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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第一全能纨绔-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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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霖便是做个厨子,也能声名大噪啊!”李二陛下有滋有味地吃着经过徐齐霖改进过的“酥山”,不掩赞赏地夸奖道。

    所谓“酥山”,便是唐朝版的冰淇淋,最底层是冰,上面覆盖着奶油、酥油,还要插上花朵、彩树等装饰品。徐齐霖的改进版则更加柔软,口味更佳。

    可这赞赏听到徐惠耳中便不是那个意思了,自家小弟咋能去当厨子,现在已是五品官身,按年龄算,以后出将入相也不稀奇呀!

    “齐霖还是年纪小,耽于旁务。”徐惠拈着小勺舀起雪白的奶油,说道:“但由小见大,他做什么象什么,能把一种事物琢磨到极致。有这种精神和态度,什么工作又能做不好呢?”

    李二陛下呵呵一笑,说道:“爱妃所言甚是。朕亦没有贬斥之意,只是由感而发。”

    徐惠笑道:“臣妾亦没有埋怨陛下之意,只是以事论事而已。”

    “只是兕子和新城甚为不舍。”李二陛下苦笑了一声,说道:“罢了,只让齐霖哄好她们再脱身吧!”

    徐惠沉吟了一下,说道:“齐霖想必能哄好两位公主殿下。这里离长安又不算远,书信来往,也是方便。”

    说着,徐惠起身,拿过一个木盒,笑道:“臣妾向齐霖借了陆羽道长的手迹《静心咒》,陛下要一起观看嘛?”

    哦,李二陛下立时来了兴致,说道:“既是陆羽道长的手迹,朕是一定要拜读揣摩的。”

    徐惠打开木盒,小心地拿出一卷纸,在书案上缓缓展开。李二陛下也走过来,双目凝视。

    只是露出了一两行字迹,李二陛下和徐惠便不约而同地惊咦一声。

    “这也是楷书?!”徐惠眼睛睁大,看了李二陛下一眼,问询的意思明显。

    李二陛下仔细端详,颌首道:“是楷书,但却溶汇新意,可谓独树一帜。爱妃小心展开,莫要污损了此手迹。”

    徐惠应了一声,愈发小心地展开纸卷,嘴里缓缓诵念:“心若冰清、天塌不惊!万变犹定、神怡气静!虚空甯宓、浑然无物!无有相生、难以相成!份与物忘、同乎混涅!”


………………………………

第167章 静心咒,四胖子的邀请

    李二陛下也忍不住开口念诵:“天地无涯、万物齐一!飞花落叶、虚怀若谷!千般烦忧、才下心头!即展眉头、灵台清幽!心无挂碍、意无所执!解心释神、莫然无魂!水流心不惊、云在意具迟!一心不赘物、古今自逍遥!”

    《静心咒》念毕,两人半晌无声,凝视纸卷,细心揣摩,沉浸于那超然物外、心如止水的情境之中。

    “非大悟得道者,万难创出此咒。”李二陛下轻轻一叹,说道:“使凡心入于冥寂,入于清静之中,朕诵念之下,颇有所感。”

    徐惠抿起嘴角,幽幽说道:“臣妾也觉此咒颇有排除杂念,安定心神之效,当日日诵念,安定心神。”

    李二陛下轻轻颌首,伸出手指,依着纸卷上的字迹的笔画划来划去,赞叹道:“点画爽利挺秀,骨力遒劲,结体严紧,直追魏碑斩钉截铁之势。心正,笔正,得右军之一体,却能自出新意,足称一代宗师矣!”

    徐惠也爱这瘦硬匀衡的字体,但她却与李二陛下的感觉不同,开口道:“臣妾无陛下那般深厚的书法造诣,看这字只觉得神气清健,无一点尘俗。”

    李二陛下伸臂轻搂住徐惠的肩膀,微笑着说道:“爱妃所言亦是不差,陆羽仙长修养已成,此书法亦足为后世百代楷模。”

    徐惠对陛下的亲昵动作稍有不适,觉得殿中宫人还在,有些羞赧地微垂下头,似嗔似喜地低声道:“陛下,殿内还有旁人哪!”

