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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第一全能纨绔-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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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四胖这番话一出,厅内便安静下来。

    在座文士,那字写得都不错。而李四胖雅好文学,工草隶,书法堪称上佳,还是当时的书画鉴赏家。

    所以,他说徐齐霖的字好,且是当众说出,那就肯定是好,不可能是在坑人,要徐齐霖出丑。而是他给了徐齐霖表现的机会,是在抬举徐齐霖。

    但徐齐霖并不想表现,李四胖自然是好意,这就让他很为难。一口回绝吧,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等于是打了李四胖的脸。

    沉吟了一下,徐齐霖有了个主意,便笑着对李四胖说道:“殿下亦知书随心境,若心绪不能平和恬静,这书写之字必失水准。今日某饮酒已过,岂敢轻动笔墨?一是对殿下不敬,二来也怕露丑丢人。”

    李四胖略想了一下,点头笑道:“齐霖言之有理,那便何时心态平和,再写一幅字送与孤王可好?”

    徐齐霖拱了拱手,笑道:“下官敢不从命。”

    尽管徐齐霖没有当众挥毫,但李四胖已说了李二陛下案前悬挂着他的手书,这自是不会骗人,亦可见徐齐霖在书法上已达到了颇深的造诣。

    所以,众人再看向徐齐霖的目光也有些变了。而且,李泰说话客气,一点也不勉强徐齐霖,可见徐齐霖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李泰又命歌伎上场,献上歌舞,这个小插曲也就算过去了,独留下各人心中的不同猜想。

    歌舞已毕,徐齐霖便推说酒已过量,恐怕失态而向李泰等人告辞。

    李泰婉留几句,见徐齐霖坚持,便不强求,让人送徐齐霖回府。

    如果是与李四胖单独相处,徐齐霖倒是想再提点他几句。可这么多人在场,他也只好再等机会。

    回到家里,徐齐霖便泼墨挥毫,给李四胖写了一幅字,却要过几天再送去。然后,他又写了两封书信,叫来伍菘马上送去庄上,一给小昭,一给陈家。

    伍菘本为是徐齐霖的头号贴身保镖,这送信的事本不该他去。但徐齐霖自有深意,还吩咐伍菘在庄上呆上几天再回来。

    只不过,看着这傻子并不明白的神情,徐齐霖直想踢他两脚。

    ……………。

    古书有载:“榨其汁曝数日成饴,入口消释,被人谓之石蜜。”在汉朝时,制糖便是这种十分粗糙的技术。

    一般人大概认为甘蔗制糖是件很简单的事,只需把蔗汁熬一下就行了。其实不然,蔗汁其实是一种具有复杂成分的混合物。

    作为含有多种混合物复杂体系的蔗汁,如果只是简单的熬下去,那么出现的将是一种膏状混合物,就是所谓的饴。再熬下去就会成为黄色直至深色的块状物,也就是石蜜,吃的时候掰成小块。

    虽然从唐朝开始,中国古书中白糖一词开始出现的越来越频繁。但以当时的制糖工艺,所谓的白糖也不过是比赤糖黑糖略微白一点。

    而要使糖变得更白,首先是加澄清剂,比如石灰乳或活性炭,以除去蔗汁中的混合物和部分色素;然后再采取《天工开物》中所记的办法,用瓦溜缸,再往糖上淋黄泥水,通过粘土矿物吸附溶有色素的剩余糖蜜,从而获得真正白糖。

