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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末召虎-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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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琰自由跟随父亲蔡邕学琴,天赋过人,心神恬静,琴艺也是顶尖之属,一曲优美的琴音之中,张辽不知不觉沉沉睡去,连日的奔波,让他实在是不胜疲惫。
睡梦中,张辽梦到了董卓迁都,一如历史般死伤数十万,梦到了曹操、孙坚攻打雒阳,吕布杀董卓,身死白门楼,蔡琰被胡人掠去,难逃凄惨的命运,唐婉在陵园中孤独终老,乃至迷迷糊糊的官渡之战,赤壁之战,一个个似是非是的人影在梦中闪过,一部三国仿佛已经被他遍历,而后是三国归晋,八王之乱,五胡乱华,中原一空,白骨枕籍,而他却仿佛一个过客,俯瞰着这一切而无力改变,用力大吼,却丝毫没用。
突然间,董卓那狰狞的面孔又出现在面前,命董璜杀死他,董璜阴冷的笑着,拔剑向张辽看来,而张辽也不甘就死,大吼一声,拿着黄龙钩镰刀朝董卓叔侄劈去!
轰隆隆!
一声惊雷突然响彻天空,董卓和董璜面孔消失,张辽猛然惊醒,从榻上坐起,才知一切只是一场梦,看看外面天色,还是一片漆黑。
他长吁了口气,擦拭了额头冷汗,感到浑身仍是疲倦,正要躺下再睡,突然间,外面又是一声惊雷。
轰隆隆隆!
真是雷声!不是做梦!
张辽霎时间脸色大变!
………………………………
第一百六十三章 灾难
轰隆隆,又是一阵雷声。
张辽睡意全无,一下子从榻上跃下,顾不得点灯,摸索着扯过衣服披上,几步过去拉开窗帘,打开了窗户。
呼!一股冷风吹来,让张辽不禁打了个冷颤。
他向窗外看去,只见夜空中明月不知何时已经消失,阴沉沉一片,一道闪电蓦然如利剑划破苍穹,照的黑夜如同白昼,刺得眼睛生疼。
紧跟着是巨雷轰隆,滚滚而来,不绝于耳,整个大地都在震颤。
惊蛰之后,这是第一场春雷,也将迎来第一场春雨。
“大兄。”住在外屋的**听到张辽起床的声音,喊了一声。
“三子,现在什么时辰了?”张辽声音凝重。
**点了灯,去看了沙漏:“大兄,还是寅时,离天亮还有两个时辰。”
张辽沉声道:“速速召集亲卫,快马加鞭,传令渑池、新垵、弘农三县的令、丞,有秩、游徼、亭长,命他们速速来见我!”
**这几日跟着张辽奔波,也累的很,睡的还有些迷糊:“大兄,深更半夜,外面又要下雨,这个时候怕是不好召集……”
“传令!”张辽断然道:“天亮之前,我要在这里见到他们,过不来的,就永远也不用过来了。”
“是!”**听张辽声音严厉,登时睡意全无,接了命令,急忙出去召集亲卫。
**出去后,张辽看着窗外呼呼刮起的冷风,忍不住大叫一声,一拳击在窗棂上,神情愤怒!
他没想到,初平元年的第一场春雨会在这个时候降临!
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一场春雨贵如油,对于农耕来说,这是一场及时雨,天降甘霖,预示着丰收年。
但这场春雨对于迁徙的数十万的百姓而言,将是一场巨大的灾难!
数十万口百姓迁徙,大多都已经在途中,绵延数百里,夜里也睡的是帐篷或露天,此时多半已经淋雨,道路泥泞,更加难行。
但道路泥泞难行反而是小事,这场春雨带来的灾难绝不止于此!
它带来的一个灾难是疾病!
春寒料峭并不是说说而已,此时天气并不暖和,迁徙途中冷雨湿透重衣,对于疲惫远行的人最容易着凉生病,便是壮汉也难以承受,何况还有那么多老人、孩童和孕妇,一旦生病,便有性命之忧,甚至可能带来疠疫,那可就是灭顶之灾了!