    李二陛下呵呵一笑,不以为意,胡子脸凑近徐惠,温声道:“爱妃,这陆仙长的手迹,可否借给朕观赏几天啊?”

    徐惠眨了眨眼睛,故意调侃道:“小弟相借,臣妾再借与陛下,似是不妥吧?其实,放在臣妾这里不是一样?陛下想观赏可随时来呀!”

    “是,是,爱妃说得也在理。”李二陛下讪笑两声,说道:“朕自会常来爱妃宫中,可朕还要处理朝廷公务,若能悬于案前,抬头便能瞻仰揣摩,岂不更加方便?”

    徐惠嘻嘻一笑,说道:“陛下若有旨意,小弟也不敢违逆,臣妾也有了向他解释的借口。”

    李二陛下开怀大笑,用力搂抱了下爱妃,为得到一卷足以尚法后世的手迹而高兴喜悦。

    亲自动手把纸卷收回木盒,李二陛下又有些生气起来,斥道:“齐霖这臭小子,家师的手迹不说装裱起来,珍而重之,就用这破盒子来装。”

    徐惠翻了下眼睛,说道:“齐霖想必是不欲使人看见,便藏起来秘不示人。这盒子嘛,臣妾看也很精致啊!静心,静心,陛下难道忘了?”

    李二陛下赶忙点头,“对,静心,静心。朕要精神怡然,不急不燥,不生气,不动怒。”

    徐惠笑了两声,坐在书案后,提笔在纸上默记《静心咒》。

    乌发粉颊,宫装艳美,淡雅知性,李二陛下看着那出尘恬静的女子不禁出神。

    半晌,等徐惠停下笔,李二陛下赞叹道:“爱妃过目不忘,不负才女之名。朕这就召能工巧匠,以响榻之术为爱妃描摹一幅《静心咒》,应无丝毫差别。”

    徐惠淡淡一笑,说道:“陛下谬赞了。《静心咒》朗朗上口,字又不是很多,臣妾勉强能背下来,哪敢称过目不忘?至于描摹陆道长手迹,臣妾只能说极是期待,也代齐霖谢过陛下,能让此手迹为世人所知。”

    李二陛下沉吟了一下,说道:“爱妃之意,朕知。嗯,便多描摹几幅,让世人亦知楷书尚有此创新,足以尚法。”

    …………

    “小七、夕夕,小舅有了好吃的菜式,好玩儿的东西,你们便尽快送来。”新城伸着小胖手,指点着两只只顾埋头吃食的喜鹊,“不要偷懒,不要拖延。”

    好吃的菜式嘛,写个菜谱送来还可以;好玩儿的东西,这鸟儿怕是驮不动吧?再说,这两个贪吃的玩艺儿,长途送信儿靠谱吗?

    徐齐霖笑着点头,也不说丧气话,反正派人骑马送来也没多长时间,就给小公举留点希望好了。

    兕子就显得比新城更不高兴,虽然刚吃完冰淇淋,也是拉着小脸儿。

    “小舅回去有公务处理,朝廷大事哦!”徐齐霖看四下无人,摸摸兕子的头,说道:“还要给兕子和小幺做又好看又好听的糖果呢!”

    兕子晃了下脑袋,嘟着小嘴儿抱怨道:“什么糖果,哄小孩子,才不稀罕呢!”

    徐齐霖呵呵笑了,你还不是小孩子呀,俯下身子耐心地说道:“轨道车、滑梯、木马等玩具不是都造好了,小舅也不能老是呆在这里呀!想小舅的时候就写信,小舅也会给你写故事送来。大人有大人的事情,这个你得理解不是。”

    兕子知道没法阻止小舅离开,最多让父皇下旨,多留几天罢了。可这肯定让小舅不痛快,她也不想让小舅不高兴。

    “那,小舅你说话算数。”兕子抬起头,大眼睛里充满了期待,哪怕只是一句假话的安慰,她也能好受一些。

    徐齐霖伸出小指,笑道:“咱们拉勾,说话不算数就是小狗。”

    兕子抿起嘴角,微微露出一丝笑意,和小舅拉勾约定,心里的不舍多少冲淡了一些。

    “我也拉勾。”新城咯咯笑着凑了过来,伸着小胖手,“糖果,好看又好吃的,小舅快点送来啊!”

