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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绿色风暴-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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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乖乖,好大的力气,草原上吃肉的人就是厉害,木子强暗赞了一句,坐在后面低声应了声;其他王虎的军士,也丢下堡门不管了,纷纷拉过自己的战马,跳了上去。

    在俘虏们羡慕的仰视下,六匹战马马蹄隆隆奔进了堡门,阿蛮他们沿着街道向军舍大院跑去,王虎他们半道上一拐弯,抄近路向东南角的目的地扑去。

    “彭、彭彭,”“轰,轰,”寂静的老羊口屯堡里,很快响起了火/枪声,夹杂着三眼火统的爆响,甚至,有零星的震天雷爆炸声,隐隐传出了屯堡。

    “罗百户,百户大人,”百户所里,发觉情况不妙的亲卫,在门外使劲敲着房门,见罗愈飞没有回应,干脆地撞开了门栓,抢进卧室里。

    “百户大人,敌袭,敌袭,”屋里昏暗的油灯下,摇晃着醉酒的罗愈飞,亲卫几人见百户沉睡不醒,遂掀开毡毯,架起他就往外走。

    从后院马厩里牵了战马,出了后院小门,扶着罗愈飞趴在马上的亲卫们,绕过一条小巷,来到了街道上,见街道上无人,慌忙上马直奔北堡门。

    当他们在木子强等军士呆滞的目送下,仓皇逃离了屯堡后,伏在马背上的罗愈飞,渐渐睁开了双眼,哪里还有半点的醉态。

    “来了好,来了就好,西门萧夜,你的仇家可不是本官,本官爱财,但不昧良心,那张忠才是你的死对头,”不愿在里面掺和一脚的罗愈飞,嘴里轻声自语道,直腰身抓起了马缰绳,稳坐马上。

    “走,咱们去丘陵工坊区,那里黄家执事还有宴请,咱们就是去了早点,路上走慢点罢,”嘿嘿笑了几声,罗愈飞催动战马,不紧不慢地跑了起来。

    那留在桌上的书信,他已经搁了好几天了,现在终于到了该去的地方;该死的张阉狗,想把老子当刀使,也不看看,西门萧夜那小子是好惹的嘛,不惧鞑子罢了,雷正堂可是就不明不白地死在当场。

    罗愈飞刚刚跑走,秦石头的夜枭旗队,就翻墙进了百户所,拿着火把闯进卧室的军士,找不到罗愈飞,却是从桌上抄走了那封书信,交给了秦石头。

    “这货,跑的够快了,”愤愤地吐口唾沫,横竖看不明白手里的信筏,秦石头把书信收在怀里,回去了要交给百户;“走,去军舍大院,王虎这小子搞啥呢,动静也闹得凶了,”

    看守军舍大院的三个旗队,原本也是轮班值守大院四周,不过,旗队里的旗官,被架空换成了方善水的锦衣卫,这一点,罗愈飞都不知道,整天就知道喝酒赴宴,琢磨小娘之类的龌龊事。

    江成受方善水密令,要亲眼看着罗愈飞,把这个院子里囚禁的三十几号人,全部灭杀在押运碎石堡的半道上;无奈老羊口的军士跑的快光了,罗愈飞没有得到千户所的补充军士,愣是不敢开口押送。

    好在碎石堡传回了消息,这两天就有五十军士会赶到老羊口,等没了借口的罗愈飞,押送这些人途中,呵呵,到底是谁下的黑手,就难说了;反正尸首往西龙河里一扔,他的任务就完成了。

    今晚,天黑时江成和两个同伴,喝了几杯小酒后,越发地觉得眼皮子发跳,遂招呼了两个锦衣卫的小旗,三人商议好带着那些军士,晚上都机灵着点。

    军舍大院修筑时,就考虑到了被敌袭的情况,墙高院深,大院门口内侧,不但有两间耳房,相对开着小窗,方便火/枪射击;院墙内侧还修有台阶,军士登上墙头就能向院外开火,这已经是匠人们能想到的最大优势了。

