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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末召虎-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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嘈桓笙戮茸又鳌!
张辽忙扶起他,道:“公达又何须客气,见死不救非我辈所为,何况缉儿聪慧灵动,行事有度,我也很喜欢。”
荀攸听到张辽夸赞自己的儿子,露出一丝笑容,却摆摆手,道:“阁下过誉了。”
张辽笑道:“公达但唤我文远便是,况公达有所不知,如今荀氏满门都被我接在河东郡,我与荀文若、友若、休若都是好友。”
荀攸更是诧异了,他可是知道自己那个族叔荀彧的眼光和品性,若真能与眼前这张文远交友,别的不说,这张文远品性绝不会差了。
他看向张辽的眼神多了几分亲近,言辞虽然依旧谨慎,却显然少了几份戒心。
张辽趁机便与荀攸一番详谈,好在这牢房隔音甚好,不虞刘嚣听到。
二人这一谈就是一个多时辰,张辽从自己当初募兵回来说起,直到此次长安之行,荀攸听后,也是一阵发呆,张辽的经历确实非常精彩,不过两年的经历,却几乎相当于常人一辈子了。
与此同时,张辽提到的一些观点和政令,也令荀攸久久思索,肃然起敬。他明白了自己的族叔荀彧为何选择了眼前这张辽了,此人确有大志,而且见解和气度皆是数百年难得一见。
张辽谈罢,看到荀攸在思索,随口又问了句:“公达,我听闻何伯求与汝一道被关进来,却不知他在何处?”
荀攸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何伯求忧愤而去,已有月余。”
张辽闻言不由愕然,何颙曾与陈蕃、李膺交好,名满天下,没想到竟然忧愤而亡,不过在这种地方呆一年半载,确实令人绝望,恐怕也只有荀攸这般豁达之人才能安然自若了。
荀攸似乎不愿意再提何颙,询问张辽:“文远此番入狱,却不知是被何人构陷?”
张辽皱眉摇头道:“董璜、刘嚣、杨定、刘艾皆与我有旧怨,皆有可能,还有董卓麾下李傕郭汜,不过此二人尚在关东,他们不过校尉之职,尚不能干涉长安之事,可能性不大。”
荀攸当即细细询问了歌舞坊之事,还有董璜、杨定、刘嚣几人的情况,思索片刻,沉吟道:“董璜虽然阴险,但不过凭借董卓之威耳,智术有限,何况当日策划车师王侍子之事,与歌舞坊全无勾连,此时多半不是他所为。杨定气量狭小,有恨难忍,城府不足,刘嚣凶暴无谋之辈,碌碌之徒,难以出此狠计,否则早已露出破绽。刘艾素爱名声,又是宗亲,更不会为此凶恶之事,连害王端,得罪于天子。”
“此事,多半另有他人所为,且地位不差,城府颇深,否则何以掌握王端行踪。”荀攸作了结论,又问道:“不知文远还有何仇敌?”
张辽皱起眉头,想了片刻,终是摇头:“我素来与人为善,哪有那么多仇敌。”
荀攸闻言,笑而不语。张辽在董卓麾下就得罪了这么多人,哪能说是与人为善。
他却不知道,张辽说的也是实话,他喜欢交朋友,如果别人不先算计他或是欺辱他的朋友,他是绝不会轻易树敌的,否则他哪能与李儒、田仪和牛辅交好,要知道这几人的名声都不怎样。
只是张辽怎么也想不出此次算计自己仇敌,他无奈的看向荀攸:“不知公达可有计策揪出那凶恶阴险之徒?”
荀攸笑了笑,看着张辽,道:“想必文远此番入狱,也有思量吧?”
张辽不由诧异的看向荀攸,啧啧道:“公达怎知?”
荀攸看了看张辽,道:“汝能进到这里,吾便可知晓。”
张辽闻言,先是一愣,随即便明白荀攸说的是自己摆平狱吏之事,并从狱吏之事上看出自己早有谋划。
果然不愧是被曹操誉为谋主之人,心思缜密,眼光独到。
他摸着下巴道:“实不相瞒,此番入狱,一半是被逼迫,另一半却是想要引蛇出洞。”
荀攸点头道:“文远既有此举,想必早已在外面不知好了人手暗中查探罢?”