    按照徐齐霖信中的吩咐,大盈库官员已经准备了漆瓮,委托烧窑烧制了瓦溜缸,从市场上购买了蔗糖,还新建了生产工坊。

    尽管新的工坊还未全部完工,徐齐霖借用纺织作坊的地方,已经有了可以实验的场所。

    而徐齐霖推出的新工艺,跨越了上千年,一下子便将制糖技术提高到明朝的先进水平。

    除了白糖的实验,徐齐霖还按照《天工开物》的工艺,把溶化后的糖浆注入插着竹梢排的漆瓮中,让其自然结晶,以生产冰糖。

    这个结晶的过程大概要几个月的时间,在没有结晶罐和晶种的条件下,也只能耐心等待这种自然的变化。

    即便有《天工开物》中的工艺,但失败依然难以避免。比如加入石灰的量,就需要不断尝试,弄不好就又苦又硬,难以入口。

    整整一天,徐齐霖都在指导工匠们进行制糖的流程和操作。显然,最少也要三五天才能看到效果。

    回到府上,徐老板已经等候多时,向徐齐霖汇报商铺出租的情况。

    春丽门和金光门外的房地产工程早已经完工交房,按照与李二陛下的协议,徐齐霖共得到了十六间商铺。除了留下四间自家使用外,其余的都出租,便委托给了徐老板。

    徐老板如今已经有了三家酒楼,醉宵楼算是与徐齐霖合股,其余两家则是他自己经营。

    随着徐齐霖不断给醉宵楼增加新菜式,徐老板的另两家酒楼也是沾光,生意相当不错。

    这次在金光门外,通过徐齐霖的暗中通融,徐老板也得了一间平价铺子,还是准备开酒楼赚钱。

    “这几天共出租商铺八间,租金每年一收,共是二十八万钱。”徐老板把账目递给徐齐霖,说道:“徐管家已经清点完毕,载入库房了。”

    徐齐霖只是简单看了看账册,便放下来,客气地拱手道:“世叔辛苦。某公务繁忙,府上又缺经营的人才,只得劳烦世叔了。”

    徐老板笑着摆手,说道:“阿郎这话说得就见外了。举手之劳的事情,若是和阿郎相助赚钱来比,不值一提,倒是某得了大便宜。”

    徐齐霖笑道:“世叔这话也是见外,自家人,共同赚钱嘛,互帮互助,不必算得这般清楚。”

    “对,对,自家人不用客套。”徐老板连连点头,觉得徐齐霖这话说得好听,虽是五品官阶,可还这般亲切,没有目高于顶、傲气凌人。

    停顿了一下,徐老板说道:“对了,还有件事情,阿郎可能尚不知晓。”

    “什么事情?”徐齐霖疑惑地问道。

    徐老板说道:“今日下午在城外的店铺布置,某看到孙木匠似乎与人起了争执,连店前立的牌子都被人推倒了。”

    徐齐霖皱了皱眉,说道:“却没见他来向我说呀,应该事情不大吧?”

    徐老板想了想,说道:“当时便快要关城门了,某急着赶回。可能孙木匠想回来,却被关在城外了吧?”

    徐齐霖微微颌首,沉吟了一下,说道:“多谢世叔相告,某明日一早便去城外看看。”

    徐老板犹豫了一下,又善意地提醒道:“阿郎多带些人手吧,若是事情不小,也不会吃亏。”

    “多谢世叔关心。”徐齐霖笑着表示感谢。

    两人又聊了会闲话,徐老板便起身告辞。

    徐齐霖送走徐老板,回到房中便拿出账本,教斯嘉丽计算整理。

    租金差不多是一天百钱,一间商铺一年便是三万六千钱,合三十六贯。这只是头一年的价格,随着商业的发展,以及西域商路的开退,租金还能逐年上涨。

    听着徐齐霖的讲解,斯嘉丽认认真真地拿笔记好账目,手里却是徐齐霖特意给她制作的鹅毛笔。

    “等到十二家商铺全部租出,嗯,三十六乘以十二……”斯嘉丽在纸上算了一会儿,得出个数字,却并不太确定地望向徐齐霖。

    徐齐霖笑了笑,说道:“算得不错,一共是四百三十二贯。”

    斯嘉丽如释重负地抿嘴笑了起来,说道:“奴家笨得很,要是小娘子,一下就算出来了。”

    嗯,小昭是很聪明,都是徐家的基因好啊。阿姐堪称神童,大哥八岁能文,小妹也聪慧异常,唯独自己,若不是靠作弊器,还真是徐家最差劲的一个。

    不过,徐齐霖还是对斯嘉丽给予了鼓励。几个月来基本上全学的算术,能算两位数的乘法,还能算对,已经是很努力了。一个歪果仁儿,你不能要求太高不是?