除了疾病,第二个灾难便是粮食!
迁徙百姓都是自带粮食,而一旦粮食被雨淋受潮,便会发霉变质,不能食用。这对大多百姓的威胁不亚于疾病,只因这些百姓迁离故土,已然丢了田地,迁到新地后,多半受到地方势力阻扰,田地未必能立时分配下来,一旦误了农时,那可就一年都没吃的了,百姓大片饿死几乎是必然的!
是以这场春雨对他们而言,非但不是甘霖,反而是灾害。
除此之外,还会伴随着巨大的损失,比如书籍,书籍一旦淋雨,字迹便会模糊难读,这对文化传承来说,也不能不说是一个损失。
还有一个祸患,却是对于张辽自己的,迁徙延误了行程,他本来就拉长了迁徙的时程,半个月也是董卓勉强答应他的,若是再有耽搁,董卓必然会问罪于他,何况还有董璜在背后作祟,加之他擒拿司隶校尉刘嚣,到时候也是一个危机。
霹雳!
又一道闪电划过夜空,照在张辽阴郁的脸上,他心中很是愤懑,自己布置了这么多,耗尽心力,只当百姓能顺利迁徙,到头来却抵不住一场寒雨。
张辽还记得自己前世曾看过一段资料,在华夏数千年的历程中,气候并不是一成不变的,数千年由几个寒期和暖期交替周转,汉末和明末似乎都处于寒期。
明末不论,汉末据载,天气寒冷,武帝时雒阳南部种橘子还比较普遍,而曹操种橘于铜雀台,却只开花不结果。三国之时,更有一年淮河结冰,是历史上仅有的一次。
气候寒冷期不仅止于天气严寒,更是各种自然灾害高发期,尤其是汉末数十年来,旱灾、涝灾、蝗灾、震灾、霜灾、风灾、瘟疫反复爆发,多达数十上百次,这些灾害对于以农业为主的经济而言,绝对是毁灭性的灾难。
灵帝在位十五年间,大瘟疫便发生了五次之多,也正是黄巾之乱前夕,导致民不聊生,让百姓对老天也失望了,所以张角一喊出“苍天已死,黄天当立”,瞬间就聚拢了百万人附从作乱,大疫又兼大兵,整个天下陷于危难。
偏偏东汉以来,盛行的又是天人感应学说,认为天意与人事的交感相应,天能影响人事、预示灾祥,人的行为也能感应上天,而天子违背了天意,不仁不义,上天就会出现灾异进行谴责和警告,如果政通人和,天就会降下祥瑞以鼓励。
如此一来,频繁的天灾带来的一个直接现象就是三公走马换将,一个个屁股还没坐热就因灾异被免了,与此同时,也让尊崇天人感应学的士人对天子渐渐离心,而且也对天人感应学说产生了怀疑。
那些循规蹈矩和道貌岸然似乎都成了玩笑,传统的儒家精神在无形中消失,社会风气由积极进取转为迷惘颓废,加之战乱频繁,朝纲混乱,越来越多的名士在痛苦和迷茫中选择了叛逆。
他们或放浪形骸,或恣意佯狂,或消极避世,于是就有了所谓的魏晋风流,去巾帻,脱衣服,露丑恶,同禽兽,甚至有名士追求外貌女性化,涂脂抹粉,服妇人之服,可谓畸形处处。
五胡乱华之因,非止于胡人崛起,亦由于汉人陷入迷茫消极,否则便是历经战乱,人口大减,但也不至于全无抵抗之力,任由屠杀鱼肉。
张辽来自后世,自然对这一点比时人看的更清楚。气候的恶劣,饥荒大面积的发生,朝纲的混乱,天人感应学的消亡,士人的迷惘堕落,种种因素导致了数百年的汉家灾难。
难不成真是人力有时尽天意命难为?
………………………………
第一百六十四章 天意人为
天意?