“正是!”张辽点了点头。
事实上,昨日得知自己被算计后,他估摸着幕后黑手很快还有更加毒辣的手段,董卓不在长安,事情只要闹大了,自己很有可能入狱。是以他索性将计就计,做好了入狱的准备,一方面趁机结识荀攸,另一方面安排左慈、史阿、古采英等人在外面查探,自己入狱后,幕后之人多半会放松警惕,只要再有下一步手段,就会露出蛛丝马迹,一旦被左慈等人察觉,那就能确定那幕后黑手的身份!只是他没想到幕后黑手竟然如此大胆,杀害了天子的表兄来嫁祸自己。
荀攸猜知了张辽的想法,微微摇头道:“引蛇出洞,此计虽妙,却还有一破绽。”
张辽不由一怔,忙问道:“不知有何破绽。”
荀攸道:“破绽正在于董卓,汝今为董卓亲信,想必那幕后之人也知道要置汝于死地,必须要董卓下令才行,是以不挑得汝与董卓决裂,他便不会轻易露出破绽,何况长安出了如此大事,王子师必然已命人去报知董卓,董卓回长安不过一日功夫,他回来后汝便要出狱,又如何引蛇出洞?”
张辽闻言,不由苦笑,他怎么忘了董卓,只能看向荀攸:“不知公达有何计策?”
荀攸低声道:“文远只需如此……”
张辽听罢,不由眼睛一亮,赞道:“公达真妙计也!”
荀攸却叹了口气,道:“文远,此次汝纵然能从朝廷获得清白,但想必那幕后之人早已将汝行凶之事传遍长安,三人成虎,汝的名声怕要大坏,执金吾也未必能做了,此人手段真是狠辣。”
张辽闻言,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他一直想着自己最终能被平反,但却没想到这件事的恶劣影响,竟荀攸一提醒,他才陡然醒悟。
他两世为人,又怎能不知道谣言的可怕!如此血案在长安传扬开来,必然是纷纷扬扬,千奇百怪,便是真相出来,自己的名声恐怕也要坏了,至少别人一提到血案,就会想到自己,甚至别有心思的人永远不会相信自己的清白。
可是,又有什么办法能阻止这一切?
至少他没有办法,这恐怕才是那幕后黑手出计的狠辣之处。
………………………………
第三百七十四章 狱外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从来都是谣言传播最快。
不过一日之间,执金吾张辽夤夜血洗歌舞坊,又杀死天子表兄的流言就传遍了整个长安城。
数不清的人对张辽痛骂不绝于口,连张辽如何残杀无辜的细节都传的犹如身临其境,也有不少曾受过张辽恩惠的迁徙百姓纷纷出口为“小张司马”辩解,但他们没有证据,辩解是那么无力。甚至有不少迁徙百姓在“有理有据”的流言面前,也不得不相信了小张司马行凶的“事实”。
张辽转眼之间在长安就成了大恶徒,凶名远扬,连他在关东战场上残杀俘虏的传言也出来了。
连太学生也群情激奋起来,要求诛杀张辽。
而太师董卓,还在四百多里外的郿坞,没有回来。
未央宫,天子刘协与王允再次召集朝臣,商议歌舞坊血案之事。
只是往日朝臣前的“三独坐”少了俾睨众臣的司隶校尉刘嚣,只余下了尚书令王允和御史中丞皇甫嵩,不过在董卓一手遮天的朝堂,御史中丞也不过是个摆设而已。
但董卓和刘嚣不在,众朝臣无疑轻松了许多,对于血案一番议论,有不少猜测,却不得结果。民间谣言四处传播,但只有他们这些人才知道,截至目前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张辽是凶手,只是因为天子表兄被杀,事体太大,才将张辽暂时关押了起来。
除此之外,因为张辽与刘嚣皆是董卓亲信,大家都是心怀顾忌,不敢乱言,最终王允只能责令廷尉宣Ь】觳榘浮
天子刘协坐在上面,扫过下面各有顾忌的众臣,忽然说了句:“朕听闻执金吾巡城之时,长安百姓跪倒一片,其风光更胜朕与太师,不知可是属实?”
