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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妃撩皇,首席嫡女太勾人-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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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澜珊绯雪
【,】
☆、【一】凌乱的喜袍
厚重的礼乐声,鞭炮声,鼎沸人声,嘈杂地钻进苏染染的耳朵。
她脑袋痛得厉害,像有两个身影在不停地拉扯,推搡,怎么努力都睁不开眼睛,身上每一寸肌肉、每一个骨节也像被万均重锤狠狠砸过再重拼一样。
蓦的,脑中闪过一阵激烈的火光和爆炸声,就在此时,呜哇哇的琐呐声骤然响起,惊得她一身冷汗,猛地睁开了双眼。
眼前是不停晃动的大红帘子,上面绣着金凤穿云,她慌慌低头,一身大红的牡丹富贵喜服,腰带散开,露出皱巴巴的白色中衣,裙摆也破了,裙中的中裤被撕到了膝盖处,白皙纤直的小腿上尽是血痕和淤青……就像,刚刚经历了一场多么疯狂的凌|辱!
脑中凌乱几秒,身子陡然下降,重重地顿了一下。紧接着,那帘子被掀开,有两双手伸进来,把她从轿子里拖出,她全身瘫软,几乎站立不稳,只能靠在身边那粗|壮的女仆身上。
勉强抬头,只见是阴沉沉的天气,乌云密布,眼见就要下暴雨了。
四周全是人群,在她坐的轿子旁边,还有一顶相同的轿子,甚至位置更为靠前。
来不及深想,四周的人开始对她指指点点,有两个身着深紫衣服的男人走到她的面前,鄙夷地打量她一眼,展开手里的白色丝缎,大声宣读:
“相国之长女苏沫篱,原为宸王指腹之妻,青梅之爱,然,汝巧言令色,高安福,深造祸,墙外惹杏,纵虎狼不及尔贪,假蛇蝎不若尔毒!今吾与尔恩断义绝,令速速离开,莫玷污门楣。”
苏染染再蠢也听懂了,这是休书!
她本想质问,一张嘴,却发现喉中像被火烧过一般,发不出一个字来。
此时右前方的小轿也落下来,轿帘掀开,噼啪地鞭炮声热闹响起,穿着大红喜服的女子被从轿中扶出来,姗姗地从她的视线里穿过,走向面前那高高的汉白玉台阶。
这家的男主人,同一天娶两个老婆!迎那个女人进去,却休了苏染染占据的这具身体!
两名高壮的女仆过来,拖着她往人群外走,四周的嘲笑声一声大过一声,苏染染被这乌龙事弄得措手不及,惶恐莫名。
她是国际最大的彩妆公司、梦龙集团的首席化妆品研究员,因为提取了能恢复青春的新物质,去欧洲领取化妆品行业的杰出贡献奖。飞机穿透云层的时候,她还在骄傲万分,为何从云团里出来,她就成了这般狼狈的鬼模样?
该死!
她身上没一个地方不痛的,否则一定打得这几个臭女仆满地找牙。她为了在职场混得光鲜而不让男人揩油,能斗得过小三,打得过相公,从小学起就开始苦练跆拳道,标准的黑带二段选手,简直能代表国家去参赛的高高手!
不知道被拖了多远,不时有烂菜叶子,鸡蛋,土豆……居然还有茄子、黄瓜往她身上扔。
她勉强抬眼,只见两边尽是看热闹的人。
原来,八卦的爱好者,充斥着古今中外!
前方匆匆传来马蹄声,几名女仆停下,苏染染已无力抬头,只听马蹄声在身边停下,有个男子粗声粗气地说:
“相国有令,与长女苏沫篱断绝关系,令送往普慈庵出家,不得踏出庵门半步。”
苏染染颤抖了一下,身体悬空,被男人抓住了腰带,用力一甩,像畜牲一样被甩上了铺着干草的板车上。
板车就在人群的议论和嘲笑中,快速往城外驶去。
☆、【二】强行剃度
悠悠寺钟,木鱼声声,哗啦啦的雨声,声声入耳。
在这原本是佛光普照的地方,苏染染被摁在冰冷的青石砖上,脸贴着地,一头如缎青丝被人紧紧揪着,光亮的剃刀挨着她的头皮,狠狠刮过,一点都不节省力气,好几刀都割破了她的头皮。
苏染染在马上就颠簸得晕过去了,此时被刀一割,痛醒过来,刀在头皮上反反复复刮,不知道过了多久,头顶上一阵剧痛,她愤怒抬眼,只见一个胖胖的尼姑,正拉长着脸,用正烧得红通通的佛香在她的头顶烧戒疤!