又一道闪电划过长空,映得张辽的眼神清晰可见,那双神采湛然的眼中倒映的是坚忍不拔的斗志。
天道常变异,运数杳难寻,成败在人谋,一诺竭终悃!既然自己接下了这个事,那就一定要全力去做好,管他什么天意!
天意,说到底,不过是自然规律而已,无喜无悲无怨无悯的存在,任由万物自生自灭,自己要是屈从于自然规律而不去尝试和努力,那可真成笑话了。
愤怒与沮丧于事无补,大丈夫在世,当奋发有为,不负此生,才为大丈夫。
张辽前世最喜欢太祖年轻时的一句话:与天奋斗,其乐无穷!与地奋斗,其乐无穷!与人奋斗,其乐无穷!
三个“奋”字,尽显意气风发、坚韧不屈之心,又有与天、地、人齐心合力奋斗之意,苦中有乐,襟怀豁达,气度彰显,可惜却被一些人省去了最关键的“奋”字,流传于世,尽失意味。
平地起风雷,一气贯日月!
天自打雷下雨,我自有一腔豪气。张辽听着那滚滚雷声,胸中平生出一股战意,无论如何,自己当全力以赴,应对这场春雨危机,方不负己心。
眼前如此,未来也如此!什么五胡乱华,什么世风堕落,自己既然站到了滚滚历史长河的这个转折点,那就要让长河改道,波平数百年,让方才梦中的那一切永远成为虚梦,再也不在这历史长河中出现!
自己在董卓手下,冥冥之中岂非就是这个谋划,先潜心发展实力,训练强兵,积累名望,待董卓身死,关中河东大乱之际,便可一朝乘势而起,其时袁绍尚在与公孙瓒争斗,并州空虚,自己完全可以挟天子,据关中,拥并凉,平异族,定边防,印书籍,开科举,蓄人才,兴学术,与天下诸侯争雌雄,与消极世风较长短,看浪花淘尽谁来!看着乱世之中谁为雄!
在这雷霆降世、霹雳横空之下,张辽对自己未来的道路思索的更加明确了,在这个时代,他与那些迷茫的诸侯不同,他清晰的知道历史走向,所以他不需要什么隆中对、榻上策,因为他看的比谁都远!他的道路他自己定,而后拉着那些谋士、良臣和猛将一同奋斗,走的更远更开阔。
“文远,这么晚召集将士,是要去帮助百姓吗?”蔡琰的声音打断了张辽的思绪。
张辽转头看去,却见蔡琰和蔡谷不知何时已经过来,应该是**召集亲卫的响动惊醒了他们。
张辽点了点头,询问蔡谷:“蔡叔,以你的经验看,这场雨会下多久?”
蔡谷看了看天色,皱眉道:“以近几年的情况下,春雨降至,多数要下好几天,虽然不大,却绵绵不断。”
张辽长叹了口气,他最怕这个,要是夏天,雷阵雨过后就是晴天,而春雨就不一样了,多半都是成为绵绵细雨,这种持续的绵绵细雨威胁才是最大的。
他说了自己的担忧,蔡琰和蔡谷的神情一下子也沉重起来。
张辽看向他们,沉声道:“找些青壮,披上蓑衣斗笠,将车上的书卸到屋里,去外面落载老弱和粮食吧,稍后,我会命大小官吏和居住在屋中的各大家一并行事,如今情形,只有大家齐心合力,才能挽救百姓的性命和粮食。”
“好!老朽这就去办。”蔡谷没有犹豫,一口应下,匆匆而去。
蔡琰道:“文远,渑池、新垵几个县里的人家应该有不少蓑衣、油帔和斗笠,他们在家中暂时也不需要这些,可以找人搜集起来,给迁徙的百姓用。”
张辽眼睛一亮:“不错,这个办法不错。”
蔡琰又道:“还有生姜,萝卜,都能解寒,可以多搜集一些,便在各个粥棚熬成汤,分给大家。”
张辽忍不住赞道:“这办法很好,还有药材和医师,也要加倍搜用,以应对疾病。”
蔡琰蹙眉道:“只是人家太多,无论蓑衣还是生姜药材,怕是一时之间很难收拾。”
张辽道:“这个我自有办法,我已命亲卫去召集各县乡大小官吏,难道那些官吏都是吃素的?”