众臣不防天子冷不丁来了这么一句,不由面面相觑。他们不知道年幼的天子为何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但他们能感受得到,天子似乎对执金吾张辽有些不满。
司徒王允也沉声道:“张文远此举确实有违大礼,纵然他无关血案,也该责处。”
这时,左中郎将蔡邕开口道:“张文远得百姓拥戴,是他当初冒死向董太师请命,督管迁徙,救活百姓无数,其时陛下与司徒几度担忧百姓,而张文远为陛下与司徒分忧,为天子救民于水火,而今司徒却以此责怪,臣以为有失公允。若是因此而问罪文远,臣恐寒了人心,有失百姓之望。”
一旁大司农周忠和京兆尹司马防附和道:“正是如此。”
紧跟着曾受益于张辽守护家眷的司空淳于嘉等关东大臣也纷纷开口。
王允神情一僵,御座上的天子刘协也沉默了下来。
……
北阙甲第,蔡府后园之中,蔡琰倚坐在亭台下,素手正捧书卷,低头静读。
自从心上人来到长安后,蔡琰去了相思之苦,便又恢复了从小的习惯,读书。
她青丝微拢,神情恬淡,静静的看书,别有一种睿智的美,这就是大才女独有的风姿,风华绝代,令人自惭形秽之余又不觉心生爱慕。
十二岁的蔡璎陪在阿姊身边读书,平日好动的她此时也乖巧的像个小淑女,颇有几分姊姊的气质。
姊妹两个一起读书,如同一道美丽的风景,为秋叶凋零的后园添了几分灵气。
只是还没读片刻,从弟蔡琬便急急忙忙进来,大呼道:“阿姊,不好了,姊夫在歌舞坊杀人被下了廷尉大狱了!”
“廷尉狱?”蔡琰手中书卷落地,面色苍白。
她自然知道廷尉狱的可怕,进去了的官员很少能有出来的,她急忙询问从弟情况。
蔡琬都是从坊间听回来的谣言,自然极为严重,连张辽怎么动手都有说法。
“文远不可能这么做,必是有人构陷。”蔡琰选择了完全相信心上人,只是从谣言就能看出来,情况确实很严重,至少张辽的名声在一日之间就急转直下,这对张辽就是一个最大的不利之处。
她心中焦急,再也顾不得看书,疾步赶到前院,正好看到父亲蔡邕回来,急声道:“阿翁,文远真的被关入了廷尉狱?”
蔡邕叹了口气。
蔡琰立时知道了结果,她急声道:“阿翁,文远怎会行凶?可有证据?”
蔡邕摇头道:“天子表兄见害,事体重大,有人举报,他就免不得牢狱之灾,除非有他当夜不在场的证据。”
“不在场的证据?”蔡琰蹙起眉头,如果是白天还好说,但晚上,大家都在睡觉,又如何能有不在场的证据。
蔡邕看到女儿神情忧虑,当即宽言道:“阿行,不必担忧,文远是董太师爱将,只有没有证据,他早晚会从廷尉狱里出来。”
蔡琰仍是蹙眉道:“可是坊间街巷到处都是传言,对他的名声很不利。”
蔡邕摇头叹道:“这却是无法了,清者自清吧。”
……
无独有偶,司徒府中,王允与长子王盖也在密议张辽之事。
“父亲,”王盖沉声道:“张辽为董卓臂膀,此次若能借此良机除去张辽,则父亲谋杀董卓更增胜算。”
王允摇头道:“歌舞坊血案,张文远并无行凶动机,多半是冤屈,为父将他打入廷尉狱,只是想压一压他的气焰,若是枉杀之,有违道理。”
“父亲!”王盖见父亲反对,不由急道:“孩儿在天子身边侍奉,察知天子对张辽颇有偏见,父亲若趁此杀了张辽,必能得天子信任。”
“岂能因喜恶而行诬陷之事!”王允看了一眼长子,不悦的哼了一声,又皱眉道:“可知天子为何不喜张文远?”
