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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末召虎-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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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昏蒙蒙的天空下,张辽冒着淅淅沥沥的寒雨从新垵县赶回。
此次回途,队伍壮大了数十倍,多了两千士兵,近百司隶和一千多游侠,还有从雒阳赶来的张郃、韩浩和司马朗。
张辽昨夜顶风冒雨抵达新垵时,便让史阿快马前去雒阳传讯,命张郃和韩浩各带一千士兵西来援助,同时又让史阿传讯王越,在雒阳召集游侠,搜寻一应挡雨物资。
此次雒阳事西行道上事大,张辽便将自己在雒阳能调拨的实力几乎抽了一空,只留下高顺带着数百兵马协助李儒。
张辽黎明前在新垵召集大小官吏,下达了命令后,又查看了新垵县的情况,做了一些布置,天色大亮时,张郃、韩浩带着兵马已经从雒阳赶来,司马朗也被李儒派来。
令张辽欣喜的是史阿又多带了一千多游侠,加上先前在雒阳扣押的那近百司隶,三千多力量的加入,让他的心情一下子好起来。
离开新垵时,张辽命韩浩带一千士兵和那些司隶留在新垵,协助官吏安顿百姓,他自己则带着张郃和史阿两千多人直奔渑池。
一路上,冷风不住的吹着,虽然披着蓑衣,但连夜冒雨来回百里奔波,他的衣服早已湿透,张辽只感到浑身渗人的冰冷。
看到道旁百姓,他的心情更加沉重,自己身强体壮尚且如此,何况这些百姓呢?还有那一个个老人、妇女和孩童。
数百里长的队伍,数十万百姓,原本临时支起的帐篷早已被雨水打得湿重难支,沿途中凡是亭子、屋檐、窑洞、粥棚能避雨的地方,早已经挤满了人。
一众官吏在黎明前便忙了起来,粥棚已经升起了炊烟,几处医庐正在搭起,本地的百姓也有不少出来帮忙,送蓑衣,送雨披,送热水。
然而数十万百姓,凭着那不过百数的官吏,纵使加上士兵协助,一时之间也根本安顿不过来,而这场雨还不知何时能停下来。
大多数百姓的衣服早已湿透,贴在身上,发梢滴水,在寒风冷雨中瑟瑟发抖,脸色发白,多是一家人挤成一团取暖,妇女、孩子的哭泣声处处都是,还有人扑在被淋湿的粮食和书籍上绝望大哭。
张辽带着人马行过,那些百姓听到马蹄声,抬起头来,看到张辽,眼里无不露出期待的神情。
张辽迎着那些期待的眼神,看着那一张张冻得发紫、牙齿打颤的面孔,心中沉重,目光却没有躲避,而是鼓励的大吼道:“诸位父老,打起精神,不要缩在那里,多多活动手脚,身体就会发热,不过是些毛毛细雨,岂能被它冻着!本司马已命本地父母官为大家寻找住处,各领队里魁、亭长速速与本地官员交接,受了风寒的要送往医庐治疗”
“多谢张司马。”
“多谢将军”
那些看到张辽冒雨奔波,听到他大吼的百姓,无不心中感激,不少人潸然泪下,纷纷下拜。他们这时候才猛醒,在最艰难的时候,他们第一个想到的竟然是张暴虎!他们唯一能依靠的也只有张暴虎。
在这场迁徙之中,他们是最弱势的群体,被迫离开故土,抛弃家业,天子和满朝大臣早已不见踪影,罪魁祸首董卓更是不可依靠,而那些胡兵穷凶极恶,恨不得杀了他们,夺他们的粮食,抢他们的妻女,在这一场噩梦中,前前后后也只有这个传说中凶残之极的张暴虎才会关心他们的生死和疾苦,屡屡为他们出头。
这一刻,那些百姓看着张辽的眼神,再也没有了对张暴虎的畏惧,只有感激。
张辽深深知道,最好的救助办法就是让当事人振作,一路上,他不断大喊,鼓励那些百姓,他身后一众亲卫也跟着大喊,那些游侠更是义气,个个鼓足了嗓门跟着大喊。
奔走数十里,张辽和这些亲卫的嗓子都快喊哑了,但效果却出来了,那本来处处消极绝望的气氛,在他们的带动下明显好转了一些,不少人已经按照张辽所说,开始活动手脚,而不是一味的缩在那里受冻。
张辽一路上每隔数里,便留下一什士兵和十个游侠,协助那些领队的里魁、亭长安顿百姓。
深入渑池境内十多里,他身后士兵已不足千数,沿途中需要帮助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三千士兵到了这近五十多万的百姓面前,无异于滴水之于汪洋。
看着仍是灰蒙蒙的天空,雨水仍然冰冷的打在脸上,张辽暗叹了口气,看了看身后一身蓑衣的司马朗,道:“伯达,还坚持的住吧?”