    不过,这种攻防兼备的大院,萧夜没用上,倒是被锦衣卫用来关押犯人了。

    好事踩不到,倒霉的事情想啥来啥,坐在耳房里喝茶熬夜的江成,冷不丁就听见外面,街道上传来了密集的马蹄声,大喜过望的正要站起来,他却是猛然脸色突变。

    就是碎石堡星夜派来军士,也不会奢侈到每人一匹战马,就是锦衣卫上次强闯老羊口,那战马一些还是借的。

    想到这里,江成啪地摔掉茶杯,冲出房门就是一嗓子,“敌袭,有敌袭,马上准备应敌,”

    守在高墙上的十几个军士,刚才还疑惑逼近的马队,虽然看不清火把下骑兵的模样,但下面既然江旗官喊了起来,那他们更是紧张了,带队旗官厉喝一声,大家纷纷亮起火把,拿出弓箭军弩,准备应敌。

    江成的喊叫声,让在军舍里休息的两个锦衣卫旗官,随即就蹦了起来,拉起旁边铺上的旗官,“快,马上集合军士,有敌袭,”

    呼噜声震天的军舍里,在带队旗官的叫骂声中,乱哄哄嘈杂起来。

    当江成拎着绣春刀跑上台阶,和巡逻的旗官站在一起时,不但那个旗官,就连两旁的军士具是脸色刷白;不为别的,那逼近而来的马队,他们依稀看见,正是那草原上的鞑子骑兵。

    “江旗官,是,是鞑子,鞑子来了,”腿脚发软的旗官,强装镇定地说道,“还好,咱们的大门装上了,要不然就坏了,”

    瞪着眼睛凝神细看,江成也是到吸口凉气,斯,奇了怪了,鞑子怎么跑到了这里,那西门萧夜不是在马道石堡那里吗,鞑子绕过那里了?

    不用多想,江成恨恨地一跺脚,“该死的西门萧夜,竟敢暗通鞑子,张大人拿他是问,就没有冤枉他,”要说栽赃陷害,江成他是捻手就来,熟练至极,但这次他却是猜中了。

    眼看着越来越近的马队,江成惊慌之下,看见那两个同伴带着二十来个军士,衣衫不整地赶了上来,一支支火把插满了墙头的槽眼。

    眼珠子转了转,江成挥着长刀,冲着两边军士大声喊道,“各位,西门萧夜为报私仇,竟然带着鞑子兵来我屯堡,援兵马上就到了,大家一定守好院子,他们攻不进来,”

    说着话,拍拍身边旗官的肩膀,权做鼓励了,江成冲着两个锦衣卫同伴一招手,叫来他俩,低声吩咐道,“咱们马上去那边,把西门萧夜的同党,斩杀当场,这里不是咱们该待的地方,”

    言下之意,就是该跑了,临走前事急从权,杀了那些犯人就好交差了。反正,鞑子一般是破屯后都要劫杀一番,多死几个军户不是个事。

    话没说完,院外已经传来刷刷的破空声,不好,鞑子竟然突放冷箭了,江成缩着脖子,快步跑下了台阶,靠在了墙后;两个油猾的锦衣卫,也溜溜地跑下来。

    啪啪啪。一阵密集的箭支泼洒而下,趁着空挡,三人随即向院子最里面狂奔而去。

    “啊,啊,”墙头上,有挨了利箭的军士,惨叫连连,三个罗愈飞的旗官,慌忙缩着脑袋命令各自军士,拿起弓箭、军弩还击,珍贵的几杆火/枪、三眼火统,也尽快开火。

    “彭、彭彭,”夜色中,枪口、统口喷出淡淡的火星,各种大小的弹丸,砸向了气势汹汹的鞑子,硝烟四起。

    一时间,快速突击的鞑子骑兵,刚刚冲到大院百多步外,就被打得怪叫着拉住了缰绳,丢下几具尸体退出了老远。

    阿蛮见对方有了准备,遂让身边的亲卫掏出仅有的五枚震天雷,附身在马背上冲过去,“炸了他们,”。

    踏踏突进的五匹战马,靠近高墙五十步外时,精壮的鞑子骑兵,起身拉了火绳,扬手就把震天雷投了出去,随即就被轰响的火/枪、三眼火统打落马下。

    “轰、轰轰,”划过夜空的震天雷,在高墙内外先后炸响,炸的守卫墙头的军士们哇哇惊叫,有人被飞溅的弹片扫过脑袋,一声不吭地栽倒在台阶下。

    军舍大院门口的动静,让跑到军舍侧墙的王虎,脑门上急出了汗珠,在木子强的指点下,招呼着军士踩着马背,直接就翻过了墙头;这里值守的几个军士,已经被西面的响动,惊得直接跑过去支援了。