王盖沉吟道:“孩儿略有猜测,或是因张辽取唐姬之事,天子曾感叹王嫂没于恶人之手。”
王允闻言,怒哼了一声:“张文远不尊礼法,乱了尊卑,行此违礼之事,天子责怨,理所当然。”
王盖看到父亲指责张辽,趁机道:“父亲,除去张辽,亦非独为天子耳,更为天下大义。”
王允看了他一眼,道:“如何为天下大义?”
………………………………
第三百七十五 王允父子
听到父亲询问,王盖忙道:“董贼挟持天子与百官西迁废土,而长安地近凉州,非安居之地也,如今天子与朝中百官无不心念回都雒阳,此大势也,而要回雒阳,必要除董贼,而后安抚关东诸侯也。天籁小说。『2”
王允点点头,认同长子所说。
王盖看到父亲认同,精神更是陡涨:“父亲恐怕也曾听闻雒阳战场之事罢,关东诸侯对张辽可谓不共戴天,是以若要安抚关东,必先要除去张辽,才可安抚他们之心,收为己用。一旦安定天下,则父亲可为一代中兴名臣,而我太原王亦可比肩汝南袁与弘农杨矣!”
王允听了长子所说,再次皱起眉头,道:“张文远曾救活数十万百姓,又救了众臣眷属,便是汝母亲也曾被他救过,颇得人心,岂能擅杀?何况汉室人心尚在,若除了董贼,有天子号令,关东刘虞、刘表,张邈诸名士郡守,自然会来迎天子,此大义也,何必以张文远作为条件,实是有失朝廷威严与气度。”
王盖一心想着自己光大太原王氏的大计,看父亲仍是不为所动,当即眼珠一转,又道:“何况张辽先前在河东为太守,妄自诛杀大族,又抗交赋税,拒交皇宫典籍,更是擅杀朝廷任命之县令,可见其人非是良善之辈。”
听长子提醒,王允也想到了张辽违抗自己命令之事,登时神情微沉,点了点头:“张文远桀骜不驯,为父此番将他下狱,便是要削他的锐气。且他与董卓非是一道人,或可拉拢过来,借之铲除董卓。”
王盖没想到父亲竟然做的是借张辽铲除董卓的打算,当即劝道:“父亲,借张文远杀董卓,吾恐张文远坐大,他日又为一董卓矣。”
王允淡然道:“有为父在,若除董贼,一个张文远,却还难以兴风作浪。”
王盖看到父亲固执己见,暗自摇头,又道:“父亲,三弟与王端结交颇深,常去那歌舞坊,吾恐此番血案会牵扯到三弟,坏了父亲的名声,还是早早结案的好。”
王允闻言,登时面色铁青,朝门外喝道:“来人,唤王定那逆子来见老夫!”
不多时,一个大约二十多岁、脚步虚浮的年轻人急忙赶来,正是王允的幼子王定。
王允对长子王盖、次子王景,还有侄子王晨、王凌都颇是满意,唯独对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幼子王定时常责骂,只因王定素来不甚好学,常与一些公子哥混在一起,令王允很是生气。
“孩儿见过父亲。”王定见了父亲王允,也如老鼠见了猫一般,战战兢兢。
“逆子!”王允怒声斥道:“汝近日可曾去过那污浊之地?”
“不曾!”王定一口否认。
一旁王盖皱眉道:“三弟,为兄却是得知,歌舞坊血案前一天,汝还曾与王端一道去那歌舞坊……”
王定身子一颤,眼里登时闪过惊惶之色。
王允一看幼子这情形,登时明白长子所说是实情,他不由面色大变,气得浑身止不住颤抖:“汝兄所言,可是属实?若有一句虚言,吾将汝乱棍打杀!”
