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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第一全能纨绔-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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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二陛下点了点头,陷入了长久的思索。
沙门于国于民有利无利,这不是问题,利大弊大才是朝廷要考虑权衡的。当然,如果皇帝信佛,那就另当别论。
但李二陛下显然不是佛教徒,且既把李耳当祖宗,也不允许他弃道就佛。
熟读史书的李二陛下对二武灭佛也知之甚详,而灭佛的结果也显而易见。
大量僧尼还俗,并被编入民籍,不仅为社会提供了充足的劳动力,从而利于发展生产。同时,也为国家的税收提供了不竭之源,征兵之源也得以保障。
而寺院财产被没收充公,给国家提供了不少资财,也增强了国家的财力。
更重要的是,北周武帝灭佛运动确立了沙门必须尊重皇权的政治原则,断绝了出现政权的可能,确立了中国王朝政教分离的传统。
说白了,在当时的情形下,为了国家的稳定和发展,换成李二陛下,也要采取类似的手段。或许不会太过暴烈,但也不会太过宽仁。
佛寺三万多座,僧尼数量占到总人口的十六分之一,这是任何一个君主也不能忍受的。
当然,象梁武帝那样狂热的崇信佛教,以致国家经济和军事力量大幅削弱,风气萎靡,国力外强中干,也终酿侯景之乱,最后饿死台城。
而二武灭佛,却只是在北地进行,南方的佛教未受影响。粗算下来,现在全国的寺庙又何止三万,四万也不止。
以长安为例,差不多每坊都有庙观,大者甚至能占一坊之地。大大小小加起来,足有一百多座。
如此多的寺庙,耗费多少钱财,又有多少僧众,李二陛下并不确切掌握,但也知道肯定是一个令人吃惊的数字。
至于说到李二陛下的信仰,那既不是道教,也不是佛教,而是维护皇权,保证江山永固、传之万代。
所以,无论是道教佛教,都不过是他利用的工具,有利于统治则扶,不利于则抑。
相对而言,因道教有利于唐朝皇权的正统和神圣性,李二陛下的提倡可以说不遗余力。对于佛教,他与徐齐霖的想法类似,抑佛而不是废佛。
贞观初年,李二陛下刚夺政权,以稳定为大前提,废除了高祖的废佛敕令。甚至还延请波颇于大兴善寺译经,即为达到政治目的。
而李二陛下在登基后四个月,便召见太史令傅奕,表彰他在六个月前对自己即大位的预言。谈话中,李二陛下对傅弈的反佛言论颇以为然。
也正是在这一年,唐太宗派遣治书侍御史杜正伦,检校佛法,清肃非滥。同年下诏言有私度僧者,处以极刑。
贞观二年,李二陛下语谓侍臣梁武帝父子好事佛教,结果国破家亡,应当引以为鉴。他在朝堂上公开宣称“朕今所好者,惟在尧、舜之道,周孔之教。”
贞观三年,天下大括义宁(隋恭帝年号)私度,不出者斩。
可见,李二陛下一面表现出自己的宽仁包容,一方面严加管束佛教,可谓是胡萝卜大棒一起上,软硬兼施。
对于佛教的流弊,李二陛下不是不知道。但平衡之道,是他最为得心应手的方略和手段,无论是治政,还是用人,都是如此。
只要佛教发展还在他的掌控之中,形成不了威胁,甚至能为我所用,李二陛下便不想采取太过酷烈的手段。
况且,李二陛下也清楚佛教在民众中的力量,更知道要反佛抑佛,还要得到朝中重臣的响应和支持。