    刚刚翻过墙,跳在台阶上的王虎,一眼就看见有三个黑乎乎的人影,正狂奔向最里面的军舍,不由分说拔出左轮短/枪,冲着黑影呯、呯一阵乱射,打空了弹仓里的六发弹丸。

    跟着旗官翻过墙头的军士,来不及拽过背上的步枪,遂也拔出左轮短/枪,顺着王虎开火的方向,呯呯直接打空了短/枪。

    王虎除外,五个军士十把短/枪,飞快打出一轮六十发弹丸,劈头盖脸地把那三个黑影,扫到在地上;跑在最前面的那个人影,已经随着王虎的枪声,跌倒在地。

    追上去,拎着步枪的王虎,上前一脚踩住地上的人,其他军士随后上去用枪口指住了另两个人。

    当,王虎亮起打火机,火光照耀下,就看见自己脚下的人,已经被弹丸打得浑身是血,显然没了生气,旁边的那个人,也在呼哧呼哧地吐着粗气,嘴里冒出大股带沫的血液。

    只有最先跌倒的那个人,在低声地哼哼着,王虎松开脚,大步走过去,“哪个带了火把,点上”

    “虎哥,那边还有人呢,”有军士指指西面的火光,那里还有军士在拼命地向院外面射箭、射击。

    “你们手里的震天雷,是看着玩的,三十几个军士,还是罗愈飞的军士,灭掉他们不是闹着玩的,”王虎撇撇嘴,啪地灭了打火机,把发烫的打火机收进衣兜。

    哦,也是啊,五个军士赶忙列阵,组成了一个排面,面朝西单膝跪地,熟练地给短/枪装上弹丸,放在地上,步枪哗啦推上了膛;每人身上带着的五个震天雷,也小心地取出来,火绳顺了出来,搁在伸手可及的地方。

    准备好后,有军士拿出火把,用打火机点着,插在了地上,这砂石地面,还来不及铺上灰泥,要不然插火把都找不到地方。

    从猎人队转为夜枭旗队的军士,可是西门百户麾下最为有滋味的军士了,亲卫队不算,就他们每人几乎都有了打火机,这种给旗队间大比的奖品,光秦石头就有了三个,油罐三筒。

    于是,腆着脸王虎找秦石头要了一个,其他的军士就只能以物易物了,大家各取所需。

    火光下,王虎这才看清了,好家伙,地上躺着的三个人,穿着的竟然是锦衣卫的服饰,地上扔着的赫然是绣春刀。

    玛德,自己也是倒霉,巧不巧地就碰上他们了,暗道一声晦气,王虎后退一步举起步枪,冲着半死不活的家伙头上,啪地就是一枪,直接了事。

    稀里糊涂被击伤的江成,连讨饶的机会也没有,就被一颗子弹送下了地府。

    他们这里的动静,守在院门口的军士,咋能看不见,见敌人已经围在了身后,三个罗愈飞的旗官,顿时就慌神了。

    正要分出人手去应对王虎他们,就听见身后,传来阵阵清脆的爆响,一个个军士捂着胸口倒地,弓箭、长刀丢了一地。

    王虎他们虽然射击水平一般,但是对于近在六十来步远的靶子,哪怕是在深夜,准头也不是一般的高,那一溜火把实在是照的太亮了。

    “呯呯、呯呯,”整齐的排枪,打出了一个弹夹后,王虎按照标准的操规,高声大喊,“震天雷,冲,”