    如果斯嘉丽不是女的,徐齐霖还真想让她进算学馆,不到一年,肯定能成为算账小能手。

    而算学馆虽然是在国子监之下,但徐齐霖从李二陛下那里得到了特权,便是在大盈库设立分馆,按照他的设想,为大盈库培养人才。

    现在,陈老财的儿子陈敬宣可以算做一个,其余的学员嘛,也只能现招了。

    ……………

    月亮升起,洒下如乳如雾的光。

    孙阿四收拾好了铺子里的一片狼籍,叹着气坐下来,很担心明天那帮家伙再来。

    婆娘默默地端上饭菜,招呼着男人和几个伙计兼学徒吃饭,也是愁眉不展。

    “师傅,明早去城里向徐郎求助吧?”学徒何小贵试探着说道:“他可是五品官呢,就算不能压服那什么郡公,说和一下也比咱平头百姓要管用啊!”

    婆娘闻听此言,颇有些希翼地望向男人,觉得这是个不错的建议。

    孙阿四的筷子停了下来,却摇了摇头,说道:“徐郎已帮了咱们那么多,我不想给他惹麻烦。大不了,明天把库房里给鄂国公家的先让出去。”

    “可鄂国公家定了后天来取货啊!”何小贵不解地问道:“咱们现造也来不及呀!”

    “或许,或许——”孙阿四嗫嚅道:“给鄂国公家好好说说,兴许能宽限两天。”

    婆娘闷闷的说道:“那也要阿郎帮忙,鄂国公家的小子跟他很要好的。”

    孙阿四愣了片刻,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宽限几天,总比和人家对着干要好吧?虽然都要麻烦阿郎,但事情大小不一样啊!”

    何小贵想了想,点头赞同。眼看别人也没有意见,这事就算定了下来。

    孙阿四也是好心,纵是麻烦,也要尽要小的,好让徐齐霖容易解决。

    可他没想到,改天一大早,城门刚开没多长时间,徐齐霖便带着十几个护院赶到了店里。

    徐齐霖看到孙阿四脸上的淤青,立刻知道出了事情,徐老板所言不假,便沉着脸问道:“昨天有人在店里找麻烦,还打了你,是也不是?”

    孙阿四本想隐瞒,可看到阿郎面沉似水,立刻胆颤心惊,嗫嚅着说不出话来。

    何小贵却是人小胆大,在旁插嘴道:“是驸马都尉柴令武家的人,昨天来买家俱,让他们交订金等上几天,便发起火来,打了掌柜的,还说今天就要搬抬。若是交不出,便砸了店铺。”

    徐齐霖看了一眼这半大小子,微抿嘴角,轻轻点了点头,微露赞赏之意。他转过头对孙阿四说道:“知你怕给我惹麻烦,但这事儿若是不顶回去,别人闻听,都来强买,这生意还如何做下去?”

    停顿了一下,徐齐霖继续说道:“这事儿交给我,不让柴家低头认错、责打刁奴,便不算完。就算是斗他不过,这店大不了不开,却也不能让他遂心所愿。”

    孙阿四婆娘恭谨地奉上茶水,轻声道:“库房内还有为鄂国公家打造的家俱,若是斗不过,或可将家俱先给柴家。阿郎和鄂国公家公子相熟,或可加以转圜。”

    徐齐霖挑了下眉毛,笑道:“这样嘛,也无不可。嗯,等柴家来人再说。”

    帮着孙阿四开个木器店,本是徐齐霖的好意,可没想到,还会遇上这种事。可想而知,一个平头百姓想干点事,有多不容易。

    不敢说妥协一次便万事大吉,那就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反正柴令武虽是驸马都尉,却也不是什么惹不得的角色。

    就算他爹柴绍还活着,徐齐霖也不是很害怕。他整人的法门儿多着呢,只是不想轻易显露,弄得尽人皆知罢了。

    徐齐霖喝了一杯茶水,思虑已定,便伸手把何小贵招来,告诉他等柴家来人如何说。交代完,便带着护院躲进后堂,不让柴家来人看见。

    然后,徐齐霖要来笔墨纸砚,坏笑着写写画画。

    柴家可能是真的急需一套桌椅家俱,徐齐霖等的时间不长,便听见外面的马蹄声。随后,又是一阵人声喧哗。


………………………………

第170章 痛打恶奴,又是说和

    “家俱可备好了?”随着一声呼喝,几个人走进了木器店,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

    何小贵赶忙上前,按照徐齐霖的交代说道:“几位爷昨日来时,掌柜的便说过,打造家俱需要数日时间。只给一晚,如何交付运走?”