    “没问题。”徐齐霖哈哈笑着,满口答应。

    终于哄好了两个小公举,徐齐霖又向李二陛下辞行,才出了九成宫。回到了住下,徐齐霖招呼上伍菘和护院,纵马疾驰,向长安奔去。

    ……………

    此时的长安,早已知晓了李二陛下遭到都社率、贺逻鹘聚众谋刺的消息。

    而随着贺逻鹘等人被追及捕获,根据他的口供,参与谋刺的突厥人及其亲眷遭到了无情的缉捕。

    尽管李二陛下并不想使此事扩大化,但做臣子的却不能没有忠君恨贼的表示。这可是谋反大罪,哪敢姑息轻忽。

    李二陛下的圣旨中还提到了大盈库丞徐齐霖救驾有功,长城县男得实封,并授勋骑都尉。

    唐代定勋官十二等,即“十二转”,是授与有功者的称号,没有实际职务。有点近似于后世的“军衔”,是与职务脱钩的一种级别标志。

    而勋官骑都尉、开国男爵位,已是从五品上,比徐齐霖现在的职官还要高一级。

    显然,在这场谋刺的大事件中,应该是只有徐齐霖得到了好处。这就有些显眼了,尽管圣旨中没有具体的描述,但却挡不住人们的猜测和臆想。

    最重要的便是徐齐霖的年龄,只有十二岁,却已是五品官阶,且在数月前还是白身。到底有何功劳,有何贡献,会得陛下青睐,不断擢升如坐火箭。

    这也难怪,除了马周等少数人,对徐齐霖了解甚深的并不多。他的很多谏议也都没有公开,李二陛下也是要等待合适的实施的时机。

    若是徐齐霖现在立身朝堂,难免因此而遭到非议,李二陛下也会面临某些正直大臣的劝谏和阻挠。

    但他现在是大盈库丞,隶属内侍省,是李二陛下的近侍机构,管理的也是宫廷内部事务,与外廷关系不大,也就基本杜绝了朝堂诸臣的非议或反对。

    从这方面讲,李二陛下还算够意思,既给徐齐霖晋升官阶,也给他挡了很多的麻烦和掣肘。

    名义上的上司是内侍省,但却不管徐齐霖如何折腾,他实际上是归李二陛下直接管辖,这就显得很特殊,也给了他最大的方便。

    在徐齐霖看来,不过早地涉足朝堂,便省了很多勾心斗角,省了很多不必要的迎来送往;比较特殊独立的机构和官职,也更能让他灵活发挥,尽情施展。

    挺好,这样挺好滴!

    半躺在沙发上,享受着久违的周到细心的侍候,徐齐霖浑身舒坦。

    “听管家讲,魏王派人来过好几回,也不知找阿郎何事?”斯嘉丽把苹果切成小块,用牙签扎着,喂到徐齐霖嘴里。

    “可能是铅活字造好了吧?”徐齐霖咀嚼着,有些含糊不清地说道:“直接送到大盈库就行了,还要借机和我见面叙谈不成?”

    斯嘉丽说道:“大盈库的官儿也来过,却是阿郎刚走的那几天。”

    徐齐霖点了点头,到达九成宫后,他便以书信通知了自己的去向,并交代了诸般事项。既然知道自己在伴驾,大盈库自然不会再来府上找他了。

    而且,很多事情管家已向他做了汇报,可斯嘉丽多日不见,愿意多说说话,他也不想扫兴。

    “小娘子派人回来,请郑家娘子和阿珂姑娘去庄上教习琴技。”斯嘉丽继续汇报道:“管家昨天派人把她们送去庄上了。”

    徐齐霖无奈地笑了笑,看来小妹在庄子上住得挺好,短时间内是不打算回来了。

    “依依姐昨天来过。”斯嘉丽有些不太自然地看了徐齐霖一眼,说话的语气也有变化,“倒也没什么事情,只说是城外的铺子已经建好,阿郎答应过的,会卖给倚春院一所。”

    “嗯,倒是有这回事。”徐齐霖沉吟了一下,说道:“等咱自家的铺子定下来,再派人通知倚春院,让他们派人来挑选吧!”