象傅弈七次上书,朝中只有一个太仆卿张道源赞同其言,其他臣僚都没有表态,中书令萧瑀更是大加反对,并咒傅弈下地狱。
所以,要大举抑佛,一定要有合理的借口,要得到群臣的支持,把因之可能而起的混乱降到最低。
想到这里,李二陛下抬头看了看正专心烹茶的徐惠,开口说道“爱妃予齐霖书信时,可问问他,反佛之言语是否为陆羽仙长所述。对于沙门,陆羽仙长还有何论,一并奏来。”
徐惠眨着眼睛,觉得这话不太好理解,既要自己问,为何还要小弟上奏?不过,她也不问细节,分成两件事办又有何妨。
另一边,阿珂已停下了抚琴。无他,敏锐的听力让她觉察到有人走近,脸转向了来人的方向。
丫环顺着她的目光,才发现一个少年在悄然走近,看清来人,不禁起身提醒道“娘子,是晋王殿下。”
阿珂赶忙起身,在丫环的搀扶下,躬身下拜,“民女拜见晋王殿下。”
李治无奈地摆了下手,说道“免礼免礼。孤已放轻脚步,却还是为阿珂姑娘所察,打断这天籁之音,抱歉抱歉。”
阿珂说道“殿下言重了,是民女未能专心,才受外界之扰。”
李治走进凉亭,呵呵笑道“你看,还是孤打扰了琴曲吧!”说着,抬手说道“阿珂姑娘不必拘礼,快快请坐。”
阿珂躬身谢过,稍有些拘谨地落座。
“听小昭说,阿珂姑娘常随郑娘子在那个勾栏弹曲歌唱。”李治似乎有可惜之意,开口说道“市井之徒粗鄙,没的辱没了阿珂姑娘的琴音美声。”
“只为生活罢了。”阿珂微不可察地皱了下眉,神情淡然地说道“以前沿街卖唱,或于酒楼娱众,比瓦舍勾栏更苦更难。幸有徐郎仗义相助,如今有居所,有挣钱糊口之业,不受欺辱,已是满足了。”
“齐霖确是热心。”李治说道“然不使阿珂姑娘抛头露面,岂不更好?”
阿珂缓缓垂下眼睑,说道“徐郎曾言人无贵贱,操业不同。凭技艺,凭本事儿,自食其力,奴家不觉抛头露面有何不妥?”
李治略有些尴尬地呵呵了两声,说道“自食其力很好啊,阿珂姑娘有志气,孤甚是钦佩。”
阿珂抿了下嘴,还是那种淡淡的神情,缓缓说道“徐郎已将家师和奴家转入良籍,自由之身,尤为可贵。殿下不这样认为嘛?”
李治心中暗叹一声,本来还想建议阿珂和郑团团进入太常寺内教坊或外教坊,听阿珂这么一说,自然不能开口了。
太常寺内教坊相当于国家歌舞团,待遇很好,属于乐官,并不在贱籍。主要的工作是掌雅乐,引领大唐歌舞艺术的时尚潮流。
外教坊则掌俗乐,也是皇家供养,部分人是乐官。
但内外教坊的工作人员虽不属贱籍,却是乐籍,也就是终身从事艺术事业的人的户籍制度。
而在封建社会,这些文艺工作者可没有后世的风光。甭管待遇多好,地位却是低下的,“戏子”一词便是篾称。
阿珂虽眼不能视,却善于听音辨色。之前李二陛下便曾透露过此意,她装糊涂没听懂。现在正好,借着李治的询问,也算是间接拒绝了。
李治看着阿珂,平定了下心情,说道“阿珂姑娘,能请你为孤演奏一曲吗?”
阿珂轻轻点头,无神却大大的眼睛望向李治的方向,说道“不知殿下想听何曲?”
“便是那曲《二泉映月》吧!”李治说道“如泣如诉,感人至深。孤不知民间疾苦,听此曲或有所悟吧!”
阿珂沉默了半晌,微展笑意,似乎对李治如此说感到些欣慰。
她转过身去,平心静气,素手前伸,随着一声深沉痛苦的叹息从琴弦流出,仿佛又走在了坎坷不平的人生道路上,她徘徊,流浪,而又不甘心向命运屈服。
李治注视着略显单薄的背影,体味着社会最底层那种挣扎、抗争、求生的凄苦。
远处,李二陛下停下了笔,侧耳倾听;徐惠也放下手中的书卷,面露怜悯惋惜之色。
好半晌,徐惠才幽幽一叹,“此曲凄苦,听之有断肠之感。阿珂这丫头,命苦啊!”