    为首的一个家伙立刻瞪起眼睛,斥道:“别想着糊弄爷。现打造来不及,库房里能没有家俱?赶紧搬出来装车,误了爷的差使,砸了你们这个破店。”

    何小贵眼中闪过畏缩之色,便还是壮着胆子解释道:“库房里的家俱是鄂国公早就预订打造好的,说好这两日便来取,如何能够相让?”

    这个家伙听说是鄂国公预订,不禁犹豫了一下,但立刻又瞪起眼睛,骂道:“某不管是谁家的,现在便要交钱买货。赶紧的,再麻缠就抽你。”

    何小贵松了口气,转身就溜。徐齐霖交代的都说完了,也把这家伙的话套了出来,任务圆满完成。

    后堂的徐齐霖听得清楚,一声冷笑,挥了挥手,起身带着护院走了出来。

    突然看到一个身着绯红官服的少年,以及一群护院保镖,柴家来人感觉到不太对劲儿,但也没太放在眼里。

    柴令武不仅尚了巴陵公主,还被李二陛下封了郡公爵位,与继承柴绍谯国公爵位的大哥柴哲威只差了一级而已。

    象虞世南立了这么大的功劳,才有县公的爵位。而柴令武只是有个好爹,爵位就已经超过功臣,应该是很满足了吧?

    但事实恰恰相反,柴令武欲壑难填,一直都妒忌大哥所继承的爵位,最后因谋反罪被迫自杀,死后尸体亦被砍。

    可以说,柴令武与杜如晦之子杜荷、房玄龄之子房遗爱一样,都是著名的坑爹货。

    “小民有礼。”几个家伙躬身向徐齐霖施礼,态度并不如何恭敬。

    徐齐霖哼了一声,沉声道:“可是襄阳郡公命你们来抢鄂国公订好的家俱?”

    这个锅,不能背呀!几个家伙面面相觑,都知道不能承认。

    鄂国公便是尉迟恭,因为自负其功而差点打瞎任城王李道宗的眼睛,被李二陛下冷落,并在府中闭门自省。但凭借其名声和功劳,却不是可以轻易侮慢的。

    没等这几个家伙辩解,徐齐霖又接着斥道:“好大的狗胆,给我全部拿下拖出去。”

    十来个护院立刻如狼似虎地扑上去,拧胳膊、掰膀子,敢挣扎反抗的便揪头发、扇耳光,在一片狼哭鬼嚎声中把几个家伙拖架了出去。

    事先已得到了徐齐霖的吩咐,护院把这几个家伙按跪在木器店门前,连外面赶着大车的也被控制。

    徐齐霖背着手施施然走出来,四下瞅了瞅,看周围的人不算多,可也不算少,便吩咐道:“敢抢鄂国公的家俱,每人抽十鞭子。”

    护院答应一声,抡起马鞭子便打。一边打,还一边高声叫道:“狗胆包天,敢抢鄂国公的家俱。”

    抽一鞭,喊一声,在呼痛惨叫声中,周围的人们虽不敢特别靠近,可也听得清楚,听得明白。

    十鞭子抽完,徐齐霖伸手指了指,护院又把一个象是领头的家伙揪到跟前。

    徐齐霖面带冷笑,沉声说道:“回去告诉襄阳郡公,我替他教训了你们这些横行霸道的狗奴才。喏,再把这封信带给他,让他日后好好管束家奴,勿要毁了名声。”

    这个家伙咬牙忍痛,接过信揣好,眼中射出一丝怨毒之色。

    徐齐霖猛然一脚踢出,骂道:“还敢怀恨,不知死字怎么写吧!”