王定看到父亲这么暴怒,不由更是惶然,脸色白,颤声道:“属……属实,只是孩儿素来谨遵父亲教诲,不敢在外过夜,是以早早就回来了。”
王允一听幼子竟然真的与王端去了那歌舞坊,一时间又惊又怒,一脚将幼子踢倒在地,大骂道:“逆子!汝还回来作甚!索性与那王端留在那肮脏之地过夜,一死皆休!”
一想到幼子竟然真的在那污秽之地,又险些与那王端一道被杀,王允就止不住浑身颤抖,心中暴怒,又有几分后怕。
王定伏在地上,噤若寒蝉。
“父亲,且莫生气。”王盖见状,忙劝道:“此时责罚弟弟为时已晚,还是先问明当日情况。”
“逆子,”王允黑着脸看着王定:“汝当日究竟何时回来?”
王定再也不敢撒谎,慌忙道:“戌……戌时。”
“逆子!”王允险些又忍不住爆出来,戌时已经完全入夜,自己这逆子恐怕是堪堪躲过凶杀,他深吸了口气,咬牙道:“汝离开前可曾现什么?可曾在那里见过或听过张辽?”
王定急忙摇头:“不曾。”
“王端与张辽可曾认识?”王允又问。
王定忙道:“这个不曾听说。”
“滚!”王允大骂一声,朝门外喝道:“将这逆子关入房中,不得外出!”
王定如得大赦,慌忙跑去。
屋子里王允脸色铁青,如果廷尉查知王端曾与自己的幼子一道去的歌舞坊,而自己的幼子却偏偏在戌时赶回,活了一命,恐怕自己的幼子也要被廷尉传讯,作为嫌疑对象了,那很可能连自己也被牵连,至少名声会受污。
“父亲。”王盖看到父亲变幻的神情,就大略知道了他的想法,当即又道:“于公于私,如今都该将这罪名落在张辽头上,尽快结案,一则免于牵连弟弟,二则斩却董卓一臂膀,削弱董卓实力。至于内应之事,除却张辽,还有吕布,也是我并州之人,且其他反复,最是容易拉拢。”
王允沉默了许久,才叹了口气:“张文远不易除去,纵然他是凶手,若董卓不杀他,谁能杀他?妄自行事,反倒会再招惹仇敌,令张辽与董卓同心,则董卓更难除矣。而且当此之时,实不宜妄动,免得惊动了董卓,心生警惕,则除之难矣。”
王盖听到了父亲松了口风,只是心中有所顾忌,当即又道:“要除张辽,不须我等亲自出手,如今长安城中流言四起,我等只需推波助澜便可,倒是朝野皆曰可杀者,张辽也,谁能阻之?董卓也不成!”
王允摇头:“如今董卓肆意妄为,杀伐由心,非可揣测,便是天下人皆曰可杀,他也未必理会。”
王盖眼珠一转,又道:“我等推波助澜,令张辽陷于困境,便是不能除了他,至不济,父亲于危难中救之,亦可令其感激,收其心,用其人,以杀董卓。”
王允闻言,不由沉吟起来。
王盖又道:“宋长史族侄曾为解县令,为张辽所杀,他素来心中有怨,可令他暗中行事,却也不会牵连到父亲。”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敲门声,一个娇柔美妙的声音道:“大人,贱妾前来奉茶。”
“进来罢。”王允吩咐了一声。
随着门声响动,一个少女端着茶盘款步而入,此女不过十五六岁,却身姿窈窕,肌肤胜雪,容色绝丽,如新月生晕,明眸顾盼之间,自显柔情绰态,美艳不可方物,是个绝色的美人儿。
自这女子一进来,王盖的眼神便时不时偷偷瞥过去,偶然闪过贪婪之色。
那女子的一举一动都极为有礼而美妙,奉了茶水,便款步退出。
王盖扫过那女子曼妙的背影,偷偷看了父亲一眼,眼神微垂,道:“父亲,貂蝉当初被阿母救回,虽视若亲女,但终究不过一歌妓耳,三弟甚是爱慕之,以三弟的性子,久留此女于府,恐怕不妥。”
王允叹道:“貂蝉却有容色,也罢,待那逆子加冠娶妻之后,便让他纳了貂蝉作妾,也可让逆子收了心,好生读书,或有所成。”
王盖没想到父亲做出这般决定,对不成器的弟弟实在是溺爱,眼里不由闪过一丝嫉妒之色。
不多时,王盖出了王允书房,来到自己房中,想了想,吩咐身边一个亲信:“汝且去见长史宋翼……”
………………………………
第三百七十六章 毁誉
几乎同时,北阙甲第的一处宅院中,一个年轻人快步走进书房。
书房中,那个阴沉老者早已等候,他看着进来的族侄,问道:“董璜,杨定都行动了吧?”