李二陛下点了点头,似有同感,沉声道“世无孤苦贫穷,无人不饱暖,方可称盛世吧?”
徐惠想了想,说道“陛下的标准过苛了。臣妾以为,是否为太平盛世,百姓自有衡量。现今已是天下太平、政清人和的治世,再休养生息几年,盛世可期。”
李二陛下笑了笑,说道“爱妃此言极是。何为盛世,朕有朕的标准,官有官的标准,民有民的标准。嗯,还是以百姓的标准为要吧!”
还有比古代百姓的要求更低的吗,他们只要能温饱,能太平,便满足了。可历朝历代,却连做到这个的都少,岂不怪哉?
徐惠看了一眼李二陛下,颇有深意地说道“盲女凄苦,亦能挣扎求生,自食其力。和尚却不耕而食,不织而衣,咄咄怪事耳。”
李二陛下微张嘴巴,看着徐惠,一时无语。
………………
长安,魏王府。
“父皇于洛阳赐某大宅,听说东西尽一坊之地,另有潴沼三百亩。”李泰摇了摇大脑袋,说道“太大了,修缮起来耗费极多,某所不欲也。”
这还没去洛阳呢,老爹就把辣么大的宅子准备好了,还有湖泊,徐齐霖是羡慕、嫉妒、恨哪!
李四胖再有十天半个月便要启程,徐齐霖找了个借口前来,也算是提前送行,不赶在人多的时候凑热闹。
“若是以沼为池,再修堤岸,栽树种荷,可谓都城盛景‘魏王池’。”徐齐霖淡淡一笑,说道“文人墨客吟诵诗篇,亦扬王爷之名。”
洛阳盛景魏王池、魏王堤嘛,你赶紧修起来,我去洛阳后,也能去游览一番。看我多好,把名字都给你想出来了。
李四胖眼睛一亮,连连点头,作为文艺青年,他就好这个。再说了,扬名于世啊,又不花自己的钱,何乐而不为?
“这个魏王池的名字——”李四胖谦逊地摆摆手,“世人闻之,岂不笑某?”
随便,叫啥名字无所谓,王八池也不错哈。
徐齐霖呵呵一笑,说道“过些时日,下官也将去洛阳。大盈库将在洛阳重点经营,还要殿下多多帮助才是。”
李四胖笑道“这是自然,何须客气。”停顿了一下,他好奇地问道“齐霖反佛,是真是假?”
徐齐霖挠了挠头,稍显无奈地说道“其实是假,但现在看来,却是要成真了。”
李四胖说道“抑佛或可行,反佛灭佛却难。齐霖虽出道门,亦不可莽撞冒进。”
徐齐霖笑了起来,说道“和尚是佛吗?铜像是佛吗?沙门亦分多宗,某亦不是全反全抑。”
李四胖不解其意,问道“齐霖已有成算?且说来听听。”
徐齐霖沉吟了一下,说道“简而言之,佛是佛,僧是僧,某不喜不劳而获、不务正道的和尚,他们也代表不了佛,所行所为更不符佛的真意。”
“而沙门的宗派中,禅宗就不错,多住山林,沾染俗尘甚少,且不立佛殿,唯树法堂,并提倡自耕自食,而不是托钵乞食。”
李四胖点了点头,赞道“齐霖对佛门甚是了解啊,如此分而制之,亦确是万全之策。”
徐齐霖苦笑道“某哪来的闲工夫研究佛经,都是现学现卖,从蔡晃等人那里学来的。道林老和尚老是来絮叨,某烦不胜烦,便找了些帮手,准备跟沙门开战,正好把报纸的名场和销路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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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3章 先打三阶教
李四胖哈哈大笑,拍了拍徐齐霖的肩膀,说道“道佛纷争,齐霖倒是找了好帮手。”
徐齐霖嘿嘿一笑,说道“不光是请了道门中人,还有儒士,亦会助某一臂之力。”
李四胖颌首道“得道多助,齐霖深通此道啊!”顿了一下,他又问道“对了,那报纸为何物啊?”