    “轰轰、轰轰,”每人连续透出两枚震天雷后,对面已是烟尘滚滚,鬼哭狼嚎。举着短/枪的王虎六人,一声不吭地扑了上去;六十步,也就两个呼吸的距离。

    穿过烟雾,就见紧靠高墙的台阶上下,躺满了哀嚎的伤兵,那三个旗官也倒在了血泊里,生死不知。

    来回看了一遍的王虎,让两个弟兄去开大门,自己带着三个军士,翻身去收拾地上的装备,连一半的弹丸都没打完,战斗就突然结束了,他心里的滋味可是美得很。

    守在墙外的木子强,拉着六匹战马的缰绳,侧耳细听,不一会就不见了那边的动静,遂暗叹一声;原本在堡门那里显露出的不情不愿的神色,已经换成了丝丝得意。

    和百户作对,没有超出几倍甚至十几倍的兵力,那岂不是找死。

    做人还是要看好脚下的路,就算是百户走出了草原,哪个敢背离了百户的好事,就得有挨打的准备。

    已经被王梓良暗中召为影队军士的木子强,手里领的可是旗官的粮饷,岂能去给罗愈飞白干活。

    暗暗打定主意的木子强,决定回去了,趁此机会,一定要警告自己的手下弟兄,咱们以前是百户的军士,以后再咋滴也不能触了西门家的霉头,一双招子要放亮了。

    军舍大院最里的几间石屋里,一双双眼睛从窗棱缝隙,盯着外面的火光,众人都能猜到,应该是百户回来了,回来找他们了。

    郭二宝、张浩等几个残疾老军,还有几个丫鬟婆子,马贵一家,以及来不及跑掉的李慕辰等男女医护兵,李寻乌、李信安等足足三十六人,都在紧张地听着外面的响动。

    只有坐在轮椅上的辛濡林,闭目淡然地等待着,等着外面乱象结束,是好是坏,不用一盏茶的时间,就能见分晓了;守在他身边的军士,满脸青紫地左右张望着。

    萧夜的丈人杨天受,站在一间空荡荡的军舍里,身边站着小脸紧张的西门寒娟;“老师,哥哥他会来吗?”寒娟清脆的声音,在房间里显得那么软弱无力。

    “会的,回来的,起码他会派亲卫过来,这区区一座屯堡,还挡不住你哥哥的脚步,”紧紧拉住寒娟的小手,杨天受慈祥地说道,“除非是极大的事情,你哥哥一定会来接咱们走的,”

    能被接走吗,杨天受心理没谱,他是在私塾里的课堂上,直接就被锦衣卫给捉到了这里,对外面的情况一无所知。

    在这里呆的时间越长,他心里就也是噩梦连连,如果萧夜能安然脱身,自己这些人或许能活下去,如果萧夜身死或者落狱,那就是死路一条了。

    他和辛濡林都看见了那三个锦衣卫旗官,心里不安的感觉,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清晰了。

    很快,大院门口那边,响动声小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面色平淡的杨天受,不由得抓紧了寒娟的手;隔壁军舍里,辛濡林的手心里,津出了汗渍。

    火光靠近,王虎那熟悉的声音在军舍外叫了起来,“快,找找每间军舍,咱们的人都请出来,笨手笨脚的,碰了哪个百户要打军棍的,”

    呵呵,杨天受心脏为之一轻,辛濡林也是嘴角露出了笑意,其他的男女老幼,个个忍不住高声欢呼起来,有脑子的几个人,竟然喜极而泣,眼泪止不住地淌。

    咔,一刀劈开锁头,王虎推开房门,举着火把往里面看了看,“各位,都出来吧,咱们该回家了,”
………………………………

一百三十二章、撕破脸皮

    王虎、秦石头旗队,带着被解救出来的人,还有一些闻风而来的军户,都是来不及跑去马道石堡的军士家属,在黎明时分,集合在了老羊口屯堡外。

    马贵带着临时召集的十几个役丁青壮,挨家挨户地敲门,试图把西门百户麾下的军户们,全部带走。

    他走出被困的军舍石屋,见到了那三个锦衣卫的尸体后,就知道自己该如何做了,既然已经被锦衣卫盯上了,那留在老羊口就是等死了,干脆跟着百户去了草原罢,全家人还能活过一命。