这队伍里就司马朗一个文士,长途骑马,张辽怕他扛不住。
司马朗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朗声道:“张司马放心,射御之术,在下不曾偏废,非是孱弱之人,这点雨这点路,不算什么。”
张辽道:“那再加一把力,快走十五里,就到渑池城内,你便留在那里协助安顿百姓。”
“好!”司马朗声音朗然。他自迁徙以来跟着张辽,亲眼见证了他所做的一切,如今对张辽可谓敬服之极。
张辽点了点头,正要加快速度,突然听到前面传来一阵哭声和喧闹声,他从马上看去,却见前面人群有些骚动,只是阴雨蒙蒙也看不清楚。
“去看看!”
张辽一抖马缰,操纵象龙疾驰百步,看到有近百人聚在那里,到了人群跟前,就听到有声音在大喊:“快将他们送走,不能让他们呆在这里,否则会害了大伙。”
又有声音道:“他们不走,谁敢去赶他们,大伙连靠近也不敢哪。”
“那怎么办?还是快找赵魁。”
“赵魁去给大伙找住处了,就是他来了也没用,谁也不敢靠近他们。”
又有人大喊:“让他们走!他们再不走,就打死他们!”
“尔等聚在这里做什么!”张辽一声沉喝,翻身下马,大步走过去。
那些人回过头,就看冷着脸的张辽,不由打了个哆嗦,一个不机灵的家伙失声大喊:“啊?是张暴虎来了!”
这家伙喊罢便回过神来,面色发白,急忙躲进人群。
不过他这一下子,登时让人群震动起来,众人纷纷避开,让开了路。
张辽大步走进去,却见人群中空开了一大片空地,里面有孤零零的三人,一男一女一孩童。
只是那男人躺在地上,面色僵白,眼睛圆睁,瞳孔扩散,显然已经死去。
留下一个二十多岁的妇人抱着一个五六岁的孩子,身躯簌簌发抖,苍白的脸上满是绝望和恐惧。
………………………………
第一百六十八章 济难
张辽目光扫过围观人群,脸色阴沉,厉声喝道:“这是怎么回事?”