“叔父真是神机妙算!”那年轻人兴奋的道:“侄儿早已安排人暗中打探董璜和杨定二人府邸,他们府中果然有人暗中出来推波助澜,陷害张辽。”
阴沉老者点了点头,道:“汝再去命人散播一个消息,就说司徒王允幼子王定与天子表兄王端是好友,当日也曾在歌舞坊中,并亲眼看到了张辽行凶,只是他恰好如厕躲过了一难。”
年轻人兴奋的道:“叔父此计大好,王司徒掌管朝政,深得董卓信任,若他也被牵扯起来,那张辽此番必然休矣!族兄大仇可报!”
阴沉老者摇了摇头:“张辽是董卓亲信爱将,致命的一击,只能靠董卓。”
年轻人愕然道:“要靠董卓?既然杀不死掌控,那叔父为何要将王司徒、董璜、杨定等人算入其中?又让人传播消息,岂非无功?”
阴沉老者眼里露出怨毒之色:“老夫要让张辽在死前身败名裂,遗臭万年!如此方能解老夫丧子之痛!”
年轻人打了个冷颤,忙低下头,下意识的问了句:“要靠董卓,张辽既是董卓爱将,若是董卓不杀张辽呢?”
阴沉老者淡淡的道:“自然是让他们决裂了。”
“决裂?”年轻人迟疑道:“这个怕是不易,董卓为张辽的靠山,他巴结来来不及,又岂会与董卓决裂?”
阴沉老者摇了摇头,道:“会决裂的,张辽与董卓是两种人,迟早必生冲突,若是他远在河东倒也无妨,而今近在咫尺,则必生裂痕。我们要做的,就是助推一把,让他们反目。”
……
就在长安流言纷纷扬扬,各个魑魅魍魉暗中行事之时,一手遮天的太师董卓从郿坞赶来长安了。
董卓回长安,声势浩荡,僭越乘坐青盖金华车,爪画两轓,威风凛凛,吕布跨坐赤兔,手持方天画戟,带着两千甲士亲自护送,旗鼓喧天,百官出城十里相迎。
董卓回到长安城,并没有立时询问张辽与刘嚣之事,而是回了太师府,他随行的还有孙女渭阳君董白。
到了府中,一众姬妾婢仆来迎,董卓屏退众人,让吕布看护府邸,留下了李儒、刘艾、杨定、田仪几个亲信在堂中。
董卓的脸色并不好,他目光凌厉的扫过下面几人,道:“诸位,老夫亦知刘重宁与张文远有旧怨,但二人竟然以兵戈相见,又双双入狱,闹得长安纷纷扬扬,大失老夫所望,望诸位引以为戒!”
“喏!”
看到董卓神情不悦,下面几人都是心惊胆战,哪敢有丝毫反驳。
“说说罢,”董卓目光第一个看向长史刘艾:“他二人究竟是怎么回事?又怎么扯出个血案,还牵涉到了王斌之子?”
刘艾正要说话,董卓又补充了一句:“若有半句偏颇不实欺瞒之处,哼!”