    不过,对于不愿去草原的军户、佣工,马贵也没有勉强,大家好集好散,将来说不得还有见面搭话的时候。

    这时候,王青的运输队,带着驮马已经等在外面多时了。

    王虎、秦石头两人手下的军士,那几个被毒刺放倒的倒霉蛋,在同伴的看护下已经苏醒过来,全部归队。

    行动不便的,各家的老幼,优先上了驮马,环护在四周的阿蛮的马队,跟在大群队伍最后;一辆从商铺外拉来的马车,套上骡马后,拉了那几个战死的鞑子亲卫,阿蛮要带着他们回草原埋葬。

    盖伦部落里的鞑子骑兵,只有极少数的人,像阿蛮一样,在未被征召进萧夜的旗队前,发给了铆嵌着姓名的铁牌,而没有铁牌,也就是没入军册的归顺鞑子,抚恤的钱粮不会太多。

    军规有缺憾,但萧夜不会补漏,他要的就是让这些鞑子们,看着一部分身边的人,能拿到丰厚的饷银、抚恤,这样,他的旗队才能有青壮补充。

    毕竟,从草原上抢夺回来的明人,数量实在是太少了。至于内地的人,呵呵,还是算了吧,张忠既然已经惦记上了西门家,怎能火上浇油。

    黎明时分,大队人马经过石关屯山下,在胡适彪复杂的目光下,从石关西侧的马道,徐徐踏上了北去的方向。

    鞑子骑兵夜袭石关屯、老羊口,后山工坊区、丘陵工坊区里的匠人、佣工,在第二天佛晓都晓得了,不过,在他们准备再次仓皇撤离之前,那些鞑子骑兵,竟然只是裹挟了一些人口,就施施然退回了草原。

    一时间,石关屯原百户西门萧夜,勾结鞑子残害两个屯子的消息,借着逃散出来的军士的口,传遍了两个工坊区。

    王虎旗队里的军士,还是有人认得的。

    只有还在丘陵工坊区里,拜访黄家执事的罗愈飞,醉醺醺不可置否,要想他清醒过来,恐怕得等到第二天了,那时,鞑子早就跑的没了影子了。

    西龙河南岸,一队徒步的军士,在百户徐海的带领下,正准备渡河;但是,现如今的西龙河,让本地土生土长的徐海,有些发愁。

    不知道何时蔓延过来的藤草,已经铺在了河岸北侧,甚至有一部分在河沿的水面上,绿汪汪清脆地展开了枝藤;枝干藤蔓上密麻的利刺,颜色变得更加紫黑了。

    哗哗流淌的河水,对于翡翠藤来说,几乎不是多大的障碍,枝条下生长的细长气根,竟然能扎进水下的泥层里。

    昨晚上在南岸休息了一晚的徐海,能清晰地记得,昨天那河的北岸上,藤草还没有蔓延进水里,今天一大早,就看见少部分的河面上,竟然就有了大片碎碎的绿叶,齐崭崭铺在了河面上,随着河水上下起伏。

    “也许,是自己眼花了吧,”心里嘀咕的徐海,让军士们准备,脱下鞋袜和裤子,开始渡河。

    西龙河河面因祁连山雪水的融化,比起冬季那小溪般的干涩,如今宽敞了很多,足有十几丈,浑浊的河水冰凉渗人,却也浇灌了附近上万亩的田地。

    地形原因,河水并不深,这一段顶多到腰部,头顶着衣服包裹,手里拿着腰刀、长矛的军士们,看好对面那黄连树土道,呲牙咧嘴地下了河;徐海骑着战马,在后面看了一会,也准备过河了。

    “啊,我让刺扎了,”渡河速度快了些的几个军士,拿着刀、枪,想把那藤草挑开,好开出一条上岸的路,却不想,被韧性十足的藤草,反弹到了胳膊上。

    脚下踩到了密集的藤草根部,不留神一绊,人就躺在了水里。

    尖刺划破了肌肤,转眼间,运气不好的军士,慌忙舞动着双手想站起来,摇晃间很快,眼皮子沉重地像挂了两个巨石,脑子开始发晕。

    就连萧夜也不会意识到,接触到了大量水源后,渐渐开始变异的翡翠藤草,利刺的毒性会这么大;他只是接受了后勤军事知识,知道藤草对于石磨有何用,并不知道藤草在没有天敌的情况下,会发展到哪种恐怖的地步。