身上,手边,全是青丝,几个同样面无表情的尼姑正在用力敲打木鱼。
胖尼姑见她醒来,阴阳怪气地说:
“苏沫篱,上回来你是相府小姐,现在你只是我们普慈庵的小尼,本庵主赐你法号灭情。”
苏染染暗呼倒霉,翻翻眼皮,无力反抗。
“进了普慈庵,就要斩断红尘情缘,不得再有思|春红杏之事,否则重重责罚。”
胖尼姑又瞪她一眼,招手,让人扒掉她身上的喜服,拖她下去。
给她安排的是一间又冷又潮的柴房,正在漏雨,铺在地上的草已被打湿,她倒在草上,冻得真打哆嗦。
“你的衣服。”
尼姑把一套旧僧袍往她身上一丢,关上柴房出去了。
要不要这样凄惨?人家穿越,要么是皇后,要么是王妃,为什么,她会是尼姑?还是这么惨被人打的尼姑?
苏染篱姑娘,你命有多烂?
她气愤地闭上眼睛,指望晕死过去,醒来的时候还在她通往光明大道的飞机上……
事与愿违,入夜了,随着滴打在她身上的雨越来越密集,柴房地势低,水已漫了进来,她整个人都被浸泡在这雨水里。
她陷入了昏迷,不停地发抖,脸色越来越白,唇色泛青,脑子里烧得像浆糊。
吱……
小窗被推开,一道人影从窗外敏捷地跃进来,青衣袍,长及腰的发丝,脸上戴着白玉的面具,面具上是血红的凤凰展翅纹,露出来的双瞳,乌黑深遂,透着冷光。
他缓步走到了苏沫篱身边,低头看了一会儿,弯腰把她抱了起来,放到柴房唯一未被水淹到的角落里。
“梦龙……”
她喃喃地呓语一声。
男子眼神闪了闪,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又掐开她的嘴,强行喂进去了一枚药丸。
有脚步声在外面响起,男子快速放下她,沿原路离开。
两个尼姑推门进来,四处张望了一下,小声嘀咕:
“明明看到有人过来了。”
“这女人死了没有?”
“还不如死了,在床|上被人捉住,听说当时喊得好大声,啊啊,再重一点……”
“不对,我听说是在轿子上面行了好事……”
“哈,谁会有这么大的狗胆,在轿子上面占宸王爷王妃的便宜?一定是床|上!”
“哼,她算什么宸王妃,苏家二小姐现在才是宸王妃,她现在就是死狗,看她以前还装什么冰清玉洁!”
两个尼姑关门走了。
雨声更大,巨雷一声一声,在天空中炸响,闪电狰狞撕裂。
☆、【三】欺凌折磨
雨下了三天,苏染染在柴房里也就躺了三天,没人进来送米送饭,更没人看她一眼。她每天晕晕沉沉,就是不死,她的灵魂回不去,而且由于浑身无力,她连咬舌自尽都做不到……好吧,其实她不敢咬,太痛了!
若有力气爬出去,跳楼,跳水,都是不错的选择!