也难怪他发火,眼下这般严峻形势,这帮家伙一个个浑身湿透,牙齿打颤,自顾不暇,居然还在这里聚众闹事!何况从眼前情形看,他们明显是欺负场中孤零零的那家人。
看到张辽质问,一众人下意识后退,只是还没退后,他们身后就是千数骑兵断了后路,冷冷的看着他们。
这百数人看到这般阵仗,一下子惊慌起来,其中一个中年人慌忙喊道:“张司马,不怪我等,是他们一家人染了瘟疫,那李良已经病死啦!孩子也染了风寒……”
“是啊!是啊!是瘟疫!不能靠近他们。”一群人纷纷大喊起来。
这时,更远处的百姓听到这边骚乱,也有不少人围了过来,听到瘟疫两字,无不色变。
“闭嘴!”张辽一声沉喝,那些人立时静了下来。
张暴虎的威名还是很可怕的,何况他们身后还有那么多士兵。
张辽没理会那些人,大步走向那孤零零的母子。
“张司马不可!”有几个人急声大喊,他们这些百姓对张辽这个司马虽然畏惧,但心中还是很感恩的。
张辽没理会他们,走到哆哆嗦嗦的母子面前停了下来,看他们浑身已经被雨淋得湿透,衣裳上全是泥水。
母亲面色惨白,轻轻哭泣着,眼神绝望,孩子眼睛很大,但嘴唇青紫,面色潮红,紧紧拉着母亲的手,看到张辽过来,惊得只往母亲怀里钻,连头也不敢露出来。
而另一边那个男人早已经死透了,一只手伸出,似乎想要抓着那母子,圆睁的眼睛里犹自流露着不甘和牵挂。
张辽暗叹了口气,从头上解下斗笠,给那母亲戴上,斗笠很大,一下子连她怀中的孩子也遮住了。
那母亲一惊,急忙退缩着,抬起头来,咬牙哽咽道:“将军,不要,不要靠近我们。”
“没事。”张辽和声道,又取下身上蓑衣,给妇人披上。
那妇人忙要挣扎:“将军,妾身万死不能用将军的蓑衣。”
张辽拍了拍自己身上,和声道:“我的衣裳早已经湿透,穿着这蓑衣也没什么用,你需要,孩子也需要,多伶俐的孩子,莫要冻坏了他,他还太小。”
呜呜呜!那妇人眼泪一下子狂涌而出,忍不住掩面大哭,仿佛要把丈夫死去的悲伤,邻里抛弃的心酸和委屈一下子全部哭出来。
“阿母。”五六岁的孩子对于父亲的死还不是那么理解,但看到母亲哭,也跟着母亲大哭起来。
张辽摇了摇头,没有说话,他知道,这个母亲需要发泄,只有哭出来,才会好一些。
四周围观的人群看着中间那衣服早已湿透的张辽,还有那哭泣的母子,一片寂静,不同于方才的惊惧,而是羞愧、震惊和感动!看着这一幕,不少人跟着直抹眼泪。
张辽的所作所为震撼了他们,一个位高权重的将军尚能如此,何况他们这些邻里!他们究竟做了什么!
“大兄。”**带着几个亲卫急忙赶到张辽身边,就要把自己的蓑衣给张辽披上。
“不必,身为军人,还能怕些雨。”张辽阻止了他,询问那哭泣的妇人:“你家中可还有亲戚?”
妇人摇头,神情茫然。
张辽指着那死去的男人,看向**:“找几个人,且先把他安葬了罢。”
“将军……”那妇人听张辽要把他死去的丈夫下葬,不由悲哭一声,忍不住拉住了丈夫的手,看着张辽,眼里满是哀求。
张辽明白了她的意思,点头道:“你莫要担心,你丈夫葬在这渑池,总要有个祭拜的,我会让人把你们母子也安置在这里住下,你看可好?”