    嘴角发黑的几个军士,尽力想在昏倒前赶到岸上,但是,区区十来步的距离,成了他们的生死之锤;“普通、普通,”接连被毒刺划破了胳膊、大腿后,栽进水里的他们,就是冰冷的河水,也激不醒肿胀的眼帘。

    眼看着同伴就要被河水没顶,其他的军士急了,丢下手里的包袱、武器,上前抓住了两个,剩下的三个人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僵硬地趴在水里,被河水缓缓推向下游。

    附近藤草密集,他们有心无力,只能徒劳地呼喊着。

    “斯,呀喝,”远远观望的徐海,顿时拉住了缰绳,伸手一摆,推拉着三架马车的军士,在旗官的吆喝下,停下了脚步。

    就这么一小会,三个军士就被河水带走了,徐海无奈,只能先派人顺着河岸往下跑,看能不能把那三个家伙拉上来;这都是跟着他多年的弟兄了,不尽力解救,寒了人心可就糟糕了。

    再加上亲眼看见对岸的两个军士,被强拖上了岸,躺在地上生死不明,徐海可就有些犯难了,还是先等等再说吧。

    河对岸,四五个过了河的军士,慌忙套上衣裤,鞋袜丢在一边,把两个弟兄小心扛到了碎石大道上;这里有着黄连树,藤草在两边远远地绕开了。

    探探昏倒军士的鼻息,有经验的老军士,去到道边采了些藤草的嫩叶,放嘴里嚼碎了,直接就塞进两个同伴的嘴里,这样解毒效果会更快一些。

    就在大家等候同伴苏醒的时候,远处大道上,一个黑点迅速显现,黄家执事派往碎石堡告警的家卫,已经来到了西龙河附近。

    在军士的带领下,黄家家卫牵着健马,小心翼翼地渡过了河面,来到了徐海面前;“徐百户,大事不好,鞑子夜袭老羊口屯堡,那里军士伤亡惨重,”

    在那名家卫的叙述后,徐海已是冷汗连连,暗自庆幸自己真是好运,在千户所耽搁了两天,生生躲过了血光之灾。

    黄家家卫驱马直奔碎石堡,报信去了,徐海看看身边面色发苦的几个旗官,恶狠狠地一跺脚,“过河,快速赶往老羊口,”

    没听见吗,鞑子已经退了,现在正是收复老羊口的大好时机,不好说出口的徐海,督促着军士尽快过河,那几个去下游搜寻同伴的军士,就先让他们找着吧。

    马道石堡,孙小明带着亲卫,把石关屯的匠人们送进石堡后,马不停蹄地又上了马道,二十几个亲卫全部撒开,每隔几丈就有一人在四下里张望,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这时候,地下五六尺深是洞道里,崔红原他们已经挖到了距离马道石堡,不足半里地。

    一路上,不管是坚硬的岩石,还是酥软的砂石土层,工兵铲拓宽出来的洞道,进度慢是慢了点,但洞壁坚硬无损,足以让后面跟着的萧夜,乐得眉飞色舞。

    就在他洋洋自得的时候,匠人手里的工兵铲,那按钮处突然红光闪烁,一明一暗的闪动起来。

    “不好,铲子马上就要报废了,”一直盯着工兵铲的萧夜,心脏猛地一跳,“老崔,加快速度,不要在往宽里挖了,”

    按照崔红原的计划,这条洞道是必须能并排行走两个独轮车的,甚或让木匠打制出车身窄点的马车,一匹骡马拉着也能行走;这样挖下来,速度必然快不到哪去。

    为了能达到最佳的挖掘效果,工兵铲上的按钮,萧夜一开始就调到了最大功率。

    能使用近六个时辰的工兵铲,在连续使用了四个多时辰后,就达到了极限。

    万一现在突然报废了,被埋在地下的萧夜一行,恐怕要见到天日,还的费上一番力气,或许暴漏了这条洞道也有可能。

    听见身后萧夜急躁的声音,崔红原不敢大意,上前从同伴手里拿过工兵铲,瞅了眼头顶上的管子,手里熟练地划出道道弧线;扑面飞溅的石沫,也顾不上了。

    五百多步的距离,用了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就在那根管子明显向上拐弯的位置上,崔红原开始原地挖掘出一个石室,想把这里挖成两个相串的大洞;最前面的那个洞室,可是要用来积存流水的,马虎不得。