    正说着话,下人前来通传,魏王府的人奉命而来,正在厅堂等候。

    这个四胖子,倒是盯得紧,打扰老子给自己放的一天假。

    徐齐霖心中不悦,但为了铅活字,也为了不得罪四胖子,还是起身到厅堂会客。

    魏王府来人说话行事很客气,转达了四胖子相请之意,还透露了铅活字已经造好的消息。

    怕老子不去嘛?徐齐霖暗自腹诽,可为了铅活字,还是答应会去魏王府。

    尽管徐齐霖决定帮李四胖一把,也只是出于对李承乾的失望,对李治的厌恶,并不会堂而皇之地成为李四胖的拥趸,明确地站位。

    如果李四胖是那块料儿,能听进去良言相劝,那自然是千好万好。可若是他还如历史上那样,徐齐霖自然不想给自己打上魏王系的烙印。

    所以,若即若离,适当亲近,保持这样的态度就可以了。李二陛下还在,徐齐霖也不必费心寻另外的大粗腿。

    换句话说,管他什么太子、亲王,只要忠于李二陛下,就没毛病。李二陛下也不希望别人惦记着换老板的事情,更不希望臣工三心二意。

    简单收拾了一下,徐齐霖便带上伍菘等人,前往魏王府。

    得到下人回报,李四胖挺得意,一请就来,说明他有面子。否则,在李恪、李愔面前,多打脸。

    “待徐齐霖到了,还要四皇兄居中说和。”李愔听到消息,向李泰拱手道:“我着实不知那醉宵楼是他的产业,也不知他与和顺郡王在议事。”

    李恪有些惊讶地看了李愔一眼,心想:我这六弟一向很混账,怎地挨了打,却不思报复,还要向一个小小的五品官低头认错。

    李愔注意到了哥哥李恪的眼神,苦笑了一下,解释道:“徐齐霖深得父皇青睐信重,我又不为父皇所喜,若是他向父皇告状,我怕是又要受到责罚。”

    这话听起来好象有道理,但李恪却品出不同的意味。李愔要是怕责罚,怎么不早改改臭毛病,唯独到了徐齐霖这里,却又担心害怕了?

    难道徐齐霖真的深得父皇信重,还是其姐徐充容深爱宠幸,能吹枕边风?

    李四胖却没有多想,笑着说道:“我与徐齐霖还算和睦,说和是没有问题的。六弟虽然鲁莽了些,但到底是皇子身份,徐齐霖还能不依不饶?”

    李愔赶忙拱手致谢,“那就多谢四皇兄了。”

    李恪笑而不语,心里却更加疑惑,不明白李泰为何也对徐齐霖颇为看重。听说话的意思,这徐齐霖并不是广为交结,李泰似乎为此而感到自豪呢!

    李四胖摆了摆手,示意李愔不必多礼,说道:“此番突厥余孽竟敢谋刺父皇,真是丧心病狂。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我看,日后你我也要多加注意,少与那些白眼狼交结。”


………………………………

第168章 三王的境遇

    “皇兄说得极是。”李愔点头赞同,说道:“父皇已欲使其复国,却还狼心狗肺,实是该杀。”

    李恪沉吟了一下,说道:“父皇的意思好象是不想深究,估计是不想影响其部族渡河北上的大事吧!”

