二日晌午,苏染染终于抄起了佛经,立刻令德祥送去翡锦宫,以免太后总以此事相见,没有安生日子可过。
两名大宫女去洗衣,苏染染睡了会儿,见外面阳光大好,就甩了外衫,只穿中衣中裤,在院中练练拳脚。
满头青丝盘成圆髻,绣鞋踢得老远,赤脚跳跃,不时飞起一脚,踢向院中晒着的棉被,一阵灰尘乱扑之后,她又是几脚迅猛踢到……如果这绳子上挂的是可恶的慕宸殇就好了……
苏染染踢了几脚,陡然觉得不够解恨,转身拿了笔墨出来,在棉被上画了个牛魔王,大脑袋,大眼睛,大肚子,还有一根长长的棍儿垂在肚子下。
“先踢你脑袋,让你没头脑,再踢你的肚,让你一肚子草,三踢你小J、J,让你爱暴涨……”
她大笑着,一个利落的旋风踢,轻盈地落在地上,固定发髻的银钗甩落,一头青丝猛地散开,俏脸沁了蜜汗,红唇扬起自信潇洒的笑意。
“啪啪啪……”
掌声在院门口响起,她扭头看,只见一名陌生男子站在那里,高大壮硕,狭长的凤眼和太后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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