蔡琰一听,就知道张辽又要强横用事了,不过眼下形势,好像只能如此,她多年奔波也知道,下面这些小官吏奸猾者数不胜数,不用重手段是没用的。
只是她突然又想起一事,忙道:“文远,你先前不是提过相国只给了你半个月时间,这一下雨,怕是要延误一两天了,相国会不会降罪于你?”
张辽摇了摇头,没有直接回答蔡琰的话,而是道:“一两天不行,下雨之时,所有迁徙的百姓必须立即停留下来,安顿避雨之处,这场雨要是不停,便不能出发。”
“啊?”蔡琰一惊:“那要是下三五天呢?”
张辽断然道:“下十天,便也要停留十天。”
“那相国”蔡琰神情担忧。
张辽摆摆手:“无妨,相国那里,我自会应对。”
蔡琰摇了摇头,现在谁不知道,董卓最是性情喜怒不定,杀人任意由心,便是那些三公九卿,谁敢说违背了董卓的命令没有危险?何况是张辽。
只是她看张辽那坚定的神色,便知道自己劝说也没用。
半个时辰后,仍是夜色漆黑,距离张辽这里最近的渑池令、丞和大小官吏最先冒雨抵达,张辽便在客堂中等候他们,情势紧急,他不可能等候所有的官吏到来,只能来一波安排一波。
“诸位辛苦了。”张辽看到他们,抱拳一礼。
众官吏也不敢怠慢,纷纷回礼:“见过张司马。”
张辽点了点头,沉声道:“夤夜冒雨召见诸位前来,召诸位前来,实是情势紧急,如今还有大道旷野之外,还有数十万百姓淋雨受寒,需要我等迅速安顿。”
下面一个大腹便便的官吏忍不住嘟哝了一句:“还以为有什么大事,不过是些黎庶淋些雨,受些甘霖,也没什么,没必要大半夜兴师动众召我等前来吧?”
渑池令、丞还好,下面的一些游徼、亭长也纷纷露出赞同神色,他们这些掌管地方缉捕的官吏很多都是无赖出身,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又素来横行惯了,不同于令、丞等官吏见过张辽的威势,因此都不以为然。
“来人!”张辽看那官吏抱怨,二话不说,一声厉喝:“将这厮拖出去,挂到外面树上,让他好好淋些甘霖!”
“啊?”那官吏还没反应过来,门口几个如狼似虎的亲卫便冲了上来,直接将那官吏拖了出去。
………………………………
第一百六十五章 杀鸡儆猴
“还请张司马手下留情,”渑池令见状忙劝道:“此是弘农郡东部督邮刘玄和”
东部督邮刘玄和?
张辽脸色不变,不为所动。
督邮是太守属下掾吏,一郡一般分五部,各设一督邮属于监察官,类似于刺史,不过刺史是监察一州,而督邮是监察郡中县乡,官秩只有两百石,比县令的六百石要低,但督邮也是两汉以来以轻刺重的典型官职,位轻权重,代太守督察县乡,凡传达教令,督察属吏,案验刑狱,检核非法等,无所不管,权力极大,抵达一县之时,县令尚且要穿戴整齐恭敬去迎。
如今这督邮刘玄和地位尚在渑池令之上,但仅有监察,而不负责实事,这种位高而不干实事的,岂非正是杀鸡儆猴的极品,既能威慑众官吏,又不影响办事,简直就是瞌睡之时送来一个舒服的枕头。
因此张辽哪会放过他?别说刘玄和?当此之时,便是刘玄德在此说出这话也不能放过他!