    “这是从大局考虑。”李泰说道:“我刚说的却是咱们个人。”

    李恪拱手道:“若是个人,自当敬而远之,免遭非议。”

    李泰并不是简单的以事论事,李恪、李愔也多少有些明白。这应该是指太子李承乾,与一些突厥人往来亲近,或将引起父皇的不满。

    正说着话,侍卫通传,徐齐霖已经到了,就在厅外。

    “我不是交代过,直接引徐丞进来,不必通传了吗?”李泰有些不悦,斥道:“还不快快请他进来。”

    侍卫赶紧跑出,不过片刻,徐齐霖便进了厅堂。

    举目一扫,徐齐霖稍有些讶异,但表现得并不太明显。他先向李泰躬身施礼,“下官见过魏王殿下。”

    李四胖伸手虚扶了一下,笑道:“不必多礼。齐霖,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吴王殿下,这位是蜀王殿下。”

    徐齐霖又向李恪施礼,转向李愔时,脸上却出现了笑容,说道:“下官见过蜀王殿下,醉宵楼的误会,殿下还耿耿于怀否?”

    李愔摆手道:“误会,确实是误会。本王与齐霖是不打不相识,哪有什么耿耿于怀?”

    见到徐齐霖笑,李愔没来由地一阵心虚,生怕他揭穿自己荒唐背后的真实心思。如果说出来,哪怕他不承认,李泰和李恪也不相信,可流传出去可就不一样了。

    徐齐霖呵呵笑了两声,说道:“殿下雅量,下官佩服,佩服。”

    李恪回礼之后便不断地打量徐齐霖,从这个少年不卑不亢的举止来说,也不得不让他高看一眼。

    而李泰瞅瞅这个,看看那个,这还没等他说和呢,人家都冰释前嫌了,还真是有点出人意料。

    “来,来,都坐下叙谈。”李四胖笑着伸手相请,尽到主人的客套。

    几个人谢过之后,一一落座,便有侍女奉上茶水。

    李四胖笑道:“这饮茶,还是齐霖的倡议。因其对身体极为有益,父皇已成了习惯。”

    停顿了一下,他对徐齐霖说道:“听父皇说,齐霖有一书名《茶经》,将要印发刊行,不知何时方能一睹为快呀?”

    徐齐霖拱了拱手,说道:“殿下造好铅活字,这《茶经》印刷出版便指日可待。”

    “原是等着这铅活字呀!”李四胖点了点头,说道:“除了《茶经》,齐霖怕是还要印些别的书籍吧?”

    徐齐霖想了想,说道:“确如殿下所想,下官还想再印刷《初等算术》。”

    李四胖愣了一下,问道:“明算科不是有《九章律》、《张丘建》、《夏侯阳》、《周髀》、《五经算》等书,为何还要再印这《初等算术》?”

    徐齐霖说道:“这《初等算术》倒不是专为明算科所编写的教材,而是在民间培养算学人才。”

    民间算学人才?!

    三个皇子互相看了看,李恪反应稍快,说道:“齐霖的意思是那些商贾的账房先生,或是店铺的掌柜?”

    徐齐霖笑了笑,补充道:“还有大盈库,以后会需要相当多的计账算账的小吏。”

    小吏没品,这与明算科及第的举子自然不同,更好招揽,也更容易使唤。

    李四胖等三人以为猜出了徐齐霖的真实意图,相视一笑,也就不再问询此事。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徐齐霖口中的《初等算术》,却与当时的数学著作大不相同,更加方便,更加专业,也能更快地成才。

    一方面,大盈库要不断扩充,光是驻外机构的增加,所需要的人员便不是小数。

    另一方面,随着全社会商业化的扩大,算学人才也将是就业热门,供不应求。而《初等算术》的速成特性,无疑将大大解决人才的缺口。

    有如此的想法,也是徐齐霖对于科举的矛盾心理。

    相对公平的选拔人才的制度,这是勿庸置疑的。但人人都挤破脑袋走这条独木桥,把此作为人生的唯一目标,却又不是什么好事。

    寒窗苦读,考中了自是欢喜。可读了十年或数十年,既不能得中,又不能养家糊口。有的举子还自恃清高,不肯从事他业,岂不是废物一个?

    有追求,有理想,有人生目标,这都无可厚菲。但你二十多岁了,连自己都养活不了,说那些高大上的东西,有用吗?