第四天的时候,门终于又被打开了。
吱呀轻响,带着人世间的阳光,落到苏染染悲怆的生命里。
两个尼姑进来,她的目光对上,愕然和她望了几秒,一声怪叫:“妈呀,她还没死。”
“你全家死了我还没死!”苏染染心里狠骂,却不出声,装聋作哑。
“去告诉灭绝师太。”两个尼姑转身就跑。
那个死尼姑居然叫灭绝师太……难怪她的眼中带着灭绝一切人类的腾腾的杀气!苏染染忍不住想笑,可却悲哀地发现,她连笑的力气也没有。
灭绝带着一群尼姑进来,围着她看了半天,拉长了胖脸,恶狠狠地说:“既然活着,赶紧起来做事。”
尼姑们上前把她往外拖,往泥泞的地上重重一丢,阳光落在苏染染的身上,终于给了她几丝温度。
此时,一个硬得像石头的馒头打到她的脑门上,她抓到馒头,抬眼看灭绝。
“以后庵里的衣服全归你洗,水全归你挑,长清你负责看好她。”灭绝阴阳怪气说了句,又咐吩人看好她,带人离开了后院。
“快吃,吃完了去洗衣。”长清面无表情,拖过一大筐衣服,指向院墙一角的门。
苏染染咬了几口石头一样的馒头,挣扎着站起来,拖着筐子往门外走。
“别想逃跑,抓回来,会被打死的。”尼姑又冷冷地说了一句。
苏染染没出声,就她现在这体魄,跑不远,她得赶紧想办法恢复过来。
小湖镶嵌在几面山的环抱之中,像一块蓝宝石,泛着温柔的光芒。四周都是枫树,叶片全红了,漫山遍野的火红。
看样子,这里是深秋了。
难怪她感觉虽然有太阳,还是冻得直发抖。
单薄、布满补丁的旧僧衣,无法为她御寒!这些尼姑,摆明了存心要折磨死她。
她挨到了湖边,把衣筐往旁边一丢,倒在落满红叶的湖岸边,大口地喘气。空气不错,有利于延年益寿,清新无污染。
躺了会儿,她奋力爬起来,到湖边看自己的模样。
她以前皮肤不好,所以发誓研制出能让自己肤若凝脂的化妆品,起码看上去能肤若凝脂。
镜子般的湖面,映出她现在的模样。
一双温柔得似乎要滴出水来的澄澈眸子,浓密的睫毛,眼角却微微上扬,纯净的瞳孔和妖媚的眼型奇妙的融合成一种极美的风情。薄薄的唇,色淡如水,破旧的僧衣下是所有人都不可比的细腻肌肤。脸上显出了一种病态的苍白,却又无时不流露出高贵淡雅的气质。
相府长女,分明倾倒众生,为何落到这样的凄惨地步?
☆、【四】恶毒
湖中有小鱼游过。
苏染染肚子里咕噜直叫,馋得她口水直冒,若有火,有个小罐子,她就能煮出一锅鲜美的鱼汤。
正在幻想,一只脚突然从背后踹过来,她没防备,扑嗵一声栽进了水里,慌乱地沉浮几下之后,扭头一看,灭绝师太气势汹汹地盯着她,手里还拿着一根粗|大的鞭子!
呵,真的是想她死!
她奋力游到岸边,灭绝一鞭子就狠狠抽了过来,正打在她的肩上,衣衫被抽开,皮开肉绽,痛得她眼泪都差点落了下来。
臭尼姑,看我不扒了你的皮!她愤然抬眼,双手撑在岸上,爬了上来。
尼姑又要落鞭子,她勉强躲开,哑然地说:
“师太,凡事不要做得太绝,我毕竟是相府长女,哪天我父亲念起父女情,只怕你也交不了差。”
“相爷都和你断绝父女关系了,你还神气个什么?你不好好干活,本庵主就有权力责罚你。”
灭绝狠狠地骂,挥鞭又要打。
苏染染用力抓住鞭子,冷冷地盯着她说:
“断绝了我也是他的女儿,要我死,也轮不到你动手,你不要以为收了钱就无法无天,到时候事情暴|露出去,你们可是替死鬼,师太何苦趟这浑水。”
灭绝的眼中闪过几分讶然,可还是收回了鞭子,强行辩道:
“本庵主是佛门中人,是教你好好做事,好好做人,哪里收什么银子,你赶紧洗衣,洗不完,不许吃饭。”
她收了鞭子走了,苏染染一身虚脱,坐到了枫叶上。
这一筐衣服,一洗就到了大半夜,她精疲力尽,差点走不回去,等晾完了衣服,连柴房都摸不回去了,直接往菩提树下一坐,盘腿喘气,身上衣裳都汗湿透了,被冷风一吹,贴在背上,冻得她直激棱。
堂堂准王妃、相府大小姐,沦落到这样的地步,还真不如死了。
可关键是,她现在就算死了,能回去吗?
还有,若不狠扇这几个臭尼姑一顿耳光,她还真不甘心走。
漆黑的天空,黯淡无星。
嘈杂的脚步声过来,她还未来得及抬头,人就被狠狠摁到了地上,一身衣袍被扒光,紧接着,剧痛从指尖凶猛地扩散开来,这几个尼姑,居然在用针狠狠扎她的手指!