看到渑池令出头也没用,本来还有开头的其他官吏纷纷闭嘴,心中有些发毛,想象也是,连司隶校尉刘嚣都给打了捉了起来,何况是一个督邮!眼前这家伙根本不遵守官场规矩,就没有他不敢干的。
这刘玄和也是倒霉,这几日没来,没看到这相府司马的凌厉手段,如今也不知是被从哪里拎出来,又在这相府司马面前摆督邮的架子,岂非找死!
众人却不知道,张辽派出的亲卫实际上也是到处乱找,而这督邮刘玄和听说一个司马竟然敢在弘农郡大动干戈,大为不满,主动来找麻烦,不想落个如此下场。
那督邮刘玄和看渑池令开口说清也没用,登时大骂起来:“竖子!吾乃汉室宗亲,汝安敢动吾!”
好!很好!还是个汉室宗亲,看来威慑力更大了,就是你了,换了他人还真没效果!
张辽听了刘玄和大叫,心中很满意,脸上却是一副毫无表情的样子,冷哼道:“如此不知恤民、尸位素餐之徒,还敢冒充汉室宗亲,真是罪无可赦!来人,再去抄了他的家,抄来的家资本司马一文不取,全部用来嘉奖办事得力的官员!”
威慑有了,再给点甜头,效果更佳。张辽也知道,对于弘农本郡的官吏而言,他们更在意的是本郡的百姓,对于雒阳的百姓实在没有太多的感同身受,被张辽强迫办事心中难免有抗拒。
果然,那些官吏一听说还有嘉奖,本来有些僵硬的神色缓和了一些。
“竖子!你该死!”刘玄和一听还要抄家,登时如杀猪般惨叫起来。
张辽面无表情的喝道:“还不快将他拖出去,挂到树上!记得要挑粗一些的枝杈,免得压坏了树木。”
众官吏中有人看着刘玄和那肥胖的身体,有些忍俊不禁了。监察官与官吏本来就是宿敌,显然刘玄和平日里在郡中也不是那么得人心。
“救命啊啊!”刘玄和撕心裂肺的大叫起来,被一个亲卫掌了一嘴,拖了出去,声音越来越远。
一个位高权重的督邮说办就办,思及白日里司隶校尉之事,屋子里的十多个渑池官吏哪还敢有半点怠慢,一个个困意全无,都打起了精神,唯恐落到这个张暴虎的手中。
张辽看众官吏进了状态,也不再赘言,沉声道:“此次寒雨,对迁徙百姓的危害,诸位都是办事的,想必都很清楚,本司马便不多说了。你们久在县乡,年龄又长,做事经验丰富,本司马不如你们,也不越俎代庖,本司马只告诉你们要做什么,至于怎么做,你们自己去干!”
一众官吏的神色又缓和了一些,不少人暗自点头,他们没想到这张暴虎居然如此谦虚,这番姿态令他们大感舒服。这正是张辽一贯擅长的手段,先强后缓,先缓后强,二者的结果是截然不同的。
“本司马只有一个要求。”张辽沉声道:“务必要保证淋雨的百姓尽快安顿好,冻死了病死了人,本司马会亲自询问,若是失职之过,本司马必然不会轻饶!还有粮食,要尽量保护好。”
“这”一众大小官吏一下子皱起了眉头,渑池令忍不住道:“张司马,这般天气,持续时日难以料定,数十万百姓在外,更不论粮米数量,根本无法估量,我等无从着手哪”
虽然张辽刚才的夸赞令他们心生舒服,但要救护如此多迁徙百姓,他们也是头一遭,大多都不知从何着手。
“本司马会再从雒阳调兵协助诸位,”张辽道:“诸位只消做好四保四征一设一借,便可挽救局面。”
“不知何谓四保四征一设一借?”渑池令急忙开口问道。
“四保者,保人、保粮、保书、保财。”张辽声音铿锵有力:“要有轻重缓急,先保人,次之保粮,再次之保书籍,最后是财物,其他先一概不理会!”