    这一脚踢得又狠又准,正中那个家伙的下巴。带着满口鲜血和几颗断齿,这家伙仰面摔倒在地,半晌不动,似已昏厥。

    徐齐霖冷眼扫过还被按跪的几个家伙,似乎对他们露出的骇异恐惧很感满意。手一挥,很是宽宏大量地说道:“带上这条死狗,都给我滚。”

    ……………。

    柴令武是驸马都尉,还有襄阳郡公的爵位,职官则是正四品的太仆少卿,掌车辂、厩牧之令,总乘黄、典厩、典牧、车府四署及诸监牧,相当于后世的交通部副部长。

    即便是这样,他却还觊觎父亲的爵位,依然不满足于现状。而为了达到目的,他选择投靠魏王李泰。

    而柴令武在得到下人报告时,正在魏王府对着李四胖献殷勤。

    或许是挨打的下人急火上头,竟通过王府侍卫把事情约略转告,并直接把徐齐霖写的书信通过王府侍卫送到了柴令武手上。

    当然,恶仆们还是稍微打听了一下,知道了打人者是大盈库丞徐齐霖。

    王府侍卫自是不管谁的脸面,你让我转告就转告,你让我转交就转交。这下子可把柴令武弄得好不尴尬。

    魏王李四胖听到徐齐霖的名字,又听到他打了柴令武家的仆人,立时来了兴致。盯着柴令武手中的书信笑道:“下人所言未必属实,齐霖写了书信,定是说清原委,以免误会。”

    柴令武一听这话,心里就翻腾了一下,怎么不调查实情,就偏向于徐齐霖呢?

    “看看书信上如何说的?”李四胖继续说道:“若是些许小事,孤可从中说和一下,免得你们二人心生嫌隙,从此不睦。”

    柴令武本不愿看信,想着离了魏王府再加处置,可李四胖这么一说,他倒是不好拒绝了。

    “殿下说得是。”柴令武一边展开书信,一边说道:“对徐丞,某也颇有耳闻。定是奴仆行事有错,才惹得徐丞发怒鞭责。”

    等看到书信,柴令武先是皱眉,然后便是瞪大眼睛,显得不可思议,还夹杂着怒火上升。恐怕李泰不在眼前的话,便会暴跳而起,撕碎书信。

    李四胖更加好奇,直想看看徐齐霖在信中写了什么,竟让柴令武如此神情复杂。

    “柴郡公,书信可否容本王一观哪?”虽说失礼,可李四胖心痒难耐,腆着脸开口索要。

    “这个——”柴令武犹豫着,半晌才故作洒脱地笑道:“殿下请看。徐丞显是误会了,几个刁奴背着某欺人,倒象是某指使一般。”

    柴令武想明白了,这事撇清不难,徐齐霖也留着情面,就看自己的表现了。至于不向李泰隐瞒,一方面显示自己的清白,另外则是表忠心求投靠。

    李四胖接过书信,略看了看,便说道:“这事儿也不算什么,毕竟未传扬开来。鄂国公虽闭门在家,可功勋昭著,却不好相欺……”

    话语戛然而止,李泰的胖脸上也出现了怪异的表情,错愕、好笑,脸上的肉在抽动。

    柴令武有些尴尬,强笑着说道:“徐丞文采飞扬,这楹联嘛,某却是万万不敢要的。”

    李四胖实在忍不住,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

    书信上先是简略叙述了下发生的事情,其下便画了一扇门。门两旁是楹联,左边是“树不要皮,必死无疑”,右边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中间的横批则是“敬赠*****公”。

    不言而喻,徐齐霖是要把这副楹联“敬赠”襄阳郡公柴令武的,就看他如何处置这事了。

    如果柴令武要和徐齐霖纠缠此事,不管是在木器店门前立上牌子写上楹联,还是找些流民或无赖,举着楹联在长安城中转一转,柴令武的名声就算是彻底毁了。

    “看哪,那就是不要脸的襄阳郡公。”

    “哇,原来是天下无敌的柴驸马啊!”