“让你偷懒,让你睡觉不干活!”
尼姑们怪笑着,一下一下狠扎,当痛还在疯狂肆|虐,那恶尼居然又拿了钢针,狠狠扎进她胸前的那朵雪柔。
苏染染终是又晕了过去。
“呸,让你还摆大小姐架子。”
干瘦的尖脸恶尼往她头上吐了一口,也不管还扎在她指尖的针,招呼人走开。
又开始淅淅沥沥地下雨,把苏染染冻醒,她茫然地看着菩提树下的枯草,渐渐的眼中的光渐强盛。
她一点、一点爬到屋檐下,把手指里的针拔出来,全都藏到砖缝之中。
她,苏染染,从来不是任人欺负的,这些臭尼姑,她一定会把所受的狠狠偿还回去。
又是几声炸雷响起,她昏昏沉沉地缩在屋角。
一道闪电劈过了菩提树,树枝应声而断,一道颀长的身影出现在树后,依然青色长衫,白玉凤凰面具。
他缓缓走近,盯着她看了一会,掐开她的小嘴,塞了颗白色药丸到她的嘴里。
苏染染睁开一点眼睛,看着白玉面具,喃喃问:“你是谁?”
☆、【五】不好欺负
男子并不说话,松开她的小脸,快步离开。
苏染染看着那身影融进黑夜中,脑子里越来越沉,最终睡了过去。
她分不清刚刚这是幻影,还是真实,那个男人是梦,还是自己想像出来救她的神仙……
不知道是苏染染灵魂强大,还是苏沫篱体质太好,第二天,她手指上的伤居然只有点红印,并不感觉到疼痛,
起风了,天色阴沉沉,像是要压下来一般。
山里的温度一向比山外低,她估摸着,这深秋的山中已是零度左右。
瘦尼姑又催她去湖里洗衣,她一言不发地起来,把那些针藏在袖里,拖着大筐,慢吞吞地往山门外走。
这些衣服,明明她昨天洗过,今天她们又拿来折磨她!
山路崎岖弯折,她到湖边的时候,双腿已经沉重得再迈不开半步。
太冷了,瘦尼姑也不愿意跟出来,远远看着她到了湖边,就转身回了庵里。
岸边的水草里,有小鱼悠哉游过,荡开一圈圈涟漪,苏染染没有闲情逸致欣赏,拿起一件僧袍,小心翼翼地凑近,飞快地罩住了一条,在石头上砸晕,用针飞快地挑着鱼鳞,生鱼片也是吃,她要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
苏染染,几时成了好欺负的人物?
腥味的鱼肉进了腹,她想吐,可又强行咽下,想像自己坐在莎顿西餐厅,享受着美酒,鹅肝,牛排。
她从来知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做到梦龙集团首席的位置,她付出了比别人千倍的努力,在繁重的研究课题里,还要周|旋好方方面面的关系,没有能耐,是不可能做到的。
她不管出了什么事,这又是哪里,既然上天让她成为苏沫篱,这身体就是她的,她就要做回苏染染。
她今天舀到三条小鱼,虽不能吃饱,却是能量,足能让她活到明天。
天色越来越阴暗,渐渐的,飘起了雪,没一会儿,鹅毛般地纷扬起来,冻得她直打哆嗦。
湖水凛冽刺骨,冻得她的手指发木,原本白皙的手指红通通的,像胡萝卜一样,腰也痛得厉害。
拧干衣服时,她发现湖里长的一种草,是她在古书上见过的。她常要查阅古代文献,在化妆品里加入新鲜配方,若没认错,这种草叫光棍草,若将草揉成汁,涂于皮肤上,能让人皮肤红肿,进入眼里,能让人失明。
正想捞草细看时,湖面上突然印出一个人影,正想抬脚踢她,她昨天挨鞭子,完全是因为头晕眼花,没看到湖中的倒影,今天不同,她敏捷地一闪,抓着踢过来的脚踝狠狠一拽,那个人就掉进了湖里。
是长清!她想推她入湖!
长清在水里沉浮,游到了湖面,一面伸手来扯苏染染的袍角,一面对她破口大骂,“贱婢,你以为你还是小姐?”