“张司马此言甚是。”渑池令和一众官吏都是连连点头。
“四征者,”张辽沉声道:“征医师,征草药,征雨具,征姜菔,用以治病、避雨、驱寒。从谁家征的,都要记下,日后偿还。”
渑池令眼睛一亮,不由赞道:“张司马此法妙哉,我等不如,实在惭愧。”
张辽没有多说,而是继续道:“一设者,设医庐,将生病之人集中诊治,即可加快诊治,又可避免疾病扩散。”
众人纷纷点头,有人忍不住又道:“张司马思虑周详。”他们此时对张辽确实很佩服了,却不知张辽年轻时本就在郡中做过郡吏,经验不比他们差,何况是两世为人。
“最后一借,要费周折。”张辽环顾众人,沉声道:“便是向弘农各县乡百姓借住处,这场雨不知要下多久,必须为迁徙百姓安顿好能遮风挡雨的住处,否则病者会越来越多,局面会越难控制。这一点,诸位久在县乡,熟悉地方,最好能发动乡里大家与百姓,施以援手,必然事半功倍。”
………………………………
第一百六十六章 毒蛇
听到张辽所说,渑池令沉吟了下,道:“我等尽力而为,只是让迁徙停顿下来,误了时日,恐怕相国怪罪。”
“这一点诸位不用理会,”张辽沉声道:“本司马自会一力承担!”
“好!”渑池令躬身道:“张司马如此担当,我等若是做不好,真是无能之极了,请张司马放心,我等必不负所托!”
看到渑池令开口,其余官吏也忙道:“我等必不负所托!”
他们算是看出来了,这个年轻的相府司马虽是霸道,却是个真正为百姓做事的人,令他们不由心生敬意。
张辽抱拳躬身道:“如此有劳诸位!还请速速行事!”
“我等告辞!”
渑池令带着一帮官吏退去后,张辽看着外面天色,仍然是一片漆黑,雨早已经下了起来,虽然不大,但却很冷。
张辽却再也坐不住了,渑池的事他已经安排好,新垵和陝县却离得太远,虽然已经派亲卫快马去召集,但一来一回,就是半日功夫,不知要浪费多少时间。
不成,还是自己亲自去一趟新垵好,也不用那些办事的官吏来回奔波浪费时间,何况新垵那边百姓最多,还有从雒阳赶来的,压力最大,反倒是陝县有天子和满朝大臣,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
除此之外,还要从雒阳调拨一些士兵西来协助官吏,至于雒阳,空出的民居很多,百姓的安顿不成问题。
主意一定,张辽便立时动身。
……
清晨,弘农郡一带天色灰蒙蒙一片,虽然不再打雷,但依旧是彤云密布,雨水淅淅沥沥,天气阴冷。
陝县,董璜住处,一大早起来的董璜看着外面淅淅沥沥的春雨,神情愉快。
看到董六敲门进来,董璜忍不住笑道:“董六哪,此番真是天助我也,这一场春雨便如同毒水,让张辽和那些黎庶不得不仰头饮下,哈哈,最好能连下十天,待那些黎庶死伤大片后,看张辽如何向吾叔父交代,到时你再找人暗中传扬他的无能,令他没有丝毫翻身的机会!”
董六微微垂着头,应道:“小人还是感到公子过于重视那并州子了。”
“嘿!你可别小看这并州子。”董璜摇摇头:“本公子既然以他为敌,便细细思量过,这小子可不一般,每一步都走的很妙,身受吾叔父信重,令本公子也颇多忌惮,不得不暗中下手。他仿佛就是本公子的克星,或是命数,不得不防。”
董六知道董璜也和姐夫牛辅一般,颇相信命数,听董璜这么一说,便知道他的心结所在了,试探的问了句:“那公子想怎么处置他呢?一刀杀了?”
“杀了?那可不行,吾叔父恐怕会很不满意,何况,死很容易,生不如死才是他最好的归宿。”董璜脸上露出一丝冷酷的笑容:“嘿!夺了本公子的猎物,岂有那般轻饶于他!本公子让他做个中黄门冗从仆射,你以为如何?”
董六打了个冷颤,忙道:“公子真是妙招!合该如此!”