徐齐霖说道“便是一张纸,原来只是少量印刷,数日一版,刊载的是各商家的信息。现在呢,正好借论战扩大销路,让世人皆识此物。”
“何时印刷出版,让某也见识一下。”李四胖颇感兴趣地望向徐齐霖。
徐齐霖想了一下,说道“应该是后日印出,主题是‘佛佑富不佑贫否’。”
李四胖琢磨了一下,冲着徐齐霖伸出大拇指,赞道“此主题甚好,正中三阶教要害,亦少有沙门他宗声援。”
三阶教,又称三阶宗、第三阶宗、三阶佛法等,由隋代僧人信行创立。历史上,因受佛教其他各宗的攻讦和朝廷的禁止,传播三百余年后,湮没不传。
三阶教以苦行忍辱为宗旨,每天只吃一顿乞来的饭,以吃寺院的饭为不合法。在路上行走,见人不论男女,一概礼拜。竭力提倡布施。死后置尸体于森林,供鸟兽食,叫做以身布施。
而且,三阶教说一切佛像是泥龛,不须尊敬;一切众生是真佛,所以要尊敬。这些宗旨与当时佛教界的理论和行持很不协调,因此不断受到打击。
而三阶教最为人诟病的是以末法时代将要来临为名,利用信众对末日的恐惧敛财。按照三阶教的说法,叫无尽藏施,就是强调布施的功德说。
正因其宣传隋朝为末法时代,在隋朝开皇二十年,朝廷禁断传行,但未能完全禁绝。
时至今日,长安化度寺,洛阳福先寺,还有略小的光明、慈门、慧日、弘善等寺,都是三阶教的据点。庙中设无尽藏院,钱帛金绣,积聚不可胜计。
每年四月初四,三阶教还举办大会,由天下仕女施财,所得钱绢以车载。
正因为三阶教疯狂敛财,又强调个人的一善一行必须融化于“无尽藏行”,才能获得更大的福德,才引起了徐齐霖的反感,成为他要率先打击的目标。
同时,三阶教不为佛教其它宗派所容,在各宗中势力最小,人数最少,也是徐齐霖所考虑的因素。
分而制之,先弱后强,扬此抑彼,个个击破。
对于抑制沙门,利国益民,徐齐霖已经制定了十六字方针,并在召集各方盟友,准备联合行动。
而三阶教于武周、玄宗时代历经数次打击,于中晚唐湮没的历史,无疑将大大提前。
对于李四胖的反应,徐齐霖很是吃了一惊,没想到这胖子竟如此聪慧,竟知道三阶教,竟能从一个论题而推出他要打击的目标。
李泰见徐齐霖瞪大眼睛望着自己,不由有些小得意,嘿然一笑,说道“某对沙门也略知一二,但却不信奉,齐霖莫要吃惊。”
徐齐霖眨了下眼睛,收起惊愕之态,说道“某不如殿下,什么三阶教,什么法严宗、净土宗,都是道门中人所讲。”
“但这手段方法,却是齐霖所定。”李泰说道“佛道相争数百年,彼此都知之甚深,齐霖有道门支持,打击三阶教,事半功倍。”
徐齐霖点了点头,说道“殿下到洛阳后,还请派人盯住福先寺。若能覆其教,收其财,则可建数宫以备陛下巡狩。”
李泰颌首赞同,说道“此事还要父皇允许,才能成事。只是修洛阳宫殿,怕有朝臣非议。”
徐齐霖笑了笑,说道“若是开山凿路、改革漕运呢,再建立悲田院、治病坊、养老恤孤院如何?”