“我不是小姐,我是你姑奶奶。”
苏染染从衣袖上拔出绣花针,弯腰摁住她抓着自己脚踝的手,昨天就是她扎自己的胸,若不扎回去,她不姓苏。
☆、【六】生死由命
“你说,为何要害我?若敢说半字假话,我戳瞎你的眼睛!”苏染染把针举到她的眼前,冷冷问她。
“你戳啊,此乃皇室宗族之地,庵中长年供奉的是皇室宗族的夫人小姐们的长生灯,你若敢在这里滋事,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长清不仅不怕,反而欲加嚣张,一双三角眼恶狠狠地盯着苏染染。
苏染染把针从她的眼前拿开,居高临下地看着长清,从她进尼姑庵起,这些人就没想让她活下去。今天若让长清回庵里去,她会死得特别难看。
可伤人性命,并非她所愿啊!
正在挣扎时,这恶尼双手抓住探出水面的光棍草,奋力往岸上爬,又一把抓住了苏染染的脚踝,狠狠掐着,要把她拖下水。
苏染染摇头轻叹,小声说:“既然你一心要我死,不如你先去吧。”
她用力一抽脚,长清就跌回了水里,手里还抓着那把水草,她方才在苏染染脚上一顿乱揉,水草已然碎了,浓腥的绿汁沾了她满手,刺痛不已,她尖叫着,手在湖面上胡乱拍打,汁液在水里浸开,在沉浮中又弄进了眼中,没一会儿,长清就沉进了水里。
雪越下越大,很快就在湖岸上铺了一层薄白。
“何必呢。”苏染染摇头,踢开衣衫,准备逃走。
刚转身,就见到湖边那棵枫树下站着一名身材颀长的男子,满肩堆雪,也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久,墨色的长发散落在胜雪白袍之上,显得狂|野不拘,五官轮廓分明,浓淡适宜的剑眉下,一双幽暗深邃的褐色冰眸,有着琉璃般的璀璨光泽,双唇轻弯,却是满唇的不屑冷笑。
这么说,方才这一幕有看客了?
苏染染不知此人是谁,方才长清说这里是贵族之庵,看这人气度非凡,想必就是她嘴里贵族吧。
正犹豫如何脱身时,这男人慢慢踱步上前,逼近了苏染染。
“相府小姐,长女千金,果真是这样心狠手辣的人物。”
“过奖。”苏染染无意纠缠,绕过他就走。
“站住,你才害了一条人命,就想这样离开?”男子一声低斥,用力抓住了她的手臂。
“她自己落水,生死由命,与我何干。”苏染染抖开他的手,不客气地回他。
“好一个生死由命,苏沫篱,你就是这样的人!”男子冷笑,把她的手臂抓得更紧。
这苏大小姐的身子虽然弱不禁风,可苏染染脑子里的招式还在,当下就伸手抓住他的手腕,他正斜目看来的时候,苏染篱抬脚就顶他腿|中间的位置。
没有哪一招比这一招更能对付男人了!
男人脸色一沉,虽然敏捷地躲过,可苏沫篱也抢回了自己的手臂,白他一眼,拎着僧袍就往枫林中疯跑。
此时不逃,那是蠢猪!
☆、【七】僧袍诱|惑
枫林幽深,林中之道甚是难走。
苏染染跑了没一会儿,就喘得不行,这副身子实在是欠调|教,最基本的逃命的本事都不具备,难怪被人欺凌得毫无还手之力。
她靠在枫树上呼哧地喘了会儿,扭头一看,那男人居然跟过来了。
她抹了把汗,转过身来,向他一抱拳,喘着说:“这位大侠,你我井水不犯河水,不必苦苦相逼,若姐姐今日能逃出生天,一定涌泉相报。”
男人的脸色变得愕然,随即就冷笑起来,“你这是装什么疯,卖什么傻?”