何谓中黄门冗从仆射,是护卫禁宫的,在董璜麾下,最关键的是,中黄门冗从仆射是宦官才能担任的。
董璜不由哈哈大笑,片刻,看董六没有退去的意思,皱了皱眉,道:“怎么?可有何事?对了,是董五和刘恶虎吧?难道他们没能奈何得了张辽?无妨,这场雨已经足够了,让他们回来罢。”
董六犹豫了下,咬牙道:“禀公子,据下人来报,董五被那张辽当众斩了头颅……”
“什么!董五被害?!可曾确认?”董璜回过神来,双目虎视董六。
董六打了个冷颤,垂头道:“正是!小人已经确认。”
“好一个张文远!”董璜勃然大怒,一脚将董六踹到在地:“真是一群废物!董五是怎么被他抓住的!他死不足惜!却莫要坏了本公子的名声!”
董六忙道:“回公子,董五并没有吐露公子姓名。”
董璜冷哼一声,又是一脚踹过去:“那张辽竟敢杀害董五?他可知道董五是本公子仆从?”
“这个……小人也不知。”董六慌忙拜倒在地,他知道董璜与董卓相似,性格喜怒无常,尤其是愤怒之时,最是迁怒,自己不能有任何争辩,否则下场会更惨。
“刘嚣呢!他这个司隶校尉是做什么的!”董璜看董六惊颤伏地,冷哼一声,却又想起了刘嚣。
董六的头伏的很低:“禀公子,刘校尉也被张辽捉住……”
屋子里死一片的寂静,董六大气不敢喘一口。
片刻之后,董璜彻底发狂了:“哈哈!哈哈!这是生平听到的最滑稽的一件事!堂堂司隶校尉,威慑满朝公卿大臣,抄家夷族无数,名震雒阳,居然被一个小小的司马擒拿了!哈哈哈!不知道叔父听到后会是什么反应!他刘嚣要贻笑天下吗!这无能的老匹夫也配担任司隶校尉这般雄职?”
董璜语无伦次,四处乱砸,拔剑乱砍,董六丝毫不敢吭声。
直到半盏茶功夫,董璜才冷静下来,还剑入鞘,整了整衣服,正了正高冠,面无表情的道:“本公子要亲自去一趟渑池!看看这张辽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竟能令本公子几番算计全无作用。”
董六忙道:“公子,天子车驾在此,若是公子离开,万一……”
“怕什么!”董璜哼道:“这些本公子怎会考虑不到?哼!如今下雨,车驾难行,本公子将手下禁卫全部留在此地守护,带走了段煨和刘表两个领兵的,谁还敢惹事!”
“这……”董六又道:“便是不出事,相国若是知道公子擅自离开天子,恐怕也心生不悦哪。”
董璜哼道:“本公子就说是带着段煨和刘表去协助张辽迁徙,接应满朝公卿大臣家眷,只是离开不到半日,又不动张辽的性命,只是看一看,叔父便是知道了,也没什么可说的。”
董六眼睛一亮,忙道:“公子明智。”
“张辽!”董璜手握紧了腰间长剑:“此番本公子定要亲眼看看你到底是个怎番模样,两次坏本公子好事,令本公子怒恨难平!”
董六低着头没有说话,事实上他始终觉得公子过于高看张辽了,不过一想到公子还从来没吃过亏,向来也是有仇必报难隔夜,张辽坏了他的事,以他睚眦必报的性子能忍到现在已经很不错了。
一场并不出乎意料的危机再次来临,董璜便如同一条毒蛇,随时可能噬咬一口,而张辽这边却还在忙碌着安顿百姓。
………………………………
第一百六十七章 沿途
清晨,昏蒙蒙的天空下,张辽冒着淅淅沥沥的寒雨从新垵县赶回。
此次回途,队伍壮大了数十倍,多了两千士兵,近百司隶和一千多游侠,还有从雒阳赶来的张郃、韩浩和司马朗。
张辽昨夜顶风冒雨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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