“多谢将军……妾身从未见过将军如此般大好人,将军大恩妾身粉身碎骨难以相报!”那妇人闻言,一下子拜倒在地,又要拉着孩子一起下拜。
张辽忙扶起她,道:“不必多礼,此是本司马分内之事。”又摸了摸那孩子的额头,感到有些烫。
妇人慌忙去阻拦张辽:“将军不可,阿行受了风,万一……”
一旁的**也有些焦急,他刚才可是听那些人说,这孩子很可能是染了瘟疫。
“本司马练武之人,自谓正气在心,何惧什么病邪。”张辽摆摆手,询问了那孩子的一些症状,倒与蔡琬相似,他心中不由松了口气,看来只是受了风寒,并不是什么传染性疫病。
看着那母亲紧张的样子,张辽笑道:“无妨,去医庐找医师开些药,喝碗姜汤,过几日就好了。”
“真的?”那母亲脸上登时露出狂喜之色,忍不住抱住孩子喜极而泣。
张辽看向**:“三子,领着他们去医庐找医师,而后再找本地官吏,将他们在这里安顿下来,分些田地,对了,你再给他们留一些钱物,嘱咐本地官吏平日里也多多照拂着他们。”
“是!”**带着几个亲卫立时行动起来。
“将军!”那妇人声音哽咽,感动的不知说什么好了,只是一个劲的落眼泪。
张辽摆了摆手:“随他们去吧,这孩子看起来很聪慧,好好培养,他日定有成就。”
妇人抱着孩子连连点头,看着张辽的眼神满是尊敬,这个司马与她年龄相当,但却让她发自内心的尊敬。
张辽不知道的是,这对母子在渑池安顿下来后,便供起了他的长生牌位,母亲悉心教育孩子,很多年后,正是他今日救下的这个孩子,救了自己的长子一命。冥冥之中,一切就是那么巧合。
待**领着亲卫抬了那男子,又带着母子和他们的家当离去,张辽才看向那些方才围观的众人。
那些人此时心中对张辽这个司马是彻彻底底的敬服了,他们从来也没见过如此爱民如子的官吏和将军,但看到张辽目光扫过来,他们却无不羞愧的低下头,不敢与他对视。
“里魁呢?”张辽问道。
………………………………
第一百六十九章 退却
听到张辽询问,又是方才那中年人恭敬的道:“禀张司马,赵魁赶去了渑池城。”
“亭长何在?”张辽又问。
众人目光全部集中在了那中年人身上,那中年人尴尬的低头道:“禀张司马,小人便是亭长。”
张辽冷哼一声:“驱逐妇孺,你这个亭长就是这么办事的!”
“这……”那亭长面色涨红:“小人也是怕他们感染瘟疫,害了大伙儿。”
张辽面色微微缓和一些,看向众人沉声道:“便是瘟疫又如何?岂能失却良心驱赶乡邻妇孺!谁能保准自己无病无灾?设身处地,若是自己也被驱赶,会是怎样的心情和痛苦!”
那些百姓都沉默了下来。
张辽道:“瘟疫虽然可怕,但犹可抵挡,病邪与人体抗争,坚强者胜,若是心怀畏惧、但有绝望,便是小病也会要命!只要心怀正气,便能不惧病邪!最可怕的是人心丧失,又有谁能依靠?尔等且谨记一句话,只有相互扶持,不抛弃不放弃,才能走得坦荡!”
“张司马教诲,如圣人之言,小人铭记在心。”那亭长向张辽深深一礼,他身后那些百姓也跟着向张辽深深一礼。
百姓外围,司马朗和张郃等将士听了张辽所说,眼里也无不露出敬服之色。
……
当天中午,张辽赶到渑池,却还有些不放心陝县,陝县既有天子车驾,却还有前几批迁徙的十数万百姓。
而且董璜也在陝县,张辽如今不想和董璜朝面,也不想与董璜冲突,与董璜冲突对自己有害无益,只是他不明白董璜为何只因那次小事便屡屡针对于他,甚至能到了让贾诩都警示于他的地步,实在令他不解。
不过张辽在渑池稍作安顿后,还是决定去陝县一趟,当此之时,无有退缩,匆匆用过午饭之后,他带着张郃和五百士兵直奔陝县。
只是刚进入陝县境内,张辽眼睛便不由一缩。
他看到迎面大约三百骑驰骋而来,看装束分明是禁军打扮,当先一面旗帜,虽然被雨打湿下垂,但还是能看出那个董字。
董璜!
张辽勒缰住马,一挥手,身后五百骑兵立时停了下来。
与此同时,对面的三百骑兵也停了下来,双方距离不过二十步。
张辽目光看过去,第一眼就看到了最前面中间的一个面如冠玉的中年男子,轮廓与董卓有几分相似,他心中一下子就认定了,此人就是董璜!
而董璜也一眼看了过来,二人目光交接,董璜凌厉,张辽平静。
董璜左右各有一个中年人,年龄都在四五十上下,左边那人神情刚毅,面染风霜,神情沉稳,武将打扮,而右边那人身长八尺余,相貌英俊温厚,气度不凡,却是文士打扮。
看到张辽五百兵马,董璜没有开口,他左边那人朗声道:“敢问来者何人?”