“我装西风,卖大傻。总之,你不要再跟着我,我感激涕零,感恩戴德,感谢你家八辈子祖宗。”苏染染一面说,一面往后撤着步子。
也不知是否她的感谢起了作用,男子果然站在原地未动,那眼神,就像看到了疯子……
苏染染若不回家,她也会变疯子!她拎着破烂的僧袍摆,在枫叶林里又是一阵疯钻,钻来钻去,她发现了一件恐怖的事实,她在原地兜圈子。
满眼的枫叶,一片接着一片紧挨着火红火红,火红的叶片上,又渐渐覆满了白雪,极白和极红两种色彩碰撞,让人震撼。
“先祖皇后建此庵,专门惩戒不守妇道的宗室妇人,进了庵中,除非得到天赦,一辈子别想离开。”男人的声音冷冷地响起,他就站在枫树下,茂密的树枝遮住了他的身影而已。
“只有一条路出去?”苏染染扭头看他,很认真地求教。并非她天真,而是她太想知道!
男人冷哼一声,苏染染又问:“这是哪里?我是问国家!”
男人又冷哼,拂袖便走。
苏染染觉得有神经病的人不是她,而是他!
“喂,你鼻子冻坏了么,哼哼个什么劲!”她不悦地说了句,见那男子盯着她的脸一动不动地看着,心里咯噔一沉,看他衣着繁锦,身上应该有银子,不如勾搭诱惑一下,打晕了,换上他的衣,拿了他的钱,再从前面的山门出去?
她想着,一扬唇角,对男子一笑。
这张脸,实在是颠倒众生的脸,虽说三千情丝已除尽,但苍白的唇,有这样的柔弱笑意,实在是非常能勾起男人的犯罪欲。
她又轻轻地拉了拉僧袍,破烂的领口往下滑了些,露出白皙肤色。
过来啊……她心里暗道,冲他眨眼。
可男人的目光沉了又沉,黯了又黯之后,只不屑地一笑,冷冷地说:
“日落之后,此处会有白虎下山寻食,这也算是你的报应。”
“喂……我和你有仇?”苏染染冲着他吼,这是非一般的有仇啊,否则怎么会咒她有报应?
枫林里一阵悉悉索索地乱响,苏染染不敢呆下去了,沿着男子的脚印往外走。
☆、【八】恶尼猛于虎
他的脚步,每一步都迈得很大,而苏染染每一步都踩在他的脚印里。她不是想玩,而是潜意识地觉得这样会安全一点。
突然,他猛地收住了脚,紧盯着苏染染,冷冷地说:“不知廉耻。”
苏染染恼极,继尔又冷冷一笑,“我倒是不知廉耻,可天下男人偏喜欢不知廉耻的女人,否则你怎么会跟进林子里来?”
“你说什么?”
男子脸色一沉,也不知怎么动了一下,身形就到了苏染染面前,修长的手指掐住了苏染染的咽喉,用力一捏——咔——
苏染染几乎听到了喉骨碎裂的声音,胸腔里的空气越来越稀薄,脸也越涨越红,她惊骇地瞪大眼睛,亲身体验这种濒死的感觉……渐渐的,眼前一片漆黑,失去了意识……
苏染染看到自己飘在浓雾弥漫的半空中,地上躺着那个美艳的苏沫篱。她大红的喜袍被人撕开,几个女人死死摁着她的手脚,正在她身上用力地掐,用力地拧,苏沫篱痛哭、求饶,女人们狞笑着,更加残忍的折磨她,拿出一个婴儿手臂大小的丑陋器具,分开她的腿,狠狠地往里面捅,苏沫篱惨叫着,抽|搐着……
恶妇又伸手,从她脖子上狠狠拽下一个白玉凤凰牌,“这应该是我们小姐的东西,你不配戴这个!”
苏染染的呼吸都要停住了,连忙伸手摸自己的脖子,白玉凤凰牌,这是她外婆留给她的东西啊!
女人们又抬脚踩苏沫篱的脸,恨恨地骂,“让你长成这样!”
苏沫篱已经不动了!
苏染染死死盯着眼前这一幕,不敢相信会有这样恶毒的女人!突然,那些女人猛地扭头看向她飘浮的地方,眼神怨毒,面孔上布满狰狞的疤痕,丑陋赛过鬼!
啊……她猛地睁开了眼睛,却对上几个恶尼嫌恶的眼神。
“灭情,你怎么睡在这里?长清呢?”
苏染染坐起来,左右看看,自己躺在湖边不远的枫树下,大雪已经把她的腿给盖上了,视线之所及,全是白茫茫的。
那个男人,到底杀了她没有?还是她死了又活了?