“如此极好。”李泰用力点头,笃定地说道“父皇宽仁,断不会为邪僧之财而损子民。”
古代最早的“福利院”出现于南北朝,梁武帝萧衍于京师置孤独园,使“孤幼有归,华发不匮。”
初唐时虽制定法律,对鳏寡孤独贫穷老疾有所救济照顾,但专门的福利机构却并没有。
如果只是为了皇家私利而打击三阶宗,难免为人诟病,但把资财用在利国益民的事业上,反对声音便自然降低。
李四胖好象被开发了思路,意犹未尽地说道“某要上奏父皇,言春秋时管子即有九惠之政,我巍巍大唐岂不如一小小齐国乎?”
九惠之教包括老老、慈幼、恤孤、养疾、合独、问疾、通穷、振困、接絶。基本上包括了所有的社会福利,可谓古代关怀民生之大成。
这是好事儿呀,可该你出头嘛?胖就够显眼的了,就不能低调点?
徐齐霖挠了挠头,委婉地说道“此议虽好,然由殿下首倡,似有不妥呀!”
李泰稍有些疑惑地看着徐齐霖,可能是觉得他过于谨小慎微了。难道庸碌无为,便是最好的夺嫡之道?
徐齐霖苦笑了一下,说道“殿下自去洛阳,待风潮起时,再积极响应,并把洛阳三阶教干净利索地拿下,方为上策。行动胜于言语,行动决定价值。殿下以为然否?”
李泰想了想,展颜道“陆羽仙长之言精僻,某受教了。”
这是俺说的好吧,咋啥金句都给陆羽安上呢?陆羽,俺恨你。
徐齐霖无奈地翻了翻眼睛,懒得跟这胖子解释。
……………
室内明亮,这里是徐齐霖的书房,总比平常人家多点着将近一倍的蜡烛。
没有电灯照明,蜡烛的光亮让徐齐霖总感觉不是很适应,有了点钱,便一直是这样的习惯。
大雅半躺在软椅中,捧着个酒壶,在有滋有味地喝着;小夜就坐在书案的对面,摆弄着华容道,不时从盘子里抓个零食塞进嘴里。
徐齐霖阅看着文稿,用笔在上面划着写着。这其中有道门蔡晃等人的,亦有几个不出名的儒士写的,都扣着“佛佑富不佑贫”的主题。
嗯,这一篇稍加修改便可以上报,打响攻击三阶宗的第一枪。徐齐霖终于挑好了,把文稿单独放在一旁。
揉了揉稍感酸痛的眼睛,徐齐霖抬头打量对面的小鬼,心中有些奇怪。
按他想来,被关进拘魂令就形同于囚禁蹲监狱,滋味并不好受。可看大雅和小夜的样子,却又不象。甚至,两个鬼还显得更精神了。
“瞅啥?”小夜没把曹操移出来,不高兴地抬头发泄。
瞅你咋的?徐齐霖撇了撇嘴,说道“那么简单都玩不明白,你还真是个笨小鬼。”
哼,小夜翻了下眼睛,说道“早玩明白了,就不想让你看。”
“做个糊涂鬼,你不也省心?”大雅晃了晃酒壶,听声音已是所剩不多,转头对徐齐霖说道“好象要跟和尚打架,我帮你呀?”
“你不怕和尚?”徐齐霖笑着问道“他们可是有法力的。”
大雅不屑地冷笑一声,说道“有法力的和尚却是没见过,贪财好色的光头倒是不少。”
徐齐霖微眯眼睛,仔细端详大雅,隐隐觉得她好象也有点变化。
“你也好色?”大雅又灌了口酒,斜睨着徐齐霖,似是挑逗,又象是取笑。
徐齐霖没理这茬,微皱眉头,疑惑地说道“你俩和以前好象不大一样了。说说,在拘魂令里好过不好过,里面是啥样儿的,怎么一点也没有萎靡的样子?”
“为什么会萎靡?”小夜好象也不把被收进拘魂令当成苦事,笑嘻嘻地说道“我和阿姐在里面……”
“被关在里面还能好过?”大雅抢着说道“要不是为了安全,谁往那里头钻?”
徐齐霖不是很相信,问道“那以前碰到危险,你俩怎么应付的?”