张辽看那人相貌堂堂,抱拳道:“相府司马张辽,前往陝县督查百姓迁徙之事。”
“原来是张司马。”那人道:“此乃……”
他话音未落,便被董璜打断,董璜看向张辽,高声质问道:“张辽!吾乃中军校尉董璜,听闻汝擅自拘禁司隶校尉刘重宁,本校尉特来查问此事!”
董璜身旁二人神情都是一怔,不由色变,几乎是同时看向张辽,他们却是还未曾听闻司隶校尉刘嚣之事。
张辽看到董璜一上来便气势汹汹的质问,当即沉声道:“正是,司隶校尉刘嚣扰乱迁徙之事,本司马将他拿下,拟交由相国处置。”
董璜身侧二人看着张辽,眼里几乎同时露出古怪的神色,他们没想到董卓的走狗,横行一时的司隶校尉刘嚣竟然栽到了这个年轻人的手里。相府司马张辽他们听过,知他也是董卓爱将,如今却怎会如此?
董璜看张辽坦然承认,不由冷笑道:“司隶校尉监察百官,本校尉尚且忌惮三分,你一个小小的司马,何敢如此猖狂!实乃此大逆之举!”
张辽道:“本司马未尝听到司隶校尉还会监察军中。”
董璜神情一滞,厉声道:“休要狡辩,本校尉且先拿了你去见天子!来人,拿下他!”
“喏!”董璜身后一众禁军大吼一声,个个手持戈矛,便要冲过来,他们这些禁军的装备最是精良,铠甲兵器整齐划一,远张辽手下士兵。
“谁敢!”张辽大喝一声:“弓箭手准备!谁敢过来,乱箭射杀!”
“是!”张辽身后五百士兵也是齐声大吼,其中两百多弓箭手拉开了弓,搭箭上弦,对准了董璜一众。
张辽身后的张郃则带着三百枪兵,迅成阵,与弓箭手紧密配合。
对面那些禁军一下子停了下来,这些禁军虽然装备精良,但只是守卫皇宫,不允许配备弓箭,此时面对张辽手下的三百枪兵和两百弓箭手,一下子就被克制死了。
董璜神色一变,他知道张辽胆大,却没想到张辽如此胆大,脸颊剧烈的抽搐了下,厉喝道:“张辽,你竟敢以下犯上,威胁本校尉,莫非要谋逆不成!”
他身侧的二人也是面色微变,看向张辽的神色已经颇是凝重,看向董璜的眼神却有些不满,显然他们已经认识到自己被董璜瞒骗了,此行的目的怕就是为了这张辽而来,与此同时他们也震惊张辽的胆大!
要知道,董璜可是董卓的亲侄子,这张辽居然也敢与他对峙,实在是让他们不知说什么好,心中也颇多疑惑。
面对董璜的质问,张辽淡淡的道:“本司马只认相国令符,只听相国之令,不知什么校尉,想要动手,那便手下见生死。”
“张辽尔敢如此威胁本校尉,就不怕夷灭三族”
张辽声音不变“夷灭三族也是你先死。”
董璜不由怒气勃,朝着身边亲卫大吼一声“保护本校尉”
刷!那些禁军一下子挡在董璜面前。
“准备抛射”张辽毫不退让。
笑话,当夜突袭河阳津时,他这一手连袁绍都吓退了,何况董璜。他身边始终都带着弓箭手,只要掌控了远程打击,掌握了先机,他便有话语权。
他不相信董璜不惜命,这厮比之袁绍怕是差了不知一筹,如同暴户一般陡然掌权,必然会更加珍惜。
果然,在张辽心中数了还不到三下时,对面董璜已然冷静了下来,透过人群看了他一眼,沉喝道:“回陝县!”
说罢当即转马便走,一众禁军愣了下,急忙也纷纷拨马而回。
张辽神情微沉,董璜如此果断撤回,也非易于之辈。
“行进!”张辽一摆手,五百骑兵继续前进。
董璜看到张辽居然穷追不舍,不由脸色大变,厉声道:“张辽,本校尉已然放你一马,你莫要得寸进尺!若真害了本校尉,必被吾叔父夷灭三族!”