    柴令武能够想见后果,老百姓象看猴似的望着他府中的车驾,议论纷纷;同僚见面,也是投来怪异嘲讽的目光;就算是亲戚聚会,拿这不要脸开个玩笑,也实在让人受不了。

    名声啊,看不见摸不着,但在社会上还真需要。一旦名声坏了,别人敬而远之,连李二陛下都得嫌弃。说不定哪天想起来了,生气了,就撸了你的官阶爵位。

    所以,不管是高官权贵,还是士族门阀,谁也不想背上个坏名声,那可是直接影响到前途和发展的大事。当然,象李愔那样的自污者除外。

    柴令武想到后果,就算是心中再不服,也要认怂。不过是几个奴仆,犯不着跟徐齐霖争个高低,也犯不着毁了自家的名声,更犯不着平白得罪了鄂国公。

    好半晌,李泰才收住笑声,还不由自主地抹了把胖脸,好象都笑出眼泪了。

    “齐霖也是太顽皮了。”李泰也觉得很失礼,怎么都有幸灾乐祸或是嘲笑柴令武的嫌疑,赶忙开口补救道:“孤王这就派人请他过来,说和一下。柴郡公乃是朝中栋梁,岂能让他这般胡闹?”

    柴令武听了李泰的夸奖,自知什么栋梁乃是客套之语,但只要李泰高兴,还能帮他排解此事,却也显得亲近了一层。

    “烦劳殿下,下官在此谢过。”柴令武躬身拱手,态度恭谨。

    李泰唤过侍卫,吩咐了一番,遣派出去。他又召来几个门客,便在厅中和柴令武等人闲聊,等着徐齐霖的到来。

    此时的徐齐霖就在木器店的附近,一是唯恐柴令武不肯罢休,来找场子;其次则是看看自家店铺收拾得如何,香露、沐浴露等洗化用品啥时能上架销售。

    除了洗化用品,徐齐霖还准备开一家糖品铺子。因为,白糖、冰糖,以及各式各样的糖果,并不需要很长时间便能制造出来。

    尽管这些糖品都是大盈库所出,但徐齐霖以权谋私一下,拿下京畿道的独家销售权,李二陛下也不会见责。

    没错,徐齐霖便是准备采取各道分销制,寻找代销商,从而把新式糖品推向全国。

    除了分销制,徐齐霖还尝试着上奏李二陛下,争取把世界历史上第一部《专利法》付诸实施。

    如果有了《专利法》,徐齐霖便要把制糖法进行授权,推动整个制糖业的发展,并从中赚取专利使用费。

    说白了,《专利法》鼓励发明创造,推动科技进步,并使科研者得到应得的利益,从而推动社会各行业发展的有效手段。

    不是只有读书科举才有用,才是人才,才能得到名利,这就是徐齐霖更深层次的考虑。

    嘿嘿,如果《专利法》推出实施,自己会不会是拥有专利最多,躺在家里数钱数到手抽筋呢?

    什么爱迪生,什么牛顿,统统要站到老子的肩膀上。

    徐齐霖想到美好之处,不由得傻笑了起来。

    等到王府侍卫跑了好几个地方,才找到徐齐霖,已经是满头大汗。

    徐齐霖听了转达的李四胖的意思,略想了想,便让侍卫回报,他现在就回城去王府。

    你说这个李四胖,当和事佬上瘾了吧,就仗着他胖嘛?

    徐齐霖暗自腹诽,不晓得柴令武怎么又和李四胖搭到了一起。他带人先回了家里,拿出给李四胖写的字,再赶去魏王府。

    来到魏王府,见到了李四胖和柴令武。李四胖给作了介绍,柴令武的神情颇有些尴尬,徐齐霖倒显得很平淡。

    既然柴令武认怂了,把事情都推到恶奴身上,还口口声声说要回去重重责罚。旁边又有李四胖的说和,徐齐霖也不为己甚,很大度地表示了谅解,并承认那家木器店是自家亲戚所开,日后还要多多关照。