    但是,工兵铲上越加急促闪烁的红光,让萧夜急的满脸大汗,倒是那些匠人和刀子,很是好奇地看着工兵铲,丝毫没有意识到危险即将来临。

    “行了老崔,还是给我吧,”推开挡路的匠人,萧夜抢上前去,一把夺过了工兵铲,挥舞着就向上方奋力开道;身后略带不满的崔石匠,看看萧夜挖出的洞道,不屑地撇撇嘴,简直是糟蹋了那犀利的铲子。

    马道石堡,因昨晚的行动,王猛已经在堡里进行了宵禁,军士全部武装集结,磨坊里的匠人们也发放了弯刀盾牌,歇息在军舍里等待命令。

    堡里东南角的磨坊,是一间相当大的石屋,顶上是木梁盖着厚厚的蒿草垫子,外面就是大堆的石料,往北挨着堡墙是马厩、大院。

    磨坊一墙之隔的军舍里,挤在火炕上的匠人们,睡得正香,压根就没想到,会有人无声无息地进了堡里。

    丙字号磨坊,地面上无声地出现了一个大洞,塌陷下去的大团灰烬般的石沫,让下面的萧夜,连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啪,”随着一声脆响,手里的工兵铲,那看似沉重的金属头部,随着电弧的消失,出现了丝丝裂痕,裂痕分块地延伸到了手柄部位后,咔咔地裂成了拇指大小的碎片。

    工兵铲报废了,但是已经能呼吸到外面空气的萧夜,总算是长出了口浊气,差点,差点他就被困在了地下,那可是要了老命了。

    当一行八人浑身灰粉地钻出洞道,站在丙字号石磨旁时,天色已经大亮。水缸粗的洞口,就在距离石磨十来步远的角落里。

    “老崔,你们先在这歇着,”扔掉手里的碎片,萧夜一边脱下身上的外衣,一边叫过了刀子,“小刀,你出去把王猛叫进来,再去马道那里,把孙小明他们召回来,这个磨坊,今天就不要开工了,”

    “哎,”已经对百户崇拜到了极点的刀子,扭头就出了磨坊,脚下一步一个灰印地跑出去了。

    看着五个默不作声的匠人,萧夜呵呵笑了,“老崔啊,你们可是立了大功,本官不会忘记的,”

    出得地面,老崔脑子似乎清醒了很多,旁边的五个匠人,也脸色沉重,浑身脏兮兮地站在那里,就等着百户发落了。

    萧夜的夸奖,并未起到作用,他们连身上厚厚的灰粉也不管,低着脑袋听着百户的下文;这就是匠人们的悲哀,越是能打造出精巧工程的匠人,寿命愈是短暂。

    “这样,这马道磨坊,今后由老崔你来掌管,其他人也不得离开磨坊,家属就安置在磨坊里,这里会圈起来,所需日用由百户我来供给,”心知肚明的萧夜,没有再说宽心的话,而是开门见山。

    “老崔你自今天起,享总旗官粮饷,其他四人人按旗官粮饷对待,”

    “或许有生之年,你们不能再离开这里,但你们一家人能在这里活得很好,”萧夜缓慢地说着,“马道石堡里,会有私塾,有医馆,甚至会有商铺,你们家里的小子们,有本事的本官会招进亲卫队,”

    为了拉拢这些匠人,保住洞道的秘密,萧夜也是下了大本钱。

    坦诚直率的话,优厚的待遇,让本来已经死心的老崔他们,顿时大喜,跪在地上连连叩首;他们或许对死早有准备,但是最牵挂的还是家人。

    能好好地活下去,哪个还想着去死。

    他们的态度,让萧夜很是满意,赶忙招呼着大家起来。既然成了自己的嫡系,那多余的礼节就不用了。

    恭敬,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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