“问你话呢!”一个恶尼抬脚就踢她。
“滚开。”苏染染捉住她的脚踝,用力往上一抬,恶尼就摔了个四脚朝天。
“这贱婢敢动手,打死她。”恶尼们一涌而上,死死摁住了苏染染,本就破烂的僧袍被几把扯烂,一身娇玉,玲珑有致,让恶尼们又是嫉妒憎恨不已。
“看看,长这么好,生在相国府又如何?还不是要在这里变成烂泥巴,庵主有令,把她吊在树上,让饿虎来吃了她。”
恶尼们一边使劲拧她,一面用绳子把她吊到了树上,寒风像刀子一样剐在苏染染的身上,她瞪着这几个面目可怖的女人,厉声说道:
“一群恶尼姑,你们还敢叫佛门中人?简直恶毒,小心下地狱。”
“还敢骂,堵上她的嘴。”一个恶尼抓了把掺着泥土的血塞进了她的嘴里,又从她的破僧衣上撕了半片,把她的嘴给堵上。
腥臭冰凉,苏染染想吐,她愤然看着这些毒妇,真的,她若不死,一定灭了这些臭尼姑,以免玷|污佛的善名。
☆、【9】用体温温暖
普慈庵里,一个披着墨色斗篷的女子转过身来,从袖中掏出一包银子,递给灭绝。
“做得好,记着,不要这么快弄死了,要慢慢折磨她,让她生不如死。”
“是,请放心。”灭绝一脸巴结,捧着银子连连点头。
“我走了。”女子戴好斗笠,快步往山门外走。
灭绝得意洋洋地抛了抛银子,回房去称重量。
雪越下越大,今年的第一场雪来得特别早,山林已经湮在一片雪白中,寒风呼啸着,如刀一般割在苏染染的身上,她已经冻僵了,舌尖都麻木了。
天色越来越暗,苏染染已奄奄一息,她勉强睁眼,看向被灯火笼罩的尼姑庵。虽然这不是她的身体,死也就死了吧,可是怎么就这么憋屈呢?
有虎啸声从脚边上扬,苏染染木然斜眼,看到一只白色大虎,正瞪着铜铃大的眼睛朝她看着。
“吃我啊?你可不可以整吞?或者一口咬断我的喉咙,别让我受罪?”她呢喃着,闭上眼睛,等着最后一刻的到来。
久久的,虎也不咆哮了,她也没被吃掉,再弱弱睁眼,只见虎已经趴到了地上,而虎身边站着一个黑衣男人,正一脸平静地看着她。
“你不懂非礼勿视吗?”
男人沉默着,把她从树上解下来,宽大的锦袖拢过来,他胸膛上的温度源源不断地往她身体里涌。
月光惨淡,她也无力睁眼,除了闻到男人身上有淡淡的蔷薇花香,不知他长得什么模样。
男子偎着虎而坐,她的腿伸到了虎的肚皮上,很暖!
“活下去。”男子声音淡淡。
“嗯。”苏染染迷糊地应了一声。
男子低头看她,狭长的凤眸里,涌出几分锐光。他掐住她的下巴,把一粒药喂进她的嘴中,“记住,谁欺你,你就先杀谁。”
“嗯。”苏染染又哼。
男子不再出声,紧拥着她,双眼平望着前方,那方小湖已结了薄冰,一只雪兔窜到湖面,滑了个四脚朝天,男子的唇角慢慢下弯,眼中突然盈满了杀气。
苏染染渐渐睡熟了,娇弱的身子缩成一团,梦到自己正站在领奖台上,镁光灯冲着她闪不停,多少女孩因为她的研究成果获得美丽和自信……
醒来时,人在那间潮湿的庵房里,身上丢着她的破僧袍。
她居然还不死!
苏染染一咕噜爬起来,伸了伸胳膊腿,不知是应该喜,还是应该悲。
庵门推开,一个尼姑冲她嚷,“快出来干活。”
苏染染穿好僧袍,出去抱起那筐衣裳,扭头看那尼姑,她正瞪着三角眼,眼中全是羡慕嫉妒恨。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来的,这些人又为何不再追究长清之事,总之——只要她活着,就只能活下去,再想办法离开。
☆、【十】痒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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