    李四胖见又成功说和了一次,心中喜悦,便让人摆酒布宴,请徐齐霖和柴令武吃顿便饭,也算是杯酒释怨的意思。

    但徐齐霖婉言谢绝,直说自己奉了皇命,要尽快把白糖制出来。否则,便要遭到陛下责罚。

    柴令武也觉得事情虽然说和开来,但和徐齐霖在一起,总有些不自在,也是找借口,说是和巴陵公主说好,要回去吃饭。

    李四胖见两人都是推拒,也不勉强,先送走了柴令武,还让人给巴陵公主备了份物,以示兄妹情深。

    徐齐霖也要告辞,却被李四胖暂留下来,说是要当面欣赏徐齐霖所写的字卷。

    “得在时,不在争;治在道,不在圣。土处下不争高,故安而不危;水流下不争疾,故去而不迟。是以圣人无执故无失,无为故无败。”


………………………………

第171章 四胖子,别赖在长安

    李四胖边看边诵读,赞叹道:“好字,好词。字内精微,字外磅礴,创新可自为一体。还有这词,充满人生哲理,道尽自然之性。”

    徐齐霖笑了笑,说道:“殿下说这词好,可谓才高慧眼。此乃家师谆谆教导,在下时刻谨记。”

    “原来是仙长之语。”李四胖的大脑袋点了又点,感慨道:“怪道无尘俗之气,亦非是齐霖这般年纪能悟出的道理。”

    “殿下可能领悟?”徐齐霖说话有点不太客气,似笑非笑地问道。

    “这个——”李四胖愣怔了一下,说道:“孤也不能全部领悟,实在是惭愧。”

    徐齐霖想了想,又问道:“殿下以为文学之道与经邦治国相同否?”

    李四胖抬起头,若有所思地看着徐齐霖,半晌才说道:“应是不尽相同。”

    徐齐霖微微抿起嘴角,说道:“殿下在长安,可能观决庶政,或参议朝政?”

    李四胖皱起了眉头,老实地答道:“不能。”

    徐齐霖淡淡一笑,说道:“陛下春秋正盛,群臣竭诚效忠,太子殿下应是如此,王爷也应该是一样的忠心。”

    这话听起来没毛病,但仔细分析的话,却不是那么简单。

    徐齐霖的意思是告诉李四胖,不要说远离京师和朝中大臣就没有交情,就没人愿意投效。你就算在长安,又有多少大臣会摆明立场,支持你呢?

    李二陛下正值壮年,天下也只有一个皇帝,效忠李二陛下才是最大的政治正确,连投靠太子其实都是毛病,何况你只是个王爷?

    真正位高权重的大臣,哪个不是人精?哪个敢轻易搅和到皇帝的家事里?也只有趋炎附势且尚不得志的小人,才想着政治投机,才来投靠。

    李四胖缓缓坐下,陷入了长长的沉思。

    徐齐霖的意思他听明白了,一是说他雅好文学却并无理政经验;二是说他呆在长安也不能随在李二陛下左右,观决庶政或参议朝政,并无太多裨益;三则指出,若是担心远离京师而不能结交群臣,根本就是想多了。

    看看历史上的李治,渔翁得利,馅饼砸到脑袋后,同样是与朝中大臣没什么交情,也没有什么政治经验。

    但李二陛下一手扶持了幼子,岂能不倾力打造班底以辅佐?

    看吧,长孙无忌为太子太师,司空、梁国公房玄龄太子太傅,宋国公萧瑀太子太保,兵部尚书、英国公李绩为太子詹事。

    然后,又以左卫大将军李大亮领右卫率,前詹事于志宁、中书侍郎马周为左庶子,吏部侍郎苏勖、中书舍人高季辅为右庶子,刑部侍郎张行成为少詹事,谏议大夫褚遂良为宾客……

    这阵容,豪华吧,耀眼吧?!真可谓是文武齐全,还都是顶尖的人才,出名的重臣。

    而为了弥补李治久居深宫、少有历练的缺陷,李二陛下又把他带在身边言传身教。上朝时,则让李治侍立于侧,观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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