    所以,徐齐霖不光要印刷《初等算术》,以后还想着要把其他方面的专业知识和技能也编缉成书,让大唐增加各方面的人才。

    当然,识字的普及率是个很大的制约因素。但使读书人不必只盯着科举一途,也算是人尽其用。

    徐齐霖知道这三个皇子肯定看不透他的长远打算,笑了笑又说道:“下官已上奏陛下,重开算学馆。陛下已经准奏,不日即下旨复学,招收文武官八品以下及庶人之子入学。”

    算学原为隋文帝开皇元年在京师长安所置,为国子寺五学之一,置博士二人、助教二人、学生八十人。唐初,废算学。

    “这算学馆还是隶于国子监?”李四胖挑了下眉毛,开口问道:“那就是说,国子监将是六学啦?”

    徐齐霖点了点头,说道:“正是国子学、太学、四门学、律学、书学和算学,共六学。”

    其实徐齐霖没说实话,在上奏李二陛下时,他还建议增设武学,为开武举打基础。李二陛下颇有意动,但却没有马上实施。

    这个徐齐霖果真不简单,表面上无甚功绩,可父皇青睐看重,有多少谏议已被采纳,却不具其名地得以实施。

    李恪眼神一闪,和兄弟李愔交换了下目光,心思差不多想到了一处。

    李四胖还是比较镇静,毕竟李二陛下是极宠爱他这个大胖儿子的,有些事情并不瞒他。徐齐霖之前的谏议,他是知道一些的。

    但对徐齐霖这个人,李四胖也猜不透。确实有才,却象是歪才,剑走偏锋,不走正常的思维。对自己的态度也是若即若离,并不表示出特别的亲近。

    谨慎小心?还是左右逢源,不轻易表明立场,直到最后再站队示忠?

    李四胖觉得徐齐霖有点象已故的谯国公柴绍,当时在隐太子李建成和秦王派相斗时,就谁也不帮,对谁也都挺好,保持着超然的中立。

    最后的结局不用说,柴绍不仅是开国驸马,位列国公,两个儿子也一个袭爵,一个尚公主而成驸马。

    可能不是象,而是徐齐霖在学柴绍,或是受到其师影响,以“不争”为“争”,比较淡泊,更愿意顺其自然。

    李四胖想到这里,暂且抛开杂念,笑着说道:“算学在前朝曾列五学之一,本朝初亦是如此。现在恢复旧制,多培养些计算人才,于国于民皆是有利。齐霖除救驾外,又立一功啊!”

    李愔听到救驾一词,比较感兴趣,问道:“我等于长安,对逆贼谋刺之事知之甚少,齐霖可否详述告之?”

    徐齐霖也痛快,便把都社率、贺逻鹘欲在行宫谋刺,却半途而废、仓惶逃窜讲了一遍。甚是简略,发生在九成宫禁苑的,他却绝口不提。

    不精彩,不惊险,一点跌宕起伏都没有。

    李四胖等三人的感觉便是如此,但却不能这么说。怎么滴,你还希望刺客杀到陛下身旁,搞得很危险不成?

    “齐霖过谦了。”李恪插话道:“说是运气,实是忠心,日夜驰奔,前往报信儿,令人钦佩啊!”

    “是啊!”李四胖也点头赞同,说道:“若不是你及时报信儿,那伙叛贼说不定会惊扰父皇。令其不敢妄为、仓惶逃窜,齐霖功莫大焉。”

    “殿下过奖了。”徐齐霖拱了拱手,岔开话题,说道:“吴王殿下和蜀王殿下的封地都可产茶,而茶叶将是大盈库主推的商品之一。若能在封地劝茶农多加种植,亦是利国利民的功绩。”