“那还用问,自然是逃跑躲避喽!”大雅坐直了身子,带着抱怨的神情说道“可你不是不让我俩乱跑,我和小夜也答应了,做人当然要言而有信了。”
“做鬼也要言而有信。”小夜瞅了阿姐一眼,装出一本正经的样子,补充并纠正了阿姐的语病。
徐齐霖挠了挠头,觉得人家说得也有道理,尽管他还不是百分之百的相信。
“那个爱找人下棋的小道士,他身上有个好东西,对你或许有好处。”大雅岔开了话题,说道“就是他手腕上的那串流珠。”
念珠最早被称之为“流珠”,是道教葛仙翁首先以其作为念诵圣号的计数之用。一直沿用至今,多作为护身法器佩戴。
而佛教最早使用念珠的时候是在唐代,比道家晚,但后世人一见到手串珠子啥的,就叫它佛珠,却不知道是错的。
徐齐霖点了点头,笑着说道“你连道士都不怕,还惦记人家身上的东西,倒是满厉害的。”
“跟你说过的,本姑娘是修道的。”大雅不以为意地说道“我又没害过人,身上没有戾气。就算是有修为的道士,能看见本姑娘,也不会出手。”
人不能直接杀人,要是能,那可就乱套了。有怨报怨,有仇报仇,世间哪还有消停?
而所谓的害人,多是诱惑,或美色,或钱财,或权利,心迷者越陷越深,最终无法自拔。或是生出幻象,体虚多病;或是犯了事被阳间法律惩治,咎由自取。
“有戾气的鬼是什么样的?”徐齐霖好奇地问道“告诉我,以后见了也好提防。”
大雅举起酒壶抗议道“本姑娘要喝香酒。”
“我要吃软糖。”小夜在旁叫道“你要小气,就不告诉你。”
徐齐霖翻了翻眼睛,说道“说了就给,我也是言出必行的。”
大雅想了想,小夜不耐烦地说道“阿姐,且信他一回。要是食言,咱们就去偷。”
嘿,作贼还这么理直气壮?徐齐霖斜了小夜一眼,觉得在自家库房里贴几张符比较稳妥。
大雅告诉了徐齐霖如何分辨鬼,便催着他去拿香露和吃食。待徐齐霖出了房门,立刻凑到妹子跟前,低声说道“不是跟你说过,别把在拘魂令里滋养的事情告诉他吗?怎么差点说漏了?”
小夜咧了咧嘴,说道“嘴快了,亏了阿姐打断。”停顿了一下,她又说道“可这早晚要泄露吧,借口能编多少,能骗多长时间,没看他已经起疑心了。”
大雅抓头挠脸,想了一会儿,说道“能瞒多久瞒多久吧,要是让他知道咱们躲在拘魂令里靠他的气血滋养,十有**会害怕。”
小夜眨了眨眼睛,说道“他气血旺盛,没有大碍的吧,多吃几碗肉也补回去了。”
“话是这么说,可他未必相信。”大雅苦笑道“若是知道了,得了心病,疑神疑鬼的,岂不自己就虚弱了。”
小夜轻轻点了点头,沉默不语,表示认可阿姐的话。
大雅摸摸小妹的头,柔声道“咱们也给他好处了呀,他要是把那串流珠弄到手戴着,对身体大有禆益。”
“能长生嘛?”小夜抬起头,亮晶晶的眼睛望着阿姐,微微露出些期许。
大雅想了想,说道“这个拘魂令应该还有其它的用处,他不明白,阿姐也未窥其秘。”
见小妹露出失望之色,大雅又赶忙补充道“长生嘛,现在肯定是不成,延年益寿,倒是可以。咱们慢慢研究这个拘魂令,以后说不定能得长生之法。”
小夜抿了下嘴角,只是笑了那么一下,便偏转过头,伸手取过一个布偶娃娃,抱在怀里摆弄起来。
原来大雅和小夜借故躲在拘魂令里,是为了滋养自己,补充能量。
大雅也是被收进去后,才发现了这个秘密。这可比她的法门强多了,既轻松又安全,如同闭关静养。
这也是拘魂令被寄在徐齐霖体内才有的妙用,若是被牛头马面随身携带,便形同监狱。
徐齐霖却并不知道这些,只是看到从拘魂令里放出的姐妹俩神采弈弈,也有了些疑心。
长生,我心向往之,便却不是很迫切,只有那么个念头而已。
毕竟徐齐霖才十二岁,还有相当长的寿命。就算不能长生,对他来说,也算不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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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4章 喷子的养成
反佛的战斗开始了,但却并不是急风骤雨,反倒象是很普通的置疑,针对布施提出了很普通的问题。
僧人号召施主布施,并称布施是为来世功德。请问,有钱者布施多,功德就大;贫者布施少,则功德小。
而按布施钱财的多少算功德,不问善恶,不问诚心与否,是佛门宗旨吗?难道佛只爱财,佑富不佑贫?