刘艾身子一颤,登时收起了小心思,将他所知的情况如实说来。
董卓听罢,皱起眉头,以他对张辽的了解,这种灭门血案是做不出来的,刘嚣有些趁火打劫的意味,但究竟是什么人在陷害张辽?
他看向众人:“汝等可有何发现?”
众人纷纷摇头。
董卓不满的哼了声:“老夫还是将张文远和刘重宁召来亲自询问,没有老夫许可,廷尉怎敢私自捉人?”
刘艾听闻董卓有将张辽放出来的想法,当即道:“张文远未必与血案有关,但涉及王国舅,何况张文远抗拒司隶执法,确实桀骜不驯。太师要审张文远与刘重宁,还是召集王司徒、廷尉共审为好,也显得太师英明。”
一旁杨定趁机道:“太师,张文远不顾太师颜面,打杀太师喜爱的车师王侍子胡汉三,真是胆大妄为!”
听到车师王侍子之事,董卓脸色阴沉下来,哼道:“汉三虽是车师胡种,却常逗得老夫欢心,对老夫更是一片忠心,张文远擅杀之,定要严惩!”
这时,一直没有开口的李儒也抚须道:“太师,张文远与刘重宁此番皆有过错,太师不急救之,不如便暂时将他们关在廷尉狱中数日,一来令天下知太师之公,二来也可对此二人示以惩治之意。”
董卓闻言,诧异的看了一眼李儒,随即点了点头:“如此,便依文优所言,三日后再召他二人。”
众人退下后,到了外面,田仪立时将李儒拉到一旁,不满的质问道:“文优,文远也曾于汝有救命之恩,为何要建议太师关押他数日?”
李儒苦笑着摇了摇头,从怀中掏出一小卷纸条来,打开来,上面写着几个字:“小弟还要炖大鱼”。
田仪不由愕然:“此是何意?”
“还要蹲大狱,”李儒抚了抚胡须:“我想文远的意思是想要趁机引出陷害他的幕后黑手。”
田仪看着那张纸条,不由无言。
……
午后的太阳颇有几分暖和,长安城一处宅院中,左慈双目微瞑,懒洋洋的坐在那里晒太阳。
依旧是一袭宫装的古采英不满的看着左慈。
这时,一身青衣的史阿匆匆进来,肃声道:“坊间又出了传言,王司徒之子王定曾在歌舞坊亲眼看到主公行凶。”
“啧!啧!”左慈摸着胡须,啧啧摇头道:“这事该不是真是这小子晚上偷偷跑出去寻花问柳,因爱成恨,一怒拔剑做的吧?”
史阿和古采英同时怒视他,古采英哼道:“牛鼻子,若是再懒懒散散,胡言乱语,姎回去便要告知苏婳。”
左慈脸一下子黑了下来:“不要喊我牛鼻子,张辽这狗小子取得什么破名歪名!汝这小女子莫要跟着他学坏了!”
古采英冷哼道:“牛鼻子,快快找出幕后黑手,否则姎回去告诉苏婳,汝在长安四处寻花问柳,栽害文远。”
“汝……”左慈瞪着古采英,好一会才悻悻的道:“汝这小女子真的跟着狗小子学坏了,栽赃嫁祸顺手拈来。”
看古采英不为所动,一副准备栽害他的样子,左慈只能无奈的摇摇头:“要找出幕后黑手,难呐,这狗小子平日里横行霸道,仇人太多。”
说罢,他看了一眼史阿,哼道:“就说你小子,他曾派你行过刺杀之事吧?单说在河东就处斩了一个县令,好像就是宋翼族侄,他这次也动手了吧?”
“不错,”史阿点头道:“除了宋翼,董璜、杨定也暗中派人出手了,只是长安太大,人生地不熟,我们人手又少,一时之间很难找出还有什么人出手。”
左慈看了一眼古采英,悠然道:“且听天由命吧,反正这小子没有性命之忧,何必太过担心。”
史阿沉声道:“可是任由事情这般发展下去,主公名声必然大坏,何况那幕后之人多半还有诡计。”
“长安十几万人,老道是没有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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