    李愔答应得挺痛快,蜀地产茶,他只要说句话,让地方官去执行也就是了。举手之劳的事情,乐得给徐齐霖留个好印象。

    李恪苦笑着也点头应允,心中却是既委屈又无奈。

    贞观十一年,李恪拜为都督安随温沔复五州诸军事、安州刺史(治今湖北安陆),并很快赴任。

    但在同年末,李恪因游猎损坏庄稼,与乳母的儿子赌博,而遭到御史弹劾,被免去安州都督,并削减封户三百户。

    作为皇子、亲王,踩坏点庄稼,与亲信耍了点小钱儿,就被摘去都督头衔,被贬为安州刺史,只能管安州那一小块地方了。

    这样的责罚不可谓不重,在诸皇子中,这样的待遇也是绝无仅有。可见李恪虽为庶长子,却并不受李二陛下的待见。

    所以,面对徐齐霖的相助之请,李恪想到自己只有安州一地能够管辖,可又不能明说出来,也只能苦笑着以模棱两可来应付。

    相对于吴王李恪的寒酸,封地达二十二州,又遥领扬州大都督、越州都督、鄜州大都督,并兼雍州牧的李四胖,此时就有点不太自然。

    徐齐霖转向李四胖,拱手道:“魏王殿下,下官欲在泾水会于渭水处建码头立仓库,还请殿下准许。”

    李四胖兼着雍州牧的官职,管辖范围包括长安城在内的二十多个县。尽管他并不管理实际事务,但说句话还是好使的。

    甚至于若在渭南勘探到煤矿,也能通过李四胖得到当地官府的同意,以进行开采。

    同时,徐齐霖向李恪、李愔请求了帮助后,也没冷落了李四胖,显得相当会处事。

    李四胖心中暗喜,开口说道:“既是大盈库所需,徐丞所请,本王自会派人知会官府。”

    这便是答应了,尽管没有明说。李四胖也知道,徐齐霖可以走父皇的路子,但求到自己,也是让他在两位皇子面前好做。

    眼看已至中午,李四胖吩咐下人上菜摆酒,款待众人。同时,李四胖还召来了府内文学馆的顾胤、蒋亚卿、谢偃等人,共同宴饮。

    李四胖得到父皇允许,在府中别置文学馆,任自引召学士,官给酒馔。所以,李四胖手下也颇有些人才,但多数人才是在文学上出名。

    比如著作郎萧德言,隋唐文学家,兼弘文馆学士;苏勗,还是秦王府的十八学士之一,也是他建议李泰编撰《括地志》。

    当然,象这两位老资历,李四胖可不敢随便呼唤,饮宴也没有这两位的身影。

    唉,李四胖虽然胖,但还是有才华的,人家好歹在历史上留下了文集,编撰了《括地志》,还在洛阳留下了魏王池、魏王堤等名胜。

    反观太子李承乾,除了初期听政时有“颇识大体、颇能听断”的评语外,还真没在青史上留下什么好的记述,除了那些荒唐作死的破事。

    欲戴王冠,须承其重。李承乾没有那个心理素质,就别赖在太子皇储的位子上,国家要是交到你手上,也是一场灾难。

    你逆反,你乖戾,你喜欢男宠,只当个荒唐王爷的话,凭嫡子的身份,也应该不算什么。

    可你一边胡闹作死,一边还想继承九五之尊,别说李二陛下了,就是群臣,也不会愿意。

    而李四胖的周围皆是文人,尽管有清高孤傲的臭毛病,行事也不圆滑世故,也好过李承乾身旁的那些狐朋狗友啊!

    徐齐霖心中暗自慨叹,饮酒吃菜,话却不多。一来年纪小,二来这帮家伙文绉绉、酸溜溜,也让他觉得有些格格不入。

    倒不是鄙视这些文士,只是对这种交际应酬不喜欢。看来,徐齐霖想彻底融入大唐,不是他改变,就是改变别人。

    李四胖见徐齐霖言语甚少,而手下的文士也有些轻看他,几杯酒下肚,好象又犯了文人的臭毛病,不禁有些后悔把这些人召来。

    本以为能共饮同乐,却不想徐齐霖好象不太喜欢这样的氛围。


………………………………

第169章 求字,仗势欺人嘛?

    想了一会儿,李四胖向徐齐霖端起酒杯,笑着说道:“前些日子孤在父皇书案前看到悬挂的《清心咒》,方知是齐霖手书。那字大气磅礴,多力筋骨,已有宗师之范。孤见之甚是钦服,极想求一幅亦挂于案前,时时揣摩。不知齐霖可否满足孤之心意?”

    李四胖这番话一出,厅内便安静下来。

    在座文士,那字写得都不错。而李四胖雅好文学,工草隶,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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