挂在大盈库下面的印刷工坊,现在又多了个编辑部,道士、儒生十好几个,为了登谁的稿子,为了争谁的稿子喷得更猛而吵吵闹闹。
而市井上,原本只是为商家登小广告,印量既少,收费也极低的报纸,终于也有了高雅的版面,有了更多的受众面。
“诸位,诸位,此乃某写的文章,有不当之处,还请诸位不吝指教,多多斧正。”李文浩乃是来赶考的举子,钱财不多,平日极节俭,今日却捧着一沓报纸,见人就发。
嗯,也不是谁都给,而是看着象个读书人,能识文断字的那种。
一个读书人接过报纸,看了一眼,说道“仁兄所写可是这篇《非佛爱富,乃僧贪财》?”
“正是,正是。”李文浩拱了拱手。
“李文浩——”读书人看了看文章下的落款,拱手笑了笑,转身而去。
十天了,这已经是第二期报纸。不仅是李文浩在散发,把此看成行卷一般的效果,还有徐齐霖砸钱,把报纸广为传播。
而风潮由无到有,从小到大,逐渐扩散开来。尽管大多数人并不知道这其中的真实意图,但却不妨碍他们参与其中。
有些是发自真实的感情和好恶,有些则是看到了机会,受到了诱惑。
李文浩边走边发,四十张报纸不过一个时辰便全部散发出去。他还是懂得些窍门,便在崇仁坊和平康坊派发,这里选人多、举子多,不是等着吏部选官,便是去青楼泡妞快活的。
稿费五十文,散发报纸二十文,李文浩将最后一张报纸收好,背着手施施然地走向一处小酒馆。
这既得钱,又有扬名的机会,真是一举两得。李文浩找了个座位坐下,随便点了两个菜、一壶酒,便开始继续构思下一篇文章。
和尚贪财,主题是不变的。但把和尚与佛分开,实在是巧妙,还很阴险。说白了,佛是好的,但和尚不肖。也就是民间常说的经是好经,可让歪嘴和尚念坏了。
李文浩自觉文采并不是太好,但他领会了精神,稿子才被选上。其他举子的文稿也被收了,钱却给得要少,登报的时间也不确定。
嗯,还要紧扣这个中心思想,文题可以是“佛言众生平等,和尚嫌贫爱富”。李文浩有了思路和灵感,不觉得意而笑。
这时,酒馆内又走进三个文士模样的人,似是认识或相熟的朋友,相携而来,拣了个座头,点菜要酒,又谈论起来。
“也不知是何人指使,竟对佛不敬,对沙门诬篾,实是令人气愤。”一个明显带着南方口音的青年掏出一份报纸,往桌上一拍,很是不满地说道。
一个年岁稍长的文士瞟了一眼报纸,不以为然地说道;“此报纸某也看过,倒觉得也算不上诬篾。沙门中确有不堪宗门,不肖僧人,如三阶教,敛财无度,将布施与福报相连,确是与佛的真义不符。”
另一个文士伸手点了点报纸上的文章,冷笑道“某不喜佛教,亦觉此论有理。子焉而不父其父,臣焉而不君其君,民焉而不事其事?杜兄,你为沙门抱不平,难道读的不是圣人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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