………………………………
第一百七十章 身影
张辽见董璜这番色厉内荏的表现,嘴角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自己倒是高看了这家伙,他高声道:“本司马前往陝县督察百姓迁徙之事。”
董璜恼羞成怒,厉声道:“满朝公卿大臣、北军羽林皆在陝县,何用你一个小小的司马多事!”
张辽也沉吟起来,自己要去了陝县,怕是还有麻烦事,只是不去的话,实在是心中难安。
这时,董璜左侧那中年武将回马道:“张司马且放心,陝县有本将在,自会安顿妥当。”
张辽看那人言语温和,颇是有礼,忙抱拳道:“未知阁下是?”
那武将抚须道:“吾乃中郎将段煨,奉相国之命镇守弘农。”
“原来是段中郎。”张辽忙下马行礼:“末将久闻段中郎大名,今日一见,三生有幸。”
他对段煨还是比较尊重的,此人与师父贾诩是老乡,出身武威段氏,乃凉州三明之一、故太尉段颎的族弟,论辈分比贾诩还要高一辈,也是董卓麾下少有的仁将,对百姓颇是爱护。
“呵呵,张司马可曾放心?”段煨看张辽神情恭谨,截然不同于对待董璜,不由抚须而笑。他素来爱民,得知张辽近日行为,大感志同道合,心生亲近之意。
张辽忙道:“有段中郎在,自然不用末将班门弄斧。”
董璜看段煨温言对待张辽,不由看了他一眼,却是连段煨也恨上了。但段煨何许人也,虽在董卓麾下,不过武威段氏名震凉州,便是董卓也很是忌惮,又岂会在意一个董璜。
段煨又指着方才在董璜右侧的文士,道:“此乃北军中候刘景升,张司马想必听过他的大名,有吾二人,张司马更可放心。”
原来另一人竟是大名鼎鼎的刘表!汉室宗亲,名列八骏,在历史上曾单枪匹马平定荆州,安定荆州十多年。便是他此时的职务北军中候,监管北军五营,权力也不小。
张辽忙抱拳道:“八俊贤名,末将闻之久矣,不想近日得见尊颜。”
“张司马有礼。”刘表回礼,看向张辽的眼神却满是赞许。
“既有段中郎和刘中候在,末将便不去陝县了。”
刘表和段煨同时点了点头,他们素来也喜欢提携后辈,又不与董卓同心,看到张辽如此之才,心生惜才之意,也不想他再进陝县与董璜冲突下去,免得惊扰天子,看到张辽知机而退,都大感满意。
只有董璜心中憋着一股怒火,难以发泄。
回到陝县后,董璜在屋里又是一番发泄,而后命董六回雒阳去见董卓和长史刘艾。
……
春雨淅淅沥沥,直到第三天还没有停,而迁徙百姓的问题却越来越严重。
张辽先前忽视了弘农郡一个条件,那就是人口的承受力。
司隶校尉州的七郡之中,关中三辅连年战乱,人口不足,所以董卓才要将百姓迁往关中。而其余四郡之中,河萳尹有百万人口,河内郡有八十万,河东郡有六十万,而弘农郡却不足二十万,只因弘农郡处于崤函与黄河之间,地势狭长,难以容纳那么多人口。
因此张辽先前提出向本地居民借房屋的想法,只解决了十多万迁徙百姓的避雨问题,其余四十多万百姓仍在风雨之中。
妇孺老弱先得到了照顾,但随着雨势不停,一些中年青壮也受不住了,形势渐渐恶劣。
对此张辽自然不会束手待毙,他只有想办法的时候,还从来没有认怂的时候。
好在他先前便让史阿发动游侠,从雒阳搜来各种挡雨物资,这些游侠赶到后,带来了蓑衣,油布,干桐叶,甚至有门板,大大缓解了情况。
与此同时,张辽又发动士兵、游侠和青壮,借助树木或崖壁土垣搭建简易庐棚,将那些门板全部用上,又在土壁挖洞生火,让受冻的百姓得到了缓和。
在与蔡琰的一次交谈中,听蔡琰谈及泰山羊氏,张辽脑子一动,想到了羊汤,羊汤最是御寒。于是他又召集各官吏,从各处搜买羔羊,然后以肉和骨头大锅熬汤,加入葱姜各种料和一些药材,发给百姓,不但能驱寒暖身,而且味道极美,令百姓无不称道,连那些公卿朝臣家眷也忍不住加入了领汤队伍。
下雨的第三日黄昏,在张辽和一众士兵游侠的日夜搭建下,从新垵到渑池,数百里地尽是庐棚,被百姓呼为“文远庐”,其后也为路上行人遮风挡雨,成为崤函道上一景。
此时大多数百姓都有了避雨之处,但医庐却忙了起来,接连几日吹风淋雨,受寒生病的人多了起来。
蔡琰这几日也是忙前忙后,来来回回送蓑衣,熬姜汤,发物资,忙的浑身疲累,但精神却仍是很好,多年的奔波早磨练的她从来就不是娇娇女公子。
发完了一波姜汤,锅里最后还剩下半碗,她舀了出来,优雅的捶了捶有些发困的柳腰,坐下来正要喝汤,抬头正好看到张辽熟悉的身影。
他正在雨中抱着一个孩子赶往医庐那边,那副蓑衣披在孩子身上,显得很大,而张辽的衣衫早已湿透。
蔡琰放下姜汤,轻咬嘴唇,眼睛微微湿润,这一幕她不知见过多少次了,这几日张辽往来新垵与渑池,数百里路程不知走了多少遍,督查大小官吏,帮助搭棚救人,几乎是一刻也没休息,眼下也是刚从新垵回来罢,又过来这边忙活,也不知这人哪来的这般精力。
单只张辽身上的蓑衣,就换了不知多少次,那些士兵和百姓看到他没蓑衣,便将自己的让给他,然后转眼没多久,这蓑衣便又披到了他人身上。
这几日来,一切都不用张辽下了什么令,他用自己的行动,感染和带动着那些士兵与游侠夜以继日、风风火火的忙碌着,那些本来油滑的官吏也没有丝毫怠慢,连那些本地和迁徙百姓中的青壮,也都纷纷效仿,自发的去帮助别人。
蔡琰感到,张辽以自己的行动和魅力,带动了一股无形的氛围,笼罩着新垵与渑池数百里地,让所有人的情绪和精神都处于振奋和高昂状态,这至今不曾不停息的冷风寒雨似乎也不算什么了。
张暴虎的呼喊再也没有了,现在谁敢喊一声张暴虎,都会被众人指骂。
………………………………
第一百七十一章 雨住
蔡琰觉得,如果没有张辽,这一场寒雨之下也不知会有多少人妻离子散,有多少人痛苦悲泣。正是张辽的一次次吼叫,一次次行动,让大家都坚强了起来。
毫无疑问,除了她,其他人也是这么认为的。
那个奔波在雨中的身影并不算魁梧高大,甚至沾满泥水毫无形象,却让所有人崇敬!包括那些还留在这里的公卿家眷,也早已转变了态度。张辽的出身不算高,但两汉以来素重豪杰,世家也多有任侠之辈,在他们的眼中,张辽的所作所为无愧于一个豪杰。
即便是有一个传言在人群中渐渐散播,说是张辽娶了弘农王妃,这本该让大家指责。但出乎意料的是,众人反而把这一个传言当作美谈,尤其是在那些百姓的口中,年轻的张辽似乎已经成了一个传奇,他少年时的各种故事层出不穷。
听到张辽娶弘农王妃的传闻,蔡琰也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的心情,她只知道自己的目光总是忍不住要追寻那个身影。
此时,她的目光便一如既往的怔怔跟着那个身影,一直到医庐下。
医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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